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乃伎肌衷诤鋈怀闪烁鱿腥耍粢芸焓视φ庵稚钜膊皇羌菀椎氖虑椤O羟丫械搅丝嗝疲踔辆褪且恢掷嗨瓶嗉氤樗堪愕哪ツ选K裕扰虑呛绲牡嚼矗从峙巫潘芾础E碌氖撬讣暗幕槭拢蔚檬撬芾创恍┒永锏那榭觥O羟雷约阂皇卑牖岫遣换岽幽侵止ぷ髯刺姓嬲烦隼吹模嗍俏蘅赡魏巍?br />
许静茹打来过几次电话,她也知道了萧乾退下来的事,但不知他被几个混子殴打,这还让萧乾松了口气。许静茹在电话里并未提及办离婚手续的事,她知道这时提及此时不合适。但萧乾主动说他会抓紧时间安排,并且明确表示孩子归许静茹带着。他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带着孩子会有诸多不便,况且尚未把毒戒掉。孩子不在本地上学,许静茹把女儿转到了临近的曲朗市读书,女儿的姥爷姥姥在那里。这也是几年前为了躲避毒虫们的恐吓所采取的无奈之举。萧乾为自己给这个家带来的苦难亦是倍感自责。
下午,萧乾想出去转转,见见阳光。便换了一身亚麻质的衫裤出了门。他打车又去了江边,但是在叉字街口下得车。他想溜达着到江边,再顺着江沿走走,活动一下筋骨。这段时间因浑身伤痛未做健身,于是身上就觉得皱皱巴巴的很难受。
他下了出租车走出不远,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臭鱼?!只见臭鱼穿着一件油污锃亮的和尚衫,下边却赤精光的没穿啥,十几个半大孩子跟在臭鱼身后嬉笑着,有的孩子用小块的石子瞄准他的脏屁股掷过去。若打中了,一帮孩子边发出了愉快的笑声。臭鱼的眼神儿明显的呆滞了,他抓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小腿骨在嘴上像吹口琴般的拉来拉去……臭鱼疯了?!萧乾下意识地止了步,看着臭鱼从他身边很幼稚天真地走过。萧乾马上想起了那个留着长发,满脸阴损的沙木森,还有魏光等人……他的心情变得沉甸甸起来。不禁又回头去看渐渐走远的臭鱼和那帮白捡了一个大号玩具的孩子。
萧乾终于沉不住气的拿出手机给魏光拨了个电话,关机。萧乾没心思再转了,他拦了辆出租车便往光威大厦的方向去了。他得问问魏光,怎么能这么干呢?!这确实有点儿过了,过多了。
魏光不在办公室。萧乾问了相邻的工作人员,皆说不清楚。无奈,萧乾又打车去了东郊的别墅,他希望在那里找到魏光,至少能见到那半个嫂子,得问问,这得问问。
一路上萧乾连连催着司机开快点。女司机终于不高兴了,道:这是出租车,又不是警车,能开多快?想快你去找个警笛来呀?!”萧乾闻言不再催了。他的急性子也是在局里出了名的。有一次新上任的周局长要跟萧乾谈谈话,而萧乾则说:我马上要去抓人,以后再谈吧。”弄得周局长对他意见大了。于是,周局长就在一次会上说了:我们有的同志,凭着在工作做出了一些成绩,甚至立了功,就忽略了对领导起码的尊重,有时候甚至很过分……”但周局长忽然发现萧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会场。经打听,又去抓人了。于是,周局长就在会上大发了一通牢骚。会后,乔虹私下里对抓人回来得萧乾道: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周局的裤带会忽然绷断。那可就是本次会议的亮点,焦点和高潮了。”
那天晚上,萧乾请乔虹到一家新开得面馆痛痛快快地吃了几碗面条。当然,没花几个钱。如果不是乔虹坚持要了几个凉菜和啤酒,就更省了。
萧乾赶到丽斯花园别墅区时已是傍晚了。斜阳正在天边洒脱地向东半球告别,很安祥的样子。没有威风锣鼓的骚扰,世界真是太平了许多。
萧乾的记忆力非常好,他很快就找到了魏光说得那栋“偏宅”。两名看门的兄弟上次见过萧乾,亦多少知道些此人与大哥的关系,便恭敬地把萧乾让进了客厅。半个嫂子范静显然刚沐浴完,浑身透着一股高档浴液的清香。她热情地给萧乾沏了茶,递了烟。然后对萧乾说自上次以后,魏光再没来过。
“那你跟他过个什么劲儿?”萧乾大不理解地问。
“兄弟,这我跟你就说不清了。男女之间的事儿,要说简单,还不如一只纸杯,但要说复杂起来,不是有句老话吗?清官难断家务事。”范静说罢,又淡淡地笑了,仍是十分好看。而萧乾则叹了口气,再往下却不知该如何进行了。
“找光哥有事吗?”范静问,在萧乾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她穿着一件麻质家常旗袍,曲线毕露,浑圆的肩膀,柔和的颈部,腰很细,显得臀部很丰满,甚至多少有点儿夸张。开叉处的腿部若隐若现,皮肤自是白皙细腻,这是个典型的美人胚子。萧乾想起了魏光说得,她是混血,这时再仔细看,果然与东方人的长相有些不同,鼻梁坚挺,鼻尖傲尖,眼睛有点儿陷入,眼球竟发着淡淡的暗蓝色。
萧乾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是不像中国种子,不过光哥还是有眼力。这女人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极具诱惑的魅力,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萧乾把目光从范静的身上移开后,真的有点儿尴尬了,既然光哥不在,自己在这儿呆着干吗?但他忽然想问问这个半拉嫂子,或许她能知道一点儿臭鱼的事情,因为那天臭鱼等人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嫂子,臭鱼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别瞒我,我想知道。”萧乾的心态沉下来,目光亦很静,很稳。
“什么臭鱼?”范静的眼神儿有些个恍惚,但又不像是装蒜的样子。
“就是那天在这儿被钉在墙上的那几个小子。”萧乾直言道。
“……那天我陪你们吃完饭回来,他们就不在了,应该是沙木森把他们带走了。他是负责这种事儿的。”范静坦然回答道。
“带他们去哪儿啦?”
“不知道。我一个女人,管这种事儿不大方便吧?”范静起身为萧乾斟了水,又坐下了。
“可我今天在街上看见臭鱼了,他疯了。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疯了?没出息。不就见了点儿血吗?还至于疯了?!”范静不屑地道。
“……这帮人都是街上的混混,又坐过牢,光凭这点儿事,是不会疯的。我知道光哥做了手脚。你如果知情,请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光哥的事儿我从不插手,他也不喜欢女人插手他的事儿。兄弟,我真的不知道。可又说了,他们敢招惹你,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那也不能把人弄疯啊?!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的。”萧乾有点冲动起来。
“兄弟,你就是把这个房子喊塌了,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忙呢?”范静莞尔一笑,仍是很好看的样子。
话说到这,萧乾知道自己该走了,凭感觉,即使这个女人知道什么,也绝不会对萧乾讲。他已经品了这个女人一会儿,他知道这个女人至少不简单,并且也绝不像她自己说得那样,只是光哥的几分之一个老婆。光哥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有点儿怪怪的,萧乾虽然一时说不清楚,但感觉里都有了。他跟罪犯打了近二十年交道,很多特质的东西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嫂子,我走了。”萧乾站起身来。
“哪能啊?要吃东西的。”女人也站了起来,她是诚心要留萧乾的。
“不了,我回去了。”
“还要去找光哥吗?还是要先联系好,他可是不好找的很,我知道的。”女人道。
“他关机。”萧乾往外走去。女人随在身后。
“那他就不在本地了。你找也没用的。”女人把萧乾一直送出门去。
“要车送一下吧?”女人心很诚地问道。
“不用,我打车走。嫂子,止步,回吧。”萧乾回头看了一眼范静,然后走上了门前的石子甬道。女人则一直在路边目送着他。
第九章
高档住宅区的门外总是停着一些出租车在候客。萧乾打个辆车往回返。他一路上都在想一个问题,光哥消失的那十几年肯定有一些蹊跷的内容。凭着多年与黑势力打交道的经验,萧乾也不相信一个人如果正正派派地做生意,十几年便能发展到如此规模?!光哥虽一再说自己是为别人在打理生意,但他的那些下属又何故那么惧怕他?萧乾就这么一路想着回到了家。
上到三楼,萧乾看见乔虹拎着几个食品袋在门口站着。他心里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对乔虹的关心,他是非常感激的,可不安的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给乔虹一个满意的说法。喜欢,能够接受和结婚过日子本来就是两码事。当初他和妻子许静茹的感情也算不错,尤其是婚后的前几年,两人定期过性生活那是不在话下的,双方都没有勉为其难的感觉。但以后发生的变化就太大了,到了后来简直是无法说清楚了,双方都感觉到了原本丰富的汉语在这种情形下原来竟是如此贫乏。沉默之后如果不是和解便是离心离德。妻子的心终于像灰烬般的被风刮散了。而萧乾却依然融入了他那种有着强烈刺激与磁性的特殊工作。那么分道扬镳便是个时间问题了。人的心理状态是很微妙亦很复杂的,只是多数人没有能力将此提高到理性的理论上来认识罢了。并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蠢人多!包括一些善良的人!
乔虹一看到萧乾便嚷嚷起来:出去也不说一声,让我在这儿等,钥匙也不给我,现在保姆都有钥匙。给我。”
“什么呀?”萧乾纳闷地问。
“钥匙啊。”乔虹说着又笑了,她边接过为萧乾递过来得钥匙边说:今天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乔虹开了门,萧乾帮着把食品袋拿进屋。
“无所谓。”
“什么态度?不跟你说了。”乔虹拿着食品袋直奔屋角的冰箱去了。
“……是队里的事儿吗?有案子吗?”萧乾关心地问。
“没队里的事儿,是我们家的事儿。”乔虹边往冰箱里放东西边扭头道。
“你们家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萧乾没情绪了,他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
“怎么没关系?哎,我告诉你啊,我爸出院了。”乔虹关上冰箱门说。
“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萧乾点着烟抽着。
“好消息呀,我爸没事儿了。坏消息是,他一回家我又得出来住。”乔虹苦着脸道。
“不是又要来我这吧?”萧乾的心提起来又沉下去。
“那我还能去哪儿?我去别人家你放心吗?万一说不清呢?你以后不得落下心病啊?中国的男人,表明上看大大咧咧,个个都像玩过健美的样,可心眼儿小的别指望能揉进一粒沙子去。”乔虹在萧乾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抿着嘴笑。看看萧乾没啥反应,又道:再告诉你一件也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的事儿。不过说好了,听完不许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萧乾多少有点情绪。但臭鱼的阴影仍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这事不能算完,他在心里琢磨着。
“上午接到一条线报,说有一帮人要在沙坪坝乡的一个村子里成交一批粉料子。赵队带我们就去了。开始我就觉着不对劲儿,那家的院里连个把风的人都没有,挺大的一排房子好像没人住。赵队一马当先,特模仿你那个样,率先撞开门就冲进去了。我是比较靠后边进去的,可屋里一看全是咱们的人,没见毒品,连赵队也没看见。这时我才发现仲亚和岳冲那几个死鬼在偷笑,原来屋里门口有个挺大的洞,当然开始是伪装过的。再听,赵队正在洞里哼哼呢……哎,你咋不笑?”乔虹忍着笑问。
“这有什么好笑得?本来状态就不对,还不留点儿神?”萧乾始终没笑。这令乔虹有点儿失望。但她还是饶有兴致地说了下去:等我们把赵队从洞里拽上来时,发现他身上夹着好多大号老鼠夹子,赵队这次真伤的不轻,光一只耳朵就流了好多血,头也多处碰破了,我真担心他别得了产后风……”
“你这话太损了。以前背后也没少说我吧?”萧乾还是没笑。
“没没,天地良心。再说你也没掉到洞里过啊。”乔虹欢天喜地地接着说下去:赵队这次可真的火了,他拐着腿冲出院子,那个线人叫小六子的你知道吧。”萧乾点点头。乔虹继续说下去:赵队把小六子从车里拽出来这通揍,我估计小六子的叫声最少能传出去十几里。”
“后来呢?”萧乾问。
“后来?后来我们就收队了。赵队去了医院,我去了超市。然后我就来这儿了。哎,好玩不?”乔虹看着毫无笑意的萧乾,也没啥情绪了。
“这有什么好玩得?小六子让人耍了,你们也让人耍了,挺简单的事……哎,小六子怎么样了?”
“送看守所了,你想赵队能饶了他吗?小六子这回惨了。”
“像小六子这种线人本来就没什么价值,他根本就没入围。以前找我多少次,我根本不理他。他不就想挣点举报费吗?可举报费是那么好挣的?我告诉你,真正有价值的线索,根本就不是这种渠道。”萧乾说完,又点了一根烟卷,他忽然觉得有点儿要犯瘾,不禁皱了皱眉头。
“有几个萧乾啊?全省不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缉毒英雄嘛?!”乔虹扫兴地说。忽然又道:哎,对了,我替你把工资卡换了。”
“什么?”萧乾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岗和离退休人员用得不是一种卡,你现在属于,和那帮退休人员一样了,开户行都换了。”
“噢。”萧乾的情绪更低落了。
“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乔虹知道自己的话又触到了萧乾的痛处,但这种事总要说啊。
“没胃口,我想去澡堂子洗个澡,然后睡一觉。”萧乾兴趣索然地道。
“别去了,那多臭啊!别再染上什么病,要洗就在家洗。哎,差点儿忘了,队里的弟兄们想就这几天找个饭店,说是要给你饯行,问我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说我哪儿知道,回家问问再说。对了,还说让你定地方和标准,反正是AA制,当然不包括你了。”
“转告弟兄们,免了吧,我真的没心思,再说我又不喝酒。”萧乾和队里的弟兄们还是很有感情的,但这几天他确实没心情。
“那行,我告诉他们,就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哎,要不咱俩去见见我爸吧?”
“见他干吗?”萧乾有点儿烦躁了。
“说说咱俩的事儿啊,省得他老装糊涂。”乔虹盯着萧乾道。萧乾没表态,他觉得毒瘾开始犯了,心里一阵阵发慌,额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乔虹看出来了道:又犯了?”萧乾点点头,皱着眉头进了卧室。乔虹叹口气,没跟进去。她不想面对萧乾吸毒的情形,但心里非常难受。
晚上,乔虹陪萧乾到外边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两人散了挺长时间步。一路上萧乾没怎么说话,都是乔虹在说。萧乾仍想着臭鱼的那码子事。另外,他已经有了种不祥的感觉,就是魏光的钱有点儿来路不明,不正。虽然没证据,但这种感觉却越来越顽强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有点儿担心了,如果魏光这帮人真的是……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矛盾,像有两辆碰碰车,都不甘示弱地冲向对方……
另外还有件案子,萧乾正查到了一半儿,这个案子他一直在独立操作,因为这个贩毒团伙把自己埋得很深,并且多是干部子弟在其中,故,难度可想而知。萧乾在交接工作时未把这件案子移交给赵晓明的原因,是因为赵晓明也是干部子弟,都是本市人,萧乾担心会走漏风声。同时他对赵晓明也不太信任,这个人很浮躁,工作作风甚至有点儿像戏子,这种把玩工作并带调理的表现是萧乾很反感的。但他现在仍是放不下这个案子。这帮干部子弟开设了几家大型娱乐场所和超市,主要以色情和摇头丸为主业盈利。萧乾私自查访了一段时间,虽然线索已经咬定,但尚未抓住致命的证据,这个证据就是进货渠道和接收单位。可萧乾这一下来,这个案子便搁浅了。但萧乾心里却一刻也没放下过这个案子,甚至每天这个案子都会从他的脑海里掠过几次。他近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案子接着搞下去?但自己的身份已经变了,分局各部门亦不再可能参考他的意思,尤其是赵晓明,更会对他不屑一顾。那么,往下该怎么办?萧乾真的感到了头疼。
队里有几个人萧乾还是在关键时刻可以用得,这几个人就是乔虹,仲亚和岳冲,这几个人无论是是非观念还是责任心都很强,原则性也把握的较好。其他队员萧乾就有点儿说不好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以迅猛的势头一路冲撞而去,但因人文基础太差,便在这一过程中产生了大批投机分子和势利小人,且有很多商业的表面形式都是经不起审查和推敲的。人心浮动,趋财附势是这个阶段最主要的集体表现。
队里的一些队员也有出轨的行为,但因证据不足和萧乾还顾虑些面子,便未深查。但有人与小毒虫们关系暧昧则是肯定的。但大案件他们则不敢胡来,贪点儿小财至少可以保住性命,若走得太远了,那可就没准了。干公安的人,尤其是级别低的干警,大多数在行为上是有个度,因为每个人对监狱的认识都会比外部人有更深和更近的了解。
而查这几家娱乐场所销售毒品的事,萧乾只和乔虹、仲亚、岳冲这三个人透露过,但也很有分寸,并且只讲了疑点而并未将重点剖白。故,也就未引起乔虹等人的高度重视。
今天萧乾的旧话重提令乔虹有些不以为然了。她说:老萧啊。”她对萧乾的称谓总是没个准头,且常因地制宜。她接着道:你说你已经下来了,还惦着这些事儿干吗?就算有了新的线索,你一个人能干吗?而局里这些部门你现在是谁都搬不动了。赵晓明会帮你?他恨你,烦你都来不及。你直接找局头?越级不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啊?充其量也只能算个线人了。你真想充当这么角色?也太掉价了吧?!反正这种事儿我是不陪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可这个案子已经快成熟了。”萧乾极不开心地道。
“哪个饭馆都成熟了,你不怕撑死啊?算了吧萧乾,既然已经脱离岗位了,那就好好休息休息。这些年你也没少遭罪,给自己补偿一下吧。我说句难听的,你也没那么重要。清朝的林则徐就开始戒烟戒毒,这都几百年过去了,市场上一天都没断过货。再说了,你这个级别好像还不如林则徐当初,是吧?林则徐好像是个道台,哎,道台有没有现在的局级高啊?”
“你爸就是个副道台。”萧乾没好气地道。
“道台就完了,还副,副你个头啊?!真不会说话,以后跟你结了婚,还真不能带你出去应酬,太不会说话。”乔虹嘻嘻哈哈地打着趣。
“不行,这案子我还得接着往下弄,不弄太可惜了。”萧乾嘀咕道。乔虹止了步把脸凑到离萧乾很近的地方道:你怎么弄?穿件烂背心,举着退休证冲着人喊,别动,我是退休警察,谁敢动我就……他妈的,我现在没枪了。”乔虹没说完便径直哈哈大笑了出来。然后又笑着道:再看吧,被你一个人包围的那些人肯定都笑得躺倒了一地。唉——我的缉毒英雄,今非昔比了,回家吧,刷刷牙好好睡一觉。”乔虹拉着萧乾在街角拐弯了。
第二天上午,乔虹上班走后,萧乾又给魏光打了手机,这回通了,但魏光说他在澳门,得十天后才能回横江。并告诉萧乾一个号码,是沙木森的,让他碰上难事去找沙木森。
萧乾挂了电话,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美国人亨特写得《犯罪心理学的特性与共性》。然后便坐在沙发上抽开了烟,满脑子都是案子,都是问题。就是不知该如何进行。这身份一变,到处都有了坎儿。萧乾对此算是深有体会了。
耐不住寂寞的萧乾在下午三点钟还是去了亚宝路的一家咖啡厅。这是他的一个埋得很深的线人经营的,除他之外,局里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个点儿。这个咖啡厅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谢顶男人,脸不大,肩膀却很宽,身高只有1。6米多点儿,但人很精明,曾因贩毒在狱里服刑八年。出来后凑了点儿钱,开了这么个买卖。他只经营少量的摇头丸,粉是不敢再作了。他这个点儿经营摇头丸是萧乾睁眼闭眼默认得。说是经营,当然也是在暗地里销,且都是老主顾,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老板姓丁,绰号杂毛。他是遗传的谢顶,年轻时就没多少头发,且颜色极不统一,脖子周围的半圈头发更是硬凑了五六个民族。所以叫杂毛到是很贴切。
第十章
厅里经营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个平米,装潢陈设亦很一般,但这的生意尚能维持,因为有一帮麻将鬼和摇头丸常在这里混。萧乾跟管辖派出所曾打过招呼,故,没人多事。
萧乾一进了厅里,就看见杂毛正在训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杂毛从后头看很像是戴了一个破损的脖套,此刻正是夏季,所以看上去就有点儿怪。杂毛背冲着女服务员道:他喝多了,你没喝多吧?那也得把帐结了啊?!又不是熟客,要都像你这样把客人放跑了,我吃什么?搬你家住去?怎么看你家也不像有钱的?给我吃啥?”大概是杂毛看见女服务员的眼神不对了,便转过头来,他看见了萧乾,然后就咧开一张虽小但却相当厚实且沉甸甸的嘴笑了:萧大队,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快坐快坐。”杂毛又冲服务员低语道:从你工资里扣,非把你扣机灵了。滚蛋。”服务员走了。杂毛把萧乾带到角落里坐下来。这个时间咖啡厅里没客人,这是夜猫子们出没的地方。
“喝点什么?”杂毛笑着问刚坐下来得萧乾。
“不喝。”萧乾道。
“那抽烟。”杂毛掏出烟后又放了回去。道:这牌子不行,这是我抽得。稍等,我那有好的。”萧乾没拦他,杂毛快步走到吧台里取出一盒烟,又快步走回来。他从烟盒里取出烟卷递给萧乾,后者接过烟又看看烟盒道:你这还不如刚才那盒呢。”
“别,这里边有事儿。”杂毛冲萧乾诡谲地一笑:里边是软包中华。这么着安全。”
“又是里边那一套,小杂技?”萧乾看看烟卷,还真是中华。
“自己瞎开心的事儿。”杂毛为萧乾点上火。然后放低音量道:我也听说了,下来了?”
“嗯。”萧乾答应一声,心里有点儿堵。
“那就好好歇歇身子,这些年也真够你受得。行啦,你对得起这个国家了。”杂毛做出一副很感慨的样子。
“这是我的事儿……”
“那是,肯定。”
“哎,老丁。”萧乾从不叫杂毛这个绰号:以后你这儿还是我的点儿,你还是我的线人,咱们还是单独联系……那个案子,咱们还得接着搞。”萧乾吐出一口烟,盯着杂毛道。闻言,杂毛不大的眼睛便睁到了极限:……不是拿我开心呢吧,萧队?你可是已经下来了,再接着搞,万一出了事儿,谁罩着我呀?我可是快五张的人了,虽说没老婆了,可有孩子啊。萧队,放了我吧,我真不想干了,干不动了,也没胆了,真的。”杂毛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干巴巴的,像一个借了几处钱都没借到的人。
“不行,得把这个案子结了,这是我手上的事儿,你说了不算。不过,这个案子结了以后,你就可以不干了,但以后也不能再经营摇头丸了,好好做你的生意。”
“可萧队,你不是已经下来了吗?你还拿什么折腾?你现在跟我一样,也是老百姓了呀。”杂毛的眼睛都有点儿湿了。
“别说了,就这个案子,办完就没你事儿了。哎,你又从哪进了几次货?”萧乾抬眼看着杂毛。后者看着萧乾不语,脸色挺难看。
“说呀。”萧乾催着问。
“……别折腾了吧,萧队?我真的陪不起你了。”杂毛一脸哭像,只差眼泪了。
“……那好,我把你送进去,不多,五年。然后咱俩就清了。”萧乾从面前那包红塔山烟盒里取出一支中华烟抽着。烟是真的。
“萧队……没余地了?”杂毛也坐下了。
“没有。”萧乾的声音不高,但口气很硬。
“那,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啊?”
“是,案子破了,以后我肯定不再找你。”
“可这话你以前也说过呀。”杂毛也点了根烟。
“这次是真的。”萧乾认真地道。
“……那好吧。我又从新世纪进了两次货,每次两百粒。”杂毛指得是摇头丸。他说得新世纪是一家娱乐场所,全称是“新世纪沙漠风暴广场。”这家大型夜总会的消费者以年轻人为主,而主业则是色情和摇头丸。生意十分火爆,如满场的话,能容纳两千多人,出台小姐多时能达到几百人,是横江最大的一处消金洞穴。
萧乾从咖啡馆内出来时,杂毛只送到了门里便不再送了。杂毛自有自己的难处,他知道自己有把柄在萧乾手里,帮他的忙纯属无奈,并非自己有多么高的境界和觉悟,被关押过的人没有和国家一条心的,这是比铁还硬的事实。但杂毛也怵新世纪那帮人啊!老总副老总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子弟,真是要山得山要水有水,自己这副小身板小身份小地位又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真像是一架胶合板的航模闭着眼往山上撞上去!后果可想而知。但萧乾亦是若不起的主,虽说下来了,可谁知道他背后还有什么背景?真下还是假下?万一又是玩了个什么花活也说不准啊!公安系统给外界的印象就是顶着个国徽在阳光下冲着老百姓或张嘴或不张嘴地笑笑,但真正和公安打过交道的人却知道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公安内里的花花肠子是要多弯有多弯,要多细有多细,要多……真是不好说了。杂毛在听到萧乾内退的消息后,还真高兴地喝了二两小酒,他有糖尿病不敢多喝。心说这次可不用再操那些闲心扯那个闲淡了,可谁曾想到,萧乾又来了!并且又把他继续套在那辆不知啥时候便会轰然散架的破车上,病马加鞭的朝着一路下坡就赶下去了。萧乾走后,杂毛还真躲在吧台后边掉了几滴眼泪,心里念叨着狱里的那几句名言:命苦不能愿政府,点背也别怪社会……”可是,杂毛真的哭了,他能不愁吗?新世纪那帮人若是想弄死杂毛,那真是连点儿糊巴味都别想闻着。杂毛出狱后又结了一次婚,以前的老婆没给他生孩子。这个老婆是个坐台小姐,本来以为杂毛有点钱,婚后得知杂毛就剩下一屁股和两眼窝子的债了。老婆跑了。作小姐的岁数大了一般都去当了小鸨子,亦算是轻车熟路。她给杂毛留下了个四岁的儿子,成天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杂毛要东西吃。杂毛雇了个老娘们看孩子,管吃住一月八百。杂毛以后也不大敢招巴那些路数不正的女人了,第二个老婆跑时还卷走了他半年的营业额。操!杂毛的债台又加高了。杂毛家有卫生间,但他还是买了个尿盆,然后把自己和二老婆的结婚照放在盆里天天用尿泡着。一,是恨这个丧良心的女人。二,是恨自己瞎了眼。所以,把自己也用尿泡上了。有时还让儿子往盆里尿。儿子就高兴地说:妈妈黄了,爸爸也黄了,真好看。”“去你妈的,睡觉!”杂毛把儿子抱走了,然后交给那个脸比铁锹还宽还锈,身材比冻柿子还圆还硬的保姆照看着。他不敢再雇年轻女人,算是接受了教训。杂毛的第二个老婆,那是个不把嘴先在蜂蜜里蘸蘸便不开口说话的人,但做起事来却是先把你的五脏掏空,然后再穿着高跟鞋伸进去踩!杂毛是真怵了。他是被萧乾抓了现场,写下了笔录后,萧乾放了他一马。但打那以后,萧乾就成了他法律上的领导。杂毛几次梦见萧乾死了,死得挺惨。他笑了,笑醒了,然后叹口气,下半夜准失眠。
杂毛从新世纪取货已经两年多了,算是道上的熟客,新世纪的一个小头目便不怎么防着他。偶尔,杂毛还请这个小头目喝一口。所以,他就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太深的,别说他了,连小头目也不清楚。但这些小线索到了萧乾手里,可就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金属,凑齐了,就成了一把钥匙,但这是开启死亡之门的钥匙。这近十年里,死在萧乾手里的毒虫有百名,判处有期无期的就懒得统计了。故,萧乾在这道上的名气就很大,道上的人背后叫他什么?萧判官。那是阎王爷身边的一品大臣,操着生杀夺命的大权!
杂毛在萧乾走后一直在苦苦地思索该如何完成萧乾给他分配的工作或说是任务。萧乾让他弄清楚新世纪最大的进货渠道在哪里?而杂毛隐约听那个小头目讲过,总部还有一家综合贸易公司,会不会是在那里?杂毛绞尽脑汁地在想,并决定去见见这个小头目。然后,他晚上大概要再多破费一点儿钱去嫖个小姐,每当压力大时,杂毛就会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让自己放松缓解一下。但他没勇气再找老婆了。嫖一次一般档次的小姐,大不了损失一百,二百,最多三百块钱。这是不会伤筋动骨的。但找老婆,一旦有麻烦,就会全盘输光,充其量留下自己光杆一人。但当一个人连栖身之地都成问题的时候,就是自己的身体也会成了一种负担。出了那颗心还有点用外,其他的部位都是负担,累赘。杂毛对这点是太有体会了。所以,每当他看见街道上有婚车驶过时,都会朝就近的地上吐一口,然后道:又一个我的徒弟!”
萧乾离开咖啡厅后并没有回家,他去了海关。昨天已经给了乔虹钥匙,这样就不会担心她进不了家门,也不必再听她那些彩色的牢骚。但他对乔虹在生理方面仍是没有那种生物本能的动感和欲望,尽管他知道,只要他提出来,乔虹一定会痛快的答应自己的要求,但萧乾不想为了感激乔虹在其他方面的帮助和理解而做出自己不情愿做得那档子事,但他却相信乔虹是处女,而原因却不详。
萧乾在海关也有几个关系尚可的熟人。他找到了缉私科的科长外号叫大熊的。大熊就是姓熊,只因人生得大且性格憨厚,故得此名。
两人在大熊的单人办公室里简单寒喧后,萧乾说明了来意。大熊初时也感到了诧异,说:既然你已经退下来了,干吗还要管这些事情?不能省省吗?”
“算是惯性的使然吧。”萧乾文绉绉地说了一句。
“操!我一猜你就停不下来。说吧,想查他妈的哪家?”大熊把一包打开得三五烟扔到萧乾面前。
“新世纪广场。”萧乾简化地说出了商号。
“……萧队,不是胃不舒服吧?这个老板可是市委副书记王凯的儿子。你找这份麻烦干吗?查不出事儿来,你可就有麻烦了。况且你现在身份不对了,我给你提供资料都是违纪的。”大熊把眼睛往上一翻,像摊鸡蛋一样。
“要不怎么找你呢?这时候,除了这帮老同学,我还能信得过谁?再说谁还会帮我呢?”萧乾的语气很诚恳地的,绝不做作。大熊像黑人兄弟那样咬着大厚嘴唇在屋里踱了几圈,忽然就收住了脚步:操!萧乾,你要这么说,我没辄了。帮你。说,要哪方面的资料?哎,不过咱得说好,悄悄的啊,没问题最好,有问题不能把我卖了。老婆孩子先放一边儿,这种东西以后还能制造,生产。可我还有个老妈呢,这可是绝版,以后真没了。说吧,要什么?”大熊说着已经坐到了电脑旁边,凭粗的手指放在了鼠标和键盘上。电脑一下子便显得非常娇嫩和小巧了。
萧乾琢磨着……
大熊开足了马力,干了将近三个小时,从电脑资料库里给萧乾调出了新世纪涉外企业几乎所有的资料。萧乾认真排查了多个企业项目,最后把疑点缩在了一个隶属新世纪的大型超市上。这个超市代理香港几家公司的佐料和糖果业务。凭着萧乾多年对毒品的了解,尤其是对毒品走私包装的了解,令他感到最可疑的是这些商品。但他并不是怀疑香港的这几家企业,而是怀疑新世纪在香港的毒品伙伴在这些冒牌商品内放入了其他内容。到目前为止,摇头丸这类的毒品还是以海外生产的居多,这是一种化学成份的毒品。而国内种植和生产的毒品还是罂粟粗加工后的膏子,土料子和低纯度的粉。四号以上的提纯白粉也仍然是境外走私进来得,并且多数还是云南境域的金三角地区。
萧乾首先提到了糖果,如果把摇头丸裹入糖衣里,那迷惑性将是非常大的,如果发运的数量再具了规模……
萧乾让大熊把这些可疑的进货单打印了一份,然后很有收获地拥抱了一下老同学。他打算请大熊吃饭,但大熊说老妈在医院住着,改天吧。
萧乾从海关出来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室外的温度也不似下午那般热浪灼人。但从空调的屋内来到外面,他还是很快出了一身汗。他没马上打车走,而是沿着海关外围的柏油路走了一阵子,边琢磨着下一步如何动作。他临走时已告诉大熊,以后香港发新世纪的几种商品如果入关,一定要及时通知他。如果有必要,可以先暗扣几天,等他检查完了再通知新世纪。大熊答应了。大熊脑子有点慢,人不是很机灵,但心地很善良,为人也正派。他老婆因病切除了子宫,以后连乳房都切除了,严格地说已经不像个女人了,有人开玩笑让大熊换车。而大熊说,那不行,她这时候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再说,以前又是我先追得人家。换车不行,太对不起人了。类似这种事让大熊得到了大伙的尊敬。
萧乾一路走着,琢磨着,渐渐地,他脑子里发现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他忽然想起来,乔虹今天会不会还去他那里?萧乾已经好几天没开手机了,他不想和人联系。想着,他拿出手机,开机,拨通了乔虹的手机……通了:哎,是我,我在外边。你今天不过我那去了吧?什么?你已经到了?干吗?做饭……”萧乾真想往地上做下去,然后再哭上几声。
第十一章
杂毛晚上把新世纪的小头目肖二约到了一家茶楼。在一间偏僻的茶室里,杂毛把供品推到了肖二的面前,两条好烟,两千元人民币。肖二面无表情地看看,自然是收下了。肖二其人,三十五岁,个头不低,但不显个,原因是驼背。人有些瘦,但是瘦得又不大合理。脸挺大,且双腮附着赘肉,可胳膊腿都很细,却又穿着条沙滩短裤,这就有了点儿旗和杆的关系。一双阔脸上,因酒色过度,眼袋包括眼睛都像是在浮水中浸泡了很久的两堆什么东西,浑浊瘫软。鼻梁不高,鼻孔奇大,直冲冲地朝着人,很不礼貌的样子。嘴瘪且色深,用中医的话说,肝火太盛,终导致了阴阳失合。
“肖先生,给你添了几年麻烦,真是十分感谢。要不是你一直扶持帮衬着,我那个小店早关门了。真正喝咖啡的人,谁会去我那儿呢?!”杂毛边为肖二斟茶边说着无限感激的话,且语气真诚无瑕疵。
“客气。”肖二朝茶碗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以示谢意。然后又接着道:反正都是买卖,给谁都是给,也谈不上谢不谢。不过嘛,这种生意。当然也要分人了。”
“那是那是。”杂毛看一眼桌边上的两条烟,心里不禁有点儿微疼。
“怎么,又没货了?你这销得不慢啊?”肖二道,端起茶碗,发出很大的声音喝了一口,有点儿烫,他放下了。
“不多了,最近还想进点儿。不知什么时候方便?”杂毛的口气虽坦诚但多少有点儿巴结。
“我那儿这两天货也不多了,听说快到了,再等两天,货到了我通知你。”肖二又伸手把茶碗端了起来。茶不错,挺地道的明前小叶,稍淡了点儿。
“那,大概得几天?我这儿全靠这个过日子了。”杂毛给肖二递过一根烟去,对方伸手接了。烟在肖二手里有点儿像牙签。
“我也说不好。一星期差不多吧。我明天到西城看看去。”肖二就着杂毛手上的火点着了烟。
“那肖先生就多费心了,我等你信儿。”杂毛给肖二点完烟又坐下了。肖二点点头,似乎并不想跟杂毛聊什么。
肖二走后,杂毛算了帐,又扔出去五百多,他有 (精彩小说推荐:
)
( 缉毒警察 http://www.xshubao22.com/5/57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