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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小淑的正桃花就是盛空那小子吧?”虽然心里对自己外甥女被抢走觉得很不爽,但怎么来说,盛空总比容彦好,所以郁深流忍了。他这么问陈圆,其实心里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之前陈圆才说过霍淑的正桃花就要来了,接着就是盛空的事情。而且关键是中间陈圆并没有说什么,任由两个人发展下去,那么很明显,所谓霍淑的正桃花应该就是盛空?
陈圆点点头,郁深流的判断没错。虽然这实在让人觉得很巧,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巧的。
“那,我也问过小淑和盛空了,他们都同意结婚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也算定了。”其实就是郁深流自己来看,这件事也显得非常扯淡。马上就商议婚期然后结婚?难道就不怕后悔?如果不是因为陈圆判断这就是正桃花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件事。
郁深流继续说,总算说到了重点:“既然已经定了要结婚的话,关于婚期,礼仪等等的问题,都需要商议。所以我想要请你帮忙。毕竟这些事情的话,你应该会比较擅长?”
听郁深流说完,陈圆点点头,“如果是婚期吉凶或者一些禁忌的问题,我完全可以帮忙,这个没问题。但是具体的仪式之类的,我不是很了解,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毕竟这个世界的婚礼西式的少,都是相对传统的中式婚礼,不过是没有说让女方只能在洞房等着,而是新郎和新娘都要招待客人,料理好所有宾客。现在毕竟大家都觉得是男女平等嘛。陈圆究竟不是这个世界长大的,所以在这方面还不很清楚,只能让其他人来做,但是禁忌吉凶之类,却是陈圆能够干涉的范畴。霍淑和盛空都算是自己认识而且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虽然陈圆觉得这种闪婚有些奇怪,但能帮忙的话,他还是非常乐意的。更不必说请自己帮忙的人是郁深流了。再怎么说,郁深流这厮也算是陈圆在这个世界的挚友吧?按照某种说法的话,住他的吃他的偶尔还拿他的,怎么都手软口软身娇体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一个人可以,不要喜欢到丧失你自己,因为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你还有父母,亲人,朋友,未来的儿女。
姓葛的命中缺金需木的吉利的名字,文中列举的几个是的确可以用的,觉得有用的随意自取,另外,已经有名字的就别改来改去了,也别找我问你的名字吉不吉利,这事儿刺儿自己是绝对不推荐弄,没事儿干的自己去找取名软件,我记得有些软件还可以给名字打分来着?
51、鞋谐共老与谁白头
不管郁深流是怎么想的,在他姐姐和和盛空母亲的商议之下,霍淑和盛空的闪婚成为事实。即使是陈圆自己,也为此惊讶。就算是正桃花,也多得是玩爱情长跑跑了好几年的情况,像两个人这么快居然就走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实在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时间的话,如果想尽快,那么最好就安排在最近了。”陈圆这么对郁深流说。
郁深流显得有些沮丧,他拿着本子在上面记录陈圆说的要点,却还问:“不能拖一拖?我怎么都觉得就这么把小淑嫁出去的话……我不甘心。”外甥和舅舅的关系,从来都是很好的,特别是霍家姐弟和郁深流,又像长辈又像同辈这么相处了十几二十年,郁深流自然十分在意。就比方说这一次,虽然双方正牌家长都同意了,但做舅舅的郁深流心里还不满意,总觉得盛空这小子配不上霍淑,想方设法地想要拖延时间。
“再拖的话,那就至少要拖两个月了。”陈圆摇头。
郁深流惊讶了,“两个月!?为什么?”
“因为马上就是农历六月了,六月是一年正半,六月嫁娶,有半月妻的说法,不吉。六月之后是七月,七月鬼月。如果是华夏的风俗,这两个月都是忌嫁娶的。”陈圆解释着。现在看双方家长的意思,都是想要尽快结婚,其他情况下结婚定时间定一年以后是正常的,霍淑和盛空的话,拖两个月的话似乎都不怎么现实。不能延后,就只能赶在六月之前成婚了。
他原本的打算落空了。郁深流有些失望,但是既然陈圆是这么说的,那还能怎么办呢?也只得闷着。
郁深流:“然后呢?”
陈圆略略思索,就问他:“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们安排的是一天中的什么时间结婚?”
“当然是傍晚啊,难道还能在其他时间结婚不成?”郁深流反问,在他看来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怎么陈圆还要问一句?“毕竟我们家不像其他家庭,总是想着尝试一下异国风情,一会儿欧式婚礼,一会儿印度婚礼,天南海北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都是走的比较传统的范畴。就是这么多年下来,昏礼模式变了太多了,好端端的中式昏礼经常被混进去奇怪的形式,就是专门的婚庆公司的都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不问问你我不放心。”
实际上,虽然这段时间陈圆看了不少的资料之类,关于婚礼的事情他还真没怎么查询。按理说这个世界从明朝开始就和原本的世界历史不同了,所以应该保存了更多的古礼。而中华古礼,所谓婚礼实为昏礼,即举行在黄昏的典礼。自然是应该在黄昏举行。毕竟华夏可不像扶桑说什么黄昏是逢魔时刻这种话,黄昏正是阴阳相交之时,暗合结婚之意。而昏礼变得在白天举行,还是在清朝之后的事情,现在既然没有清朝,那么延续了在傍晚举行昏礼的习俗也是正常的。而在陈圆所知晓的体系中,在其他时间结婚也是一种不吉利的情况,听郁深流回答说傍晚,他也放下心。
陈圆说:“嗯,是晚上的话就好。”要是搞出个什么阴盛阳衰阳盛阴衰的问题可就不是后面容易调整好的了。
“其实,细节的问题要注意的倒不是很多。毕竟现在和古代不一样了,很多习俗放在现在根本就不可行。比方说如果在古代的话进门是不可以踩门槛的,大门门槛代表公公婆婆,房门门槛代表丈夫,踩哪儿就克谁。现在可没有门槛这个东西。”虽然说古代昏礼有很多细琐的习俗,但是如果落实在玄学之上,很多都仅仅是习俗,而并不是必须遵循的的规则,所以陈圆说起来也显得轻松。
看着郁深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陈圆方才继续往下说:“之前说了,昏礼要在傍晚举行,现在的昏礼还好,衣着比较随意,不用去考虑是不是要凤冠霞帔或者红盖头之类的,毕竟其实这些衣着最开始也没有定制,只是后来慢慢发展起来的。”就比方说,几乎所有人说起古代昏礼就会想起的在昏礼上女方穿戴皇后才能用的凤冠霞帔,男方穿戴官服之类,还有大红的色彩这一方面。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严格按照等级划分人的衣着样式和颜色,这是严重的逾制,只是后来统治阶级放宽要求,对男性的衣着要求还比较多,女性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随意穿着了,而凤冠霞帔也被放宽了禁制,男性穿戴官服也算过个官瘾——不然怎么会说人生四大喜有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呢?不过实际上,这里还是存在一些玄学方面的禁忌的,像龙凤这样的图案,如果一个人本身命格弱的话,还怕真的承担不起,会折损自身。
“不管穿什么衣服,女子不能有包或者衣兜。这个是民俗,因为据说如果有衣兜的话会把娘家的财产带走。”陈圆耸耸肩,表现得有些不以为然,“然后同样属于民俗的是,娘家不能认为嫁女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所以女子出嫁要哭,这就是所谓的‘哭嫁’,哭得越厉害越好。而且同样的原因,娘家就算贴‘喜’字也不可以贴双喜,只能贴单字,表明女儿成婚是喜事,但离家却不是喜事。相对而言夫家则是成婚和迎新成员两件喜事。”
“至于在进门的时候跨火盆或者放鞭炮,都是为了崩除新娘子从娘家到夫家路上遇见的不好的煞之类的,火盆比较危险,放鞭炮就好。”如果真要进行这一步的话,从前不是没有新娘子被烧了裙子的情况出现,要是霍淑也遇到这种意外,那就不好了。
陈圆:“作为女方这边,送亲的时候不可以有属虎的人在,所谓的虎姑婆,会导致婚姻不谐。类似的原因,姑姑和嫂嫂也不能在,因为听起来像是孤独和扫兴。这个,随意吧,古代到现在的音韵也变化了不知多少,其实谁知道当初姑姑和嫂嫂是不是这么叫的?民俗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陈圆这么说的时候郁深流暗自庆幸了一下自己是舅舅,不然难道不来参加霍淑的婚礼?那也太遗憾了不是?如果是陈圆的话……呃,也不是姑姑或者嫂嫂,这个得算是舅母。很好,没问题。
“至于霍淑自己需要注意的,一个是进新房之后在天黑之前不能自己就躺在床上,否则会多病。第二个是小心不能踩到新郎的鞋。所谓鞋,谐也。就连《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自尽之前也要‘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意思就是婚姻‘失谐’,并不是新嫁给的那个人亏待了她。说起来,你要是有兴趣,不如婚礼的礼物就送一双鞋?”这边抖着自己知道的知识,陈圆笑着对郁深流说。婚礼送鞋,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倒是希望我婚礼的时候有人送我一双鞋。”郁深流如此嘟囔了一句,眼神不经意地瞟过陈圆身上。
陈圆垂着眼睛思索着自己还有什么没有讲到的部分,混无知觉,打趣地说了一句:“那到时候我送给你怎么样?”
“啊,那要看是不是可以互相送了。”一句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只是含在嘴里含混不清,郁深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冲动之下就说出这种话,说了一半之后又觉得这样不对,于是下半截话半吐半咽,让人听不清楚。到现在,郁深流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犹豫了。一方面,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够让陈圆明白自己的想法,至少不要再这么自己心里煎熬着对方却一无所知,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事情挑明之后出现什么问题。毕竟虽然华夏国允许同性婚姻几百年,同性婚姻也是常态,但看着陈圆这样子,怎么都像是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人。
陈圆听得郁深流含混的话,有点糊涂。刚才他说的什么来着?如果可以互相送?“嗯?”总觉得这句话用词有点怪了,不过大概郁深流说的是未来他们两个分别结婚的时候可以互相赠送礼物吧?
到底,环境决定一切,陈圆长期生活在一个并不承认同性婚姻的世界里,使得他的观念十分固执。即使听到了郁深流这厮极其露骨的话,他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变相表白。
“你的年纪大概是时候结婚了吧,不然怎么看也不够稳重,就是想要继续往上爬也不方便。”陈圆笑着说,“我的话,还早,看看是否会遇到吧。”说老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结婚这件事,在陈圆看来其实自己应该是收个徒弟就完了的情况,对于一个相士来说,结婚这种事怎么都感觉不怎么现实啊。
郁深流默默地郁卒了。很明显陈圆听到了自己的话,但是他下意识就没有往自己表达的那个方向想。而且什么叫做自己很快就要结婚了,但他还早?这种莫名被拒绝了的感觉,真让人十分不爽。
然而,刚才说出那么一句话,已经是郁深流的极限了,要让他在露骨地说一句,他没有勇气。说白了,其实这家伙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就连喜欢一个人都有种纯爱的感觉,让旁观者有一种微妙的恨不得替他上场直接摁倒算了的冲动。
52、礼服制作相处之论
既然确定了时间,昏礼的筹备工作立刻就开始了。
绝大多数人在第一次结婚的时候都想着白头偕老,故而不会考虑第二次婚姻之类,也因此对于昏礼十分重视。像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想要筹备一出完美的昏礼,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好歹郁家或者霍家其实都算是世家,这方面还是有一手的,虽然急了些,倒也不是手忙脚乱。
盛空是锦城市的人,霍淑要嫁过来,自然事情就要落到郁深流身上。虽然霍淑自己有房产,但她的出嫁地点自然是郁深流的房子,这代表着她娘家有人为她撑腰,也是寓意不让对方欺负的意思。其实这种习俗古来有之,女孩子出嫁的时候是从什么地方出门,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了这件事,郁深流专门请了假,在这种类似的事情上,即使是政府部门也把限度放得非常宽。也是因为这样,郁深流在现在才能在家里忙上忙下准备一堆东西。
怎么说陈圆也是和霍淑盛空二人有点联系的,所以他当然要去参加昏礼。不过之前他已经把昏礼的很多禁忌都告诉了郁深流,现在也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于是照常作息,只是偶尔看着郁深流这家伙忙得脚不沾地,于是过去帮忙打打下手做点小事减轻一下负担,弄得郁深流这个脑补帝心中暗自想着将来两个人是否也是这样过日子?
好不容易收拾一通把各种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距离昏礼也就只剩下四天时间了,郁深流原本觉得应该没有什么缺漏,于是放松下来想要稍微休息一下,却在看见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看书的陈圆的时候愣了一下。
陈圆此时穿着的是一件轻薄的衬衣,这种款式还是明朝衣着革命的时候产生的,方便而且相对凉爽。不过相对而言,郁深流私底下认为如果陈圆愿意选择夏日时节的另外一种流行的衣着——传说中穿上五层还可以看见胸口的痣的纱衣。嗯,如果陈圆面皮薄不好意思穿出去的话,就是在家里穿穿也好嘛。不过现在的关键并不是陈圆选择的衣着问题,而是看着陈圆的打扮,郁深流发现自己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昏礼事宜,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衣服。
在华夏国,有几个日子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大日子,满月,抓周,及笄或者冠礼,昏礼,丧仪。而在这几个日子的时候,只要不是学什么印度风尚玛雅文明,大家都一定会非常正式,穿着的衣饰也会从平时的随意变成正式的汉服。而在花朝节上巳节纯洁这些传统节日的时候,出门踏青或者访友,同样也是穿着汉服的。
看见陈圆此刻的打扮,郁深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陈圆似乎是没有礼服的?而还有四天就是昏礼,如果不赶快把礼服的事情解决,那就捅了大篓子了。而且并不仅仅是陈圆的问题,郁深流自己也没有去裁霍淑昏礼需要的礼服。
发现漏洞,立刻弥补。原本歪在交椅上想着还有什么事没做的郁深流,立刻站起身,“圆圆,我们要出去一趟,我发现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还在看书的陈圆听郁深流这么一说,抬起头,满脸茫然地看着郁深流,从口中发出一个音:“啊?”
“都是我的错,我居然一直都忘记了这件事,小淑昏礼需要的礼服。”郁深流自己也知道陈圆在很多常识上很糊涂,在他看来这或许就是上天给陈圆玄学天赋的同时收回的东西,也没多想,径自解释了一句,然后将车钥匙抓起,“我们要赶快去裁衣,马上就是昏礼了,一定要赶得及才行。”
昏礼要固定的礼服?陈圆茫然了一下,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中间有什么关节,但是郁深流既然说要礼服的话,他也就站起来,放下书,跟着郁深流往外走。从穿越过来开始,陈圆一直更加注意玄学方面的资料,对于民俗反倒不是很清楚,现在第一次经历这里的昏礼,很多事情自然就听着郁深流的话去做,免得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他们不过是宾客,至于要专门做礼服吗?还是这是这个世界的风俗?
这一次郁深流的目的地,陈圆没有来过。而且,之前去过的各种商业街,感觉上除了建筑物古风一点,和他曾经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然而这次郁深流带着陈圆到的地方,却是真充满了古色古香味道的一条街。
这条街上,是无数布庄,衣坊,而且大多都是汉服,只有那么一两家是异国风情。街面上的人也多穿着汉服,看上去简直就好像是回到了古代一样。只是古代的话,不会像这样衣着随意不管阶级,色彩斑斓什么都不管吧?
郁深流倒是显得轻车熟路,找到一家店之后就拉着陈圆的手走了进去。
店面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少妇,她正拿着绷子在一块布料上刺绣。见有客人进来了,先是眯眼一扫,发现是郁深流之后,脸上立刻带出三分笑,“郁家小子,好久没见你了。”说完这句话,她又扫过陈圆的脸,然后在郁深流拉住陈圆的手上停留半秒,才笑吟吟地对陈圆点点头致意。
她的眼神动作很快,不着痕迹,陈圆也没发觉对方在打量自己,只是回以同样善意的笑容。
“丽姐,”出口的称呼证明了郁深流和这位丽姐的熟识,“你应该听我姐说过了,也拿到请柬了,小淑不是要结婚了吗?从我那里出嫁。但是我刚才才发现一个问题,昏礼的礼服我还没准备。”
“哈?”丽姐瞪大了眼,“这还有,呃,四天时间了吧?你怎么不早说!”她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走到郁深流面前,“不过时间还好,制作武弁服我也算轻车熟路,要裁出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陈圆听着丽姐说话,注意到一个词。武弁服?怎么是武弁服呢?虽然他对汉服的各种款式不是特别了解,但也知道武弁服这东西是明朝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穿着的正式礼服,现在明明是霍淑结婚的事情,却要穿这个?感觉上还真是够奇怪的,就好像凤冠霞帔慢慢变成女子结婚的标准套装一样,这也是一种服装的演变吧?
陈圆却不知道,如果一个家族家里有女儿出嫁的话,家中男性穿着武弁服并且以种种手段阻挠刁难新郎,是一种固定的习俗。其他宾客虽然要穿着汉服,但汉服的样式却未必确定,唯有新娘家中的男性服饰一定是赤色武弁服。说来,这个习俗倒也有趣。
“谢谢丽姐。”郁深流立刻道谢,然后拉过有些茫然的陈圆,继续说:“这是陈圆。他同样也没有准备礼服,恐怕也得麻烦丽姐了。”
“哎哟?”丽姐眯了眯眼,刚才她就觉得郁深流对陈圆的态度是在不一般,拉着对方的手进的大门呢!而郁深流的这句话更是让丽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丽姐可是郁深流姐姐的闺蜜,关系好得很,所以一直以来郁深流对丽姐的态度就不一般,旁人不要说带到她的店里来了,直接请自己帮忙制作礼服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郁深流这家伙动了心,可能吗?
但郁深流这小子居然会动心这话总事情,怎么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毕竟这小子特别早熟,事事圆滑,他要喜欢上一个人,对方要是怎么样的人才能配得起他?
之前只是匆匆扫视了陈圆一眼,这下子,丽姐忍不住更加认真地打量了陈圆几秒。
比起郁深流几乎非人的相貌,陈圆的相貌自然算不上多么出彩,然而他的气质显得非常独特,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小,却沉稳温和,令人心生好感。这个人选感觉不错啊。
想法匆匆而过,丽姐却笑着对陈圆说:“你也要做武弁服?”武弁服是只有娘家的男性才穿的,丽姐这句话其实是在调戏陈圆,将他归为霍淑的娘家人,也就是说,和郁深流一体的人。
郁深流听到丽姐的这句话就知道要遭。首先,之前隐晦的表白被陈圆完全误会了,郁深流自己已经够忧郁的了。其次,调笑是调笑,可惜对象找错了。郁深流敢保证,陈圆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什么关于武弁服的风俗,就算丽姐说得这么露骨,陈圆根本就不明白,有什么办法?
果然,在听见丽姐的这句话之后,陈圆默默将目光放在了郁深流身上,他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类型的衣服,在他看来霍姐其实只是单纯地在问自己需要的礼服款式。
郁深流和丽姐对视片刻之后,代替陈圆说:“嗯,就另做一套武弁服吧。”说话的同时却移开了目光,心虚。
看着这中间的一系列细节,丽姐终于发现,难道郁深流居然在暗恋?提到武弁服的时候陈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根本不明白武弁服的意义吧?所以郁深流现在居然是趁着人家不知道占了人家的便宜?
什么时候,她认识的这个郁深流居然也有这么小心思的一面了?
丽姐有点愕然。
只是,那边郁深流在一个劲地对她使眼色,她默默地把有些话吞进肚子里。然后爽快地喊了一声:“里面闲着的出来给人家量尺寸!”
喊完,内室就走出另外几个女孩
“这位……陈圆对吧?到里面把尺寸量一下方便做衣服。”丽姐温柔地对陈圆说,然后让人把陈圆带到内室去了,接着才转过头凶狠地等着郁深流,“怎么回事?”
郁深流摊摊手,“丽姐,你也看出来了吧。”
“所以居然真的是你小子暗恋人家人家毫无知觉然后刚才你还借着人家不知道武弁服的细节占人家便宜?”大气不喘地说出一连串的话,丽姐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做出一系列举动的人居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早熟、冷静、缜密的郁深流了。
被指责故意占人便宜的郁深流十分虚伪地低头咳嗽了一声。
“……行啊你!”丽姐一拍郁深流的肩膀,“这事儿就是得死不要脸死缠烂打,我还以为你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君子的来着,想不到你居然无师自通了啊?”
郁深流再度尴尬地假咳。
“不过,说老实话,你找的这孩子是不是太单纯了一点?我怎么觉得他根本就只是把你当朋友呢?”丽姐又是一拍郁深流的肩膀,“朋友这种定位可不是一般的悲剧,别告诉我你就打算一直停留在这一步上?其实你也是时候要准备结婚了,看看小淑是你的外甥女,都要结婚了,你这个当舅舅的居然还在和人家玩纯爱游戏呢。”
郁深流默默扭头。
“你这样不行啊,这种时候就应该死不要脸冲上去先表白再说!不然就你这么暧昧着人家就真当你是朋友了。要是表白了,再正常的相处都能暧昧起来。我说,看他的样子,该不会你表白过,但是太隐晦所以被那个看起来就很纯良的孩子给无视过去了吧?”
正中红心!郁深流面上浮起一层绯红。
“……我又说中了?”丽姐抽了抽嘴角,“你还是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我看人家的气质都很好,就算你的脸比较有优势,也指不准你看准了的人就被挖了墙脚。”她算是见惯了郁深流这厮装淡定装冷静的模样了,但是遇到这种事,继续淡定冷静有什么用?看看人家还没开窍呢!
“总之,至少把名分定下来,你不应该是好朋友,应该是追求者。这是丽姐我过来人的经验,懂了吗?”丽姐说的话越发语重心长起来,明显就是要开展一次恋爱讲座。
郁深流快速插嘴打断了丽姐的话:“丽姐,圆圆要出来了,你先给我量尺寸吧?”
“哦呀,圆圆?”重复了一遍郁深流的称呼,丽姐的脸上笑意盈盈,“没事,你做了这么多次衣服,我这里有你的尺寸存档。不是我说啊,你——”她还想继续表述自己关于郁深流追求行动的看法和建议,但是陈圆这时候已经从内室走出来了。
这种量体裁衣的感觉,非常有趣。陈圆穿惯了固定号码的衣服,突然间体验了一下量体裁衣是什么感觉,还兴奋着呢。特别是做汉服居然还要从肩膀量到膝盖这样的数据,更是让他感觉新奇。郁深流所涉及的层面也够多的,这种衣坊也认识人。他这么想着,所以在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郁深流和丽姐到底在讨论什么东西,在他想来,无非也就是认识的人之间叙叙旧之类的,没什么好说的。陈圆却不知道,这两个人说的事情是郁深流对他的态度和追求方式这样的问题。
一眼看见陈圆出来,郁深流如蒙大赦,拉过陈圆的手,“丽姐,衣服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昏礼那天早上我来取,谢谢了!”说完,也不等丽姐回答,就带着陈圆溜之大吉。
“噗嗤,我又不是要吃了他。”丽姐看着郁深流带着陈圆溜走的背影,笑了笑,“这事儿我不管,你姐姐总要过问吧?”
作者有话要说:弁bian,是帽子==皮弁服就是鹿皮帽子一套的衣服==武弁服是打仗专用
53、深夜更新定没人看
陈圆还不至于神神叨叨到平时没事儿干就卜一卦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那天丽姐和郁深流之间的交谈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秘密,他一无所知,只是等到几天之后丽姐亲自将礼服送上门,他却没有见丽姐一面,而是郁深流把衣服拿给他,看着试穿没问题之后就去打发了丽姐。虽然觉得郁深流这样的做法实在有些失礼,但丽姐和郁深流那么熟,这些事也不归自己管,所以陈圆什么都没说。
没过几天,就到了订好的婚期。
迎亲,是从中午开始的,好歹也算是“娘家人”,陈圆自然是在郁深流家这边呆着,等着盛空那边来人把霍淑给接走。
环视四周,除了女子们身上花样百出色彩斑斓的汉服之外,说句老实话,陈圆真心觉得,送嫁的时候娘家的一众男性亲属全部穿上武弁服这种出征打仗时专用礼服的习俗,实在是非常凶残。更加凶残的,大概是这些人要么在手上缠着绷带,要么不断做出劈砍的姿势,一看那样子,就是要教训教训胆敢从自己家里抢妹子的盛空。
这几天陈圆专门查了查这个世界的昏礼习俗。新郎会被娘家的男人们打一顿这种事情,想要躲过就要看新郎的好友们能挡下多少攻击和新郎溜得够不够快了。陈圆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成婚会是什么情况,最后打了个冷颤。
说白了,这群人的态度就是:“抢走我家妹子的小子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吧?如果说自己以后要娶一个女孩的话,首先必须看清楚这家的男性性格如何和数目如何,如果就像是这样一大群人杀气腾腾的样子,陈圆觉得虽然自己算不上瘦弱,也应付不过来。而且关键是自己没有兄弟帮忙顶着,单纯说朋友的话,看看盛空和霍简,呃……这个,怎么看都好像不太可信呢?唯一靠谱一点的郁深流,看看虽然有个子,但却没有多少肌肉。中看不中用啊。
这么一想,陈圆默默地产生了婚前恐惧症,虽然他的昏礼还不知道在哪个遥远的时间段,不过,多想想总是没有坏处吧?或许。
郁深流环视当场,看着人都差不多了,方才感慨一下幸好自己家是跃层,而且面积算大的,不然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然后他再度将目光落在了身侧陈圆身上。
不得不说,陈圆是适合穿汉服的,或许是气质问题?陈圆到底对中华文化更加了解,所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很有那种韵味儿,沉静温和,让人心喜。当然,在有些人眼中这就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但至少郁深流却是非常喜欢这样的陈圆的。
另一方面,像这样层层叠叠穿上礼服的陈圆,总给郁深流一种珍贵的糖果的感觉。要用精美的糖纸一层一层裹起来的甘甜,才显得出珍贵不是?他转动着小心思,脸上却一丝不露,垂头对陈圆说话,“圆圆,你去小淑那儿怎么样?”
其实此时陈圆站在郁深流旁边有点尴尬。毕竟旁边都是一群卯足了劲要教训盛空的人,而且他们都是互相认识的,就只有陈圆总是被人报以好奇的注视,饶是陈圆再怎么淡定,总归有些觉得局促的。郁深流这句话,正是体贴。怎么说霍淑他也是认识的,而且他现在过去也正好帮霍淑讲解一下昏礼的禁忌等等问题,也算是个理由。
不过,到底是当官的,在这方面眼睛真毒。陈圆有些感慨于郁深流观察力之细致,却不曾想正是因为是他故而郁深流才会注意到这么多。施施然转去找霍淑去了。
目送陈圆离开,郁深流十分淡定地忽视了自己周边一群糙汉子猜疑的目光。刚才那个少年是谁?他们来的时候对方就在了,而且看样子根本就是住在郁深流家里的。谁都知道郁深流这边能住下的就那么几个人,那么少年是谁?这个年纪的,就霍简一个啊,但是很明显霍简大家都认识,不用多说什么。少年穿皮弁服所以不是霍淑的亲戚吧,既然不是亲戚,没道理郁深流居然表现得这么柔和?莫非,难道,或许是?
不管这群人怎么想,真正有胆子凑到郁深流面前问他陈圆身份的人究竟没有几个。再怎么说,作为郁家这一代的领头人物,几乎所有人都唯他马首是瞻,故而一群人也只是心中想想,不敢真去问郁深流。其实他们也没想过,明明只是来参加昏礼的,却遇到了这么值得八卦的事情。
就在众人心里好奇得要死,却死活不敢问的时候,郁深流的面前陡然冒出一个人来。
丽姐!快点问刚才那个少年!立刻,这句话成为了周围一圈人的心声。
先环视周围一圈,发现一群人都看着自己,丽姐咳嗽两声,看向郁深流:“那什么,你就这么放心你家圆圆?”
你家,圆圆?周围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这样亲昵的称呼,怎么听都觉得刚才那个少年和郁深流关系不一般啊?
“还是说,你就这么有信心可以把人家追到手?”丽姐的下一句话同样劲爆,虽然刚才汉子们都有了猜测,这一句话却彻底让大家受惊了。什么?郁深流居然还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就刚才那个少年?大家的表情在瞬间扭曲了一下。实际上,郁深流从来就是个早熟冷静的人,在这群人心中甚至想过,郁深流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真的喜欢上某个人。原因无他,完全无法想象在恋爱的时候郁深流这家伙说甜言蜜语哄人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想错了,原来就算是郁深流这种世外奇葩也是会有普通人的情绪的。
而且,仔细一想,刚才那个少年那种淡定的气质,和郁深流平时的做派,还真是有一种很搭的感觉啊。
唯一值得让人嘲笑的部分在于,郁深流这么个奸诈狡猾手段百出的家伙,居然没有能够把对方追到手,现在还在追求?
丽姐还在继续说着:“不,不对,你这还是在暗恋呢。”
郁深流不断被戳着伤口,但是他依旧不动声色,十分平静地看着丽姐,问:“丽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姐姐也陪着小淑的。”所以现在陈圆过去,其实算是羊入虎口吧。
郁深流却笑笑,“我知道,但是姐姐会有分寸的。”他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只是暗恋阶段,所以丽姐所暗示的恶婆婆桥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他姐姐不是会拖他后腿的人,而且说起来,虽然郁深流擅长谋算,但在感情之类的事情上却着实没有多少经验,有姐姐帮忙的话,也是好的。
实在拿郁深流没办法,丽姐挑挑眉,算了,还是去看看陈圆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厢,被霍淑普及了陈大师是多么神奇的女士们正在和半仙讨论着关于昏礼中间有多少玄学元素的话题。
“所以说,古代昏礼穿红色的衣服是为了避邪?”郁枝微微歪着头,问陈圆。
“这个算是一定的原因吧。”陈圆回答,“昏礼时穿着的衣服,一般都是有吉利的寓意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落在穿戴停当的霍淑身上,引得大家都看着霍淑,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长命锁,这个时候的意思是婚姻长久安稳的意思。”陈圆先看着霍淑领口的金锁,笑笑,“而且在这种日子,用金锁比银锁好,因为银锁到底太素净了。”
郁枝听着陈圆娓娓道来,却在感叹,自己弟弟够有眼光!这个叫陈圆的少年,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良配。也不知道郁深流是怎么把人家拐了的,居然都住到家里来了。
“胸口挂一面小镜子,是照妖镜,是为了让新娘整个人保持干净,不被其他不好的因素干扰的配饰;肩上的这个袋子,被称为‘子孙袋’,听名字大家就明白吧,是对子嗣的祝福,希望能够儿女满堂。”陈圆看得出郁枝的面貌和郁深流是相似的,她身上的气质也流露出一种大家闺秀一般的底蕴。这是个人让人亲近的女人,而作为霍淑的母亲,郁枝显得很年轻,比郁深流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手臂上的银镯子,就是所谓的‘定手银’,意思是女儿出嫁之后不愁没有银钱用。”陈圆说着,然后嘱咐坐在椅子上的霍淑:“等会儿被小简背上车的时候注意脚不能沾地,这个是忌讳。”具体原因很复杂,陈圆都不好具体说清楚了。简单说的话是新娘应该是完全洁净的,所以不可以沾染尘埃,另一方面,有一些诡异的神话传说,据说如果新娘的脚踩在地上,就会被土地神之类的抢走作为新娘。而更加难以解释的问题是,陈圆所知的,历史上有很多有确实记载的新娘送嫁,半路大地裂开,新娘掉进去之后地面重新合上,没有任何缝隙的情况。陈圆知道这些传说,但是他从未见过切实的情况,故而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东西,只是对于嫁娶的时候古来就有的习俗,陈圆一直都很注意。
“好热闹啊!”丽姐走了进来,笑着,“阿枝,准备好了?”
郁枝点点头,“嗯,就等着那边了。不过我希望那群家伙下手轻点,要是把新郎给弄趴下了就不好处理了。”
“唔,那就好。”丽姐点点头,然后看向陈圆,“衣服还合身吗?上次我过来送衣服居然被郁深流嫌碍事给赶走了,都来不及问你衣服的问题。”
碍事?丽姐的话让陈圆有些茫然,怎么看丽姐也不是会碍事的人,而且那天大家都闲着,怎么会碍事,又碍什么事呢?只是还没等他多想,丽姐就转开话题,“不过说老实话我有点担心。”
这话题跳跃得,让人糊里糊涂。
“怎么说,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消息,听说周勤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丽姐耸耸肩,看着陈圆。
“周勤是谁?”陈圆非常茫然地看着丽姐。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这个世界的人,丽姐说的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算是另一个算命师吧。”丽姐简略地解释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房门外,“好像迎亲的人来了?”
54、命运不仅有天注定
对于丽姐说的话,陈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算命师又不是什么隐藏职业,会算命的人其实并不少,特别是像在这个世界这样没有文化断层的情况下,有本事的算命师肯定不少,只是到目前为止陈圆没有碰到而已。所以不管是周勤还是张三李四,对陈圆来说没有多少差别。
在这样的心情下,陈圆饶有兴致地看着盛空过五关斩六将冒着重重危险,冲过了一众彪形大汉的包围,在霍淑所在的房间门口被一众女性们刁难了个透,使出浑身解数才让这群姑娘们勉强满意,打开房门让霍淑出去了。
出门之间,郁枝给霍淑戴上了头冠。精致的珠帘半遮住霍淑的眉眼。华夏国并不喜欢红盖头,认为这完全遮住了新娘的脸,太过于限制女性自由,却喜欢用珠帘或者团扇之类的东西让新娘稍微遮一遮脸。据说是因为当初女娲伏羲成婚之时,女娲因为是和自己亲哥哥成婚,故而用芭蕉作扇挡住面目是遮羞,然后慢慢变成了现在这种习俗。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也不知道。只是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倒是挺有美感的。
作为霍淑的舅舅,背霍淑下楼的当然是郁深流。其实另外一个人选是霍简,但是看看霍简那小身板,就他还想背霍淑?得小心被压垮啊。陈圆看着郁深流把霍淑背上车,完成作为舅舅的送嫁使命,左右张望一下,看见自己之后才走了过来。
“圆圆,我载你?”用着疑问的口气,郁深流同时却伸出手拉住陈圆的手腕,带着他往停在楼下的一溜车中间的某一辆去。
“啊?哦。”陈圆迅速跟上郁深流的动作,他对接下来的仪式不是很了解,郁深流带着他是最好的选择了。他也没多想,就上了郁深流的车,却没注意那边一群人躲躲闪闪的眼神。
丽姐环着胸看着郁深流把人拐走,不由撇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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