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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杨霆能看在赵虎臣的份上再给些钱,琢磨着够姐姐安安稳稳不用看别人脸色地过一辈子了,他就回来,给赵虎臣报仇。他没忘记,师父对他说的话,就是死,也要死在赵虎臣前头。既然不能死在前头,那他就晚几天追上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蒋家人在大厅里等了半个小时,但就是不见内院里头有什么消息或者声响传来,说实话,谁都怕,怕那丧心病狂的男人把蒋家的老太爷给结果了,从容如蒋百里也不停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那女人,则一直都在客厅里头朝着内院张望着。
也不知道是谁喊的,就有那么一个声音道:“出来了”
赵虎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上依然满是血红,那么一瞬间,蒋仕逸竟然发现自己真的害怕赵虎臣把爷爷给杀了。
很诡异地,赵虎臣似乎对翘首以盼的蒋家人笑了笑,然后没说一句话,踩着间距标准的步子走过了内院,客厅,走向门口。
之前带着赵虎臣进内院的女孩子也跟着赵虎臣出来了,瞧了幽深黑暗的内院一眼,轻声对蒋百里道:“老太爷说了,让赵虎臣走,这件事情,蒋家不再插手,赵虎臣也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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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绝不该出现的她
赵虎臣走了,和他来的时候一样,没整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这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也足够习惯了衣食无忧颐指气使用脑子来阴人的蒋家人难以忘怀。
用杨霆曾对赵虎臣说过的话来讲,就是这年头拿着马刀砍来砍去的人就是再厉害烘烘肯定也有限,充其量就是某个能上一定位面的大佬手底下一枚棋子而已,现在是什么社会?是法治社会,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是幼稚的表现。蒋家人就是如此,蒋家自从躺在了内院的蒋家老太爷发迹开始始终都处于一个寻常人眼中的上等人圈子中,蒋家人做事情狠毒也好阴柔也罢,总而言之蒋家要对付谁肯定不会沦落到呼朋唤友地冲上人家家门里喊打喊杀的地步。
习惯于用脑子和城府来扳倒对手的蒋家忽然就闯入了赵虎臣这么一头根本就不顾忌生死甚至只能用野蛮来形容的不讲规矩的野兽,说不上惊慌失措但好歹也给蒋家人心里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虎臣出了客厅的门,蒋仕逸忽然起身追了过去。
蒋百里挑了挑眉毛,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制止,反而转身和颜悦色地朝正一脸好奇地望着蒋仕逸背影的清秀女孩道:“老爷子有没有让我过去一趟?”
“没有呢。”清秀女孩收回目光,瞧了蒋百里一眼,微笑道。
“不过那个叫赵虎臣的人走了以后老爷子到是感叹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我在门口也没有听清楚。”清秀女孩见蒋百里脸上的沉思神色,又加了一句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哦,好,谢谢。”蒋百里点点头,眉头却皱的更深。
房子外面。
“等等。”是蒋仕逸的声音。
赵虎臣停下了脚步,看着蒋仕逸走过来。
“我输了。”蒋仕逸摇摇头,望着眼前这从明珠窜出来不到一年的男人,忽然有些感叹,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第二次向这个男人承认自己输了,这在之前二十多年的岁月中都是未曾出现过的,饶是再豁达但从小就生活在旁人仰望天才般目光中长大的蒋仕逸也有几分既生仕逸何生虎臣的感慨。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还只是杨采薇身边的一个保镖吧,虽然那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叫赵虎臣的男人身上与寻常人格格不入的一身诡异,却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这个男人已经拥有了平视自己的资格,乃至于在气势上自己还落于下风。
赵虎臣没说话,他觉得蒋仕逸不太可能无聊到跑出来就是为了跟他承认他是自己手下败将的地步,静静地等着蒋仕逸下文。
“并不是解释什么,而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虽然这件事情我脱不了干系但张家在这上面插的手比我要深,和蔡泳林那边的联系也主要都是张听涛在负责,我充其量只是提供了一个新黄浦大厦给那些人借住而已,说句真心话,我的确是想趁乱把你给做掉,但我的野心还没有大到真的去对付杨霆的地步,杨霆既然能在明珠创下基业这么多年而和蒋家相安无事,我们之间肯定就是达成了默契和共识的,我们没有必要和杨霆陷入水深火热的状态,这一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而言之言尽于此。如果你需要给杨霆一个交代,或许张家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我爷爷说了,这件事情蒋家不会再插手,接下来你要对张家怎么样,蒋家也一定不会插手。”蒋仕逸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小学课本里就教过祸水东移这个成语蒋仕逸没道理不懂,之所以和常人不同是他能够面不改色就算是用明摆着最恶毒的心思去做最恶毒的事情他也能表现得很平静。
既然出事了,肯定要有替罪羊,这是规矩。蒋家既然由蒋老太爷出面跳脱了出来,那还剩下一个燕京的蔡泳林和明珠的张家,总要有人被丢进杨大老虎的那张血盆大口里的。
“好。”赵虎臣平静地应了一声,这一声应出来,蒋仕逸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到赵虎臣点头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地和他无关了,点点头,目送着赵虎臣转过身那并不魁梧却足够笔挺的背影缓步离开,忽然道,“再问你一句,思思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赵虎臣停下了脚步,蒋仕逸眉头紧缩,盯着赵虎臣的背影就等他一句话。
“没有。我没必要杀她。”赵虎臣的声音伴随着他脚步传来,盯着赵虎臣消失的背影,蒋仕逸紧绷的身体也缓缓松弛了下来,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神色复杂。
漠河守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之前设置好的一小时倒计时也眼看就要过去,时间越是接近漠河的心情也就越沉重。
忽地一声铁门打开的声音,漠河从奥迪里跳了下来,瞧见站在门口的赵虎臣,借着微弱的灯光似乎能够清晰地看见赵虎臣那张因为失血过多或者其他什么的原因而惨白如死尸的脸,漠河大嘴一咧,那颗始终都悬在半空的心也狠狠地落了地。
赵虎臣走到漠河面前,两个男人啥也没说,狠狠地抱了抱。
“去医院,再不去这小命就快保不住了。”坐在奥迪里面,身体的疲倦汹涌如潮水般涌过来,强撑着眼皮子不让自己睡过去,久病成良医,常年在山上和畜牲干架的赵虎臣也清楚身体失血过多的时候一旦睡过去不是直接玩完就是休克,这个节骨眼上虽然把蒋家给暂时撇到了一边但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等到他去理的头绪还很多,一旦他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恐怕一个月后杨霆回明珠的时候第一个要砍了的就是他。
赵虎臣一走出蒋家的大门,蒋家人松了一口气,漠河松了一口气,赵虎臣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钱再多,妞再美,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今晚进了蒋家的门说句不夸张的话就是九死一生的,如今能活着出来本身就是一件万幸的事情,赵虎臣回想当时的确没觉得多少害怕,说白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蒋家不是,蒋家的男女老少都在那大院里头待着,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后果赵虎臣是承受不起,但蒋家更不敢去承受。
之前脑海中闪出来要去蒋家的念头之后他自己也犹豫过,后来即便是到了蒋家的门口他都在犹豫,进了蒋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害怕不害怕?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赵虎臣自己也清楚进了蒋家如果这个传承三代的家族不肯向他低头的话明天杨霆就要从外地回来了,给他收尸。没人会不怕死的,赵虎臣不鄙夷田伟泽为了活命给他跪下磕头,就算是他亲手结束了田伟泽的性命也没觉得他跪下来的姿态有多猥琐多恶心人,兔子急了会咬人,对死亡的恐惧会促使它做出任何事情来,发疯地咬人是一种,卑躬屈膝地苟延残喘也是一种。
就是畜牲都懂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赵虎臣又怎么会不怕死?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不是钢铁打的更不是从m78星云过来打怪兽的,他最大的野望无非就是在这座城市有一个自己的立足之地然后慢慢地顺着轨迹往上爬,爬到什么地步赵虎臣没想过,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在进蒋家门的那一瞬间,赵虎臣真的觉得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真的是一个不矫情不做作的最大野望。
已经是深夜了,路上的车流比白天减少了太多,所以漠河就开了快车,赵虎臣放下车窗,外头凛冽的风倒灌进车厢内让昏沉的两人也是精神一震,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或者说是没了说话的力气,赵虎臣靠在座椅上撇头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缓缓掏出了一直都贴在胸口的玉圭,此时洁净无暇的玉圭也沾上了他伤口涌出来的鲜血,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少了几分圣洁多了两分诡异和妖魅,赵虎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妖魅来形容一块玉圭,但这块玉圭此时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没出现小说中描写的红光万丈神器滴血认主的玄幻情节,也没有受了血出现一排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来,玉圭还是玉圭,赵虎臣也还是赵虎臣。
漠河没问赵虎臣在蒋家遇到了什么,可是偶尔侧过头惊鸿一瞥地瞧见赵虎臣脸上消沉的苍白也清楚肯定不是想当然的那样顺利,虽说赵虎臣能走出来就代表着这一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但肯定不是那种凯旋而来的胜利姿态,漠河甚至从赵虎臣身上发现了那么一抹令他匪夷所思的低沉。
赵虎臣在思考,漠河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在宽敞的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奥迪带着满腹心思的两人急速前进。
前方一道相向而来车大灯的强光打来,漠河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却猛然瞥见了路旁一个女孩的脸庞,惊诧到了极点的他下意识地死踩刹车
第161章 叔叔不哭,看没看完的世界
第章叔叔不哭,看没看完的世界
静寂的夜色中一声尖锐到凄厉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在空旷中传出去了很远很远。。c而地面上也留下四道深深的刹车痕,地面上甚至能够看到微微冒起的青烟,因为急速的刹车关系整辆奥迪的车声都斜侧了过来,所幸的是漠河不算娴熟却很及时的挽救没有导致奥迪翻过车来。
奥迪停下,因为刹车太急而猝不及防的赵虎臣一脑袋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本来就恍恍惚惚的他眼前一黑,没死在蔡泳林派来几个西北杀手的手上也没死在深似海的蒋家大院却差点葬送在了漠河这厮的手上。
捂着额头坐直了身体,赵虎臣第一时间不是查看伤势而心握着的宝贝疙瘩有没有受损,人磕磕绊绊的流点血破个口子无伤大雅,要是这手上被他当成爷爷唯一遗物的玉圭有了点三长两短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一脚踢死漠河这始作俑者。
“怎么了?”见手上的玉圭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赵虎臣再也不敢把玉圭放在手上,戴回了脖子放心衣领里,赵虎臣这才扭过头道,瞧见漠河那张时时刻刻都冰冷的脸上竟然罕见地出现了惊魂未定和不敢置信的表情,赵虎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我看见她了。”漠河转过头,咽了一口唾沫,语气飘忽。
“蒋思思?”这的确是赵虎臣的第一个反应,是很丢人,但瞧见漠河这副比撞见了鬼还惊心动魄的表情他脑海里蹦出来的名字的确是已经死了的蒋思思。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体虚加重还是其他的并发症作祟,赵虎臣感觉脊梁上凉飕飕的。
漠河摇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胭脂。”
赵虎臣心中一凌,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后视镜,后面的马路很宽敞,也很安静,能够瞧见几道黑色的刹车印从车**后面眼神出去,旁边足够密集的路灯虽然昏黄却足够照耀整条宽广的马路,很安静,也很干净,除去停在路旁的奥迪,别说人,就是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
“你看错了吧?”赵虎臣的脑袋探出车窗,四下瞧了一阵,的确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胭脂现在应该和陈太极在一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就算是陈太极回来了,胭脂的双腿也不能走路,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赵虎臣皱眉道。
漠河靠在座椅上,喃喃道:“难道是幻觉?可是很逼真,我不会认错师父的女儿的。”
瞧见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漠河的脸色苍白中夹着一抹蜡黄,赵虎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下去看看。”
奥迪的车门轻轻打开,赵虎臣下了车,走向刹车印的尽头,不一会,漠河也下了车。
整条被灯光染黄的宽广马路上,没有一点杂音,就是两个男人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响,深夜的马路因为缺少足够高大的遮挡物而使得夜风特别猖狂,站在马路边也会感觉特别的冷,加上因为失血的原因赵虎臣就更冷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赵虎臣缓缓走向百米之外奥迪刹车印的尽头。
漠河就跟在他的身后,两个男人身后是一辆开这门闪烁着警报灯的奥迪,身前是无尽的马路。
马路的路基护栏隔开了非机动车道与机动车道,而再上面一点是种着绿化带树木的人行道,因为有些年月的关系,在夜间树下总是会见到一片片的树荫,而此时这树荫也就是唯一在远处看不真切的地方了。
赵虎臣走进了,果然发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在之前奥迪经过的一棵大树树荫下瑟瑟发抖。看得出来,那的确是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寒冷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害怕的关系,这瘦小的身影躲在树荫下,周围泛黄的光芒围绕着这一方小小的黑暗天地,赵虎臣经发现这身影挣扎得如此辛苦。
缓缓地靠近,兴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那孩子的身子轻轻一颤,然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大了带着惊恐地瞧向走过来的赵虎臣。
黑暗中,赵虎臣看不真切,加上头晕的厉害,赵虎臣也没看清楚这孩子的容貌。
只是轻轻的一声呼唤却让他如遭雷击。
“叔叔。”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个叫胭脂的孩子会这样叫他了。
“胭脂?”赵虎臣加快了脚步,蹲到树荫下,这瘦弱的身子,那张虽然脏兮兮但却掩不住一股子盎然充沛灵气的孩子,不是胭脂是谁?
“叔叔。”胭脂一见赵虎臣,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近乎圣洁的笑容,轻轻呼唤一声,那双脏兮兮的小手也伸了出来。
赵虎臣抱住了胭脂瘦小的身子,半跪在地面,瞧着怀里几月不见却已经几乎让他忍不住出来的孩子。
身上的衣服肮脏而且破了几处口子,原本精致粉嫩的脸蛋上也都是污渍,原本虽然清瘦但还算匀称的身体此时竟然瘦骨如柴,抱在了怀里轻若无物,唯一不变的是她身上的灵气依然如同一块未曾出世的灵玉一般令人心旷神怡,那双干净到了令赵虎臣这种畜牲不敢多看一眼的眸子纯澈如佛陀。
“你爸爸呢?”赵虎臣把胭脂抱在怀里,忍着心头的震惊问。
“死了。”胭脂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黯淡了下来,轻轻地说,“爸爸死了,他让我来找叔叔,他说或许叔叔会照顾我的,爸爸说能找到了叔叔就是命,找不到也是命。爸爸说不希望看到我这么早去找他,爸爸说求求叔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照顾胭脂,爸爸说如果叔叔问起来了,就说爸爸是命里头注定有一劫要死的,他让胭脂也不要和人和命计较得失。”
胭脂那双璀璨的眸子挂满了星点,年纪虽小但她也懂得什么叫做死,她知道那就意味着爸爸永远都不可能再抱着自己了,永远也不可能再带自己去玩了,就算是吃药的时候,爸爸也不会在旁边用糖安慰自己哄自己了,尚且幼小的她却知道人迟早都有一死的,但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这么早就要死。
死了?陈太极死了?赵虎臣还未来得及惊愕,身后的漠河便一脸不敢置信,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一字一句印刻在赵虎臣心头,来不及揪心,赵虎臣就感觉一阵酸涩,瞧见了眼前受尽了折磨和苦楚的胭脂,咽下唾沫也咽下了喉咙间的酸涩,轻声问:“胭脂来明珠多久了?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半个月了,总是有好心的叔叔阿姨给胭脂东西吃。胭脂不知道去哪里找叔叔,白天就在路上走,但人很多,总是也找不到叔叔在哪里,胭脂也找不到以前的家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冷,有时候也会好饿,胭脂好想爸爸。”胭脂指了指树荫旁边一个白色的快餐盒,依稀能够看见快餐盒里面没有吃完的剩饭,赵虎臣不忍心再看一眼,抱紧了胭脂,低声问:“胭脂苦不苦?怪不怪叔叔现在才找到胭脂?”
“不苦,爸爸说了,不要和命运计较得失,就算是苦也不苦。胭脂不怪叔叔。”胭脂那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耍赖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命运残酷地剥夺了生命中唯一的依靠,乃至于陈太极临死都只能把胭脂托付给远在天边的赵虎臣,胭脂孤身一人是怎么来明珠的,赵虎臣没问,是不忍心问,这些靠着别人的施舍和乞讨过下来的日子吃了怎么样的苦,赵虎臣也没问,他怕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忍不住在女孩面前哭出来。
从小到大,吃再多的苦,受了再多的罪,赵虎臣也没抱怨过什么,只是不知道为啥,面对此时一脸泪痕不懂得诉苦也不懂得抱怨只是想要找爸爸的胭脂赵虎臣会有一种狠狠大骂老天的冲动。
造了再多的孽,往大人身上报应就是,为什么要让孩子遭这份罪?
“叔叔,你要不要胭脂?”胭脂缩在赵虎臣的怀里,仰起小脸,满是惶恐。
“要,要”赵虎臣点点头,颤声道。
胭脂眼角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叔叔,胭脂已经想好了,要是叔叔不要胭脂,胭脂就去找爸爸。”
“叔叔不会再让胭脂吃苦了。”赵虎臣擦去胭脂眼角的泪痕,咬牙道。
“叔叔,今天几号?”胭脂问。
“三月十八。”
“叔叔,能给胭脂买一个蛋糕吗?爸爸说今天是胭脂的生日,如果找到了叔叔,希望叔叔能在胭脂生日的时候买一个蛋糕给胭脂吃,胭脂好想吃蛋糕,告诉爸爸,胭脂找到叔叔了,再也不会吃苦了。”胭脂大哭道。
漠河转过身去,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
“好,好”赵虎臣深吸一口气,声线颤抖。
“叔叔,不哭。”胭脂稚嫩的手指擦拭着赵虎臣湿润的眼角,哭道,“爸爸治好了胭脂的双腿,胭脂能走路了,胭脂要代替爸爸走在路上,帮爸爸看没有看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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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陈太极死了
陈太极死了,死得猝不及防让赵虎臣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地死了,天灾也好**也罢,强大如陈太极那种在赵虎臣眼里近乎非人类的存在也无法抵抗命运。)
对于赵虎臣而言,陈太极的死就是少了一个能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说一些人前人后总是只能放在心底的掏心掏肺的倾诉对象,他和陈太极的交情时间并不长,甚至于加起来见的面也不算很多,但他却比太多的人都懂这个看似落魄的男人背负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光,很奇怪的是陈太极对赵虎臣说过的话赵虎臣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怀疑过,一个其实养活自己女儿都貌似很艰难的男人却拥有曾经令无数人仰望的财富和地位,这说出去恐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但赵虎臣信了,而且信得很彻底。
在赵虎臣看来,陈太极就属于那种能够真正地被称之为高人的人,这个拥有过财富用有过地位用有过权力最终却还是被命运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有着在赵虎臣看来和师父赵泰斗差不多丰富的内涵与底蕴但两个根基相同的男人却走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如今人已逝过往的是是非非因因果果也都烟消云散,这座繁忙的城市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调在历史的洪流中不急不缓地前进,没有人会知道这座城市少了一个男人,一个喜欢坐在台阶上看着夕阳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世界的男人。
对于漠河而言,陈太极的死就是一件没有办法接受但必须接受的事情,在陈太极离开明珠之前跟他在天台上所说的那番话竟然成为了这位在自己和姐姐最窘迫最困顿的时候救了姐弟俩命的男人留在他生命中最后的绝唱,说不上惊艳不惊艳,但真的很刻骨铭心,漠河的念头里面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万一哪一天师父不在了怎么办的念头,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和世界末日一样荒诞而可笑的事情,但现在它真实地发生了,漠河却绝对一点都不荒诞,一点都不可笑,相反,他想哭。
虽然那个在自己半大的时候就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哪怕片刻的温情,甚至于在过去之前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见面最短的时间间隔也是一个月,有时候甚至更长两三个月才能够见到一面,但这个脸上从来没有太多丰富的表情就算是除去平静之外还会露出些许的情绪波动也大多是因为能够喝到一口好酒时表现的酣畅淋漓。
师父以前不让他喝酒,他到现在,将来永远都不会去碰酒,虽然不懂得为什么不让自己喝酒的师父自己会那么喜欢酒,但漠河清楚,师父总归是为自己好的。
在漠河用年做单位一双手十根手指数个两轮就能够点清楚的岁月中,他不太懂得以前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得舍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问师父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得到不算什么本事,最难的是舍,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个能够在和命运的交换中得到一些东西,但这九十个人里面有八十九个是舍不得放下的,这叫做执念。
漠河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理解想象中的那些言语间舍去了千万百万一生都为之奋斗的事业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也不会去这样做,因为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中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东西,吃饭,似乎永远都没有尝试过吃饱饭是什么样幸福的滋味,穿衣,他觉得一年中间能够得到一件未必是新的但肯定能够穿的进去的衣服就是天大的喜事,恰恰是这样的生活经历让他认认真真地对待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分钱,他觉得钱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和师父之外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兴许在之前加上一个赵虎臣。
在听见师父死讯的那一刻,怅然若失的漠河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舍,舍的不是金钱地位荣耀,而是精神上的东西,那是一种态度,所以师父形容它叫做执念。
师父死了,以后不会在有人教他武功也不会有人在姐弟俩最贫困最艰难的时候偷偷地拎几袋包子几斤肉来接济自己,东西的确未必就见得有多贵重,但漠河发誓那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丢弃的东西,那种东西似乎叫做温暖。
就算是在自己练功练不好的时候师父也不会大发雷霆,而在自己练得很不错的时候相应的师父也不会多么欣喜,甚至师父很少检查自己的功课,偶尔他在旁边练习,师父就会拎上一瓶酒坐在旁边,或者凝望着远方极远处远到了漠河看不清瞧不见的地方,或者就抬头看着天空,这种时候天空似乎不适合叫做天空,用苍穹这个词语似乎更合适。师父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漠河以前不懂,现在也还是不懂,但他明白一件事情,那个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除去姐姐之外最终分量的男人是真的没了。
赵虎臣抱着胭脂走回了奥迪,抱着怀里瘦骨如柴的妮子,赵虎臣第一次发现自己那颗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的恻隐之心竟然还在。
上了奥迪不久,赵虎臣就发现怀里始终在轻轻颤动的孩子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望着那张脏兮兮犹带泪痕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还带着惊悸的睡脸,可以想象这孩子这段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就是一个成年人都没办法坚持多久但这孩子却硬生生地在这座城市里面独自找了他半个月。一旦联想到这半个月里面胭脂吃过了多少无法想象的苦楚赵虎臣就觉得心脏一阵刺痛,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相依为命的父亲现在也离她而去,没和别的孩子一样在妈妈怀里撒过骄也没有跟别的孩子一样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逛遍了大大小小的游乐场,对于胭脂而言甚至连正常地走路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就是这个孩子,却能够对他说叔叔,不哭。
两人先到了医院,还是那家和杨霆关系复杂的私人医院,恰好当初作为赵虎臣主治医生的副院长在,在他的主持下赵虎臣跟漠河立刻就得到了最全面也最贴心的救治,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缝合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把身上的血衣换下来最后输血罢了。
整个过程中,赵虎臣始终都把胭脂死死地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打了麻醉缝合伤口的时候他也把胭脂轻轻地放在手术室旁边的备用病床上,看着这妮子,他才会感觉安心。
这个脏兮兮却精致的小女孩引起了护士的好奇,但在几名劝告为重医生连夜被副院长从家里叫来的情况她们也都清楚带这女孩子来的男人不是她们能够触及到的人,所以虽然有几个同情心泛滥的护士很想问赵虎臣这孩子的来历但都还是忍住了。
一直到处理玩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望着身边胭脂安静的睡脸,赵虎臣的手轻轻抚摸着这孩子的脑袋,看了一眼时间,十八号上午五点。
漠河在旁边的病房,陈太极的死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这个时候赵虎臣也不希望去打扰他,最后轻手轻脚地摸出手机,走到病房门口轻轻带上了门,拨出一个存进了手机却从未打过的号码。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妩媚到有点妖气的女人走进了这家医院。
她是雪墨。
雪墨在病房见到了穿着病号服身上甚至还能见到一些渗出来血迹脸色苍白的赵虎臣,心中的震惊自然是有,虽然一直都在关注着赵虎臣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雪墨一时半会也得不到真切的消息,只是听说出了件事,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小不了。
“需要我做什么?”雪墨瞧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蜷缩起来熟睡着的胭脂,轻轻皱眉道,她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的关系也还没熟到那个地步,雪墨知道自己问了也未必会得到真实的回答,虽然大清早的被叫起来很不满,但发现是赵虎臣的号码时她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帮我照顾她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回来。”赵虎臣指了指病床上的胭脂,压低了声音道。
“可以。”虽然满肚子牢骚和疑问,但雪墨好歹没发作出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见赵虎臣打算出去,又道:“不过作为交换,你等会要告诉我这孩子的来历。”
赵虎臣瞧了雪墨一眼,没回答,只是点点头,完了就出了病房门。
赵虎臣才刚出去,雪墨正要走到床边仔细端详那个让赵虎臣大动干戈的小女孩却发现病房的门又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脸色有些尴尬的赵虎臣。
“能借我几百块钱不?还有你的车钥匙也给我。”
第一句是借,第二句就是要了。
大清早被人从床上拉起来还莫名其妙地要掏好几百块钱的雪墨觉得自己有点做冤大头的嫌疑,扔出了自己的钱包和车钥匙,雪墨恨恨地看着赵虎臣离开。
雪墨的车是一辆奥迪tt的敞篷款,像是雪墨这样妖媚的女人的确很适合开这辆透点贵气的敞篷跑车,但穿着一身病号服的赵虎臣坐上去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开着车出了医院,因为是敞篷的关系周围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冷得吸了一口冷气,赵虎臣眼睛始终都在周围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到了一间商场前面停下,赵虎臣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冲进刚开的童装区根据想象中胭脂的尺码抱了一堆女孩子的衣服出来,结账之后就随手仍在了车里,将车开出商场,赵虎臣却没有找到一个在早上六点钟就开了的蛋糕店。
雪墨坐在病床边,好奇归好奇疑惑归疑惑,但她还是由衷地为眼前这孩子的灵气而赞叹,实际上灵气这个东西就和气质一样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很难确切地形容出来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总而言之那就是一种感觉,就像是但凡一些拥有真才实学的高僧身上总是有一种能令人很祥和舒服的气息一样,眼前这雪墨第一次见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的确有一种令人一眼之下就心生喜爱的灵气。
虽然身上的衣服很脏,脸蛋也脏兮兮的,但出人意料地是这一切都没有让有轻微洁癖的雪墨厌恶的理由,她甚至轻轻伸出手,悄悄地捋开了女孩子散乱的柔顺发丝。
这个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胭脂。
睁开眼睛,胭脂发现周围的环境让她很陌生,下意识地四处寻找赵虎臣的身影,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她怯怯地往被窝里缩了缩,惊慌地看着眼前的雪墨。
“对不起,吵醒你了。”雪墨瞧见女孩那带着惊慌和警惕的眸子,一愣之后收回手,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对孩子这么没有亲和力的她有些尴尬。
“叔叔呢。”胭脂轻轻道。
“叔叔?你是指赵虎臣吗?他出去了,拜托我照顾你,最多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会回来。”雪墨微笑着回答。
叔叔?很有意思的一个称呼呢。
胭脂低低地应了一声,身体依然缩在被窝里,没说话。
雪墨也沉默了下来,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半会显得就有沉闷。
“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姐姐叫雪墨,我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吗?”雪墨俯下身,她觉得自己没道理比赵虎臣那个男人对小孩子更没有吸引力和亲和力,一脸微笑的她努力地试图消磨胭脂眼神中的戒备,同时她也在想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对外界抱有如此浓重的戒心。
“我叫胭脂,陈胭脂。”胭脂低声回答,兴许是因为雪墨靠得太近的关系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又缩了缩。
胭脂的小动作显然让雪墨有些伤自尊。
“那我们就是互相认识了哦,我们能做朋友吗?”雪墨微笑着问。
第163章 汤臣第一品
第第一品
雪墨一个劲地鼓动胭脂,无论是什么居心但她用尽了办法希望能够让胭脂放下戒备从她嘴里得到一些信息那是真的,而胭脂在雪墨四面八方的糖衣炮弹攻击下竟然油盐不进颇有几分任你狂风骤雨我自屹然不动的境界。)
一个小时之后,赵虎臣准时回来。
只是左手满是大包小包的衣服右手拎着一个大号蛋糕的他加上一身病号服看起来有些狼狈和诡异。
“叔叔”让雪墨感觉挫败的是一直都对她的热情表现得很冷淡的胭脂一见到赵虎臣便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欢欣雀跃,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赵虎臣的腰雪雪呼喊。
“胭脂醒了?”赵虎臣放下了大大小小的袋子,摸着胭脂的脑袋,笑容温柔。面对这从今以后自己就是她唯一依靠的孩子,自认再狼心狗肺的赵虎臣也冷硬不起来。
这种破天荒般的温柔看在雪墨的眼里,这女人的好奇便更浓重,原本以为大清早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打她电话的赵虎臣叫出来就算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最不济也是赵虎臣挑翻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或者被什么了不得的人挑翻,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让她在他不在的这一个小时里面照顾一个熟睡的孩子。
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蹊跷,那灵气盎然一眼就让她难忘的孩子也满身都是谜,加上了赵虎臣的态度,雪墨就更有好奇的理由了。
赵虎臣从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找了一袋精致的小笼包和牛奶递给胭脂,微笑道:“叔叔给胭脂带早餐来了,那个是今天叔叔为胭脂准备的蛋糕,今天是胭脂的生日,叔叔一定会让胭脂过一个很快乐很难忘的生日。”
怀里抱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胭脂瞧见放在一旁那精致的大蛋糕,转头深深地凝望着赵虎臣,似乎要望进赵虎臣的心里去,最后,重重地点点头。
赵虎臣轻笑,摸了摸胭脂的脑袋。
恰好此时,敲门声响起,雪墨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漠河。
漠河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很娘们地露出一脸的悲伤也没有怨天尤人地露出一身矫情的颓废,对于漠河来说这些个感情都太娇贵,他玩不起也不想玩,二十多年来残酷的生活教给他最严肃的一件事情就是无论谁是谁的谁,没了谁,生活都要继续,悲伤可以有,愤怒也可以有,但在不适合的时候你必须要把这一切都咽进肚子里面。
陈太极死了对漠河的打击当然很大,但他清楚现在自己跟赵虎臣的处境,就是要追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朝漠河点点头,赵虎臣也没多说什么,男人之间就是这样,简单得很。
接下来,要给胭脂换衣服的赵虎臣就发现了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让胭脂在医院里面洗澡。
“去我家吧。”雪墨适时地解决了赵虎臣的尴尬,轻轻开口的她也悄然收敛起往日的烟视媚行,恰如合上了花瓣的牡丹,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赵虎臣没在医院多留,考虑到两人浑身都还是伤,所以去漠河的家也是不现实的,至于杨采薇那边,那妮子自己照顾自己都还成个问题,现下雪墨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漠河开着奥迪,因为车厢内还残留着血腥味跟血迹的缘故,赵虎臣没让胭脂坐进奥迪,而是抱着胭脂上了雪墨的跑车,衣服和蛋糕则放在漠河的奥迪车里,四人驶出了医院。
雪墨的家住在号称一扇门就价值二十万人民币的地方,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如雷贯耳,曾经以十三万一平方米的单价创下中国超级豪宅神话的汤臣一品。
当初汤臣集团对外宣传时便用过这样一句话形容贵到令人咂舌的汤臣一品,买汤臣一品的房子买的不是一套豪宅,而是买了一张可以看到明珠过去与未来的电影票。
“怎么,很惊讶?”雪墨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皱着眉头瞧着越来越进汤臣一品高耸入云的A栋楼,微笑道。
“只是没想到你住在汤臣一品而已。”赵虎臣道。
“也没什么想不到的,住在这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反而因为太照耀的缘故每天都要忍受那些人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其实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特别是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态。有时候也会开玩笑说真怕遇上一个钱子强那样的惊天大贼。”雪墨瞥了一眼躲在赵虎臣怀里仰头望着四十四层楼高的汤臣一品的胭脂,微笑着说了一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胭脂喜欢不喜欢这里的房子?喜欢的话和姐姐说,姐姐送你一套哦。”
胭脂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一套房子随随便便就能够市值超千万,似乎考虑了一会,才道:“不喜欢,爸爸说过了,想要看得远就要站得高,可是站的太高了又会高处不胜寒,所以还是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最舒服。”
赵虎臣愣了愣,雪墨愣了愣,继而两个都被世俗和利欲熏了心的大人同时轻笑出声。
汤臣一品总共是五栋大楼,两栋四十层和两栋四十四层的超高层大楼,还有一栋是会所大楼,而对外出售的只有一栋A栋楼,B栋楼只对外出租,雪墨的家,在第二栋44层大楼的顶楼,而这栋大楼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汤臣一品不对外公开实际上却早就已经在上流社会中流传出售的d栋楼。
能住在汤臣一品超高层,雪墨的家装修格调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进了房间,漠河多少有些拘谨,赵虎臣很不客气地示意漠河自己随便坐,似乎并没有多少他自己也是客人的觉悟。
雪墨进门之后便对胭脂道:“胭脂,姐姐带你去洗澡好不好?洗完了澡就穿上新衣服,刚才听说今天是胭脂的生日?姐姐送你一样生日礼物怎么样?”
雪墨对胭脂异乎寻常的热情让就连对雪?(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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