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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展鹏说:“那倒是。不过你父母催吗?”
“催,怎能不催呢,在老家天天给我介绍女孩呢,隔三差五打电话让我回家跟人见面。”罗瑞说着,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了。看来,世间上所有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儿女早点成家,有个好家庭,好归宿。
易展鹏本来想将安排罗密丽与他见面的事向罗瑞说的,但一想到,说穿了如果结果不成,确实有些尴尬,便打住了。
这回罗瑞不客气了,开起了玩笑:“易总,是不是刘颜那边有什么闺蜜要介绍给我啊?”
“没,没,我就问问”。易展鹏笑笑,没忘了作保密工作,赶紧否认,心里呢,却有了底。
就定在这几天吧。易展鹏心想。
节外生枝(上)
易展大半月后,公司这边的改版工作忙完了。正当易展鹏告诉刘颜,可以安排见面事宜的时候,罗密丽忽然打来电话,说是自己出差了,去了湖南,问刘颜想要什么礼物呢。
刘颜说,你前几不还在广州呢吗?
罗密丽说,我这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领导说让出差便出差了,反正吃吃喝喝也不用我花一分钱。别啰嗦了,快说,要什么礼物吧?
刘颜说,实在要给我带礼物,我也不推荐,将当地的特产带点来尝尝吧。
罗密丽在电话那头叹息:“说你是饿死鬼投胎的,还真不假。”
就这样,安排两人见面的计划只能推迟了。
这件事还没完,另一桩事又来了。这天,罗密丽完成出差任务,回到广州。她说没吃饭,让刘颜出去一起吃,顺便将从湖南带加来的礼物给她。
刘颜自然是乐滋滋地赶去,这次选的是一个潮州餐厅,罗密丽说去湖南几天,每天都没离开辣椒,想吃点清淡的。
罗密丽给刘颜带回了几只湖南特色的板鸭,和一对红色情侣手链。
“这个,给你和你老公的,我特地从南岳那边求得的,能让你们化险为夷,快乐平安。”
刘颜喜上眉梢,赶紧一古脑收下:“这么神喏,代展鹏谢谢你啦。”说完就打算拆开来戴上。
刘颜赶紧阻止她:“这个啊,要和对方一起戴上才有奏效的。”
刘颜一听,连忙收起:“丽丽,你还挺迷信得嘞。”
罗密丽说:“不是我迷信,大家都这样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两人点了菜,罗密丽抱怨说:“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吃辣椒了,你不知道,在湖南啊,炒个青菜吧,也往上面撒点辣椒,我算是见识了。我还好,你不知道,我们那些领导啊,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哈哈……”
两人正开心地聊着,忽然听到餐厅里传来吵闹声。循声望去,餐厅左侧的小角落里,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人吼叫着。
刘颜隐约觉得那个女子在哪儿见过,想着想着,终于记了起来。她就是上次在小区电梯口旁边哭泣着后来跑远的女人。
罗密丽不知道刘颜认识那个女人,针对男人大吼大叫发表了意见:“这什么男人嘛,公共场合,吼什么吼,要我我一脚飞了他。”
刘颜示意罗密丽小声些:“他们是我们同一个小区的。应该就住我们同一栋楼,那男的应该是她老公,听说她老公经常打她呢。”
罗密丽:“啊?”。
再看看,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是干什么的?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你不如去死了算了。”语气很凶恶,似乎还不解恨。
女人低着头没说话,刘颜仿佛看见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男人看了更加受不了了:“哭什么,整天一幅衷样,做妓(鸡)都好过你。”
男人讲的是广州话。这时候,罗密丽看不下去了。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刘颜也紧接着跟上去。
只见罗密丽极其优雅地走到男子面前,问他:“请问,你是男人吗?”
男人没料到会走来一位这么漂亮的摩登女郎,显然很吃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来管闲事来的了。
“请问,你是小……姐吗?”男人学着罗密丽说话的句式,嬉皮笑脸地说,他还故意将“小姐”这俩个字间拖得很长。
罗密丽恨得牙痒痒,开始了嘴上不留情:“你他妈的嘴上放干净一点,在女人面前吼吼喝喝,有什么出息,有本事和他打一架?”说着罗密丽指向了餐厅一位高大威猛的壮汉,那壮汉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指向自己,居然高兴地径直走了过来。
男人的吼叫本来就引起了餐厅客人的关注和不满,罗密丽的插手更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围观,连餐厅服务员都停下手中的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位漂亮女人的插手,会让事情发展成什么样。
节外生枝(下)
男人见这么多人一下子围了上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同时,心底也有些发虚。他冲着女人吼了一声:“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回家再说。”于是气冲冲地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和小车钥匙,大摇大摆地夺门而出。
自始至终,作为女主角的女人,一直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没有和男人争吵一句,更没有向旁人说过什么。众人见男人走了,便知道接下来的戏精彩不到哪儿去,于是,忙活的忙活,吃饭的吃饭去了。
餐厅又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城市,这样的闹剧,每天都在发生着。看看热闹还可以,但很少会有人去关注这类事情的始末,毕竟,太平凡,太微不足道了。男人和女人,结了婚的没结婚的,在一起过日子,总会有些碰撞。争吵过后,日子依旧,这个世界依旧歌舞升平,车水马龙的,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罗密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脸色不大好,但从她的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年轻,美丽。刘颜上前去,打算安慰安慰她:“你好,我们见过的,我们在同一个小区啊。”
谁知女人突然蹭的一声起来,抓起旁边的手提包,朝罗密丽吼了一声:“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然后便低着头走了,泪水一直没有止过。
听到女子的责备,罗密丽顿时感觉到心拨凉拨凉的,主动为她解围,结果好心没好报,还招来一记白眼。不过她很快便理解了,就刚才那男人那副嘴脸,在公共场合都能如此大吼大叫,私下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呢。她这么柔弱,回去肯定又少不了一番辱骂,甚至还有可能是一顿毒打。
罗密丽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闲事管得有点过火了,但她实在受不了刚才那个男人,居然可以骂自己的老婆为妓。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对爱情的不尊重,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那么总还有一纸婚约吧,这是对婚姻的不尊重。想到这儿,她心中的那根刺又涌了上来,扎在她的胸口,隐隐作疼。
刘颜没有注意到罗密丽的表情变化,而是在一旁嘀咕开来:“这男人也太过分了,居然说自己的老婆是妓。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罗密丽叹了一口气:“刘颜,你老是问我为什么不肯结婚,看看吧,这就是所谓婚姻的真实与残酷。”
刘颜也不寒而粟:“如果婚姻的结局是这样,那么,真是太可怕了。”
罗密丽也是这样想的,但她知道,不能过多在刘颜的身上灌输这种思想,毕竟她是一个刚刚结婚的女人。于是便笑笑说:“还好,你家展鹏不是这样的人。”
一提到易展鹏,刘颜的心又宽了些:“是啊,还好我遇到展鹏,我要遇到这样的男人啊,还真不知怎么办,欲哭无泪了。”
回去的路上,刘颜一直在思考餐厅里发生的事。女人的忍让,屈辱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一点儿不表示反抗。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妓啊,什么概念,她居然还能忍耐,要是自己的话,早就扑上去打起来了,如果手中有刀的话,她肯定得拿刀砍了。再说了,她还还那么年轻,即使有一天离开了那个男人,她依旧可以生活得很滋润啊!
可是刘颜不是事件中的那个女人,她不是她,所以,她就不懂得她。
这个世间,每个人的命动和遭遇都是不同的,独特的,所以,每个人的对待事物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红杏出墙的女人(上)
庄若诗颓丧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前面人潮拥挤,左右车水马龙,脚下踏着沥青的石子路,头顶是蓝天白云。这一切,是多么的自然。是啊,风轻云淡。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和张重阳在那间装修豪华的潮州餐厅吃饭,她还试图,用他的生日,挽回他那颗离她越来越远的心。
今天是张重洋三十五岁的生日,她兴致勃勃地提前在那儿定好了位,点好了菜,就想为他过一个生日。她的心愿如此简单,仅此而已。可是,他还是不满意,说她铺张浪费,说她没事找事,他当着那么多人骂她,羞辱她,然后拂袖而去。
她难堪,痛苦。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两年了,两年都过来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她不是没有爱过,她不是没有享受过幸福,她不是没有风光过。可是,对她来说,爱是短暂的,幸福是短暂的,风光也是短暂的。她的所有幸福和风光,在一个酒醉后的夜晚,给无情催毁了。
时光如流水,一转眼,和张重洋认识五年。
认识的第一年,他疯狂地追求她,她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那时候,她年轻漂亮,一张脸充满了生机,可以说,整个人像一朵花一般。他送花,她塞到垃圾桶里,他请客,她应允,人却从来不到场。她甚至还捉弄过他,让他在人民公园等了一个昼夜,并以此为乐。
第二年,她发现了他的好,朋友也说,多温柔的一个男子,性格好,脾气好,还有耐心。因而逐渐接受了他。和他手牵手,上街购物散步,郎才女貌人见人羡。那时候,她爱得欢喜呵。
第三年,他们结婚,生下了女儿青青。嫁给他的那一年,她二十七,他三十三。他创办的手机电池加工厂生意兴隆,订单倍增,应酬的次数多了,回家的次数少了。尽管忙碌,他还是爱她,呵护他,一有时间就守在家里,为她做这做那。而她,从一无所知的小女人,学会了相夫教子,最初的锐气没了,傲气没了,爱多了,母性多了。夜深人静,她总是要为张重阳留着一盏灯,温暖而幸福。
第四年,是最痛苦的一年。因为,她庄若诗出轨了。
如果时光可以再重来,她一定不会参加那个该死的高中同学聚会。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后悔,更不能装假没发生或者一笔抹去。
是啊,这世间的事就真的那么巧,那个月,张重洋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想念孙女青青,把青青接回潮州老家去了。而张重阳也忙,每天天没亮人就走了,大半夜还没回来。感受到丈夫的忙碌和冷落的她,女儿又不在,她倍感寂寞和孤独,
这时候,一场同学聚会恰到好处地设地广州。
负责聚会的同学说,庄若诗,你来吧。钟大明也会从深圳赶来呢,他还说,是为了见你才赶来的呢。
对方在电话里暧昧地笑,庄若诗的心里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钟大明是一般的同学也就罢了,可他是她的初恋。
于是,她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期待地去了。于是,故事就发生了。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男人混在一起还无动于衷,而且,还是当场撞见。张重明的反应很大,庄若诗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深这个道理,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张重阳的态度。尽管后来,张重阳对她讽刺,漫骂,并用尽人世间最难听的词语来污辱她,但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在庄若诗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不守妇道,嫁作人妻还在外头红杏出墙,让张重阳抹尽了面子。
红杏出墙的女人(中)
对于那一晚与钟大明的事,庄若诗至今还在悔恨中。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同学聚会,怎么就得喝那么多,怎么到了最后,居然聚到床上去了。
一别十年,再次见到钟大明,庄若诗则是多了一份淡然。她成家了,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而钟大明,也在深圳娶妻生子,买了房子,开了一间小小的贸易公司。
两人再见面,起初是尴尬。然后在同学的簇拥下,就聊开了。对于庄若诗和钟大明的一段小故事,在班里同学中可谓是人尽皆知的。当年,庄若诗成绩好,相貌好,而钟大明长得高大、帅气,还对庄若诗一往情深。为她写诗吟词,后来庄若诗就和他好上了。当然,学生时代的好,仅仅是局限于两人之间传递些小纸条,小礼物,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朦朦胧胧欲说还休的感觉一直维持的毕业前夕。毕业的那天晚上,钟大明亲吻了她,说,若诗,你等我几年,我一定要娶你。结果一去不归,多年后,各自的生活、思想都发生了变化,一段青涩而令人感动的恋情便这么无疾而终。
聚会上,钟大明开始还很拘束,后来,聊着聊着便说开了。借着酒精的作用,他又是流泪,又是表白,说自己这么些年有多么艰苦,多么坎坷,多么想念庄若诗。庄若诗听着听着也流泪了,想起少女时代那段感情,她也动容了。
人都有感情,即使你不喜欢他,但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歌可泣的表白,你也不能不动容。何况,他曾经在你的骨子里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存在过。
动容归动容,但始终没有想过什么。毕竟,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回不到当初。
因为一别好几年,来聚会的同学都显得很开心,聊过去,聊老师,聊当年谁暗恋过谁。一边除一边喝酒,啤酒,白酒,红酒,可乐,一瓶一瓶地往肚里灌。
庄若诗原本是跟钟大明坐在一桌台上聊着的,后来被同学揪住了:“庄若诗你不能轻色轻友,老是和钟大明聊啊,来,来,喝酒。”
就这样庄若诗被一帮同学接去劝酒,一杯又一杯,开始她还有些抗拒,后来索性就放开了,抱着不醉不归的态度,来者不拒,到了最后她觉得自己晕呼呼了,然后就迷迷糊糊在躺在包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再后来发生什么事,她确实记不得那么清楚了。她感觉到被人抱上车,然后扶她上楼,那个人的怀抱很温暖,还附在她的耳边说过话。当然,这些都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总之,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类似酒店客房的房间里。
她再摸摸自己,居然赤身裸体!
房间里居然站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钟大明。
门还在不停地敲着,钟大明望望庄若诗:“若诗……”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敲门声持续了半分钟,而且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相反是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急切,仿佛要将整个楼房震倒。
钟大明终于是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脸怒气,一脸失望,一脸震惊的张重阳!
“老公。”庄若诗想解释,却再度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钟大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愧疚地望着庄若诗。
庄若诗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地完了!
果然,张重阳走到她面前,“啪啪”地扇了她两个耳光,然后便离开了。两个保安装束的人一脸鄙夷地望着庄若诗,然后随着张重阳走了。
庄若诗记起来了,这两个保安以前是张重阳公司的员工。
红杏出墙的女人(下)
天,塌下来了!
她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和钟大明到了酒店,被酒店的保安发现了,然后通知了张重阳,然后,张重阳连夜从东莞赶了回来。庄若诗记得,张重阳头天还在东莞参加一个产品交易会的。正因为他在东莞,她觉得他应该会很忙,所以她并没有通知张重明,告诉他有这样的一个同学聚会。
钟大明显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踱步到她面前:“若诗,怎么办,怎么办?”
庄若诗想也没想就扇了他两个耳光,像刚才张重阳扇她一样决绝,一样狠。
钟大明跪在庄若诗的面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送你回来,你喝多了,问你住哪儿你根本说不清楚,我只好把你送到酒店。若诗,我真的不是故意侵犯你的,我,我是一时冲动,我,我该死……”
钟大明解释着,一个劲地抽自己的耳光,到最后,他的眼泪都出来了。摇着庄若诗的肩膀:“若诗,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然后握着庄若诗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抡去。
庄若诗呆若木鸡,左手被钟大明握着来回摆动着,她感觉自己像挂在墙上的闹钟一样,木讷,呆板,甚至,她连闹钟也不如,因为闹钟的指针还可以自由来回的摆动。而她,已经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首般,看不出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突然,她再次狠狠地扇了钟大明两个耳光,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钟大明看了看她,没敢动。
她指着门口,再次喊道:“你给我滚。”
钟大明再看了看她,终于,穿起衣服离开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起张重阳进门时看他的表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失望,那样的绝望。想起他临走时的决绝,她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
当她想起这一点,身体和心理都打了一个激灵。失去?
我怎么可以失去他?
庄若诗像疯了一般穿起衣服,离开酒店,回到家中。她顾不上酒店保安喃鄙视的眼光,怀疑的眼光,她拼命是往回家赶。回到家,一切都是自己头天离开的原样,干净的,整洁的,阳台处还飘来阵阵的花香味儿。
看样子,张重阳根本没有回来。
那么,他去了哪里?他是那么地爱自己,虽然他忙,可他是那么地爱自己,叫她不要多做事,叫她多休息,甚至,他闲下来的时候,还帮她洗衣服,晾床单,女儿在的时候,喂奶粉,洗尿布,他一样也没少做过。
可是她居然赤身裸体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事情却毫无预料地发生了。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想过要和钟大明发生什么,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真的分别得那么清楚,为何当初要去参加这个聚会,为何要听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相思之苦,自己为何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骄傲和窃喜?自己为何要喝得醉熏熏,给了钟大明送自己回家的机会?
她把前前后后都思考了一遍,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去告钟大明强奸吗?大家都是成年人,钟大明也说了,他不是有意的,从他事后的言行举止间她也相信,他的确不是故意的。而且,即使告了钟大明强奸她又能怎样?她有证据吗?退一万步说,钟大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就高兴了,张重阳就能原谅自己了?
她没有答案。那种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情绪,直到张重阳拖着酒醉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
她去扶他。他说,滚,谁,谁,也,别碰我的女人。
庄若诗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
两个人的第五年
那晚,张重阳醉得一踏糊涂,躺在床上两天两夜足不出户,不仅如此,他还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庄若诗一进房门,他就大喊一声:“你给我出去”。
这件事过去之后,谁也没有多谈,就连参加聚会的那一帮同学也不知道——虽然知道庄若诗和钟大明过去有过一段感情,但毕竟是过去,而且,学生时代,懂个什么呀。她们虽然在聚会上还拿庄若诗与钟大明来开玩笑,但是,玩笑终究都是玩笑,她们都明白,庄若诗和钟大明都是成家的人了,都有理智,肯定不至于迷糊到不分清轻重睡到一起了。
张重阳也没提过,当然,那两个发现情况的保安更不会泄露了——他们曾经受过张重阳的照顾,自然不会给张重阳抹面子。
庄若诗和钟大明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么几个人知道了。
庄若诗以为,她只要真心悔改,张重阳会原谅她的,是啊,张重阳是那么爱她。但是,事情远远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事实证明,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一切,都因为她的那一次失足而乱套了,这件事件像一根刺一样,长在张重阳的心脏里,肌肉里,怎么拨也拨不出来了。
张重阳开始变了,变得喜欢喝酒。起初是在外头和朋友喝,喝醉了回来倒头就睡。后来,就发展到家里头喝闷酒,喝醉了就开始骂人。骂钟大明,骂庄若诗,骂这个世界,再后来,就发展到对庄若诗拳脚相加。
张重阳的这些转变,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年。
庄若诗苦不堪言,她不止一次痛哭流涕地对张重阳说:“重阳,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你真的觉得我是贱女人的话,那么,我们离婚吧。”
张重阳说:“呸,离了婚,你就去找那个野男人是吧?告诉你,别做梦了。”
不仅如此,张重阳还将女儿青青放到了母亲那里抚养,庄若诗有意见,他就说:“就你这样的女人,将青青抚养到大,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你这样!”
她庄若诗还能怎么样呢?不能对朋友说,不能对亲戚说,她只能默默承受。
庄若诗觉得,这一年的日子像在油锅中,在火山中度过的。她觉得,自己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受煎熬,遣责,唾弃。渐渐地,她听到了一声风言风语,说张重阳在外头找女人。他开始夜不归宿,有时候一连几天不回家。她试着去找张重阳理论,但还没开口,张重阳就像看穿了她似的,望着她说,庄若诗,你有资格管我吗?
庄若诗顿时无语。她所有的骄傲和锐气都被这一年的生活给磨平了。她底气不足。她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语。
其实,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后的半个月,钟大明曾经私下底找过张重阳一次。
钟大明将那晚的前前后后如实告诉了张重阳,钟大明说,她只是喝醉酒了,没有分辩能力,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告我强奸,但你别伤害若诗,她是无辜的,她真的是无辜的。”
张重阳二话不说,一拳砸了过去,将钟大明的眼镜都打落在地。
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张重阳开始辱骂她,甚至打她。
庄若水想死的心都有了。曾经,她买好了安眠药,写好了遗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一想到女儿青青,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她又狠不下心了。
生活中,张重明越来越暴躁,易怒,一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他就大发雷霆。有时候他也是好端端的,按时下班回来吃饭,吃着吃着,不知道什么触动了他的神经,他便开始借题发挥,。
庄若诗觉得,在这种折磨中,她快要疯了。
一年的时间,让张重阳从一个重家庭,重感情,爱妻如命的好男人,转变成一个易怒,暴力,毫不留情面的男人,而她自己,从一脸幸福变成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庄若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不仅知道这些,他还知道,张重阳也尝试放下,尝试忘记,有时候睡着睡着,他突然抱住她,发出阵阵呓语,若诗,我再也不打你了,不骂你了,我不计较你和他了,我改,我改,你别离开我。
庄若诗泪如雨下。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庄若诗才觉得,张重阳还在乎自己。尽管,这一年来,张重阳从来不曾碰过她。
搁置
自从在餐厅遇见那对夫妻之后,加上刘颜的知情告知,罗密丽对婚姻越来越恐惧。是啊,男人结了婚都这德行,这个婚,他妈的还结什么结啊?而刘颜也觉得,罗密丽的想法并没有错。如果说罗密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那么,她刘颜则是一个理想主义。一直以来,她活来自己的文字里,自己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里,除去一段矇胧而生涩的暗恋,可以说,易展鹏是她的初恋,她没有领略过爱情的糟糕和婚姻的背叛,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就连她的笔下的女主角男主角,都沾了她的光,虽然历尽磨难,但到最近都能过上的幸福的生活,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般。但一连两次撞见庄若诗(当然,那时候刘颜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叫庄若诗)尴尬狼狈的情形,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生活还是比较糟糕的。
她想,不能再将自己的思维强加到罗密丽的身上,不能拿自己的生活来作表率,不能再催她相亲,处男友,结婚。因为,她觉得,罗密丽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好。
从餐厅回去的当天晚上,易展鹏得知老婆和罗密丽碰头了,便问:“老婆,你看看安排罗密丽和罗瑞什么时候见面好呢?罗瑞那边我来安排。
刘颜说:“展鹏,我觉得罗密丽说得没错得嘞,结了婚,并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不,今天我们在餐厅,遇见上次在电梯口碰到的那个女的,被他老公啊,当着整个餐厅的人,骂得狗血喷头的,还说她是妓呢。”
易展鹏说:“哦?有这种事?”
刘颜猛地点头:“嗯,嗯。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易展鹏说:“这么说,那个男的还真的有点过分。”
刘颜说:“不是一般的过分啊,凶得很嘞,还好,你从来不骂我。”她得意地搂着易展鹏的脖子,在她脸上“蹦”地亲了一下。
易展鹏说:“傻瓜,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呢。”
刘颜点点头,我知道啦。
“那,真不安排他们见面了?”易展鹏说:”我还指望着给解决罗瑞的终身大事呢。”
“别了别了。”刘颜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罗密丽抗拒得很,看到那个男人骂女的,脸色都变了。这段时间别去刺激她了。”
易展鹏点点头:“老婆,你没有抗拒我吧?”
刘颜幸福地靠在易展鹏的怀里:“我才没有抗拒呢。”
易展鹏问:“真的没有?”
刘颜点点头:“真的没有。”
易展鹏看着刘颜的认真模样,狡猾地笑了,然后轻轻将刘颜放倒在沙发上,笑道,你啊,想反抗啊,我也不给你机会了。然后反过身去压住她,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离起来,在这种暧昧而温暖的气氛中,刘颜“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忘记了一整个下午烦杂的思绪。
两个人缠着绕了,在沙发上来了一场激烈而燃烧着情欲火焰的“战争”。
事罢,两人齐齐缩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易展鹏说:“老婆,真不安排罗密丽他们见面了啊?”
刘颜说:“过一阵子再看吧,我探探罗密丽的口风。
易展鹏点点头,那好吧。说完双手又开始不安份起来,刘颜赶紧闪开,讨厌,刚刚才好……
易展鹏不依不饶,刘颜还来不及躲开,他就一手伸过去,拽住她的手将她搂入怀里。刘颜索性不再挣扎,而是一脸柔弱地躺在他的怀里。
罗密丽的十三岁(上)
下了班,罗密丽没有回家,而是告诉母亲说,单位里有活动,不回家吃饭了。其实单位的人早就走光了——哪有什么活动!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还是选择撒了个谎。
很多时候,她就这样,一个人,一杯茶,坐在某个茶餐厅或者咖啡厅,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出神。人越大了,她就越不想回家。
一回到那个看似温暖的家,她就觉得很不自然,压抑。即使在家的日子,她也只是守着屋子不出门。母亲常常在楼下客厅喊她,丽丽,丽丽,下来看电视啊,吃水果啊。她往往只是应一声,人却不见行动。
一切皆因为,那个家里,住着父亲。
父女间,本来是亲密无间的,温暖的,可是罗密丽与父亲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是的,太遥远了。有的,只是不堪,耻辱,和不信任。她觉得,自己和父亲之间,这辈子是没法好好相处的了,他一说话,她就想发火,想抓狂,想躲避。就连母亲也不解,丽丽,不能爸爸这样啊,他对你可好了呢!
罗密丽却在心里轻笑,我这样对他,算是客气了呢!
罗密丽心里想,母亲哪里知道,曾经,他的老公,一位高校的教授,居然背着她和另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呢,逍遥快活呢!
这段故事,罗密丽一直藏在心里,这一藏,就是十多年。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呢?她十三岁吧。那是母亲去出差去上海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的第一天,那天,她的白裤子红了一大片。她知道,自己月经初潮来了。她知道月经初潮是什么意思,连忙回家去找母亲的卫生棉。那时候是下午两点,她向老师请了假,背着书包,打着雨伞,一路遮遮掩掩往回家赶,生怕被别人看见。
当她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惊呆了。
她的父亲,道貌岸然的父亲,德才兼备的父亲,正和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抱着搂着滚倒被母亲收拾过的洁白的沙发上,两个相互抚摸着,挑逗着,嬉笑着。她手中的书包掉在地上。父亲看到她,显然也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儿撞见他的风流韵事。他以为,妻子去了上海,一时半会回不来,女儿在学校,不到六点绝对不会回来。他才放心地将女人带到家里。
尴尬!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罗密丽什么都看见了。她看见父亲的私处,胸膛,她看见女人的脸庞,丰满的乳房,丰圆的臀部,和他们惊慌失措的脸庞。
罗密丽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她叫阿姨,是和父亲同一个学校的一名老师。女人曾经来家里玩过,母亲曾经热情地招呼过她。她还抚摸过罗密丽的头,说她可爱极了,像洋娃娃一样,对了,女人还给她买过甜品,说女孩子不应该这么清瘦,要丰盈一些。
后来,罗密丽觉得,原来丰盈,是用来勾引男人的。
当时,罗密丽忘记了一切,呆滞在门口。那是她最亲爱,最敬爱的父亲啊!
父亲见门开着,想把门关上,别让邻居撞上了,一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然后,罗密丽看着他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父亲穿好了衣服,将她拉到门后,将门关上,还紧紧地反锁了。
罗密丽想,父亲一定在后悔当初没有将门反锁。这样,就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么无耻,这么尴尬。然后,女人逃一般地捂面离开了。
然后父亲跪下来求她,不要将看到的这一幕和任何人说。父亲反复强调,任何人都不能说。
父亲说,以后如果你要零钱,无论多少,我都给你,绝对不会告诉你妈。
然后,父亲发现了她裤子后面的血,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他慌忙地去给她找卫生棉。
那一天,父亲尴尬极了。罗密丽也尴尬极了。
父亲丑陋与人偷情的一幕,自己月经初潮尴尬的一幕,全在这一天这么仓促,这么不可避免地发生。
罗密丽的十三岁(下)
十多年来,罗密丽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当然,她不说的原因不是因为父亲的请求甚至所谓的“利益诱惑”,而是她不耻于提起这件事,甚至,她为自己的脑海里曾经回忆过这件事情而感到可耻。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就是平时无论是在学校或者邻里之间均是德才兼备,一表人才的父亲。
一看到父亲出门和母亲尽显恩爱的场面,她就觉得恶心。母亲全然不知自己遭到背叛,一个劲地在外头夸老公好,贴心,勤快。很多次,罗密丽想和母亲说起那件事的,但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她实在开不了那个口,即使她是自己的母亲,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在父亲的身上,她看到了人性的虚伪和丑陋,这个阴影一直伴随她上高中,上大学,成年,谈恋爱,有一次,甚至到了结婚。但一到了紧要关头,她就退缩了。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无论最终都会背叛自己。十三岁之前,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多好啊,勤劳,持家,博学多才,可他还不是背着母亲,和别人女人瞎混。越想她就越害怕,越害怕她就越觉得婚姻是危险的,是真真正正的坟墓。
自那以后,父亲对她有些害怕。
同学曾经对她说,罗密丽,我怎么觉得你爸有点怕你啊,你不知道,我在家怕我爸怕得要死要活。他吼一吼,大地都得摇三摇。
罗密丽不答话,心里却冷笑,他只不过是怕惹怒了我,怕我将他的丑事抖出去罢了。
不可否认,父亲在家一直很勤快。母亲常常对她说,丽丽啊,以后嫁人就要像你爸这样的,不会受苦。
父亲在一旁尴尬地笑。
自从以后,只要父亲在家,她基本上不说话。她也不叫父亲,当然,除了母亲或者外人在的时候,她会冷淡地叫两声。母亲是医生,看着女儿成天郁郁寡欢,不言不语的,心里很着急,怕她有什么心里问题,曾经试图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可母亲一说带她看心理医生,她又头头是道地和母亲谈天说地;去学校打听,发现女儿在学校也算是活跃份子,一来二去,母亲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时光就这么年年岁岁地移着,一转眼,她就二十九了。
虽然年龄越拖越大,用母亲的话说,你同学的女儿都可以打酱油了。但因为十三岁那年的阴影,足够造成她恐惧婚姻,害怕婚姻。她曾经撕破脸皮对待那些逼她相亲想和她谈恋爱的男人女人们说,谈恋爱可以,上床可以,但结婚,免谈。
对于她的这些观点,父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曾经尝试找她谈过话。但还没等他坐下来,罗密丽就头也不回地头了。她的眼睛在说,你有资格对我循循善诱么?
当然,父亲后来有没有再和那个她称作阿姨的女教师联系过,她就不知道了。无论父亲继续失足也好,痛改前非也好,反正,他的形象在她的眼中已经尽毁了。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不会有那个骑在父亲脖子上拍着手掌唱着歌的罗密丽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去父亲的学校,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被她称作阿姨,叫她母亲嫂子,却和她父亲颠鸾倒凤的女人。
一个人坐工茶馆想起这些事的时候,突然看见外面老头老太太携手并肩缓缓地走着。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觉得这世界确实大有问题,没准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其中就有谁背叛了谁,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不知道,他们知道被背叛了以后,还会不地这样,过着这夕阳无限好的温馨日子。想起自己的母亲,罗密丽有些悲哀。母亲一辈子爱着父亲,为他洗衣做饭,为他育女持家,辛苦了大半辈子不说,中途还是被父亲算计了一把。
一个人坐着,始终有些孤独。掏出手机,想给刘颜发条短信。但编好了短,她还是放弃了发送。她毕竟是结了婚的人,也许此时正和易展鹏甜蜜着呢!还是不去打扰她吧,她想。
她见过几次易展鹏,觉得他人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觉得只是觉得,她曾经也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是她的天。可结果呢?
但愿易展鹏不要背叛刘颜,否则,刘颜千里迢迢地嫁来,确实就不值得了。罗密丽啜一小口奶茶,幽幽地想。
我要买房子(上)
其实看着刘颜一脸幸福的样子,有时候罗密丽也在思量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她罗密丽不是没有遭遇过真爱,二十二三岁的时候,碰到了郭晓军,他们在一起谈了三四年,也同居了,谈恋爱的时候每天都轻轻松松的,只是到了最后郭晓军家里催着要结婚,郭晓军自己也催得急,罗密丽二话没说就选择和郭晓军说拜拜了。
罗密丽记得,郭晓军最后一次找她,眼泪漱漱,拉着她的手说,罗密丽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你就真的狠得下心?
其实,郭晓军的眼泪不是没有打动过她,郭晓军对她好得没话说,什么都由着她,什么都顺着她,别人都说,郭晓军把罗密丽当女皇一样在供着。望着郭晓军情真意切的表情,她也迟疑过,但她一想起父亲的行径,她就认定,两个人的感情再好,再恩爱,再幸福,再美满,但一定不能走结婚这条路。母亲还说呢,当年和父亲有多好,自由恋爱,家世好,条件好,最后呢?当然,人非神贤,孰能无情。这段感情最后把罗密丽自己也伤着了,和郭晓军彻底分开后,她独自舔了两年伤口,至今想还,还有一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不过她除了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怀念那段感情之后,居然一点也不后悔。现在痛,总比若干年之后结了婚遭到背叛之后来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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