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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两人的额头撞击在一起,如果镜头放慢了无数倍几乎能够看见在撞击的那一瞬间赵虎臣的瞳孔猛然一阵扩散,然后是两人碰撞的中心一抹血花绽放开来,时间定格,两人的额头一触即离,那一团血花在半空中缓缓地绽放扩散,妖异如罂粟。
野人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几乎能和常人大腿相比的手臂绞住了赵虎臣的身体,野人的喉咙中间挤出了一声仿佛不像是人类的咕噜声,继而赵虎臣的身体被横着抬了起来,野人的右手猛地扬起,整个身体也呈右侧向上斜拉的姿态,时间的流速再一次减慢,就像是在播放一个极慢的特写镜头,野人的右手手刀向下,向下,最后带着千钧之力击中了赵虎臣的后背。
赵虎臣原本还算是平稳的身体就像是从中间被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极快极重地砸在地毯上,再厚实柔软的地毯也无法完全缓冲这霸道的力量。
鲜血溅射,走廊里头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兴是听见了祝太保的话,野人俯下身,就像是一个巨人拎着玩具一样抓着赵虎臣的身体提在半空走向祝太保,走到了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挪动过一寸的祝太保面前,那只大手松开,赵虎臣的身体再一次跌落地面。
苏媚娘的心再坚如磐石,听见赵虎臣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的沉闷声响时,竟也颤了颤。
赵虎臣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周围地毯不断加深的红色仿佛是无声的警铃,血腥味,鲜血,最原始的暴力和大红色交错在这道并不长的走廊上,满目充斥的仿佛都红色,究竟是血还是油漆还是地毯,已经分不清楚了。
祝太保身上唯一不是红色的就是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了,那只皮鞋轻轻地踩在了赵虎臣铺在地上摊开的左手手掌上,那只手的手指轻轻颤了颤,似乎在预示着主人还未死去。
祝太保俯下身体,凑近了赵虎臣,眼睛盯着赵虎臣左手的那截他已经失去了的手指,笑声轻柔如呓语,“赵虎臣,我说过什么来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这辈子我没少吃过亏也没少给人整过,但每一个在我身上占去了便宜把我踩在脚底下的人后来都有一个共同的下场,那个下场是什么,之前的你兴许没想到,现在应该想到了吧?后悔不?”
没有小说中反派角色得意时的猖狂大笑,也没有像是被套了弱智光环一样的废话连篇,就算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祝太保依然在忠实地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得势不饶人的小人该有的姿态,那只踩在赵虎臣手背上的脚疯狂地碾压,和他轻柔的语气形成一种鲜明的反比,这种碾压的力度让旁边原本就缩紧了心脏的苏媚娘猛地就窜起了一股子邪火。
“祝太保,够了!”
清晰曼妙的声线中并没有掩饰主人的愤怒,这一把女性柔媚的声线夹带了主人破天荒表现出来的烟火气。
祝太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大红色的西装下瘦骨如柴的身体保持在了一个僵硬的姿态。
野人潮红褪去恢复麻木的脸上眉头轻微地蹙拢,看了除了阴沉之外还是阴沉的祝太保一眼,没表态也没暗示,野人便站在原地没动作。
祝太保的后脑上,顶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握着那手枪的,是一只细腻光滑的手,令人想入非非的红酥手和更像是一件艺术品的银色女士手枪,红颜与武器之间构成了一抹在猩红世界中如同莲花般绽放的靓丽风情。
“苏媚娘,告诉我,你只是一时冲动而已。”祝太保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玩味。
“把你的脚收回来。”苏媚娘冰冷道。
眼睛微微眯起,祝太保那双苏媚娘看不见的双眼里满是如同毒蛇的恶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对我下手,但我却敢,否则你试一试,看看我的枪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苏媚娘冷笑道,相比赵虎臣,她的城府要深太多太多,手腕也更熟练更狠辣,面对祝太保,她完全没有低头的必要。
祝太保的脚缓缓从赵虎臣的手掌上扯回来。
只是,却没那么容易。
祝太保的脚提起来到一半就再也无法收回,赵虎臣的那只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祝太保收回的时候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腕,赵虎臣的手上满是鲜血,涂抹在祝太保大红色的西装上,再深红的西装也无法掩饰这一抹血红。
趴在地上脸都埋进了地毯里的赵虎臣头猛地抬起来,正面对着祝太保成了唯一的观众,森冷,野性,如同入了大山里头最可怕的猛兽。
再恶毒的祝太保心里头也惊了一惊,动作一滞,就被赵虎臣抓住了机会。
拉扯着祝太保的身体赵虎臣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从地上跃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奄奄一息的濒死状,就像是最灵动的水蛇,赵虎臣的身体缠着祝太保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饶到了他的身后,和苏媚娘站在一起面对野人,而死死掐在祝太保脖子上的右手中赫然抓着一片已经被鲜血染成鲜红色的破碎瓷片,那瓷片深深地刺进祝太保脖子的皮肤里,扎出了一个口子,深红色的粘稠鲜血从祝太保的脖子上流淌下来,深入衣襟。
而之前立了大功的那只左手,却瘫软如泥地挂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精神被剧痛折磨得清晰无比的赵虎臣就察觉到一只大手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目标,竟然是身边的苏媚娘。
见识过了野人那强大到只能用变态来形容的武力值,面对这一变故的苏媚娘再从容淡定那双眸子中也露出一抹罕有的惊悸。
手中的枪下意识地移动枪口要朝野人开枪,只是她的动作比起野人来说太慢太慢。
那只大手眼看就要抓住苏媚娘,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手和苏媚娘的中间,一个人的身体忽然就被推了过来,那只大手毫无疑问地抓住了被推过来的身体,赫然就是祝太保。
野人抓住了祝太保,没来得及多考虑,就拖着祝太保往后撤,双方一直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这惊险的一幕才算是结束。
惊魂初定的祝太保摸了摸脖子上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掌心上的鲜血,抬起头,看了站在对面的赵虎臣和苏媚娘一样,眼中的阴鸷刁钻如蛇,“苏媚娘,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做对?”
祝太保哑着嗓子道,苏媚娘所做的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原本考虑到苏媚娘就算是对他弄死赵虎臣有所不满也不可能因此而对他翻脸,毕竟这牵扯到的干系太大,苏媚娘这么一个从来都洁身自好不愿意趟浑水的女人当然不会不明智到主动插手进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媚娘不但插手了,而且插得十分彻底。
“你现在走,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而且我能保证你安全地离开明珠。”苏媚娘握紧了手中的小巧手枪,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动用到这支手枪的她发现这种时候暴力的确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依靠。
“绝不能留这小子!”祝太保阴狠道。
苏媚娘脸色一变。
祝太保的身边,一阵风吹过,而半边身体靠在强上身上满是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的赵虎臣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大山一般的身体已经夹着雷霆之势冲来。
苏媚娘下意识地抬起枪口,朝着那大山般的身体开出一枪。
“砰!”那小巧的女士手枪枪口吐出一道火舌,响亮的枪声回荡在走廊内,那大山一样的身体却毫无影响,之前那一枪,竟然被这个变态给躲了过去。
“哗啦”一声脆响,走廊上透明的消防壁橱被打破,赵虎臣从里头抓起了消防斧就来得及抛下一句“朝祝太保开枪然后快跑”继而并不强壮却足够坚实的身体就挡在苏媚娘的面前,朝着野人冲去。
苏媚娘望着赵虎臣的背影,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枪,和祝太保撕破脸之后她的确把握不准这个变态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一不做二不休的事情来,而同样看透了这一点的赵虎臣竟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身前,虽然狼狈了一些也和狗屁英雄气概没有半点关系,但苏媚娘的确清楚赵虎臣是在拼命。
城府再深,苏媚娘也是一个女人,对一个在最危机的时刻能够站在她身前的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情况下,能够站出来,就足以让苏媚娘记在心里。
死死地盯着赵虎臣的兴许一去再也回不来的背影,苏媚娘竟没再开枪,苏媚娘转身就跑,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阴沉地看着一切的祝太保松了一口气,也没去追。
没有听见身后的枪声,赵虎臣心里一沉。
野人那双不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已经死死锁在他的身上,赵虎臣一只手握紧了消防斧,面对野人的拳头侧身让过,手上的消防斧一招朴实无华的力劈华山朝野人劈下。
野人庞大的身体却拥有令人无法想象的灵敏度,脚下一错让开了赵虎臣的斧子,抬腿就狠狠踹中了赵虎臣的腹部。
被踹中的一瞬间感觉眼前猛地一暗然后强烈的晕眩感伴随着呕吐感觉让赵虎臣差点没软到在地上,右手的消防斧没忘记回敬野人,全凭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狠劲冲杀的赵虎臣竟狠狠地在野人的腿上拉开了一条不短的口子。
半拉裤子滑落,野人的大腿血流如注。
赵虎臣半跪在地上,气喘如牛。
仿是被激怒了,野人怒吼一声,身体再一次窜了过来。
赵虎臣握紧了消防斧,身体一寸一寸地拔高,从起来,迎敌!
千钧一发,又是一声枪响。
第142章 得失,计较。
生活中充满了一个个神秘的盒子,并不是每一个盒子里都是惊喜,同样的道理,虽然一直都很刻薄但生活也不会偷偷地把每个盒子里的东西都换成悲剧,恰恰是这种悲喜交加式的死去活来让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了不可复制的精彩。
赵虎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过命运那个娘们,今天撞了大运孤身一人碰见祝太保的赵虎臣打开了一个藏着一条大毒蛇的盒子,不过紧接着生活就换给他一个放着解毒剂的盒子,虽然还是被咬的死去活来,但起码能够保住小命。
兴许是错觉,赵虎臣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子弹从自己的肩膀上飞掠而过的灼热感。
野人如同小山一样的身体几乎就是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间猛地上窜,双手十指竟然如同钢铁一般死死地抓进了天花板中,站在距离野人并不远的前方,赵虎臣能够清晰地看见野人消失在天花板里的手指。
但无论野人躲避得再快,人类的血肉之躯终究不可能和子弹比速度。
察觉到了野人的身体微微一颤,继而那座小山一样的躯体猛地后退,在赵虎臣的身边,一个瘦长的黑色身影浮光掠影般闪过,冲着那小山一样的身体追去。
两个男人闪电般交手,然后闪电般分开,野人退到了见到那黑色身影之后就脸色大变的祝太保身边,一把抓起了祝太保头都不回地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赵虎臣的面前站着一个丑陋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原本那张和野人一样没多少表情的脸在瞧见浑身是血的赵虎臣还咬着牙站在地上时候也露出了一丝惊容。
瞧见了这丑陋男人,赵虎臣认得,是杨霆身边的人。
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原本屏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手中已经被鲜血浸湿的消防斧滑落在地毯上,赵虎臣的身体也随之软倒在一边。
丑陋男人用一只手搀住了赵虎臣,拉着赵虎臣的右边手臂将他抗在了肩膀上。
赵虎臣就这样没一点英雄气概地被抗出了这条差点让他永远留在这里的走廊。
到了楼下,雍福会的经理正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走来走去,依旧一身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的苏媚娘坐在一旁,瞧见了赵虎臣被扛下来,苏媚娘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想要跑过来的经理瞧见这一幕,连忙知趣地后退几乎,吩咐手下上楼去打扫战场。
丑陋男人始终没和赵虎臣说一句话,赵虎臣也没主动开口,头晕目眩的他除去身上几道伤口愈演愈烈的疼痛之外还伴随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晕眩,仿佛整个骨架都要散开了,自从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这么重伤的他能够坚持着不晕过去本身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扛着赵虎臣走出雍福会,从后门没人的巷子里上了一辆准备好的车,一路上苏媚娘都一直跟着。
上了车,丑陋男人在前面开车,苏媚娘坐在赵虎臣身边。
闭着眼睛靠在汽车的后座上,赵虎臣咽了一口也不是血还是唾沫的液体,看了一眼身边终于露出一点正常疲态的苏媚娘,轻声道:“今天,谢谢媚娘了。”
苏媚娘的眉头骤拢,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回答出来的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嗯字。
“你不怪我?”犹豫了很久,苏媚娘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最后你没开枪而是走了是不?”赵虎臣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恐怖。
轻轻叹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苏媚娘点点头。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应该庆幸才对,毕竟媚娘没有瞄着我开枪。”赵虎臣微笑道。这话虽然大半是气话但他的确不怪苏媚娘,依照苏媚娘的为人而言之前能够为他用枪顶着祝太保的脑袋已经很让赵虎臣惊讶和感激,而后对野人开出的那一枪更是出乎赵虎臣的意料之外,毕竟祝太保要找的是他而不是苏媚娘,本质上而言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关联的苏媚娘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苏媚娘不愿意和祝太保真正撕破脸皮兵戈相向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利益考虑,这是人之常情,若是强求到落了下乘。更何况,让苏媚娘自己欠下一个人情本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赵虎臣始终都是一个很记仇内心很阴暗的小人,让他没有一点芥蒂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差点死在野人手里,虽然没有苏媚娘的拖延他或许早就死在了祝太保的脚下,可这归根结底还是两码事。
苏媚娘眉头微微上扬,却没再说话,赵虎臣字里行间的怨气并不难察觉,更何况是苏媚娘这样一句话能听出三句弦外音的女人。
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是第二次叹息的苏媚娘没有去和赵虎臣计较,从侧面看着这个满身都是血污的男人,因为左手脱臼的缘故整个人的姿势有些怪异,苏媚娘亲眼见到赵虎臣的身上好几处都遭受到了那野人的攻击,她这个旁观者尚且为那拳拳到肉的霸道力量而提心吊胆,赵虎臣这个当事人就自然更痛苦。
眼前的赵虎臣和潇洒肯定没有半点关系,甚至从一开始就处于绝对劣势的他就是狼狈地逃过命来的,只是脑海中猛然闪现了之前赵虎臣挡在她面前的那个坚实背影,枉自不动如磐石二十余年的心境竟也起了些微的涟漪。
涟漪归涟漪,刚刚从一场差点玉石俱焚的大灾难中逃出生天的苏媚娘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思考那些风花雪月为男人发*的事情,她也从来不觉得赵虎臣有这个魅力把她早就死在了世俗里的爱情给唤醒过来。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唯有车身偶尔的抖动才让赵虎臣不至于昏睡过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赵虎臣感觉到车停了下来,丑陋男人下车继而绕道后座,把赵虎臣毫无温柔可言地扛了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医院。
此时早就有了几个护士和医生在旁边候着,丑陋男人把赵虎臣扛着放在准备好的担架上而后几名医生便抬着他迅速绕进了医院里头。
明珠火车站。
一列刚刚启动的列车缓缓在长鸣中离站,在这列驶往天津的列车上的卧铺车厢内。
就算是坐着脑袋也顶着上铺的北冥手里拿着一卷绷带,面前的小便桌上放着一些简单的医疗工具,消毒水,医用棉,止血钳。
脱下了长裤,北冥满是浓密体毛的大腿上此时正血流如注,黑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来,流淌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触目惊心的血迹。
用医用棉稍微擦拭了一下伤口旁边的血迹,北冥倒了一些消毒水在伤口上,那张麻木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连子弹都没有取出来,消毒止血之后包扎,然后穿上了裤子,身上另外几道小伤口则简单处理了一下,把满是血污的医用棉扔到垃圾桶里,顺便观察了一下的确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这才回到只有他和祝太保的车厢里坐下。
祝太保的脸色始终都是铁青。
等到北冥坐下之后,祝太保的拳头狠狠砸在小便桌上,桌上的止血钳被震得跳起来,然后重重落下。
“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干掉那小子了!”祝太保不甘心道,他的确不甘心,如果说今天之前赵虎臣在他的心里还只是一个需要被重视的报断指之仇的对象,那么今天见识了赵虎臣那股子狠劲和野劲的祝太保不一天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就睡都睡不着,这种如同鱼刺在喉的威胁感比对杨霆来的更加强烈,杨霆再猛,始终都是和他斗了不知道多久对彼此都知根274454167472知底的老对手,他不怕这已经被他摸清了底子的老对手却不代表他会放心地让那头大老虎身边成长起来一头带着毒牙的小老虎。
退一万步说,他就是落在了杨霆的手上杨霆也会顾忌到方方面面不敢下死手,但赵虎臣不同,祝太保有强烈的预感,这个槛他若过不去就会栽在这上面。
斩草要除根,这是祝太保很早前就懂得的一个道理。
“我可以现在杀回去。”北冥平静道。
祝太保闻言顿了顿,随即一摆手,烦躁道:“不可能,你中了枪伤,就是现在回去就是能杀了那小子你也不可能从杨霆的手底下活着回来,这种交换不值得。”
北冥闻言不再多说,对于交换这个近乎用来形容商品的词汇也没觉得不满。
“无论如何,现在先逃出明珠再说,等出了明珠地界我们就转车,回了江浙才算安全,以后的事情慢慢计较。无论如何,接下来都有硬仗要打,护犊子的杨霆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容忍赵虎臣成长起来。”祝太保阴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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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毒蛇碰不得
赵虎臣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大多都是皮外伤,唯一比较棘手的是之前被野人踹在小腹的一脚,被震伤的内脏让赵虎臣吃了不少苦头。
伤口清理,消炎,止血,缝合,输血一切都在这家跟杨霆有着深厚私交的私人医院里头几名顶级的外科医生手上有条不紊地进行。
虽然失的血不算少,但赵虎臣在大山里头吃过比这多不知道多少的苦头,在赵家村自然没有这里的医疗条件,可以说完全是靠着老祖宗的东西活下来的赵虎臣本就没把身上的伤当一回事,到是让旁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看着从手术室里头拿出来的一件被鲜血浸润得湿透的衣服,杨霆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手术室外头人不多,就四个,苏媚娘,杨霆,还有那丑陋的中年男人,剩下一个,是漠河。
漠河瞧见了那件血衣,双拳猛地紧握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森寒如冰。
“虎臣的情况怎么样?”杨霆放下血衣,看了丑陋男人一眼,语气平静。
“正常,虽然失了很多血但我看过,伤口都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最多修养十天半个月也就恢复了,这小子身子的底子很好,若是寻常人早就趴下了。”丑陋男人嘴角一咧,道,眼神里头露出一抹兴许是赞赏的神情,说的话也破天荒地长了许多。
“当时的情况很凶险?”这句话,到是漠河问的。
丑陋男人先是看了漠河一眼,沉默一会,才回答:“依照北冥的功夫,晚两分钟,就完了。”
漠河听了这话,啥都没说,只是坐在一旁掏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眼睛死死地盯着放在一旁的那件血衣,这件衣服他还认得,几个小时前赵虎臣还穿着这件衣服跟他谈笑风生,但现在,却被鲜血染红。
“有没有抓住人?”这话是苏媚娘问的,始终都坐在三个男人的外围,就是那件血衣拿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看一眼,的确,作为整个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她的确不需要借用这种东西去想象当时情况的凶险。
“没有,跑了。”杨霆摇头道。
“你打算怎么办?”苏媚娘沉默了一会,平静道。
“血债,自然要血尝。”杨霆冷笑道。
苏媚娘起身离开,临走前深深地忘了大门紧闭的手术室一眼,叹息道:“等赵虎臣出来了,帮我转告一声,谢谢他。这份人情,算我欠他的。”
杨霆点点头,目送苏媚娘离开。虽然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走廊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杨霆也猜得出来能让苏媚娘如此大动干戈的铁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无论如何,赵虎臣这一手做的好,杨霆也不去追求他是怎么做到的,总而言之能让苏媚娘留下这一句话就证明这小子的道行又高深了不少。
半个小时之后,浑身上下七八处被绷带包扎起来的赵虎臣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
漠河第一个冲上去,抓着病床紧张地看着赵虎臣。
‘我又没死,干什么一副悲愤交加的样子。‘瞧着漠河一脸发自真心的紧张,赵虎臣始终都紧缩着的心里也舒坦了不少,无论如何这孩子对他的感情总算是慢慢地建立起来了。
摇摇头,漠河的双手死死抓着病床,指节一阵发白。
到了特护病房里头,杨霆进门来,丑陋男人自然地留在门口,漠河没打算离开,但赵虎臣示意之后他还是出去了。
杨霆拉了一张凳子坐在赵虎臣床边。
赵虎臣摇晃着身体做起来。
“没关系?”杨霆看着包裹得和木乃伊没多大差别的赵虎臣皱眉道。
“没事,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不过到是又让你给我擦屁股了。”赵虎臣苦笑道。
“我们之间还说这个?”杨霆摆摆手,下意识地摸出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烟放了回去,见赵虎臣一脸渴望的眼神,笑骂道:“臭小子,你浑身是伤,这玩意就跟女人一样,这种体虚的时候还是少碰比较好。”
“伤好了就行?”赵虎臣抓住了杨霆话里的病脚,若有深意道。
“好了也不行。”杨霆这种拔根头发丝下来都是空心的老狐狸当然明白赵虎臣在想什么,瞪了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祸害自己女儿的货一眼,最后却猛然回想起来若是赵虎臣真有这心思他那胳膊肘不要说往外拐,现在都已经缩到了赵虎臣怀里的女儿说不定会满脸欢天喜地地倒贴上去,他这个老爹估计就是向阻止也是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杨霆嘿嘿笑了笑,原本阴霾密布的心情竟神奇地好了不少。
“求您个事。”赵虎臣忽然毫无征兆地道。
杨霆皱皱眉头,赵虎臣跟他相处的时候极少用到这个敬语,最开始的时候主要是他不喜欢这种您来您去的客套,所以一直以来始终都让手下爱称自己老板这个听起来有点土气让明珠人肚子里头腹诽了十几年的称呼,后来是熟了,而且有了杨采薇这一层关系,赵虎臣也就没有必要在称呼上摆出一份生疏的敬语。
心里转着念头,杨霆还是点点头。
“这个事情,我希望自己解决。”赵虎臣琢磨了一阵,才道。
眉头一骤,杨霆瞧了赵虎臣一眼,道:“怎么,被刺激着了?想要自己的场子自己找回来不依靠别人?或者是怕别人说你就一吃软饭靠女人靠岳父的怂蛋?”
“是想自己找回场子,但怕别人怎么说的顾虑的确是一点没有。我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靠不起天靠不起地也靠不起父母长辈,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别人就是扶着你走也只是一段路程而已,从走到终点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别人的力量能用一次两次,但关键的时候还是需要靠自己。上一次你和我交过心之后我自己也琢磨了,这次的决定也是很认真地考虑过才说的,趁着你能在上头给我瞄着看着,我自己去报今天这个仇,今天在祝太保的手上吃了大亏,总是要找回来的。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给我解决的,这一次还是我自己来吧,有你在旁边指点着,就是摔了也摔不太惨。”赵虎臣真诚道。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
杨霆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听进去,没马上回答,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点头。
“既然你吃了亏,你不肯别人扶你我就不扶,你自己爬起来,然后再狠狠地把今天的仇报回去。能挑翻了那头豺狼也算是你的本事,后果不用去顾虑,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地给你塑造一个公平的平台,祝太保有势力,咱们也能在这一块讲得上话,他想借势压人我肯定不答应,更何况苏媚娘还欠着你一个大人情,今天估计她在祝太保手上也受了气,到时候你再出马和她说道说道,估计这事也就成了,有她点头,不好说把祝太保后头的人给铲干净了,起码能让他们闭嘴。”杨霆透露的东西点到即止,算是答应了赵虎臣的要求更重要的还是露出了一点赵虎臣很感兴趣的关于苏媚娘背后势力的冰山一角。
“她都和你说了?”赵虎臣指的是走廊里头苏媚娘朝着野人开枪还把枪顶着祝太保脑袋的事情,这事杨霆是不知道,否则现在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了。
杨霆没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赵虎臣一眼,仿佛要把这个年轻男人274454167473透,“男人花点不算什么,我这个失败的过来人也不好用前辈的身份跟你讲什么,只是一点,你不能伤了采薇的心,其他都好说。还有,苏媚娘这个女人是毒蛇,碰不得。”
说完,也不给瞠目结舌的赵虎臣反应的机会便开门出去了。
合着杨霆压根就是误会了。
对苏媚娘有意思?赵虎臣就是有那份心也要有那个胆子才行,这种女人恰如杨霆的评价,是毒蛇,好看是好看,却能致命。
杨霆离开之后,赵虎臣慢慢地收敛起心里的起伏,才刚准备要躺下,一脸深沉冰冷的漠河已经开门走进来。
“是谁动手干的?能不能找到他们?”漠河一进来就破天荒地扔出来两个问题。
“怎么,你想给我报仇?”赵虎臣笑道,只是还挂着输血袋的他笑容看起来有些苍白和虚弱。
漠河点点头。
“对方很强,我估计你就是去了送一条命也未必能把对方给一起拉下垫背,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你死他重残。”赵虎臣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平静道。
漠河没回话,眸子中闪过一道冰冷的煞气。
第144章 一张擦过。。。的纸巾
如今这个社会是你越正经地看越是看不懂,因而便有人笑言要倒着看,怎么倒着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明白了这句话你也就学会了如何倒着看了。
兴许是担心躲在暗处里等着下黑手的人再来个意想不到的回马枪,漠河就守在病房里头哪也没去,赵虎臣也没让漠河走,说白了他还真担心祝太保不按常理出来地杀回来,有漠河在最起码小命算是有了安全保障。
这家医院是私立性质的医院,虽然杨霆并没有股份在这里头可每年杨霆都会以私人名义给这家医院捐巨款进来,医院的几个董事也大多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这里就成了杨霆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后方基地,但凡是杨霆的人出了事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这里来,安全和保密性自然不差。
今天的这件事情也仅限于几个当事人知道,雍福会的经理虽然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几次想要登门道歉但杨霆都推掉了,最后那经理在有心人的指点下跑到了医院,给赵虎臣鞠了不知道多少个躬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对不起还巴巴地表示要全权负责赵虎臣的医药费,是需要一个数字报给他就行,雍福会肯定会全额赔偿,这话里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雍福会愿意拿出一笔不菲的金钱来,只要赵虎臣开口,他们就愿意出。
虽然始终都笑眯眯地看着那位经理的表演,但赵虎臣到最后也没明确表个态度,一直到让漠河送那忐忑不安的经理出门时才不咸不淡地交代了一句改天会让人把医院的账单送到雍福会,那经理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
送经理离开,漠河回来,坐在凳子上,琢磨了一会才问:“这是不是和上次的酒店老板那次差不多的意思?”
赵虎臣哑然,漠河的求知欲不小,不过这也让赵虎臣很欣慰,抛开其他不谈一个渴望知道更多的人一定要比没有这种渴望的人更容易成功。赵虎臣自己就是受益者,因而也有话语权。
“本质上差不多,但情况却不一样。那酒店的老板太小,也上不了台面,所以大可不必顾及,他的殷勤你收了反倒容易给人诟病,况且对方的好意递上来,你收下就是一个人情,铁定是要还的。至于雍福会,那背后的老板显然并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这才有那经理几次上门来道歉的一出,对方既然提出要用钱摆平雍福会和这件事情的干系那么不收这不叫客气,叫不识抬举,这里头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一笔交易,我们拿了钱,这笔黑帐就不找雍福会算了。日后大家还能再做生意,往来见面也能打个招呼,就是这么简单。”赵虎臣靠坐在病床上微笑道,其实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要不进行太剧烈的动作一般的日常行动不至于有太大问题,至于内伤则外表看不出来,多养些时日也能恢复元气,只是比较棘手的是脑袋上的一道口子,现在脑袋上还抱着纱布的他形象的确不怎么样,这个样子出了医院也不太合适。
“那是不是要多少钱他们都会出?”漠河欣喜道,那张在赵虎臣面前越来越少露出冷漠姿态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兴奋朝气。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的确有些苍老,赵虎臣笑着压下这些心思,玩笑道:“能开得起雍福会他就不缺钱,这价钱自然是随意开,不过也不是没个限度,你要是开了一张八位数的单子递上去人家不和你撕破脸才怪。”
“待会你就去和负责我治疗的那位医生通通气,给他一个数字,他自然会按照你的意思把发票开出来的,不用顾及什么,这本就好似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然后就找个时间拿去雍福会。这个数字你自己琢磨着定,这钱也你自己拿去存起来,给你姐姐多买些衣服准备嫁妆什么的,以后用到钱的地方还不少,多存一些肯定不会错。”赵虎臣微笑道。
漠河愣了愣,似乎想要推辞,但瞧见赵虎臣那张柔和却不容拒绝的笑脸,终究还274454379点点头,应了下来。从小就是在极端的贫困里长大的漠河没培养出姐姐漠蝶那样超然物外的心态,比起漠蝶,他更像是一个从社会夹缝中一点一点长大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金钱的重要性,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并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让赵虎臣欣慰的是漠河懂得什么钱他能去想也能去拿,什么钱他不能动,比如拳场每天数百万的资金流量他就没动一分。
打发漠河下楼之后不久,刚拿起身边一本让漠河从家里带来的管理心理学打算再翻几页,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是几日不见的苏媚娘。
让赵虎臣意外的是苏媚娘的手上还提着一个保温瓶。
“这是我亲自给你熬的鸡汤,很久没下厨了对自己做的东西也没什么信心,你尝尝。”苏媚娘坐在病床旁边,瞧着赵虎臣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过那保温瓶,原本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
打开保温瓶的盖子,一阵热气冒上来,透过瓶口能够瞧见里头黄橙橙的鸡汤正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这几天吃清茶淡饭嘴里快淡出鸟来的赵虎臣捧起保温瓶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多么令人终生难忘但绝对和难喝无缘,最重要的是已经几天没沾到肉食的赵虎臣眼中这一瓶鸡汤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了。
“味道很好!”赵虎臣由衷道。
苏媚娘把汤匙递给赵虎臣,微笑道:“慢点喝,都是你的也没人和你抢,看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下次再来都不好意思空着手来了。”
“媚娘你是不知道,这医院小气的很,饭菜里头就是多放一滴油都舍不得,想要见着荤腥更是难得,就是偶尔改善伙食会有那么几片肉也严格到放在称上称过绝对不超过十几二十克才端上来,本来也琢磨着跑出去打打牙祭,但小河那小子在这件事情上也倔的很,就是不愿意。”赵虎臣一副苦大仇深受饱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诉苦道。
“受伤体虚的人本就该忌荤腥,我是猜到了这情况才特意煲了一瓶不怎么油腻的鸡汤来,不过这也不能多喝,下次再来就不带了。”苏媚娘望着一脸悲愤的赵虎臣受不了打击的模样,原本称不上好的心情也开朗了几分。
赵虎臣嘿嘿一乐,闷头喝这一瓶鸡汤,也没再矫情下去。
一瓶鸡汤喝到了底,放下了保温瓶,赵虎臣抬起头,却见苏媚娘递过来一张纸巾,刚伸手要接,却见苏媚娘很自然地帮赵虎臣擦了擦嘴角。
赵虎臣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苏媚娘的真身如假包换之后,心里头已经不是受宠若惊而是诚惶诚恐了。
苏媚娘收回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了,见到赵虎臣还愣愣地望着她,便微笑道:“怎么,受不了刺激?”
“没,只是后悔刚没怎么仔细回味那感觉。”赵虎臣老实道。
苏媚娘轻笑,却没再说话,任由赵虎臣怎么盯着看,想让这样的女人脸红之类的事情是不太可能,即便是刚才那个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冲动的动作她虽然觉得有些欠缺考虑但也算不上后悔,这只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没多少隐含的复杂意思在里头,也代表不了什么。
如果说就因为苏媚娘为赵虎臣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就引申出来认为苏媚娘动了春心,也未免太过幼稚。
赵虎臣当然不会不知趣或者干脆说是不自量力地去把两人之间刚刚明朗一些的关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暧昧沾上关系,短暂地沉默一会之后他便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杨霆隔三差五地也会过来,却似乎彻底地放心把所有事情都扔给赵虎臣自己去管,压根就没和赵虎臣谈起过祝太保的事情。
“回肯定是回到江浙了,不过祝太保到现在还没露出头来,肯定是躲在哪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我之前和杨霆谈过了,他也跟我说过了你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狡猾的杨老虎给你在后背出谋划策打算拉着我一起下水还是的确你自己的意思,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我已经脱不了干系。祝太保那个人我清楚,现在他绝对不敢主动对我做什么,但日后这一阵风头过去以后十有八九会惦记着我用枪顶着他脑袋的事情。我也不问你有什么打算,计划怎么去做,总而言之如果你真要动手,我能在适当的范围内给你方便。”苏媚娘的表态很含蓄也很保守,并没有许下多大的承诺更没表现得多义愤填膺,这份谨小慎微的姿态到也附和苏媚娘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冒大险。
商人大抵如此,虽然看起来有些伤感情,但却是现实。
苏媚娘没有再继续停留,其实这段苏媚娘一直都很忙,即便是今天过来见赵虎臣一面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至于那瓶鸡汤却是她推掉了整个上午的日程安排之后煲出来的,喝在赵虎臣的嘴里,兴许他能感受到这瓶鸡汤的来之不易和珍贵,却怎么也不会知道苏媚娘今天上午的间接损失能买下一个并不小的鸡场。
苏媚娘走了,临走之前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赵虎臣,她的意思赵虎臣很明白,如果要动手了,就打电话给她。
奇?或许的确是和杨霆达成了某种默契,苏媚娘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直到离开也没问赵虎臣打算怎么做,赵虎臣也没主动去提,说实话如果苏媚娘问了,他还真的回答不上来,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怎么去报,毕竟对方在江浙,既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段时间都要躲起来不敢跳出来那么短时间内让对方来明珠这个杨霆的主场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这几天琢磨下来也就清楚过段时间肯定要往江浙走一趟的赵虎臣具体怎么去做去哪里找祝太保这个人还是没有头绪。
书?不过他并不急,起码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祝太保是不?(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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