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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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做事凭良心,人家要的是M带,L带我挑起来,SS带当然也要帮人家挑下来,以前幼儿园的老师常常告诉我做人要老实。”郝老实正直不阿,有理有据,说话就理直气壮。

    在场的人听得哈哈大笑,钱显贵气得嘴角都在不停地抽动,就差没有一撇胡子,要是有胡子,那就跟旧社会地主生气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了。“老师说,你还以为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真是傻子,你来这里是工作,要按我们的意思去做,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钱显贵气得摇头大骂。

    “做生意也要讲诚信,你做人不老实,以后还怎么立足,为了赚钱,以次充好,这是欺诈,那你就是诈骗犯,你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在学校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这本来是老不死的批斗郝老实,现在反过来了,被这小子倒打一耙,旁听的各位更是哈哈大笑。这小子说的真是幼稚,但也不无道理,诚信是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可这里的人却不懂。

    钱显贵听了是头皮冒烟,再加上被大家这么一嘲笑,更是捶胸跺脚,像发颠的大猩猩一样,大吼道:“什么,你这小子敢来教训我,你不想活了吗?”这只猩猩张牙舞爪的,准备要把郝老实撕个稀八烂。

    郝老实昂首挺胸,据理力争,表现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气概。他大声说:“我没有错,就是没有错。”这话说得还是那么坚决。郝老实是那样“执迷不悟”,刚来的就敢顶撞领导。大猩猩听了更加疯狂了,他已经张开那野兽般的爪子正向郝老实抓去,还有那血盆大口也已张开,像是要把郝小子啃成肉酱。说此时,那时快,郝老实突然转身在钱显贵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老伯,你以前一定是没有好好听老师讲的话,连做人最起码的诚信你都不知道,一个人要是言而无信,便没有朋友,没有朋友就很孤独,也很难生存,所以做人一定要讲诚信。今天我给你补上一课,现在应该懂了吧,不用感谢我,这是应该的。”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给愣住了,钱显贵刚刚摆出那张牙舞爪的姿势,就像被冰封了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碎。郝老实看到大家都愣住了,就挠挠头,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说的对吗,你们怎么不点头啊?”

    “啊,受不了,怎么会有这种人,我受不了啦。”这只疯猩猩猛地跑出去,我看八层要去撞墙。老不死的举动也使大家清醒,回过神之后,大家就不停地笑,笑声传遍万里,这小子真是太有趣了。

    自从郝老实那天说出那举世无双的理论之后,大家一见到他就想笑,想戏弄一番。钱显贵那天也是被弄得脸上无光,听说他那天真的去撞墙了,脸都撞歪了。

    又过了几天,钱显贵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郝老实,你以后不用再去看规格了,跟着尖头到库里去帮忙,赖冒暂时调到站台来。”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赖冒和郝老实两个人。什么,这两个要对换岗位,不是开玩笑吧,让一个刚来的,鱼还不认识的人当库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赖冒气得跳起来,说:“谁说的,哪有这事,他什么都不会,到库里做什么,我不干。”

    “你别跟我说啊,找你表姑妈去啊,正是你表姑妈安排的,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钱显贵发出奸笑声。

    赖冒正要冲出去,阿姨正好进来,她好像预感到赖冒要去找她。“赖冒你过来,我跟你讲,你只是暂时出来帮忙而已,让那个孩子进库学习学习,你还是库长,他学会了再调出来,你再进去。”

    阿姨的话使赖冒平静下来,既然阿姨有这安定军心的话出来,赖冒也没话说,不过以我看,郝老实要是学会了,还有可能出来吗?

    阿姨又转头向郝老实说:“你要好好努力,尖头会教你的,这可是给你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郝老实点点头。

    郝老实现在是鱼跃龙门,一下子升级为库长,个个都羡煞了眼。郝老实虽糊里糊涂地升为库长,但他什么也不懂,上面这样安排真不知是何用意,可不管是何用意,这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库长之位,相当重要啊,这是在开玩笑。

    郝老实升为库长,这尖头就是老师了,郝老实当然要拜师学艺。尖头故意咳了两声说:“老实啊,你不简单啊,这么快就做了库长。上面要我教你,那我就是你的师傅了,你应该明白啊,那个意思意思啊。”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我不懂。”郝老实摇着头说。

    “真是蠢,拜师当然要意思意思,不然谁教你。”尖头故意拿出烟来摆在桌面上,提醒着他。

    “哦,我明白了。”郝老实跑出去。

    尖头还以为他去买烟来孝敬他呢,抽着烟都在笑。过了一会儿,老实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进来。“老师请用茶,以后就拜托你了。”郝老实把茶奉上。尖头瞪大了眼,美梦终落空,咧着嘴巴傻愣着。“茶啊,拿过来,拿过来,真是个不开窍的家伙,怪不得钱显贵差点被你气得见阎王。”尖头很不高兴地说。老家伙有茶奉上给你喝就不错了,要是我就叫你喝西北风。尖头喝了一口,谁知这茶太烫了,尖头被烫得哇哇叫。活该!尖头伸出舌头嘘了很久,还生气地说:“你这倒霉的家伙,一杯茶也不让我好好地喝,烫死我了,真是笨,这么烫也不说一声。”尖头闹笑话了,立马引来大家的嘲笑。

    尖头被取笑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才好,只好找个借口说:“老实,你跟我进库,让你熟悉一下。”郝老实穿上棉衣,跟了进去。过了一些时间,尖头一个人出来,郝老实还在库里。

    老徐开玩笑地说:“尖头,你那徒弟表现怎么样,怎么还在库里,有没有把他给冻死了。”

    “那小子还在搞卫生呢,得让他锻炼一下,看他那弱不经风的样子,要不强化训练,哪里能胜任这工作,这可是累人的活。”尖头说。

    “算了吧,是想让那小子帮你做事才对,干嘛找借口说锻炼他。”

    “什么,我要他帮我,就他那资质,也只配做做卫生,想帮我,我还得看看。”这尖头眼光还很高。

    过了很久,一个像是被雨淋得不成样的家伙走进休息室。“完了,都做完了,进去看一下吧。”这声音,这声音好熟悉啊,是,是郝老实。啊,真惨啊,他身上的棉衣裤都湿了,头发上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分不清是水还是汗。这大晴天哪来的雨啊,不会是冷库里下暴雨吧。看到郝小子这样,谁都不忍心。

    尖头赶紧跑过去,把他的棉衣脱下来,心疼地说:“别管那了,先把棉衣脱了,用毛巾擦擦头。”这棉衣吸了水就变重了,把本来就瘦弱的郝老实压得跟小鸡似的,就连脱棉衣也脱了半天。

    “哇,尖头,你也太狠心了,把人家搞成这样。”老徐很同情地说。贾专这时也看不下去,啧啧地说:“真是没有天理啊,尖头你会被雷劈的。”下面叽叽喳喳一片指责声,尖头一下子成了滔天罪人。

    尖头看到郝老实那样也过意不去,不仅用毛巾帮他擦脸,还找来电吹风为他吹干头发,又泡了一杯热茶让他暖暖身子。“你怎么在里面呆那么久,我不是告诉你做一会儿就出来透一口气吗,那卫生随便做就行了。”尖头心疼地责怪老实。

    “不行,做事哪能随便,老师说了,做事要认真,要不就不做,做完再休息。”这小子总是把老师搬出来,真是受不了。

    “你真是白痴啊,那老师是你爸还是你妈,老师说的话全是屁话,有钱才是真话。”尖头力挺金钱万能之主张。

    “不跟你说了,钱,钱,都是一些歪理。对了,冷库里面怎么跟下雨一样,总有水滴下来?”

    “哦,现在都六月中旬了,天气热,冷凝管上的霜化了,水就滴下来了,这天气进去全身都是湿漉漉的。”

    “那以后带把雨伞进去就行了。”郝小子笑着说。

    哈哈,尖头笑笑不语,郝小子憨憨直直的性格,让大家都喜欢上了他,喜欢他天真幼稚,喜欢他没有任何小肚鸡肠。

    这事过后,郝老实得到了尖头的肯定,尖头很努力地在教他,郝老实也很努力地学。可惜啊,老实对鱼还是不太熟悉,叫他一时学会这么多东西真是很困难,况且现在又很忙,没什么机会让他慢慢学。

    “出仓,角昌10吨。”钱赢叫着。

    “老实,这次让你试试。”尖头说。

    郝老实进到库里,过了一会儿又转出来。

    “怎么了?”尖头焦急地问。

    “找不到在哪。”郝老实很不好意思地说。

    “你真是气死我了,拿着这张库位图进去找,要是再找不到就不要出来了。”尖头气得连两撇胡子都翘起来。

    郝老实带着图进去找,工人看到都在嘲笑他:“喂,小孩子库长,找不到鱼啊,要不要叔叔来帮帮你,那,在那,哦不是,是这。”这些工人也拿他取乐,郝老实又急又气,不过他还是照图找到了。“这,这个,快点。”郝老实大声命令。不管怎么样,出仓算成功,虽然有些不完美,但毕竟是郝老实的处子秀。

    之后,郝老实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学习就更加用心。什么鱼,什么位置,怎么放,他天天都呆在库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渐渐地熟悉了,强化训练总是有效果的。

    “出仓,S带600件,M带1000件”。钱道叫着。

    “让我去吧,这次让我去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郝老实恳求着。

    尖头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说:“好吧,交给你了,有两种货,出完一种再出另一种,别混淆了。”

    “知道了。”郝老实显得很有自信。

    不一会儿,货拉出来了,尖头过去看了下,满意地点点头。出仓完毕,郝老实蹦蹦跳跳地跳出来,看到尖头就说:“没错吧,师傅。”

    “嗯,是没错,这是应该的,要错了那还得了,这只是皮毛,要再接再励。”尖头肯定地说。

    “是。”老实大声应道。

    郝老实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成效,一切好像都按正常的轨道前进着,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顺利。郝老实是腾云驾雾,直上青天。可事情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郝老实要是坐稳库长的位,赖冒不就是其位难保吗,终有一日会被踢下台。事情的发展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所以赖冒心存顾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啊。从这刻起,郝老实就成了赖冒日夜关注的目标。自己的位置有被抢的危机,要时刻警惕,容不得有半点的松懈。

    时间在消逝,郝老实是一天天地进步,库里的工作也渐渐熟悉了。自己的努力,再加上尖头的好话,上面也对郝老实越发地满意,渐渐地就忘了还有赖冒这个专职库长。赖冒已经危机感重重,对郝老实也充满了敌意,这是竞争引来的敌意,可郝老实丝毫没有感觉到。

    “赖冒大哥,我有事向你请教,以前同规格,不同时期的货你是怎么放的?”郝老实虚心地向赖冒请教。

    赖冒瞥了他一眼,说:“我现在不是库长了,怎么会知道这些。”赖冒的语气很冷,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

    “你跟我来,我教你。”尖头叫郝老实跟他到库里。尖头是力挺郝老实,因为他早就不喜欢赖冒。虽说郝小子现在不如赖冒,但他很勤劳,尖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卫生也弄得很干净。相比之下赖冒就要懒得多,一个星期都不见搞一次卫生,又爱睡,有些事还要总库长亲自动手,尖头当然有意见,只不过因为阿姨是赖冒的表姑妈,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机会是来了,如果郝老实能胜任库长这一职,以后那些小事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尖头可把赌注都下在郝小子的身上,希望他早日成材,取代赖冒。

    郝老实刚进库学的时候,库门钥匙一直由赖冒保管,现在学有所成,进库就频繁了,可钥匙还在赖冒那,那就不行了。钱赢要求赖冒把钥匙交出来,赖冒虽然极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这钥匙一交,就等于交出了大权,这一细节无形中宣布了赖冒正式下台。郝老实拿到钥匙是欣喜万分,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瞧,好像宝一样。赖冒无故被降职,心有不甘啊,但事已发生,也是万般无奈,垂头丧气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俗话说“祸不单行”,赖冒交出钥匙就够了吗?不够。休息室的墙壁上是库长挂棉衣裤专用的,赖冒现在只是挂名库长了,自然要把棉衣裤给撤下来。尖头帮郝老实把棉衣裤挂到赖冒的位置,这下郝老实可以说名正言顺了。赖冒彻底退下来了,这对赖冒来说可是天崩地裂的事。我想他肯定像喝了醋,又吃了黄莲一样,心里又酸又苦,不是滋味啊。

    虎落平阳被犬欺,赖冒从高处掉下来,显得十分落魄。“哟,下来啦,犯啥事,腐败啦。”贾干在一旁落井下石,拿人家的伤心事当乐子。就这句话又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嘲笑,一个个笑得那么残忍,笑得那么自私,谁都不了解一颗瞬间失落的心。“哈哈……”从赖冒口中发出如此苍白可怜的狂笑。是的,他在笑,笑得如此勉强,这种笑是自己逼出来的,谁都没有注意,谁也不会去在意。我特意瞄了一下,赖冒的眼神闪过一丝哀伤,眼角也泛起了红丝。

    晚上在宿舍里,赖冒向我和友子大声报怨,还买了一箱酒,准备来个痛快。“我怎么这么倒霉,无缘无故就被赶下来,让一个屁都不懂的小子接我的班,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几瓶酒下肚后,赖冒说话也开始大声。

    “算了吧,在外面有什么,我们不也是在外面吗,反正工资照拿,我们是打工仔,能和老板闹吗。”友子说。

    “算,哪能算,我不甘心啊,就这样下来,我不痛快,他们要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就不干了,明天我要去说,要去说。”赖冒受酒精的影响,说完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管他呢,总之这个公司总有事情要发生。

    第二天,赖冒早早起来,还特意把自己梳理得很整齐,与上头摊牌的时候到了,也要体面一点,好提升一点形象分吗。

    休息室跟往常一样喧闹。赖冒进来时已经坐满了人,恰好郝老实身边有半个座,赖冒大步向前硬挤进去,丝毫不让郝老实。郝老实倒也懂得礼让,自己站起来,让出空位给赖冒,可赖冒却把无辜的郝老实当成眼中钉了。“来,坐这边。”尖头叫郝老实坐过来。赖冒看到尖头帮郝老实抢自己的位置,就非常不高兴,忿忿地走出去,恰好碰到阿姨和老董。

    赖冒向他们摊牌了:“老董早,表姑妈早,我是想问一下,你们是想让那小子接我的班吗?”

    老董吱唔着说:“这个吗,这个,只是暂时的吗。”

    “在站台不是也一样吗,干嘛非要到库里去,现在外面也缺人。”钱道也在一旁,他巴不得赖冒一直在站台,还可以使唤他。

    “我看郝老实不错,又老实又勤劳,卫生也做得干净,不像某些人只懂得睡觉。”钱显贵是指东说西。这父子俩狼狈为奸,实在可恨。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卫生,你又没进去,你懂什么。”赖冒火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都进去看过,尖头也一直抱怨。”

    外面的声音很大,休息室的人听到声音也都走了出去。

    “做得还习惯吗?”刚才一直不说话的阿姨,看到郝老实就问。

    “还可以。”郝老实小声地回答。

    尖头见阿姨问,也开口为郝老实说话:“这小子不错,学得很快,这才几天啊,他就学差不多了,没问题的。”

    尖头说完,钱显贵又上前为郝老实说好话:“郝老实,做事认真,我看没问题。”这个老不死的说话时的眼神都阴险到了极点。虽然他也不喜欢这外来的小子,但这可是对付赖冒的大好时机。

    这时钱赢,钱道等人都在为郝老实说话,赖冒以寡抵众没希望了。听到这么多声音没有一句是为自己的,赖冒彻底绝望了。可阿姨好像看出赖冒的心思,对他说:“你还是库长,谁说你不是库长,只不过现在人手不够叫你出来帮忙而已,要是外面闲了你就到库里去。你不要担心,我说你是库长你就是。”说完阿姨还叫尖头多配一把钥匙。阿姨真厉害,说这话想安抚人心。赖冒似乎想通了什么,说:“不用了,我还是就在外面吧,外面也需要人手。”说完赖冒就走到休息室里去了,大伙也渐渐地散开。

    下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三个坐在外面,郝老实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说:“赖冒大哥,我并没有抢你位置的意思,你做得很好,我是个初学者不能跟你比,我还是跟老董说让你回来,我到站台。”这番话让我们吃了一惊,赖冒也很感动,笑着对他说:“傻小子,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做得很好,要好好努力,这可是你的机会,以后要是不懂就来问我好了。”就这么一句暖人心的话就消除了赖冒的敌意。这本来就不应该有敌意,整件事也是稀里糊涂的。郝老实与赖冒之间消除误会后,也是一身轻松,还多了一个老师教他,真是一箭双雕啊。

    这几天,事情多得要命,我们都有点支持不住了,真是够呛。“出仓,出仓”这样的声音总在耳边回荡。工人们有忙碌赚高薪的喜悦,顾客们有买到好货的喜悦,而我们只有疲惫的身躯,没日没夜地干活。

    “郝老实带这个老板进去看货。”钱赢叫着。一会儿顾客出来,满脸笑容,看来是很满意。郝老实很快就接到钱赢出仓的命令。这货一车车地出,顾客割了几包,不住地点头。“这货还要看吗,刚卸的,一条条都会‘游泳’了,保证新鲜,不用看,来来,咱们喝茶。”钱赢又玩老把戏,把顾客拉到贸易部喝茶。顾客看了几包是满心欢喜,傻傻地跟着去了。在这公司买货还不堤防着点,黑手总是下在后头,你瞧,钱赢趁其不注意,又偷偷溜进库里去,看来这顾客要被宰上几刀。钱赢进库准没好事,果然,这货再出来就变脸了,鲜度比先前差很多。

    货还在出,可已经不是刚才那批货了。唉,我都看麻了,管他呢,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我还是做事吧。在贸易部喝茶的顾客可能有点担心,想出去看看,他刚走到门口就被钱赢拦住了,说:“有什么好看的,等着赚钱吧,这货这价全国就我这一家,来来,喝茶。”那顾客被哄得都不知南北了,只知道点头笑着。

    “好啊,这货好啊。”有一个顾客在这批货上割了一包,叫了起来。这声音又把刚才那个顾客吸引过来,笑着说:“不错吧,我的货。”另一个顾客竖起拇指说:“好货,多少钱?”这个顾客只是笑笑不语。钱赢感到有点奇怪,过来割了几包,还笑着向其他顾客吹须:“看看,这才叫货,我这全是优等货,别家有这么好的货吗。”钱赢大力地推荐公司的货,但不知怎么的,我看钱赢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突然,他悄悄地溜进了库里,不一会儿,又怒气冲冲地出来。难道是郝老实把货给出错了,不至于吧。

    货还没出完,郝老实突然从库里跑出来,很认真地对赖冒说:“赖冒大哥,我不想做库长了,还是你来吧,我要是再做下去就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赖冒听了莫名其妙,问:“出了什么事?”

    “刚才出带鱼,钱赢叫我把以前的货也掺进去,开始我是掺了一点,但良心上还是觉得过不去,我又按原来的出,钱赢刚才还进来臭骂我一顿。”老实低着头说。

    “哈哈,小子你还不知道这里的政策吗。”

    “我知道,但我不想那么做,所以才想退下来。”

    “你先进去吧,出了这样的事,上面一定会有安排的。”赖冒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下班了,事情刚好做完,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这时,钱赢满脸怒容地走过来。“郝老实,你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掺吗,你耳朵聋了是吧。”钱赢大声骂道。

    “做生意要诚信,往里面掺次货是不道德的行为。”郝老实又开始拿出他的一套。

    “不道德个屁,有钱赚就行,我叫你出什么,你就得出什么。”钱赢气急败坏。

    “不行,我做不到,老师说了,做人要诚实,有违良心的事我不干。”郝小子坚持信念,又把老师给搬出来,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你真是气死我了,前次钱叔被你气成那样还不够吗,现在还想来气我,你以后不要再进库了。”钱赢火大了。

    “我也不想当库长了,那缺德事我干不出来。”说完,郝老实就把钥匙交给尖头。钱赢硬是被这小子气得说不出来话来,大伙也对郝老实的憨直表示敬佩,同时又觉得他幼稚可笑。

    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昨天还春风得意,今天就是万丈深渊,人生起起落落得太快了。郝老实在迷糊中下台了,就像他莫名地上台一样。郝老实一下台,这一楼的库长之位又悬空了。赖冒,他们该想到赖冒了。我开玩笑地说:“赖冒,恭喜你,重撑大权,要请客噢。”“库长,哼,老子现在还不在乎呢,在外面挺好的,不就是稍微看人点脸色吗,没关系,总比在库里受冻的好。”赖冒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是要摆出点架子,要他再回去,上面快来求吧。

    第二天,上面果然下了决定,把郝老实安排去记数,要他记数倒是实至名归,凭他的认真和本份,这个岗位是最恰当不过。

    “赖冒,你回到库里去吧,因为啊,这个,外面的人手已经够了,所以吗,那个就是这样。”钱显贵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

    “嗯哼”赖冒故意咳嗽几声,自言自语道:“唉呀,我这么久没当库长,里面的摆放,我可都忘了,现在在站台可是得心应手啊,怎么办,我胜任不了,叫别人吧。”赖冒腰板硬起来了。

    “什么忘了,这才半个多月你就全忘了,是不想干了吧。”老不死的大声骂。

    赖冒也生气了,朝老不死喊:“是啊,我还就不想当库长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老不死的。”

    “你……你……”钱显贵气得说不出话来。

    赖冒不进库,三个冷库只有两位库长,那尖头可受不了,他也过来求赖冒:“当库长不是很好吗,现在为何拒绝,站台工作也累,何不进库来得轻松。”

    “累,不……不……一点也不累。在冷库里还要冻得半死,我怕冷,现在连小弟弟都冻得不会翘了,多可怜啊,而且还会给你添麻烦,等下你又说我没搞卫生。”赖冒摇头着说。他这下是翅膀硬了,神气十足,前次受了气,这次当然要把面子给找回来。

    尖头这番话不仅白费口舌,还招来一身腥。他白了郝老实一眼,好像在说:“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家伙,白教你了,害得我现在低声下气地求这个家伙。”郝老实看到尖头盯着他,觉得有负所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

    谁都请不动赖冒,那就要动用大人物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有人立马上报给“中央”,老董和阿姨也下来,这事非此二人不可。

    “郝老实,你过来,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是做生意赚钱,你是打工的,要按钱赢他们说的去做,不是为顾客谋利。”阿姨说。

    郝老实立刻为自己辩解说:“我知道,我没有为顾客谋利,那顾客要的不是那种货,可钱赢非要我……”

    “好好好。”阿姨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调去记数,这可马虎不得,要认真知道了吗。”

    郝老实点点头。

    这几句话只是说着玩的,关键目标可是赖冒。阿姨满脸笑容地对赖冒说:“最近怎么样,在外面腻了没,该到里面去了,外面我会再调人手,前次只是叫你出来帮帮忙,那个位置永远是你的。”阿姨亲自来求,赖冒虽说现在还是不乐意,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姨见赖冒还在迟疑,又说:“你看我没说谎吧,说你只是暂时出来帮忙,现在不是又叫你回去了吗,尖头,把钥匙交给赖冒。好了,没事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好好干吧。”哈,就这简单的几句,但不要小看这几句话,赖冒还真的不能拒绝。

    尖头把钥匙交给了赖冒。大权重撑,赖冒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大领导都来求他,也赚足了面子,该进去了。这钥匙一回来,那些棉衣裤也跟着进来。股东仔看了心里是很不爽快,可赖冒却昂起头,还把钥匙戴在最显眼的地方,让那几个股东仔细瞧瞧。这些人斗来斗去,还真是会爆笑料。

    第十章 任唤人

    到了三伏天,30多度的高温,把地面都烤熟了。夏日炎炎正好眠,一大清早,太阳就升得老高,可一个个却都睁不开眼,累啊,没办法。公司生意火爆,天天要加班,晚上都到一,二点睡觉,可早上晚点起来也不行,稍微晚点股东仔就像催命鬼一样叫着。还有那些赚钱不要命的顾客,为了能多买点货,早早就来了。有生意上门,有钱赚,这做老板的才不管你们死活,即使是通宵达旦也要给我干,最好我们是机器人,不用休息。干水产的就是累,总有干不完的事。

    “精神点,要出仓了,一个个无精打彩的跟死人一样,快起来。”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叫着。这不是任唤人吗,他一来就是我们的头了。我才刚下来,饭还没吃就要出仓了,其他人都在梦游呢。还有那些工人,最累的就是他们,听到出仓的指令,他们也是动了很久才爬起来。“好了,动作都给我利索点,后面还有很多部车等着装呢。”任唤人又在叫着。这家伙真是超级机器人,这么累还这么精神,看来是全身的骨头都痒了,要多多运动。

    “马鲛全出。”钱赢叫着。又是马鲛,真麻烦。鱼哗地倒下来,哇,好臭啊,也许是海上的货量太多,船上都来不急急冻才臭掉。大家套上手套就冲啊,这批货臭的多,有的弄了。这边才叫出马鲛,那边又叫出带鱼,出黄鱼,站台开始忙碌了,工作要安排一下,任唤人就开始指挥了:“你,你,还有你,到那边去,再来两个,去那两部车上。”“这个笨蛋,把人员都拆走了,只剩我一个在这里,想搞死我啊。”我暗暗骂道。“快一点,还有很多货。”这家伙又在催我,跟催命鬼一样,和那些股东仔差不多了,不过他不是一个光说不动的人,工作分配完后,做事可憋着一股劲。

    过了很久,我俩终于把这些臭鱼给解决了,地面上是一片狼藉啊。事情做完,我看到这些事也很烦,任唤人二话不说,从库里扛了一把大扫把出来,刷刷地扫着。这家伙做事是有头有尾,不嫌这嫌那,我有点敬佩他。

    事情做完了,一个个跑进来休息都来不及,手套扔的满地都是。大家都跑进来,可还有一个人在外面,是任唤人,整个站台的卫生都被他包了,这样任劳任怨的领导没的说。

    任唤人搞完卫生,已经是大汗淋漓,就像被水浇过一样,真是辛苦。做领导的亲自动手,我们却坐着,这也说不过去,可谁也不去帮忙。“以后谁也不许把手套乱扔,好好的洗一下就可以用,要是再看到谁乱扔,我就要罚款了。”任唤人满身大汗还没来得及擦,又俯下身去捡大家乱丢的手套。大家听了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只是嘴上随便敷衍几句。捡完手套后,任唤人还叫女的拿去洗,把湿的棉衣拿去晒,这人还真是想的周到,当真无愧是“管家婆”。我已经认同了这样的领导,有他我们可以省心了。

    这男的不讲卫生,女的就遭殃了,天天要洗手套,还要清理休息室。这些女的现在一见到任唤人就像见到鬼一样,一被看到闲着就会被任唤人叫去做卫生。

    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一个个是争先恐后地跑上去,就怕少吃几粒米。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少了谁,噢,又是任唤人。他怎么不上来,不饿吗,还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等我们吃完下去,他正好坐在休息室,原来他是在值班,要是有人进来买货可以应付一下,这家伙比老板还要积极。这个任唤人,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员工,我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尊敬。

    任唤人不仅工作上表现突出,而且工作和生活上还有很多锁事也要靠他,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

    “铃铃……”大清早的哪来的烦人的铃声,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正好睡呢,哪个该死的才七点按什么铃啊,神经病。我和友子都被吵醒,我不停地骂着。友子叹着气说:“算了吧,是阿姨在按铃催我们上班呢,不用说站台上一定停了很多部车。”什么,是阿姨,昨晚加班到那么晚,早上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吗,真是的。我怎么就想起周扒皮来,他也是那么催工人的。我对阿姨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赖冒起来,快起来,下面在鬼叫了。”这个烦人的铃声唯独对赖冒没用,每次都要我们去叫他。

    我们急忙跑下去吃早饭,恰巧阿姨也在那里,可能不是恰巧,因为那个该死的铃声的按钮就在这里,以前这是用来叫大家吃饭用的,现在倒变成了催大家半夜起来工作的魔音。再看看其他人,他们好像也没刷牙洗脸。阿姨一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现在总觉得她的面容和以前那慈祥的样子有很大的反差,不知道是现在不笑不语的她,还是因为刚才那催促我们起来的铃声给了我这种感觉,总之我对她的印象是越来越差。

    “快点,出仓了。”钱道催促着大家。我们听到指令,条件反射地加快了吃饭速度,阿姨也在这,谁敢吃得慢吞吞的。

    一到站台,货就拉出来了,几个女的去拿本子记数都来不及。大家都没准备好,跑来跑去一片混乱。任唤人开始指挥了,可他安排工作的时候,感觉少了两个人,是贾氏兄弟。任唤人气冲冲地跑上去,硬是把这两人给拉下来。他们下来的时候,不但头发乱蓬蓬的,而且眼睛里还有很多眼屎,衣冠也没整理,邋遢得很,就像那些在路边要饭的“大侠”,谁看了都会笑。他们就这样被赶下来,还真是狼狈。

    “报告任总管,弟兄们要求分发战斗的工具——手套。”马尚道的幽默给这个枯燥的忙碌的早晨带来了一丝笑意。

    “什么,手套又用光了,前天不是刚发的吗,告诉大家手套不准乱扔,看到一次就罚10元。”任唤人跑去向老董申请。

    “任唤人,洗手液用完了。”

    “我明白了。”

    “任唤人,记数用的本子完了。”

    “我马上去拿。”

    任唤人来来回回跑了无数次,把他累得够呛。“报告任……”“别报告了,还差什么通通给我说出来,拜托,我跑得受不了。”任唤人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贞柏思愣了一下,说:“不是我差什么,是阿姨在叫你,说是三楼的厕所堵了,要你去弄一下。”

    “哦,是这样,我知道了。”任唤人摇着头。这搞厕所的事也叫任唤人去,这个总管当的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个公司连厕所堵了也叫自己的员工去弄,真是的,而且还是点名任唤人。友子说:“你不知道啊,任唤人可是一个全能型的人,电,水,还有木工都会那么一些。他太行了,上面不用他白不用,所以在这里千万不要太逞强。”听了友子的话我恍然大悟,说:“这么说任唤人是太有能耐了,才会惹得去搞厕所,那我们还是韬光养晦的好,至少不会从任唤人变成任人唤。”哈哈,友子笑了,又说:“唉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后花园有条狗,那也是由任唤人负责的,堪称‘两兄弟’。”哈哈哈,我也笑起来了。

    不过说句心里话,有任唤人真好。有他在,什么做卫生,买手套,接电,引水,还有搞厕所这类的琐事通通能帮你搞定。自从有了他,我们才不用生活在“垃圾堆”里。

    任唤人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是我们的好榜样,他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脏的精神,让我们深深地折服。可就是这样的一流员工,也有他的缺点。呆板的他墨守成规,照章办事不懂得变通,这让我们感到很反感。

    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到了中午那人的眼皮会自动合起来,张都张不开,睡神上眼,你也无可奈何。休息室资源有限,睡觉也要讲究技巧,这么多人睡资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双脚靠墙,头身只占着长椅的三分一,有的坐着睡,有的趴着睡……

    “铃…”一阵令人烦燥的铃声,是打卡机发出的上班铃声。这个公司也奇怪,水产地方工作时间不定,现在几乎天天都要加班,这打卡机放着是好看用的。这烦人的铃声在这个宁静的下午格外的响,大伙睡得正香,听到铃声都有点不高兴,一转身又呼呼大睡,根本不理会。工作累人啊,现在不睡,等下工作就没精神了啦。

    “起来,快起来,还睡啊,上班铃声都响了还睡。”任唤人把大家给叫醒,大家是怨声载道。

    “任兄啊,现在没事睡睡又何妨,等下肯定会有很多部车来装货。”贾干耷拉着脑袋说。

    “不行,上面有规定,一上班就必须起来,不能违反。”任唤人说。

    “什么上面说,什么叫上班,我们天天上十几个小时的班,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吗。那打卡机傍晚6点铃声就响,我们6点准时下班就不做事行吗,如果你能做主,我们保证都不睡。”老徐生气地说。

    “这我不管,你们有意见跟上面去说,我只按上面的政策办事。”

    “真是狗奴才。”有人用极细微的声音骂道。大家都好睡着,被任唤人这么一搅,个个都瞪着红眼,吐着恶气。我们不能睡,那些工人可睡睡得呼呼直响,真是羡慕他们啊,可以不受什么该死的约束。

    休息室解决完还不够,任唤人还没发挥出英雄本色,更精彩的还在后头。这天气谁不爱睡,股东也不例外。他又走进贸易部,看来要刁难这些股东了,我们都跑去看好戏。

    “干什么啊,没事,你忙你的。”贸易部传出声音来。

    “什么没事,阿姨昨天刚说上班不能睡觉,要睡觉就罚款,快起来。”一听就知道是任唤人的声音。

    “你真是的,走开啊,真是烦人。”

    “是,我面子不够大,我去叫阿姨下来,看看行不行。”

    “好好,算了。”

    说话声过后就是一阵唉叹声,接着看到任唤人走出来,几个股东仔也伸着懒腰懒散地走出来,他们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还不停地打着哈欠。大家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大笑,股东仔也是无奈地笑了。这个任唤人真是有一套,谁都敢抓啊,拿着阿姨的话就当上方宝剑,有他在,大家可别想睡了。这家伙也够绝的把大家弄得服服贴贴的,在场的没有不佩服他的。

    但话又说回来,这样谁受的了,晚上又加班,早上又早起,大中午的就算是站着眼睛也会闭上。我们被叫醒只是精神一会儿,这睡神爬上你的眼皮,你不合眼都不行了。现在不能躺着睡,坐着闭目养神总可以吧,这是赖冒的绝技,大家都纷纷效仿。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都是跟那些当官的学的。

    任唤人发现大家又“另类”地睡着了,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地叫着:“你们怎么回事,又睡了,不怕罚款是吗?”

    “谁在睡,大伙只是在闭目养神,修炼气功而已,准备充足的精气神以应付晚上的加班熬夜。”贾干机灵地回答。

    “什么闭目养神啊,这根本就是变相睡觉,我要上报。”任唤人又在威胁大家。

    “上报,上报,你就懂得上报,睡觉也有变相,我看是你变态才对。”一向和气的老徐也发火了。

    “好啊,你敢骂我,你们睡吧,不见棺材不掉泪。”任唤人说完转身就走。

    他肯定是打小报告去了,我们一群人叽叽喳喳,在商量着对策,就连股东仔也跑过来与我们并肩作战。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赢定了。

    “阿姨来了,大家快坐好。”贾专叫着。大家围在一起聊天,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哟,大家的兴致蛮高的吗,不困吗,怎么不去睡觉?”阿姨明白着在试探我们。

    “这么热的天气,汗从头流到脚,哪里睡的着。”贾专没经过头脑就说出话来。

    “噢是这样,那我得给你们装个空调,凉快凉快,好让你们睡个安稳觉。”

    “啊,不用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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