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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它的成长损耗了我的青春与光逝。
我便想,失去的年华岁月应在身边,却又在心中的那颗恒星。得到充实的挚(原来写的热字被划掉了)爱。失去的不可能永恒,得到的便不可能永久。我感叹着那牛织星,便有了心中的希望,可是哪一天会得到恒星的挚爱,启盼着那一刻。
我愿将这沉暮的心,增添无限的青春得到充实,便奉献无限苦。渡河沙,让空寂多奏一曲新的快乐。让我来思谁,和幻想走出这童话,进入你永恒的挚热光环,人间便完美一切星迹,也便多了两颗璀粲之星。
看完了这篇诗抑或是散文啥的东西,俺头都大了好几圈,不明白具体讲的是个啥子。比如说什么流星啊,爱情呀什么的。反正一句话,俺是愈看愈不懂了。也弄不清那什么“牛织星”是不是指“牛郎星、织女星”还是指“牛织布星”。但总的来说,俺被三舅的诗,也可能是散文杂文什么的东西给吓住了,让俺不由得想:“高,实在是高,先围赵家庄,再围马家河子……。”
后面的只列一首可见一斑:
无题
窗外月光暗淡,
窗内闪愁千万。
夜夜梦泣知谁怜,
缕缕云烟,
寸寸肠断。
年年月缺不堪看,
无音台头,触景生叹。
独自帘下听人欢,
此景难。
俺研究了一下上面那首诗,不知道是不是宋词的格式。因为俺们学的只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之类的词句,还有什么“误入藕花深处”之类的东西。因为那些词后来被人改成“剪不断,头发乱”和“误入校园深处,惊起情侣无数”之类的顺口溜,这才容易记记。
像俺三舅所使用的文字,由于文字写得太深刻太优美太让人摸不着北,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欣赏得了的惊人的文字。假如诸君有一天不小心在某处忽然诗意大发,在某角落里拉出一堆不知从何而来的,惊人的东西,那也一定和俺有类似的感觉。
俺看了三舅和舅妈、二舅妈等人创作的“诗集”后,深有感触,恨自己晚生了两年晚学了两年文学,以至于看不懂本应该大红大紫的后现代主义诗词作品,人生一大憾事也。
等俺欣赏完了诗词之后,三舅妈把饭也做好了。俺四舅这时候开着个夏利回来停在门口洗手准备吃饭。
俺为结识三舅这样一位文坛老将而由衷的感到荣幸,多吃了两碗。
席间四舅在跟三舅讲找工作的事情,原来三舅还待业在家。俺心想这么大一才子在家不是纯浪费么?怎么现在中国人才流失得这么严重哩?
“哎,刘宝,认识认识,这是你三舅妈,那个是你小三舅妈,大凡。”
四舅先后介绍俺两个三舅妈和大三舅妈的儿子,然后继续补充说:“你三舅娶了两个三舅妈,厉害吧?换谁也不行,这么大中国可能就他能这样。”
四舅的话刚开始俺还没太理解。后来才明白,原来两个三舅妈是一对姐妹,姐妹之间关系特别和谐,夫妻关系就不知道怎样了。
当然,俺对任何事情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第三者的态度,不喜欢过问得深入,喜欢刨根问底最后只能是自掘坟墓。凡事少开口多吃饭,对自己身心健康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多开口废话自然也有想象不到的结果。俺给读者讲下面一个故事:
两个年轻人在谈论恋爱问题。
“张三,我听说你跟李四吹了。”
“是啊,她嫌我穷。”
“你咋没跟他说你有个有钱的舅呢?”
“说了,所以她现在是俺舅妈了。”
以上几句废话聊做视听用途,如果雷同,与本案无关。
俺还要说明一下,俺三舅明显也是没什么钱的,这就让俺更羡慕了。因为没钱还有两个三舅妈,要有钱还指不定有一加强连的三舅妈排队呢。三舅的本事由此可管中窥豹瞧见一斑的说。
三舅对俩三舅妈一说不置一评,只关心他的工作问题:“行不老四?你老板怎么说的?”
四舅喝口酒说:“没问题,我跟他说了,你先替我班练一段时间。晚上夜班的时候你去开车,夜班开个七八十就行了,也不用多。”
“我一开始能拉那么多钱吗?”
“这点钱你都拉不出来哪个老板还能要你啊?没事儿你拉多少算多少,拉不出那些钱少多少我添。一天按八十块钱算,你拉六十五我就添二十块行不?”
三舅沉默着不言语,一会儿说:“行,反正一开始得添钱。开吧,今晚就替呗?”
四舅拣了块肉沾了沾菜汤吃掉,边嚼边说:“行,晚上我就替你在家担心着,你放心出去干,出了事儿我担着。”
“嗯,几点班?”
“十点半我出去接班,回来把车停你家门口,到时候我喊你。”
“行,吃菜。”
第十五节
四舅谈完三舅的问题回过头来问俺:“刘宝,给你也找个活吧,一个月挣个四五百的回去你也有个零花钱。”
四?五?百?我靠,真能挣这么多钱咱真是跳汤跳火啥也不说了。听四舅这么说俺实在是心动,四五百够俺挥霍一个学期有余了,稳稳当当的花到初三毕业那真是没啥问题的说。
于是俺忙不迭的答应:“行啊,做什么?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儿。”
这时三舅冲俺使了眼色皱皱眉,就俺理解,意思好像是三舅不同意俺这样做。
俺对四五百的概念当然是比三舅的意见要重要得多了,俺想三舅肯定是怕俺吃苦干不起活,那些都是小事情。面对金子的诱惑,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老婆骂、不怕狗咬,不怕晕车,总之俺这时候是无所畏惧地、勇敢的人。
四舅说:“我家那一排房子租出去了,有个老板在那儿雇几个人做家俱,明天我跟他说说,你就过去帮帮忙,一个月咱的也弄个几百块钱花,买啥都够了。那些熟工一个月都能赚一千三四百块钱,你看多好哦。”
俺两眼从下至下不断地浮现着……。
“那能行吗?人家不能要我吧?”
四舅一撇嘴:“这话说的,本来人家咋也不要你这样的小孩,我跟那老板好好唠唠,能要你,你四舅也不吃干饭的。”
“那行啊,能干的话最好了,我也挺有劲儿的。”
三舅对俺的体格嗤之以鼻:“行了你,一会儿吃完饭跟我吊桶水去试试。”
俺们这餐饭吃得比较愉快。因为事情谈得愉快,所以饭也比较愉快,菜也比较愉快,总之一切都比较愉快。
饭后四舅继续出去开出租,三舅拿了根带着挂钩的绳子和两个水捎说:“走,出去练练,看看你有多大劲。”
俺看了两个水捎,一个差不多装三四十斤水有余。俺照量自己的体重能多过两捎水,再说人家蚂蚁还能拉动自己体重三倍有余的食物,俺只不过少了蚂蚁两条腿而已。
来到那个“三秒钟水井”前,俺把水挂上钩子朝井里边一扔。只听“扑嗵”一声,俺一拉,发觉绳子轻了许多,好像水捎下去了水却没上来,只有钩子被俺拉上来了。
三舅拿过俺手中的钩子,借着天还有点亮光把钩子扔进去捞水捎说:“慢点放,放太急水捎就掉井里了,掉进去还不好捞。”
俺一边虚心受教一边观察三舅怎么把捎捞上来,没等看明白的时候,三舅已经把那个不小心“失足落水”的捎捞出来了。
“我给你把捎放下去,你提出来就行了。”
三舅把水捎放下井里去,然后把绳子给俺,俺有恐高症,害怕正面看着水井,只好站在井边拉绳子。绳子和井沿摩擦阻力加上水的重量,差不多也加过百斤。俺拉着手都快红了也没把水捎拉出水面多少,水捎不断地被俺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掉入水中。
三舅最后看不下去了,抢过绳子说:“行了行了,别和拢水玩了。别人还要打水,你整这么埋汰人家喝不了了。”
俺抱歉的笑笑,觉得自己把牛吹成气球了。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遛过之后才知道俺是骡子。
俺看着三舅拎着两捎水回家跟没拿东西一样,不禁暗暗佩服三舅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三舅回到屋里翻出一麻袋的书来一本一本捡给我看说:“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书有好处。明天你四舅带你去上班,上不下去就回这儿来,三舅虽然没钱,卖血也养活你。娘亲舅大,你妈不在身边儿三舅照顾你。你别看我有大凡这一个孩子,他也不怎么听话,你就跟我孩子一样,有什么想法跟三舅说。”
俺见三舅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亲情四射,不由得被深深感动了几分钟。
过了会儿三舅又说:“刘宝你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可能也明白的比我多。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你四舅自从跟了现在这个四舅妈之后就不像以前了。小时候他对你挺好的,现在就不能对你那么好心了。现在没事儿他就耍我玩儿,他要不是我亲兄弟我早揍他了。你知道出租车一天挣多少钱不?”
说得俺有点晕,随口回话:“不太清楚啊,四舅刚才不是说一天晚上得挣个七八十块吗?”
三舅笑了,看得出他在笑俺比较单纯。]
“我告诉你,前几天你四舅就介绍个老板给我,我替着开了几天车,有时候休息了我就跟别的司机聊聊。那些司机白班能跑出一百一二十块钱左右,晚上平均跑四五十块钱。要是他们晚上能跑过六十块钱,老板都得乐屁了。你四舅跟我说要我跑八十块钱,那就是让我添呢。其实就算我晚上真能跑八十块钱,他也得说勉强吧,他一天晚上有时候能跑出一百多块,平均也跑个九十多块,几天跑得少了,老板又以为他私吞了什么的,得说一大堆好听的,一边让你给他挣钱,你还得欠着他人情。”
俺越听越傻,如果四舅真是这样人那他可缺了八辈子大德,连自己亲兄弟都这么骗,那还不定得骗俺骗成啥样哩。不过看在替俺找了份四五百大钞的差事的份儿上,就暂时原谅他吧。
“那四舅多出来的钱怎么处理啊?”
三舅“哼”了声说:“一分他都捞不着,全给你那个后四舅妈把着呢。他自己平常那么尖一个人,碰着这个女的就傻得跟个二B似地。”
“那三舅你知道这些你咋不跟四舅说呢?”
三舅叹口气说:“我也挺土瘪的,上个月还是你四舅去帮我找地方考的驾照,我给他一千五百块钱办,不管真的假的他到现在还没办下来,我这一边儿催着他办执照,一边自己填钱练车,等执照下来,我手法也练出来了,那就有资本跟他说了。要不现在我跟他说他一句也不听,我跟他说啥话他一字不漏全告诉你那四舅妈,完了你四舅妈就找机会弄我们一家,以前这事儿总出。”
“我四舅咋那么不顶事呢?要是我找那样老婆早离婚了。”俺都替四舅生气。
三舅又笑了笑说:“你不知道你四舅,他跟你现在这个四舅妈是后到一块儿的。你四舅没孩子,你这个四舅妈带了一个孩子过来,你四舅把那孩子当自己亲闺女一样,他自己想有孩子就不行。你四舅妈怕有孩子以后对她的孩子就差了,到医院结扎不生了。你四舅一提这事儿,你四舅妈还可有词了,一问就‘那怨我啊?都是我的错啊?你自己没出息’。你四舅在外面整天东骗西骗的,就拿她没招。”
“那我四舅自己没攒点钱啥的吗?到时候不行就跟他离婚再找呗。”
“你四舅那人,再好的女人都看不上,就看上你这四舅妈了。对她死心塌地的。别说存钱了,每天从别地方抠出来的钱,开车的工资到月了一分不少的都给你四舅妈。他兜里最多就二三十块钱,吃饭都到我家来吃,自已都挺苦的,还整天琢磨着怎么骗别人钱给你四舅妈。我给他的办执照的钱现在都拖了一个月了,本来上星期就办好的现在还不行,说在那儿押着呢,驾校没批下来,你三舅我也不傻,啥事儿我都知道,不说就是了。”
“那明天给我找活儿什么的也不是真的吧?”
“那就不知道了,现在也搞不清楚他什么主意,反正你凡事多注意点,有啥事儿找三舅说。你在这儿谁也不敢欺侮你,你三舅以前在黑道混过,你一提‘老黑’都知道。”
俺立马对三舅肃然起敬,崇敬之心油然而生:“那三舅挺厉害啊,肯定老能打了吧。”
三舅伸出一只胳膊说:“摸摸。”
俺一摸,三舅的胳膊真是又粗又硬,俺第一次摸到这么结实的肌肉,真是羡慕得要死,如果俺练成三舅这样体格就好了。
三舅说:“你身上除了骨头没多少肉,得多练练。以后早晨起来跟我出去跑步吧。”
“行啊,正好我们班上人都说我瘦得跟猴一样,整天喝AD钙奶都补不成个白菜。”
“你班同学挺有意思的。”
“那家伙,我也是骨干白话队员呐,一般人吹不过我。”
这一晚睡觉前,俺和三舅一起到外面坐着仰望星空,谈抱负理想,对水当歌,气氛也为之活跃。
第二天早晨,三舅提前开车回来交车和钱给四舅。这一晚三舅一共跑了七十五块钱,还多添了十块钱进去凑八十五块。
四舅揣好钱说:“跑这样就还行了,我再添点交上去,跑累了吧?吃饭没?”
“没吃呢,挺饿了,后半夜实在受不了赶回来下半纸挂面,现在又饿了。”
“那行,一会儿我叫三嫂做饭,我也没吃呢,一会儿交完车等我回来吃饭吧。刘宝找活儿的事儿我也办好了。等会儿吃饭说。”
四舅开车走后三舅对我说:“看见没,添钱还不够。这回给你找活儿还指不定算什么人情在我头上,好像你是外人一样。”
俺现在多少也看清四舅的一些作风了,但是没办法,俺还是个晚辈,参与不上长辈的事情,连提提意见恐怕还得是一些幼稚可笑的想法,所以就干脆不提了。俺觉得三舅虽然跟俺比较能说话,跟别人可能不太说话,所以交不到朋友也办不好事。
现在待业中的三舅,只能吃亏舍利靠四舅八面玲珑的社会关系来为自己找工作,即便知道四舅的种种作为也无可奈何,空负文才武功也只能当闲谈娱乐做即兴表演,比起四舅哗众取宠的本事那还差得远了。
而俺呢,连三舅都不如,也就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了。
一会儿四舅跟三舅还有俺一起吃饭,四舅开口道:“刘宝我给你找着个活。本来人家老板人手够了,好不容易答应让你先帮点忙去做家俱。到时候你先学着,那东西简单,几天就学会了,完后工资先给你按四百五一个月算。你干到放完假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俺看看三舅,三舅这时候也没好意思使眼色,所以俺理解为这事可行,于是说:“那就先做吧。”
四舅吃完饭领俺到他家旁边的一个大院,里面几个工人正在锯木板、抬家俱,干得不亦乐乎。四舅跟其中一个较矮的类似于工头儿性质的家伙说:“这是我侄子,以后多照顾一下,我跟老董说了,先这么干着吧。”
那工头儿点头哈腰的笑着说:“行行,我肯定好好教他。”
俺四舅就这样把俺扔在那里做学徒了。
工头儿师傅见俺四舅走了,一边招手让俺跟进仓库一边说:“我姓张,以后你叫我张师傅就行了,那边是那些刚打好坭子的镜框什么的,挑干的用纱纸磨,都磨光溜了好喷漆……。”
大致讲了这么一句话,张师傅就开始捡了一个抽屉用纱纸擦了几下说:“看见没?轻点磨,磨光溜看着差不多就行。练吧,把这些都磨好再找我。”
张师傅教了俺两分钟不到,俺就开始上手给半成品的家俱打磨。放眼望去,这屋子里差不多称得上是家俱的小海洋。数量嘛是吓不倒俺的,吓倒俺的是这些东西都要打磨,而且打磨的人还是俺。
于是俺就这样干了,一边干一边还慢慢想着一个新的故事。俺设定的这个故事是一群拟人化的狗的冒险故事。其中一只狗比较滑头,他的另一个朋友,也就是狗故事的主角,暂时就先叫它“酷狗”,名字嘛再慢慢想。
俺所想到的那个情节是,酷狗被那只比较滑头的狗引诱着去沙滩打棒球,棒球不小心打到某只很强壮的狗脑袋上,当然那只狗不乐意了,立刻跑出去教训滑头狗。酷狗只好一个人回家。
等到晚上哩,酷狗的朋友滑头狗回来了,当然是被教训完回来的
,也就是说多了一只黑眼圈什么的,他放下手里拎着的一袋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这只狗还兴奋的跟酷狗说:“我被那家伙左打,右打,上打,下打,结果打通了仁督二脉。”
以上那句话让俺想到这是中国武侠狗,不符合时代潮流,要是外国人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我的肩上、背上、腿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只是这力度,我们就不知道要练上多少年,他实在太棒了。”
酷狗立刻接过话,因为他怕他的朋友突然兴奋过度。就这样他随便问了一句:“是吗?后来怎么样了?”
滑头狗想想说:“后来嘛,后来我就被大块头先生拉到他家,他强迫我干些家务活。你知道酷狗,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所以你就被他放回来并且捡了一堆垃圾?”酷狗猜测道。
“不,我被浸在水池里泡了两分钟,最后还是干了。”滑头狗说。
“看来你今天的运气要比我想象的糟糕得多。”酷狗比较同情的说。
“你错了酷狗,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因为我在干活的过程中找到了这个!”
滑头狗给了酷狗一只布袋,里面装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作为这个故事的作者俺,要考虑给这个袋子里面放一张藏宝图,然后酷狗禁不住滑头狗的诱惑就跟他一起去冒险寻找宝藏。
创意是生活的折射品,因为俺现在在帮别人做家务活,所以联想到家务活之类的剧情。假如俺干好了这些活取代了老板的位置,用俺开篇说的鸡蛋蛋鸡扩大生产模式进行家俱生产,最后变成中国家俱界的比尔•;盖茨,那该有多好啊。那样俺的冒险狗小说肯定闪身一变成为励志小说。
一边想一边干,两个多小时俺已经磨好了十几个家俱零件。第一次做自我感觉就不错,俺认为俺就是个天才,干啥像啥,做啥啥成功。简直是非洲社会党,魅力无法挡。
两小时候后张师傅叫俺出去用膳的时候,顺便扫了一眼俺的工作成果,表扬道:“怎么干这么慢?像你这么干三年打一套家俱就不错了。去吃饭吧,今天把这些东西磨完。”
俺摸着脑袋跟着师傅走出这满是灰尘的工作室,心里边琢磨着这句话应该理解成:“干的不错,人家艺术家十年才能做成一件艺术品,你只用三年,天才啊天才……。”
也不知是做大锅饭的家伙手艺好,还是俺干的活儿多累的,总之饭吃的是特别的香。俺连战三大碗告捷,粒米不剩,就差没把碗舔了当菜嚼,最后俺满足的拍拍蒙鼓蒙鼓的肚皮,打着胜利的饱嗝准备出去活动活动消消食。
没等俺走出小门,张师傅立马叫住俺说:“小嵬子,歇会儿就干活儿了。你今天还有挺多东西没擦,一会儿都弄出来,会不会做饭?”
“还行吧,在家也做过。”
“晚上擦完东西给你钱去买点菜,以后你管做饭吧。”
俺心想凭空多了一份活儿还不知道是不是会多给点钱,这真是天将降大任于俺也,必先苦俺心志饱俺肚皮脏俺全身,干啥都乱俺所为,所以要学会忍耐,增益俺所不能。
想通了以上那点,俺只好忍耐着增益着俺所不能。于是俺偷空跑出去买了一袋饼干当零食吃。
第十六节
( 十六 )
这一下午,俺一边儿就着坭子灰吃着饼干,一边想象着到月结工资的情形,心情又愉快起来,凡事换个角度想想,也许不全是坏的。
到晚上,张师傅和其他三个工人回来了,他掏了十块钱给俺说:“小嵬子,出去买四瓶啤酒,回来再去菜市场买点熟肉,你问问有没有那种卖剩下的肉,两块五一斤,买一斤回来,剩钱买点别的菜。你会做什么就买什么。”
俺第一天接到任务当然要认真完成。俺把师傅说的那些东西都买齐了,连剩钱都还给他了。
其中一个工人把俺带到炉子前,让俺去拿些做家俱割掉的废料木块当燃料,然后在木块上面倒一点油漆做引子,上面扔一根火柴,火苗一瞬间就蹿起半米多高,险些“亲”到俺的脸,吓得俺“喔”的一声叫出来。
那工人哈哈笑着说:“这都怕,你们东北人不都挺胆大的吗?”
“哎?你是哪里人啊?”
“我们都是安徽人,来这边儿做家俱的都是安徽人,你能听懂我们话不?”
“听不懂,叽哩呱啦的,你们要不说普通话我们都听不懂。”
“哈哈哈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干两年活儿了,你们东北人都吃不起苦,也不会挣钱。我们那块儿人小不大点儿都出来挣钱了,你们这边儿的就不行了,像你这么大出来找活儿的也找不见几个。”
俺想反唇相讥让他记住他现在是给东北人打工,很小出来挣钱正是因为没念得起书,也只能证明他们那边经济落后,不得不到外省去打工。笑俺们不会挣钱?那他的钱全应该是俺们施舍的才对。反正俺是想了无数条理由打击他,但看在他比俺早干活儿早吃草料的份上让他自己先陶醉去。
那人自报姓氏说:“我姓赵,以后你就叫我赵哥吧,那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吴干活都挺熟练了,一个月能挣一千来块,你就不行吧?多学着点。”
“啊,他挣那么多?我才挣多点儿啊。”
姓赵的伙计听俺说挣多点钱什么的,笑笑拍拍俺肩往回走说:“你不挣钱,火点起来了,做饭吧。”
俺没听懂老赵的弦外之音,开始用炒勺闷饭,另外一个炉子也要照葫芦画瓢点起来炒菜。等俺也出去用一块木板沾油漆回来时,张师傅对俺说:“小嵬子,用油漆点火别让老板看见了。”
俺答应一声就去做菜。
俺用蒜苔和肉炒了一盘菜,一斤多肉和两斤蒜苔混合一起炒的大锅菜让俺的这些师傅们吃得直叫好。因为好,俺每天要多炒两盘菜。
张师傅给俺拿只碗倒满酒说:“来,小嵬子,你也喝点,别喝醉了,晚上还有活儿呢。”
俺说:“没事儿,这点酒就跟没喝一样。”
这几个安徽人就看着俺一边吃一边喝又干掉三碗饭和一整瓶啤酒,直叹俺饭量惊人酒量也惊人,最后引伸出俺干活也必然惊人的结论,以后所有家俱打磨和搬运,还有做饭的任务都交给俺了。
俺喝得有些得意,当然没顾得上以后是否辛苦,反正有称赞就有动力,俺喜欢他们这样拍俺马屁,就算多干点活儿也无所谓。再说俺主要还是为了赚钱,又不是白给他们做的。不干白不干,白干谁也不干,这个道理傻瓜也懂得。
于是俺这些天与这四个安徽人相处得比较好,因为重活都是俺做的,他们除了干自己那点小活儿之外就是指点俺。俺始终也学不会怎么样打坭子,只会用纱纸把干掉的坭子磨平。
每天俺的工作不过是早上六点多起来拉屎,做饭,然后磨家俱,中午饿了做午饭,磨家俱,晚上饿了吃晚饭,抬家俱,给师傅当喷漆辅助,然后睡觉,早晨六点多起来拉屎,做饭……。
俺在这里要小小的说明一下,上面说的“饿了做午饭”没加上主语和补语,原句应当是“师傅饿了我做午饭”。并不是说俺“啥时饿了啥时吃,冷热酸甜想吃就吃”。俺们“家俱门”门规甚严,比如说当弟子的要想师傅之所想,急师傅之所急,拍师傅马屁,背师傅黑锅。当然俺不是那种人,所以俺比较不受师傅欢迎。
这样做了近半个月之后,俺见到了传说中的老板董先生。董先生为人比较和气,而且刚来时看见俺还开玩笑说:“背再直点儿就让你做我女婿了。”
俺不知道为啥俺的背会不直,通常背不直的人都是书看多了脊椎自然弯曲,俺书看的不多,要说弯也只能说这几年没抬得起头来做人,今后恐怕想直也不容易直得起来。男人的脊梁不像女人的头发想拉直就拉直想烫弯就能烫弯,俺现在的形状都是岁月的痕迹。
别怪俺老气横秋的废话了半天,那是因为俺忽然想到俺为啥要做董老板的女婿这个问题。俺将来还要花一大片美好时光去完成伟大的泡妞任务哩,怎么可能被小小的一纸婚约就束缚住哩?想到这里,俺刚想问问董老板,他闺女漂不漂亮?
董老板继续说明:“不过就是背直不起来了,可惜。”
俺知道女婿做不成了,俺现在还能做成的事就是——造家俱。
张师傅在董老板面前总是笑得特别自然,俺一般认为这种自然的笑是一种谄媚的笑,所以比较看不惯。尤其是张师傅同董老板背着俺私谈的一些五五六六让俺觉得更不舒服。
但是俺做为一名比正式工人地位还要低下的学徒工,是用不起“背着”这个词的,只能用“偷听”这个词。俺装着在门边晒太阳,实际上在窃听此二人的谈论,主要内容听不清楚,但是关于俺的两句话俺是听清了,张师傅问董老板:“小嵬子他舅对他好不好?”
董老板说:“不好,要好能让他干这活儿吗?”
董老板的结论下到俺心里去了,俺心说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忍了吧。其实四舅对俺还是不错的,俺到这里来干活儿是为了挣零花钱,为了自己下半学期能更活得更滋润一些,一切苦一切累都能忍都能挨。
当天下午,董老板带着张师傅出去谈业务,三四点钟左右,董老板的司机开着他专用的四轮半截小破货车拉了点木板回来。张师傅下车时明显走路都不利索了,俺赶紧过去帮他忙卸木板,用不着仔细瞅也能瞧见张师傅脸上唇形口红印,俺敢确定那不是他没事儿在脸上故意画成那样的。
张师傅把所有的活儿都交给俺们去完成,他自己也没闲着,晃荡着轻功似的步伐唱着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歌,一路小跳着闪回休息的小屋里去对刚才酒店里的种种镜头做经典回顾。
今晚借着心情,张师傅又叫俺去买了八瓶酒,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休息。俺为了多吃饭所以少喝了点酒,其他人都喝得满面红光,俺吃饱了饭后到外面找了块木板躺上去,一边像弥乐佛一样拍着肚子。
小吴喝高了之后也到到俺旁边找个地方一躺说:“小嵬子,你每天干那么累做啥?没事儿偷偷懒也行,没人说你。”
俺高兴的说:“挣钱呗,都已经挨过半个月了,再坚持半个月就有钱花了。”
小吴歪着头瞅瞅俺说:“挣钱?挣什么钱?”
俺觉得小吴还不像喝多到连OK也能说出是三的那种程度,怎么连干活挣钱是一种什么概念都忘干净了?难不成大脑最近被雷击过?脑细胞被尼加拉瓜大瀑布冲刷过?
为了让小吴清楚俺在说什么,俺还解释给他听:“就是干活儿挣钱呗。”
小吴笑了,好像笑俺很无知一样地说:“你一分钱不挣。”
“没有,我四舅说好了,四百五一个月,没你挣的多那是肯定的。”
“哈哈,你一分钱不挣,我不骗你。”
“你看我说你还不信,真的,我四舅亲口对我说的,不信一会儿你问张师傅去。”
“我不跟你说,你说挣就挣。”
俺觉得跟小吴争个脸大脖子粗不值得,俺得找懂事的人说去。
俺跑进屋里问张师傅:“张师傅,小吴说我不挣钱,是真的吗?”
张师傅似乎也喝多了,指着盘子说:“吃菜,吃菜,以后再说。”
俺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但是这口气俺咽不下,俺一定要找个明白事儿的人给自己评理。
恰巧晚上董老板又来了,可能是借着张师傅高兴的时候再安排点儿节目哄哄他。
俺直截了当的问董老板:“董叔,我挣不挣钱啊?”
董老板不知道俺为啥会问这个问题,他还是告诉俺:“你不挣钱。”
“嗯?我四舅说我一个月也能挣几百块啊?”
董老板很惊讶的看着俺说:“你四舅真跟你这么说的?他怎么连你也骗啊?”
霎时间,俺脑中一声“嗡”响,幸好俺抗精神打击能力较强,所以才没倒下去。这其实也是俺爷给俺培养起来的一种技能,现在想想看,那可能是俺唯一感激他为俺做的事情。
“那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啊?”俺抑压住心中的愤怒平静的问。
董老板见俺只是个受害者,就如实告诉俺说:“你四舅要骗你的话我告诉你。小嵬子,你现在跟张师傅学徒,学徒挣的钱都归师傅你明白不?你现在就算挣着钱我也得给你师傅,这是这行的规矩。我以为你四舅都跟你说了。”
俺失落的应道:“他没跟我说,就说让我来挣钱。”
董老板叹口气说:“老四也真不是个东西,骗我也就算了,连自己外甥都骗。小嵬子,这年头儿做人得机灵点,别谁都信,吃点亏不要紧,下次学聪明点儿就行了,你要不想做今天晚上就回你三舅那儿去吧,以后别信你四舅的话,其实你这小孩挺好的,以后做我女婿都行。”
俺对董老板印象较好,没言语,回去该收拾收拾,该准备回三舅那里去了。
张师傅看俺收拾东西,忙跟俺说:“小嵬子,要走啦?”
俺随便“嗯”了一声继续收拾。
张师傅立刻坐到炕上说:“接着干吧小嵬子,明天开始给你算工资的,我每个月供你吃还供你啤酒喝,我还给你一百块的零花钱。”
俺见张师傅说一百块钱的时候还伸了根指头比划着,好像俺长这么大没见过一百块长啥样子,跟有些人光吃猪肉没见过猪走路差不多。
俺真想冷笑一下,表面上俺却还是热笑的说:“我们要开学了,不能干活了。”
张师傅白了俺一眼走掉了,反正俺也替他赚了不少钱。
第二天一早,俺跟张师傅不辞而别,直接清身出库回到三舅家,这次学徒没赚到钱,还把俺妈给的五十块钱花掉了。
三舅看见俺回来先问俺:“饿不饿?”
俺说:“气饱了。”
“挣多少钱?”
“都在师傅那儿呢。”
“知道你四舅多厉害了吧?”
“知道了,不过我其实也挺同情他的,现在他这么骗来骗去有什么好处也都没捞着,最后还得死在四舅妈手里。”
“行啊,你这么小就能看那么远。不过现在人家不还是活得的好好的?我以前劝过他离那女人远点,没用。有一次我开车看你四舅妈跟她前夫偷着约会商量怎么把他们孩子送出国上日本去,回来我跟老四就说了。一开始老四还对我挺好,过不几天把事儿全跟你四舅妈抖搂出去了。那以后他俩换着法儿的整我。你四舅妈那孩子更坏,将来比你四舅妈还厉害。”
“那我四舅咋整啊?到时候人家不要他了,他自己也把亲戚朋友骗差不多了,谁管他啊?”
“到时候还得我管他,兄弟一场,他以后要是改改以前的事我就原谅他了。”
俺真佩服三舅能忍成这样,自己却摇摇头说:“我看人不这么看,一次就够了,我跟人崩的时候就挺难再和好。”
“好了,不说他,我刚才在外边逮了一条蛇,有一斤多沉,来看看。”
俺一听蛇就有精神了,赶紧跟着三舅屁股后颠颠的过去看。
三舅把蛇放在一个砂锅里,从厨房端到外面打开盖子。俺一见这蛇一身黑灰色的皮就脱口而出:“土球子!”
三舅更正说:“算不上是土球子,你们那边儿这么叫的?”
“对啊,我们小时候同学在山上抓住蛇了都拿回去给它们抽烟,蛇一抽烟光吸不吐,完后肚子就越抽越大越抽越大最后熏死了。还有我们抓住耗子也装罐头瓶子里面,然后点着一块绵花扔进去盖上盖,绵花没完全烧着的时候烟可大了,就这么看着耗子在里边儿干熏死。要是抓着蛤蟆就不能这么干了,我同学抓着蛤蟆的时候拎着蛤蟆的两个腿朝石头一摔蛤蟆就差不多死了,疼就疼一下,完后就扒皮穿在大长洋钉子上用打火机烤着吃。哎哟我当时看着老恶心了,不过他给我一个蛤蟆腿,我还吃着挺香的。”
“哎,那你喜欢吃蛇肉不?”
“不是吧?这么大一条蛇能卖一百多块钱呢,我们那边儿饭店蛇肉可贵了,一百多一盘,也就几两肉。”
“你想卖呀?”
“也不是,我总觉着这一顿吃下去太白瞎了,还不如卖点钱买点啥别的东西吃。”
“那行,这任务就交给你了,明天我给你拿个麻袋装上,你就骑我自行车带着去酒店卖吧,卖了钱都归你,你来了三舅还没给你买点啥的。”
俺心中十分感动,又有零花钱了。三舅拿起砂锅盖子,就用那东西逗蛇玩,那条蛇对着盖子一蹿一蹿地吐着舌头,好不怕人。
晚上三舅又带俺出门对井闲谈说:“以前你三舅练过武,有个教练成天带我跟三个伙计练拳,有时间在大街上看谁不顺眼就叫过来一个个单挑,这个挑不过另一个上,打不过人最后教练就自己上,之后教练还得总结经验。告诉我们哪拳出不对了,应该怎么出,我们就找人再试……。”
俺圆睁着双目看着三舅讲那些故事,心里面是在想:“这么整天挑衅树敌,时间长了早晚是个事儿,也难怪现在混得这么落魄。”
“那我四舅是不是也经常打仗啊?”俺有些好奇的问。
“他那样的就算了吧,哪次还不是我帮忙?等我把人都打伤了,要赔钱时你四舅妈就来找我,说我不带老四学好,整天到晚打仗,打坏了我还得赔钱。”
“那你不帮他呀,他那么样骗你。”
“算了,兄弟就是这么回事。”
俺很不理解兄弟这回事儿,因为俺是快意恩仇的性格,俺爷对俺不好俺就恨他,不像俺一个姐妹讲的:“再怎么说也是咱爷呀,他对你不好你就让着点,我们都是孩子对吧?得孝敬老人。”
俺一想到上面那句话就觉得想呕,不知道事情落到她头上会不会真像自己讲的那样让着点。再说俺本来也没跟长辈争吵过,哪怕俺沉默那也是一种错。
这时天更冷了,三舅拉着俺进屋去坐上热炕继续说:“你听过周总理讲话没?”
俺说:“好像小时候演电视剧看过点。”
三舅说:“我给你学两句。咳,同志们……。”
俺听了三舅讲了几句话,简直神态语气声音无一不模仿得惟妙惟肖让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俺第一次为三舅真心的鼓起掌来。
三舅见俺欢喜,即兴说道:“我还会演一个傻子,来我演给你看。”
只见三舅右手食指盖在中指上,整只小臂不断的颤抖着,用一种特单纯的声音讲道:“大家好,我是医院住了三十年。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阅读《毛主席语录》,毛主席是一个伟大的主席,我十分的爱护他,就拿我这只手来说吧,是为革命牺牲的财产,我们拥护伟大的共产党,拥护伟大的祖国!”
俺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感觉特别新鲜有趣,显然这些拟声表演要比三舅的诗词来得精彩。
这时候大三舅妈到外面去煮面条给我们当晚餐。俺问三舅:“这些东西都得练出来吧?”
“不用练,天天没事儿学着说说就行了,人都有天份,没天份就靠勤奋也能成才。”
俺虽然觉得三舅是个人才,但是一个人才如何被人所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个人有三分才能,更要有七分推荐自己的才能才算得上是个人才,而且还得保证自己能够长命一些,不随便出车祸。免得像三国里面那个什么什么凤雏的下场,还没等他找机会发挥发挥就骑鹤归天了。
俺的想法没说出来,因为不想揭三舅的短处,他不会毛遂自荐去当演员什么的,也许上天给一个人才华,却不能给他施展的机会。如果诸位看官是都是有才华的人,又没有机会施展,那么诸位打算怎么办呢?
三舅见俺沉思了一会儿,又给俺解闷说:“刘宝,知道你四舅平时怎么跟帮人家的不?你看他现在喳喳呼呼的,其实他大字也不识一个。没事儿唱卡拉OK的时候眼睛愁着屏幕在那边儿吓唱,其实上边儿一个字儿他也不认识。”
俺笑起来了,一开始是笑四舅不懂装懂的作风,后来有点感慨,因为三舅再有文化还是被四舅耍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十七节
( 十七 )
“来,刘宝,我告诉你你四舅怎么玩人家的。就好比我是他朋友小冯,今天我找老四有事儿,请他帮我办个驾照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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