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年华 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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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节

    ( 十七 )

    “来,刘宝,我告诉你你四舅怎么玩人家的。就好比我是他朋友小冯,今天我找老四有事儿,请他帮我办个驾照。老四认识的人什么交警啊片儿警都挺多的,人家就都请他办事儿,你看他怎么办的啊。咳,打比方我现在是小冯,路上正碰见你四舅,‘哎,四哥,正好我还要去找你。’‘啊?找我干啥?’‘是这么个事儿,四哥,我要办个驾照。你认识人儿吧?’‘啊?怎么的小冯?你要办驾照啊?没事儿,没问题,包我身上就行了,一般办照得一千六七百块,我帮你办一千四左右吧,得求挺多人。’‘哎呀四哥那可真太谢谢你了,钱的事儿你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我先给你拿一千六吧,完了不够你再告诉我。这事儿要办好了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说啥呢小冯,你四哥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咱们都跟兄弟似地,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问去。’你四舅就这么过去打电话,找个电话亭先往家打个电话‘喂,芬子啊,今天挣了点钱,一会儿回去炒几个菜。哎,在家干啥呢?哦,电视啊,演啥呢?哈哈,没事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家里缺啥菜不?缺我上市场买点儿去。哦,买点肉和芹菜,行行行,那行你先做饭吧。’挂上电话又往学校打个电话‘小娜呀,上课没?啊休息呢,有零花钱没?不够啊,没事儿,不够跟爸说,一会爸再给你十块钱。’打完这俩电话,老四就直接在电话亭里跟小冯招个手让他过来,小冯颠颠跑过去问‘咋样了四哥?行不行啊?’‘你四哥办事儿啥时候不行过啊?我都给你问好了,钱交了半个月就办利索了’‘哎呀四哥你可真行,那我下午把钱给你送去,麻烦你了啊’就这么的老四就能弄了一千多块钱。”

    “哎呀三舅,你学的跟真事儿似的。”

    “那本来就是真事儿。”

    “那后来咋整的呀?”

    “再后来人家小冯过半个月再去老四家的时候,还没起床呢。没等你小冯张嘴呢老四就先说了‘怎么的小冯?执照的事儿我给你问了,人家交通局最近在整顿呢,查这些事儿查的老严了。刚才管那事儿的老张打电话告诉我了,等这阵儿风声过了就能办了,差不多还得半个多月吧,你先回去等着。’‘哎,那四哥你多费心了。’这么着小冯又得回去等半个月。再等半个月小冯过去,老四直接说‘那什么小冯证办下来了,我这几天没时间拿,下周你来拿证吧’。‘哎呀四哥谢谢你了,可急坏我了,谢谢你啊。’等再过一周小冯再去老四家就找不着他了,把孩子往俺家一扔就跟小芬子出去旅游。等旅游完回来小冯再碰着他俩,老四还有的是词儿说‘那啥前天证都放我家呢,你咋没来拿呢?我干等等不着你,后来又送回去了,你过两天再来拿吧。’就这么着都快把小冯整犯病了,最后小冯再来的时候,没等他说话呢老四先发脾气了‘你说你给你办点事儿你一趟趟的,昨天给你拿回来你又没来拿,整的有人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执照也没收了,这回好吧?给我也整的挺土瘪,交通局给我朋友罚了两千块,这钱还得我替他交,你说你他妈办点事儿真麻烦,还要个屁证!’这还不行,小冯哭都没来得及呢,小芬子就过来吵吵八火的‘你说小冯你干的是什么事儿啊?俺家老四这么帮你办事儿你咋嘴这么不严实呢?有事儿没事儿瞎说啥呀?你自己钱白瞎了不说怎么还把俺家坑了?罚的那些钱挣的容易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办事儿你咋不好好想想?’就这么的,你看看你四舅和你四舅妈能耐不?骗完人家钱还弄人家一身的不是,到头来事没给人家办还得人家还得欠他一屁股人情。”

    俺听得两眼都快眨不住了,原来俺四舅就这么整治人家的,看不出来没文化的人还有没文化的厉害。四舅真是脸皮够厚心够黑,一本个实实在在真真正正的“厚黑”标本。

    就这样,三舅又给俺讲了许多四舅的事情,俺觉得这对俺将来不上当或者少上当都是有一定帮助的例子,也可以作为一些创作素材来使用,总之这些是宝贵的东西。

    第二天俺骑着三舅的车子跑出去,到处找饭店卖那条蛇。

    虽然是第一次来本溪,随便跑跑俺还是敢的,再说俺出走得习惯了,无论在哪里也找得回家。既然是俺这么胆大,找个远点的大酒店较好。

    在市内骑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找一家大酒店。这酒店一定私自收购贩售国家保护动物诸如虎啊熊猫啥的。但俺只是凭空猜测,未必人家真就敢把咱们国宝盼盼宰食了。

    说了几句废话,其实俺来这家酒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门口放了几个笼子,笼子里面有鸽子、乌鸡、鹌鹑当然还有蛇。

    俺不好意思开口跟看门的大哥们打招呼,因为俺人向来比较羞涩,囊也像俺人一样经常羞涩着。羞涩人也有羞涩人的办法,俺就在他们门口转悠着,俺穿了一身影响市容的工作服,他们肯定会让俺滚远点,俺就趁他们开口的时候问他们要不要蛇好了。

    幸好今天那酒店的前厅经理这时出来转了一下,他看见俺手提麻袋,身上披盖,以为俺是来自远方的乞丐,其实俺只是来这儿卖菜。

    “喂,你有什么事儿吗?”经理先对俺开口。

    俺忙不迭地打开袋子说:“收不收蛇?”

    经理看了看说:“你打算卖多少钱?”

    “嗯,一百块吧。”

    那经理叫过来一个同事说:“这小孩说这蛇卖一百块,你说好笑不?”

    那员工指着他们的一个养蛇的笼子说:“小孩你看那条蛇多大?比你这条长粗一倍多才卖一百八,你这条这么小五十块钱都买不出。”

    俺最不喜欢他们这种嘴脸,要压价可以商量,但是不要来这一套。俺把袋口扎好就要走人,那经理忽然跟同事说:“哎,要是国华碰见这蛇肯定又心软了要买。”

    “啊,对啊,他心那么好。”

    经理跟他同事唱合完了叫住俺说:“哎!小孩,你先等一下,我给你问问我们一个兄弟要不要这蛇。”

    俺见有得卖就等了。

    过了一会儿经理带回那个叫国华的人,也不知他是什么职务,反正俺看见眼镜戴在他鼻子上,那他应该还是比较正经点的或是什么读书人。

    国华走过来看看俺袋子里的蛇一禁鼻子说:“哎呀,真可怜。小孩你听我说,这都是命啊,你看这一条蛇活这么大挺不容易的。我跟你说我家养了挺多动物,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很可爱。时间久了都处出感情了。这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太多了,生命都是可贵的。佛说一碗水,十万八千虫,和尚喝水都要念咒,人生在世要有慈悲之心,听我一句话,你把这蛇放了吧,它以后会感激你,会报答你。”

    听了他一堆废话,就最后那一句听懂了,叫俺放生,那俺不干。

    国华见俺没有要放的意思,又继续说道:“那这样吧小孩,我给你三十块钱辛苦钱,这蛇我替你放了,做善事算你的造化,你看这样行不?”

    俺犹豫了一下,觉得做件善事又有辛苦费可赚那还是蛮好的事情,不如就答应他吧,看他人还蛮善良的。想到这里,俺就同意说:“好吧,要不我是不卖三十块的,那听你这样说就这样也行。”

    于是俺就把这条蛇做“善事”放掉了,不管是谁放的也好,反正这善事记在俺头上就对了。

    国华一边看着袋子里的蛇一边说:“这回别再让别人抓住了喔。”

    经理也凑过去说:“晚上正好有人点‘龙虎斗’,哎,省了不少钱吧?”

    俺揣好三十块钱美滋滋的确骑车回三舅家,觉得做善事还有钱花这种两全其美一石俩鸟的事情只有俺这种有运的人能碰得到。

    回到家俺就跟三舅说今天起善念将蛇用三十块钱就放生的好事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

    三舅就是一个态度:“不管卖多少钱,都是你的。”

    俺高兴地要出去买零食,忽然想起来酒店经理说的什么“龙虎斗”,那肯定是什么比较高明的武功招式吧?三舅对武术研究较有心得,问问他或许知道。

    “三舅,你知道‘龙虎斗’不?”

    “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是不是什么招式啊?我记得你提过五禽拳什么的。”

    “你这小孩,那哪是什么招式,菜名。”

    “啥菜啊起这奇怪名字?”

    “用肉做的菜,龙跟虎当然是吃不着,就用比较接近的肉做的一道菜,二三百块钱一盘呢,挺贵的菜。”

    “哎?那还有啥动物能跟虎龙长得像的?”

    “还有啥啊?猫跟蛇呗。”

    三舅一提到蛇,俺俩同时的反应是……。

    “三舅,我出去玩会儿。”

    俺一闪身就溜了。

    一路上俺总在想那条被俺廉价卖进餐盘里的蛇,还有被俺间接害死的猫的性命。俺觉得俺被人家用一石俩鸟之计一箭双雕地玩了,人家还两全其美的把做“善事”的美名推到俺头上,把赚到的余钱揣进自己兜儿里去了。

    相信操刀的大厨在宰杀那条蛇的时候还得对它进行临刑祷告:“别怪我兄弟,都是个那你卖你的傻B把你送人家菜盘子里的,要找就找他吧。”

    俺想起了捕蛇者说里的那句文言文:君将哀而生之乎?

    以后写东西这句话用得着。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不要总是被某些良善的说词蒙蔽。有些道理总是要吃过亏后才明白,所以看大家看俺的东西就可以避免少上些当,请认您准喽《灿烂年华》,谨防假冒伪劣产品。

    广告过后,电视剧继续……。

    话说俺被国华和酒店经理廉价骗走一条蛇之后,俺出去玩了。出去玩之后,俺回来了。俺回来之后,俺四舅也开车回来了。俺四舅开车回来之后,碰见俺们了。碰见俺们之后,聊天呀。聊的什么呀?请看下文:

    “怎么的刘宝?听说你不干了。”

    “人家说学徒不给钱,钱都给师傅。”

    “啧,你这小孩,你说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个活儿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那个师傅一个月挣一千四五百呢,一开始也给人家当徒弟,不也没挣着钱吗?谁一开始干活儿就拿钱啊?我跟他们说了,你接着干下去就是学徒也有一百块钱花,你现在上哪儿整那么多钱花去啊?三块两块的我还能给你,一百块钱得给多少次你算算?”

    “不行了,我得上学,现在干活儿耽误学习,作业还没写呢。”

    “你知道我那房户家原来也有个学徒工不?干到一半儿跑了,半夜让人抓回去差点打残废了,后来他家花钱把孩子接回去的。像你这样的出门给碰见抓回去打咋整?要是我在还行,我整天开车忙的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管你的事儿。”

    四舅越说俺越想吐,这人吹牛看来腹稿都不用打,用李阳的招牌讲就叫“脱口而出”。

    “没事儿,打就打呗,反正我挺扛打的。”

    四舅见俺蛮不在乎的样子,也就不讲这个问题了,出了三舅家说:“那我回去了,有事儿再吱声吧。”

    俺也跟着四舅出门,当然不是去他家,只是再出去玩罢了。四舅开车往家里倒车,正好胡同里面也有一个摩托车要往外开,四舅径直往家倒,摩托车司机等得不耐烦,“叭叭叭”按了几下喇叭,四舅打开车窗伸出头去说:“等会儿!”

    那摩托车司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四舅下车捡了块砖头就照人家背上去拍了一下。原来摩托车后面还驮了一个人,那人就做了四舅砖下的替死鬼。

    “小兔嵬子我就是有事儿知道不?没事儿今天拍死你!”

    摩托车上的俩小伙子跳下来就要跟四舅理论,三舅从屋子里刚好听见逛出来,上前跟两个小伙子说:“你们走吧,反正都是误会,就算了。”

    摩托驾驶员显然是刚喝了两三瓶,跳下来说:“知道我姐夫谁不?赵刚听说过没有?派出所交通大队队长。刚才谁拍我的?”

    四舅一边擦擦手上砖头带的泥一边说:“就我打的,你不说赵刚吗?没事儿,打电话问问,小赵我朋友,你们这么大小嵬子都跟我侄子辈儿的一样,我就算了。要不是我有事儿今天就搁倒你们这边儿,都滚吧!”

    被拍的小子立刻拿出电话来“哔哔哔”一个电话过去,两分钟后直接跟喝多的司机说:“老二,都是误会,算了。”

    被打的都算了,那个老二反倒不想算了,借着酒劲大叫着:“怎么的?爷就不服这口气!今天跟你们扯上了!”

    三舅一听这话上前一只手就把老二拎起来小声跟他说:“小B嵬子再叫唤现在就消死你听见没?”

    老二听得清清楚楚,再不敢叫唤了。那被拍的伙计赶紧拿一根烟给四舅说:“我哥,都是误会,来抽根烟。”

    四舅没搭理他,转身进车就往家开。被拍的小子一边拉着老二往车上推一边说:“我哥一点面子也不给,算了老二,这事儿就认栽吧。”

    老二还想说啥,一看俺三舅眼睛斜愣着他,就赶紧打着火走人了。

    俺看得出来四舅社会关系虽然还算搞得比较好,但瞎胡闹的时候每次还得是三舅给摆平,可惜三舅太固执于亲情束缚。刚才换做俺,就得干瞅着四舅和那俩小子打起来,争取打他个两败俱伤。

    第十八节

    ( 十八 )

    闹剧上演完毕,俺无聊的走出去逛逛街。觉得真是无聊了,还不如就回去算了。在俺爷那里就算呆得不舒服,还能玩玩游戏什么的,要是在四舅眼皮底下呆着,绝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俺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闪;

    大家看到闪这个字,是否联想到那个学校里的笑话:

    老师:电与闪电有什么分别?

    小明:闪电不用花钱。

    大家不要误会,俺只是废话说此“闪”非彼“闪电”,此闪当“躲”“逃”“溜”等意思讲,就是说俺要离开本溪了。有个小小的遗憾,俺还是没见过四舅说的天下第一水洞是个啥样子。

    第二天,三舅送俺打道回府,他没什么钱给俺。幸好俺把那条蛇卖了三十块钱,不多不少刚好抵得上车费。就好像某个故事说过的,一个瞎子白捡到一吊钱之后开始幻想用这吊钱怎样怎样的生活,他在设定了种种可行的赚钱方案以后,打破了人家的砂锅,这吊钱刚好够赔人家砂锅钱。

    上面的故事放到俺身上来说,就是俺刚想对这三十块钱做种种花销设定的时候,它刚好也只够付车费。

    挥手告别了三舅和两个三舅妈之后,俺要回老家喽!当然不是西天那个老家。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俺先回到俺妈那里,叙述了种种经过之后,俺妈也开始对四舅深恶痛绝,俺因为打工耽误了写作业跟学习,这几天又要补回去。

    从俺妈那儿回到俺爷那里时,也只剩下几天假好玩了。但是俺没心情玩,只想早点开学跟俺的兄弟疯疯闹闹。也许大部分学生还是同意俺的意见:上学想放假,放假想上学。

    回到家先看俺爷,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俺心中直叫万岁,难得有一次俺出门他不说教的。好像一切都可以来个崭新的开始。那俺就不客气了,从今以后可以好好学习,免得再去打白工。

    等到返校那天,俺见同学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个个变了人似地穿上了皇帝的新装,王跃大叫着:“刘姑娘!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直朝俺扑过来。

    俺手一伸说:“别过来!小心我放屁崩你!”

    陈鹏和兄弟们跑过来找俺神侃,问俺假期有没有啥意外收获,有没有挨着饿。俺想大家也不过是出去到亲戚家闯闯门,也谈不到挨饿这一说的吧?但事实上确实有某位同学在闯门的时候生掉了几斤肉,那就是周志伟。为啥呢?周志伟如是说:

    “我告诉你们,我二姑家在上海。这次去那边儿车费先造(花销)了不少,我跟我妈一共来回一千多块钱。在我二姑家住了一个月,见识了不少,你别说上海真挺大的,一个人要从这边儿走到那边儿得走个几天。”

    罗德鑫插嘴道:“吹呢吧?知道我一小时步行多少公里不?知道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用了几天不?”

    卢贵宾扒愣(推)一下罗德鑫说:“别插嘴,你听他白话。”

    周志伟继续说:“那边儿大不大不说,就说我二姑吧,他们家原来是知青,我也不懂那啥意思,就是她从小上海长大的。我妈去了她们晚上唠嗑你们猜我听见啥了?”

    大伙没时间跟他猜谜,都催他说:“快白话,谁猜得出来呀?”

    周志伟一只泥脚踏上张春铃椅子说:“我二姑问我妈,你们那儿有没有电视机啊?”

    “哈哈哈哈……。”

    这真是惹得俺们一顿爆笑,有的还说:“告诉你二姑,我们这儿还有洗衣机。

    “对啊,告诉她咱们这儿没电视,现在都改叫TV了,问问她TV是哪个单词的缩写。”

    “还别说,咱们还没见过上海长啥样呢,赶哪天包个直升机啥的集体到上海上空盘旋一圈,然后集体跳伞。”

    “靠,小心人家高射炮打蚊子用飞毛腿穿你。”

    “那咱们也学周星驰嘴里面叼个机关枪,统统地统统地,机关枪机关枪嘟嘟嘟……。”

    “都滚边儿喇去吧,一个个穷的只剩钱了还包飞机打蚊子机关枪呢,直升机里边儿挤了你们这一群猪还不得出机祸呀?”

    俺们定睛一瞧刚才是王跃在发言,于是集体海扁了他一顿。

    松了一阵筋骨之后俺们继续让周志伟讲讲上海都有啥好东西。

    周志伟说:“其实也没啥,电视上看的那些地方都挺好看,看了一遍也不觉着咋地,也就那样吧。”

    罗德鑫问:“到底咋样啊?”

    “没咋样儿啊,楼都挺高的,十几二十几层的楼平平常常的满大街都是。还有就是火车在市里边儿都跑来跑去的,这个也就一开始看见新鲜点儿,坐了一下才知道人家那叫轻轨,跟火车还不太一样,一站几分钟就到了,我在里边儿坐了一个来回,看看风景啥的,不过看来看去也没啥好看的了。”

    俺说:“你没事儿就坐车玩儿啦?没打打游戏啥的?”

    周志伟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说:“玩了一下,太贵了。咱们这儿一块钱四个币,人家那边儿一块钱一个,玩不起,还是把钱攒着回来玩吧,不过主要还是有一点好处,那边儿的机器都挺好使,不像咱们这边老坏。”

    卢贵宾也比较想玩一下好使的机器,感叹道:“大城市就是牛B哦。”

    陈鹏问:“哎,老周?那边儿人是不是拿你大三炮,问你是不是看啥都新鲜?”

    “靠,有些东西是挺新鲜的,不过放咱们这边儿就不一定好用了。还有就是吃的东西太难吃,不管啥菜一溜儿(全部)放糖。西红柿炒鸡蛋也搁糖,吃的我都快吐了。我那时候寻思我二姑是不是东北人啊,咋做菜做那么难吃呢?后来出去吃也一个味儿,他们还把菜扣饭上叫盖浇饭,哎你别说这东西挺新鲜的。”

    王跃不知道啥时候又爬过来说:“那没啥,我经常把剩菜倒饭上拌着吃。”

    周志伟一推王跃脑门儿说:“去去去,那不吃拉稀你啊?”

    罗德鑫又问道:“那边儿听说东西可贵了,你钱儿带够没?是不是没几天就勒裤带了?”

    “没有,我在那边儿尽量少花钱,也不全卖那么贵,有些比咱这边儿还便宜。其实也没啥我能看上的东西。革鞋都卖的比我们这边儿皮鞋还贵。”

    俺又问:“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去了就知道,没什么好玩的,其实都那样儿,也就新鲜一两天,走吧走吧看吧看吧也就是比别的城市大一点,楼再高一点,外国人多一点,也就那样。”

    “哎,卢贵宾你去哪儿了?”陈鹏问。

    “上乡下我姥家去了。”

    “咋样啊?”

    “靠,还能咋样?除了牛就是猪,除了牲口就是人,还能有啥啊?”

    王跃又跳过来说:“还有草料和大米,姑娘姑娘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卢贵宾起来就要跟王跃闹:“去去去,哪儿都有你呢?”

    就这样,俺们讨论了人、动物,城市和自然风光,还有经济和飞毛腿,直升机等话题。这些都是平时大人不喜欢听到俺们谈论的东西。但是,诸位要知道,不喜欢不代表不存在,就拿这些事情来说吧,俺不讲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对吧?

    言归正传,钟老师开学后对俺们这帮混小子寄予厚望,但没抱多大希望,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以上道理学哲学和物理的朋友比俺清楚的多。

    钟老师没期望指俺们三年六班能出盘菜,对付对付勉强能凑够一锅汤的材料。其实一锅汤也有一锅汤的好处,里面只要里面没有炖条腥鱼没有人往里下巴豆,那汤也就有汤的用处。但是俺们班男生普遍认为这个窝里是有条腥鱼存在的,那就是李大鹏。

    其实李大鹏也没做过啥事,只是打了场小报告而已。提起报告内容,那还得从游戏机谈起。

    这次放完假之后,俺妈捐了一百块钱给俺,她知道俺爷奶不会给俺钱花,所以让俺把这钱找个银行存起来。

    有了这样一笔收入,俺自然就会想到如何消费的问题。要打游戏嘛,那可是够玩很久了。不过这个时候,偏偏王跃邀请俺去玩比较另类的游戏机。那游戏机被他吹得神乎其神,令人神往,尤其是俺这种禁不住利诱的人,一经引诱便欣然前往。

    那是开学的第一周,王跃带俺去他家附近一个他经常逛的游戏厅。其实是个地下游戏厅,老板没有办执照,只是在家里面摆了几个电视,几台游戏机。

    还在最早期PS和SS、超级任天堂等游戏机不为人知的时候,我们去的这家暗店的老板就各买了一台游戏机放在家里面通过邻里关系招揽客人,不久就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了。许多像俺们这般大甚至小学二三年级的孩子在得了零花钱和压岁钱之后就泡在游戏厅里面排队等候,有时候一整天也捞不到一两个小时玩。

    王跃带俺去玩的这种TV GAME着实让俺大开眼界,那时候PS和SS光盘连盗版的也要几十块钱一张,所以游戏节目比较少。即使这样也比单调的街机要丰富的多。俺这种人一般只对格斗游戏感兴趣,对RPG、SLG、AVG等等游戏都不甚了解自然也就莫有~~兴趣。所以每次去那里就只等着打一些格斗游戏。

    开学两三周后,俺已经成了那家游戏厅的常客,甚至平时晚上也去玩,等不及假日的来临。像俺们这种游戏男孩有个通病,打完了游戏之后喜欢回味,而且要任何时间都在回味,比如说课上用思想回味,课下用嘴回味。渐渐地俺的回味也传染了其他一些男同学,使他们也能够经常逛游戏厅,能够上课用思想回味,下课用嘴回味。

    当然俺将游戏这样子回味没啥不对的,不对的是不该把这种回味灌进李大鹏的耳朵里。李大鹏将俺们种种的回味转述给钟老师,于是钟老师找了一节语文课跟同学们说:“大家都知道学校里的七禁,我不再重复了。男生之前有去过游戏厅的我就不管了,开学后去过的男生站起来。”

    俺们男生一听这话个个儿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准备吐出去表白说俺们没有去。但是有一些还是慌了,“噼啪噼啪”站起来七八个。

    钟老师又补充了一遍:“我再说一遍,我知道哪个同学去游戏厅了,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次再不站起来我处理的就严重了。”

    这次基本上全班男生都站起来了,只有俺、李大鹏、彭伟、严亮四个人没有站起来,严亮虽然和俺不常来往,但他也没少往游戏厅跑。

    俺不站起来的原因当然是想蒙混过关,因为上次被英语老师给耍了,白被罚写了一大堆东西,俺一直把这件事情当做是对俺智商的一种侮辱。因此,俺决定这次要扳回一个便宜。钟老师所谓的知道谁去游戏厅云云必然是凭空杜撰的弥天大谎。俺班男生绝大部分都是比较傻的,不具备俺这种冷静分析事情本质的才华,看不出钟老师是在诈俺们。

    记得俺在七中的时候,俺们班主任就比较喜欢搞民意测验。因为当时俺们学校实在太有名了,每个班的人都超过一百二三十个人挤着,三张桌子四个同学要平均分配。无论老师从前面窗户瞪着俺们还是从后面窗户窥视,都无法了解全班同学课上活动的全貌,这就需要一些特别手段来进行实时监控,民意测验应运而生。

    所谓民意测验,即是让俺们在每周的一个固定时间里将自己身边同学课上的非学术性活动进行匿名举报,而且硬性规定每位同学必须举报,也就是说没有事情可举报的情况下,也必须想办法弄到其他同学的“作案”讯息。因为举报信息是几个人收上去的,所以一般没办法不写,但如果您交一张白条儿上去,那俺们班主任准能查到您并且揍您一顿。

    民意测验的举报率既然是百分之百,那么每次必然少不了二三十个同胞上去挨揍的,“犯罪”动机或者事实较轻者也少不了一顿“特训”(即特别严厉的抗击打能力训练)。

    于是民意测验成了俺们出卖或者报复某同学的重要武器,有些同学莫名其妙的被送上前台光荣被揍;有些同学每周必须上台锻炼铜皮铁骨,否则浑身上下到处不舒服,到处不体贴;有些同学为了应付老师的硬性指标,凭空捏造大量莫须有的罪名扣到自己平时最嫉妒的同学身上,然后看其被揍而后快私心。民意测验的种种弊端无法尽述,不过恰逢其糟粕中还有点精华,所以俺们原来的班主任十分钟爱这一措施。

    但是到后期民意测验效果大不如从前理想了,因为某些同学好像特别喜欢告发其他同学,一张白纸可以容下十几个同学的十几条大罪,并且这些被告发的同学的位置不太可能在一个固定的地点观察得到,除非该同学有姚明的身高,坐着也能统观班级全貌;另外还有喜欢恶作剧的同学也会在纸条上写上:

    ###上课放屁不吱声

    ##上课挖鼻屎,还把鼻屎揉成一个大团

    ###上课把鞋脱了晾臭脚

    ###随地吐痰,都吐到我新鞋上了

    ###上课泡妞

    上述的那位同学只顾着好玩,结果因为最后一条意思表达得不够文雅被班主任查到原作者,拎到台上煸了七八个耳光。然后当天放学不知什么原因又被某些同学合伙狂扁了一顿三天没敢再露面,所以说有些事情不是随便就可以揭露的。

    综上所述民意测验不仅可以直接破坏班内同学团结,还容易引发青少年暴力事件,并且根本没有扼止住课堂上种种非学术性活动,大体来说弊大于利。因此班主任在执行了一个学期的民意测验后觉得收效甚微取消了这一制度。

    后来俺们那位班主任趁着没上课时跟前排能听见的同学说:“我早晨出门的时候,有块玻璃从六楼掉在我面前摔碎了,给我吓的呢。要不说这也是运气。”

    有些喜欢拍马屁的同学就借机说老师福大命大运气大。

    俺和同桌们就地讨论六楼那废物为啥没直接把玻璃对准俺班主任脑门儿上扔?为啥失了准头?下次扔怎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击中俺班任的要害。其实也不必局限于窗玻璃,花盆和砖头等等通常也都是比较理想的空投物品。

    想到从前的民意测验,也就想到钟老师这次想“诈和”是没可能的,逃不出俺雪亮雪亮的眼睛。结果钟老师不仅不是“诈和”,还糊了“十三么”。

    第十九节

    “刘则,严亮跟我去办公室,其它同学去游戏厅的写检查,写完后交上来,我看完了回去让家长签字,这次就不追究你们了。”

    俺一听满脑子都是“嗡嗡”声,就浮现出三个汉字——这智商。

    俺跟严亮一进办公室,等钟老师落座喝茶的时候,把头一低准备挨训。

    钟老师话先不说,轻轻地在俺脸上打了两下说:“罗老师打你两耳光,我现在也打你两下,你还走不?”

    俺心里明白钟老师没用力气,跟碰着也没啥区别,跟政治老师那两下的力度和响亮程度更是天壤之别。俺没有啥可以辩解的,只好摇摇头。

    “刚才为什么不站起来?”

    俺这时候就只能掉掉眼泪伪装一下,言多必失,所以尽量少说话。

    等了几十秒钟,钟老师见俺不言语,她就替俺说了:“明天叫你家长过来。”

    俺忽然一急,只说了“老师”两个字,眼泪就刷刷地流下去。

    “这回知道老师了,刚才怎么不说呢?本来还指望你这学期能学好呢,期末考试排名是提前两名,有点进步。要是继续玩游戏机那学习还能好吗?还不诚实,什么也别说了,明天找你家长过来,你先回去。”

    俺无计可施,这次恐怕真要让俺爷跟钟老师面对面交流了。在门口就听见钟老师在训斥严亮,严亮还在跟老师进行自由辩论。

    同学们见俺带泪归座,都知道事情比较严重,要么就会认为俺心理承受能力较差,动不动就学女生“掉珍珠”。

    李大鹏在后面说了一句:“刚才怎么不站起来呢?我把你们去玩游戏的事全都跟老师说了。”

    俺一听险些没吐了,忽然十分鄙视李大鹏这个人。但是俺拿他没办法,因为这件事情除了俺们这些被告发的外,怎么看也像是他在挽救俺们一帮迷途羔羊。

    当天俺就通知了俺爷,俺们老师要请他去“喝茶论英雄”的事情,俺爷问俺啥原因,俺就只能推说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俺回来时,俺爷还跟平常一样说:“你就不学好,整天打个什么电子游戏机,哼,以后还能有多大出息?”

    没办法,这次是俺不对,做事不够隐秘被出卖了,所以俺准备听由他发落。不过每次当俺准备承受最糟结果的时候,往往事情并不那么糟。今天俺爷只顾着看武侠小说,没那么多废话,这事儿过去的跟没发生过一样,大概俺爷认为俺就是这样一种人,不出他所料吧。

    等下午上学时俺又可以跟同学们大侃特侃,跟没事儿人一样。因为期末考试俺成绩提高两名,而王麟因为受了俺的眷顾,成绩直线下滑五名,俺觉得颇对不起他,所以只好少跟他聊天少去他家玩。

    王麟自己呢,虽然平时是个死啃书的学生,有机会也要出去到外面活动活动。呼吸新鲜空气有益于身心健康,所以今天他很好心情到操场上去蹦蹦。

    就在王麟敞开怀抱准备畅吸氧气的时候,跟他从来不是很熟的费兴东做了一件让他没面子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没面子,简直是想要找个地缝当回鼹鼠了。

    具体事件一言以敝之:费兴东趁着王麟精神集中感受大自然的时候把他裤子扒下来了。

    那镜头中怎么看怎么都像《灌篮高手》中花道拉掉大猩猩队长短裤的那个片段。好在王麟里面确实穿了短裤,证明他没有裸睡的习惯。

    言归正传,上文书刚刚谈到王麟的穿帮镜头,其实那也没啥,无非是春光一泄,再说他也即刻把裤子提起来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但王麟一介书虫论体格比不上费兴东,他只好骂骂咧咧跑回教室里。本来周围的人看到的也不多,但是费兴东一阵大笑惹来许多同学好奇的目光,再加上其夹笑夹述加油添醋的论调,使得本事件立刻升华到轰动三年六班的一大新闻。

    这件事让王麟出了大丑,但是这一天王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继续学习,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瞪费兴东几眼。费兴东装着啥也没见,只是跟周遭一群同类谈天说地。

    第二天中午,费兴东正常地进班级门,正常走回座位,正常地坐下。接下去的事情是卜枫和另一个同学陈靖国正常的走到费兴东座位左右两边,正常地用拳头揍他,不正常的一点是他们有时候还出脚。两个人揍费兴东很正常,因为他们一直在说:“操!敢欺侮我兄弟!”

    连续两分钟左右的爆K,费兴东一拳没还上手,连咋回事儿还没辩别明白。

    “以后再欺侮我兄弟就消死你听见没!”陈靖国抛下一句话。

    费兴东瞪大了眼睛揉揉自己身上被打得疼的地方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王麟来了后卜枫跟他说:“兄弟没事了,我们消过他了,有我们在这儿没人敢欺侮你。”

    王麟再回头瞪着费兴东,费兴东也还之以瞪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放学后,陈鹏找到俺说:“刘则,一会儿跟我们一块儿走,有事儿找你。”

    俺“哦”的一声就跟着陈鹏从“后门”离开学校,在“后门”口还站着严亮、费兴东、卢贵宾、罗德鑫几个人。

    陈鹏对俺说:“刘则,我们几个想跟你拜把子。你家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一会儿我们就去江边儿。刚才都商量了一下,你以后在这边儿有事儿咱们都能帮你,咱们这些人有事儿你不用插手,你看咋样?”

    俺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俺也不能就这样拒绝兄弟们的好意啊,于是俺同意说:“行啊,反正我只有姐妹没什么兄弟。”

    “那行,大家以后对刘则多照顾点儿。走吧。”

    俺就这样跟着陈鹏他们一起走到江边儿去,大家一起聊聊天侃侃大山。一会儿,陈鹏点起一支烟然后交给每人抽一口,轮流把这只烟抽完后,烟头扔进大江里,俺们就算是兄弟了。

    俺一直以为拜把子的仪式比较复杂,要烧香,要磕头,要起誓,要喝白酒,甚者还要割脉放点血到酒里面喝下去。没想到俺们这六个同学就这样简单地做兄弟了。

    晚上回家后,俺一直在保持激动,因为拜把子算是俺本学期的头等大事,够俺激动一晚上的。俺激动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俺激动到一定程度,恐怕上公厕的时候会掉进粪池里。

    第二天上学俺还跟以往一样儿,已经把拜把子的事情忘了。

    不过俺能忘,俺的其它兄弟就不能忘。比如说费兴东昨天挨的一顿揍吧,是兄弟的自然要帮着讨回公道来。

    陈鹏他们不像卜枫和陈靖国一样不用找其它理由就把费兴东修理一顿,他们得找茬解决这件事情。

    今天恰好是卜枫值日,他用课间休息时间在洒水扫地的时候,陈鹏故意伸出一只脚让卜枫水壶喷出的水溅到。

    卜枫说一声:“对不起。”

    陈鹏“哼”了一声说:“卜枫你别装B哦,你得知道班里边儿谁是老大。”

    卜枫莫名其妙的被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当然也不是凭白无故可以被这样说的人,就还了嘴:“咋的啊?你对我有意见啊?”

    “不只有意见,以后再装B就消你,知道不?”

    “啧,别吓唬我,我胆小。”

    “随你便,晚上放学你和你那俩兄弟出来让道歉。”

    “凭啥道歉啊?你能咋的?”

    “我告诉你少叫号,别到时候说我没警告你,今儿晚上要是不道歉,明天就让你们进医院。”

    “行,我们都等着进医院。”

    陈鹏也不跟卜枫多言语,他现在身边人比较的多,按人数来算打倒卜枫他们三个应该问题不大。至于说上医院云云不过是充充场面,真个儿让人家进了医院,这边儿的兄弟们保不准儿就被集体开除了。

    其实照俺想费兴东被揍这件事情本来也不大,尤其是他先欺侮别人的,被揍当然是件比较正常的。就拿扒裤子这件事情来说吧,扒掉王麟裤子当然会被记恨在心。要是扒了王跃的裤子,那他没准儿还得扭扭屁股说:“里面的还有一层,要不要给你再脱一件?”

    举这个例子的概念是说,开玩笑要选择对象。例如说俺闲着没事儿跑到彭伟旁边儿一坐说:“嗨,同学,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魔王抓走了公主,公主大叫‘救命啊救命啊’,魔王哈哈笑说‘你尽管喊破喉咙,没有人会来救你。’结果公主就喊‘破喉咙,破喉咙’,‘没有人’大侠就把公主给救了。”

    俺讲完这个笑话的时候,彭伟百分之百搞不懂俺讲的是啥,用他那有点神经的脑袋一想就能得出俺在发神经的结论。

    要是俺对他讲这个故事,又必须让他能听得懂,那得补充:“哎,彭伟,你听懂没?公主在喊‘破喉咙,破喉咙’的时候,‘破喉咙’就是暗号,暗号你明白不?暗号?哦,你明白这个。对对对,你明白这个就行了。那我再跟你说‘没有人’,‘没有人’不是真的‘没有人’,‘没有人’是一个人,有个人就叫‘没有人’你明白不?”

    “不明白呀?”

    “我靠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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