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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除了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怀念那段感情之后,居然一点也不后悔。现在痛,总比若干年之后结了婚遭到背叛之后来得好些。那是何等的悲惨啊,犹如晴朗的天空突然炸下一个响雷,她罗密丽坚决不能要那个响雷!
喝完茶,结了帐,罗密丽去银行ATM柜员机上查了一下银行的帐户。她想买一套房子,从母亲那儿搬出来。越着自己越来越大,思想越来越成熟,她觉得,和父亲住在一块,每天那么尴尬着,那么压抑着,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逼疯的。
其实买房子这个念头,很久以前就在她的脑海里存在过了,由于当时刚参加工作,买房的钱不够,再者也不好向母亲开口拿钱,加上后来和郭晓军谈恋爱,同居以后一直住在郭晓军那儿,这个念头自然慢慢就淡了下去。现在不同了,存款也有了一些,而且早就和郭晓军分手了,住在家里哪哪都觉得别扭,这种想法又慢慢浮了出来,像火山爆发一样,越来越强烈。
她算了一下,买一套房子包括装修大概需要三十来万。当然,她所指的房子不是那种几室几厅的家庭式,而是够她一个人居住的类似小公寓内格的就行,装修也按她喜欢的风格。房子她看好了,沿江边,很安静,周围的环境也不错,超市医院就在附近,什么都方便。
她的银行户头里有二十来万。这些年工资,奖金,年终奖,各种福利,包括她炒股的赢利,都在里边。当然,她不用一下子就掏出三十万,而是先付一部分首期款,其他的按揭就行了,眼下大家都这样,再加上她有固定的工作,经济上绝对不成问题。
想法是成熟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讲。父亲那一关自然不用考虑,她做什么事,从来都不会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见。但母亲就不同了,她如果提出去自己买房子搬出去的话,母亲会伤心的。母亲一定会说,你还买房子嘛,结了婚婆家肯定给买,再说,就算你不结婚吧,家里这套够大了吧?我和你爸百年之后,这房子还不是你的?
想来想去,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回到家里和母亲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播放未来房价上涨的趋势,说是时下有许多年轻人投资炒楼。
罗密丽忽然灵机一动。
我要买房子(中)
罗密丽想利用投资理财来过母亲那一关,为了让母亲深信不疑,她特地找到刘颜,打算让刘颜一起说服母亲。
刘颜听完罗密丽的计划,嘴巴张得老大:“你这不是让我欺骗阿姨么?”
罗密丽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没办法,不这样说,我妈肯定是不同意我买房子搬出去住的。”
刘颜摸摸罗密丽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好端端的买什么房子,再说了,我看你家里那套也不旧吧?”
“家里那套是我妈单位集资分的,住了八九年了,不新不旧吧。”罗密丽说。
“那就是了,你还买什么房子,你以为买房子就是买个唇膏买个张面膜,那可是大手笔嘞。没有几十万你搞得下来不啰?”刘颜说。
“唉,说了你也不懂。我只是不想和爸妈住在一起。”罗密丽说。
刘颜嘟嘟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在家像公主一样,妈做饭,爸洗碗,你只管张开个嘴就行了。再说了,你的现在住的不是挺好的么?自己一个人住楼上,不也等于独居?”刘颜试图说服罗密丽,她也觉得,罗密丽完全没有必要再买一套什么公寓。
“拜托,刘颜,我是请你来当说客的,不是听你来洗脑的。再说了,别人不理解我你还不能理解么,当初你不也是千里迢迢地要逃脱父母的魔掌,从南京跑到上海么,还不是因为你老爸老妈管得严,成天唠叨不停!”罗密丽使出最后一招,揭刘颜的短。
“好了好了,随你去了,大不了我昧着良心照你的意思说我也买了楼盘投资就行了。”刘颜知道罗密丽心意已决,不帮她忙她就要断交了。
于是两人商量着,等会见到罗密丽的母亲应当怎么说。
果然,罗母一听到女儿要买房的事,反应特别大。
“丽丽,你为什么要买房子啊,家里不是住得好好得么,我和你爸还能住多少年?这房子迟早都是你的啊。再说了,你现在没结婚,结了婚也不用你自己买房啊?”母亲和反应和罗密丽的预料如出一辙。
“妈,我买房不是自己住,是用来投资的。你想啊,现在楼盘猛涨,过了几年,还不知涨成什么样呢?现在买一套小房子留着,以后有机会了,再把它抛出去,可以赚一大笔啊。是吧,妈?”
“投什么资嘛,你现在又不缺钱用?”母亲显然还是不理解。
“妈,我何必跟钱过不去呢?”罗密丽摇着母亲的肩膀,开始向母亲撒娇了:“你看看刘颜,她比我有钱吧,她老公是董事长呢,可她还不是买了房投资?是吧刘颜?”
罗母狐疑地望着刘颜:“颜颜,你也买了?”
刘颜底气有些不足:“阿姨,是的,这个,这种投资啊,没什么风险,我也买了一套,反正也不住,放在那儿,增值嘛。如果展鹏他公司资金不紧的话,我还打算再买一套。”刘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不敢看罗母。
罗母却信了她。也许在她看来,刘颜给她的印象一直乖巧,不会撒谎的。
说着罗母又将眼光转向女儿:“真要做这个投资啊,你确定没有风险?要多少钱,你的钱够吗?”她关切地问。
罗密丽忙答:“够了够了,只要付首期,以后月供就行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又安慰道:“妈,真没风险啊,你问问你医院的老同事,她们肯定也有儿女在搞投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颜也使劲点点头。
母亲松了口:“那丽丽你看着办,晚上你爸回来再和他商量一下。”
罗密丽说:“好啊好啊。”心里却在想,我买房的事,他管得着吗?
我要买房子(下)
说着罗密丽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楼盘开发商的电话,怕母亲等会又东问西问,便借故找资料到楼上房间接听了。罗母见女儿走开了,又和刘颜唠叨起了女儿的婚事。
“颜颜啊,有没有帮我家丽丽留意对象?”
刘颜刚刚撒了个谎,本来对罗母就有些愧意,忙说:“有,有的。阿姨,我老公展鹏公司里啊,有个技术总监,人品性格都很好,条件也不错,我们寻思着啊,改天让他俩见见。”
“真的啊?”罗母喜出望外。
刘颜点点头,嗯,阿姨,真得嘞。
罗母问:“那什么时候安排她们见面,你跟我说一声啊。对了,我家里的电话你有没有?没有的话记一下,我一般都在家里的。”
说完罗母报号,刘颜心掏出手机将号码存在手机上,答应罗母,一旦安排见面,马上打电话告诉她。
罗密丽从楼上下来,看到母亲跟刘颜挤眉弄眼的,就知道母亲肯定又在让刘颜帮她找对象了。嘴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问母亲:“妈,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颜知道罗密丽看出来了,便眨眨眼:“呵啊,聊房子,房子,眼下的楼价飙升啊。”
罗母也跟着说,是啊,聊房子。
罗密丽说:“刚接到电话,让我们去看房子呢,妈,我们先走了啊。”然后拉着刘颜便跑了。
罗母在后面追:“先别着急下决定啊,回来看看你爸的意见。”
跑远了,刘颜气喘吁吁地说:“罗密丽啊,我是说真的,你妈虽然松口了,但你还没征求过你爸的意见呢!”
罗密丽说:“我做事从来不用征求他的意见。”
刘颜问:“为什么呀?你爸好歹是家中的一大员,唯一的一个男人嘞。”
罗密丽呶呶嘴:“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征求他的意见。”看着刘颜一脸不解的样子,索性说:“唉,没事了,以后你会明白了。”
不是罗密丽不信任刘颜,不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故事。说起来,刘颜是她参加工作这些年来谈得最好的朋友,以前的那些同学,关系也有好的,但去的去北京,飞的飞往国外,基本上没什么往来了。而机关就别说朋友了,说句平常话也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没准别人就给你小鞋穿了。刘颜很坦率,真诚。罗密丽知道,即使她告诉刘颜父亲的事,刘颜也绝对不会往外泄半个字儿的。但她总是开不了口,从心底而言,她还是不愿意让刘颜知道关于父亲最丑陋的一面。她宁愿压在心里。
刘颜像想起了什么,问罗密丽:“你买了房子,现在说是投资,即使过关了,你以后总得搬出来住吧?到时候怎么和阿姨说呢?”
罗密丽一脸无所谓:“那还不简单,住着住着我妈就习惯了。”
刘颜说:“我发现你老总是把你妈挂在嘴边,从不提你爸。”
罗密丽说:“我和他合不来。”
刘颜摇摇头:“明白了,肯是代沟。”
两人去看了楼盘,罗密丽很满意,房子是复古式的,看起来比较高雅。刘颜也觉得挺不错。罗密丽咨询了一下买房的前前后后,然后和开发商那边签了合同,过几天办手续。
从售楼处出来,刘颜问:“会不会急了点?还没跟你爸说呢?”
罗密丽不以为然:“颜颜,我发现你比我妈还啰嗦呢,我妈都没说什么了。”
刘摇赶紧住口:“好好好,不说你了。还跟我急。”
罗密丽见状,来了一个温柔大转身:“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有分寸的啦。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请你去吃川菜,怎么样?”
然后罗密丽一把拽着刘颜的手,上了一辆出租,找饭店吃饭去了。
一个男人的醉生梦死
星光酒吧。
人头攒动,歌舞升平。借酒消愁的,打发时间的,打情骂俏的,各怀目的的,数不胜数。张重阳属于前两类。他手中端着酒杯,望着前方舞池里晃动着的男男女女,有了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这一年来,他最大的喜欢就是,一个人找一间酒吧,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去倒头就睡。
这天也不例外,下了班,在工厂食堂吃了饭,便来到了这间酒吧——他已经是这儿的常客了,连洗手间的清扫员都认识有这么一个喜欢喝酒的男人。
其实,不是他喜欢喝酒,而是他不知道,除了喝酒,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自从一年前在一家酒店堵住庄若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之后,他就对生活彻底灰了心。
自己千般呵护万般爱护的庄若诗居然出轨了,赤裸裸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事。当时,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从此以后,他恨透的天下的女人。那种恨,是耻辱的,刻骨的。一想起当天的场面,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他也抽过她的耳光,可打过之后,心又隐隐作疼。
后悔,难过。
庄若诗曾经哭着说,你真的那么恨我,那么我们离婚吧!
离婚,他才不会呢。他要慢慢地折磨她,让她享受被背叛的痛苦。
他花了那么多的爱和心思在庄若诗身上,爱她宠她,把她当作老佛爷一样看待着,可她居然耐不住他出差几天的寂寞,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若不是以前在工厂工作过的保安通知他,他可能到如今都被蒙在鼓里呢!
想到这里,他就咬牙切齿。他张重阳居然一而三,再而三被女人背叛,被女人玩弄于掌心之中。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剁了庄若诗和那个叫钟大明的男人都不为过。
离婚,他偏不!
张重阳一边喝着酒,不断有妖娆万分唇红齿白的女子端着酒杯过来和他搭讪:“先生,一起喝吧。”
“给我滚”。他狠狠地说,女人习以为常,屁股一扭一扭离开了寻找别的目标了。
因为一年前的打击,他变得越来越粗暴,不仅对庄若诗如此,就连对外人,对工厂的员工也是如此。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就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像平常一样,张重阳在酒吧呆到十点多,这次,他没有喝醉。然后结了帐,出门上了一辆出租——因为知道自己要喝酒,他基本上不开车出来。
回到家,庄若诗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张重阳知道,这一年以来,她确实也改变了不少,沉默了,变得很怕他。每每此时,他的心头便涌上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看着庄若诗的表情,他觉得有种胜利的感觉。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已经完完全全不再是那个对妻儿小心呵护的好丈夫,好父亲。因为,庄若诗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进了门,没有理会她。径直脱了衣服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庄若诗关了电视,喊住他。
“重阳,我们谈谈。”
张重阳没有理会,继续拿浴巾擦着沾水的头发,一边往房间走了去。
“张重阳”。庄若诗站了起来。
“你觉得这样过着有意思吗?”庄若诗走近张重阳,看着他。
“没意思是你自己造成的。”张重阳一句话顶了回去。
庄若诗没有说话。一看见庄若诗沉默了,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劲了。
良久,庄若诗抬起头。
“重阳,你真的还在耿耿于怀吗?你对我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说这话的时候,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重阳不看她的脸,径直进了房间。
庄若诗一见他这样,只能气馁地跌坐在沙发上。
夜间再遇
庄若诗拿张重阳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离婚他不肯,谈话他不愿意,还不让她见女儿!如果是几年前的自己,她庄若诗早就爆怒了,发作了。可是事过境迁,自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自己了。这两年的生活,把她的自尊,骄傲,全都让酒醉后的失态给搅和了。她没有底气。
她突然恨死了自己,恨死了那个她在少女时代喜欢过爱恋过的钟大明!
房间里传来张重阳的呼噜声,曾经,她说张重阳的呼噜很难听,张重阳还笑着说要为她改变,要将呼噜声改成动听的催眠曲,伴随着她一觉睡到天亮。
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她拿了一件外套,悄悄地出了门,到了小区楼下的小椅子坐着,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刘颜和易展鹏在沙发上粘乎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她便央求易展鹏带她去附近的烧烤街上吃烧鸡翅。别看鸡翅是些很平常的食物,麦当劳肯德基甚至小超市菜市场到处都有,但那些是用油炸出来的,味道毕竟不同于用明火烤的。你想想,烤得鸡翅冒出油来,加点辣椒粉,再加点蒜汗,再加些这样那样的香料,那味道啊,怎一个美字了得。易展鹏见老婆嘴馋了,二话没说就换衣服换鞋子陪老婆大人去吃烧烤。
两人肩并肩手牵手走到小区,发现了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像一座塑像般,刘颜仔细瞧了瞧,发现她是前段时间遇到的女人。
刘颜朝她打招呼:“你好。”易展鹏看到老婆这样,也朝对方点点头,你好。
庄若诗看了看他们,也勉强笑了笑:“你好。”算是回敬。
刘颜看了看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欲望,本来还想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的,只得往肚里咽了咽。
她朝庄若诗笑笑,然后便和易展鹏往烧烤街去了。
一路走着,刘颜一路猜测。
“老公,你说也为什么这么晚还一个人悲伤地坐在那儿,像蜡像一样。”
易展鹏说:“我哪知道,你这小脑子又在想东想西了是不?你要真想了解也的事,找个日子上家和她聊聊不就行了,女人嘛,最喜欢聊天了,一聊起来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她的事了?”
刘颜觉得也是。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有一种感觉。那种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想知道她的隐私。尽管自己一连几次看着她狼狈的一面,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有一种想要走近她和她交朋友的冲动。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想到这儿,刘颜对易展鹏说:“敢情你以为我这么八卦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和她挺有缘分罢了,一连几次都撞上了。”
易展鹏一手牵手她,一边说:“你还不八卦啊,住在同一个小区,有同能是同一栋楼里,每天都进进出出的,没缘分都变成有缘分了。”
刘颜觉得老公说得挺在理的,每天进进出出,能没有缘分吗?心里这么想,却轻轻捶了易展鹏一下:“你怎么这么狡猾啊。结婚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易展鹏大喊冤枉,老婆我只是实话实话。
几天过去了。
这天,刘颜在家里写文章,写到一半却定不下神来。在家里左转右转,忽然想起了老公的话,她决定去找那个女子。她出了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别说是同一个小区了,就是对门,平时各自关着门,谁也不知道对方姓啥名谁。
她想了想,便下了楼,也许能在小区里碰上逛街的她,买菜的她呢!
在小区转了几人钟,没有碰到人,倒是遇上了上次在电梯门口说女子悲惨经历的大姐。她正拎着几袋子菜慢吞吞地向电梯口走去。
“大姐。”刘颜向她追过去。
“什么?”女人回过头来,对刘颜说:“你在叫我吗?”
刘颜点点头:“大姐,我想问问,上次你说那个女人,她住在哪啊?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刘颜一番:“她啊,就住在这栋楼啊。应该是九楼,平时坐电梯的时候,她按的就是九楼。具体是哪间房我就不清楚了。你找她干嘛?你不也住这栋楼嘛?”
刘颜笑笑说:“是的,找她有点小事。”
银行汇款
大姐说完就拎着菜上楼了。刘颜伫在台阶上,心里感慨万千。是啊,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个女子居然就住在九楼,想着自己每天都要搭乘电梯从十三楼顺着九楼往下滑,居然一次也没遇见她。倒是在外头,遇见的次数机率反而大。这世界不是可大可小么?
她坐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她。似乎有些唐突。你去找她干什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这年头,利用各种同幌子骗钱骗物的多了,难保别人不会信任你。
于是她踌躇着,最张没有在九楼停下来,而是直接回到家里,继续完成她的小说。说来也真怪,本来之前她的脑子一直是空白的,但到楼下晃了一趟之后,灵感似乎源源不断,她一口气就在电脑上“噼噼啪啪”地敲了一万余字,就这样,一个短篇小说就这样结局了。
写完了小说,刘颜又去厨房煮了一小碗面条吃下。易展鹏中午一般不回家,她也只是马马虎虎地填饱自己的胃。到了晚上,她会做几个小菜,等易展鹏一起回来“享用”。起初,易展鹏不根本不沾辣椒的,后来,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觉得“挺有味道”的。
想到易展鹏吃辣椒的过程,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喜欢,她不禁笑了笑。习惯只是习惯,但可以改变的。易展鹏为她改变了不吃辣椒的习惯,她也因为易展鹏爱上了煲汤,因为书上说,汤水很营养,可以补充人的能量。她要将易展鹏喂得白白胖胖的,绝对不能让婆婆说些什么。
正想着,突然接到管理处的电话,说是有她邮政领取单,让她下去拿。刘颜知道,肯定是稿费来了,因为一个星期前,有一位杂志编辑提醒她,说是一篇中篇小说的稿费已经给她汇过来了。于是便带到身份证,打算去管理处拿了单子然后去邮局。她打算将这笔稿费汇给在南京的父母。虽然他们不缺钱,但她的心意总是要尽到的。易展鹏曾经不止提过要给刘颜父母那边汇生活费,但刘颜不愿意。她觉得呀,父母的生活费,应该由自己亲自给,这样,意义才大得嘞!
刘颜拿到了领取单,然后直接去了邮局取钱,取了钱她又去旁边的银行。银行大厅内排着长龙,刘颜想想,反正也没事,排就排吧。于是向工作人员索取了汇款单填好之后,专心致志地排起队来。
队伍移动得十分缓慢,前面有失去耐心的大汉在骂娘。刘颜想着,这儿的工作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低,而且服务态度也不咋地,凶神恶煞地,似乎别人欠了他们一大笔。半个小时过去了,前边还有七八个人,刘颜都有些灰心了,但一起着“真诚”这两个字,她又忍住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在父母面前卖乖:“爸爸妈妈,我给你们寄钱去了嘞,是我的稿费嘞,你别看钱不多,但我排队就排了一个多小时,腿都酸了嘞!”
好不容易,刘颜的前边,还有一个人在办理业务。总算快轮到了我,她心想。凭着这种优越感,往后看了看,吓,后面又齐刷刷地站了十来个人。哗,还真巧!这时候,她在人群里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她正拿着单子,一边看手表呢。
“她有急事么?”刘颜想。于是转过头嘲她“喂”了一声。
女子看见刘颜,显然很意外。看她的表情,刘颜知道她肯定有急事,于是便朝她挤眉弄眼,意为“你到我这儿来吧”。
她看了看她,从队伍中插出来,走到刘颜面前。
“有什么事,汇款吗?我帮你办吧!”
她没有迟疑,将一笔钱和一张汇款单交到刘颜手里。“单子我填好了,你帮我汇过去,那边急着用。”她说。
汇款人,庄若诗。收款人,庄若媚。原来她叫庄若诗呀!
婆婆要来了
刘颜想着,这时候,银行叫号系统已经在叫她的号了。她连忙将钱塞进去,朝工作人员说:“你好,我汇款!
替庄若诗汇完款,刘颜又将稿费汇到了父亲的帐上,她的举动让银行女职员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仿佛刘颜是飞天大盗一般。也许看着是汇款而非取款,并没有说什么,办完事还向她说了一声“欢迎下次光临”。
办完事她将底单给了庄若诗。原来你叫庄若诗呀,很好听的名字!刘颜说。
“谢谢你。”庄若诗接着刘颜给她递来的底单:“你叫?”
“我叫刘颜。文刀刘,颜色的颜。”她回答得很干脆。“原来你住在九楼啊,我就在你上面,十三楼呢。”刘颜觉得这世界真有趣,本来打算专程去找她,没找成。结果兜兜转转却在银行又撞上了。
“今天谢谢你哈,我汇钱给我妹,她那边等着用呢。“说着庄若诗看了看手表,对刘颜说:“不能跟你说了,我婆婆和女儿今天会过来,我得先去买点东西。”说着便将底单放到提包里,打算出银行。
刘颜点点头,你去忙吧。改天聊。
庄若诗也点点头:“好的。”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刘颜:“你住十三楼哪个房间啊?我下次去找你。”
“1302”。刘颜双手插在裤兜里,朝庄若诗笑笑。
庄若诗走出银行的大门,往超市的方向而去。婆婆今天会带着女儿青青来广州小住一段时间。婆婆的决定很突然,张重阳本来想说别来了,但她的态度不由分说,不容抗拒,就说要到广州住一阵子。这要搁以前,有专人去接她她也不会来的。庄若诗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婆婆可能察觉到她和张重阳之间有问题了。张重阳也怀疑母亲此行来的目的,头天晚上对庄若诗打过招呼:“我妈来的时候,你什么也不准说,我不想让我妈知道你的事。”
庄若诗知道,张重阳是个孝子,不想让母亲担心和操心。
说起婆婆,庄若诗是十分感动的。从第一次进门到如今,婆婆对她都非常好,她体贴,细心,且她不像一的老人,喜欢唠叨什么的,她只是安份地做自己的事。庄若诗的事发生以后,张重阳一意孤行,执意将青青放到乡下,婆婆不知情,二话不说,将青青照顾得无微不至,还一个劲地叮嘱庄若诗,要注意身体,赚钱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忘了说了,当初张重阳将女儿青青送回乡下,解释说是工厂事多,忙,他一个人要管生产又要跟业务,说是让庄若诗回工厂帮忙管理人事行政上的事物。婆婆听了自然没有怀疑,乐呵呵地说,你们就放心吧,把青青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
这一晃,就一年了。
这一年,庄若诗除了过年,及清明节的时候见过女儿,其它时间只能用电话来缓解她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有时候她觉得张重阳挺狠的,居然拿女儿做幌子,剥夺她和女儿在一起的权利。但想想,终究是自己理亏,所以,忍忍便过去了。
庄若诗心里没底,婆婆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是啊,别看老人平时什么也不管,但毕竟是老人,生活经验丰富,人也敏感。你想想,每次打电话回去,无论是老人小孩生日,还时平时过节,张重阳和庄若诗都是分开打的。有什么理由,两夫妻连打个电话都不一起说呢?很简单的事啊,你说完了将话筒递给对方就行了啊!
想了想,庄若诗决定见机行事。她盼望婆婆来,没准真能缓解她与张重阳之间的关系,而且还可以与女儿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婆婆发现些什么,那样,她不仅要失去婆婆的信任和疼爱,而且……后果她不敢想。她下决定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婆婆发现她和张重阳之间的矛盾的。
婆婆和女儿要晚上八点钟才到广州,张重阳会开车去客运站接她们。
庄若诗去超市买了婆婆和女儿喜欢吃的熟食,菜,肉类,还买了女儿喜欢吃的零食。另外,她将客房的被子也换了一套全新的,让婆婆住着舒适些。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多。张重阳直接从工厂那边开车去接女儿了,临走前给庄若诗来了个电话,语气有些缓和:“我去接车站了,你将家里收拾一下。”
庄若诗应了一声。然后松了一口气,张重阳也不想让母亲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望望家里,卫生什么的她都搞好了,就等着婆婆和女儿的到来。
要一个孩子(上)
刘颜从银行出来,也去了小区附近的商场。一进商场,她直奔生鲜区,挑了一条滑溜溜的鲫鱼,打算晚上清蒸。经过很多次的锻炼,她的对鱼类的红烧及清蒸水平已经渐渐提升上来了。易展鹏不止一次竖起大拇指夸她:“嗯,老婆,真的越来越好吃了。”
刘颜知道易展鹏的话里有水分,哪有那么好吃?我怎么就没吃出来。不过还是挺开心。想到这儿,刘颜笑了。她发现自己和其他的女人并没什么两样,喜欢被哄着,明明知道是假话,但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接着,她又去买了些骨头,玉米,白萝卜,又去挑了一些汤料,打算回去就煲汤给易展鹏喝。她一边挑选着,一边给易展鹏打电话。
“展鹏,你喝汤不啰?我买了汤料回去煲给你喝。”易展鹏自然是在电话里乐:“喝,老婆煲的汤,我怎能不喝呢,我一下班,就往回拼命赶。”
“别拼命赶,路上注意安全。”刘颜叮嘱老公。
刘颜记得,上次去婆婆那,婆婆来来回回地望着易展鹏的脸,心疼地说:“儿子啊,你瘦了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颜当时就想,我啊,一定要将易展鹏给养胖,让婆婆高兴高兴——我还是可以把展鹏照顾好的!
说起婆婆,刘颜不得不想起,婆婆这段时间在她耳边或旁敲侧击或明确指示的事情:生孩子。
虽说刘颜与易展鹏从婆婆那边搬了出来,但一般到了周末,易展鹏还是会载着她去婆婆那边吃餐饭,易展鹏说,父母两人孤零零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又不在身边,儿子也搬了出去,二老挺孤独的,至少每个星期得去看一次他们。刘颜当然觉得易展鹏的这个想法和要求在情在理。为人子女嘛,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再说了,公公婆婆也不是外人,半个父母呢!
这天,婆婆在厨房忙碌,刘颜觉得,不能每次到了只要沙发上摆着手闲着,便去帮忙择菜。
她坐在厨房里的一张小板凳上,将菜心上的黄叶子,老去的一部分除去,差不多要择完的时候,婆婆突然问她:“颜颜,你和展鹏,平时有没措施?”
刘颜觉得很意外,“啊”了一声,然后回答:“有的。”
婆婆说:“你俩都不小了,应该要个孩子了。”
刘颜说:“好,等会回去跟展鹏商量一下。”
婆婆语气有些不悦,说:“这个事还用商量?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嘛,不用商量的,等会我和展鹏说。”刘颜记得,那是婆婆第一次用如此郑重的口吻和自己谈话,好像刘颜生儿育女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那次,刘颜的心里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当然,她知道,婆婆是为她好,毕竟,她确实不小了,女人年龄越大,生孩子风险也就越大。但婆婆说,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这个道理她很明白,但这话一从婆婆的口里出来,就感觉像是变了一个味。具体变了什么味,刘颜也说不上来。但她不敢将心内心的揣测写到在脸上,只是笑意盈盈地做完了整个择菜工作。
果然,在饭桌上,婆婆和展鹏提到了生孩子的事。
易展鹏没想太多,而是实话实说:“我和刘颜商量好了,过两年再说。”
婆婆说:“你俩都多大了?还过两年?再说了,颜颜不用每天都上班,这不是好机会嘛。你的公司也走上正轨了,别说养一个孩子,养十个孩子也不成问题吧。”
展鹏看了看刘颜,说:“妈,这事我们知道了。您别操心了。”
这时,公公都表现出了非凡的理解,说:“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年轻人吧。”
婆婆不依不饶:“你倒好,成天就是和一帮老头去下棋,我一个人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说着她又望向刘颜,语气有些软:“颜颜,你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吧,我保证,什么事都不用你们操心,保证将你们的儿子我的孙子养得白白胖胖的,绝对不让你们操一点心,行不?”
易展鹏看着母亲正在兴头上,不忍违意,应了一声:“哎,妈,我们知道了。”
一餐饭下来,刘颜总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临出门的时候她才觉悟到,婆婆一直说儿子孙子的,允道是女儿孙女就不行吗?
都说广东这地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难道这是真的?
要一个孩子(下)
回家的路上,易展鹏一边开车,一边扭过头来和身旁的刘颜说话:“颜颜,我们听妈的话,生一个吧,不要过两年了。我觉得她说得对,如果真的过两年,你就错过生育的最佳时期了,我怕你到时候受苦受累,你受苦受累,我不心疼啊?”
刘颜点点头,好嘛,我也觉得你妈说得对得嘞。
易展鹏听到她这么说,兴奋得想凑着张脸过来亲她。
刘颜大叫,然后指着前方正色道:“说了好多次了,叫你开车的时候看着前方,这样不看路,很危险啦。”
易展鹏转过头去:“遵命,老婆。”
其实,当初和易展鹏商量说过两年再生孩子,是结婚时抱着罗曼蒂克想法。你想想,一结婚就生孩子,多无趣啊,至少也得过个两年二人世界吧?可现在不同了,结婚半年多的生活让她察觉到,其实二人世界也挺闷的,想想,易展鹏要忙工作,忙事业,她一个人闲得在家无聊,虽说她闷的时候,展鹏对他百呼百应,随叫随到,但自己不能总是这么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总得顾全大局,支持他的工作吧?但是,有个孩子那就不同了,那时候,事情可就多着嘞!哪里还有闷的时间,她见过生完孩子的女人,忙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别说公公婆婆催,就连她在南京的父母也在向她透露了这样的意思。颜颜啊,你们应该生个孩子啦。
所以,刘颜也就想通了,孩子嘛,是爱情的结婚,是婚姻的产物,迟早都是要生的,早迟都一样嘛。
易展鹏见到老婆想通了,顿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竟然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脸:“那好,我们等会就回去生,最好一次中两个,一男一女,多好啊。”
“去你的,专心开车。”刘颜娇嗔。
想起婆婆的话,刘颜问易展鹏:”展鹏,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儿啊?”其实这样的话题他们并不是没有探讨过,每次躺在沙发上憧憬未来美好生活,或者两人情到浓时在床榻上下“战争”时都会提起。但毕竟只是提起,或者玩笑话,根本没有正儿八经深一步进入到这个问题中来。
易展鹏倒无所谓,说:“男孩女孩都喜欢。要是男孩呢,长得要像要一样,女孩嘛,肯定要像你。”
刘颜又问:“展鹏,你说,你妈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我看她一口一个儿子孙子里,真担心如果生个女孩,她会不喜欢不高兴呢!”面对老公,她直言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嗨,你瞎担心什么。我妈是随口说说,无论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她的孙子,她能不喜欢吗?再说了,现在这年头,哪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啊?没那么封建。好歹我妈也是个知识份子。”
刘颜听到易展鹏这样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那就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她以前在上海有个朋友,也是写小说认识的,女孩是外地的,嫁到上海。嫁过去的时候,婆家并没有说什么,对她也挺好,但自从生了个女儿后,公公婆婆嫌这嫌那的,吵得可凶嘞!何况这儿是广州,这边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早就从新闻报导书籍报刊中闻知了!
易展鹏看出了她心中的小九九,安慰她:“放心吧,我还不了解我妈。我妈怎会重男轻女呢?小时候我和我姐打架,她对我姐宝贝得不得了呢,总是会帮我姐,说男孩子应该让着女孩。我看她啊,重女轻男才是真的。当年我姐去美国的时候,我妈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心痛得不得了。她才不会重男轻女,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刘颜点点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此后,刘颜去网上查了查资料,她要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也要让自己的思想成熟些。她知道,按她与易展鹏的“造人”的频率,他们的孩子,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在她的身体里孕育。
语重心长
婆婆和女儿到了广州之后,庄若诗的生活多了一些色彩。不,应该说是很多很多的色彩。女儿青青两岁多了,小脸粉嘟粉嘟得,可爱得不得了,眼睛圆溜溜的,像极了庄若诗。倒是她的额头,很平,这一点和张重阳很像,人家一看,就说是张重阳的翻版。
起初,女儿对她还是有些抗拒,不怎么亲她。毕竟是小孩子,平时跟谁在一起的时间多,她就会跟谁亲,头两天,只要奶奶一不见,她就哇哇大哭,嘴里喊着要“奶奶”,庄若诗怎么哄也哄不住。不过时间久了就好了,女儿对自己的陌生感就少了,在没有奶奶陪伴的情况下,愿意跟她上街,愿意让她抱了,甚至愿意晚上跟着她一起睡觉了。
变化最大的要数张重阳,自从婆婆和女儿到了之后,张重阳从来都是准点下班,更别说去酒吧买醉了。他对庄若诗的的态度也缓和了些,见到庄若诗在厨房忙不过来,母亲又得管着女儿,他还会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不断地响起张重阳的声音。
“哎,这个放哪儿?“哎,那个放哪儿?”
庄若诗不知道,这看似平静,和谐的生活,却都被婆婆看在眼里。
这天吃晚上吃晚饭。婆婆抱着青青,一边喂她喝奶,一边望着张重阳:“我说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啊?”
张重阳连忙否认:“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吵架呢?”
庄若诗也否认:“没有的事,我们好好的,怎么会吵架呢?”
婆婆点点头:“没事那就好。这段时间我看你俩总是不大对劲,我虽然老了,但心里却很明白。两夫妻过日子,哪能不吵架呢是吧?但吵归吵,不能较真。你们说说,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
张重阳和庄若诗齐齐点头:“妈,我们知道呢。”
婆婆说:“知道就好,我想你们也不忍心让我和你爸操心。以后有什么事摊开说,别闷在心里。还有重阳啊,若诗是个好媳妇,村里人上上下下都夸呢,你可不能欺负她。”
张重阳应了一声:“妈,我哪能欺负她呢。”
庄若诗有些尴尬:“妈,他没欺负我。”
婆婆点点头:“那就好。若诗,明天起你回工厂去上班吧,家里的事我来做。”
张重阳与庄若诗面面相觑。张重阳说:“妈,您就呆几天,让她陪陪您和青青吧,再说,这段时间工厂也不忙,她去不去没什么关系的。”
婆婆说:?(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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