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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的问题,“是不是要供钱给观音?还是要买转运的玉或者佛像?不然弄个财神像到我那里去?”
这说的一串,可见业务娴熟。陈圆默默地觉得压力很大。关键是之前他还以为这女人是想帮忙解决那个男人的问题,结果最后一句是请财神到她那里去,足可见其实她在意的根本就是自己的财运吧?
这种人啊,啧啧。陈圆心里无奈,却沉下脸。
“你以为我是江湖骗子,让你去贡钱?”
“财神金身居然说‘弄’?真是够不敬的!”
“什么观音啊佛的,我信的是道!”
“回去多做好事,自然有福报,劳驾请让下一位进来。”陈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还是阴沉着脸,一伸手臂,送客的意思明明白白。
女人哪里受过这种气,虽然心里对陈圆突然发作感觉有些不安,觉得是自己惹恼了对方,她却还是摆出高傲的表情,然后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出屏风内。
而陈圆放下愤怒的表情,舒了一口气。遇到其他什么人都好,就是女人这样的,难以让人应付,实在让人不好过。
按说,女人出去之后下一个人就该进来了。可是等了一会儿,进来的却是郁深流。
陈圆先是迷惑,然后恍然,抬起眼看挂钟上的时间,果然已经到中午了。
自从郁深流正式掌权开始,他就越来越忙,很少能够有时间在中午的时候过来。不过前一天他们就约好了中午一起去吃饭,然后下午的时候陈圆好帮郁深流看看办公室的布置——这件事从前任市长还在的时候就一直说,只是从来没有成行过。陈圆还去了两次市政府,但每一次都没有去郁深流的办公室帮他布置一二。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好像很不高兴?”郁深流问陈圆。
在知道底细的人面前,陈圆总是会说实话的。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其实还不就是那回事,一个想攀高枝的人碰见了一个假装是高枝的骗子。我还不能把话直说,拐着弯地把她打发了。”
“高枝?”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脸和看见自己之后先是迷惑然后有些谄媚的表情,郁深流忍不住想笑,“她?”想攀高枝的性格倒是看出来了,但是那张脸?
“人家有化妆技术。”陈圆摊摊手。把今天用过的东西都放在柜子里收好,然后又忍不住笑了,“我告诉你,那个骗子送给她一个底下印着‘北宋熙宁年间制’的瓷器,她说出来炫耀了的。”
北宋熙宁年间制?郁深流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说那瓷器底子上就印着北宋?这也太好笑了,明摆着的赝品啊!不知道制假的是谁,也太不敬业了些。关键是还有人拿来送人糊弄对方,这女人还真被糊弄住了。
郁深流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的人啊,简直是不好说。
然后他问陈圆:“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都行。”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陈圆不挑剔。而且下午还有事要做,去吃大餐的话似乎不怎么现实。
“那走吧。”既然陈圆没有提出自己的观点,郁深流就有了发挥余地。
47、办公风水颇有讲究
这年头,市政里面的哪个人不是被好几双眼睛盯着?而像u深流这样的更是几乎一举一动都被人拿出来揣摩分析。所以当中午时分,郁深流带着陈圆过来的时候,没过几分钟市政里上上下下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
总之看见陈圆之后,立刻就有人屁颠屁颠跑到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听说那个半仙又到市政来了,书记想了想,觉得怎么说陈师傅和郁深流的关系都显得有点不一般。说不准这个陈师傅这次过来,就是要在比较玄的方面帮郁深流一把?
想想电视里那些东西,什么用头发和血可以诅咒人发疯;佩戴做法的首饰可以让人发大运。书记觉得自己不能看着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关键是郁深流现在虽然还是个副职,却隐隐约约有了和自己顶牛的感觉。
不看看实在不放心。
当然用头发和血诅咒人的手法其实大多属于降头术,开光首饰拿来转运陈圆从一开始就抵制这种事情,书记是不知道的。反正在他看来,这事儿自己要是不看着的话,说不准就会麻烦了。
上一次到市政来的时候很急,又是晚上,所以陈圆并没有仔细端详市政的位置和风水之类的。这一次来却是中午接近下午时分,他们从大门外围就下车,一路走一路端详四周的环境。
比起曾经世界的傻了吧唧修剪整齐绿化带,市政里面的景色和陈圆第一次见的园林式公园有异曲同工之妙。出去在整栋大楼之前方便交通的小广场外,周围流水宛转绿树成荫,隽秀清丽。陈圆稍微扫了一眼两边的园林布置,却觉得这里的布置仅仅是中规中矩,景色上来说很美,但是从风水上来说,却并不是绝佳的布置,只能说不好不坏罢了。
不过,中规中矩也有中规中矩的好处。这些领导没事儿就喜欢显示自己的权威,连种个树的树种都要自己来决定,如果哪天哪个家伙脑抽了想在市政这里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搞个喷泉池子什么的,就是彻底破坏风水了不是?原本的风水中规中矩的话还好,如果不是彻底的折腾也影响不了太大,要是是精心排布之后的风水,被这么一整会弄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还是要考虑到现实因素的啊。
日头高照,陈圆半遮着眼抬头看了一眼政府大楼。整栋大楼呈“冂”型,缺口处对着东方。凭这么一眼,陈圆看得出来,应该是面向正东。
格局不错。
通常这样“冂”型,缺口向东的形式,在风水上被认为是海蟹向朝阳的形式。也就是说,那一横是海蟹的身体,两边是两只大螯,缺口向东方就是蟹向着朝阳舞动自己的大螯,代表着积极向上,在风水上是有利的格局。不过相对的,这个格局的作用是汇聚更好的部分到海蟹身体部分,两边的大螯相比中间部分气运会差很多。
但事情并不总是这么绝对,如果有人在两翼的地方做了手脚之类的,格局变化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说不准。就是平时日升日落,对整个格局也是会有影响的。从科学点的角度来说,这种格局之所以好就是借助太阳升起的方向来判断的。但是夏季的话太阳在天空运行的方向是偏东北的,这个时候靠北边的侧翼气运就会稍微高一点,而东西相反,南方得利。一些小小的问题就会使得风水流转变化,无法下定语。
“你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陈圆问郁深流。
“中间那栋楼,基本上书记和市长的办公室都在中间。”虽然说似乎这两边不属于一个系统,办公室不应该放在一块儿,但在锦城市还就这么做了。
“是惯例?”陈圆又问。
郁深流点头,很多年之前传下来的惯例就是这样,也没人不识相地想要彻底改一改规矩。市政里有些规矩可以改,那是在展示领导的决策力,但是有些规矩却不能碰,不管看起来多小。
既然是惯例,那就说明以前有人注意到这边风水的问题,又或者是很早的时候就有人交代过这个问题了。陈圆大概判断着。
市政的楼看起来是老楼了,应该上了年头,看上去颇有几分典雅的感觉。陈圆之前在查卓文学院的时候就顺便看了看锦城市的其他景点,发现居然市政府和省政府都在其中。锦城市内有很多老建筑,都是从明朝或者更早的时候就传下来的,市政这边这栋楼就属于这种老建筑,几百年时间一直都是市政,国家不允许随便拆建老建筑,所以几百年时间市政都保持着这样的风貌。
跟着郁深流上楼,到他的办公室。路途中陈圆注意到,在白天的时候无论在建筑物中走到哪里,基本不需要开灯都显得十分敞亮。这是极好的格局,从心理学上来说,光明的环境会让人心中的阴暗也随之减少。用风水的话说就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清正廉洁。
一路上有人故作偶遇,过来看陈圆一眼,郁深流只是不动声色,他早就知道自己带陈圆过来基本都会受到这个待遇了。不过他料得不会有足够分量的人过来截住他们。如果说陈圆仅仅是他的朋友的话,会来挖墙脚的人还是不少的,关键是现在整个市政的人基本都认为自己和陈圆是恋人关系,如此一来,怎么挖墙脚?破坏人家感情?没人愿意担上这个名号。所以就算一群人对陈圆的本事眼热,难道你还能在人家两个气氛暧昧你侬我侬的时候跑过去破坏气氛不成?
在这一点上,郁深流算计得非常彻底,非常奸诈。
陈圆走进办公室,郁深流在他身后把门关上。
“怎么样?”随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郁深流问陈圆。他一开始就没有怎么布置过办公室,也不是很清楚。
郁深流的办公室显得很简单,没有太多的布置,一些简单的忌讳他也知道了,所以刚才进门之后就是一道屏风,不让人直接看见室内。屏风后是几个沙发,正对着办公桌,办公桌摆放在一面墙的窗户前,百叶窗遮住了过于明亮的阳光,而投入足够的光芒照亮室内。
进门左斜面有一扇小门,应该是卫生间,而对面的地方摆着两盆绿叶植物。
装饰方面,郁深流在墙上挂了两轴字画,看上去还算风雅。靠着墙的地方,还有一些打印碎纸机。主要是有些文件不能让不够级别的人看,所以直接在室内销毁会比较好。
看陈圆打量这些东西,郁深流微微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然后说:“放花木和屏风是和你学的。”之前陈圆布置店铺的时候曾经说过摆放植物和设置屏风的好处,后来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也可以用在办公室,于是就这么做了。
“还好。”陈圆点点头,这两样东西,至少郁深流并没有摆到奇怪的地方,所以并没有什么所谓。
“但是,把那两盆花摆到卫生间门口会比较好。”陈圆指指摆在旁边的花木,“它们可以转化秽气,如果办公室里有卫生间的话,放在卫生间门口是最佳的选择。”
陈圆动口,郁深流动手,他直接过去搬动花盆。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其他人来帮自己布置,怎么说也是难得的独处。而且,其他人在的话,陈圆很少会把事情解释得特别清楚,说话也会少一些。
“先动一动你的办公桌。”看了一眼郁深流的办公桌,确定桌子的形状还好——内侧三条直线,环绕人,外侧一道圆弧,所谓的山水环绕,陈圆再度端详了一下室内的格局,方才继续指挥,“把桌椅放到靠墙的地方,就那儿。你坐的时候要背靠墙。这个叫做有靠山。”陈圆又指了指桌子本来在的位置,“虽然说很多做生意的喜欢背后是一整扇落地窗,但是这样会造成人心里对背后感到不安,慢慢神经衰弱。同样的道理,不能背后是门,过道,不能靠着卫生间,不能和打印机之类太近,办公桌的周围必须‘稳’,不容易受打搅。”陈圆没说的是,他指的方向靠东方,这是对于副职来说较好的方位,能够帮扶副职。等以后郁深流升职之后再说其他的。
郁深流看着那沉重的办公桌,苦笑一下:“这个等会儿叫人来搬吧。”看看陈圆那小身板也不是能搬动办公桌的人,所以还是等会儿再来做。
“室内的光线保持充足就好,不要太强烈了。而且,窗子太大能看见太多外面的环境也不好,适当遮住一些。”陈圆指着百叶窗,意思很明显,这就是要拿来用的东西。
“还有这边的沙发。”看看这一排的沙发,陈圆叹了口气,“沙发这个东西,可以代表很多。就是在住家也要注意沙发最好别平着摆放,因为一条直线不利于团结。围成一圈或者圆桌式在家庭里可以让家庭更加和谐,办公室也有同理。把这几个沙发摆成一圈中心向着你的办公桌的形式,这样会为你增添助力。”他就说郁深流这命格,之前被架空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投效他,原来这里还有个影响因素来着。
一一记下,郁深流等着陈圆继续说。
48、不动声色暗变风水
“还有,其实与其在门口设置屏风让人猜测你做了什么事情,反倒不如放一个矮柜。它和屏风有同样的作用,却没有那么强烈的私密性,在你们这种地方反倒比较合适。”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摆屏风之类的东西。什么老板和秘书的段子到处都是,很多时候屏风的遮蔽反而更加让人想要探究其中的问题。像是大门的气流汇入或者像道路的冲煞,其实都算是同一种煞,因为大量气汇聚而使得相对的那个地区受到影响。就像之前在店铺那个地方,解决路冲的时候陈圆用了屏风和太极圆浑。而实际上用矮柜之类的东西来阻碍这种煞同样是有效的。只是相对来说不是很适合陈圆的店。
不过,矮柜这种东西,在郁深流的办公场所却比屏风适合很多。毕竟要因地制宜。
左右看看,郁深流办公室里也没有其他多的东西,文件柜的位置之类也没什么问题。陈圆抬头看看天花板。
这间办公室倒是符合郁深流的一贯作风,并没有像是有些人把办公室当成宫殿一样地造,顶上的灯仅仅是相对精美一些的普通吊灯,什么水晶吊灯陈圆没看见。而室内装修看不见是否有支出的梁通过房间。
住在房梁之下是大忌。而现代的人总觉得现在建筑实际上是没有梁的,这个看法倒是错了,至少在风水中,现代建筑物中的梁其实很明显——天花板没有装修的时候,也是被分成一格一格的,格子之间凸起的部分,就是现代建筑的风水意义上的“梁”,在建筑的风水中,它会压制在下面的人。
不过,从外面的格局来看,郁深流也不是坐在梁下的,那么这个问题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其他用什么法器的倒是没意思。”陈圆一贯不赞同用什么特别的道具来改变运势。无论是转运珠或者挂罗盘之类的,在他看来都是非常无聊的举动。简单的风水术其实就是小小调整运势而已。郁深流都这样的命格了,运势再好的话,那就太满了,过满还缺。而如果大改风水,提前激发福报之类的让人行大运,以后总是要还回去的,同样没必要。所以他在布置郁深流的办公室的时候就注意了这一点,没有刻意营造特别好的格局,只是保持了没有坏影响,畅通舒适。良好的环境加上郁深流自己的命格和努力,之后的事情自然就会顺遂下去了。
“基本就是这样,反正没必要的话就少摆这个放那个的,有的时候乱摆东西反倒不好。还有,把打印机之类的东西放在一边是没错的,别靠它们太近。”
以这么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陈圆坐在了郁深流身边,“说起来,我一直很奇怪,我以为像你们,就算不说出来,在布置办公室的时候其实也会让风水先生来看看的。”毕竟是和自己前途挂钩的东西,很多人说着不信,但是每每都会私底下求助于这些力量。
“呵呵,”郁深流先笑了一声,起身,在一边的柜子里取出杯盏,亲手给陈圆泡了一杯茶,然后递到陈圆手上,“说了这么多,润润喉休息一下。”莫名显得殷勤,只可惜平时陈圆就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并不觉得郁深流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接过茶杯,吹凉了一些,小口抿了一口。
看着陈圆咽下茶会,郁深流勾勾嘴角,方才组织一下语言,紧挨着陈圆坐下,说:“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江湖骗子是多余真正有本事的人的。有一个大师,就会有数百个冒充大师的伪大师。当初也有人吃过这个亏,想着要让自己运势很好,谁知道弄出了事,之后自然而然有些事就成了禁忌。如果不是因为圆圆你确实太神了的缘故,这群人也不会有胆子让你介入之前的很多事情。”
郁深流没有说的一个因素,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和陈圆关系不一般,所以只不过是在卖他面子。
陈圆也没有细想。这是郁深流自己的事情,他只要管自己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既然布置好了郁深流的办公室,等到下午上班之前,闲杂人等陈圆就离开了市政。虽然郁深流很希望陈圆可以多呆一会儿,但是让一个根本就不是市政的人在办公时间既不办理时间也不做工作就在这里闲逛,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事情。这个和两人的关系无关,只是政府毕竟要有规矩在才行。
然后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在陈圆把郁深流的办公室布置好之后发生了。
郁深流不可能隐瞒自己办公室的变化,在让几个人把办公室内的布置都更改一二之后,几乎有点门路的人都打听到了郁深流现在的办公室布置,于是一群人就开始跟风了,美名其曰上行下效嘛。
郁深流的办公室设置也简单,大家模仿也算容易。什么?绿叶植物?一般的只有自己办公桌而没有办公室的是不能像郁深流这么布置了,于是仙人球、文竹、芦荟之类轮番上阵,别的不说,因为吸收电脑辐射净化空气之类的缘故,真有不少人说什么这个手段真的很神奇之类。而墙上挂古代的字画也成了流行,取代了普通的奔马图之类。不仅仅是普通职员这么做,其他几个市长和书记也偷偷跟着这么做了,虽然说跟风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是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人家这是不耻下问。其实这些人也考虑过是不是要请风水先生来看,但是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骗子,而能信任的似乎只有陈圆一个人。然而要是直接请陈圆来帮忙设置,这些人还要担心中间郁深流是不是会做手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嘛。但是他们转念一想,觉得要是直接抄郁深流的做法,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只可惜,很多时候聪明却被聪明误,因地制宜这句话,在风水上面体现得非常明显。虽然说其他几个办公室本来和郁深流的底子没什么差异,但是架不住其他办公室有各种别的东西啊!而且他们分管的方面都不一样,即使是风水布置也需要因为这些进行细微的调整,要让某一方面的运势更佳强力。所以,他们寄希望于照搬郁深流的办公室陈设而改善自己的运势的行为,最后彻底地破产了。特别是书记。他几乎完全照搬了郁深流的设置,偏偏不知道一点——郁深流的办公室布置是陈圆根据郁深流现在的副职加分管教育身份摆设的。结果,在后来的一段时间书记发现自己的权威显得越来越低,邪了门儿了。无奈之下也只有把布置改回去。
忙活一通,最后毫无建树,书记心里总觉得,这都是郁深流看出了自己想做什么于是对自己设置的风水给动了手脚,心中霎是不快。
郁深流却没心情去理会书记怎么想,调整风水之后他也越发忙碌起来,手中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做一件事就是一件政绩,眼看着这样下去,升级指日可待了。毕竟和陈圆之前的世界不同,虽然这个世界也讲求“砥砺磨练”,但少年官员一步登天的事情也是有的,如果在一年时间内积累足够多的政绩的话,往上挪动挪动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49、姓名决运是否该改
在全球所有的城市中,锦城市的氛围也是可以排上号的。这个所谓的氛围,指的是锦城市过分的悠闲。那种不急不缓慢慢悠悠的感觉,在这座城市身上体现得十分有代表性。
就连郁深流这厮,明明应该是忙忙碌碌整天像个陀螺一样转,毫无空闲,但一到周末,就会拉着陈圆到处逛。
所以这个周末,郁深流带着陈圆跑到了文殊院。
所谓的文殊院,其实就是供奉文殊菩萨的寺庙周围那一块地,通常都会是旅游景点之一,吃喝玩乐非常有趣。很多城市都有这么一个地方。锦城市的文殊院,最著名的理所当然不是寺庙,而是后面的坊市。什么旅游纪念物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各色小吃,龙须酥、龙抄手、钟水饺、伤心凉粉、三大炮、豆花饭,诸如此类引得无数吃货竞折腰。另外一些店大多是关于收藏的物件,此外还有一些非常独特有趣的店。比如说什么汉服店、易经研究馆、儒学研究馆、书画馆等等。
最有趣的,大概是看见同行了吧?街边有几个老人,身旁摆着箱子之类,上面写着看相算命的字样。
易学研究馆这地方,陈圆看了两眼愣是不敢往里面迈步,那些布置怎么看怎么高深。而街旁的这些不知真假的算命师,他也不愿意去管。人家是不是有真本事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在文殊院这种地方会找人算命的,未必是真心想要算命,而是应个景找点感觉罢了。看看那边几位,年纪大了,就算他们没有真本事,人家说几句好话挣点钱又怎么了?
难得糊涂啊。所以陈圆不过瞟了一眼,一笑置之。
往里走,郁深流终于带着陈圆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间茶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颇有几分破败的感觉,墙上的漆都掉了,褐红色漆的桌子摆了一坝,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更豪华的地方?”在树下桌边的竹椅上坐下,听得竹椅嘎吱一声。陈圆左右打量着,心里却是高兴的。这种闲适的环境,让他感觉很舒服。
“真正的好地方未必会豪华。”郁深流笑笑,招来服务员,上茶。
两杯盖碗茶,热水冲进杯中,茶汤变成了浅黄色,映着头顶树荫的明暗,看上去十分可爱。
看着茶汤流转,陈圆只是笑。郁深流这个说法他还是赞同的,“熟门熟路的,经常来?”
“还好吧,在这边总是比较放松的。”郁深流这个死闷骚是不会说出自己是绞尽脑汁找有趣的地方和陈圆独处的,“刚才看见那边几个算命的了吧?怎么样?”
“不知道。”他没有仔细去看人家的面相,也不想去试探,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有本事的?
好吧,他早该料到陈圆会这么回答的。郁深流无奈地耸耸肩,“喝茶。”
约会的地点,通常要考虑到对方的喜好问题,郁深流认为自己选择茶馆是十分明智的,从陈圆的表情动作上面可以看出他的放松。只是事情并不会如郁深流所想的圆满,谁让现在陈圆是越来越有名,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和他认识认识呢?
“那个,陈大师?”一个有点迟疑的声音在陈圆背后响起,回头一看,却见一男一女牵着手站在那里,开口的正是其中的女孩子。
好大的电灯泡。郁深流心中不快,看样子这边两个人也是情侣吧,既然自己都是情侣,就应该明白事理不要在某些时候突然出来破坏气氛才对,结果这两个人够不识相的。
其实男孩也想过阻止自己女朋友不要让她过来,但是想想最近女孩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他又不忍心阻止女孩。
“嗯?”陈圆看着这两人,下意识地觉得这两位自己都不认识。但是也说不一定,毕竟陈圆的面盲症是个问题,依靠看相的方式来辨别一个人并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陈圆并不会对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都用看相的方式分辨五官。能记住衣服颜色和常用饰品是他的极限了。
“那个,”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住在桂溪街的,送仙桥附近没有多远,所以我认识陈大师。上次陈大师在露寒山的时候我就想找您说点事了。就是没找到机会。”
她这么一自报家门,陈圆才有点恍然。他就说怎么一上来就叫出自己的名号了,照例说虽然锦城市都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存在,但是认得出自己脸的却不多,毕竟陈圆可不像当初香港的很多大师们上电视写书之类的,低调得很。
“我可以坐下来吗?”女孩又礼貌地问陈圆。很明显她的确是冲着陈圆来的,旁边的郁深流看都没看一眼。
陈圆先瞟了一眼郁深流,看他虽然无奈还是微微点点头,于是才对女孩颔首。怎么说今天都是郁深流带自己出来放松心情,让其他事情打搅了的话总觉得过意不去,能找到这么一个十分合自己胃口的茶馆带自己过来,看得出郁深流用了心。不过到底会碰到人找上门来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虽然陈圆觉得有点对不起郁深流,但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拖过来两张竹椅,再招呼老板上了两杯茶,女孩和男孩坐下来。女孩稍微顿了顿,才小声对陈圆说了起来:“嗯,其实之前我就听说陈大师的事情了,但是在送仙桥那边您的店铺的话,因为有排号,要等很久才行,所以我一直没有去。所以今天碰到你的话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的问题也不是很大,前几个月的时候,才听人家说取名字的时候应该按照命里面缺的和忌的东西来弥补。我爸爸妈妈给我取名的时候只是翻了翻诗经就完了,当时也没有要想是不是要弥补五行或者让名字更吉利之类的。我很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想要改名。”
“之前也有找几个算命师之类的人问问,但是他们感觉都很假,所以知道您之后就一直想让您给看看怎么的。”
女孩说完了,陈圆稍微沉默了一下。
像女孩这样用了好多年的名字某一天突然想要改掉的人其实不少,然而站在陈圆的角度来说,虽然他修习玄学,但很多方面的事情是他不建议去做的。什么新长了一颗痣觉得位置不对,然后就跑去把痣给点了——留下一个坑洼,指不定它暗示的命格还更差。什么命中忌火,所以不穿红色的衣服不进厨房不用打火机蚊香都不点,过敏到这种程度太神奇了。而像这样因为一个小原因就想要改名字之类的行为,同样让陈圆觉得很没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女孩。
“葛覃。”女孩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说的是女孩回娘家。寄托的是父母对女儿的思念。且不谈那些吉凶什么的,这是个好名字。
陈圆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旁边郁深流看着,却知道现在陈圆心里不是特别舒服。
“之前你和父母商量过吗?毕竟改名字其实并不是很方便。都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了。”平淡地问葛覃,陈圆很在意这一点。陈圆自己是被老道养大的弃儿,所以他对于父母的问题总是有些耿耿于怀。看似普通的名字,什么某家宝之类显得有些笨拙的名字,往往却显示着父母对孩子深刻的爱。而想要改掉这样的名字,总让人觉得是对父母之爱的一种亵渎。
“我都这么大了,其实自己改了就好,不是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吗?”葛覃有些不以为然,嘟囔了一句。她也知道随便改名字会让父母觉得不大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告诉自己父母的啊。
“既然是代号的话,又何必在意什么吉凶之类的事情呢?”陈圆反问她。姓名的吉凶之类,说是有这样的说法,甚至陈圆自己也会算名字的吉凶。但是一贯来讲,陈圆并不喜欢随便改名字这样的行为。就好像有明一代,从朱元璋开始往下,每一王府都有自己的名字排辈,还要求了金木水火土偏旁轮换着用,和缺什么就要补什么的方式完全不同。更加扯淡的是清朝,对于他们认为的反贼,在称呼对方的名字的时候就会加一个偏旁,说是要破坏别人的命格——比如革命党人吴越,就被清廷把名字写作吴樾。
“啊?”被这么回答,女孩愣了愣,“可,可是如果不改的话,我总是放不下心。”
一边的男孩也算看出来陈圆的想法了,其实就是女孩没有告诉父母,所以陈圆不赞同女孩随便改名字的行为而已,他忍不住开口说:“陈大师,其实这件事她的父母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他们也觉得,如果改了名字好一点的话,还是换一个名字比较好。”
听男孩这样说,陈圆在内心却是一声叹息。父母花费不知道多少时间取出来的名字,让孩子换了,他们会是说的那么轻松吗?总是有些遗憾的,从知道怀孕到孩子出生上证件那么长一段时间才酝酿出来的名字,充满的是爱。然而允许女孩改自己的名字,也是爱。这就是宽容。
“把你的生日告诉我吧。”陈圆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桂溪路是坐校车的时候看见的地名,顺手用了==
关于名字的偏旁金木水火土问题,我弟弟命中缺火,外公给他取的字是冀(这里读yi,去声)炽,补火。不过不兴改名字来补平五行,至少对于我来说直接改名字来补平五行让我觉得不舒服==像是在无视父母的苦心一样。
文殊院最好的茶馆不在里面,在过了文殊庙往右拐公厕斜对面。金马茶社,好像这个名字。嗯,描述如章节中,茶水七块钱一杯,盖碗茶,竹制椅子,店里墙壁上漆都掉了,有人剃头掏耳朵,最老式的那种。有时候人多,没有桌子就给你一个小凳子当桌子,还是带感。氛围使然,在这个地方一坐下来你整个人就会无比放松,整个人都软掉,坐一下午,感觉之巴适。其他茶社茶馆虽然环境好点之类的,但是根本比不上这家的感觉。茶馆必须找这种竹椅烂桌子一群老头还可以点花生的地方,怎么个爽字了得!
50、更名之后又见婚仪
女孩子露出高兴的表情,快速报出自己的生日。不过好歹她也应该是有点知识积累的人,没有大张旗鼓说出来,声音很低,让陈圆听到就算了。怎么说生辰八字都不是能告诉旁人的。
略略一思索,陈圆就知道了,“命格水旺缺金,需有木助。”
葛覃用力点头,“对,就是这样的,之前几个算命先生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我怎么都觉得他们不怎么可靠。”
毕竟基本从来不给人取名字,所以思索了好一会儿,陈圆方才想到了几个名字。葛字作姓,能找到的合意的字的选择面其实不怎么宽,既要有木行,也要有金行,其实中间很是麻烦。
如果不是看在这女孩子父母的份上,陈圆其实充满了想直接告诉这女孩“痂脏”这种字的冲动。虽然看起来这个名字非常不好听甚至可以说恶心,但是说实话,这还真是满足了金木皆有且全名大吉的要求。
虽然陈圆一直都是个心性平淡的人,但他到底是个普通人,当涉及到某些方面,他也是有脾气的。
只是,想想女孩的父母都告诉她男友这些事了,陈圆又何必横插一杠作这个恶人?
如此想着,心中叹息,陈圆还是向女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说几个名字,你自己选吧。”
女孩听了这句话,抬起手说:“您稍等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纸笔,做出要记录的样子。
“第一个,芳椤。芬芳的方,桫椤的椤。”这个名字,听起来其实很文艺,感觉上就是个言情小说女角儿的感觉。不过看样子陈圆就知道,这种类型的名字非常合女孩的胃口。
无奈地轻轻摇头,他继续说着自己想到的一些名字:“宸兰,宸极的宸,芝兰的兰;桔纤,桔子的桔,纤纤的纤。艺慈,六艺之艺,慈爱的慈;柳蚕,柳树的柳,春蚕的蚕。大概就这些了。”其他想得到的名字,要么漂亮但是和这女孩要求的不符合,要么就是吉利但是不适合当人的名字,一时之间能找出这么点名字,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陈圆自己还算有文化,有的算命师虽然本事了得,但是在取名上知道的字就那么几个,翻过来覆过去地用,听上去就老土。
葛覃把陈圆给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满意地收起纸笔,对陈圆说:“陈大师,谢谢您了。”然后,她看向自己的男友,抬了抬下巴。
男孩从衣兜里掏出钱,数给陈圆一千,再度致谢,“谢谢您帮她算名字。”比起女孩,他明显更懂世事,至少他看得出来从一开始陈圆就有点不情愿,特别是在问女孩子父母是否知道的时候,女孩那样回答很明显让他的心情变得不好起来。所以他才在中间打岔,解释清楚。但就是这样,虽然陈圆还是告诉了女孩她想知道的东西,却显得不高兴。
像陈圆这种高人,不是随便能够得罪的,所以他在这里尽力回转。他知道自己女友其实心地不坏,就是很多时候不怎么懂事。
郁深流瞥了他一眼,代替陈圆回答:“没事。”言下之意,陈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懒得搭理他们了。所以郁深流才会主动开口挡下男孩的话。这么说了一句之后,郁深流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这就是所谓的端茶送客。
陈圆看了郁深流一眼,没吱声。郁深流现在做的,就是他想表达的东西。说老实话,他对女孩的感官不算好。就是霍淑当初疯狂迷恋容彦的时候,好歹也是想好了觉得容彦应该能得到父母的承认才在做决定,而且被迷晕了还好说。这种完全毫无理由地辜负父母的爱的行为,实在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想要有父母疼爱还没有,想要有温暖家庭而不得,有的人却往往不珍惜。
郁深流都做出这样的动作了,男孩自然懂事,带着自己女朋友快速地告辞了。摆在桌子上的茶水还没喝过。
“我突然觉得,你简直像应声虫一样。”陈圆这么对郁深流说。这里的应声虫当然不是只会唯唯诺诺的意思,陈圆这里说的应声虫是能够说出人心中的话的奇妙生物,就好像郁深流在陈圆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就帮他把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哈哈,因为我会他心通啊。”能够明白别人心中的想法的神通,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佛教的能力。郁深流开着玩笑,心里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陈圆过分的重视观察的话,就陈圆那种不动声色的习惯,常人想要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陈圆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十分小,很快就会被压抑下去,更是让人看不出陈圆的情绪。
“噗嗤。”陈圆笑了一声,“他心通?深流,你什么时候会佛家的手段了?”
“和陈半仙相处久了之后,我终于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灵光一闪之间突然就会了很多神奇的东西。什么混沌傲世诀啊,太极天生决啊之类的,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指了指自己的头,郁深流开着玩笑,挑眉。
无奈地摇摇头,陈圆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郁深流,平时怎么看都显得很正经的一个人,谁知道在私底下居然会有这么一面?
“说起来,圆圆,你也看出来了吧?小淑和盛空那小子。”郁深流换了个话题,问陈圆。
陈圆点点头,那两个人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还有什么人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只是没想到容彦过后,他所看见的霍淑的正桃花,居然会是盛空而已。毕竟按照一般的观念来讲,盛空比霍淑还小两岁,在这个世界也是才过了会试进入太学而已。感觉真是有点让人惊讶。
“我姐已经见过盛空了,”郁深流抛出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她觉得盛空这人不错。”说着,郁深流还不爽地喷出一个鼻音,好像是对自己姐姐的说法嗤之以鼻,“哼。”
陈圆略微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霍淑既然是郁深流的外甥女,所以说霍淑的妈妈就是郁深流的姐姐。不过郁深流现在的想法,是典型的被自己看大的女儿一样的人被野小子抢走了的感觉,他代入的不是舅舅角色,是父亲角色吧?
“然后,她的想法是快点让小淑和那混蛋小子结婚。她觉得小淑心里还有容彦那个家伙的阴影,所以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另外一方面而是因为有几个人说要联姻。”提到联姻的时候,郁深流的表情很是不屑。虽然说郁家也是多年的政治世家,但是就算要联姻,他们也是要考虑到感情问题的,特别是被宠着长大的霍淑,更不会随便就为了一个联姻送出去。不过,到底还是需要合适的理由的,既然霍淑现在有个不错的对象,那结婚就是个好理由。另外霍淑的母亲还有着一些细微的考虑,最后还是做出了让霍淑快点和盛空结婚的选择。这可是标准的闪婚,到现在霍淑和盛空也没认识几个月吧?居然就走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
“说起来,小淑的正桃花就是盛空那小子吧?”虽然心里对自己外甥女被抢走觉得很不爽,但怎么来说,盛空总比容彦好,所以郁深流忍了。他这么?(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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