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6只就4。2元,他们都是至亲的人却连一毫一厘都要算,这也许就是吝啬鬼独有的特征吧。
大家把这些袋子弄得满地都是,也不把它收拾起来,那个收破烂的还要重新收拾,一边收拾还一边摇摇头。等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钱道叫住了他:“等一下,那只好袋子是我们的,贾专快把它给我拿回来。”那一堆破袋子都是装在一只好袋子里面,唯独这一只没算钱。贾专跑过去,又把那破袋子倒出来,收破烂的还要再收拾一次。这时他终于火了,大骂道:“你们这是什么狗屁公司,吝啬到这种程度,卖破烂还以为卖的是黄金,你们以后求我来收这袋子,我都不会来了,什么人啊,呸!”一个大公司竟被一个收破烂的咒骂,那真是低级到了极点。
这刚卖完袋子,阿姨和老董也下来,听说还没开张,阿姨就有点不高兴了,又是一声哀叹,嘴里默念着怎么办。老董却问:卖了多少钱?”钱道说:“卖了15元1毛。”“哦,那也不错,快过年了,是要清理垃圾,赶紧把宿舍楼和站台上没用的东西通通清理出去,这些垃圾还能卖些钱。”老董的提议得到了几个股东仔的大力支持,我们又要清理垃圾,公司里的一堆垃圾。
我们分成了两组,两个女的和阿姨,还有股东仔在站台收拾,其他人跟老董到宿舍楼去。“这,还有这,通通给我清理出去。”老董指挥着大家。真没想到,公司的垃圾真多,这儿躲着一点,那藏着一些,在老董的带领下,我们是翻箱倒柜,一点垃圾也没让它留下。我们随着老董,从一层到五层,把那些垃圾消灭得一干二净。我们清理完毕之后,垃圾堆得跟小山一样,真多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垃圾厂呢。有这么多垃圾当然能吸引收破烂的,因为他们是清理垃圾的专家吗。
“这些你都收吗?”阿姨问。
收破烂的看了看地上那些垃圾,说:“很多都可以。”
“贞慧妍,纸张拿过来记数。”阿姨叫,“这个多少?”
“纸皮四毛钱。”
“那个多少。”
“瓶子一个三毛钱。”
阿姨把一种一种垃圾的价格都问得清清楚楚。“好了,大家都给我去清点,瓶子归瓶子,纸皮归纸皮,点好,称好,记好。”阿姨命令一出,大家就冲了上去,不管它脏不脏就开始分类,突然间我们成了垃圾专家了。我们在清点垃圾过程中发现了很多东西,几个股东仔的眼睛老是盯着。“慢着,别动,那个打火机好像可以用,拿过来我看看。”钱道叫贾专把地上一个打火机拿过去。钱道打了打,火还真的着了,他还高兴地说:“我说吗,又捡了一个好东西。”钱亨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忙叫:“那个手套不是好的吗,洗洗就可以用,快把它捡起来。”一双黑不溜湫的手套他也能发现,是慧眼还是抠门练就的抠眼。“那张纸旁边还有一只笔,也许笔芯能用,抽出来看看。”钱通也在叫着。什么杯子,笔,纸等,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垃圾中掏出来的,我们不像在卖破烂,而是成了在破烂中寻宝的一族了。
第十九章 自找死路 无力回天
快到冬至了,公司还没有任何起色,每天只有几个小贩过来买几片货而已,根本不能解决公司的燃眉之急,再这样下去库里的货要压到明年,那可就是陈年旧货,找销路就会更加困难。公司又一次决定把价格降低,可这次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即使价格降低,也没什么顾客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外面有一个团体,专门抵制钱丰公司的货。他们又是谁呢?原来他们曾经都是公司的大客户,而且都是买了公司那种以水兑酒的货,拉回去就亏得血本无归的一号人,他们现在这样做是在报复钱丰公司。可光有这些人也不能阻止别人买便宜货,还有多方面的原因。公司名声臭,顾客怕,再者各个顾客也都在观望,钱丰公司陷入困境是咎由自取,没人理会他,这次降价又不是第一次,只要受不了,还会再降,顾客也很精敏,他们是要等钱丰公司的货降到冰点之后再下手。公司的降价计划没有取得成功,他们也从外面听到了些风声,要让他们再次降价,这就等于是在割他们的肉,谁愿意?没有人。
十二月要是一过,元旦新年就在眼前,这是一年中最赚钱的一个周期。到了这个时候,生意通常会特别红火。虽说今年冻鱼的市场行情不好,但到了这时候,销量也会相对增加。瞧瞧我们隔壁的那家冷库,一辆车接着一辆车在装货。再瞧瞧我们这,连顾客的影子都没见到,只有我们自己看自己,工人的眼睛也都望着后面那家冷库,只可惜那边人手够了。
“来来,把这边的车都给我拉过去。”一个冷库的管理者说。这前后两个冷库是属于同一个厂的,去年生意太好把很多手推车都给压坏了,今年剩下的车数有限,两个冷库之间经常借来借去,有时还发生冲突。现在后面那家生意好,车不够用,厂方就来这边拉几部车过去。可这个管理者不是拉一部二部过去,而是把这边二十多部推车全都拉过去。老董得知后,冲上去和那个管理者理论:“你怎么回事,我们这边的车子全都拉到那边去,我们拿什么装货,马上给我拉回来。”
管理者说:“不是给你留5部了吗,怎么不够。”
老董瞪大了眼说:“5部怎么够,要是顾客多来几个,没车装货,这个责任是不是你负责?”
管理者冷笑一声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到什么顾客,是不是都跑到别家去了。”
老董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怒气上冲,大声说:“顾客天天有,是你瞎了眼看不到,一个月的冻费可是二十几万,你们的工资还要靠我们发,车一辆都不能少。”
那个管理者听到这似乎很生气,刻薄地说:“还二十几万,你欠我们的冻费还多着呢,没钱还在这说大话,都是你害得我这个月的奖金发不出来。”
老董是个急性子,容不得别人激他,对着那人就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钱,厂长见到我也要给我面子,你只是个小喽啰,我随时都可以叫你们厂长把你给开了。”
管理者也来劲了,提高了嗓门:“开我,有本事去说啊,你还以为是去年啊,像你这样的公司早倒早好。”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不满,股东仔也加入了争吵的行列,那个管理者落荒而逃,老董又把手推车给夺回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管理者带了一个人过来,此人正是该厂的厂长。厂长吗,当然是有点滑的那种。他一看到老董就笑着说:“钱董啊,真是不好意思,这小子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
“既然施厂长出面,我老钱当然要给这个面子。”老董抬着头说。
“钱董,你也知道,今年谁都不好过,厂里因你这个冻费问题也出现一些危机,就说这个手推车吧,就是因为没钱修理,才只剩这么几部,所以我希望你们两家能互相配合,支持我们。现在你们不是没有卸货和出仓吗,车先拉几辆到后面去,只要你这边一出仓,我立刻叫他们给你拉过来。”
老董点点头。
厂长笑着说:“留10部给你吧,出仓够了,要是不够再到那边去拉。”厂长这样说了,老董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要给厂长面子,不给也不行,库里那么多货,冷气要靠厂里供应,因为欠冻费,厂里按合同随时都可以停止打冷,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唉!现在公司落魄了,别人的态度也已悄然发生变化,这也印证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老董身为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尽管没有实权),受这样的气也实在难受,老董把这事跟阿姨说。阿姨是最爱面子的人,哪受的了这样的屈辱,和大家商量后决定再降价,卖点货,补交厂里的冻费。这个资本家最受不了就是没面子,为了面子豁出去了,哪怕是一亏再亏。
公司再次降价的消息一传出,还是引来了一些顾客,必竟有利可图。这些顾客知道公司境况不好,还会落井下石故意刁难你,把好的货都挑走,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走人。顾客把好的挑走,剩下的就是一堆次货要低价处理掉,这又亏了一笔,亏本的程度比他们原先想的要糟。这样下去以后清算时,分家费就少了很多,股东仔不乐意了,但卖不是,不卖也不是,这个问题让他们两难。
他们正在为难之际,一个好消息传来,外面市场的行情有点松动,好像哪里又开始闹禽流感,这对冻鱼市场无疑是天大的喜事。现在可以喘一口气了,一年的货都押在库里,全市货最多的就是这一家冷库了,别家的货卖完了自然要到这一家来,所以上面决定把价格回调。
年关将至,顾客都在屯积货量以备过年大赚一把,可顾客都是先去别家看看,没有了再到这边凑一点。尽管是这样,来到这边买货的人也有稀稀拉拉的好几个。诶,还真别看只有几个顾客,公司却认为出头的日子已经到了,我的货全市最多,赚钱还是要靠我们,我又比你们高一头。现在要是顾客把差一点的货挑下来,股东仔就会高傲地说:“现在还以为是以前,行情不同了,要就要不要就算了。”现在风势似乎扭转了,股东仔又找到以前那种感觉了,顾客稍有不从就大呼小叫的,顾客看到这种服务态度又让他们想到从前,说不定等下又给你来一次移花接木那不就完了,过年要喝西北风了,还是到别家好,即使价钱贵一点,但不用担心受怕(有心脏病的更是受不了)。
行情有点松动,别家冷库装货的车都挤不下,唯独这一家还是冷冷清清。股东仔们还自我解嘲,说什么行情已经上去了,别家没有那么多货,顾客很快就要来求我们,那时就可以把以前亏的给补回来。别家的货何时完谁知道,要是别家货量足或者行情又掉了,那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股东仔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才不顾以后,反正明年要分家。
行情动了,公司就要敞开大门做生意,可他们却愚蠢地往这个大门上加了个大网,这简直是自掘坟墓。股东仔等着,等着,没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却等来了灾难。这一天刚好是冬至,听说外面的淡水养殖鱼类大量冲击冻鱼市场,而且禽流感一下子就被政府部门死死地控制住,丝毫没有影响,再加上别家冷库的货量拼命增加,到这家冷库来买货的顾客不仅廖廖无几,而且价钱还要比别家低。这可以说是转眼之间风云变,世事难料。
眼看年关将至,货却无法销出,股东仔又开始慌了,互相指责,说对方犹豫不定,不早点出手,不挽留顾客。现在站台还是处在安静的状态,这是公司最糟糕的状态,但他们已无力阻止这一切的改变,只能等着奇迹的再次出现。
出仓没见多少,海上的捕捞船也只剩下一对在作业,一个月就剩200吨左右的货,真是少得可怜。不过我们可高兴了,几乎天天都是在玩。玩?哪有那么容易,在这个吝啬鬼的手下想玩,没门,就算没事也会找事给你做,前次分旧货新货,还有卸虾就是例子,不过我们总能想法子玩。
第二十章 烂赌成灾(上)
公司明年会怎样,大家也能猜出七八分,有的人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出路,在剩下的一些日子里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最好是有额外的收入,还能过个好年。有什么额外的收入呢?在水产里能有什么外快赚,想来想去唯有赌了,对了,就是赌。现在不是闲得慌吗,打工的想赢点钱回家好过年(以今年这种情况,都分家了,就别提红包了),股东也想捞一把,辛辛苦苦一整年没赚反而亏了,还找不到垫背的,刚好可以从这下手,把钱通通赢回来就不用付工资了,还可以娱乐娱乐,这不是一举两得。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一场赌的风暴就要全面袭来。
“钱赢,这个,知道什么意思啊。”贾干做着手势引诱钱赢。贾干的这句话泛起钱赢心中的波澜,他笑了笑,用眼神和贾干交流着,还打电话找人呢。过了一会儿,钱道冲了进来,着急地说:“快快,谁做庄啊?”
钱赢笑笑说:“还有谁,你呗。”
“我不做,你做吧。”
钱赢可是老狐狸,摇摇头说:“我现在没钱,哪像你那么有钱天天出去玩,还是你做庄吧。”
钱道把牌一摔,说:“狗屁,少给我哭穷,以前都是我做庄,现在轮你一次不行啊。”
“以前都是你做庄,那就定你了,不玩就算了,我叫贾干做。”
贾干连忙推脱,说:“我,我哪行,打工的还没几个子,一下子就完了,你们当老板的不要小器得连毛都不肯拔好不好,拿点老板的气概出来。”
钱道听了把手一拍,说:“好,做庄就做庄,把你们的钱通通赢过来。”
钱赢诡秘地一笑,说:“是吗,但愿你能赢,可惜上天注定我们几个今天要来分钱。”
“那就开始吧。”钱道说完就把牌分下去。“开,扭八,来来双倍。”钱道高兴地叫着。这可以说是开门红啊,通杀,第一把就赢了上百元。想分钱不容易啊,再看下一局。“开,又是扭八,又是双倍,又是通杀。”钱道得意地笑了,还有点鄙视他们。其他人有的拍桌子,有的骂狗日的,还有的做迷信祈祷运气快来临。第三局又开了,钱道的运气旺着呢,满扭,三倍,还是通杀,钱道在狂笑,其他人是怨声不断,又是跺脚又是摔牌。运气罩着钱道,其他人是给他送钱来了。看看他们的脸色,钱道是红光满面,其他人却是一脸青绿,有几个红脸的,但那是被涨红的,这两种颜色在赌博中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小时下来,钱道面前的国币一张一张往上爬,其他人呢,连口袋里的毛都拔出来了。
贾专是第一个倒下的,口袋里一分钱也没了,还输得满头大汗,现在只能抽着烟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倒一个哪够,钱道继续着好运,接着赖冒也输得身无分文,一脸的颓丧样,没钱了还一心想捞回来,就开口向我和友子借。我们把他拉出来,对他说:“不要再赌了,赌博会害了你。他们是股东有钱,你就靠那么一点工资能和他们斗吗,即使暂时被你赢了,以后还能那么好运吗,输那么点就算了,你看到有哪个靠赌发财的,那些赌鬼的下场都很可悲你知道吗?”我们是很真诚地劝他,没想到他却不当一回事,反而说:“这个世界哪里没有赌,没了赌,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的钱被他们赢了就想捞回来,不捞回来我的心理就不平衡。你们也不用给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只一句话,借还是不借?我的银行卡还有钱,你们要是不借,我麻烦点出去取就是了。”我和友子互相看了一下,相当无奈,只好借钱给他。一拿到我借给他的300元,他的脸就笑开了,说:“这次我一定要赢回来,等我赢回来就把钱还给你。”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只是盯着钱数了数,之后就进去了。
“来,来,再开一家,我又来了。”赖冒叫着。钱道笑嘻嘻地说:“好,多下多赢啊。”钱道的运气依然不减,这一局赔一家杀四家,底下又是一片骂声。尖头把牌一扔说:“不玩了,都是骗人的,我老头子两片钱就被你给骗光了,还是留几十元抽烟吧。”
钱道赢钱了,心情自然爽快,刁着一根烟对尖头说:“你这老不死的,是自己功夫差还说被我骗,还有几十元也下嘛,也许下一局就让你给捞回来。”
尖头把剩下的几十元钱捏得紧紧的,撇着嘴说:“你休想再骗我的钱,我不玩了,我拿钱去买糖吃。”又倒了一个,尖头还算把持得住,输了些就赶紧闪,不然也会像贾专一样,连口袋毛都没有。
“来,来,来,赶紧下啊,多押多赢啊。”钱道还在煽动着大家的情绪。钱赢也输热了,脱了一件外套,点了一根烟说:“我一人分两家,给我开。”一人分两家,钱道可不干了。钱赢火了,一把压住钱道想要分的牌,瞪着他说:“什么不行,你刚才不是说多押多赢的吗,现在说不行,你当什么头。”钱赢输红了眼,这眼神好恐怖啊。钱道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就让你押……押好了。”钱道正是鸿叩蓖坊古露嗫讣衣稹?。质锹ぃ锻ㄉ薄=裉熳⒍ㄗ鲎囊屑壹父隽扯际渎塘恕@得案战璧?00元,转眼之间只剩下40元,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死气沉沉的,这种状态能赢钱吗,这可是标准的倒霉相。再瞧瞧贾干和马尚道,一个连给女儿买奶粉的钱都掏出来了,一个抽着烟只能苦笑和摇头。这样下去,他们的钱都要被扫光,输钱的打工仔,一张张脸都跟紧急集合似的一筹莫展。虽然输了,可他们还在死撑,希望能有翻身的机会,输了那么多谁会甘心,都想捞回来。钱道今天占了运门,大把大把地捞钱,把以前输的都捞回来了,笑得特别奸,特别邪。
“我是赌神,我是赌神…”钱道的手机彩铃。“别管他,快分牌。”钱赢催着。钱道看了看号码,是个陌生人,但还是接了,万一要是重要人物那可不得了。“喂,你好!”钱道这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想玩玩我就甩了,真是个混蛋。”钱道的手机好,喇叭的音量大,我们在旁边都能听到。我们听到了都在笑,钱道火了,骂道:“喂,小姐你是哪位,是不是脑袋不清楚,我又不认识你,你无缘无故骂我干嘛。”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大了:“你真是无耻之徒,现在还敢说不认识我,我真想拿把刀插进你的胸膛,我恨你,你这只猪,猪,猪……”电话那头骂个没完,钱道马上把手机给挂了,大骂神经病。我们都在笑,贾干说:“怎么钱道,被哪个女人骂成这样,是不是又在外面胡搞乱搞,人家找上门来。”钱道瞪了他一眼说:“放你的狗屁,谁知道这女的是不是发神经,别管她,下注。”大家哪会相信这女的和他没关系,只不过目前赌排在第一位,没心思聊那花边新闻。
这电话过了几分钟又响起来了,钱道看了一下号码,还是刚才那个便没有去接。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扰得大家不得安宁,特别是输钱的人,更是破口大骂。钱道没辙只好再接一次,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当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还没开口,对方就是一阵臭骂,钱道被骂得狗血淋头,赶忙把手机关掉,只能对着手机骂对方是个颠婆子。大家又是一场哄笑,而且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钱道。钱道见大家都盯着他看,不禁大怒:“看个屁,有什么好看,下注,跟你们说了我不认识那女的,要我说几遍,今天真是倒霉,怎么无缘无故地被一个疯女人给骂了一顿。”
贾干眯着眼说:“是这样的吗?我怎么看都不像。”
“不像个屁,再啰嗦我就把你的嘴给堵了。”钱道说。
钱道无端被骂,赖冒却不知怎么的十分高兴,搓着手说:“哈哈,大家快押啊,他无故被一个莫名的女人臭骂,运气已经到头了,我们快把他的运气吸过来。”赖冒虽然说的是迷信话,但大伙都输了钱,也搞一搞迷信挫挫他的锐气。
嘿嘿,还真别说,这一招果然有用,钱道的旺气一下灭了许多。“开啊,他狗日的怎么才扭一。”钱道第一次开口骂牌。
“我说的没错吧,他的运气已经到了,我们要把输的钱通通捞回来。”赖冒十分得意,还哼着小调呢。
“哼,别高兴的太早,才一把而已,你们以为做个愚蠢的迷信就想把钱给赢回去,真是天真,老天说今天注定我要赢钱。来,开啊。”钱道就不信邪。
“哈哈,他又只有一点,我们又赢了。”贾干在大笑,似乎从没笑得那么开心。又输了,钱道把牌一摔,张口就骂刚才那个女人。“开啊,我八点,我九点,我满扭。”下面出了好牌都在叫。钱道慢慢地把牌给搓开,当他看到还是只有一点的时候,把牌都给撕了。“哦,通赔。”其他人又在欢呼。
第二十章 烂赌成灾(下)
赌场上也是风云变幻,刚刚还鸿运当头的钱道,现在却霉运缠身,难道说真的是刚才那一通电话惹得祸?有可能。一个人在旺的时候,突然有人莫名其妙来了个当头棒喝,这可是赌家之大忌,不衰才怪。不管怎样,现在形势发生变化,钱道开始急了,可其他人却在大笑。本来钱道的形势很好,只要再坚持一下,其他人基本上都要倒了,只可惜在最后的关头泄了气。做庄的一泄气就完了,赢的快,赔的也快,连续的几把通赔,让他一点劲也提不上来。在钱道面前那一叠让人垂涎欲滴的东西,像高山流水般倾泻而下,瞬间瘪气。这时再看看双方的脸色,钱道是憋红了脸,一滴滴汗水竟在这种天气出现,似乎不大合情理。其他人呢,钱赢早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一身轻松,满脸的自在;马尚道一声不吭,捞回来的钱只管往口袋里放,脸上没有了那种不悦的神情;贾干更出色,脸上堆满了笑容,把刚才输钱的事全忘了。此时,大家的旺气已经压过了钱道。
钱道开始衰了,刚才输钱的人又都跃跃欲试,也想进来捞回点本钱。贾专受不了,向他哥借了钱,又钻进去。尖头看到形势好转,心里也痒痒的,剩下的几十元钱和贾专合股开一家。又来了一家,不,是来了三家,何成和王强也加入了。真是怪了,何成平时不大赌,是太无聊了,还是这赌的魔力太大了。闲家是人丁兴旺,不知钱道吃的消吗?前面几把让他快掏老本了。没想到钱道也在搞什么迷信动作,想扭转乾坤。开啦,各家把牌都摊开,牌面都不小啊,庄家又要赔了,大家都这么想。“哈哈,满扭,通杀。别以为搞什么迷信就能赢钱,我也会,运气还是在我这。”钱道笑得都跳起来。这刚来的三家,一出山就碰一鼻子的灰,出师不利。原来赢钱的人就开始抱怨,说刚来的几个是扫把星,没有他们这局肯定赢,是这新来的几家吓走了财神。这些话引起了何成等人的不满,闲家吵翻天,庄家坐收渔利,运气指不定又来了。
贾专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口臭,抓到什么牌都骂,财神爷都被他骂跑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牌也是有限度的。贾专一直骂,有好牌也不到他手上,几把下来,贾专抓的都是烂牌,把把都输,尖头在一旁气得直跺脚,这个月的烟钱快没了。尖头也真是的,谁不好合作,偏要跟贾专合作,这种人天生和牌有仇啊。这贾专倒霉就算了,可好牌都跑到钱道那边去,害得其他人也输钱,这可惹火了大家,钱赢把贾专给轰了出去,说要是再听到他骂牌就把他给阉了,大伙纷纷表示同意。
还真别说,这一招也显灵了,贾专被轰出去之后,钱道就通赔,尖头的烟钱又有了着落。这么多人围钱道一个,那个气啊,也不知盛了多少。钱道没有人气,运气也用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刚才赢的钱通通都还给别人,自己口袋里的钱还要拿出来派送。在赌的各位多多少少分了一点红利,那脸上像绽开了的花朵一样笑得那么灿烂。唯独贾专在一旁干瞪眼,分钱的机会自己没套着,这只能怪自己的这张臭嘴了。
休息室里战火熊熊,外面却毫无硝烟,剩下兵仔一个躲在角落里对着电话和老婆打情骂俏呢,两个女的呢,看言情小说都到了入迷的程度,说不定还做着春梦呢。这样的生活真是好极了,工作时间想干嘛就干嘛,太自由了。
小股东都在里面赌,大股东还没下来呢。这令人担心的事就来了,钱亨走到贸易部没看到人,就向休息室走来。这里面激战正猛烈,哪管得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兵仔整个人都泡在电话上了,要是不把电话拿下来,叫他100声都听不到。水桶和水缸两个,眼睛只盯着小说,仿佛整个人已经至身于那故事里,随着笑,随着哭,就算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都看不到,更别说为钱赢他们把风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我的背后,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偶尔转头才发现钱亨站在我的身后,吓得我都说不出话来。我拉拉友子的袖口,友子也转过头来,先看到钱亨的衣服,再往上看,哇,友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友子又顺势拉了赖冒的衣角。赖冒赌得正火热,转过头想问友子何事,就在他转过头的刹那间,看到了钱亨的手表,赖冒知道这表是钱亨的,所以没敢再往上看。赖冒把牌一扔,大家都觉得奇怪。不知怎么的,有好几个人同时转过头来,啊,傻了吧,一个个都像被点穴一样一动也不动。
钱亨看到大家在打牌,脸色有点不悦,对钱赢说:“你怎么回事,库里还有那么多货卖不出去,还有心思在这赌博,还不赶紧想办法。”钱亨并没有像阿姨和老董那样大发雷霆,大家跳动不停的心已经平静了一半。
钱赢笑迎迎地说:“管他们来不来,别看他们现在得意,等别家没有货肯定还要来求我们,过年的需求量是相当大,别家的货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现在出售,肯定要低于别人的价格才有人来,这样我们不是亏了,还是再忍一忍。”
钱亨听了满脸的不高兴,说:“等,前次等了一次结果怎么样,价格下来了,顾客也没影了。便宜货能处理的先处理掉,库里的货那么多,甚至连去年的货都有那怎么行,这种货一定要先处理掉。”钱亨看到钱赢他们不争气,叹了一口气走了。话说回来,钱亨刚才那种态度,似乎对赌并不在意,在他的眼里好像只关心货卖得怎么样。这似乎又给大家一个信息,赌,钱亨不会指责,只要不让阿姨知道就行,钱亨无形间给这些人开赌亮了绿灯。
钱亨走后,阿姨和老董又不在,几个人眼睛眨一眨又上场了。“来,来,都走了,看到了没,钱亨也没说什么,我们可以尽情地赌。”钱道说。他刚才输了,当然也想捞回来,其他人还想多赢点,这个月的生活好过点。“押,开…”声声不断,休息室又热闹非凡。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下班的铃声已经响起来,可没多少人理会,只有我和友子打卡走人,赌博的人哪在乎这个,只要有的赌,少吃一点有何关系。兵仔呢,聊了一整个早上还是没完没了,还有两个女的,她们要是没看完爱情的结局好像不会去吃饭。管他们干嘛,我们先吃,把好吃的通通吃掉,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
上班了,想不到他们还在那里赌,只不过旁边多了几碗方便面,做事都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这叫什么?这叫赌鬼精神。只要有赌,饿点累点没关系,为了赌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些人要是钱没输光,我看晚上都要在这过夜了。看看这些人的脸,因为赌,变得五颜六色的,有青的,有绿了叭叽,还有黑不溜啾,最好看的是红彤彤的,也不知是涨红的,还是红的有光泽,总之赌博者的脸色就是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不玩了,真是倒霉,今天我输了两千多,真是衰,但你们别高兴,要把钱角给我拉直了,我只是暂寄在你们那,随时都要来取的,要是把票弄缺角了,那可是要赔的。”钱道输了钱只能自我解嘲。其他人赢了钱,都在忙着点钱呢。
贾干笑着说:“我这可是保险柜,东西放进去保管就不能再拿出来了,我保证给你保管得妥妥当当,有多少钱尽管往我这边放,有多少我收多少。”
“啊呸,放你那,下次我就要通通取回来,而且是连本带息的。”钱道掐着贾干的脖子说。
“唉哟真是累,我的脖子,还有我的腰。”马尚道叫疼呢。他这一叫,其他人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也跟着叫疼。一整天下来,不累才怪,刚才赌博时就像给他们打了止痛剂一样,一停就等于药力失效,疼痛就随之而来。
“肚子好饿哦,肚子好饿哦。”贾专一直叫着。
钱道拿起几张牌砸过去,骂道:“现在叫什么叫,刚才为何不叫,跟哑巴似的,都是你没有叫,我才输得这么惨,下个月的工资要拿出来补我的损失。”
贾专觉得十分的委屈,哭巴着脸说:“别啊,今天其他人都从你那分钱,就我一人输,你还好意思说我,他们也不让我开口,我的损失找谁去赔。”贾专的话立刻引起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第二十一章 疯狂的举动(1)
元旦马上到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大家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发工资吗。有工资做保障,大家赌得更凶了,来上班就是赌,赌得昏天暗地,不分黑夜白昼。
早上有一个小贩过来买50片带鱼,钱赢还在里面赌得火热,小角色他哪有心思,转过头对赖冒说:“赖冒,带鱼出50片。”生意上的事就这样草草应付,一个赌博至上的人做公司的领导,这个公司不垮才怪。赌博让这些人忘却了一切,可不偏不巧的是阿姨这个时候刚好下来。我看到了,准备进去通知他们,赖冒阻止我说:“你管他们干嘛,正好有机会收拾他们。”
“出仓还在赌,你们想不想在这干,钱赢,钱道,你们给我出来,我把公司交给你们管理,你们不但没有管理好,还带头赌博。你们知道我最恨赌,想不到你们竟然在公司大张旗鼓地赌博,把生意都扔到一旁,你说这样象话吗?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分家你们就无所谓,你们还有股份在里面,要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惹急了,我就把这些钱给压下来,看你们有地方拿没有。”阿姨看到这些人在赌博,气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钱赢几个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特别是阿姨要把他们的钱给压下来那句话,绝对让这几个股东仔惊出一身冷汗,那可不是小数目啊,少则也几十万啦。
阿姨用那严厉的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各位,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阿姨的眼,她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这样做是在折我这把老骨头的寿啊,货卖不出去,我的头已经够疼的,本以为你们可以为我分忧,没想到你们却是在增加我的烦恼。你们几个股东很有钱是吧,那好,我跟你们赌,钱赢你敢不敢?钱道你敢不敢?何成你敢不敢?”这几个人被问得连一个屁都不敢放。“我量你们也不敢,还有你们,打工能赚多少钱,也敢在这赌,他们叫你们赌就赌啊,都是骗你们那些钱知道吗。每个人都给我写张保证书贴在墙上,让你们时时记住不能赌。要是再让我发现谁赌博,马上收拾书包回去,谁不信就试试。”怒火过后,阿姨稍微平静了一些,必竟老人家不能太大火气。抓赌也抓了这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雷霆大怒,大家脸皮也变厚了,暴风雨后又是平静,明年公司就分家,大家都无所谓了,阿姨的威信自然也就降低了,再大声也无济于事。
“什么事?”钱氏兄弟不知从哪里过来。阿姨的火气还没消,又转到两个儿子身上,指着他们说:“你们两个去哪了,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钱氏兄弟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妈,什么事让你老这么生气?”
阿姨感到很失望,瞪了他们一眼说:“公司都赌到天上去了,你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钱亨瞪大了眼睛说:“什么,竟然在公司赌,真是太大胆了,我一定好好骂他们,你老就不要激动了,我们会处理的。”
钱亨说了,钱通也要说两句:“你们太不象话了,竟敢在公司赌博,难道不知道公司是不准赌的吗,要赌到外面去赌。做事一塌糊涂,赌博排第一。”这兄弟俩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赌博,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反正公司也快解散了,没事干就是自由活动。兄弟俩的心思只在生意上才不理会这些,但阿姨是最恨赌,自然要顺着母亲的意思办,不要让她老人家生气才是对的。
上午参与赌博的人都写了一张保证书贴在休息室的墙上展览。我和友子特意过去看他们写得怎么样,唉呀,这些人的文笔真的太差了,小学还没毕业呢。瞧瞧这张,“我在犯罪,犯了很严重的罪,我不该赌,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吧。”这张的大名是钱道。真是土啊,土得够可以的。再看看钱赢的一张,病句,语句不通顺,哆哩叭嗦还一大堆话,“我承认,我向天承认,要不向地承认也可以,今天我赌博了,我犯错了,我愿受罚,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带头的,带头的是钱道。我本来那个不想赌的,但是大家都在赌,钱道又用钱来引诱我,说会让我赢的,我实在受不了他的引诱,不去赌吧又想,想了还是要赌,不知道赌还是不赌,最后对不住就赌了。身为股东参与赌博,我是在犯罪,我反省,深刻地反省,所以我绝不保证今后绝不再赌,要是不再赌,我就绝对不是人。”哎呀,这也叫保证书,简直是在说笑话,整个意思都变了,那倒是赌还是不赌?
这个公司员工的文化程度实在不高,写个保证书都五花八门,还尽出洋相,是不是洋文念多了把国语都忘了。股东的水平是这样,打工的怎么样呢?看贾专的吧,是这样的,“我保证不在公司里,赌博要再赌,就让我没工资,那怎么可能,会再去赌。”这家伙更糟,标点乱用啊,整个意思都变了。原句应该是这样的:“我保证不在公司里赌博,要再赌就让我没工资,那怎么可能会再去赌。”这样的保证书写出来,还不如不写的好,让别人看到了不仅笑破肚皮,还会笑我们文化低,绝对的超级盲流。盲流放在这些人身上,指不定就是流氓了。
我和友子看完这些保证书后,哈哈大笑,他们几个见了就不高兴了,贾专过来挡在我们面前,说:“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出糗你们倒高兴,当时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笑着说:“我暗示过你们,自己傻没发现而已。”贾专的眼睛突然间瞪大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看怎么像傻子。友子推开贾专说:“让开,这保证书就是让大家看的,你要不愿意就把它撕下来好了,你敢吗?不敢的话就让我们看。看到这些保证书,真的会让我笑个饱,晚上就不用吃饭了。”哈哈哈,友子又在大笑。
贾专没办法,也只能让我们嘲笑。看到我们笑得那么开心,钱道受不了过来把我们轰走。我对他说:“这写得太精彩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就这张,钱赢的。”钱道很不耐烦地说:“看个屁,走开。”虽说不看,但他还是往那保证书上瞄了一眼。“什么,说我带头,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这个钱赢真是混蛋。”钱道大声骂着。恰好这时钱赢也走进来,钱道一把抓住他说:“你这个混蛋,是你叫我做庄,还把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还说是我引诱你,是你引诱我才对,害得我输了那么多钱,我还没说你,你竟然颠倒黑白,真是气死我了。”
钱赢把钱道的手甩开,哼了一声说:“做庄本来就是领头的,这哪有错,你不做庄我会去赌吗?不会,绝对不会。说到头都是你的错。”
钱道气得直跺脚,抓着头发大叫:“你真无耻,无耻透顶,要不是你硬叫我做庄,我会去摸牌吗,我犯贱自己拿钱去输啊。”
钱赢在淫笑,说:“我叫你,你就答应,其实你早就想赌,我只是帮你把愿望实现而已,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不然你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我呸,还要感谢你,我要诅咒你,你写我,我也要写你。”说完钱道就拿起笔在保证书上涂涂改改,又添了几句没有水准的脏话,钱道看了还很满意。
“你敢这样改,我也要改。”钱赢也拿起笔东补一句,西插一句。两个人互不相让,越改越起劲,可怜的保证书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两张纸实在是无处可改了,两人才忿忿地离开。
他俩离开,其他人?(精彩小说推荐:
)
( 风云突变 http://www.xshubao22.com/5/58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