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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欠我的钱可以还了吧。”
“唉哟,钱兄啊,最近手头紧,手气不好啊,多宽限几天吗。”这欠债的通常没钱还都会说这样的话。
“那什么时候,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你最好快一点,我们这也缺钱。”
“我知道,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到这就止住了。
又过了几天,钱赢又给胡子打电话。“喂,胡子,已经十天了,要记得还钱哦。”“我知道,再等几天,我这里的货卖出去不就有钱了吗。”说到这对方又挂了。还没说上两句对方就挂了,钱赢很是生气,而且最近这人也不见踪迹,可能会有变挂,几个股东仔有点担心,但十五日的期限还没到拿他没有办法。
以后的几天里,钱赢天天都打电话催款,可对方的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关机,果然不对劲。股东仔把这情况反映给老董,老董这下也开始急了,要求立刻寻找此人。老董和股东仔打电话联系各路人马寻找此人的消息。消息一放出,各路人马都在留意此人,听说在某个冷库这人还在装货。听到这个消息,上面为之一振,钱赢,钱道,王强受老董指令出去讨债。
到了晚上,钱赢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没有好消息,听他们说去晚了一步,到那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不知是不是有人走了风声。老董这下呆了,自己闯了大祸,要是找不到人,这二十多万就飞了,这么大的空缺该怎么办,自己可是担保人,要是被阿姨知道难免是一顿臭骂。老董整个人瘫倒了,这事该怎么办,老董要出绝招了,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全省“通缉”胡子这个人。老董这招果然有用,一时间很多人都给公司提供线索,可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扑个空。这个家伙很狡猾,可能是嗅到了什么,躲了起来。
一天,一家水产公司打电话来,说是叫胡子的人欠他们的货款至今未还,要和我们公司联合去讨债。原来被赖账的还不只这一家,只不过欠我们公司的钱最多。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叫胡子的这个人生性好赌,赌场上是一掷千金,输了还面不改色。以前虽说没少输,可生意赚了不少钱,输一些没事,今年行情不好,生意也亏本,赌博又输了,听说胡子赌博输了几十万。欠人的赌债可不能不还,那些可都是玩命之徒,没办法,胡子只能把那些货抵赌债。
老董知道这人是赌徒之后气得半死,大骂道:“又是赌徒,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赌了,他是赌徒你们知不知道?”钱赢和钱道听了忙缩到一边,说:“不……不知道。”这两个人还说不知道,也不知和那胡子赌了多少回了,要是让老董知道,这两个非枪毙不可。但这事说来说去,老董的责任不可推卸,谁叫他当时那么着急,还没了解清楚就自告奋勇为他人做担保,这一保就20多万啊。
老董正为这事头疼呢,可另一件更令他头疼的事又发生了。阿姨这人对财务很重视,时时都会向会计询问资金运转和过帐情况。这20多万的窟窿隐瞒不了多久,阿姨一查就查到,知道这事是老董做的担保,还偷偷瞒着她之后,气都气糊涂了。
阿姨来到贸易部看到老董,当着大家的面就臭骂一通:“你这个老糊涂,没事做什么担保,现在出事了怎么办,你拿什么钱来担保。”阿姨火气真是大,一点面子也不留给老董,男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窝囊。老董知道犯了大错,只能乖乖地让阿姨骂。
“嘟,嘟”老董的电话响了,“喂,哪位?什么,逃到外省去了,哪个省?哦是这样的,真是混蛋,我要抓到他非把他给煮了。”老董听了大怒。
“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家伙又跑了?”钱赢问。
老董拍着头,叹了一口气说:“这个胡子欠人一屁股的债,逃到外省去了。”
“肯定是逃到江西省,听说他有个水产加工厂在江西。”钱赢说。
老董犯难了,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阿姨看到老董呆呆的样子就来气,大声说:“你瞧瞧,人家都跑到江西去了,你怎么办?没事学人做什么担保,人家跟你很熟啊。”
阿姨一再说老董的不是,老董终于火了,大声说:“够了,我负责,我负责,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给揪出来。”老董站起来,展现出威严来,这才有点像男人,不过大家都被老董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老董你是说要亲自到江西去讨债。”钱赢怀疑地问。
“当然是,不成功不回来。”老董说话的表情很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看到老董如此坚定,阿姨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说:“事情都发生了,这也是天注定,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陪你一起去,这二十多万也不是小数目。”阿姨说出这样的话使老董十分受感动,这下老董的信心更足了。
第十五章 千里追债(3)
第二天一大早,老董他们准备好一切要出发了。我们也买通了小强,要他在第一时间报告“前线”的情况,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了解千里追债的进展情况。
“到了,我们已经到了江西胡子办的那个厂。”下午5点小强从江西发回短信,“我们走进去就看到里面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工人在忙碌,工人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老伯,和老董的年纪差不多,问我们干什么,老董说找胡子谈点生意。那老伯露出笑容,跟老董说他是这的老板,这个厂是他开的,胡子是他儿子,只是有股份而已。老董又问胡子在哪,他说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坐着喝茶,等着胡子回来。”
“有好戏看,有好戏看”我的手机又在唱歌,短信又来了,“我们正喝着茶,突然听到有人哼着难听的歌由远及近。老董一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精神,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起来站在门后,待那个胡子一进门,我就使出擒拿手,胡子还没晃过神来,双手已被我按在身后不能动弹(小强也当过兵,这是他的拿手好戏)。胡子的老爸慌了,问我们想要干什么,老董说明了来意。胡子他爸问胡子有没有欠钱,没想到胡子却矢口否认,还说已经还了,我们是来讹他,真是不要脸。胡子他爸听儿子这样说,立刻叫来了人,我们被围住了,形势不妙,但我还是死死地控制着胡子,我们僵持着。
就在这时,公安局的人也来了(我们来这的时候,事先与公安局打过招呼,老董关系多这边也有熟人)。有公安人员在这,老董拿出借条,让他看个明白。没想到胡子他爸看了大骂老董是骗子,说借条是伪造的,还说他从没借过老董的钱。老董很生气,对他说:‘我又没说是你借的。’他却说那借条上的名字是他的,这下老董傻了。原来这借条上的名字是胡子他爸的,老子叫张不还,儿子叫张赖账,胡子是以他爸的名义打的借条。老董现在是相当懊悔,恨当初没有听何成的话。阿姨要求公安局以诈骗罪,对此立案侦查。公安人员暂把胡子押上警车,带回去再问个清楚。儿子被带走,做老子的就耍起了无赖,为了阻止儿子被带走,他还躺在路口不让警车开过去,最后还是几个人把他给架走。
到了警局,这个胡子才开始老实,说他的确是借了我们的钱,只是现在没钱还,要暂缓一缓。这个胡子肯定是在哭穷,目的就是想赖账。公安局做了仔细的分析,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债务纠纷,只好把胡子给放了。天色已黑,累了一天,我们也要休息了,有什么事也要等到明天再说,我将做跟踪报道。”
第二天中午,短信又来了,“昨晚老董和阿姨商量后,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二十多万啦,于是我们一大早又来到胡子的那个厂。老董示意我一进去就把胡子给押上车,要他把厂里其它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抵债。可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进去时没看到胡子,听他的工人讲,好像昨晚又有什么人来讨债,他连夜收拾东西跑了。这小子又跑了,这么辛苦追到江西,一分钱都没捞到,老董气得连眼睛都喷出火来,命令我把这里值钱的东西带走,抵一点债务,可这都是大家伙哪搬的动。这时胡子他老爸冲出来,拿着棍子对着我,还说如果敢拿走他的东西,就给我几棍。我随便使出几招就把他给制服了。他嚷嚷着说我们凭什么拿他的东西,老董大怒,骂他是老不死的,说他儿子利用他的名字行骗,这个厂他儿子也有股份,可以先拿点抵债。可这老家伙又翻脸了,说这厂是他一手操办,没他儿子的事,老董要是拿走他的东西,他就报警告我们抢劫。老董是个急性子,一听他这样说就暴跳如雷,而且要与那家伙比个高低。那老家伙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阿姨忙上前阻止,说现在与其胡搅蛮缠也没有用,这父子是一路货色,况且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找到胡子才是上策,他应该还有家当才是。我们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工人偷偷地对我说,他们到现在连工资还没发。由此可见,这老家伙也没有钱。老董在江西的追债行动,初战失利。”
“又来了,又来了。”我叫友子,赖冒过来看。“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老董气得在宾馆里踱来踱去,还时不时地骂上几句。阿姨也犯愁,一直不说话。我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看他俩有何指示。就在这时,老董的电话又响起。老董接起来就着急地问对方有没有消息,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老董听了似乎非常的兴奋,不停地说做的好。老董挂了电话说胡子已逃到浙江省去了。阿姨听了摇摇头,老董这次表现得很坚决,不抓到胡子誓不罢休,决定明天赶往浙江,不管怎么样面子不能丢。老董还向阿姨保证这次一定能抓到人,因为浙江那边也有熟人。阿姨沉默了很久,最后答应与老董继续追。明天我又要赶往浙江,真是累啊,睡觉。”小强还会发牢骚。他们要去浙江,事情有了戏剧性的发展,我想这一趟讨债的旅程一定让他们终身难忘。遇到像张不还和张赖账这样的人,想讨回钱来,真是不易啊。
第二天,我们一直在等小强的消息,等到花儿谢了也没有半个字过来,太令我们失望了。
又过了一天,小强发来信息,“哦,是不是等得很心急啊,精彩的还在后头呢。昨晚,我们来到浙江,下榻在老董的一个朋友家中。老董跟他的朋友聊了很久,说自己糊涂不知那人底细就做担保。他的朋友叫老董别担心,还说已经通过网络追击到胡子,他再厉害也飞不出天网。这一招够绝,胡子这回想赖账恐怕很难,除非他真的没钱。
今早,我们就在老董朋友的带领下来到张赖账的落脚之处。胡子看到我们吓了一跳,滚下床就跑,我立刻追上去,老董在后面喊,如果我抓不到他,就扣我工资,这还得了,我拼了老命也要追到他。他逃出小胡同,我像箭一样追上去,想不到这小子跑得也很快,可能是经常被债主追债练就了这种本领。他拼命地跑,我也拼命地追,从小胡同追到林荫道,又从林荫道追到了繁华的大街。大街上的人太多了,我边追边喊他站住,可能是我长得太帅了,路上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在拍戏,不仅为我鼓掌,还为我欢呼。有了群众的鼓励,我的劲就更足,马力起码加了几匹。那小子看我加大了马力,也鼓足了劲往前跑,还跑到天桥上面。嘿嘿,你跑到哪里都没用,我一定会抓到你,不抓到你老董非把我给煮了不可。我的耐力当然要比他好,当我快要追到他的时候,他竟出人意料地从天桥跳到下面的草地上,别人还以为是搞特技表演,大呼过瘾。我又直冲下去,但和他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时他又往一条弯曲的小路跑去,我赶紧追上去,可追到头没看到人影,我慌了,这小子可能跑了。我四处找寻,结果看到一个人形迹很可疑,还用报纸遮住脸,我离他还有两米的距离,都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我一把扯下报纸,这人果然是胡子。我正想抓住他,没想到他推了我一把,又被他给逃了。跑了这么久,我俩也都没力气了,跑两步停三下。胡子苦苦哀求我,叫我别追了,说以前债主逼债都没有追成这样。我叫他跟我回去,他却拒绝,不跟我回去我哪能放了他,老董见不到人还不拿我是问,想到这,我又有一股劲涌上心头继续追。看到我追他,他也使出最后一口气跑,这个张赖账是要和我斗到底了。追啊追,也不知道追了几条街,最后追到了火车站,这地方人多,他一晃就不见了。在火车站找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我犯迷糊了,一直在火车站附近转来转去。‘我在这哦。’胡子不知什么时候钻到火车上,还得意地朝我招招手。气死我也,就这样让他给跑了,我问售票员才知道这班列车开往上海。我追了他十几条街,虽说没抓到他,但也把他累得半死,绝对让他今生难忘。
没抓到人,我只好带着这个消息回去见老董,虽然免不了一顿骂,但我已经尽力了,只是那家伙的运气好而已。没想到老董并没有骂我,只是哀声叹气,我倒觉得自己很没用。人跑了,老董又立刻拿起电话,要求电话那头的人在上海火车站把胡子给拦下来。老董把胡子的照片传到上海的朋友处,这次他是铁了心地要抓到胡子,非要把钱给要回来。这时的老董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连阿姨都没有对老董的决定说什么。追债之路还真是不平坦啊,老董能否讨回自己的钱呢?且听下回分解。”
怎么还不回话,我们都急死了,小强到时间了还迟迟不回短信,是在吊我们的胃口,我发个短信去骂骂他。“有好戏看,有好戏看”我的手机彩铃又响,“不要吵我,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们下文,憋死你们。我猛踩油门赶往上海,这几天连续地跑,我整个人都快垮了。我们到了上海,老董打了个电话就直奔目的地。我们来到一套公寓门口,有一个人早就等着迎接我们,说人已经找到,就在里面。老董快步走进去,胡子正坐在沙发上,被几个人看着。老董一看到胡子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个张赖账,赖账竟赖到我的头上,怎么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赶快还钱,要是再跑就打断你的腿。’胡子觉得自己遇到高手,逃也没地方逃,只好乖乖认了,苦苦地哀求:‘我再也不跑了,你们已经追了我四个省市,在杭州被你的司机追了十几条街,没有人这样追债,我要是再跑恐怕都没命了,我服了,我还钱。’听了这话,老董流下胜利的泪水,激动地对阿姨说:‘阿珍,我成功了,他答应还钱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件事历经了千辛万苦,几经波折才取得成功,真是来之不易啊。我要感谢所有帮忙讨债的人,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不会成功,打倒天下间的老赖。小强,你的表现也不错,追了他十几条街,回去一定好好赏你。’老董是越说越激动,阿姨也为老董感到高兴,必竟这趟追债不容易。为了庆祝胜利,还有感谢大家,老董还特意请大家吃了一顿。我们马上就要押着张赖账回去,等着我哦。”结果是老董胜利了,真是难得。他们要回来了,我们还要准备好鞭炮以示庆祝。
第十五章 千里追债(4)
“回来了,回来了。”贾干叫道。只见那辆白色的宝马开进公司。“赶紧奏乐,列队欢迎。”钱赢叫着。我们拿着筷子,破碗,还有锅盖等胡乱地敲打一通。“老董下车了,赶紧放鞭炮。”钱道喊着。“叭叭叭”鞭炮声响起。老董刚开始还很惊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满脸的笑容。“恭贺老董胜利归来,请老董发表胜利感言。”大家叫着。
老董整整西装,清清嗓子说:“嗯,这次追债是历经千辛万苦,最后是取得了胜利。当然,胜利也有大家的一份功劳,这次事件也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我现在最想感谢一个人,她的支持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让我勇往直前,她就是我的太太吴德珍,现在请她说几句话。”
老董真会拍马屁,阿姨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对大家说:“这次是老董的坚持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只是给了必要的支持,现在是沾了老董的光才站在这说话的。”
“咦,张赖账呢?”钱道问。
老董咳嗽了一声,说:“小强,把人给我带过来。”小强像武士一样把胡子押过来,这次追债,他可立了不少功劳。
“你这混蛋,欠了我们的钱就想跑,我揍死你。”钱赢说着就抡起拳头。
老董立刻制止,说:“不能动手,我们是守法公民。”
钱赢白了胡子一眼,说:“算你走运,要不就把你打得撒不出尿来。”可他还是趁老董不注意的时候,给了胡子一拳,又说,“钱什么时候还啊?”
胡子怕了,说:“还,一定还,不过要给我一些时间,现在真没钱。”
“什么,没钱,没钱就把你那工厂给卖了。”
“那个厂是我老爸的,现在也是负债经营,没有钱,工人的工资还发不出来。”
“要是真没钱,那就把你给剁成一块一块的卖掉。”
钱赢的话可把胡子吓得半死,胡子连忙求饶:“别,别,我家还有一辆小车,和一些家具,我把它抵押给你,嫌不够的话,我再把这表抵给你,是劳力士的。”
胡子又说没钱,老董大为恼火:“没钱,到现在还敢说没钱,你那辆破车能值几个钱,手表就上万,你可是欠我二十多万啊,再说没钱,真的把你给卖了。”
胡子跪着说:“真的没有,我欠别人的也都没还,我真的是把家当都给你了。”
几个股东仔忍不住就冲上去揍他,老董大声喊道:“住手,打人也不是办法,赶紧把他那辆车拿过来做抵押,这样我们才能减少点损失。”
老董生气地走掉,股东仔把胡子架上车。钱赢发出阴险的笑声,说:“你这个张赖账,赖账都赖到我们头上,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钱是那么好赖的吗。今年生意不好,本指望在你身上宰几刀,没想到老董糊里糊涂地插进来,让你钻了空子,你也算厉害,不过今天就要把你家给搬空,晚上你就睡马路上吧。”股东仔关上车门就走了。
到了傍晚,钱赢他们开车回来了。老董上前就问:“怎么样?”
钱赢垂头丧气地说:“真是气死人了。”
“怎么了,没看到胡子,是不是又让他给跑了。”老董很着急。
王强说:“现在找到他也没用了,刚才去他家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来要债的。胡子已经把房子抵押给了别人,只剩下家具等生活用品,最贵的就属那辆车了,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车被人开走了。看到他们在搬东西,我们也冲进去,总不能白来,什么也要带点回来,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抢回一个摇空器。”
“什么,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抢回一个摇空器,那……那……”老董显得十分失落,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还不停地摇着头,自言自语着:“历尽千辛万苦还以为成功了,想不到却是这种结果,千里追债终得空,天啦!”难怪老董有这种感言,好不容易表现出成功男人的本色,结果却令人失望。这次追债先别说钱找不回来,跑了四省的车费就去了几千,还有住宿,吃喝,请人等,也要一万多吧,亏大了。老董这次的确很努力,可惜运气不佳,这种失败真是令人难受。
第十六章 分裂边缘 各怀鬼胎(1)
受了这次货款收不回来的影响,公司上层神经都很紧张,要装货先付款,这就叫效应。阿姨还特意立了一个规矩,说老董不得插手生意事宜,所做的任何担保无效。老董啊老董,你还是乖乖坐着休息吧。
公司今年一直是亏本经营,而且这个漏洞越来越大,每天的销售利润还不够员工的伙食费,成本不仅卡在里头,冷库的冻费还欠好几十万。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行情不好,货销不出去,信誉不好,客源流失,低价贱卖又舍不得。公司上层还在等着大地再闹一场瘟疫,让他们的鱼好销出去,他们的想法真是太愚蠢了。
公司今年亏本了,债主是天天盯着,隔三差五就来公司讨债,阿姨也是尽量地拖,拖不了就先付一点,拆了东墙补西墙,我们的工资也时常拖,以前都是一号发,现在都要十五号以后。公司现在已经陷入了财务困境,这种情况再拖下去公司不久即垮。这让上头大为头疼,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束手无策,只靠经验勤劳起家的而无法掌控现代社会变迁的企业家,早晚要消失在商界中。钱丰公司陷入困境还不够,都说祸不单行,还有灾难要降临在姓钱一家的头上。
这两天看到老董夫妇似乎都是死气沉沉的,有时从老董身边经过,还会听到老董唉声叹气的声音,不知是何事。我们打工仔是两眼不见上头难,两耳不听上头苦,上面的难处自己去承担吧。我的这个观点在这里能得到很好的体现,员工们一点也不关心公司的盛衰,还在休息室里大战三百回合,这样的公司也只能培养出这样的员工了。还有那几个股东仔,带头赌博,面对问题却显得那么无能,像这样根部先烂的公司还能存活吗?
“老董来了,快收起来。”水缸叫着(她负责望风)。大伙听到风声,动作个个是那么敏捷。老董走过来望了一眼,又是哀声叹气的,嘴巴还念叨着:“没生意啊,没生意啊。”声音是那么微弱。老董失落的表情谁都看到。他在站台上转了几圈,又走到贸易部,独自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里面叹气呢。有老董在,他们哪敢打牌,只能先停停。
“老董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老是哀声叹气的,现在还呆呆地坐在那儿发呆,不会昨晚又跪搓衣板了吧。”贾干说。
钱道也叹了一口气,说:“今年真是不行啊,我们钱氏家族受了大难了。”
“怎么了,怎么了?”贾干问。
“我的堂哥也就是老董的儿子钱亨,他可是在外面做大买卖,又搞冻鱼,又搞餐饮,还有一家珠宝店和一艘运输轮。”
“哇,真是太厉害了,你堂哥这么棒,你还叹什么气。”
“厉害什么,现在都倒了,也就是在今年,做什么亏什么。先说酒家吧,本来生意还很红火,无缘无故地发生了什么流感,这流感又跟海鲜扯上关系,最糟糕的这是一家海鲜餐馆,顾客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钱亨还叫一个没有管理能力的亲戚去管理,把酒家搞得乱七八糟,不久就关门了。再说珠宝店吧,这是去年在深圳刚开的,因为是刚涉足这个行业,竞争力差,没有顾客,很快就被别家珠宝行给吞并了。光这两项业务就亏了好几十万,还有那个运输轮也亏得很惨。前几年运输轮是最赚钱的,但今年油价上涨,竞争又十分激烈,还因为违规被海警抓过几次,而且这船今年又一直出毛病,开回来修了好几回,损失很大,最后又把船低价卖出。最致命的还是货款收不回来,有四百多万啊。”钱道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不会吧,这么多,有没有打官司?”贾干被这数字惊呆了。
“打官司有什么用,官司是赢了,可对方公司破产了,法人卷着钱跑了,现在一分钱也收不回来。”
“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这家远洋渔业公司长期和钱亨合作,公司的实力也很强,钱亨很信任这公司,为了扩大规模,预付了大量的货款。不幸的是这家渔业公司的捕捞船因非法捕捞被印尼军方给扣留,另一艘起火爆炸沉没,光这两艘船和里面的货就亏了八千万,那个渔业公司因承受不了,宣布破产,而且法人还卷着钱跑到国外去,找都找不到人。亏空了四百多万,钱亨的压力也很大,厂里的货不知怎么的又难以销出去,他的公司也撑不住,倒了。过几天他就会带着他仅有的一批货回来,他在钱丰公司还有百分二十五的股份呢。”
这一切好像在说故事一样,一个富翁竟在一年之内亏得所剩无几,多少让人有点不可思议,时事变幻莫测,一切也自有定数。我倒对这个钱亨很感兴趣,必竟来了一年多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有点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过了几天,有几辆货柜车开到站台来。我们还以为有大顾客来装货,工人也高兴得手舞足蹈。我问友子:“谁胃口这么大。”友子笑笑说:“不是别人,是钱亨回来,那是他带回来的货。”是钱亨,我终于可以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从一辆沃尔沃矫车出来一个身材魁梧,小眼睛,大鼻子,讲话声音浑厚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人就是钱亨。他走上站台,股东仔都围了上去,跟他说些什么,他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向老董和阿姨走去,许久不见父母自然有很多话要聊聊。
钱亨的份量重,钱道也想要表现一番,他看到工人搬的慢,就说:“你们也动手吗,站着干什么,能帮忙就帮忙吗,货要赶紧卸到库里去,不然化了。”化了,这种天气还会化,自己做脸却牺牲我们,啊呸,但他必竟是股东,既然叫了那就搬吧,一个动手,其他也跟着动手。钱亨好像对这一切没多大兴趣,只问他们销售情况如何。这一问几个股东仔就吱吱唔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时间过得快,到了中午。今天钱亨回来应该煮点好吃的犒劳犒劳,我们都这么想。可当我们上去的时候,一切又令我们大失所望,还是小米加布枪,让人想到战争年代。钱亨吃什么呢?他们一家三口加上几个股东仔去吃大餐,我们却在这吃难以下咽的硬饭。这资本家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存在,我们在她的手下还不如狗。
上班的时候,我们才看到阿姨和股东仔几个回来,不过看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对。贾干的赌瘾又犯了,用眼神示意钱赢他们过来,没想到他们连理都不理。贾干纳闷了,这一向好赌的两个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意思呢。可能是阿姨在这里,他俩才没有反应。只见几个股东仔在阿姨旁边走来走去都不说话,只有阿姨在说着话,不过他们好像听了不大高兴。他们谈什么,好像气氛不太对,肯定有问题。过了很久,阿姨他们走了,剩下股东仔。股东仔看着阿姨离去,似乎还带着不满的情绪。不是吧,吃一顿饭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这是什么饭啊,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以我的预感准没好事,钱亨回来,可能会给公司带来变化。
突然,钱道大声骂了一句:“管他呢,我先去赌两把,赢了钱好过年。”钱道跑过来都来不及,后面几个也都跟着跑过来,就连平时不怎么赌的何成也都过来。这下可热闹了,又可以痛痛快快地赌。他们好像放开了包袱,不顾一切地奔过来。
“来,来,来,我做庄,押多少都吃,尽情地押啊。”钱赢豪言一开,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贾干笑眯眯地对钱赢说:“怎么,钱亨回来给你好处,发了是吧,开这么大的庄,那我就不客气地赢了。”
“想赢我,你做梦,我亏多少都要在你们身上拿回来。”钱赢阴森的脸上似乎有无尽的怨气。
看到他的表情,赖冒笑着说:“怎么了,你亏什么,去年不是赚了那么多,现在钱亨回来,又可以一起干,他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不定年底给你们多分一点红利。”
“啊呸,还分红利,是分家才对,他一个人独干,哪还用得着我们。”钱赢显得很气愤,“来,开,我九点通杀。”
“唉!”输的人又是一遍叹息声。
“怎么会分家呢,你们分家了去哪里,我们又去哪?”贾干担心地问。
“我们没了股份,当然就成了打工仔,我大伯母还说要高薪聘请我们。我呸,我才不要当打工仔,哪够我花啊,所以现在我要向你们开炮,多赢一点好过年。”
听了钱赢的话,我们都有点担心,贾干又问:“你们都变成打工仔,那我们做什么?”这也是我们最关心的事。
“我管你们去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年会怎样,只知道现在要把你们的钱全赢完才是。”钱赢说出我们最担心的事,一个个都傻了,拿着牌呆呆站在那里。
“快开啊,傻愣着干嘛。”钱赢叫着,“又是九点,杀。”钱赢赢了钱在大笑。
“这狗日的又是九点,啊呸,想那么多干嘛,大伙都给我上,我们的饭碗既然飘忽不定,何不趁此机会多赢点,当过年的红包。兄弟们上啊,打倒这些股东仔,为了钱,上啊。”大伙的热情都被贾干给点燃了。的确如此,既然我们连饭碗都没有了那还在乎什么,何不在这一段时间赚点“外快”,为明年做好准备。“啊,九点,轮到我了吧。”贾干跳了起来,随着贾干的一喊,其他人也纷纷扔下大牌,钱赢却只有可怜的一点,这就是连锁反映。大家的心声上天可能是听到了,打工仔需要钱养家糊口吗。就在这一刻,股东和打工仔的思想都发生了变化。
要分家了,这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钱亨回来给公司带来了这样不幸的变化,真是令人遗憾。要分家这本来是个秘密,但钱赢在无经意间透露了这个秘密,这个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也让大家有了异心,都在寻找下一个落脚点,现在在这里只是混日子而已,做事谁也不愿意去,除非领导下来。几个股东仔也都在观望,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分家的事就在钱亨刚才请几个股东仔吃饭的时候定下来,果然是最后的晚餐。说是从十二月一日起,所有卸的货都是钱亨的。以前的旧货卖掉,大家按比例分了。这样新旧两种货就混在一起,新的是属于钱亨的,旧的是大家共有的。这样两派的斗争也就开始了,一方是钱亨阿姨,一方是股东仔,虽然从表面上都看不出来,可暗地里都在叫劲。
这新旧两批货放在一起就容易产生矛盾,在库里,经常会有一些散鱼掉出来,这散鱼满地都是,也分不清是新的还是旧的。库里的散鱼本来都是由库长去清理,现在不一样了,那鱼掉下来还指不定是谁的,谁捡到的就是谁的,都是钱啊。看在钱的份上,钱赢,钱道是经常进库,见到鱼就往旧货上面扔,还特意吩咐贾干和尖头,他们当然是得到点好处了。尖头和贾干被收买了,赖冒这边可不好弄,钱赢他们就亲自上阵,见到地上有鱼就往旧货上扔。赖冒都看在眼里,上报给阿姨。阿姨听了这事大为恼火,但没证据又不能当面说他们,阿姨这人也相当阴险,说自有办法。真不知道阿姨会出什么绝招。
一天中午,阿姨要亲自到库里视察视察。等视察完毕,阿姨开口了:“尖头,里面的库位安排不当,新旧两种货靠得那么近怎么行,这样很容易混淆,要赶紧调个位置。新货全部放到三楼冷库,与旧货隔开。你们反正都是闲着,通通给我上去。”啊,阿姨说的办法就是这,呸!新货怎么说也有上百吨,要我们搬上搬下,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股东之间的争斗,苦的只是我们这些打工仔,就像以前诸候争霸,苦的只是老百姓一样。
这个赖冒也真是没事找事,现在自己也后悔,幸好我们机灵,花钱顾工人才死里逃生。股东那边会搞手脚,阿姨这边也加强了警惕,钱亨也时时到站台来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没有证据可不能对他们指三说四的,钱亨长年在外,这个公司基本上都是交给这几个股东仔去打点,在他们手上抓着顾客,你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全都跑了,一时间要想联系顾客还是有难度。
第十六章 分裂边缘 各怀鬼胎(2)
在股东仔里面要数何成和钱赢的份量比较重,王强吗,只有暗股,说话还要看他俩的脸色,钱道只负责码头事宜基本不插手生意上的事。钱赢这人懂得赌,懂得压榨员工和坑蒙顾客之外,对生意场上的交流基本上就是一个白痴,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有长远的眼光。何成这人不一般,平时行事低调,老谋深算,让我们感觉他很陌生,很神秘。不过有很多顾客都来找他,很少有见过找钱赢的,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块做生意的料。有这个人在,钱赢是如坐针毡,得时时盯着何成,生怕权力被他给拿走。钱赢和钱道属于内亲,何成属于外亲,三个人的争斗就此开始了。
目前的冻鱼市场已经暗淡无光,何成建议贱价出售,反正都是亏,早点卖出去也许还不会亏那么多,也早点分家。钱赢马上反对,说于其亏还不如等待时机,也许市场会突然变得活跃。
何成见钱赢一直争对自己,生气地说:“要是市场行情都是死气沉沉,我们去喝西北风。”
“你怎么就知道市场会一直不景气,也许明天又发生禽流感,那我们不就发了吗。”钱赢也跳起来说。
“你就会做白日梦,等,等到什么时候,现在要主动出击,干我们这行就是需要随时掌握市场信息,从各种迹象表明,今年冻鱼市场已经是一片死寂。你到底懂多少?”
被何成这么一说,钱赢的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但又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上风,挤也要挤出几句:“是啊,你懂,你懂,我不懂,你懂得那么多,怎么也不把库里的货全部高价卖掉,亏本卖掉谁不会。有本事把顾客叫过来,以高价让他们把货全买走,我就服你。”
“现在想到顾客了,你经常耍黑手,把顾客都给吓跑了,现在谁敢来。”何成把责任推给了钱赢。
钱赢听了声音更大,说:“我下黑手,难道你没有,还有脸说我,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说个屁,货卖不出去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这两个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场面温度很高。看到战况紧张,钱道也要上去帮忙,都是内亲嘛,要共同对付外敌。
“不要说了,就是不能便宜地出售,我们有货还怕销不出去,我们已经亏了那么多,可不能再亏了。要卖你自己的那份拿出去,我们的不能动。”钱道说。
何成听了眼睛都在喷火,对着钱道就骂:“你懂个屁,码头还搞不好,还想插手这里的事,我要是能拿出我的那份,我早就拿了。”
“那你拿啊,没人阻止你。”钱道也没好气地说。
“可以啊,我那一份你吃下是吧,把钱拿来,我马上走人,有吗,没有不要在这叫。”
钱道无言以对,败下阵来,钱赢又上阵了,说:“谁想要你那一份,你想卖可以啊,亏本的部分你负责我们就同意。”
这三个人是狗咬狗,让人听了真是过瘾。公司衰败,内部的大战也就开始了,这也是早晚的事,有利益才相安无事,亏本了就你怪我,我怨你。这就像一个国家衰败一样,地方豪强割据,你争我夺。
这三个吵个没完,在一旁的阿姨发火了,大声怒斥:“吵够了没,看看你们,公司有困难,不思解决的办法,反而自己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都给我住口。”阿姨一出口,争吵立刻停止了,双方互相白了对方一眼。阿姨又说:“现在公司非常困难,我们要齐心协力克服困难,共度难关,虽然要分出去,以后有好机会还可以合作吗。现在抛开一切,解决当前的问题。”阿姨的这番话又让他们平静了许多。
何成听了说:“我还是那话,货要销出去一些,库里的货太多,压力太大,还有那些货有的都放了一年多,都有些干黄,前次就有发现这种情况。”
阿姨听了点点头,认为有点道理。
钱赢又提反对意见:“货是要销出去,但不能盲目地低价出售,我们已经亏了很多,看看那带鱼,以前大带一吨卖一万多,现在呢,七千还没人要,已经没办法再降了,我看还是行情的问题。要是贱价出售还会有一个问题,顾客会觉得我们这的货销不出去,才急于出手,会把价格压得更低,这样我们就更加被动,还会让顾客牵着鼻子走。”
钱赢的话似乎也有道理,阿姨听了也难以做决断,她看了看在?(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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