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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突变 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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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押啊,他说能做50下,赔率是2:1,快押啊。”钱道立刻叫着。

    “50下怎么行,要是能做100下,我加赌100元。”贾干加大了难度。

    “1,2……50,60……99,100。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是100下。”现场在欢呼。太可怕了,这家伙能做100下,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这一局又让大家输了不少钱,不知道还有没有新的花招。大家还在笑着,这时又见肥龙拉着手推车,在站台上跑来跑去,这车怎么说也有200斤以上,肥龙拉着它跑感觉还很轻松。

    “怎么胖子,你想赛跑啊,要不要比一下?”钱赢嘲笑肥龙。这个钱赢自己身体发胖跑不动,还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

    “比一下,就你吗?”肥龙瞄了一下钱赢。

    “跟我比,不不,我从不轻易出手,刚才看你拉车的技术挺溜的,看到站台外的那条道吗,有300米左右,要是你能拉着车跑并且在一分钟之内到达的话,就算你赢。赌100怎么样?”

    “好,我再加50。”肥龙拍着胸脯说。

    这不可能吧,一分钟之内拉着200多斤的手推车跑完300米,这对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很多人都觉得没希望,都押了失败。

    肥龙拉着车蓄势待发。“预备,开始。”随着一声令下,肥龙“嗖”地一声飞出去。速度好快啊,那手推车200多斤的重量在他的手上好像根本不存在,就像汽球一样跟着肥龙在飞。肥龙虽然身体肥胖,但脚下功夫灵活,看不出来会那么快。到终点了,多少秒?什么,才54秒,太神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输的人,钱又要流进别人的口袋里去了。

    这几个保安一来,就让大家大开眼界,也让大家输了不少钱,乐趣是有了很多,不知作用有多大。

    出仓了,保安发挥的时候到了,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些“拾便宜者”。不管有没有出进仓,我们总会看到有几个人在站台周围转悠着,总想着那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一旦有鱼拉出来,这些人的眼睛就死死盯着,口水都要滴到脚上去。装车卸货的时候,难免会有个把条鱼掉到站台下面。那些阿婆们见到有鱼掉下来就痴心地等着,等我们不注意就偷偷地钻到车下去捡鱼。名为捡,其实就是偷了。

    该是保安出手的时候了。“放下,谁叫你们捡的,通通给我放下,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肥龙雷声般的声音把这些阿婆们吓得魂都没了。“我们还以为这些是你们不要的,我们才来捡,要的话就还给你。”这些阿婆说的倒轻巧,好好的鱼,我们干嘛不要。她们嘴上虽说还给我们,但巴掌大的小鱼又偷偷地拿走。这些人连屁点大的小便宜也要占,真不知她们是什么思想。阿婆们看到有重兵把守,结成了一个方阵暂时退去。她们想干什么,想打游击战吗?开玩笑,这招现在不灵了,我们有四个保安,专门盯着你们呢。

    过了一会儿,阿婆们果然又蠢蠢欲动,这些小便宜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割舍不下。她们转了几圈,又转到我们这儿来,既然她们想打游击,就让她们来吧,我们已经有了应付的策略了。阿婆们先是用障眼法,迷乱我们的视线,有几个人故意在转悠,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还有几个等待机会,一旦发现目标,只身上前快速夺取大鱼,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蜂拥而来。

    看看,一个阿婆潜伏过来了,她正要去拿鱼,突然,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她,是肥龙,他早就等着你们掉进陷阱来。“叫你别捡,你还捡,现在就把你抓到公安局去。”肥龙大声吼道,又拽着阿婆的手往休息室走去。这个阿婆还撒起娇来,坐在地上不动,后面几个阿婆见状也冲上来拉着那个阿婆,与肥龙形成拉人比赛。就凭这几个阿婆当然不是肥龙的对手,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留了一手。几个保安也都围了过来,把他们给分开。

    “以后要是再看到你们在这里捡鱼,我就把你们抓到公安局去,捡一条还要罚100元,看看你们还捡不捡,听到没有?”肥龙的声音跟他的动作一样有威慑力量。那些阿婆被这么一吓,都有些害怕,一个个落荒而逃,这招叫“杀鸡儆猴”'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想这群拾便宜的阿婆有一段时间是不敢再来了,即使来了也只是空手而归。

    这一战只是小试牛刀,有保安在,总算让我们能放心地工作,不用再担心那些拾便宜者。这些只是小儿科,保安的作用还大着呢。水产这地方乱,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和顾客争吵,这时往往需要保安出来维持秩序。

    早上有一个外地的顾客来装货。头几车,顾客还是很满意,可装到一半,发现有臭的,顾客要求退掉,但被公司拒绝。顾客相当不满,双方就发生了争执。虽说是外地人,但这个顾客也不是好欺的主,脾气相当暴躁,张口就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的手段,想用臭货来糊弄我,没门,你们这是开黑店。”几个股东仔听了是大为恼火,他们这次可没有实施什么“移花接木”,那就理直气壮了,干脆把顾客的车给扣下来。这一举动使双方的矛盾激化,激烈的咒骂,很快又演变成肢体的碰撞。有情况,保安该出动了,保安迅速把当事人给隔开,宛如一堵墙一样,那顾客想冲也冲不进来,闹剧很快就散场了。

    保安的作用大,大伙都看到,可他们的表现还在继续。

    前次不是丢了一车货吗,这个损失可要捞回来,可在哪捞呢?除了在顾客身上宰几刀外,工人的搬运费,他们也要抠一点。一片鱼的重量与搬运费息息相关,一般的鱼片是15公斤,今天要卸的货可是20公斤一片,可公司还是按15公斤去计价,工人们当然不干,要求按20公斤算,公司却拒绝了工人的正当要求。工人感到很不满,来了个大罢工。这还得了,没人干活,这一天的损失可大着呢。公司还是做出了相应的让步,不过还剩下几个顽固派,非但不回来,还在鼓动着其他工人罢工。保安出手吧。几个保安冲上去,一人一个,把这几个人架离场外,看到有这几个肌肉发达的家伙,他们也不敢妄动干戈。这几个工人也是自找没趣,罢工取得了成果还无理取闹,现在连饭碗都丢了。

    保安又立了一功,上头对他们是大加赞赏,最容易丢货的要数码头了。码头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码头就是黑社会争霸的地方。一旦管理不善,码头就是一片黑暗,那地方才叫乱。

    “卸货,有两个舱口。”钱道叫着。以前去码头,忙的时候一个舱口只配两个人,一个记数,一个看货锁车门,鱼很容易就会让人给偷了。现在有保安出马,不知道情形有何变化,就让我们试目以待吧。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钱道满脸的笑容,贾专更是迫不急待地跑进来,手舞足蹈地说:“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有他们真是太好,太好了。”

    “有什么趣事,快说。”贾干也急了。

    “我们的船在一号泊位,就是最靠外的一个,这个位置鱼最容易被盗,今天散鱼很多,掉得满地都是。想偷鱼的人早就盯上了,起先才几个,后来越来越多,这边几个那边几个。我感觉不好,就叫来徐飞一起商量。他给了一计,说也用上次对付拾便宜者的那个方法,让他们偷,偷了再抓他。徐飞故意绕到后面,远远地望着。

    过一会儿,这些人见我只有一个,就开始有动作了。起先有几个人故意搅乱我的视线,其他人就趁机下手。不过,我还是听到车底下有‘沙沙’的作响声,肯定是有人钻到车底下去了,等他钻出来的时候,徐飞早就等着他呢。那贼小小的个,徐飞抓起他就像抓小鸡似的。‘偷我的鱼,不想活了,今天就别想走了,乖乖地给我蹲在这,要是动一动,我就把你抓到警局去。’徐飞大声地吓唬他。还真别说,这小贼果真被徐飞那种霸气给吓住了。小贼很无助,吓得全身都在发抖,还拼命地求饶,希望我们原谅他。这时,他的同伙也来替他求情。我们哪听他们的,他们就开始表演,当着我们的面骂那个偷鱼贼。我们根本不理他,他们越骂越大声。徐飞不耐烦了就把小贼押到车上去,关上车门,直到我们卸完货才放走他。最后才知道原来小贼就偷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鱼,却被徐飞‘折磨’成这样,真是好笑。

    还有啊,王伟那边就更有趣了,他带了两只重达30公斤的哑铃下去。卸货的时候,故意一边看货,一边耍哑铃,想让那些有偷鱼想法的贼有些顾忌。王伟他穿着背心,那一块一块的肌肉可都露在外面,特别是那两块胸肌,还时不时地跳动着,看到的人都觉得心惊胆寒。那些工人都被王伟吓住了,乖乖地干活,不敢有什么动作。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我想以后就不会再觊觎我们的货了。”贾专说得很激动。

    “是吗,那以后下码头,可以安心一点,至少那些人不敢肆意妄为,有这几个大块头在,往那一站就有威慑力。”友子也大加赞赏。

    “可不是,那些贼觉得偷我们没多大希望,纷纷跑到别人那边去了,还有……。”贾专一回来就说个没完,把保安在码头的事迹说得天花乱坠,大家听了都把几个保安当成神一样崇拜着。这几个保安无意间成了公司的守护神。

    保安的“事迹”像风一样在公司传开,上面听了也是满心欢喜,对保安更是委以重用,什么出纳去银行取钱,老董阿姨出行哪,保安都要跟着,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老董在公司虽说只是挂名,但应酬却很多,要经常外出,开什么会议,见什么书记之类的人。这时保安就要跟着去,以显示老董的气派来。别人看到老董不仅有专人的司机,还有私人保镖,这可让他赚足了面子。

    一天早上,老董手提大礼,西装笔挺的,又叫上王伟,坐上宝马车,够气派的,是见什么大人物吧。

    下午吃饭的时候,老董突然打电话回来,叫大家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新闻,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躯较胖的老伯,这不是老董吗,旁边站着的不是王伟吗。诶,这倒好,上电视了。新闻报道:早上9点,在集市路口发生一起飞车抢夺事件,被抢的金额有10万之巨,恰好一辆白色宝马车经过,得知此情况,车主当机立断命令司机追赶犯罪嫌疑人,终于在擒贼路上截住犯罪嫌疑人,又命令其保镖下车擒凶,经过一番搏斗,终于把犯罪嫌疑人给制服了,待公安人员到时,把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局。

    “这见义勇为的英雄是谁?他们就在我的身边,让我来采访他吧。”只见记者把话筒对准了王伟说,“你好,请问你当时在与犯罪嫌疑人搏斗时有没有畏惧,是什么力量促使你上去的。”

    “畏惧,有什么好畏惧的,那几个小贼对我来说还不够看,飞车抢夺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们老董最看不惯就是这种人。”王伟倒也懂得把镜头让给老董。

    电视里的记者又把话筒对准老董:“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当时是怎么想的?”

    老董在镜头前稍微整了一下衣领,从容自若地说:“我是‘钱丰远洋渔业公司’的董事长,当时正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不料却遇到这事。我一向对犯罪分子是深恶痛绝,碰上这种事也没有多想,就叫司机开车追,我是党员,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还有,我的司机和保镖都表现得相当好,他们擒贼有功。”老董自己风光,也不忘夸夸他俩。

    “这位老董说得太好了,他为我们树立了榜样,我们要多向这位老董学习学习,老董过来合个影吧。”

    “咔嚓”老董的形象肯定会印在第二天出版的报纸上,这下可以说是风光无限。想不到带王伟出去还有意外的收获。

    他们回来了,老董看到我们就笑,我们也列队鼓掌欢迎这位“英雄”。再往后一瞧,王伟手上还高举着“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的奖状,这是给老董的嘉奖。老董今天在电视上大出风头,一回来就问:“电视上我的形象怎么样,有没有给我录下来。”大家马上把录好的画面在电视上重放了一遍,看完之后,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老董得到了莫大的荣誉,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最后还甩下一句:“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大家去聚聚餐。”这老董一高兴,我们就有口福了。

    在晚宴上,老董还特意敬王伟一杯,对他的表现表示赞赏。

    在公司里,现在保安的形象是深入人心,人人都对保安有了一种依赖,以为有保安就万事OK,对别人就可以不屑一顾,在码头这样的地方,也对工人大呼小叫的,那可是会出问题。

    第十三章 混乱肮脏的码头

    现在有这几个保安坐阵码头,那些想偷鱼的贼还是有些顾忌,但时间一长,他们也会冒险搞一些小动作。这个码头被一些不法分子控制着,那些工人不偷鱼,靠那些被压榨过的所剩无几的搬运费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他们很多都有家小。还有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没有钱就在码头转悠,偷或抢几包鱼去卖钱。这个码头鱼龙混杂,你要是对他们大呼小叫的,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和脾气。

    贾专经常下码头,以前抓到贼,把鱼要回来就算了,现可不一样了,有了保安,又有正当理由,拿这些人消消气也无妨。

    在一次码头卸货中,一个工人鬼鬼祟祟,眼睛老是东蹿西溜的,时刻注意着王伟和贾专,趁他们一不留神,就把一条鱼往雨鞋里藏,动作是那么快,那么隐蔽,但贾专还是略有察觉,只是不太确定而已。那个工人得手后,过一会儿就跳下车,准备拿去销赃。贾专上前拦住他,要求搜身,但被工人拒绝,有了保安作后盾,贾专的胆就大了,一把抓住工人的雨鞋,叫道:“有鱼,你这小子还想跑,这是什么?”贾专叫他把鱼拿出来,没想到那个工人把鱼扔到车上。贾专要罚他的时候,他却狡辩说没偷,贾专性子急,气不过就一拳干在工人的脸上,工人被打倒在地,贾专还骂道:“你这贼人还想赖啊,想去公安局是吗。”工人迅速站起来,还唤来同伴,形势有点紧张了。“你们谁敢动,偷鱼还敢动手。”王伟的吼声让场面凝结了,工人自知理亏,都哼哼地散开了。这次在与码头工人的较量中,不仅让贾专占了上风,而且他还更加蔑视那些工人,认为有保安在就没事,但那些工人都心存怨气。

    自此以后,贾专一到码头,就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势,想让那些工人知道这家公司的鱼不好偷,我看是想让那些工人记住你的仇才是。

    在码头卸货的时候,常常会有散鱼掉在地上。这些工人很刁,根本不理会货主,要是不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不会动手,我们付钱叫他们干活,却还要我们亲自动手,真是没有见过这么跟主子哼的奴才。贾专现在可牛了,这些事都是叫工人做,要是不从就大声骂。码头这些污浊之人天天受着贾专的气,怨气一天天地增长,总有一天会爆发。

    气太足了就要放掉,再充下去就要爆。贾专把这些人的气打得太足了,爆炸的时刻终于来了。公司的货多,几乎天天都要到码头卸货,天天也都要和这些人打交道,而工人天天见到的又都是贾专。这不,今天他们又见面了。那天被贾专打了一拳的工人也在,见到仇人是分外眼红。贾专还是像往常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工人为了生活还是会冒险去偷鱼,要不天天卸钱丰公司的货,每次都没有收获,他们要喝西北风了。

    突然,一个工人跳下来,一瘸一拐地走着,肯定是有东西藏在鞋里(工人通常都是把鱼藏在雨鞋里)。贾专的警惕性很高,过去盘问。工人挺横地说一句没有就走了。贾专又上去拦住他,去摸他的雨鞋,可一捏雨鞋没有鱼,那个工人顺势就一拳干过来,打得贾专是眼冒金星,不知南北。这次要吃亏了。王伟见贾专被打,立刻飞过去,把打人者扔出三丈远。码头的工人终于爆动了,附近的工人都赶来助阵,少说也有二十来个,王伟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抵这么多手啊。被这么多人围着,那王伟也只能算是笼中之虎,无力招架啊。王伟身体强壮,挨点小拳没关系,可贾专就没那么幸运了,十来个人围着他,有的都挤不进去,那拳头就像天马流星拳一样密集,打得贾专天旋地转,不知酸甜。贾专身上的皮肤,多处受到这锤子般的按摩,也真是难受。还没结束呢,手用完了就是脚。你一脚,我一脚,就像无影脚,踢得贾专满地翻滚,蜷缩成一团,只能双手抱头任人鱼肉了。贾专这次可是亏大了,这也是自己太露骨,不看情势造成的。以前工人偷鱼人赃俱在,被打了忍着。这次是误抓,工人刚好借此机会报复,看来是等了很久才有这样的机会。

    最后,码头的边防赶来了,这些打人者才四处逃散,王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无大碍。贾专呢,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地惨叫着:“唉哟,这些该死的家伙,我明天要拿枪来把他们给嘣了,疼死我了,唉哟。”贾专全身的皮肤,似乎都受过那些人的照顾,用手轻轻一按都能让他哇哇叫。最可怜的要数左眼了,跟熊猫眼差不多。还有那鼻子,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这样子够惨的,为了“革命事业”他的牺牲也够大的。王伟和贾专都挂了彩,就钱道安然无恙,刚才他看到风势不对头,早早就躲进船舱里去才逃过这一劫。

    我们还在琢磨今天怎么卸了这么久,车还没上来,这码头就打电话上来。老董听了十分着急,叫钱赢安排几个人下去。“马尚道,快准备家伙。”王强叫着。哇还准备家伙,不是要来一次战争吧。

    到了码头,只见围了很多人,王伟,钱道,还有做了简单包扎的贾专坐在一边,这家伙没有什么大碍吗,只不过看过去人有点呆。老董打电话叫来了工人的头,换句话就是码头的老大。

    “老五,我们公司和你们合作了这么久,你赚的钱也不少,工人偷我们的鱼暂且不论,把我的人打了要怎么处理?”老董这回挺为我们员工说话,要加油。

    “钱董啊,事情还没弄明白吗,我来的时候,是听说你们的人无缘无故搜工人的身,而且还先动手,工人是出于自卫才动手。”这贼人,明白着搬弄是非吗。

    贾专听了,咬着牙站起来,气愤地说:“我哪有动手,我只是想看看他的鞋子里面有没有鱼,他就一拳打过来,还叫来那么多人打我,你看看我的眼睛,这就是罪证。”

    这个叫老五的,淡淡地说:“小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啦,那我的工人没有偷鱼,你怎么能随便搜他的身呢,只有公安人员才有权力搜身,你不知道吗。”

    被老五这么一说,贾专被打是活该了。我们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特别是贾干,自己的弟弟被打,自然是十分气愤,大声地说:“你们的工人经常偷我们的鱼,我们损失那么大,我们搜一下都不行吗,还把人打成这样,怎么说的这么轻巧。”

    老五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瞪大了眼说:“你算老几在我这大呼小叫的,我的工人是你们随便搜的吗,他们偷鱼你们可以报警,就是不能搜身。”

    “是,是,就是不能搜身。”旁边的工人跟着起哄,为其造势。

    “他只是碰了下工人的鞋,你的人就把我们打成这样,那该怎么算。”王伟挺身而出。

    “我的工人说是你们先动手,你们怎么说是他们先动手的呢,我该听谁的。”老五还死赖着,底下的工人也是叽叽喳喳一大堆话。

    贾专忍着痛又开口:“什么我先动手,明明是那个先打我一拳的,还恶人先告状啊。”

    老五理都没去理,只是笑着对老董说:“钱董啊,这次双方都有错,双方也都受了点伤,我看这次就算了。”

    老五说算了,我们可不干了,打了人就这样算了,哪有这么简单。贾干指着老五说:“怎么能算了,把打人者交出来,赔理道歉,还要赔偿医药费。”

    工人们一听也纷纷起哄,双方开始发生口水战,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整个场面迅速升温,双方的人都互相推挤着,难道要发生群殴事件。

    这码头可是他们的天下,不能乱来。老董见形势不妙,大声喊停:“老五,不管怎样,我的人被打,要给我一个答复。”

    听老董这么一说,老五也笑嘻嘻地说:“钱董啊,我和你的公司合作了这么久都没什么事,今天只是小误会,没事,和气生财吗,那受伤的小弟,医药费我包了,这下行了吧,不过叫你的人,以后不要乱搜工人的身。”

    “好,我也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要是再被我们发现有偷鱼的,一条就是罚200元。”

    这事只能是大事化了,为这样的事而大动干戈划不来,只不过被打的贾专相当不满而已。

    贾专光荣负伤,回到公司要授他“英勇勋章”才行。员工们都对贾专嘘寒问暖,开开玩笑,夸奖一下“英雄”,可上面就没多少表示了,只是让贾专休息几天,以后不用去码头就完了,连最起码的营养费都没有,只是关心自己的生意,这多让人心寒啊。这些人就是心疼那些钱,要是贾专没什么事,我看他们连送贾专去医院这道手续都省了。本来贾专还指望上面能表扬他几句或者意思意思,没想到结果连根毛也没有。贾专一定很后悔,自己拼命地为公司,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就睁一眼闭一眼好了,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公司的冷漠,让贾氏兄弟相当的不满,聊天时还是会表露出一些。可他们是领导,怎么做,我们能说什么。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贾氏兄弟会把这事给忘了,但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公司对他们的态度。

    这件事给我们的触动很大,现在下码头好像很不安全一样,人人都有点怕。大家对码头的事聊个没完,可上面却只字未提,是怕说了要拿钱给贾专当营养费,还是怕说了会让大家人心惶惶,不敢下码头。

    贾专不去码头,这码头上的空缺由谁补上?上头决定派我去码头。这才刚出事,我就被派到下面去,还真有点担心。友子给我打气说没事,只不过是受了这事的影响,大家才有点担心,以前不也干得好好吗。只有到了码头,我才能体会到小马过河的感觉。

    “卸货,卸货。”钱正在叫着,钱道也暂留在站台一段时间。以前我只到过码头一两次,所以在码头也可以说是新人吧,一切好像都很陌生。友子简单地交待了我几句话:“要盯紧那些工人,不要和他们闹矛盾。码头工人基本上都会偷鱼,他们偷鱼还很有手段,一定要小心。”是这样的吗?我对友子的话半信半疑。

    到了码头,看到那大吊机把船舱里的冻鱼吊到平板车上,工人再把鱼片拖到靠在平板车上的保温车内装起来。一开始他们还是挺快,挺认真地装着,他们在我的面前并没有搞什么动作,都很规矩,不像友子说的那么贼。

    货装了一半,车上有个工人对我说:“小弟,刚来的,你们公司常来的几个怎么都不见了。”

    “他们啊,被你们吓跑了,在站台上呆着,我就下来了,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既然主动套近乎,我也回个礼吧。

    “不不,哪有问题,我只是看你面生而已。小弟啊,我们装车很辛苦,等下装完能不能送两条小鱼给我们吃。”这个工人乞求着。

    这帮工人本来给我的印象挺好的,一听到这话就感觉这些人不是什么好鸟,刚做事就公开讨鱼,那要是不给是不是就偷啊,友子也许说的对,我对他们只是冷笑不语。

    工人的这句话使我的警惕性更高了。以前在站台看到那些卸回来的货中有断头断尾的马鲛鱼,这些都是工人们的“杰作”,所以要保持最高的警觉。这些工人看我是新手,时不时就会找我聊聊,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想偷鱼是吧,没门,我才没空搭理你们。

    货装完,在清理散鱼的时候,这些工人就开始浑水摸鱼,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每个工人都明目张胆地拿几条大鱼准备离开,但被我和肥龙阻止了。他们还苦苦地哀求着:“拿两条小鱼吧,让兄弟们的午餐也有个着落。”小鱼,这哪是什么小鱼,一条都有两三斤说是小鱼,我在水产工作都没的吃,你们装我们的货又要给钱又要给吃的,真是做梦。

    下去一两次后,才发现这些工人果然都很贼,都是贪得无厌,偷你没商量。

    今天下去卸远洋888号渔船的货。下舱的工人,从舱边一个小口下去,车上装货的工人抽着烟等着。这些人一见我是新人,就主动和我打招呼:“小弟,刚来的,你的货要怎么装。”

    这些工人明知故问吗,我随便应着:“装高,装高。”

    “要装高好办,不过就是累一点,等下要是拿两条小鱼给我们,我们就有力气了。”一个工人这样说。这些人还没做事就想着拿鱼,贼性难改啊,想拿这个跟我谈条件,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

    这些工人见我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便不再理我,叫他们装高也装作没听到,真是气死我了,说不定等下还会使出他们的绝招来偷鱼,我可要瞪大眼盯着。我仔细地打量着这群工人,他们穿着褴褛,又腥又脏,跟街头那些“大侠”比还差劲。特别要提到的是他们的雨鞋,那可是他们作案的工具,贾专抓到的几个偷鱼贼不都是把鱼藏在鞋里的吗。瞧瞧他们的雨鞋,和我们穿的略有不同,他们的雨鞋的鞋口特别大,都能放进两只脚了,怎么会这么大,玄机就在这里。这是他们故意把鞋口剪开,再加一块料补上去,就是为了方便把鱼藏在鞋里,怪不得每个工人的雨鞋都有缝补的痕迹,新的也要补一补,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是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呢。这些工人防不胜防,只要货主稍不注意,他们就会偷偷地把鱼插在雨鞋里,估计能放三四条鱼呢,然后再用比鞋口还要大的裤管把鞋子遮住,不认真看,真是看不出来。还有他们的衣服,也是大大宽宽的,这也是方便藏鱼用的,要知道这衣服要放鱼,那是想放多少就多少。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工具不得不提,那就是他们干活吃饭的工具——钩子。这个钩子也有学问,弯弯的像镰刀一样,只不过它前面是一个锋利的弯钩而已。千万别小看这玩意,工人不仅用它来装货,而且偷鱼也离不开它,那些断头断尾的马鲛鱼就是这“圆月弯钩”的杰作。工人们用这弯钩把鱼砸成一节一节的,方便放在身上和雨鞋里,不易被我们发现。他们只要鱼中间最好的一节,就那一节值钱,头尾当然看不上。不简单吧,这些花招都是他们长期偷鱼发明的,真是煞费苦心。他们有这番心思干嘛不把它放在改变自己的命运中去呢?不明白。

    我正在深思着,突然车上一阵细微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是什么声音?好像是砸东西的声音。我爬上车,瞧了一下,工人马上低头干活,这些人在搞什么,我催他们赶紧装车。过了一会儿,又有类似的声音出来,能发出这样声音的只有他们手中的弯钩了,是在砸鱼吗,很有可能,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我密切注意着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只能等一等,他们可能把鱼放进鞋子或衣服里了,我把情况告诉肥龙,准备给他来一个关门捉鸡。

    装车临近尾声,这也是工人偷鱼的高发时刻,这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以为我是新来的就认为我好欺负,告诉你们大错特错,在我的眼皮底下没有人可以拿走一条鱼。在清理散鱼的时候,有人趁乱想搞一两条鱼,要不就厚着脸皮向我要,唯有一个身材矮小,皮肤粗糙,暴牙,金鱼眼,那副容貌实在是叫人看不下去,长得太抱歉了的工人没有向我们索要,也没有私自搞几条,装完货就翻身下车准备离开。我特别注意他,走路时一只脚很不自然,似乎很沉重,就是他了,我和肥龙追上去。

    “你,给我停下来。”肥龙大声叫道。这一叫可把那个长得比土行孙还难看的家伙给吓着,拼命地往前跑,这已经证明了他就是偷鱼贼,心虚了。被我们抓到要罚他的款,一条可是200元啊。这个土行孙脚短,再加上雨鞋里有鱼,哪里跑的快,连逃跑的姿势也叫人作呕。他在逃跑的时候,突然,一条大黄鱼从身上掉下来,什么,身上还有,我还以为只有脚上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个土行孙,不跑还没事,一跑全露相了,又从身上掉下一条大鱼,还有呢。我和肥龙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你还跑,再让你跑1个小时,我也能把你给揪回来。”肥龙大声喝道。我脱了他的雨鞋,哇,好家伙,两只雨鞋里塞满了鱼,果然是马鲛,有四条呢,再搜搜衣服,鼓鼓的,翻开一看,斗篷式的大衣,左边藏了两条,右边也有两条,后面还有一条,再加上刚才掉的两条,这家伙共藏了11条鱼,胃口可真够大的。一条200元,那11条不是2200了吗,要真罚了,他哪受的了,要不吃不喝四个月的搬运费啊(偷鱼的收入不算)。这下他可傻了,其他几个工人都为他求情,又是老一套,说什么刚来的不懂,又是哭又是闹地表演着,我才不理他们,只等着钱正来处理。

    钱正跟船员对完数上来,知道工人偷鱼就把领班叫过来,说罚款的事,我和肥龙就在一旁等着。没想到这个钱正是个“长舌妇”,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还给那个小贼上起了政治课。

    “你看看你,本来这种形象就不该出来吓人,在这里干活还不老老实实的,非要干偷鸡摸狗的事,做人为何不能本份一点呢。你把我的鱼弄成这样,我们拿回去也是损失惨重,你说你这样做行吗,你这叫偷,在法律上要判刑的,你知道吗?”钱正手拿着罚款单不见开单,废话倒一大堆。

    “是,是,知道。”旁听的工人们胡乱地应了一句。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跟他们谈这有屁用,他们哪有耐心听你讲政治,只是想让你不要罚他罢了。钱正看到自己的话有这么多人反应,这政治课就越讲越起劲,比那《大话西游》里的唐生还啰嗦,如果他要是对我啰嗦的话,我一定揍扁他,揍他个不能开口说话。

    “做人啊,不容易,我们是高级动物,你看看那些飞禽走兽,都没有像我们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做人,所以做人就要好好做,你为什么非要做贼呢?同样是爹妈生的,为何有人能当英雄,而你就只会做贼呢。好好想想,这是因为你的思想不够坚定,被懒惰和享乐主义给腐蚀了。在社会主义美好的蓝天下,你们要积极地克服这些坏毛病,坚决与这些不良作风作斗争,毛主席经常这样教导我们,你们要好好听毛主席的话,争取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还有那个……”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了,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事,还是第一次,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次吧,他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偷了。如果下次要再装你的货,我们一定给你装得高高的,罚款的事就算了吧。”领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立刻打断钱正的废话。我想要是再听下去的话,那些工人非得跳海不成。

    “罚,当然要罚,罚是让他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要以此为诫,刚才总共偷了11条,还逃跑,要从严处罚。”钱正边写罚单边说。

    “什么,还要从严啊,我知道错了,你就手下留情吗。”那个偷鱼贼叫着。连领班也苦苦地哀求着,要是真的罚那么多,这一班工人的搬运费都要泡汤了,那个偷鱼贼害人不浅啊,连累他人(我们开罚单扣老五的钱,老五就扣他们的搬运费)。

    “好,看到你这么有悔过之心,我就少罚点,只罚一千,班长过来签字。”

    这个钱正还真是啰嗦,要是早点开罚单不就结事了吗,非要说这么多废话,那个土行孙听了这么长时间的“经”,耳朵是倍受煎熬,要不是为了能减免罚款,勉强听下去,我看他早就精神崩溃,五脏倶裂,赶着跳黄河了。那个土行孙要是再被我们抓住的话,他肯定是情愿不干了,也不愿再听钱正那“迷魂经”。

    我们在一旁都等得不耐烦了,钱正才慢吞吞地走过来。他在车上还想跟我们讲那些废话,我赶紧叫司机打开音乐,以阻止钱正那种足以让人上吊的鬼话。

    回到公司,钱正还言犹未尽,又把码头下面的事重新演讲一遍,大家受不了就把他给扔出去,纷纷表示要是再听到他在我们面前“念经”就把他的嘴打歪。

    下了几次码头,我对工人偷鱼的伎俩也知悉一些,他们想偷鱼也没那么容易。偷鱼不成,他们就利用我们想把车装满的心理,逼我们送鱼给他们,实在是可恨,肮脏。要是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把货装得平平的,致使我们浪费了很多车费。很多货主没有办法,只能送点鱼给这些鸟人,让他们装高点。我动了动脑筋,想出个好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得成。

    现在我们一到码头,那些工人就围着我们叫:“今天要装多高啊……”天天都是这些老话,拜托有点新意好不好,我的耳朵都长茧了。我只是随便附和着,假意说装好了有奖励,这下他们可就精神了,动力十足,货也装高了。装完的时候,他们也没问过我,自己留了三四条大鱼,真是贪得无厌。

    他们还以为这次能满载而归,那就错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得逞。等他们正要拿事先准备好的袋子去装鱼的时候,我使出一招“风卷残云”,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我就把他们私自预留下来的大鱼通通扔到车上去,只留下一些“虾兵蟹将”给他们。

    “嘿,老板,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们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这些工人急了。

    “不错,是答应你们,这不是吗,我已经很大方了,送你们这些还不够吗。”我很蔑视地说。

    “那么小怎么吃啊。”

    “越小越香,还纯洁无污染,吃了保证让你们也清白清白,要的话赶紧拿走,不要就算了。”

    那些工人没拿到大鱼,心里还很不高兴,生气地走掉,还有的边捡小鱼边唠叨着:“太小器了,以后不给你装高了。”

    哼,这些人得了便宜还说个没完,有施舍给你已经很不错了。工人能用逼迫法逼我,我也能用谎话骗他们,看看谁厉害,就这样他们败在我的手下,我在与他们初次较量中稍胜一筹。但我高兴得太早了,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们的绝招还没使出来。

    进入深秋,公司的货越来越多,我都快要驻扎在码头了。天天卸货,这条船完了又要到另一条船,总有卸不完的货,真是令人非常的厌恶。不过最近码头的形势倒有些好转,可能就是因前次打架事件,货主和工人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特别是货主现在也学聪明了,抓了偷鱼贼只是予以重罚,以前是一条罚200,现在是一条罚500,工人要是被逮住,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家里要是再有老小,那非得饿死不可。偷也不是,不偷就那么点生活费怎么活啊,那该怎么办,这时他们就会想出各种招数千方百计地去弄鱼。最出名的要数“糖衣炮弹”和“苦肉计”,总之他们的招数叫“绝”。

    我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好话奉承我,一夸我就飘飘欲仙。这些工人为了鱼,也是花样百出,偷和逼迫都不实用,他们就想到了“糖衣炮弹”的攻击,连毛主席都曾提到过糖衣炮弹的可恶,很多当官的也是栽在这一招。

    今天这一班工人一开始装货就表现得很拼命,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开始做事就开口向我要鱼,我看了心里很舒服,他们稍稍赢得我的好感。

    “小弟,今年几岁了,来码头感觉怎样,累不累?”这几个工人,不仅表现好,一有空就跟我套近乎。

    人家这么和气地问,我也好声回答:“累啊,天天都很累。”

    “哈哈,你那也叫累,我们装车才叫累,你那老板一月给你多少,有2000吧,不然你们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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