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胄 第 6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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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执意拿上门去才他们才接受的,想到了时候赵虎臣把懂事开始就挑起家庭重担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以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女人就一阵心酸,坐了下来,心中每每念及此处便眼鼻酸涩,现在更是红了眼眶。

    她的性子柔弱也善良,从就见不得坏事,无论是时候的家人父母还是长大后的丈夫,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呵护,而赵虎臣则是让善良的她一直都辗转难安的孩子,她想不通,为什么同样都是人,命运就相差那么大,为什么就活该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该吃大人都受不了的苦头。

    赵璃看女人红着眼眶轻声抽泣,虽然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却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转头望着始终皱着眉头不说话的赵泰斗。

    “老哥就是你的父亲赵东阳,已经死了,去年的事情了。”赵泰斗轻轻道。

    赵璃呼吸一紧,脸色白了白,坐在那张破落竹椅上的身子轻轻晃动,身后过了半百的男人赶紧过来辅住赵璃,赵璃摆手,冷声道,“我还没柔弱到要别人扶着坐下的地步,狗奴才退下。”

    声音冷冽冰脆,果决不容置疑,哪有之前半分的风轻云淡。

    结识的男人面色如常,乖乖后退三步。

    “葬在后山的山坳里,和嫂子葬在一起,是他自己选的坟地。老哥走的时候很安详,寿终正寝的,嘴角还带着笑,想必没受什么折磨,这也让我们这些还活在世上的皮囊心里好受了许多。”赵泰斗平静地补充道,相比妻子他的情绪要平静很多。

    “带我去看看。”赵璃起身轻声道,面色已经恢复平常,瞧不出来太大的喜怒。

    赵泰斗点点头,起身去拿了手电筒,回来时却见妻子也已经准备好,叹了口气,赵泰斗轻声吩咐,“要一起去也好,但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人家是虎臣那孩子唯一的亲人,总要给那孩子考虑,他们欠下虎臣再多,也该还给虎臣,而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

    点点头,女人跟着赵泰斗身边,身后还有赵璃和像保镖更像奴才的男人,一行四人,在这三更半夜地摸黑上山。

    坟地不远,上了山半个时的山路就到了,就在一个山坳里面,赵泰斗走惯了山路,走在最前头也没觉得什么,到是身后并不常上山的妻子气喘吁吁,再转头看,那男人理所当然地面色如常,到是赵璃,赵泰斗竟然现这想象中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呼吸比他还平稳些,如履平地。

    到了山坳,赵泰斗走在前面头,地方不大,视野也狭,就局限在一块的地方里,要命的是两侧通风,恰好处在了一个风眼里头,风水风水,讲究的是一个藏风聚水,可这地方却是通风漏水的地方,别说积攒阴福的福地,就是寻常人家的坟地都要比这好太多,当初赵泰斗纳闷,人死之后这坟地的风水就尤为重要,在他眼里赵哥不可能糊涂到对这件事情马虎的地步,但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天人永隔,再想要印证心里隐约的猜想已经是不可能。

    蹲下身来,弯腰抚了抚那他月月都会来清理的墓碑,赵泰斗轻轻喊了一声,“老哥,我来看你了,还带了你的女儿来,你在天之灵就睁开眼睛看看吧,虎臣没回来,你女儿来看你了。”

    声音平静温和,像是最温暖的问候,却注定没有人应答,消散进了风里,山风呼呼而过,阴冷刺骨,越传越远。

    赵璃站在坟前,唯一的光源筒昏黄微弱的光线,就着这微弱的灯光看清了眼前两座紧紧相连像是相互依靠的坟墓,其实更像土包一些,坟墓很干净,没有什么杂草,那墓碑面前甚至还放着一些简单寒酸却让人心中温暖的祭品,她清楚这些大抵都是面前这对夫妇拿来的,这一路走来就是没在赵家村住过但也心知肚明这个山村是多穷苦,连活人都吃不饱,可这对赵姓的夫妇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些放在这坟前,见惯了太多活人和活人之间你死我活的锱铢必较赵璃越清楚这份温暖的可贵。

    轻轻走上前,离那坟墓近了一些,心底酸,但她却一言不,就这样望着两个土包,里头躺着两个人,两个把她生下的人。

    多少过往,记忆承载满了记忆,原本一些以为早就忘却的画面此时此刻在这个不诗情也不画意的地方一点一滴地蹦出来,像是过电影一样往复,可最终,这些东西却始终逃不过一个命字,躺在这里头。

    赵璃默默然,一语未,二十年,一抔黄土,这三十年的恩怨二十年的怨气抵不过这一抔黄土啊

    男人没进来,站在山岙口,远远地守着,如标枪。

    赵泰斗从地上起身,也没打扰陷入沉默失神的赵璃,在旁边摘了一片树叶,就坐在了山坳里头,靠着一颗不雄壮的树,就着呼呼而过的大山风,放在唇边,一曲悠黯。

    曲子平仄平平仄,风从山坳的一头吹进来带走了几人身上的体温再从另一头吹过,从赵泰斗唇边吹出来的曲子不像天籁一样悦耳却同样地刻骨铭心,缓缓地,这样一副画面在沉浸回忆中的赵泰斗眼前展开,黄昏日落,山坡浸泡在金黄色的夕阳里面,一个老人,手里拿着树叶,坐在土坡上眺望他永远都看不穿的群山那一边,一曲沧桑。

    “那孩子,叫什么?”赵璃轻声问。

    “赵虎臣,虎啸的虎,人臣的臣。”回答她的不是赵泰斗,而是始终都沉默的女人。

    “多大了?”赵璃又问。

    “二十岁。”

    “过得很苦吧。”赵璃轻轻问。

    “不苦。一点都不苦。那孩子从来就不知道甜是什么,也就无所谓苦不苦了。一点都不苦,那孩子是喝山上的羊奶长大的,没有母乳,那孩子从就体弱多病,还需要别人抱着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他爷爷抱着他翻了三座山走了十七个时磨破了双手双脚送到县城里面,因为没钱最后几十年相处下来都没见过他求过谁的老爷子抱着那孩子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在县城车站乞讨。一点都不苦,其他孩子抱着爸爸妈妈撒娇的时候那他要自己挑水打猎做饭。一点都不苦,那从为见过爸爸妈妈一面的孩子从很就会偷偷地问我爸爸妈妈是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一点都不苦,大年三十别人合家欢乐爷孙俩就着野菜喝稀饭,吃了半块舍不得吃的腊肉。一点都不苦,没穿过新衣裳不会向大人撒娇跌倒在地上了也从来都是自己起来,因为别的孩子跌倒了能赖在地上不起来的时候他却不能,他没有爸爸妈妈来哄他抱他。一点都不苦,村子里的话孩子从就白眼他骂他嘲笑他,说他是野种。看你开来的车,是有钱的人家吧,在你这姑姑,他那爸爸妈妈住在高级别墅里面吃西餐穿名牌衣服的时候这孩子穿着破了补补了破的衣裳用到了冬天就会生冻疮眼中的时候会裂开的双手去山上砍柴挑水打猎一点都不苦别人也就算了,你们这些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狠心地把老人和孩子丢在这山沟里面吃糠咽菜,再错,能怪在孩子身上吗?再多的怨气,那孩子得罪你们了吗?”

    第300章 作孽二十年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能够狠下心来二十年对两人不闻不问,既然你现在能够找到这里来以前肯定也有能力找到,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装聋作哑了二十多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话说到这里,我想要做的无非就是问一句话,替虎臣那孩子问一句话,摸一摸良心,你们可曾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女人的语气从激动到平静,最后舒缓下来,看着站在墓碑面前一动不动的赵璃,语气与其说是在询问,更不如说是质问。

    赵璃没解释什么,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许是觉得无从说起,总而言之就这样沉默着。

    “无话可说吗?你们豪宅名车过着上流社会的日子,却扔着自己的父亲和子女在这终年都不得一天轻松日子的山沟里面,还有什么好说的?的确应该无话可说”女人言辞犀利,像是一把把锤子,砸在赵璃的心里。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赵璃平静道。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我问你,虎臣的亲生父母可还活着?”

    “活着。”赵璃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气恼。

    “可还健全?”女人又问。

    “能走能跑,能吃能睡,健全。”赵璃再回答。

    “果然是一副大好的空皮囊,披了人皮内蒙着豺狼心土狗肺的畜牲一头。”女人冷笑,尖酸刻薄。

    赵璃眉毛上扬,怒火勃然,像是一条被数次**激怒的竹叶青。猛地瞥见了女人带着泪光的眼角,心知她是真的心疼了自己那素未谋面的侄子,最终满腔的怒火化作一声叹息。

    “你问我虎臣过得苦不苦,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就知道。寻常人家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找谁?”女人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问。

    “母亲。”赵璃回答。

    “让人打了,骂了,谁给他出头?”

    “父亲。”

    “那没了父亲母亲呢?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只能自己忍着,被人白眼了是不是只能自己咽下,受伤了生病了是不是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女人冷笑。

    赵璃默然。

    “赵家的子孙理应有所担当。”良久之后赵璃淡淡道。

    女人冷笑更胜,“赵家子孙,好一个赵家的子孙,你们赵家的子孙就该比别人的孩子皮糙肉厚一些,就理该吃一些大人都受不了的苦头就理该让人白眼讥讽长大?”

    “只是虎臣在我看来还是极有骨气的,起码长大懂事以后就再也没问过父母的事情,冷了热了也都自己照顾自己,不怨天尤人不自怜自艾,懂得自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孩子,无父无母也就罢了,他也不摇尾乞怜。只是这孩子有骨气那是孩子自己争气,你们这些白白多吃了二十年米饭的大人是不是会偶尔夜间惊醒感觉到惊惧,是不是会偶尔良心现觉得歉疚,是不是住在冬暖夏凉的房间里面享受山珍海味时偶尔会念及到在远方有一个孩子住在漏风漏雨的茅屋里面吃糠咽菜?”女人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语气轻缓,像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只句句比之前的力量却更大。

    赵璃未回话,看着眼前的坟包,良久。

    一曲子结束了,赵泰斗放下了树叶,站起身来,指着土包道,“这墓地是老哥自己选的,我见了之后就觉得吃惊,老哥对风水很有研究,不该这样糟践自己死后的居所才对,这说了是身死之居,说大了是福荫子孙后辈的大事,无论是谁都不该对这事马虎才对,后来我琢磨了许久,就觉得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可能,老哥牺牲了自己一生积攒下来的福荫给了后辈,连死后都不要这风水福气,要把这福气给下一代,越想越觉得是,不过之前始终不敢肯定,后来见你来了,非富即贵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虎臣的亲生父母更显赫一些吧,还有一个叔叔。”

    “或许你说的对。”赵璃道。

    “老哥临走的时候我不在,是虎臣送他走的,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在最后一次见面时,离他去世不久,兴许是知觉到了自己不久人世跟我说的一些当时奇怪现在想来惊惧的话,有一句是这样的,赵家匹夫,生不得善始,死不得善终,作孽如莽,乏善可陈,不如死了干净。”赵泰斗抚摸着墓碑,那些话字字珠玑还在耳边,这一年多下来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醒来时眼前盘旋的一直都是那老人的身影,苍凉而沧桑。

    赵家匹夫,生不得善始,死不得善终,作孽如莽,乏善可陈,不如死了干净。旁人光是听着都觉得慎人,这咒得恨。

    “风大了,夜深了,该回了。”赵泰斗等不到赵璃的回应,沉默一会之后就站起来说,山里夜风本就大,这山坳里更是十倍叠加,人站在这山坳里光是一会都觉得遍体生寒,身上的些许阳气都被凛冽的山风带走了,刺骨的阴冷。

    还是赵泰斗在前,带着妻子走,后面赵璃有没有跟来也不知道,等到了家里,重新点上煤油灯就见到一些之前被吵醒还未回去睡觉强撑着好奇心来观望的村民远远地围着路虎嘀嘀咕咕,赵泰斗退散了那些村民,刚要回去屋子就见到赵璃远远地走来。

    “跟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赵璃站在赵泰斗面前轻声道。

    赵泰斗点点头,带着赵璃走进房间人回去了那不豪华的房子,嘎吱一声关上门,灯火彻夜未灭。

    明珠,灯火阑珊。

    赵虎臣身边陪着韩书画,两人没在船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穿上下来走在明珠的江堤旁边。

    “怎么给你溜出来的?”赵虎臣望着韩书画笑道,实际上是他先下的船,没多久就见到韩书画从后面追上来,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跟温婉乖巧但偶尔也会调皮一下的韩书画走在江堤旁边散步,这会夜已经很深,江堤边除去呼啸望来的车辆行人也不多。

    “山人自有妙计呀。”韩书画微微一笑,背着双手望着奇黑无比的天空,道。

    “的时候啊,总是喜欢坐在窗户旁边撑着下巴看天空,因为从接触一些神话故事的缘故,就算是很大了我都一直固执地认为月脸上会有常娥会有吴刚也会有桂花树,后来才无奈地接受月亮上除了坑坑洼洼的各种大坑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现实,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流星许愿望又流行起来,一直到现在我都相信对流星许愿望会实现的呢,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韩书画其实是一个感性多过理性的女孩,若非如此满脑子都是严谨逻辑思维的女子是断然出落不成这样温温婉婉的气质的,此时在赵虎臣面前也一样,应酬了一天的她难得轻松,有点忙里偷闲的乐趣,蹦蹦跳跳。

    “是挺傻。”赵虎臣笑道。

    “你有没有什么傻事?说出来逗我开心啊。”韩书画眨眼睛道。

    “有啊。”赵虎臣苦闷道,唉声叹气,一副往事不堪回人生寂寞如雪的悲催模样。

    赵虎臣故作出来的表情显然吊起了韩书画足够大的好奇心,“。”韩书画雀跃道。

    “时候我也喜欢看星星,每次到了晚上,天空就特别特别低,除了一些天气不好的日子整个夜晚天空都是那种被月光晕染开的深蓝色的,很漂亮,很美,你躺在地上往上面看,整个眼中充满了一片大大的星空,填充满了你的整个世界,我喜欢深蓝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就以为那是世上最美的风景,当然现在看来也差不多是的。那时候,躺在着天空就会想到底有多少星星,后来我就数,坚持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会数睡过去,坚持了一个月最后得出结论数星星实在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于是后来我就不数星星了,因为我现了一个更容易数的东西。”赵虎臣神秘地笑道。

    “是什么?”不自觉地跟着赵虎臣的节奏陷入一副很美好画面的韩书画觉得仿佛眼前就是这样的景象,星空灿烂,虫鸣树影斑斑驳驳,月光朦胧了天地,一片草坪上,一个孩子躺在地上,凝望着天空,深蓝色为基调的画面让她觉得由衷的唯美,美进了心里。

    “月亮呗,就一个,容易数。”赵虎臣大笑。

    韩书画一愣,随即轻轻锤了赵虎臣一下,白眼道,“你坏死了。”

    “我没逗你,我说真的。”赵虎臣停歇下了笑声,认真道。

    韩书画再沉默下来,看着赵虎臣认真的表情,咬着嘴唇,重重地点点头,“我信。”

    夜色朦胧,一个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房屋的顶端,看着脚下江堤上的男女,的身子稳稳立在江风呼啸中一动不动,远处的欢声笑语似乎传染了这孩子,嘴唇微微翘起,眼神有着孩子该有的雀跃和欢乐。

    第301章 因果

    第3o1章因果

    今夜月圆。

    正是每月十五的大好月圆之夜。

    天空一轮圆月,没有半点星辰。

    江边风大,站在江堤上,江风呼啸凛冽。

    赵虎臣双手扶着江堤护栏,眺望远处大海,深夜能见度极差,借着江堤边不明亮的灯光穷极目力也只能瞧见五六十米开外的海面,再往前,便是隔着一片黑暗的灯火阑珊,潮水声在夜晚格外清晰,一潮接着一潮推着浪花挤上了礁石碰在江堤下面出哗哗的声响,一声还未完全停歇就听见由远及近又是一浪打来,还浮在水面上未曾来得及消散退去的白色浪花又被拥挤着推向了浪尖,再一次推挤过了礁石撞在江堤上,哗啦啦的声响拥挤着来来去去。

    韩书画陪着赵虎臣站在江边,眺望着根本看不清的远方,漆黑模糊,隐约中似乎能够见到点点的星火在海面上摇曳,再仔细地一看,却又好像不存在,怎么都看不真切。

    轻轻叹息一声,韩书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转身靠着江堤的护栏,这一眼却瞥见了望江路对面的一幢建筑上面矗立的那个身影,背对着一轮圆月,近似天人。

    “天啊。”韩书画轻轻呼了一声。

    赵虎臣转头望去,正好瞧见了那的身影,背对一轮斑黄圆月,静谧如佛。

    距离太远,赵虎臣看不真切站在建筑顶端背对着一轮圆月的孩子容貌,但冥冥之中却像是有那么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孩子跟他有莫大的关联。

    惊讶还未来得及完全散去,韩书画就见到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诡谲一幕。

    那孩子,竟然跳了下来。

    没错,是跳了下来。

    从那最少六七层高的建筑上,就这样凌空跃下。

    像是一只充满了灵气的精灵,又像是从那月亮上跃下的仙子,明明是个孩子,可她就是给韩书画一种近乎仙子的错觉,就算只是一个轮廓,可是她身上的灵气太引人注目了,一个轮廓,就足够让看见她的人印象深刻。

    跃了下来,像是精灵,像是仙子,那孩子在空中张开了双手,像是在迎接谁,从六七层楼高的高度,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竟然以一种近乎飞的姿势跃下。

    背对着圆月,那是怎么样的风景,灵气盎然,任何看见这一幕的人注定会在脑海中留下一个此生都不会忘怀的画面。

    隽永而深刻。

    韩书画身边的赵虎臣向前跑了几步,张开双手,站在原地等着那孩子。

    飞到了。

    韩书画亲眼看着那个从七层楼上隔着一条马路跳下来的孩子凌空越过了数百米的距离就像是预先瞄准好了一样狠狠地撞进了赵虎臣的怀里

    赵虎臣张开双手迎接住了从对面七层楼上跃下来的孩子,完全违背了地心引力一样,就像是接住了从天上掉落人间的谪仙,抱在怀里,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冲得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靠到了江堤的护栏上。

    赵虎臣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果然是她,胭脂。

    那个捧着蛋糕拉着赵虎臣的衣服仰头叫他叔叔的孩子。

    胭脂双手紧紧地抱着赵虎臣的脖子,整个身子依偎在赵虎臣怀里,一张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像是在汲取一种别人永远无法理解的温暖又像是在聆听赵虎臣的心跳,闭上那双灵气盎然的双眼,平静恬淡。

    赵虎臣没有问没有说,只是轻轻一笑,抱着怀里的孩子,这个把他当成世界全部的孩子,内心温暖而柔软。

    “是胭脂?”韩书画惊讶道。

    赵虎臣点点头。

    惊讶归惊讶,即便是那种诡谲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这一跃的结束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但韩书画并没有问太多,只是轻轻道,“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呢,是来找你的吗?”

    “或许是吧。”赵虎臣抚摸着怀里胭脂的脑袋,这孩子还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没有撒娇,像是沉沉睡了过去。

    对于赵虎臣而言,胭脂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在他面前,而那位纳兰老神仙又在哪里为什么会让胭脂来找他,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孩子回又到了他身边,这就够了。

    韩书画多少也能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一点很异乎寻常的柔软,微微一笑,刚要说话,转身却望见了一艘巨大的游轮正缓缓靠岸。

    “宴会结束了啊。”韩书画转口道。

    赵虎臣抱着胭脂,没有离开,杨采薇还在船上,说好了一起回去的。

    韩书画陪着赵虎臣站在江堤边,两人顺着护栏向码头走去。

    等他们到了码头时候那游轮也靠了岸,一条大红地毯延伸下来,名车豪车等候在地毯的另一头,无数宾客按照事先预定好的顺序鱼贯而出,上了各自的车子离开码头,原本安静的码头一下子便喧嚣起来。

    赵虎臣站在地毯旁边,怀里抱着胭脂,身边站着韩书画,往来的人未必认识赵虎臣但却都很熟悉这位韩家的掌上明珠,与会的又是和韩家关系不错的人,于是都会过来跟韩书画打一声招呼,韩书画笑容毫无挑剔,礼数周到,就像是专门为客人送行一样一一送别与会的宴客。

    杨采薇是在最后下来的,还在甲板上的她就见到了站在船下码头上的赵虎臣,雀跃地跑下来见到赵虎臣怀里的胭脂时候就大呼神奇,凑过来伸出手摸了摸胭脂的脸蛋,柔滑无比,胭脂被杨采薇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像是惊醒了一样睁开那双充满灵气黑白分明的眼睛,先是找到了赵虎臣的脸庞,然后才转头朝杨采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哎呀,胭脂真乖”杨采薇欢乐无比。

    胭脂没说话,乖乖地缩在赵虎臣怀里。

    “爸呢。”赵虎臣问。

    “还在船上呢,跟一群老头子叽叽咕咕,等会他们还有节目,爸说了让我们自己先回去不用等他了。”杨采薇继续抚摸着胭脂的脸蛋,手感极好,像是上了瘾。

    “那我也上去了。”韩书画适时地告辞。

    赵虎臣没挽留,到杨采薇问她去不去自己家里,韩书画不出意外地拒绝,然后飘然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绝大多数的宴客走完赵虎臣也没有见到媚娘她们,到是秦清涟早早地离了船,两人见面也没有寒暄,仅仅是点头而过,赵虎臣觉得这样挺好。

    抱着胭脂两人上了车,是杨霆的车,杨采薇的车留在了韩家的别墅那边,明天才能开回来。

    开车的是赵虎臣,杨采薇接过赵虎臣的任务抱着胭脂坐在副驾驶上。

    “胭脂今天怎么来了呀,是不是想姐姐了?”杨采薇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胭脂整个生命过程的人,她知道胭脂的身世也知道胭脂后来跟着赵虎臣生的一些事情,清楚那位复姓纳兰的老人把胭脂带走的她还为此伤心了一阵子,现在见到胭脂又失而复得自然是欢欣无比,问出了赵虎臣没问的问题。

    “想叔叔了。”胭脂诚实无比,赵虎臣哈哈大笑,杨采薇挎着一张脸满脸不乐意。

    “也想姐姐。”胭脂仰头朝杨采薇露出一个灿烂的甜甜笑容。

    “真是个人精。”杨采薇嘻嘻笑道。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蛋糕店前面,杨采薇看着车窗侧面灯火通明的蛋糕店,转头望着赵虎臣的脸庞,拍了拍扒着窗户眨巴着眼睛看着蛋糕店的胭脂脸蛋,说,“难怪胭脂会先想叔叔呢,叔叔对胭脂这么好,我都快要嫉妒了。”

    “姐姐,你和叔叔会白头偕老的。”胭脂扭头看着杨采薇,认真地说。

    显然,这句话比什么赞美的话都要中杨采薇的意,欢天喜地的她抱着胭脂下车并且许下豪言壮语胭脂你尽管挑,就算是要买下整个蛋糕店姐姐也给你买。

    下了车,胭脂就要自己走路,把她放在地上,她站在赵虎臣和杨采薇的中间,伸着手一边牵着一个,如果不是杨采薇年纪实在轻了一些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一家三口出来。

    蛋糕店的装修很好,金碧辉煌的,进了玻璃门就能感觉到一阵奶油的香味,橱窗里面摆满了各色的蛋糕,从大到都有,赵虎臣问胭脂喜欢哪一种,原本以为她会挑选那种看起来很漂亮的蛋糕,但赵虎臣没想到的是胭脂跑到角落一个橱窗面前指着一个放在最下层的蛋糕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这种蛋糕店并没有一块钱的那种廉价蛋糕,最便宜的也是十块钱一个只有成年人巴掌大的那种,没有巧克力也没有水果,只有一层奶油。

    赵虎臣示意服务员包起来,两人花了十块钱给胭脂买了一个蛋糕走出蛋糕店。

    “叔叔。”站在蛋糕店门口,胭脂忽然仰头喊了一声。

    赵虎臣停下脚步望着胭脂。

    “师父路过明珠,会停留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我就要走了。”胭脂低声说,很不情愿。

    “好。”赵虎臣蹲下来摸摸胭脂的脑袋,轻笑道,“这一个星期胭脂想要去哪里玩?”

    “燕京。”

    第302章 调情

    晚上是在杨采薇家睡的,赵虎臣本打算回去,但敌不住一脸幽怨的杨采薇撒泼于是就带着胭脂住了下来。

    赵虎臣的那个房间一直留着,吴婶没给收拾起来,杨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了也没提这事,杨采薇自然是巴不得赵虎臣以后回来住,于是他的房间里始终都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装饰,吴婶天天来打扫,所以也很干净,当晚就能睡。

    杨采薇拿了衣服去洗澡,胭脂也被带着进去一起洗,虽然小丫头表示要赵虎臣给她洗,但还是让杨采薇给抱进去了。

    因为胭脂在,赵虎臣当然不能跟媳妇做那**的勾当,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地在自己房间里面翻一本刚从杨霆书房里淘出来的书,给漠蝶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睡之后还在看数,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漠河打来的,十分钟之后赵虎臣挂了电话,恰好有一条短信发过来。

    “打你电话十多分钟都占线,是把我拉黑名单了还是正和媳妇**呢?”这号码没有被存入通讯录,但赵虎臣却认得,是今天发给他那张要多惹火有多惹火自*照的女人。

    “我就跟媳妇躺在一起呢,你说我是不是在和媳妇**?”

    “哎哟,胆子挺大的嘛,不怕打翻了你媳妇的醋坛子?”

    “她很大度,说你这样的狐狸精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真的?”

    “假的。”

    两人发短信的频率和速度都很快,杨采薇还在洗澡,还有个胭脂在,两人估计要磨蹭一会,赵虎臣也乐得跟这个**勾搭一会。

    “我明天要去燕京了,青城的课可能要拉下一会,不过我每天都会打电话跟给他布置任务的。”

    “我明天要陪我婆婆去燕京,你这个星期可找不到我了哦。”

    赵虎臣的短信刚发出去立刻就收到了她的信息,赵虎臣看着屏幕莞尔一笑。

    “这么巧。”

    “真巧。”

    又是同时的。

    赵虎臣轻笑,所幸停下来等她继续发来。

    没想到她似乎也抱着跟赵虎臣一样的心思,等了一会估计是没等到赵虎臣的短信这才主动发了一条。

    “我说弟弟呀,你是不是从青城那打听到我要去燕京的事情故意处心积虑要和我玩暧昧玩心有灵犀吧?”

    “可千万别,我要去燕京的打算是一个小时前定下的,和你没一点关系。”

    “弟弟,知道姐姐现在在干什么不?我们那么有默契了,你猜一猜,肯定猜得到。”

    “难不成当着婆婆的面给我这个奸夫发短信**不成?”

    “哎呀,弟弟,你真聪明,给你猜对了呢。”

    赵虎臣额头冒出几道黑线。还没想好措辞,那女人的短信又发过来了。

    “我刚从船上回来,现在陪着老太太在家里做面膜聊天,青城在楼上学习,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反正一言不发的,我也没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去打探打探,他对你没有防备,我要是去问了八成得不到什么准确的情报来。”

    “这是私事,我也不好问,不过尽量吧。”

    “知道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给你点甜头,姐姐我现在没有穿哦。”

    赵虎臣愕然,这女人“姐姐,什么?”

    “哎呀,弟弟你真坏,就是在人家最私密的地方贴身穿着的那件小蕾丝啊。”

    “想不想看姐姐没有穿样子的自*照?”

    “想。”

    “不给看天知道你会不会拿去做些乱七八糟的坏事。”

    “不会,你要相信我的纯洁。”

    “就你还纯洁?”赵虎臣甚至能够看得见那女人一脸惊奇语气的模样。

    “当然啊,你不知道,我在我们村子是出了名的纯洁童真一条,没爬过寡妇墙没偷看过闺女洗澡更没偷偷摸摸地占过女孩便宜,连村妇的屁股都没偷看过一眼。”赵虎臣忍着笑回复。

    “你坏,把我跟那些村妇比。”

    “关了灯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关了灯我还是我,村妇还是村妇,村妇能有我这么雪白柔嫩的肌肤么,村妇能有我这么白挺圆润翘的mimi么,村妇能有我这么修长丰润的双腿么。”

    “可最终的功能还是一样的。”

    这次她回了无数个点点过来,表示无语。

    浴室里传来媳妇的声音,“小老虎,帮我把吹风机拿来,我给胭脂吹头发。”

    赵虎臣起身,两人的短信到此告一段落。

    别墅里。

    石婉晶嘴角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把所有短信全部清空删除之后摘下脸上的面膜,走到一个穿着不俗但气质却怎么都不熨贴身上那套非富即贵装扮的老妇人背后拿了一张全新的面膜出来,轻笑道,“妈,这面膜你用用,感觉怎么样跟我说,好的话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多带一点,你那边买不到的。”

    老妇人摇头摆手道,“我都一把年纪了,用这些让人笑话。”

    “妈,谁笑话你呢,现在不管是十来岁的小屁孩还是七老八十的老人谁不知道对自己要好点啊,特别是女人,对自己下手就是要狠一点。这钱都是你儿子挣的,不花白不花,女人越是老了就越是要保养,你是不知道,我认识几个朋友的爸妈都快走不动道了还天天去美容院做保养做美容,您的思想啊,太保守了。”石婉晶微笑道,给老人轻轻贴上了面膜。

    “婉晶啊,我们老李家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娶你进门做媳妇儿。”老妇人那双习惯了劳顿困苦的干枯手掌拍着石婉晶雪白入玉的手。

    “妈,你又说这外人话了。”石婉晶坐在老妇人身边,轻轻道。

    “这不是外人话,是真心话,你这个儿媳妇好不好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能不知道?没有你的话我们老李家还在那小农村里面种田耕地,别说这宽敞的大房子还有一身名贵的衣服,就是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神武那眼睛长在腚上的兔崽子狼心狗肺是他不忠不孝不认得你的好,但妈心里有数,这个家就靠你撑起来的,他除了能挣钱还能干啥?除了钱他还有个啥?啥都没了。”老妇人眼睛昏黄可心底却透亮,说的话掏心掏肺,唉声叹气。

    “可那兔崽子长大了,非要做出忤逆的事情,我这个做**除了打他几下骂他几句还能做什么?当初你们要离婚,我让他兔崽子跪在你面前第一个是让你消消气第二个就是指望着他自己要认得自己脚底下穿的皮鞋在认识你之前是草鞋,让他不要忘本。可他不听,我老骨头一把了,只能心灰意冷,这么些年住在乡下他年年也来看望我,我不待见他照样来,我也跟他说过,让他把你重新接回来,他没吭声我就不让他进门。”老妇人拉着石婉晶的手长吁短叹。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石婉晶摇摇头,看了楼上一眼,轻轻道,“虽然不过您放心吧,您永远是我妈,青城呢,也永远是我儿子,也是他的儿子,这两点谁也改变不了,不过我跟他的事情,您老人家就不要再担心了,没用的,这就好比是一支蜡烛,蜡烛里面的绒线没了,蜡烛再大再漂亮也没用,点不起来了。”

    老人长叹一声,不再多说。

    紫园。

    胭脂捧着蛋糕在吃,刚刚洗过澡的脸上沾了些蛋糕渍也不在乎,一口一口地吃得香甜。

    “师父天天都会买蛋糕给胭脂吃。”看着赵虎臣,胭脂似乎能猜到赵虎臣在想什么,朝赵虎臣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说。“叔叔,师父对我很好的。”

    “那就好。”赵虎臣拿纸巾给胭脂擦了擦嘴角的蛋糕渍,胭脂递出手里的蛋糕,“叔叔也吃。”

    赵虎臣配合地咬了一口。

    吃过蛋糕,赵虎臣去洗了澡,回房间却见到杨采薇和胭脂一大一小已经钻在他的被窝里面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

    “三个人睡?”赵虎臣头疼道。

    “你赶我?”媳妇可怜兮兮。

    胭脂缩在杨采薇的怀里,像是在看抛妻弃子的坏人。

    赵虎臣头疼地进了被子。

    “我明天要去燕京了。”赵虎臣对媳妇道。

    “嗯,知道。”媳妇轻轻回答,她躺在里侧,胭脂在中间,赵虎臣在最外面,虽然中间隔了个胭脂,但杨采薇还是能感受到赵虎臣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咬着嘴唇,眼中含媚,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作出异常反应。

    “你雅思什么时候考?”赵虎臣问。

    “快了,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吧。”杨采薇道。

    “什么时候出国?”赵虎臣突兀道。

    杨采薇一愣,随即咬着嘴唇不说话。

    “从很早知道你爸给你下了死命令要过雅思开始就知道你肯定要出国了。”赵虎臣笑道,对于这件事情他挺释怀,没什么疙瘩,感情需要距离,两个人之间也是这样。

    “我不想出国。”杨采薇嘀咕。

    “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你爸真正做出决定之后是不容置疑的吧。”赵虎臣道。

    第303章 百万里烟云浩瀚浮屠

    燕京是那太监的地盘,赵虎臣要去,还是带着胭脂去肯定就不能没有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赵虎臣就让漠河收拾好行礼跟他一起去燕京,在他太监的主场上多做一点准备总归不是坏事,事实上杨霆在知道赵虎臣要去燕京之后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阻拦,不过他表示要让身边的保镖跟他过去,赵虎臣知道所谓保镖指的是谁,就是那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赵虎臣说不用,有漠河在只要那太监没疯了打算玉石俱焚就不会有大问题,杨霆闻言就不再坚持,匆匆出门。

    杨采薇上午要去学校,所以就没有来送行,到是给了赵虎臣一个商壬午的号码,而韩书画不知何时也知道了赵虎臣要去燕京的事情,虽然没来但也给了他一个号码,是那个叫刘慧的女人的,其实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赵虎臣都有,但他没说,笑纳。

    订的是动车票,赵虎臣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却发现不仅是漠河在,连那条土狗也大包小包地来了,土狗显然有些战战兢兢,毕竟赵虎臣没开口他来了,怕遭赵虎臣的白眼,但出乎意料的是赵虎臣没赶他反倒主动让他提行礼,这不大不小的信号让土狗松了一口气,这马屁没拍错。

    加上胭脂,一行四人上了动车,没人送行没有人迎接,很低调。

    到了燕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上午从明珠出发时还阳光明媚到了燕京就是大雨滂沱,天色阴沉低暗。

    千载复千载,浮沉复浮沉。这样一座沾染了六朝烟雨气息的城市给赵虎臣的第一印象就是水汽,浓郁的水汽,浩然温婉,能将这两个词糅合得如此纯粹的,也只有这样一座背负着太多太多历史的城市。

    站在燕京的火车站外,一路都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的胭脂忽然说想要去清凉山,那就是那在当地人耳熟能详外人眼中却名声不显的石头城,赵虎臣看了眼火车站外面的大雨滂沱,没反对,让漠河跟张荣坤拎了行礼自己去找好酒店开好房间,他抱着胭脂上了出租车。

    司机显然是一位健谈的人,燕京本地人,听赵虎臣要去清凉山就笑道,“年轻人是外地来的吧?来燕京玩还是走亲访友啊?”

    “来玩的吧,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赵虎臣微笑道,轻轻抚摸着怀里瞪大眼睛望着窗外雨幕垂了天地的昏暗世界。

    “我猜也是。不过下这么大的雨还去清凉山不多见啊。”中年男人笑道。

    “听说去景点阳光明媚的时候未必就能看到多好的景色,反倒有时候下雨下雪到还有意思些。起码游人少了很多。”赵虎臣随意道,看了一眼司机,很寻常的男人,有着被生活拖得过于沧桑的脸庞,也有着因为市井而折腾出来的侩气。

    “这话到是,我就是燕京本地人,其他地方不好说,就燕京的几个耳熟能详的地方平常去看肯定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的,像是夫子庙,莫愁湖,灵谷寺这些地方都要挑个好日子去,说的这好日子就是要像你说的雨天雪天这样,不是我自夸,我在燕京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经验和说道的,燕京这些景点啊,就和这座城市一样,怎么都给不了人太大气磅礴的感觉,就是一堆很有些说道的东西拥挤在一起,小家碧玉的,满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古树林道?(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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