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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为了避免这两位打起来还是从中制止说:“行了行了,一会儿中午都还吃饭呢,别提这些东西,要不我吃饭时顺着根就想到这些东西了。”
赵统军马上也借故改话题说:“哎,罗德鑫,昨晚你爸是不赢了?”
罗德鑫边打牌边回答说:“嗯,赢了二百,他这月差不多参赢一千多块,一般都不输。”
卢贵宾立刻插口:“给你几块啊?请客不?”
罗德鑫把剩的烟头扔到另外一只空烟盒里,然后递给卢贵宾说:“请,反正是赢你爸的钱。”
卢贵宾“哼”了一声道:“小心别噎死了。”
罗德鑫打个哈哈说:“我死了也拉你陪葬,跑不了你。”
俺赶快趁战事还未发展起来叉开话:“行了行了,卢贵宾,你爸总输啊?我家也是的,一年到头儿没赢过几次。”
还没等卢贵宾答话,罗德鑫又插进嘴:“他爸?打我出生到现在,没听说赢过,外号‘干输省常任理事’‘青皮大队队长’,头衔好几个。”
卢贵宾白了他一眼说:“少来!”
罗德鑫又火上浇油,学宋丹丹说:“伤自尊了。”
卢贵宾“哼哼”着说:“咋的,愿意,不服一会儿单挑。”
“春风吹,战鼓擂,这年头,谁怕谁?你挑着担,我牵着你……。”
赵统军立刻切入:“你俩都少放屁了,玩就玩安静点,要不一会儿你俩挑。”
俺也本着息事宁人的作风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出牌了出牌了。”
卢贵宾没忍得住一股火:“一会儿挑,赌午饭的,一顿十块钱。”
罗德鑫哼着小调说:“OK!BABY。”
果不其然,扑克打不到一个小时罗德鑫和卢贵宾就出去单挑了。俺正准备拉架,结果被赵统军拉着一起出去买烟,回来时顺便被带到游戏厅,卢贵宾和罗德鑫已经在那边战得不可开交。
“不带无限连的,昏了不带打的。”罗德鑫说。
“带,啥都带,要不你就认输。”卢贵宾分文不让。
“啧,带就带,好像你多厉害似地。”
不到十分钟罗德鑫就把卢贵宾KO了,而且三局都赢了。
“不干,我这边轻脚不好使。”卢贵宾还想再比。
罗德鑫当然不放过他:“哎,不管,你自己倒霉不怨我。”
卢贵宾十分不满:“你自己也知道打不过我,靠机器赖算啥本事?”
罗德鑫说:“那不管,你输不起拉倒,以后不跟你对就是了。”
卢贵宾只好认倒霉:“算了,吃饭去!”
罗德鑫拉着俺跟赵统军说:“一起吃去,四碗冷面,四瓶汽水。”
俺白蹭了一顿饭,拍拍鼓鼓的肚皮,心里边无限感激卢贵宾的输,
倘若是他赢了,那就未必有我跟赵统军的冷面吃了。
饭后俺们四人就一直呆在游戏厅直到晚上,临走了还听见卢贵宾跟罗德鑫在斗嘴,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回到家,爷爷又没好脸色给我看,我们家电视到八点半后禁止我看,那时候正演我想要看的节目。名义上是影响俺学习,其实俺学不学习受人影响不受电视影响。这种环境生存都感觉是件麻烦的事情,时不时到自己生活得十分苦闷,精神空乏,无所事事,好像就是在应付时间一样。
星期一,班里又转过一位新同学,名叫王跃。人如其名,这家伙十分活跃。他就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上下课都在动个不停,不是手动就是脚动,更多的是嘴动,唠叨得像个老太婆。像他这种人才自然很受女生欢迎。
俺跟王跃不同,不太懂得如何去讨女人欢心,不过对惹女同学生气倒是颇有心得。往往是俺惹生气了一位,王跃就能哄开心一位,这点倒是让俺心羡不已。
没事就能看见王跃跑到俺跟前:“哎,刘则,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
俺最讨厌这句奸官的口头禅,周围的女生看见俺郁闷,反倒开心地笑。就连张春铃这家伙也不怀好意的笑,好像落井下石是女人的专利一样。
一节语文课后,俺们副班长李大鹏,就是俺后桌那位曾唆使俺去拿张春铃笔记的那位仁兄。他没事儿介绍俺认识邻班的一个女生认识,说是比较适合俺这种人才。俺不曾发现那家伙还有这种好心,也勉强算是答应见面了。
其实李大鹏介绍俺的是五班一个比较有名的女生,那女生出名在她少了两颗门牙,无论是说话还是笑,必然会被发现“宇宙黑洞”,人送外号“露风”。其实她本人并不难看,俺是说,如果她牙齐全的话。
但是,虽然说是见面,却不是约会的那种见面,而是李大鹏让俺在五班门口站着,就像是被老师罚站一样站着。李大鹏在俺旁边假装和俺说说话,聊聊天,顺便指指让他说和俺天生一对的那女人让俺参观,一见只下俺立刻对他萌生“好感”了。所谓“好感“,当然是指好玩的感觉。
李大鹏在一边傻笑,以为整治了俺,没想到俺问他:“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就追她了。”
李大鹏一脸错愕地说:“郭娜,用不用我帮你介绍?”
俺说:“不用,这是咱自己的事,让人帮忙算啥。”
下午第二节自习课,俺决定利用这一节课时间写封情书给郭娜,但首先重要的是把上午老师留的作业先写完,于是俺边写边作业边构思,怎么样写一封搞笑的情书,然后让她上课憋不住笑,然后被老师罚站,她时候一定不敢说是在看情书,肯定找点啥别的理由应付过去。
说起来俺也算是半个作家,写情书尤其擅长。为了让情书更加生动撩人,开篇即以诗为引,全文如下:
青山青水青少年,
你我有钱比蜜甜。
桃花开在三月里,
我的情人就是你。
郭娜同学,自从我见到了你,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叫做爱。昨天经过同学介绍,我对你开始一往情深,深得像太平洋里面的小水沟。我对你的爱如潮水,几乎都由爱生恨了,此爱绵绵无绝期。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就能天长地久了,所以你答应嫁给我吧,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你不要以为我眼里只有眼屎,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天地良心,我对灯发誓,今天今日只爱你一个,明天爱你不得好死。我这么爱你,还不是因为你笑起来能吓死洋鬼子,迷人的两颗虎牙(对不起,本来想说门牙的,但是……)还有,你那比黑人还白,比白人还黑的皮肤,像傻子串门一样的走路姿势,比二皮角还响的放屁声,能抓死两头牛的长指甲,随便在身上哪里都能搓出来的泥巴,这一切让我太着迷了。
噢!亲爱的!噢!希望你别看了就想上吊。
爱你的,六班一个同学。
俺对这一封情书十分满意,觉得虽然文理不通,但措词得当,每句均含或多或少的杀伤力,一般人看了哪有不患上羊癫疯的道理?于是俺越看越得意,越看越想笑,结果就真的忍不住自己笑起来。虽然俺笑的只有脸上的肌肉,没发出声音,但是呼吸明显急促得让张春铃听见了,她没好气的说:“嘎哈呀?抽疯呐?”
俺白了她一眼说:“你才抽疯呢,懂不懂啥叫艺术?”
张春铃撇撇嘴:“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艺术细胞呢。”
俺一攥拳头说:“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很优秀!”
张春铃果然被俺逗笑了,只不过是逗嘲笑了。
“拉倒吧你,你要觉着自己优秀,跑出去裸奔吧。”
俺觉得张春铃这样说就太下流了,便反唇相讥:“行啊,你这没长开的茄子苞要敢裸奔,我陪你一块儿。”
张春铃显然很忌讳俺谈论她的身高,用力瞪了俺一眼不说话了。俺本来就是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伤她自尊。
等了一下不见张春铃言语,俺觉得自己说得有那么一点点过份了。但俺这人不会跟人家主动赔礼道歉的,除非太阳打北边起床一回。俺只好僵在那里闲着,还好立刻下课了。
俺把情书折好交给李大鹏说:“我给郭娜写的信,你帮我交给她。”
李大鹏先审阅了一遍笑着说:“你应该多写点歌词进去。”
俺说:“这还不够多啊?我会唱的几首词都写进去了,就差没说是我作的词。”
“我还以为你真要追她呢。”
“笑话,我这种人才怎么着不也配个美女啥的啊。”
“少来了,你那样的郭娜都还不一定愿意呢。”
“她要愿意,我明天就去跳楼,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以为郭娜眼光不高啊?就是要你也是让你提鞋。”
“行了行了,要不要再说,帮我送信儿先。”
“放学吧,现在没空管你这些事儿。”
李大鹏的话让俺比较的失望,非常的生气,极其的郁闷。俺觉得他是不把俺半节课的心血放在心上,全当屁放了。于是俺觉得应该找别个同学玩。
陈懂学算是俺班上一号怪人,不知道大家如何评论他的思维方式,总之几个字就是与众不同,到底与众不同在哪里,直到后来的一次班会上俺才算了解,不过此是后话不提。俺就是要打算跟他先套套近乎,看看此君有没有什么可玩之处。
正当俺刚把陈懂学的名字放到嗓子眼里没吐出去的节骨眼儿,王跃又活跃到俺面前来说:“刘姑娘,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
俺心想反正都闲出屁来了,就跟他先闹闹。随口应道:“县官,玻璃多少钱一斤啊?”
王跃嘿嘿笑道:“本官没有断袖之癖。”
“啊嗬,难不成你有整袖之屁?”
“本官只是见姑娘你人长得还算标致,嫁给本官做妾,不如你意下如何?”
“意见大了,首先你得有车有房有游泳池,另外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哟,小娘子,本官以为你视钱财如稀屎。不过你只要跟了本官我,包享你要啥有啥,吃便饭,喝西北风,享不尽的清福。”
“这么说本姑娘让你死,你也去死喽?”
“那是当然,说吧?怎么死法?”
“第一种,自已撒泡尿淹死;第二种,想着自己怎么死思考死;第三种,被我气死。”
“本官选第三种死法,小娘子你能拿本官怎样?”
“是吗?你该不是喜欢被虐待吧?”
王跃的眼神立刻变得兴奋:“ 是啊,本官正是喜欢被虐待,OH!comE ON BABY comE ON……。”
这时,俺装出十分恶心的样子朝着地上“哇”了几 口,听到大家都在笑,王跃脸色也变得十分尴尬。俺十分得意的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师站在门边上看着俺俩这拙闹剧上演完毕。
“咳,一会你教我做那道题。”
俺随口胡说了一句,以为能混过老师,不幸的是钟老师已经将俺们大半部分对话都听全了,她也在一边笑着向俺和王跃招手:“来我办公室。”
俺心说这下完了,整不好作业又得抄几遍。王跃其实也没有什么幸运的想法,俺们这时候反倒心灵相通,都知道准没好果子吃。
钟老师把俺跟王跃带进办公室说:“王跃,看不来文言文学得还不错啊,以前语文多少分?”
王跃头比茄子还低,小声说:“68分。”
“哪儿学的那些词,什么本官小娘子的,这么小就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啊,被虐待?今天我也不多虐待你,回去写一篇六百字以上的检查。”
王跃当然不敢像俺在班长面前说“哈依,太君”,毕竟俺们面对的人物等级不同。他只能点头,一副被教育得要改过自新的面貌。
“还有你,刘则,新转来不久,还挺淘气的,你语文考多少分?”
“老师,72分。”俺觉得比王跃多四分至少在气势上是胜了一筹,没准检查写到一篇日记那么长都行。
钟老师点点头说:“还行,看来你语文成绩不错,那你就写800字检查吧。”
俺“啊”的一声,十分纳闷,咋的学习好还好出病来了。但是俺不敢对老师的话有丝毫反驳意见,俺把意见都咽肚里去了。斜眼观瞧王跃是一种想笑强憋住的表情,怕是一出门他就得喷满地吐沫星子。
钟老师继续说道:“啊什么啊?最近我也听说你表现不怎么样,把你最近的错误统计一下八百字应该足够了,回去认真写听见没?”
俺点头称是,心里边想:“其实说三个字‘我错了’就够了,老师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被放回班里后,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老在想着怎么整治王跃和被老师班长罚写的检查和日记的事情。虽然俺在班会上已经写完两篇质量较高的日记。但是完成这些任务要浪费多少青春?多少风华正貌的大好时光?多少泡妞的机会?多少看武侠书的时间?多少游戏的快乐……。更主要的是,写这么多东西还不给稿费。
俺算是明白了,要在这个社会生存,首先得学会见风使舵。钟老师明显是喜欢谦虚上进的学生,俺下次犯错一定得把别人的错也揽在自己身上,善于伪装自己才能处处如鱼得水。
第四节
( 四 )
接下去的两节课,俺偷偷在课上先把老师要求的检查写完了。日记也多完成两篇,加上这一周要写的日记还需要十篇,这就得在明天的课上完成了。
张春铃在最后一节快下课的时候轻轻掐了我一把说:“哎,你钢笔好使不?借我用用,我看你反正也不用。”
俺受宠若惊地献出自己用得最舒适的钢笔交给她说“保管好用,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了。”
张春铃也没客气的拿过去就用,还顺便说了句“臭美”。
这世界上就有许多好心没好报的人,很明显,俺就是这种人。但现在许多人偏说俺像周星驰《功夫》里面那个绝世奇才,当然不是主演的那个,而是光着半边屁股说“很明显,我就是这种人”的那个。
好容易等到放学,俺跟两名同学从门跑去游戏厅。所谓“后门”是指后面补课教室旁边的一个狗洞。'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个洞方便许多家离学校后面近的同学,也方便逃课的同学不被发现,曾经被老师填满一次,后来又被人扒开。
游戏厅还跟往常一样火爆,一到放学,学生们就来聚会。刚上机玩两个币,罗德鑫就小声在我耳边说:“刚才主任从大道上过去了,还往边瞅了一眼,不知道看没看见我,他要来检查就完了。”
俺心里“咯噔”一下。安慰他说:“没事儿,主任眼神儿不好,戴眼镜跟瞎了没两样,咱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罗德鑫蛮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以前让那混蛋抓住过,也不怕再抓一次。”
“抓住了怎么罚的?”俺问道。
“找我爸呗,我爸打麻将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应付我?两天没给我钱花就算是罚了。”
俺觉得俺爷可不像罗德鑫的爸那样好讲话,要是被抓住的话……。接下去的时间俺都玩得提心吊胆的,迅速玩完手中的币就灰溜溜地逃回家去装模范好学生了。
刚一到家,就看到桌子上放着,后面的机壳也被卸开,一个附近开店的修理工正拿着电笔在修电视,我随口问奶奶:“什么地方坏了?”
奶奶当然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就详细告诉我说:“也不知道你爷咋整的,今天一按纽就灭了,咋打也打不开,就找了一个修电视的,一问要八十,人家说可能是显像管烧坏了,显像管有那么贵吗?”
我想想说:“可能吧,人家都说电视显像管坏了就废了,可能要换个新的显像管什么的,那差不多八十也算便宜的了。”
“你爷嫌那人态度不好,少八十不修,就跟人家急了,不让那个人修了,这不又找了一个。”
“这人要多钱啊?”
“还没问呢,你爷说比那个人好多了,人态度挺好的,还上门服务,你爷就让他修了。”
“哦,还这么费事。”
俺没空管电视的事情,反正修好了俺也不能看过八点半。整天像个犯人一样被管着,哼,坏他个球的才好呢。俺心里边愤愤不平,书包扔到炕上倒头小睡。
不一会儿,电视修好了,俺听见爷爷问那个修理工价钱。修理工擦擦本来就没有出的“汗”笑着说:“唉呀,看你们家挺困难的,我也不好意思多要,换了一个显像管,一个保险丝和一个二级管。成本费可能要九十多块,加上手工费也不多要,凑个整一百块吧。”
爷爷大吃一惊:“啊?刚才找的一个才要八十,这你,怎么还反倒贵了呢?”
修理工露出一副为难的嘴脸说:“大爷,你看我干这行十几年了那还能骗你吗?光一个显像管最低价就七十多块,另外还有两处毛病可能那人没看出来,我都给我一块儿修好了。你也想想我给你换的都是新件,旧的显像管不扛使,再过半个月坏一次您能受得了吗?再说旧货便宜,我那儿收的二手管都十块钱一个,您要装二手的管我再给您换一个,加上刚才的手工费和另外两个零件五十块就够了。”
爷爷一摆手说:“算了,反正修好了就行了。”
修理工这才露出笑容说:“放心大爷,以后有毛病就找我,咱们得经常打交道。”
就这样爷爷就被宰了一百块钱,俺眯缝着眼睛装睡觉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活该!眼睛瞎得不认识人。
送走修理工后,爷爷坐到我这边炕上对奶奶说:“你看他,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跟个废物一样,他妈的以后有个屁出息?”
奶奶小声说:“行了,孩子睡觉呢,一会儿吃饭了,你跟孩子较啥劲呢。”
俺一股怒火总算是压制下来,继续装睡,但是感觉鼻子粘糊糊的要有血喷出来,于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浪费自己的血,这可不是游戏里面的HP投了币就有几管。想一想学校里的快乐时光,俺总算把闷火浇灭了。
俺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只是一个劲儿的翻身,想到去年那一百多人一班的学校,集体生活虽然可怕一点,在校时间长一点,也比在家里面要强许多。现在的家根本称不上是俺的家,只是一个让俺苟延残喘的地方,相当于一个狗窝,俺充其量只是一只看门狗兼桀骜不训的宠物。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迎来了俺转学以后的第一次月考。记得俺爸的朋友说过:“你在七中的时候排中等生,一个班一百一十多人,能排到四十几名也挺不错,那你现在转学的班最多四十几个人,肯定能排第一名了。”
俺当时就知道没这可能,跟他说:“原来一百多人能排四十多,也就是差不多五分之二的名次,现在换班最按四十的五分之二算应该是十几名吧。”
“还挺会算术的呢。行啊小宝,看你表现了。”
俺现在要交待一下,过去俺的名字就叫做刘宝。原来在七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曾经因为俺的这个名字,在体罚的时候加重了一些份量,因为那里的老师都讨厌娇生惯养的孩子,到那个学校去的学生,最好不要起这种名字。像宝啊贝啊什么的,人家都会以为你在家里面肯定是尊卑倒置。就比如说爹变成儿子,儿子说啥爹做啥,儿子要骑马,爹就往地下趴,嘴里还得“噜噜噜”的叫着。
俺转学后的名字改成刘则,是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古代有名的诗,最好就改成则吧。”
算命先生说啥,俺奶就信啥。本来俺的名字是应该叫刘庆春,是俺奶起的名字,她认为庆春的意思就是庆祝春天的到来。俺们中学生都知道老舍叫舒庆春,俺死也不同意。而且跟同学说起时,一些女同学就说:“老舍的字号也能盗用,肯定算不了正版,你只能盗版人家名字,就干脆叫老色吧。”
俺说:“那也行,干脆家里养只狼做宠物,合称我们老色狼不更好?”
女生拍拍手笑着说:“好啊好啊,挺配你的。”
俺斜眼“嘿嘿嘿”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女同学,然后她们笑得更开心了。
有了上面一段小历史,俺就只好改刘则这个名字。算命先生说起这个名字就喜欢学习,结果是算命先生说反了。
闲谈了一下俺过去的名字,是想告诉各位同学,自己的名字起不好,往往容易被人冠上不同的外号取笑。
书接上文,月考是俺最担心不过的考试。因为俺转学过来除了熟悉同学、跟女生套近乎、打游戏、看武侠小说外,几乎没有干别的事情。所以俺月考必然会烤糊,这是不容置疑的。
俺们班级的月考监考不是很严,只要俺身边的伙计放水,抄到一点是完全可以的。但是考试时只不过把桌子拉开距离,同桌同学仍然不变。这也就是说,同桌关系好的,就有机会作弊,但俺觉得俺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虽然俺觉得张春铃不会给俺抄,还是想试试。于是在考试中场时趁老师出门的一次机会赶快把头伸向张春铃,结果张春铃用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俺的动作,然后“啊哼啊哼”的咳了两声。明眼人瞎眼人都知道那不是咳漱声。
俺听到班级里面同学们都在笑,俺这张老脸可挂不住了。心想你不让抄也就算了,何必搞这一套?不小心咳坏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
监考老师听见笑声赶回来开门严肃地问:“刚才都笑什么?”
俺赶快打马虎眼说:“老师,张春铃有点不舒服。”
“是吗张春铃?”
张春铃忍住笑说:“没有老师,刚才咳漱两下,嗓子有点疼。”
兼考老师说:“人家嗓子疼干你们什么事儿?老实儿考试,出去不到一分钟就乱七八糟的,别的学校老师看到了是什么影响?好了快点答题!”
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偷眼见到张春铃在那边得儿意地笑,她得儿意地笑。俺忍不住想大声喊:“去死吧三八!”考虑到不是俺们二人独处的时候,不能这么激情的表达俺心中的感受,于是俺,忍了!
考完试俺一股子气没地方发泄去,刚放学就跑去游戏厅,卢贵宾和罗德鑫早在那里开战了。这两位卷子几乎就是空着交上去的,只花了十分钟时间就将考题答完,然后剩下的一个小时二十分直接跑这里来对战。
俺凑上去说:“怎么样谁赢了?”
俺一不小心弄掉了卢贵宾放在游戏机上的半支烟。
“小样儿,上次不是靠机器赖你赢得了我?”卢贵宾得意地对罗德鑫说。
听这话也知道是卢同学更胜一筹,罗德鑫也不客气说:“哼,让着你,你以为呐?”
俺插嘴:“卢贵宾,你的烟掉了。”
结果罗德鑫一听这话,“扑哧”地笑了,卢贵宾没好气地说:“你的才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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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心想这帮家伙思想实在太龌龊了,不管他们。卢贵宾把剩下的烟踩灭,罗德鑫接掉话茬说:“卢公公,宝贝割掉多少年了?小心被狗翻出来当饭吃了。”
卢贵宾生气道:“去你妈的,要玩好好玩,别他妈埋汰我!”
罗德鑫知道再说下去卢贵宾肯定生气,就轻咳了一声接着对战,俺觉得自讨没趣只好先背了书包回家。
没等到家,先看见马路旁停了辆货车,正往俺家下面搬东西。俺知道是搬来新邻居了,就站在家门口看着新邻居搬家。
这时,一个约比俺大七八岁的青年向俺招呼:“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你家住这儿吗?”
俺微笑了一下回答说:“嗯,也没搬挺长时间,一会儿来坐吧,我刚放学。”
青年一边帮着搬家公司拿椅子进去一边说:“行,有时间一定拜访一下。”
俺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客气的人,肯定搬过来好个非常不错的邻居。俺想俺爸是不是也明白孟母三迁的道理了,这回转学的事情真是办的不错。
不过回家后心情就一落千丈,俺爷没等俺坐稳就翻出一些令俺不愉快事情来说:“我那《神掌震武林》哪儿去了?小宝,你看到没有?”
俺心说:“看见了,在老师那儿保管着呢,丢不了。”
实际上俺是说:“我又不看那些东西,我哪儿知道。”
“那你一天看啥,看电视?看那个动画片?你说你能看见啥?”
俺本来想接着说:“我眼瞎,啥也看不见!”但是俺忍住了,小不忍则挨大揍,俺又不能打他,只能干挨。
虽然俺不说话,俺爷仍没放过俺:“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呢?无声的反抗是不?”
说着说着就拿起扫帚来准备给俺开皮了。俺斜眼看他,就等着挨这顿打。这时候俺奶正好进门一把拉过扫帚说:“有话好好说,别一整就打,打傻了咋整?还是孩子。”
俺爷哼了声说:“他妈的老不听话。”
俺坐炕上低着头不吭气,心里面想着有时间得写点啥揭发俺爷的恶行,虐待孩子还不是违反法律?
正在俺们家庭矛盾刚刚缓解下来的当口儿,新领居——俺心目中的好青年大驾光临俺的茅草房,这真让俺高兴了。
好青年新来乍到,先到俺家窜门,开门先招呼:“大爷,大娘,你们好,兄弟你也在啊。那什么,我新搬来的,招呼一声,以后要多关照了。”
俺爷也算是场面上过来的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顺口问:“怎么称呼啊?”
好青年说:“许斌,叫我小许就行了,来,大爷,先抽一支。”
俺爷接过烟看了看,还读了读:“中华,这烟不错,先坐,你现在干什么呢?”
许斌坐下“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刚出来正找活儿呢。”
俺一听“刚出来”三字,大脑“嗡”的一声,心说:“咱爸三迁数还没够,还得迁一回。跟个蹲过房子的家伙扯到一块儿,早晚俺得青春有悔。”
不过俺爷没听出来话,以为许斌刚从家出来找活儿,就说:“一个人住啊?”
“嗯,爸妈都在营口,我一个人来这儿租的房子。”
“这样啊,找对象没有?”
“还没呢,这事儿我爸说得对,男人先立事后成家你说对吧大爷?”
俺爷点点头说:“对,这么想就对了,小伙子有出息,不像我这孙子,将来早晚得上大街上要饭去。”
俺一听怒火中烧,起炕就往外走,心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废话听多了,谁也记不住。”
俺爷后面大声问:“上哪儿去!一会儿吃饭了!”
俺一摸肚子,觉得还是先把肝火降一降,分泌胃液比较主要,于是这次也不跟他计较了。
许斌似乎看出俺们家里面不太和睦,赶紧给我说了点好话:“哎,大爷,其实我觉得这孩子挺老实的,省心,不闯祸就行,不像我以前竟让我妈担心。”
俺爷觉得许斌这孩子不错,是可造之才,越看俺越觉得不顺眼。这时候奶奶端了菜上来,俺赶快摆好桌子,俺爷说:“小伙子,在这儿吃吧,新来乍到的,也没啥了招待的。”
“哎,大爷,客气了,我这人比较实惠,今天也没找到地方吃饭,就先蹭您家一顿饭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
俺奶第二次端盘子进来时,许斌也忙着接过俺奶手里的盘子说:“大娘,我来吧,您坐会儿。”
俺奶就这么坐着了,许斌和俺两个人把菜端上来,擦桌子,摆椅子,好像亲兄弟一样。
吃过饭后,俺回到自己的小屋,不再跟他们聊天,反正俺不会像许斌那样哄老爷子开心。俺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落,想起了某首诗:
俺没有文化,俺只会种地。
要问俺是谁,俺是大蠢驴。
俺觉得,自卑通常产生于比较之中,一个学生是否对学习和生活感到充实快乐,取决于家庭环境。俺不幸就生活在一个让俺自卑的家庭当中,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星星点点都能让俺无比欣慰。
记得俺小的时候,曾一度是学校里的榜样。除了一次以零点五分之差落后一女同学之外,从未掉下班级第一名。当时除了学习之外,俺本人更是受到同乡人的欢迎,大人们对俺的评价一般都是:老实八交、不说肮话、聪明、懂事。
当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如果一直按照俺小时候的阳光程式发展下去,或许俺的命运就会不同。但不巧的是,随着家庭矛盾不断增加,俺父母的关系越来越恶化,以至于在复合之后又一次离婚,此事俺爷奶的“功劳”也颇大,他们奉行着“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这种“格言”,唆使俺爸跟俺妈离婚。
俺父母离婚之后的情况是,俺爸不能照顾俺上学,俺妈搬离了老家,俺落到俺爷奶的手里,从此成了“放牛娃”。
想起辛酸往事,不由得意兴潸然。
第五节
( 五 )
这时候听到许斌已经在屋内谈到高潮,甚至把坐班房的事情也详细的讲了:“那里边儿我跟科长混得最熟,乍开始进去的时候,那几个警察问我要几盆水,三盆够不够?我心里还琢磨啥意思呢,反正说多不说少,就说还行,再加四盆吧。结果那些警察让我蹲个小屋里脱光腚子蹲在夹(角落)里,接着一盆一盆的凉水就浇我身上了。那个凉啊,这回我知道为啥人家问我要几盆水了。”
俺爷难得开心一回,俺也觉得许斌讲自己在里边儿这些事情像讲故事一样。
再接下去,俺跑到门边上去偷听。许斌喝了口水又继续讲,:“那时候我得了肺结核,重的活不能干,科长挺帮忙的,有时候害怕传染,就能给我减活减活,能照顾我照顾我,那阵子挺清闲的。有时候活重了,我就说病重了,疼得受不了。科长找护士给我吊盐水,本来没啥事儿打了一肚子水。吊盐水不说,还打青霉素。那护士也不是新手,打针我还不好意思脱裤子,后来愣叫那护士帮我把裤子扒下来,她说‘挺大老爷们怕啥?我还没不好意思呢’,我寻思身上这点零件全让她看去了,还正想的功夫,‘喀嚓’一针就捅进去了,那个疼啊,那家伙,一般人受不了。”
俺爷笑了一阵说:“看来你也遭不少罪。”
许斌一撇嘴说:“可不咋的,遭老鼻子罪了。更气人的,那护士后来一脚踹到我屁股上拔针,拔下去我还觉着疼,我一摸,针管拔下去了,针头没拔下去……。”
俺在门旁边听了都忍不住要笑疼了肚子,赶紧回到屋里装着睡觉。一天到晚要是有个许斌在,看来也能有点意思。
许斌在俺家差不多呆了两个多小时就告辞了。俺爷送许斌到大门口,许斌一个劲说:“回去吧大爷,外边儿凉,以后天天上你家窜门去,回去吧……。”
那场面让俺想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吝啬的财主送寄读在自己家的穷书生上京赶考,临行前送上一壶酒,一吊钱,十分不情愿的说:“筋一条,血一壶,断肠人送上,惟铁心肝人收纳。”
这个吝啬财主的故事表面上与上文那种场面并无关联,实质上也并无关联。不知为什么俺会想到这里去,恐怕不知不觉练出了发散思维。因为八点半后俺不能再看电视,所以常幻想以后的生活状况和改编一些过去看过的影片剧情,就成了俺闲时的家常饭。
三天后,月考成绩下来了。俺觉得自己很难混到中等以上的档次,因为一个月没怎么学习,啥也考不出来的说。不过成绩出乎俺意料,俺排在第十四名,属于一个上等生的名次,这也证明,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不如俺从前那个容易被体罚的学校。
上地理课时,一位同学,也就是卢贵宾被光荣的请上了讲台,教地理的吴老师清清嗓子摸摸卢贵宾的头说:“这位同学挺有意思,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第一次有人敢在卷子上写这种答案的。来,卢贵宾,你说说,四大洋是哪四大洋?”
俺一听,心里答道:“就是四块大洋呗。”
卢贵宾低着头说:“老师,不知道。”
吴老师居高临下推了卢贵宾脑袋一下说:“不知道?你不是挺知道的么?卷上写的什么?给大家念念看。”
吴老师虽然表面上是笑着,脸上却不自然的抽搐,大家都知道他火大了。
卢贵宾拿着地理试卷不言语,就是低着头站着,大家都巴望着卢贵宾能出点笑话。不过气氛太紧张,谁也不敢吭气,吴老师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
“读!你不是挺能写的吗?怎么不敢读啊?”吴老师火气正旺。
吴贵宾小声咳了一下读道:“四,四大洋,山羊,绵羊,公羊,母羊……。”
读完“四大羊”之后,全班哄的爆笑,连卢贵宾自己都忍不住要偷笑。
俺立刻对张春铃说:“这小子挺有一套啊,要我都想不出来,其实还应该补充几个,像羊肉串,羊杂什么的。”
张春铃没好气的白了俺一眼说:“ 我看你就像只羊,还是披了羊皮的狼。”
俺叹了口气说:“科隆绵羊,没爹没娘。”
上边吴老师扯着卢贵宾的后领又拉近讲桌几步说:“来,继续,给大伙儿讲讲什么是七大洲。”
卢贵宾借着大家正开心的当口儿,又继续读他的答案:“七大洲,大米粥,小米粥,绿豆粥,小豆粥,八宝粥,稀粥,腊八粥。”
这下全班可炸开锅了,卢贵宾真是“哪粥不开喝哪粥”,搅得全班像盆“大稀粥”,真是一条鱼腥了一锅粥。
吴老师用教鞭敲得叮铛响,大声说:“安静!全都肃静!像什么话?啊?你说你们像什么?一个个的没教养!都想学他是不是?啊?谁还笑呐?罗德鑫,站起来!”
原来罗德鑫笑得过份了,最主要的是他趁着全班都在大笑的时候,在中间夹了几声鸭子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因为叫得比较有节奏,所以大家听见笑得更欢了,这当然触怒了吴老师。
“你在那边儿穷叫唤啥?还有没有点课堂纪律了?啊?站到前边来!过来过来,今天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
罗德鑫再也叫不出来了,他本来是想逗周遭同学开开心,没想到把老师逗毛了(惹生气了)。
吴老师让罗德鑫和卢贵宾靠墙站着当全班的榜样,一边告诉下面的同学:“你们以后谁再敢这么应付考试,都像他们一样,回去把卷子抄十遍!连题一块儿抄,答案错的都跟别的同学对好,再有一道题错抄一百遍!”
于是罗德鑫十分后悔在地理老师课上学鸭叫,更多的是仇恨,他想找机会报复一下吴老师。而卢贵宾,压根儿(根本)就没想过要抄一遍,更别说是十遍了,反正老师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俺们下面的同学除了看看闹剧之外,再没有几个人真正在听地理课。因为班主任也说过地理不是主科,并且在初中会考的时候,老师会安排我们抄习的机会,如果是开卷考试就不用了。我们还是要把心思放在主科上,而俺呢,心思放在游戏机上就好了。
中午时间,李大鹏和王刚在谈事情,俺跑过去听,李大鹏正讲到领班女生牟家琪跟俺班曹家强的事情:“然后他们晚上就出去了,正好还下着雨,两个人就在雨里面漫步,挺浪漫的。正好牟家琪她爸去给她送伞,一问她们班同学,都说她没来。等晚上牟家琪回家了,她爸就问她上哪儿去了。牟家琪对付她爸有一套,说是外面雨挺大的,班级里窗户还薄,外面雨声都听挺清楚,上自习也学不进去,就去同学家学习了。她爸还问上什么同学家了,牟家琪还掐了她爸一把说‘当然是女同学家了,还能上男同学家呀?爸,给我扒支香蕉吧’。”
王刚在一边笑着说:“挺能的,我都想不出来。”
李大鹏指着王刚脑袋说:“别的班我不管,你要敢谈恋爱我指定给你告老师。”
王刚赶紧摇摇手说:“不能不能,要谈也没人看上我。”
李大鹏眼睛一眯:“这么说要有人看上你,你就谈呗?”
王刚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会不会,就算有人看上我,那也不谈。”
俺赶紧插嘴:“对,绝不能当你面儿谈,要谈也背后谈对不?”
王刚瞪了俺一眼说:“你一边儿去,没跟你说话。”
俺也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凑到李大鹏跟前说:“要是我谈你告老师不?”
李大鹏斜眼瞅瞅俺说:“你头上也不多长角,凭啥不告啊?”
“那我的情书你没帮我送啊?”
王刚立刻指着俺说:“写情书呢,给他告老师!”
李大鹏没好声音地说:“早撕了,有那闲功夫你多看会儿书不好?”
俺一听可火大了,半堂课的心血让这小子毁于一旦,这个只会拍老师马屁的操蛋班长,咋不让老天爷打雷劈死呢?俺越想越气,决定在午后第二节的物理课上再休书一封。第一堂是体育课,俺要攒足力气去玩才行,没太多时间写东西。
体育老师长得比较健壮,在俺眼里纯属于头脑简单型的老师,上课时总让俺们先绕操场跑十圈,跑完了休息自由活动。前几节体育课要教广播体操,玩的时间?(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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