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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爷爷走的时候,那股恐惧和孤独感让赵虎臣几乎要窒息。
正因为恐惧过伤心过大哭过,所以现在的赵虎臣能体会陈太极的六分痛苦。
只是赵虎臣还是想不明白,怎么样的痛苦和煎熬才会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连哭都要哽咽着忍着不哭出声,倦缩起来的他身体极其压抑地颤抖,死死地咬着不出声陈太极喉咙中发出一种怪异的含糊声,卷缩到了一个极限,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在一种极其压抑和痛苦的环境下颤抖起来。
脑海中陈太极冷血如狼的印象越是深刻,此时这种痛苦给赵虎臣造成的冲击就越深。
背负了多少的男人,才会压抑到连哭都哭不出声?
赵虎臣眯起眼睛,没说些安慰之类的娘们话,酒瓶口对着嘴缓缓仰起头,辛辣的液体从酒瓶中灌溉而入,眼眸朦胧如月。
放下酒瓶,赵虎臣的口中缓缓哼起古老而沧桑的京剧。
夜色凉薄如水,更凉的是人心。
清冽而稀薄的空气中,悠扬而古朴的京剧强调渐传渐远,再烦躁的人此时也会莫名安静下来,配合着令人从心底泛开一腔悲寂的夜色,从尘土和喧嚣中走来的人们心底几乎要被遗忘的那一根弦猛地被撩拨了一下,奇异的感觉渐渐在心底散开,沧桑的调子依旧,原本略显得局促的不安瞬间便平息下来。就像是一点浓墨点入了清水中渐渐地晕开,静一点,再静一点,若没经历点故事,又怎么能哼出如此圆润?
陈太极渐渐地恢复平静,没打断赵虎臣的旋律只是自顾自地在一旁喝酒,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两人竟然干掉了四瓶白烧。
和女人在一起谈到化妆品和衣服就能相谈甚欢一样,两个男人之间一杯酒一支烟就能套上交情,而不同的地方在于女人无论是对谁都需要一番勾心斗角的小心思才肯交心,男人之间简单了许多,人对上了眼,烟差一点酒便宜一点都无所谓。
原本就在游艇上喝了不少洋酒,这个时候赵虎臣也感觉头重脚轻,把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扔开了空瓶,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站起来,摆手道:“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把胭脂送去医院。”
“我自己会送。”陈太极说话的时候舌头也有些打结,武林高手再牛逼也是肉体凡胎,两瓶白烧下去也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只是再醉,这股不容人靠近的冷淡却还是没变。
本来背对着他要走的赵虎臣闻言扭头,晃了晃头使劲地眨眨眼睛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不爽道:“刚胭脂叫我叔叔了,那我就是她叔叔,我对我侄女儿好和你这老头子有半毛钱关系?”丢下一句赵虎臣扭头就爬上了车。
陈太极看着赵虎臣开车离开,在原地自己抽了一根烟,半晌才扭头上楼。
回去的路上,赵虎臣放下车窗,窗外冷风猛地灌进来,觉得脑袋发涨的他才舒服了一些,深更半夜的路上见不着半个人影,偶尔才有车辆呼啸而过。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了。
第73章 狐狸尾,媚如妖
无论哪座城市,总有那么些地方是属于夜晚的,寻常的人们趁着夜色渐渐睡去的时候,夜猫子们开始从四处游荡出来,他们聚集在自己喜欢的会所,酒吧,钱柜,或者通宵达旦或者玩乐到凌晨,总而言之只有夜晚才是他们最活跃和旺盛的时候。
雪墨坐在吧台旁,和今晚不知道第几个男人觥筹交错,今夜的她穿戴得很简单,一件黑白相间的竖条女式衬衫,一身能最大程度地将她修长而弧线完美的双腿勾勒到逆天级别的长裤,纯黑色小巧玲珑并不眨眼但顶部一朵精致玫瑰极有韵味的高跟鞋,一对并不夸张的耳环在灯光的闪烁下熠熠生辉,与之相映衬的是一双璀璨的眸子,如果说之前的一切所表现出来的效果是描绘出一只狐狸精的话,那么这双眸子中含蓄而不矜持的些微媚意就是这只狐狸精的尾巴。
不明显,却重要,一种极富技巧的撩拨。
这样一个女人,在牲口遍地的夜店里面会受到怎么样的追捧可想而知。
坐下来两个小时的功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对自己有那么些信心企图一亲芳泽的男人上来搭讪,雪墨来者不拒,笑容款款的她很容易给人一种她是那种专门在这种场合讨生活似乎价格足够就能带出去的那种女人。、
只是,却没见到哪个男人能强大到真正带走她的地步。
似乎触手可及却偏偏摘不到,这种暧昧的暗示更是推波助澜地让那群雄性牲口前赴后继。
“小姐,以前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但见到了你之后我似乎要改变这种现在看来很迂腐的态度了,因为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确心动了,或许这样说有些冒昧也有些唐突,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有一个相互了解沟通的过程。”男人长得算是英俊,一身西装领带光鲜亮丽,说话轻声细语,谈吐极富修养,眼神大胆却并不逾越。
有钱,有修养,有文化,而且长得还不赖。这样一个事业上显然很成功的男人应该是时下女人眼中最理想的金龟婿。
“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雪墨仰起雪白如天鹅的脖子缓缓灌下一口酒,暧昧的灯光下暧昧的眼神暧昧的音乐,这种氛围下的确很适合一些你情我愿的狗男女干柴烈火一把,所以这里通常是痴男和怨女们幽会最佳的场所,看对眼了就一起结伴开房,一夜夫妻之后大家拍拍屁股再也没有重逢的可能。
感情?在这个肉欲横行遍野的年头谈感情两个字很伤身的。
这个媚意能让蒋仕逸那个圈子的男人们苦苦不能忘怀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能够产生多大的能量看她对面那个说话都有些结巴的男人就清楚了。
“我。。。”绅士男似乎很激动,没想到这一眼就让他感觉真正惊心动魄的女人会这么直接和开放,难道跟他们说的一样这个女人真的是一般价钱买不到却的确可以为钱出台的那种女人?
“你是不是在想给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就能让我今晚乖乖地躺在你的床上?”雪墨趴在吧台上,一只手垫着下巴散漫地看着自己手中把玩着的空酒杯,玻璃折射出灯光和灯光后的人脸,光线扭曲之后形成一个光怪陆离的画面,嘴角无意识地微微翘起,果然还是要隔着一层才能看见更真实的一面呢。
“五万。”绅士男激动了一把之后忽然咬牙下定了决心,单凭这两个足够吓退一般寻欢客的价位就能瞧出绅士男最起码也属于普通白领以上金领以下的阶层,实际上也是咬牙说出这个价格的他暗忖五万可以很体面地在明珠任何一个夜店点上头牌为所欲为了,但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可能的话就算只有一晚,五万他也愿意。
“这就是男人呢。”雪墨轻笑一声,对绅士男晃了晃空酒杯,意思不言而喻。
绅士男喊了一声,服务生马上把雪墨的酒杯倒满。
在绅士男希冀的目光下,雪墨再一次仰头缓慢地将酒杯中的液体灌了大半杯进去,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边的酒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充满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魅惑力。
雪墨缓缓地起身,修长而精致的双腿踩踏在地板上,继而整个玲珑的身段站直了起来,这个女人足以让全场所有的雌性生物无地自容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冲神魂颠倒的绅士男露出一个妩媚到令人流鼻血的笑容,雪墨将自己的酒杯放在他的怀里,咯咯笑道:“人家只卖一百块呢,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卖哦。”
一身酒气的雪墨曼妙地转身离开,一颦一笑都如同一个在勾引人的骚媚狐狸精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担心那群被欲望刺红了眼睛的牲口会不会冲上来把她给霸王硬上弓了,绅士男是够激动的,但他还真不敢做出那种事情来,夜店里暗地里偷瞄雪墨的牲口肯定不少,但正大光明的金钱交易兴许没几个对女人下手会软,可这种强暴的事情大多数人还只能是放在脑子里想想放在心里意淫,毕竟他们来这里是消遣发泄的。
转过身来便带起了浓郁的不屑,雪墨冷淡地瞥了一眼那群只敢对着她的背影流口水的男人,若是真有个爷们敢冲出来做一回霸王她还真佩服他是条硬汉子,但眼前这群男人显然不够资格。
走出夜店,一出门清冽的空气就袭身而来,原本虽然略显沉闷却还温暖的空气跟那些肮脏的男人一起被屏蔽在门后,下意识地双手抱胸,轻轻吸了一冷空气感觉原本微微发沉带着酒意的身体清醒了不少。
仰起头,在明珠的天空原本记忆中廉价的月亮越来越金贵,十个晚上能偶尔昙花一现一次就算是幸运,而今夜依然瞧不见那边古往今来引得无数文人骚客遐想神往的月亮,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的雪墨低下头,走向马路对面她停车的位置。
借着些许酒意,才跨出马路没几步,低着头的雪墨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下意识地侧过头却见到一对大灯向她急速冲来,白晃晃,白晃晃,晃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两盏灯。。。。
一声尖锐到了极点的刹车声不但吓得雪墨大脑空白,就是原本醉意朦胧的赵虎臣都给吓得一个激灵。
一脚踩死了刹车,也踩跑了酒意,惊魂未定地向车前看去却见到那女人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车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赵虎臣从车上跳了下来。
下车真切地瞧见那女人没赵虎臣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一瞧离这个女人的身体不过几十公分的车头,大灯照耀出来毫发必现的距离似乎在告诉赵虎臣刚才只要晚上那么一秒这个女人恐怕就要躺在车底下。
通常情况下化险为夷之后人们第一个反映不是庆幸而是愤怒,赵虎臣和那吓呆的女人大致也如此,只觉得一股子邪火从冒出来的赵虎臣抬起头却见到了一张错愕的脸庞。
妩媚,精致,兴许是因为脸上那股惊恐和错愕交织的表情而让这张其实可以瞧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庞变得容易接近许多。
这个女人赵虎臣当然认识,并不多的接触过程中她是不多的几个能让赵虎臣事后深思的女人之一。
“墨姐。”赵虎臣哭笑不得,在明珠这样一座城市陌路遇见熟人的概率真的不高,而两人却在这样一个巧合而诡异的环境下再见面。、
“赵虎臣。”雪墨的语气同样惊讶,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这女人的语气中依然带着本能般的缠绵。这句话说完,她很自然地拢了拢额前几缕发梢,借着这个动作收敛起了短暂的惊讶和错愕之后她恢复了那个似乎能颠倒众生的状态。
“你刚出来?”赵虎臣看了一眼雪墨背后还闪烁着霓虹灯的夜店,这个时间还能在街上闲逛的似乎也就两个地方可去,家,还有就是这种夜店。
“随便玩完,累了就打算回去,但没想到你会用这么惊喜的方式出现。”雪墨微笑摇摇头,在赵虎臣面前的她和那个在夜店里的她有着天壤之别,事实上此时的她也符合她在朋友圈子里一贯的印象,妩媚却不骚媚虽然媚态横生却从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恰恰是这份浅尝即止的妩媚让她的朋友圈子里那些雄性们一个个魂牵梦萦。
换句话说,雪墨或许并不是那个圈子里头最多男人对其死心塌地的女人,但却绝对是被最多男人梦想做情人的女人。
“我也惊了一把。”赵虎臣道,并没有在夜店这个问题上深究。
“你是打算回去吗?既然这样的话介意不介意送我回去?就算是对我的补偿,我刚可被你吓得不轻。”瞟了一眼赵虎臣身后那辆在雪墨记忆中应该属于杨霆的宝马X6,很好地收敛起了自己的惊讶同样也没有说出来其实她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淡淡微笑的她的确有一种很难让人拒绝的魅力。
“好。”赵虎臣没犹豫也没矫情,点点头就答应下来。
两人上车,宝马X6再一次启动缓缓离开,留在原地的只有几道很深的刹车印,而在他们背后,夜店的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推开,那个绅士男走出门来却正好见到了雪墨上车的的一幕,失魂落魄地看着宝马X6离开他喃喃道,难道真的只卖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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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丈母娘
在车上,两人谁都没开口。惊魂一场之后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两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雪墨暂时没开口说话,酒意清醒了不少开车也降速许多的赵虎臣到也没主动找话题。
只是,雪墨会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赵虎臣。
对于这个男人,雪墨的感觉说白了多少有些复杂,当然和花痴女人见到男人就发浪恨不得扑上去的复杂不同,雪墨很清楚这个男人在几个月之前还只是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的土包子,虽然有几分城府有几分气度也有几分与头脑城府相匹配的狠辣手腕,虽然综合而言雪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拥有成功上位的人所需要的一切潜质但她更加清楚地知晓另一个道理,这年头想要博上位有多难?再惊才绝艳的天才再胸怀天下的枭雄没有足够的根基也只能慢慢地靠着时间和阅历一点点挣扎上位,一个普通人要坐上宝马开上奔驰住上豪宅需要奋斗多久?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让雪墨都不得不承认其逆天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来到明珠之后掀起来的事情,恐怕雪墨也没空起记忆这样一个只能算是个人才的家伙到底姓甚名谁。
没钱,没权力,没背景,没地位,就是这样一个四无的家伙如今却能靠着一百多万的车让明珠的地头蛇张家吃了几乎断子绝孙的大亏却有仇不能报,就是他让蒋仕逸那样一个男人头疼无比,就是他让那群眼高于顶的大少爷们认清了现实。
明珠不知道多少少爷公子们天天戳着这个赵姓男人的脊梁骨骂他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脸,倒插门的男人是可耻的。但雪墨也清楚这群家伙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理,能让杨采薇那样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坚贞无比的女人看上了眼,能让杨霆花费大力气培养本身就是别人做不能的事情。
一个原本和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乡下保镖如今却摇身一变就是和她平起平坐时雪墨也不自觉地需要微微仰起头看他的男人,雪墨说不复杂是不可能的。
“张家的事情似乎已经不了了之了。”雪墨忽然主动打破了沉默,用一种女人自然而然的好奇玩味看着赵虎臣。
“嗯?”赵虎臣扬起眉毛,看了雪墨一眼很快把视线重新回归到挡风玻璃上。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承认杨伯父的能力很大,但似乎也没有强大到能让张家硬生生地吞下这个天大的亏的地步。”雪墨摇摇头,笑容和洵。
“如果非要一个解释,就是博弈吧。”赵虎臣笑容很浅,给出的回答同样很浅。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据我所知张家的人丁并不算兴旺,年轻的一代被你一口气几乎解决掉了两个,嫡系一脉毁了大半。我也见过张家的老爷子,如果真要说一句真心实意的评价的话,那么有些逾越了晚辈的身份就是睚眦必较,当然了话也说回来,人活到了这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最不可承受的打击,听说张老爷子的身体最近也是一落千丈,根据我的了解这位老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狗急了尚且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看似风平浪静的现在或许也是他们在积蓄力量,人老了,其他的功夫不知如何,但这份隐忍的功力的确炉火纯青。”雪墨微微一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立场很不合适说这番话,一直都在看着赵虎臣的她却并没有发现值得自己捕捉的信息。
“知道为什么张家再怎么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只能吞下这个苦果吗?”赵虎臣淡淡一笑,车窗外快速闪过的路灯在车厢内造成一种忽明忽暗的效果,雪墨也只能借着这惊鸿一瞥的机会去捕捉赵虎臣的神情变化,她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男人似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不是说了吗?博弈的结果,当然我对这个答案也不是很满意呢,如果你可以给我一个让我惊讶的答案我给你一个惊喜哦。”雪墨轻轻一笑,道。
之前雪墨给赵虎臣的地址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址,说话的功夫这段并不远的路程也到了终点,缓缓停下车赵虎臣转过头,对雪墨笑道:“因为张家不想彻底断子绝孙的话必须学会闭嘴。”
这个男人,笑容极浅,冲击力却很强,干净的笑容没有太多杂质,只有一种东西,让人很不舒服的狂妄。
雪墨愣了愣,的确,心思再玲珑的她也没想到赵虎臣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片刻之后雪墨摇摇头,道:“虽然很不服气,但你还是让我惊讶了呢。”说完,还没等赵虎臣开口她就主动给出了所谓的惊喜。
对于赵虎臣而言,这的确算是一个惊喜。
一个拥抱。
虽然被酒气所掩盖,但雪墨身上那并不容忽视的精致香水味道还是恰到好处游弋到赵虎臣鼻下,女儿香,女人真的是香的。
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显然没想到会上演这一出的赵虎臣的确是被惊喜到了。
一般的所谓美女大多都属于那种只能远观的女人,因为用层层的装扮掩盖了瑕疵的她们都经不起距离的推敲,一旦靠近就能很悲哀地发现她们的脸上总是有这样那样近距离才会暴露出来的缺点,美女也就自然地成了霉女。而雪墨和杨采薇这样的女人,大致上就属于那种丽质天生的女人,无论是时间还是距离在她们面前都写不下深刻的痕迹,在这样近的距离赵虎臣几乎能感受到雪墨耳鬓的发梢摩擦过自己脸颊的微微麻痒感,肌肤雪腻如羊脂,说的就是这种女人吧?
拥抱之后雪墨转过头在赵虎臣的侧脸上轻轻印下一吻,对错愕的赵虎臣轻笑道:“我到了,谢谢。”说完便飘然而去。
看着雪墨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酒店内,摸了摸鼻子的赵虎臣在车厢内沉默良久才启动车子离开。
在酒店高层的一个房间内,雪墨透过窗户看着宝马X6消失在夜色中,双手抱胸的她神情再无面对赵虎臣时的轻巧妩媚,面无表情的她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彻底见不到X6的尾灯才忽然露出一个极富有韵味的笑容“赵家的男人,你究竟能爬多高?我很期待哦。”
带着醉醺醺的酒意还有连酒气都无法掩盖的那一抹醇厚香水味道,赵虎臣回到紫园的时候钟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
出人意料的是别墅内,大厅的灯光竟然还开着,电视也开着。
赵虎臣打开门,悄悄地走进来,却见到乱七八糟的沙发上杨采薇正趴在两条毯子中间呼呼大睡,一条雪嫩如藕的手臂斜斜垂挂下来,手上还握着遥控,电视里,嘈杂的声响随着画面的切换而时高时低。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妮子是在等他。赵虎臣悄悄地关上门,走到杨采薇面前,轻轻地蹲下来,心中原本因为雪墨而产生的些微涟漪也悄悄恢复平静,微笑抚平了杨采薇额前的发梢,赵虎臣的笑容很柔和。
无论如何,家里有一个一直在等着自己回去的女人总是能令人感觉温暖。
杨采薇的睡相很可爱,因为不是在她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而显得有些不安稳,半张小脸贴在柔软的毯子上时不时地蹭蹭,甚至赵虎臣还发现这个妮子会砸吧砸吧嘴无疑是地咕哝几个听不清楚的音节。
默默地看了一会赵虎臣把杨采薇的手拿起来小心地放进毛毯里,起身去关掉了电视正打算弯腰抱杨采薇回去她房间时候,楼上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传来。
是杨霆。
穿着睡衣的杨霆看起来并不像是睡觉被吵醒的样子,站在二楼看着一楼的赵虎臣,一眼就瞧出赵虎臣喝了不少酒的杨霆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微笑着轻声道:“这妮子非要等你回来,怎么说都不愿意先回去睡觉,不过没想到你会回来得这么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赵虎臣点点头,道:“抱歉,我之前。。。”
杨霆挥挥手阻止了赵虎臣的解释,用一种男人都明白的暧昧眼神道:“男人嘛,出去喝个酒应酬一下做点不适合被女人知道的事情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我没那么小气。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建议你最好打电话叫人去接你,喝醉了开车很危险。”
“你抱这丫头上楼去吧,不过轻一点,今天她妈妈回来了,她有点低血糖,休息的时候很不喜欢被打扰。她在我们还在游艇上时就到了,不过当我回来时候她已经休息了,采薇这妮子非要自己坐在客厅你等你回来告诉你这个事情,兴许是她和她妈妈说话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丫头板着一张脸连我都给得到好脸色。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她肯定是要见你的。”杨霆说完没理会楼下惊讶的赵虎臣转身就要离开,刚转身忽然又扭头,皱眉道:“不准在采薇房间过夜!”
说完,杨霆就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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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桀骜虎豹
赵虎臣再一次见到苏媚娘这个名动江南的女人时已经在明珠市的一家高级会所内
宽约三十米的浮雕占据整整一面外墙,朱红色油漆粉刷而屋檐上则是上号的黑色青琉瓦,古朴中透着一股子见惯了钢筋水泥之后便觉得越发珍贵的雄浑厚实
整整三十米的浮雕墙面盘踞九条大龙,周围云团锦簇繁花似锦,正面浮雕雕工精细传神,人站在这浮雕前不需要移动脚步,仅仅是眼珠子的移动就仿佛能够感受到墙壁上九条巨龙在缓缓旋绕,这诡异到近乎有点神话的视觉特效也算是这面浮雕墙被人所称道的原因之一
站在这墙前,不需多说,一面浮雕,几块琉璃瓦,边框漆朱红,一股子浩然的皇家气派便迎面而来
而这家会所也有一个相映衬的名字,皇宫
苏媚娘便站在这面浮雕墙前
她的身后一辆悍马就停在会所空旷的大门前,漆黑的加长悍马跟它的品牌一样给人一种极为野性的感觉,而这辆车同样秉承了悍马这两个字的精髓,只是更加倾向于商务房车的它少了一分越野悍马该有的野性,多了一份房车该有的厚重和沉稳
同样是四个轮子,一辆奥拓不过是三四万的价格,而像这辆悍马却需要数百万,用一句并不客气的话来说就是悍马的一个轮子都要比一辆寻常的车值钱,这是事实
车跟车之间的距离,和人跟人之间的距离是一样的
刚从悍马车里头出来,站在苏媚娘的身边,赵虎臣打量着身边这位明珠一姐深以为然
“看够了没有?”苏媚娘的视线从浮雕上收回来,淡淡地瞧了赵虎臣一眼,道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时还略带些拘谨的青涩男人,论城府,赵虎臣不是苏媚娘见过最深的,论手腕,赵虎臣也不是苏媚娘见过最狠辣的,乃至于论长相,论气质论学识赵虎臣都不是苏媚娘的认知中属于第一的那个人,但毫无疑问的是苏媚娘的确很难找到一个可以把这么多常人不能拥有的优秀集于一身的人,就算是如此如今的赵虎臣依然并不具备令苏媚娘另眼看待的资本,真正让这位一姐感慨的,是几乎每一次见面都给人一种全新感觉的赵虎臣,无论是杨霆或者还是她,都为赵虎臣这种可怕的发展潜力而感到惊讶
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天才,而是有太多容易夭折的天才,这也是为什么大多小时候被喻为天才的人长大之后却默默无闻泯然众矣一个道理,一个人很难在被周围人刻意堆高的环境中持续增长,而相对一个平凡人就拥有更多的厚积薄发的条件和实力
在苏媚娘眼中,赵虎臣就属于那种拥有着天才的条件还拥有一颗比普通人更加努力的恒心,这样的人想要不崭露头角都难
“没”赵虎臣很老实地回答
苏媚娘莞尔,却也拿出了一份在别人面前和奢侈的宽容来对待这个年轻男人,只是伸出手来,对赵虎臣道:“我没带烟,给我一支”
赵虎臣没犹豫,掏出利群的时候也不觉得丢人,抽出一支放在苏媚娘雪腻如脂的手上,实际上女人的脸蛋美则美矣这里头有太多的弄虚作假和水分,所谓的美女没几个在卸妆之后还能看的,而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美女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那就是绝对不能局限在女人的脸蛋和身材上,手,膝盖,脚,这些都是寻常的女人很难生出美感的特殊部位
大多数脸蛋漂亮的女人双脚和膝盖都羞于露人,而眼前的苏媚娘的手却很漂亮,手指圆润,从掌心到指肚饱满而晶莹玉润,芊芊红酥手弄蝶含羞笑大致上说的就是这种手
接过赵虎臣的烟之后苏媚娘又拿了打火机,噌的一声脆响点燃了香烟
实际上,真正极品的女人肯定不需要惺惺作态地故作妖娆,像是苏媚娘这种女人,偶尔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起码此时她点烟的姿态就让赵虎臣在心里狠狠地意yin了一把
“这面墙叫九龙壁,这面墙后面的建筑叫做皇宫会所,是我花了五年的时间耗费无数的资金和精力建立起来的,而这里头牵扯到无数人的关系,你的岳父就拥有皇宫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它已经临近竣工了,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并且告诉你这些东西吗?”苏媚娘熟稔而妖媚地吐出一个烟圈,女人抽烟的姿态大抵上都会很妖,而苏媚娘更是把这个妖字发挥到了极致
“不知道”赵虎臣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九龙壁,有气势的浮雕有气势的名字
苏媚娘一只手横在饱满而坚挺的胸口前,另一只手捻着香烟,喷出一口烟雾,再开口却已经转变了话题
“你和祝太保有过节?”
赵虎臣并不奇怪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其实大半个月之前高速公生的事情想要隐瞒下来是不可能,但在各方面的努力下整个时间还是被压缩到了明珠范围内,这些对寻常老百姓来说是不可思议秘密的事情在苏媚娘这种接触到整个明珠最核心层面的人而言就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也并不奇怪
“是,他留下了一节手指回去,回来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赵虎臣淡淡道
“留下了一节手指?”苏媚娘饶有兴趣道,侧过头正正经经地打量赵虎臣,忽然道:“难怪说他前段时间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人前,而这段时间一直到现在他也都低调了很多,看来正是因为害怕被人知道他在明珠被一个后辈给玩残了一节手指话说回来,我跟这个男人打的交道也并不少,不是没有能让他忍气吞声的人,但像你这样的霸道的却还真是第一个不过我想知道的还是既然你能够留下他的手指为什么不留下他的人?”
“留下人未必就见得比留下手指的后果来的轻松,不过他恨我是肯定的,我一天没死他就一天睡不踏实,所以我打算彻底解决掉他”赵虎臣停留在九龙壁上的视线移到苏媚娘的身上,和她的对视片刻
夜风骤起,苏媚娘竟然在那双干净见底的眸子中见到了仿如深山老林中一匹桀骜虎豹才有的自负
虎在山中称王?你赵虎臣,又有几分能耐?
“是杨霆给你点的路吧?”轻轻挥散了心头的思绪,苏媚娘转过了视线,道
赵虎臣点点头,没否认
“的确,我和祝太保是有过节,跟他有过节的人数不胜数,这头盘踞在江浙的毒狼有着沿海人骨子里头不会变的骄横和自大,他无时无刻地不再想着挥戈北上以江浙为核心慢慢侵蚀整个沿海,这些年下来恨不得啃他的骨喝他血的人多到了几乎每个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的地步,就我所知道的他所拥有的住所就不下于五处,在同一个地方所住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就是这份小心和谨慎让他在得罪了这么多人之后还能好好地活着,以至于那些恨他的人都习惯了有这么一头畜牲的存在”苏媚娘食指轻点,烟灰随风飘落,橘红色的烟头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能和你岳父扳手腕的人总是有些斤两的,你就不怕到头来是你送上门去给人家宰了?出了明珠你岳父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救不了你,祝太保之所以能在江浙横行一时,不单单是他身后那些温州商人,宁波商帮在使劲,各行各业上的门道错综复杂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苏媚娘又说了一句,也不知出于何种感情,但总有几分提醒的意思在里头
“我明白”赵虎臣朝苏媚娘露出笑容,瞧见这妖媚入骨的女人并没有几分波澜便又开口,“之前和我说这面九龙壁跟皇宫会所的事情是不是和这个祝太保有几分关系?”
苏媚娘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道:“不知道你怎么想,但的确没有半点关系”
“祝太保的手再长,也局限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明珠是什么地方?又岂是那种土狗能掺进来搅合的?不过有人眼红这间还未开门的会所那是真的,之所以叫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问你一句,让若有一天你早上醒来发现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没有了,名车,豪宅,女人,这些你已经得到的东西全部都一去不返,你会怎么办?”瞧着赵虎臣那张边角映着黑暗的脸庞,就是再多心思的苏媚娘也有几分由衷的赞叹,她这样的女人见惯了太多太多的漂亮男人,不是只有女人才会用庸脂俗粉这个形容词的,而绝大多数男人对她而言就属于这种类型,偶尔见到几个别具一格的就觉得特别出彩,对于赵虎臣,小说中那种一见动情的感觉肯定是没有,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跟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不会有一星半点的缘分,而且她也不需要一个所谓坚强的臂膀来依靠
“我会回到山里去”赵虎臣想了想,才给出这样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没出息的答案
又琢磨了一会,赵虎臣仰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用一种近乎呓语般的语气带着嘴角细微的温和笑容,道:“没了就没了,我还回去我的赵家村,未必就人人都可爱,可见多了人世百态和尔虞我诈,到也觉得赵家村那喜怒全放在脸上气愤都摆在拳上的方式到也直爽,守着老屋,每年给爷爷上坟,然后打猎,晒太阳,看书,就够了”V
第106章 天马山,上峰寺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苏媚娘不知道见过多少拿得起来却再也没有了空手光脚时那股子能放得下豁得出去豪气的人,有句话叫做无欲则刚,大致的道理也就是如此,真正地将一切都看淡了看开了那么在这个用赵虎臣的话来说是尔虞我诈的社会供人诟病的破绽也就少了,只是能拿得起来的人不少,真正可以做到放得下的又有几人?
苏媚娘知道天马山上峰寺内有一不世出的高僧,二十年如一日未曾踏出过上峰寺一步,对于这位佛法精神真正可以称得上高僧的老人苏媚娘始终报以最大限度的恭敬,因为她很清楚这位老人拥有着明珠根基最深厚的人都避讳三分的过往,数次北方几位真正位高权重的大佬下到明珠就专程去上峰寺只希望见这位老人一面凭着长辈的几分交情苏媚娘也和那位高僧坐过几次禅,却也只是听他自嘲根本就放不下这闭关禅也就无疾而终
不管赵虎臣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能放得下,苏媚娘对这个看似很没出息的答案到很是满意,嘴角弯曲出柔和的弧度泄漏出主人的笑意,语音也轻松了少许,“不知道多少人爬得高了再摔下来就执拗地钻进了牛角尖,往错误的方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错上加错,历数过往,真正能被称得上青史留名的伟人都有一项共同的特质,那就是能认清错误,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赵虎臣点头,深以为然
“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六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穿的轻便点”苏媚娘瞧着一身正装人模狗样的赵虎臣,笑容轻松道
赵虎臣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也没问要去哪里和为什么,只是扭头走出这处对外并不开放的封闭施工用地
第二天,五点半,赵虎臣起床时天色还未完全发亮,青黑色的天空带着晨起的寒气和朝露令人不自觉地缩紧了身体
原本打算悄悄出门的赵虎臣打开房门却发现漠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候,想到昨天晚上无意间说道今天要起来和苏媚娘见面的事情,到也感慨漠河的确有几分细腻的心思
既然漠河起来了赵虎臣就不会故作矫情地让他回去,带着漠河一起出门,两人才下楼,便瞧见了昨晚见到的悍马早已经在原地等待
上了车,苏媚娘没在车上
莫约二十来分钟的功夫,车子便缓缓在一建筑低矮周遭也不再如市区一般光鲜亮丽的路口停下,赵虎臣下了车门,却瞧见了和平日完全不同的苏媚娘正在路口
一身白色运动服,底下是一双平地板鞋,一头青丝轻轻地扎起打了一个精巧的发辫盘在头上,素面朝天,这个骨子里都透出妩媚的女人此时正和寻常女人没多少区别地坐在一家明珠街头很常见的馄饨摊前吃一碗馄饨
这辆从头到脚都能吸引百分之一千回头率的悍马才一停下来,周围的路人便扭头望着它,一直到依照苏媚娘所说穿着一身便装的赵虎臣下车才缓缓离去
苏媚娘对赵虎臣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两人才一坐下,苏媚娘便朝小摊的老板道:“老板,再来两碗馄饨”
老板应了一声,打开了锅一股子热气蒸腾而上,抛下了两人份的馄饨再盖上锅盖,调上调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端到了桌上
苏媚娘到也没责怪赵虎臣带了另外一人来,等两人坐下之后便没再开口,只是轻轻吃着碗里的馄饨,坐在她的对面,赵虎臣很正大光明地看着眼前这传出去了绝对能跌碎明珠豪门甲胄们一地眼镜的苏媚娘
说实话,秀色可餐这句话真的不假,而看着苏媚娘这样的女人吃饭更是一种享受
不紧不慢,慢条斯理,没做作没矫情,不至于吃个饭也扭捏到令人呕吐的夸张程度,跟那些矫揉造作吃米饭也要用勺子的女人有着太大太大的差别
一双保养极佳好修长的手轻轻捻起了未见多名贵却很干净的白瓷勺子,勺中一只馄饨混着两…小葱令人一看便觉得清爽美味,张开略显得殷红的嘴唇将馄饨送入口中,偶然瞧见的雪白贝齿和白瓷勺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恰恰是这种寻常人永远注意不到的细节让苏媚娘这个女人的魅力指数飙升
相比苏媚娘的更像是享受和雕琢一件工艺品般的精细,赵虎臣与漠河就显得比较煞风景,两个大老爷们捧着一碗馄饨唏哩呼噜地用几下吃完之后又要了一份,赵虎臣还让漠河去买了几根油条和包子,一顿早饭吃下来两个男人的食量几乎是苏媚娘的好几倍
到后面,就是苏媚娘看着两人坐在小摊上吃东西
“不知道多少人吃惯了酒店以后就觉得坐在饭摊上吃东西是埋汰他们高贵的身份,却忘了当初怀揣着一两百块钱时就算是下一次排档也要咬着牙节衣缩食两天的辛苦日子,想一想当初兴许是拮据了些辛苦了些,但穷人也有穷人自己不容他人亵渎的快乐,坐在星级酒店里吃牛排鹅肝和在这小摊上吃两块钱一碗的馄饨,哪一个更幸福其实也只是百家人百家言”苏媚娘望着两人埋头大吃的样子也随之想起了一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逼迫自己睡着时才会偶尔从记忆的缝隙里蹦出来的陈年往事,虽然她很杨霆的发家轨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但不容置疑的是两人拥有同样辛苦甚至于是辛酸的过往,能站在这个位面的,又有哪一个是没有故事的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身上只有两块钱只能吃馄饨的时候当然觉得那些坐在恒温酒店里面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天天牛排鹅肝的人更幸福,花了五年十年兴许运气好点能爬到那个位置,坐在了酒店宽大的落地窗前瞧一瞧楼下那些坐在饭摊里头和朋友大声聊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老百姓也快乐得简单,人就是这样,如果要用两个字来总结就是犯贱”赵虎臣喝光了碗里头的汤,再放下空碗道他吃东西向来吃?(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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