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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丽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被陈小南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女人,妈妈
罗密丽正在屋里快要“发疯”,刘颜却打电话来了。
“在干什么呢?”
“无聊。郁闷中……。”罗密丽想起刚才的情形,就觉得火冒三丈。
“那来我家玩玩啊,展鹏要加班,我一个人陪泽儿,也无聊嘞。你来看看泽儿啦。”
罗密丽想了想,答应了。即使全世界都令她压抑,但去看一个天真无邪的漂亮小孩,倒是一件很令人舒心的事。
二十来分钟之后,就到了刘颜家。
先是一把接过泽儿看看亲亲,泽儿却不知天高地厚,将罗密丽的衣服尿湿了。刘颜看着罗密丽不知所摸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哈哈……”
“你女儿干了坏事,你还好意思笑,再笑我就将泽儿给卖了。”
“你敢嘞,她可是我的宝贝。”刘颜一边给罗密丽找毛巾,一边说。
“对了,你又不又换上我的衣服?”刘颜又问。
罗密丽用毛巾将尿湿的地方擦了擦,不用了吧,没湿多少,晚上回家再换啦,反正我也冲凉。
看着刘颜娴熟地给泽儿换裤子,尿布,一点也不含糊。罗密丽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女人一做了妈妈,就开始体现了贤妻良母的一面。”
刘颜说:“那是当然。”
罗密丽好奇地问:“刘颜,我说你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啊,就围着这小不点打转转啊?”
“那可不是,一会又尿湿了,我又不想让她用止尿片,夹得小屁股红红的,有时候都闷得出痕迹来了,心疼死喽。”
“你婆婆呢?还有没有每天都过来监视你?”
“切,什么监视啊,我最近没让婆婆来帮忙照顾了,手熟了,再说了,她年纪大了,跑来跑去挺辛苦的,总不能让她以后都往这儿跑吧,我得自己学着照顾泽儿。”
“唷,知道心疼人了。”
“那是当然,其实展鹏他妈真的挺辛苦的,我怀孕的时候,她又得照顾我,回去之后还得照顾展鹏他爸,展鹏他爸可不像你爸嘞,他可是什么也不会做的,听我婆婆说,有一次他主动提出做饭,你猜怎么着,电饭锅给烧坏了,我婆婆一看,哎呀,没放水。就我以前怀孕时,我婆婆每天早上过来之前,还要给他做好饭,中午他爸直接往微波炉里加热。”刘颜说着说着,就夸起了婆婆。其实这也是她的内心话。
“展鹏最近加班吗?我前几天听业内人士分析,最近IT公司的经济都比较萧条呢,展鹏他们那儿还好吧?”罗密丽问。
“我也不大清楚,展鹏公司的事,我一般都不过问,好像公司最近在搞培训吧。我现在啊,被这个小磨人精都快折腾得不像样子了,哪有时间理展鹏。”说完乐呵呵地揪了一下泽儿的小脸庞,然后又亲一口。
“那可不行,你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小丫头身上,对展鹏不管不顾的,小心他在公司给你弄个漂亮美眉回来跟你叫板。我可知道展鹏他们公司的女员工特别多,你可得当心啊。”罗密丽玩笑说。
“得了得了,你别给我敲警钟了,展鹏才不是那种人呢!你给自己敲敲警钟吧,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好好好,你当我什么也没说。”罗密丽赶紧求饶,早知道会招来训话,她就不拿刘颜开涮了。
谈论父亲
两人一番相互调笑之后,发现泽儿已经倚在刘颜的怀抱里睡着了。皮肤光洁,闻闻,还有奶香味。泽儿的眼睛紧闭看,罗密丽像发现了新大陆:“刘颜刘颜,你看,小丫头的眼睫毛怎么越来越短了?
刘颜笑得咯吱咯吱:“嘿嘿,被我给剪了。你知道不,小孩子出生以后,开始长睫毛了,就可以剪掉。这有规律的,得长到一定程度,就剪一次,持续到一两岁,这样一来睫毛便会又密又长,像极了洋娃娃的电眼睫毛。”
罗密丽大呼不可思议:“真的啊?”
刘颜说:“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害我女儿啊。这个方法有人试过哩,屡试不爽。”
罗密丽大喊遗憾:“早知道,让我妈也给我剪剪。”
“你可别不知足啊,你够漂亮了,再漂亮,人家还活不活啊。”
罗密丽望着睡得正香的泽儿:“真是一只小懒猪啊,吃了又睡的小懒猪。”
刘颜嘿嘿笑:“不知道谁小时候也是从小懒猪进化而成的。”
刘颜将泽儿放到婴儿床上,然后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和罗密丽说话。
说实话,罗密丽很苦闷,按理来说,刘颜也算是她最好的朋友,有什么苦恼,应该向她说说的。她也想向刘颜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刘颜已为人妻,为人母,生活人生观念和自己不同,和刘颜说说张重阳吧,刘颜一定会站在为她好的角度上说,别跟张重阳走太近;和她说说男人吧,说什么呢?说男人不可信?可刘颜和易展鹏爱得很深,总不能去给她灌输这种理念吧,这不是损人么。
正愣着,刘颜递给她一灌橙汁:“给。”
“我说你发着呆,想什么呢?”刘颜觉出了罗密丽的低沉,问她。
“刘颜,我问你,你跟你爸关系好吗?”罗密丽问。
“我爸?还可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和你爸一样,是一名老师,其实小时候我挺排斥他的,他啊,对他的学生可温和了,对我就严厉得不得了。你还别说,小时候我和他吵架,他想打我,他还没动手,我就先行一步,离家出了。”提起自己的父亲,刘颜滔滔不绝。
“继续说……”罗密丽示意。
“呃……”刘颜觉得罗密丽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其实我爸虽然对我很严厉,但还是很爱我的。我向他伸手要钱啊什么的,他眉头都不皱一下,马上就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我,吃的喝的总在第一时间留给我。他的学生从国外带吃的东西给他,他本来是不会收的,廉洁惯了,但一想到是我最喜欢吃的,还是破例收下了。不过我经常把他气得够呛的,他让我去念师范,想让我也从事教育工作,我偏不,他托人给我在南京找工作,我一溜就到了上海,后来我妈告诉我,他气得两天没吃饭。”刘颜吐吐舌头,讲起了她的光辉事件。
罗密丽一手搭在刘颜肩膀上:“我真羡慕你。”
刘颜白眼:“你羡慕我干嘛啊,我现在人在广州,一年半载也见不着我老爸一次,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才好嘞,你爸对你好啊,什么都顾着你。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我还不知道啊。”
罗密丽叹了口气:“我讨厌他。”
罗密丽说话的语气很庄重,神色铁青,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把刘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哦。”
撞见庄若诗
罗密丽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对于在幸福家庭长大没有见过瑕疵的刘颜来说,始终都是领悟不到的。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将内心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怨气甚至仇视对刘颜说出来。在这样的城市,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处境,不好不坏,不尴不尬,表面上,朋友多得很,实际上,却是寂寂芳华。
但她又不敢。她不敢,绝对不是因为信不过刘颜,怕她会讲出去。而是,即使在刘颜面前,她始终都不想将父亲的不堪行径暴晒出来。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想维护那个人,尽管她一直在强调,她是为了自己,不想让人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父亲。
她明白,这个世界,年轻的年老的有钱的没钱的,有婚外情的男人多了去了,不止她父亲一个。
只是,男人在外风流的那一面,被自己女儿亲眼撞上的,概率就少了。
从刘颜家出来,罗密丽感慨万千。刚刚踏出小区的大门,她就看到了庄若诗。
庄若诗正从一个一部黑色的丰田小车上下来,然后,一个看上去很有风度的男人从驾驶室中出来,走到她面前,两人说着什么。男人还试图去扶住她。
罗密丽站在那儿,冷冷地望着庄若诗,心想,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啊,才离婚多久,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而且她眼光也不错嘛,男人看上去挺优秀的。张重阳真是傻,人家都另结新欢了,他还在酗酒疗情,醉生梦死。
很快,男人便开车走了。庄若诗目送了男人一会,然后转过头来往小区走去。
在大门口,罗密丽和庄若诗打照面,发现她的脸有些苍白,不禁冷笑,有手段的女人,往往都会在男人面前表现出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亏得自己当初还为了她和张重阳在餐厅里较量,现在看来,真是白费力气。
这时候庄若诗也发现了罗密丽,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好。”
罗密丽没有理会她,扭头就走了,留下一脸尴尬和错愕的庄若诗。
罗密丽边走边想,如果张重阳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伤心,难过?
而庄若诗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海里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了罗密丽?上次泽儿满月的时候,她就从罗密丽眼中发现了敌意。可是,自己的确没有得罪她啊?交往不多,何来得罪?
不解。她头痛欲裂,也没有心思去想了。
下午在公司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头昏昏的,但最近公司遇上年度财务审查,所以工作也比较多,看着大家都在忙碌,关键时刻,她也不好请假。林创业为了及时能够拿到上头所需的报表,决定晚上通宵,赶出报表后,给财务部的职员放两天大假。这样一来,大家都有兴致工作了,忙得不亦乐乎。想想,熬一个通宵,换得两天带薪休假耶,谁不乐意!
晚上九点多,一边忙活着的庄若诗感觉到头痛越来越严重,简直有种欲撕裂开来的感觉。她趴在桌上休息一会,闲言闲语就开始浮了出来:“人不同命不同,人家加点小班,就娇嘀嘀地顶不住了哦……”
庄若诗听罢,强忍着痛,打起精神继续做事,后来被询问进度的林创业发现了,强行开车把她送到医院,打了针拿了药之后,才送她回来。林创业让她休息两天,她工作的那一部分,他会帮她完成。
她知道,休息过后再回公司,流言蜚语又会满天飞起来。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她需要回家,找到自己的床,然后把自己塞进去,好好地睡一觉。
窒息的疼(上)
春天就是这样,雨水淅沥,阴晴不定,温度也忽高忽低,容易引发感冒。庄若诗的头疼,就是因感冒引起的,也许是因为吃药的原因,沉睡了一夜,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半的事情。
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冰箱里空荡荡的,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多天不曾下厨做饭了。自己一个人,吃什么不是吃?泡面,饼干面包,或者在外头吃些水饺快餐之类的,或者干脆不吃。她的食欲原本就不是很强,这样一来,人就显得更加清瘦了。
她抱着枕头摇晃着走到沙发上,用小被子盖着蜷缩着,外面的天空是蔚蓝色的,也许是因为几日前自然雨水的洗刷,显得更为澄明,似乎还能听到鸟叫。楼下的住户,好像养了一只鹦鹉。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眯着眼想事情。“叮当“一声,门铃响了,是林创业。
他站在门外,给她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弧度有些夸张。他的手上拎着百佳的购物袋,可以看得见,里面装着一大堆吃的喝的。
“你好些了吗?”林创业关切地问。
“林总监,你怎么来了?”庄若诗站在门边,有些吃惊。不想她想了想,林创业能找到这儿,似乎也不是怪事。公司的人事档案中,记录着她的住宅地址。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林创业问。
“哦,噢,请进。”庄若诗侧了侧身子,让他进门。
林创业也不见外,自个儿拿着张重阳曾经穿过的大号拖鞋,换了。
“你没吃东西吧,我买了些面条瘦肉,如果你不嫌弃,我下面条给你吃吧,反正我也饿着。”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庄若诗连忙拒绝。
林创业一扫厨房客厅,偏着眉看她:“怎么,你怕?吃顿饭而已,又不是搞对象。”
林创业说得一脸轻松,可庄若诗还是有种隐忧。
无奈他太主动了,说着说着话居然就进了她家厨房。
“你坐着,一会就好。“林创业还不忘像主人一样交待她。
无奈,只得重新坐到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不一会儿,房间就飘起了阵阵香味。林创业煮的是面条,等到她走到餐桌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也可以将面条煮得如此之好。餐桌上摆放着三个碗。一个碟里装了几个煎鸡蛋,油沫还在鸡蛋白上跳跃着,蛋白与蛋黄很是鲜明。另外两个碗里装着面条,上面浮着肉末,木耳,香菇,色泽鲜明的白菜心,最上面洒着片片葱花。
看起来很可口。
庄若诗的确饿了,忍不住吃了一口。
吃起来更可口。
咸淡合适,汤水合适,那些配料的味道更是可口。
庄若诗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碗面条全都吃饭了,林创业看着她,想起她之前说吃过了的谎言,带着揶揄的笑容:“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做一碗。”
庄若诗摇摇头。这时候,“叮当”一声,门铃又响了。庄若诗突然有种慌张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林创业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开门啊。”
庄若诗挪着步子,走到了门前,打开一看,门外站着张重阳。庄若诗的面色一下子就苍白了。离婚后,张重阳就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她。她曾经无数次盼望张重阳能够再回来看看,哪怕是拿拿书本衣服也好,但张重阳迟迟没有来过。
今天,这个场面,他来了。里面还坐着一个正在吃面条的林创业。
“你好。”张重阳说。问候却是如此陌生。
“你……好”。庄若诗也同样点头,窘迫极了。
“我是来拿衣服的。”
庄若诗点点头,嗯,我帮你去收拾。
庄若诗几乎是挪着步子退回到客厅里去的。张重阳迟疑了两秒,也跟着进了去
窒息的疼(下)
张重阳觉得庄若诗有些奇怪,再怎么说,他们毕竟也是夫妻一场,邀他进去坐一下的情分还是有的吧。她居然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径直进了房间。
而且,她看起来面色苍白,她究竟怎么了?
所以,张重阳便自己进了去。几个月没有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么亲切,装饰未变,摆设未变,任何的家居电器,没有挪过地方。
这时候他发现了餐桌坐着的那个男人,男人这时也站起身,一脸微笑地看着他,看上去风度极了。
“若诗,这是?”林创业面向庄若诗问道。
张重阳好不心痛,他叫她若诗,这么亲切,证明关系非常好吧。
“这是我老公。”庄若诗脱口而出。很快,她回过神来,纠正自己的说法:“哦,对不起,这是我前夫。”
张重阳朝他点点头,朝林创业说:“你们吃东西吧,我是上来拿东西的,但愿意没有打扰到你们。”说完又朝向庄若诗:“我可以进去拿衣服吗?”
庄若诗鼓起勇气说:“我帮你吧。”
张重阳没有抬头的勇气:“不用了,我自己拿。”
说完就走向了睡房。他突然觉得,这儿的氛围陌生了,他也意识到这个事实:这儿不再属于他的家了。
打开衣柜,一阵芳香传来。庄若诗喜欢在衣橱里放一些密封香草包,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香味儿。
他熟练地从衣柜底层的方形柜子里拿出两个方便袋,胡乱地收拾了几件夏天的衣服,然后仓促地离开了房间,和庄若诗告别了。他仓促得有些慌张,自己来得太不应该了,闯入了别人的领地。事实上,他也没打算来这个昔日的家,只是他心绪不宁,发现自己,还是想念庄若诗的,于是便借着拿衣服的理由,上来看看她,过得是否还好。现在看来,她过得很好。那个男人,很优秀,很从容,至少,比起男人的从容,他自己就显得逊色多了。
望着张重阳离去的背影,和他一言不发的表情,庄若诗知道,他肯定是误会她和林创业之间的关系了。
他是在心痛,还是在瞧不起我,以为我离婚不久就勾搭上别的男人,本性未改?庄若诗觉得,自己的头痛还没好得完全,心又跟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撕碎了。
她很想追上去对张重阳说,我和林创业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我的上司,仅此而已。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存在一瞬间而已,她嘲笑自己,居然这样天真,自己不是离了婚了么,不是自由了么,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向他解释,他又会信吗?
如果林创业不在,她可能会捂着被子大哭一场。但是,此刻,林创业在这儿,她觉得,一定不能让林创业看到自己哭泣。就在气氛快要凝结的时候,她抬起头说,林总监,你吃面吧,我收拾一下客厅。
林创业是什么人物,聪明,洞察能力很强,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在等庄若诗开口而已。望着失魂落魄的庄若诗,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很要强,死撑着要强。他静静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我看得出,你对他还有感情。可是你要明白,你们已经离了婚了!”
林创业的话即现实,又在理,一下子击溃了她的心。
以己为例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想哭,就哭出来吧。伪装没有用的,我不介意借用肩膀给你。”林创业看着庄若诗的眼睛,一脸温柔地说。
庄若诗刚开始还想强忍住内心的痛感,她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是忍着忍着,眼泪都止不住地流出来了。想起张重阳临走时的背影,她觉得悲伤又加重了一些。
终于,她趴在林创业的肩膀上大哭起来,脸上满是泪痕。
林创业心疼地看着她,给她拿纸巾,擦眼泪。
良久,她平静下来,既而发现林创业的肩膀上那一块都让自己的眼泪给湿透。她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林总监,让你见笑了。”
林创业摆摆手:“没什么,女人嘛,不要太逞强了,有时候,眼泪也是平复心情甚至感情的药剂。”
又说:“离婚没什么的,世界上有很多好男人。你老公,哦,不,你前夫,我看得出,他人挺不错的,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呢?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离婚,大家都要好好过日子。你知道我和我老婆是怎么离婚的吗?”
庄若诗摇摇头。
林创业自顾说了开来:“我和我老婆是自由恋爱的,我们属于一见钟情。我和她都是那种对待感情直接大胆的人,爱的时候风风火火,交往了三个月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结婚了。我很爱她。你刚才吃了我做的面条,味道还不错吧?呵呵,我的厨艺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练就的。她不喜欢下厨,害怕油烟,所以呢,我就每天都做饭煲汤给她喝。我们过得非常快乐。”
顿了顿,林创业又接着说道:“我们的幸福日子大概过了一年,矛盾就渐渐开始了。大家从生活、性格上开始不能容纳对方。我喜欢喝喝咖啡,看看书,研究股市,她吧,喜欢泡吧,喝酒,K歌,每天几乎十二点才回家,有时候喝醉了,还让我去接她。我少去酒吧,对这些地方自然是不熟,有时候为了接她,开着车满世界找酒吧。我对她有些抱怨,她嫌我不懂风情,一来二去,争着吵着,我们就离婚了。最初提离婚的时候,我想挽回,但她不同意,说对我没感觉了。那时候我的心痛啊,她居然爽爽快快的,起初我还挺恨她,居然这么轻松就能够从这场婚姻中抽身而出。后来嘛,我也想明白了,世界上,不能走到最后的夫妻多得是,不差我和她。至少我们曾经真诚地爱过,付出过。有句话叫做,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大概就是这样吧。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何不祝福她,也放了我自己,对吧?”
庄若诗点点头,若有所思。
“所以呢,你也别沉浸于过去了。无论什么原因,既然走了这一步,总要熬过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林创业说。
庄若诗没想到,看上去自由潇洒的林创业,背后居然也有这么一段婚姻。她和林创业的境况不同,但本质都是相同的。
只是,要她走出来,她如何走得出来?
林创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道:“男女之间,夫妻之间,如果回不到过去,何不真诚地祝福?走出来,给自己一个机会,嗯?”
庄若诗望着林创业,艰难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衣女子
张重阳开着车,麻木地在公路上行驶着。他不知道要去哪儿,脑里子浮现的是那个陌生男人在曾经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家中吃面的场景。
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围着一张小桌吃面。多么温馨的场面啊。自己怎么就闯进去了呢,怎么会这么心痛呢?不是离了婚吗,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呢?
矛盾,除了矛盾,还有痛苦和绝望。
在车上,张重阳心烦气躁,前面的车却停滞不前,挡着了他的道。他不停的按喇叭,一声接连一声,震耳欲聋的。前面的车主下车朝他骂道:“你他妈的按什么按,眼瞎了,没看到前面亮着红灯啊,找死啊?”
张重阳摇下车窗,下车,双目发绿,怒视着对方,仿佛要将那个年轻的男人吞下去。年轻男人看到张重阳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回到车里,这时候恰巧绿灯亮了,他油门一踩就将车开走了。
张重阳猛地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晚上下了班,张重阳将车开到了公园前的小湖边,点燃了一支烟,倚在车身前抽了起来。这是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小湖,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在眼前一一浮现。
这时,有打扮妖娆的红衣女子过来挑逗他:“先生,你寂寞吗?干嘛一个人抽闷烟哪,要不要我陪陪你啊,哈哈哈哈。”
语言之中,轻浮极了。张重阳看了看她,长靴,超短的牛仔裤,贴身的红色上衣,性感而风骚,眉毛画得很浓,一张脸看起来施了很多粉脂,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之人。
要是在以往,张重阳可能会大吼一声,你给我滚。
但这次没有。张重阳望望远方,看看湖面,回过头对女子说:“好啊,你想怎么玩?”
女子一笑,眉眼之中,尽是“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之意,然后妖媚地走到张重阳面前,大胆地揽住他的腰身:”走吧,宝贝,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随后小腰贴了上去。
张重阳将烟头熄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对红衣女子说,走吧。
红衣女子上了他一车。
张重阳放着轻音乐,和她对话。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可你实际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张重阳一看就知道她说了谎话,二十三岁,是女人的黄金年龄,像她这样的女子,总会对年龄有所隐瞒。越年轻,越值钱。
“讨厌,女人最讨厌男人透露甚至夸大自己的年龄。我这就叫成熟。女人成熟,男人才会喜欢,不是吗?”语言酥软软的。
张重阳笑笑。
“哪儿人?”
“四川”。
“为什么干这行?”
“讨厌,我干哪个啦,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干,你就这样说,真坏!”女子说着,将头偏了过来。右手掌摊开来,平铺在张重阳的胸前,像弹钢琴一般在他的胸前触及着,头也渐渐地倚在张重阳的肩膀上。
这时候他想起了庄若诗,自从买了车后,庄若诗总喜欢靠在他的肩上。她的依靠,轻轻的,不会给他开车造成任何阻力。
“坐好,我的开车技术不是很好,出了事我不负责任。”
“讨厌,我又没碍着你开车。”
张重阳猛地加速了油门,红衣女子赶紧端坐好。
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候,红衣女子看着一脸平静的张重阳,搭起了讪。
换首歌吧,这些外国歌,我听不懂。红衣女子说。
张重阳笑笑,车中弥漫着月光女神沙拉布莱曼的声音。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hewasonceatureloveofmine
这首歌名叫《斯卡布罗集市》,声音清透而又穿透力,仿佛天赖之音,她居然说不好听。
这是庄若诗最喜欢的歌曲。
男人的世界
张重阳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对红衣女子说:“你下车吧。”
红衣女子错愕,继而“温柔”一笑,娇媚地说:“为什么呀?不是什么也没干呢嘛。”说着双手朝张重阳的脖子上蹭去。
张重阳挣脱了她,重复道:“我再说一遍,你下车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几张,递给她。指指车门,下车吧。
女子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事,起初还不敢相信。是啊,这个世界太现实了,不付出,哪来的得到。但她看着张重阳认真的模样,确定他没有耍诈之后,接过钱之后,跑了。
张重阳就将车停在路边,接连抽烟。
与此同时,陈小南和罗密丽的父亲罗思强教授在一间小茶馆喝茶。陈小南越来越喜欢罗密丽,她越强悍,越冷漠,他就越想走近她,征服她。
陈小南之所以约罗密丽的父亲出来谈谈,是因为他觉得罗密丽对他的父亲的态度很奇怪。他本想从罗密丽那儿打探出个眉目的,不料却激怒了罗密丽。这样一来,他就更加认定罗密丽的暴躁,不烦耐(奇*书*网^_^整*理*提*供),孤傲却又自负的性格和罗教授有关了。
“老师,您喝茶。您看看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些点心?”陈小南一边给罗教授倒茶,一边询问。
“不了,不用了,我晚上不大习惯吃宵夜。这些东西只能吃一点点,多了不行,油腻。”罗思强摆摆手。
“小陈,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还要避开你阿姨?”他指的是罗密丽的母亲。一接到陈小南的电话,罗思强就叫他晚上到家里吃饭。可陈小南说别,想找他单独聊聊。
“老师,您知道我这个人直接,我也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我很喜欢罗密丽。”陈小南说着,脸微红。
“呵呵,那好啊,我看你跟丽丽挺配的。”罗思强笑道。他一开始将女儿介绍给他,也就是这个意思。
陈小南这下有些吱吱唔唔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陈,有什么你就直说吧。”罗思强看出了陈小南的迟疑,给他以鼓舞的目光。
“老师,是这样的。我私底下也跟密丽接触过几次,总觉得她对您抱以抵触,这是为什么呢?”
罗思强心知肚明,但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抵触?没有啊,只是我这女儿啊,从小给她妈惯坏了,脾气又臭又倔,最喜欢和我们老一代唱对台戏了。”
“上一次我和密丽聊起过您。”陈小南试探着说。
“啊?她说什么了?”罗思强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全被陈小南捕捉到眼里。
陈小南摇摇头:”她别的倒没说,就是说您其实挺疼她的。”
陈小南之所以这样撒谎,是因为罗教授刚才那一刹那的慌乱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卑劣。怎么可以为了追求喜欢的女人而这样来套一个老人的话呢?何况这个老人还是自己最尊重的老师。再加上罗教授明显地不愿意提这些事,所以他放弃了。他宁愿自己努力去打动罗密丽,也不希望通过这种手段来获取一些小道消息。
丽丽居然这样说他?这是真的吗?罗思强觉得很意外,问陈小南:“真的吗?她真的这样说?”
陈小南点了点头。
请吃饭
四月末的中午,天气逐渐显得闷热,在广州,四五月,夏天就已经真正开始了。易展鹏拿着车钥匙进了地下车库,打算回家陪刘颜一起吃饭。
最近,公司倒不是很忙,一切趋于平静,业绩嘛,有李美掌握着,虽然开年以来的业绩不是很出色,但他知道,这也是市场经济所致的。他不用怎么操心,再说,也操心不来。
不过,最近公司职员的士气倒是很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越老师的缘故。她旁征博引,拿案例和结果说话,以丰富的知识内涵说明,销售之路是永远止境的。很多员工都表示,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培训活动,对未来的培训课程也充满了信心。有几位员工甚至发邮件给易展鹏,感谢他斥资为他们提供了这样的学习机会。
易展鹏开着车从地下车库出来,看到前方有一个非常惹眼的女子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按了按喇叭,女子回过头上,给易展鹏展现一个明媚的笑容。
是张越老师。
易展鹏摇下车窗,头伸到窗外:“张老师你好,怎么现在就来了?”据他所知,张越是每天晚上六点左右才到公司,准备课程。
张越款款走到他面前:“我奉了公司领导的命令,前来请易总吃饭。不知易总可否赏脸?”
易展鹏一愣,随即笑道:“张老师见笑了,这餐饭,要请也是我请,感谢张老师给我们带来精彩的课程。”
张越眼睛一眨:“易总的意思就是说肯赏脸了。那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易展鹏还没回过神来,张越就走到另一侧车窗面前,等待着他给车门解锁呢。
他有些晕呼了,那样回答本是客套话,没想到张越当真了。倒不是一餐饭的问题,而是刘颜和泽儿还在家里等他呢。但这个时候,再拒绝也不大好,于是打开车门给张越上车。
“张老师,你说去哪儿吃?”
“西餐厅吧,我比较喜欢西餐”。张越说。
“好的。”易展鹏调转车头,往左边的上岛咖啡厅开去。
“张老师,在我们公司授课还顺利吧?”易展鹏问道。
“嗯,挺好的,你们公司的员工都挺配合的。”然后又朝易展鹏说道:“易总,你别一口一个张老师地叫,把我叫老了。你可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年轻。”
“那可不行,你是老师,该有的原则还是要的。”易展鹏道。
“以后叫我张越就行了。再说了,你是堂堂老总,我哪能作你的老师呢。你知道吗,你的事迹我两年前就在报上看到过了,这次一见,果真是年轻有为啊。”
“见笑了。”易展鹏笑道。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中午不能回去吃饭了,应该给刘颜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我先打个电话。”易展鹏朝张越说,掏出电话打给刘颜。
“颜颜,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啊?不是说好回来的嘛,有应酬呀,我还给你煲了汤呢。”电话那头,刘颜的声音传来。
“嗯,和来我们公司的培训老师一起吃饭呢,汤我晚上回去喝。对了,泽儿睡醒没!”
……
易展鹏挂了电话。张越似笑非笑:“哟,还向谁交待呢?”
易展鹏笑了笑:“是我老婆,和她说一声,免得她等我!”
张越揶揄:“易总很幸福嘛。”
这时候,张越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骄傲,奇异的光芒。
西餐厅
十余分钟,就抵达了西餐厅。看得出,张越对这一带也很熟,优雅地走在前面开路。
两人坐在餐厅的一角,俊才靓女,非常惹眼,好些客人都朝他们这一头望来。张越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显得非常从容。什么话也不说,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修养和气质都呈现出来了。
“易总,你吃什么,我帮你点?”
“好啊,随便点个就行了,我不怎么挑食。”易展鹏答道。
“好的。”张越应道,朝向服务员:“给我来个美式香焗土豆皮,另外给这位先生来个海鲜咖喱饭,一人一杯咖啡,OK?”
服务生写好菜单,退去。
张越拉开了话闸。
“易总看上去挺年轻的,能否透露一下,究竟哪一年?不会是80后吧?”
“哪里。我啊,76年的。老喽!”
“胡说,年轻着呢。我才老了呢,女人嘛,总是老得快一点,再过两年,就成黄脸婆了。”
“怎么会,像张老师这么年轻漂亮,再过十年也不会跟黄脸婆挂上沟。”
张越笑得吱吱咯咯得,有点像刘颜。易展鹏禁不住多望了她两眼。
张越有一张精致的脸,似乎挑不到毛病。皮肤吹弹可破,脸型框架搭配得极致。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易展鹏移开了视线。
张越又问:“问个私人问题哈,易总什么时候结的婚,太太哪儿人?”
易展鹏顿时笑容满面:“我啊,前年结的婚,我老婆南京人。”
张越看见易展鹏洋溢出来的自然的幸福笑容,嘴角也浮出现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哦,南京的啊,南京我去过,那儿的什锦豆腐涝特别好吃,色白如玉,清香爽口,每次去那儿,我必定光顾豆腐涝小店。对了,还有那儿五香蛋也不错呢,你吃过没有?”
易展鹏笑笑:“我还没去过南京呢,不过听我老婆说过,看样子下次去的时候,一得定尝尝了。”
“张老师哪儿人呢?”易展鹏觉得不能总是张越问,他答。于是挑个话题来说说。他领悟到了,和女人单独吃饭很尴尬,特别是不算熟悉了解的女人,早知道叫上李美一起来就好了。李美的口才很好,话题多,坐到这儿来一定不会冷场。
“我啊,云南人。”
正说着,他们的饭就送上来了,咖啡也随后奉上。
易展鹏确实有些饿了,顾不上客气,拍拍双手就开动。
张越斯文地将餐纸铺好,还细心地将易展鹏的那边的铺展开来。
“小心,很脏”。张越低头说。
“呵呵,谢谢张老师。”
“没什么,男人嘛,总是不会注重这些细节。不过我很喜欢不拘小节的男人。”张越优雅地笑道。
易展鹏听后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埋头用餐。
“你太太一定很优秀,改天带我去见见她。”分别时,张越对易展鹏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易展鹏自然是十分欢迎:“行啊,改天请你去我们家吃顿便饭。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啊?为什么还得做心理准备?”张越望着他,不解。
“因为我老婆跟我一样,不大会做饭。”
两人齐笑。
去漂流(上)
罗密丽觉得自己很累,想去放松放松心情,于是就决定趁着五一之前,将当年的年假一块儿休了。
年假一共有七天,她向领导申请通过后,决定利用两天的时间去漂流。漂流这档子事,她一直没敢行动。倒不是因为害怕发生意外,她只是觉得水上运动会将全身淋湿得像落汤鸡,比较狼狈。但她听同学说,漂流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心里痒痒的,跃跃欲试。趁着休年假,便定了下来。
最开始,她有想过叫上刘颜一起去,但马上就否认了。刘颜刚生产完,身体比不得自己,再说了,泽儿那小丫头要吃奶,她一刻也不离开。所以就决定,一个人去吧。
母亲听说她要休年假,还要一个人去漂流,觉得有点突然。突然的同时,又有些担心,一个女孩子,不会游戏,跑去下水,据说还挺危险。于是就极力劝说,去桂林玩玩也好啊,别去那什么漂了,一听就心惊胆战的。罗密丽双手给母亲的脖子拧拧,权当按摩,然后将报名的单子递给母亲:“我名都报啦,桂林也有水啊,再说了,我还没去蹦极呢。”
母亲摇扔头:“你啊,做事之前也不商量一下。”
罗密丽去漂流选择的地点是增城。
晚上,罗密丽的父亲罗思强拨通了陈小南的电话。
“小南,你最近都要上班的吧?”
“对的。罗教授,有什么事呢?”
“哦,是这样的。我家密丽这几天休年假,明天单独跟团去增城漂流,她不会游泳,水里很危险的。唉,很突然,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看上去挺不开心的。我和你阿姨不放心,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跟在后面一起去呢?”
陈小南想了想,答道:“好的,我安排时间。您放心啊,不会有事的,再说,她也大个人了,知道照顾自己的。”
挂断电话,陈小南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也将当年的年假休了。将工作交待给下属之后,他也去旅行社报了名,恰好罗密丽所报团次的名额还没满,陈小南也搭上了这趟末班车。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小南准备行李,准时到达了旅行社指定的出发点。包里边装着带上了水,干粮,以及换用的衣服。
陈小南想好了,等会罗密丽发现自己也跟上来,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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