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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代表的是我师父的面子。”孔泉陆又添上了这么一句话。
比起旁边不解的人,陈圆大概能了解孔泉陆的想法,面对师门的问题的时候,有的时候是不容退步的。虽然陈圆不清楚其中细节的问题,但是既然孔泉陆提起了师父,也就是说西蜀学院这个玄学社实际上相当于他师门的预备役,所以玄学社的面子被扫了,他是必须维护的,否则就是对师门的不重视了。陈圆猜得到一些,但更清楚的细节却不清楚,他问:“你的师父是?”
“周勤。”孔泉陆如此回答。
如此,周围的人再度抽了一口气。
很多人都知道孔泉陆有师父,而且这师父是高人,但是知道孔泉陆的师父是西蜀省著名算命师的周勤的却几乎没有,那么现在的情况居然是西蜀省最著名的两位命理师,其中一位的弟子对上了他师父的对手?这可够轰动的!
旁人很惊讶,而站在孔泉陆身后的一群人却显出骄傲的神色来,明显玄学社的人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大家都没随意外传而已。
陈圆也露出一点讶异的神色,不过这点神色也只有郁深流看得出来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周勤的名字了。对于这位著名的在西蜀省和自己齐名的命理师,他也很感兴趣,只是之前没碰见,自然是无缘,他也无心去找这个人碰个面。而现在,居然就碰见了周勤的弟子?未免也太巧了一点。不过即使如此,陈圆还是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事。
“那么,你想如何呢?”
“试试手段!”孔泉陆算是豁出去了,直接说出了要比试的要求。
陈圆抬抬眉,虽然觉得对方不会改变想法,还是问:“你确定?”
“我确定!”
这下子,周围一圈人炸开了锅,当即就有人掏出手机向自己认识的所有人散布消息了,迫于要和陈圆对上的压力,孔泉陆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人。而陈圆想着自己起出的师卦,既然要和民意相合,有怎么会阻止这些人呢?
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陈圆再度问孔泉陆:“你想要比试什么?”
孔泉陆知道自己是必输之局,然而他不得不做。即使要输,也不可以输得太难看,所以他想了先,就说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诅咒如何?”
陈圆沉默了一下,方才回答:“不妥。难道要选一个人被诅咒吗?这与天理不合。”他并不是不会这样的手段,但是到底这不是正道,做了不好。
谁知陈圆这么一说,孔泉陆居然回答:“我们直接互相诅咒就行了,不用牵扯第三人。”
是,这样是不会牵扯到其他人,但是难道陈圆就能诅咒孔泉陆了吗?即使他现在被红尘蒙了眼,陈圆也不是电视里那些脑袋被门夹了非要高高在上玩替天行道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所谓正义两个字就忘记了自己行为处事应该遵循的规则,反倒自己沦入不该走的路?
他掷地有声地吐出一个字:“不!”注视着孔泉陆的目光,却是温和淡定的。
在场之人中,能够懂陈圆意思的人,也只有郁深流,霍简和孔泉陆自己了。而围观的一众学生实在不明白陈圆为什么拒绝孔泉陆。难道是因为陈圆不擅长诅咒会败给孔泉陆,所以刻意拒绝?没道理啊,毕竟陈圆是和孔泉陆的师父周勤齐名的命理师呢。一时间,窃窃私语。
从陈圆的坚定眼神中,孔泉陆却看懂了陈圆的意思。一时之间,沉默了。
玄学社的人虽然也觉得不对,然而他们到底算是行内人,既然孔泉陆什么都没说,也不会随便插嘴不懂装懂,只是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之前还觉得孔泉陆或许能胜过陈圆的副社长在看了这么一会儿之后也反应过来,其实陈圆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个人,不由有些担心的样子。
“……那么,选一个人给他算命如何?”孔泉陆换了个题目,他知道陈圆的意思,实际上这也是为了他好,索性换了个题目。毕竟对于混玄学这一行的人来说,算命是怎么都要学的东西,入门级别,谁都能学,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而且,算命的话也好分高下。
陈圆点点头,“好。那么,人选是谁?”很明显,人选不能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也不能是他们熟悉的人。
“就让,蓝同窗来吧。”孔泉陆眼神往旁边一瞥,这么说。
蓝经纬还真是个好选择,一方面他本来就和陈圆孔泉陆比斗的事情有关,另一方面陈圆并不是很了解他,孔泉陆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蓝经纬当即说:“我没有意见。”实际上,能让陈圆这样的大师和西蜀学院玄学社社长同时算命,还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待遇呢。往旁边一看就知道有多少人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关键是,这两位都算是重量级的人物,而同时既然是比斗,自然不会找蓝经纬收钱,要请他们任何一个人算命的钱,对于这里的学生来说可都不是小数目了。
“有纸笔吗?”陈圆先问了一句,结果好几个人殷勤地递过来的纸笔之后,先递了一份给蓝经纬,“蓝同学,请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吧,请不要让别人看见。”
然后他又将一份纸笔递给孔泉陆,说:“我们两人都把结果写在纸上,然后让蓝同学评判如何?”
孔泉陆点头。
事实上,就这么几句交代就可以发现陈圆的细心,毕竟生辰八字不是随便能够让人看见的东西,陈圆怕蓝经纬不知道,才叮嘱一句。而算命的结果也不是可以告诉大家的,旁边站了这么多人也不好直接赶人走,所以才采用写下来之后让蓝经纬自己看自己判断的方法。而另一方面,这样也避免了两个人的结果直接说出来太过尴尬的情况。
到底,陈圆常年修习的道,还是讲求宽和温润的。陈圆自然不会把人赶尽杀绝,天演大道尚且去九存一,为万物苍生留一线生机,陈圆既然顺应天道,就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或者换一句话说,凡事留一线,事后好见面。到底,陈圆还是很惋惜孔泉陆这么一个良才美质走错了路,希望对方能够重新回到正道上来的。
陈圆的处理方式却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有点失望了。这样只有蓝经纬自己看得到结果,一点意思都没有,要直接比拼才算有看头嘛!不过到底面对的是玄学社社长这么一号人物和陈圆这么一尊大佛,所以他们什么都没说,就算热闹小了点,还是可以看的。甚至有不少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好歹这也算一份珍贵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没告诉大家的事情是,孔泉陆的名字来源于孔雀蓝……因为刺儿现在的指甲油是孔雀蓝的,顺口就取了这个名字,虽然之前还没回家的时候室友吐槽说是不是孔雀蓝是硫酸铜。但是取名叫做刘狻桐这种名字很有一种故意装B的感觉……蓝经纬的名字很漂亮,来自于经天纬地这个词,好霸气的。还有,其实大家都是好孩子,不要讨厌孔雀蓝啦……他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74、你往我来命理相争
蓝经纬接过纸笔,十分干脆地按照陈圆等人的指示,一只手遮掩着,另一只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周围的人十分自觉地背过去或者移开目光,毕竟八字是人家的隐私,在华夏国探听这种事情很可能会成为仇家的。蓝经纬在新生中大小也算个人物,大家也不想平白无故结仇,不过就是看个热闹而已。
蓝经纬在纸上写好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后,一折叠,抬头,看了看孔泉陆,又看了看陈圆,似乎不知道把这一张纸递给谁,然后在他要把纸张给陈圆之前,陈圆先开口了:“孔同学,你先请吧。”谦让毕竟是传统美德。
没人注意到郁深流此时微妙的笑意。他觉得蓝经纬和自己相似,而刚才蓝经纬的动作再度让他肯定了自己的这个印象。说白了,就刚才蓝经纬的那个动作,还是他几年前就玩剩下的。不就是表现一下对于霍简信任的人一种爱屋及乌的信任吗?不着痕迹而让人对他产生好感而已,不过,被陈圆这么打断了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还是有点本事的了。
孔泉陆先对陈圆点头致谢,方才接过那张纸,微微分开,瞟了一眼。接着他就把纸递给陈圆。
陈圆的动作也如同孔泉陆一样,只不过抬起眼皮扫过纸上的字,然后就将纸重新递给蓝经纬。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提起笔,往自己的那张纸上开始写下自己判断的蓝经纬的命格。
即使周围的人非常好奇,他们也尽量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去注视这两位命理师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莫名的默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两位命理师在短短几秒只写了几个字之后,就将自己的纸,字面朝下,同时递给了蓝经纬。
仿佛也处于这种默契中,蓝经纬接过这两张纸,遮掩着瞥了一眼,就重新将这两张纸交还到陈圆和孔泉陆手中。
那两张纸上,写着同样的四个字。
逢凶化吉。
这两个人,在第一轮拼了个平手,不过这么四个字,不过是热身而已,没什么好说的。蓝经纬也有些清楚,按照名声来讲的话,陈圆的名声绝对比孔泉陆大,而能力和名声应当是相符的。
旁边的人看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这几个人在做什么,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而旁边霍简忍不住拉了拉蓝经纬的胳膊,问:“怎么样?”
“两位都很准,不过,一样的结果是不能够评判高下的。”蓝经纬低声回答他。
周围的人这才恍然,原来陈圆和孔泉陆居然给了蓝经纬一样的答案。只是不知道就那么一点时间,纸上写了什么东西?
陈圆也不在意蓝经纬的回答,他再度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是同时和孔泉陆一起交到了蓝经纬手里。
蓝经纬看了纸上的字,居然又是差不多的答案。
陈圆写的是:文采斐然,文曲入凡,学艺之上自有天赋。
孔泉陆写的是:智计无双,聪颖仁慧,凡举文曲之事,天资惊人。
真是奇了怪了,虽然这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算出来的东西也是真的,所以有一定重合也应该,但是居然连顺序也一样,够有趣的。
蓝经纬再度将纸张退给了陈圆和孔泉陆。
而周围的人也算看出门道来了。这两位命理师,写下来的东西再度是应验了的,而且又是一样的内容。虽然看不见纸上面写的东西,他们还是看得十分起劲,而这个寝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了。然而到底容量有限,故而不少人都在楼道上甚至一路在楼下,左打听右打听想知道现场的情况。
当然,这些狂热的情况,寝室客厅中的人们并不关心。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陈圆和孔泉陆的比试上。
陈圆和孔泉陆不断重复这书写,交给蓝经纬,确定平手,再度书写的动作。
而此时蓝经纬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看着这两人给自己批的命格还是十分平静了。因为陈圆和孔泉陆写下来的东西,简直就是在将他整个人剖开来细细分析,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被剖析得清清楚楚。这不是人们说算命师有多么“神”的问题了,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说是可怕!一个人,居然可以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把你整个人摸得清清楚楚,包括心中从未告诉过别人的想法,包括哪些自己从来没有显现出来的性格的隐藏面,居然就这么被他们直接写在了纸上!
陈圆写:胸有大志,能成大事;孔泉陆就写:胸怀天下,气吞万里。
陈圆写:心有疑影,多虑伤神;孔泉陆就写:疑心幢幢,机关算尽。
陈圆写:刚健自立,王者之风;孔泉陆就写:独立自主,主见甚强。
这是说得差不多的,而看似对比强烈说白了还是在说同一件事的,也有。
孔泉陆写的是:坦诚正直,纯善和悦。而陈圆则毫不留情,写的则是:大奸若忠,状似纯善。蓝经纬看见陈圆写的东西的时候,就好像心中的秘密被人剖开来放在太阳底下,他的背后甚至出了一层冷汗。看着陈圆平静的表情,他甚至对陈圆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而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再度将自己手中的纸张重新还给陈圆和孔泉陆,所以事情更加让他冷汗直流了。
这一次,孔泉陆写的是:心有主见,不同常人,鹤立鸡群。而陈圆的话则露骨很多,他写下来的话一点面子都没讲,直截了当:性若曹操,心有沟壑,煮酒论雄。
什么是煮酒论雄?自然是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天下英雄只有他和刘备二人!这正是蓝经纬的心态,这个世界上真正值得他重视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已,他自负于自己的能力和思想,因为思想不同而孤独,并且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孤独!
陈圆居然能将他的内心分析到这样的程度,仅仅靠一组八字?
蓝经纬觉得莫名畏惧,然而,他却在畏惧的同时跃跃欲试,他想要知道,到底这两位命理师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种感觉很刺激。不同于去冒什么危险的刺激,而是自己彻底暴露,彻底被看穿的那种危险之下给人的刺激感。而此时,蓝经纬只觉得自己神经紧绷,一种异样的愉快和畏怖在心头蔓延。
这一次,孔泉陆写的是:晚婚之相。蓝经纬看了之后一愣。晚婚?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就想要向霍简的方向看,却被他硬生生忍住了。关键是,这一次孔泉陆写的东西,不等几年时间,根本就无法验证吧?
孔泉陆不笨,自然明白这一次比试需要的是立刻就能够验证的东西,他不写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无法得到更多信息了。
那么,陈圆呢?
蓝经纬看向陈圆的那一张纸,只不过一眼之后,整个人的瞳孔紧缩。
陈圆在上面写的,依旧是直接深入蓝经纬内心性格的东西。
心细如发,喜怒不形于色。思虑过度,三心二意。唯我独尊,心有猛虎。冷眼观世,蔑视红尘。
居然,居然连这么深层的东西都看得出来!?蓝经纬一直知道自己内心是有蔑视世人的倾向的,然而从来没有人发觉过他的这样的心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如果自己透露出自己这样冷漠的倾向,是会被排斥的,不是因为过于优秀而被捧起,而是被视为怪物被排斥,所以他一直隐藏得非常好,然而今天,就靠着自己写的那么几个字的生辰八字,陈圆就将自己的秘密戳穿到这个地步!
蓝经纬甚至质疑,所谓说算命师是泄露天机的说法,根本就是那些被彻底剖析的人传出来的吧?就是担心自己的信息被这么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他们的话,太过轻松了!
而面对这么一个人,郁市长,郁深流,居然可以和陈圆继续搅合在一起?面对这么一个可以将对方看透的人,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感觉到畏惧吗?
蓝经纬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或许对于旁人而言,被这么剖析不算什么,然而对于他这样习惯于隐藏自己的人来说,被人看透,简直再可怕不过了。而郁深流应当是和自己同样的人,这样的情况,他却表现得这么轻松?难道是因为自己年纪还不够,比不上郁深流吗?
“蓝经纬,怎么样啊?”看着蓝经纬拿着这一次两个人的纸张就不动了,还等着结果的霍简忍不住出声问了。
几乎是惊醒一般,蓝经纬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而他也意识到另一回事:霍简是陈圆的徒弟,或许某一天他会像现在的陈圆这样拥有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能力,然而那个时候,自己会像现在对陈圆一样感到畏惧吗?
不,不会,因为他知道那是霍简。
而郁深流,他的心态和自己应当是一样的吧?
紧张的心态,突然就放松了。
蓝经纬慢条斯理地将这两张纸慢慢折叠起来,装入自己的口袋,环视周围盯着他的人一圈,同样慢条斯理地说:“谢谢二位为我批命。”
“虽然孔社长能力超群,但,恐怕陈大师要更胜一筹。”简直像是把自己解剖了一样,在上几次的时候陈圆就应该获胜了,不过是自己拖延了一下而已。也不知道这样,陈圆是否会看高孔泉陆几眼。反正和他没什么关系。
说完自己的判断,他又征询一样地问陈圆和孔泉陆说:“您二位应该没有异议?”
孔泉陆吐出一口气,脸上浮起苦笑,“我当然没有异议,陈师傅原本的能力就比我强很多。是我不自量力了。”然而,这也是不得已的不自量力。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是西蜀学院玄学社的社长,背后还有一个命理大师周勤。
陈圆也不矫情地安慰孔泉陆,他只是点点头。
室内再度沉寂。
然后,猛然爆发一阵掌声。
周围看着陈圆和孔泉陆这一番比试的人都鼓着掌,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然而此时却好像看见了世界奇迹一样激动地鼓掌。
这种莫名的激动从室内蔓延,传递到楼梯上,直到宿舍内外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在鼓掌,一边还问着到底在鼓掌做什么。
到底是从众心理,当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你要是不做,就是异类了。
郁深流脸上浮现出点滴自豪的表情,此时他与有荣焉。毕竟在这厮看来,他和陈圆嘛,都是一体的。大家现在在表达对陈圆的崇拜,他脸上也有光。他在陈圆看过来的时候冲着陈圆眨了眨眼,居然意外俏皮,甚至让习惯了郁深流就算死皮赖脸都稳重的陈圆吓了一跳。郁深流居然有这么一面?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方才的举动是不是都被人看在眼里?不由觉得有些羞赧,强自压抑着脸红的感觉。
只是,这不会是结束,所有人都明白,孔泉陆仅仅是周勤的弟子,而周勤才是和陈圆齐名的那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比斗方式在现实中很扯淡,这章这样写主要是为了文的节奏和装酷而已==等下,为了装酷这种话我居然说出来了囧,大家就当没有听过吧哈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过。
……每次我写一个人物的命格的时候基本都是直接按照我写出这个人的大致时间来算命的,这样不用我乱编……不过这次蓝经纬没注意,所以算出来这家伙有个属性写文的时候就不能写进去了,因为他光是说命格的话,会和霍简的家人相处不好……捶地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怎么能让芋头就这么放过他了呢。啊这个小小的BUG大家就无视过去吧。
75、话锋一转忠奸难辨
华夏人,是一个爱憎分明的种族。
所谓的爱憎分明,无非就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愿其死。捧高踩低,锦上添花而落井下石。
尝有人说,这便是所谓趋炎附势,世态炎凉。然而,依附更强者,鄙弃弱者,本来就是进化的常态。弱者注定会被法则所摒弃淘汰。
不过是更类似于切磋的活动,然而在陈圆胜利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直接把玄学社抛在脑后,光顾着关注陈圆这边了。
孔泉陆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只是带着自己的社员直接离开,避免更尴尬的情况出现。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倒是想多了,毕竟孔泉陆的手段西蜀学院的人都知道,多亲近亲近陈圆是大家都会做的事情,但他们不会蠢到去惹玄学社。到底,比起在送仙桥工作的陈圆,就在学院内的玄学社有着天生的地域优势。
回到玄学社的办公室之后,孔泉陆做的第一件事是,掏出手机,给自己师父打电话。不是他不想隐瞒下发生的事情,而是这种事情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根本就没有办法隐瞒下去。
“喂,师父,我是孔泉陆。”在向电话对面的人打招呼的时候,孔泉陆整个人身体都是紧绷的,即使对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他也是毕恭毕敬的模样,甚至于微微弯着背脊,极尽谦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泉陆啊?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发生了一件大事,所以我不得不打搅您。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学校里有个人,原本说是要向我们玄学社订符纸招桃花运的,但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放弃了他本来的想法。”孔泉陆叙述着事情始末,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引起电话对面人的情绪。
“啊,之后呢?”对面的人随口问着。
“原本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但是作梗的那个人也算是行内人,所以如果玄学社这边不出手的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是,作梗的那个人他本身虽然算是行内人,却基本不明白什么玄学相关的东西。主要是他的身份问题,他是送仙桥陈圆的徒弟。”
这一回,电话那边的声音停滞了一下,方才问:“陈圆?你说的是那个陈圆?”
即使对方看不见,孔泉陆依旧点了点头,脸上是认真的神色。他说:“是的,就是那个陈圆陈半仙。”
“嘶……所以说,陈圆他居然坏了行规?”电话那头的人喃喃说着。玄学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最基本的潜规则之一,对于同一个顾客,如果之前已经有人接手了这个顾客的活,后面不管是手段再怎么高超的人都不能随便横插一杠子。而如果有人隐瞒了之前的事情,请了旁人来插手的话,这个顾客同样可能遭到报复。按理说,陈圆这样的人应当是不会违背这个行规才对,结果他却偏偏在这件事上插手了,难道说他是故意想要和自己对上?毕竟西蜀省就只有自己和他齐名。而未来,作为玄学这一行的人,都是要竞争“国师”这个位置的。
“嗯,应该是这样。”孔泉陆老实地回答,他并不清楚实际上这件事就是蓝经纬在玩手段,毕竟整个玄学社说是西蜀学院下属的社团,倒不如说是周勤设置在西蜀学院的一个办事点,玄学社中的人对于整个西蜀学院来说都是相对孤立脱离的。所以学员中的小道消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多少,也难怪孔泉陆以为陈圆真的坏了行规了。不过,陈圆也不清楚蓝经纬的问题,在他看来,玄学社用的手段不正,过分敛财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足够让他无视这一条行规介入了。
孔泉陆继续述说着之前发生了的事情:“为了玄学社的名声和师父的威严,今天陈圆到了西蜀学院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我挑战了他。”
“哼,想都不用想,就你现在这水准,一定输给了他,对不对?”手机那头的人轻蔑地说着,“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和我齐名的人,你不可能比得过陈圆。而且,你会输得非常惨。”
被这么藐视,孔泉陆心中是不舒服的,然而他却依旧十分谦恭地回答对方:“是,师父料事如神,我输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另外,今年应该上交的盈利记得早点交了。”说完这句话,手机就被直接挂断了。
孔泉陆放下自己的手机,脸色从上一刻的谦恭变得面无表情。
他看着手里捏着的手机,半晌没动,然后慢慢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社长?”在旁边守着他半天的副社长忍不住叫他一声。
孔泉陆冲着副社长摆摆手:“我没事。”说完之后,才缓缓坐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显出些许疲惫的神色。他说:“师父要我们早点把盈利交上去。还是按照之前的数目交吧。”
“但是,今天这样的话,之后我们的盈利本身就会下降啊!还拿那么多出去的话,我们这边能够拿到的就会缩减了。我和其他人都没关系,但是你呢?你还要负担其他的……”副社长忍不住说着。
“好了,我会另外找办法,既然师父都催了,就一定要拿出来。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比没有拜师之前好多了。”孔泉陆这么说着,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不说话了。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情绪,毕竟是师父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了他希望,知恩图报,他必须做应该做的事情。
看孔泉陆这样明摆着不想多说的态度,副社长抿了抿唇,还是站起来出门,照着孔泉陆的话去准备要上缴给周勤的那一批财物了。
西蜀学院玄学社办公室这边发生的事情,陈圆不清楚。实际上,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或者说,正在因为一件事而恶作剧。
陈圆不是一个会言语刻薄的人,然而,他在算蓝经纬的命格的时候,他为了准确性还顺便扫了一眼蓝经纬的面相,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面相倒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蓝经纬的面相也不错,但还没有到郁深流那样让人一眼就知道简直非人的程度。关键是陈圆在看蓝经纬的时候发现的他的神态。陈圆对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怎么敏感,但看其他人却无比敏感。蓝经纬在面对霍简时的那个神态,分明不对劲。
很明显的,蓝经纬这小子,对霍简?
那一瞬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和霍简师徒二人遭遇了同样的悲剧一样。怎么他们两个都被奇怪的家伙给盯上了。想想现在自己处境,陈圆就有一种想要把对郁深流发不出去的气宣泄到蓝经纬身上的冲动。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之下,陈圆悄悄黑了蓝经纬一把,写出来的东西能有多露骨就躲露骨,把对方的秘密全都写得一清二楚,还不挑选些虽然有同样的意思却听起来更顺耳的词。
不过,更加让陈圆觉得有些忧郁的事情是,蓝经纬还真和郁深流有点像。在面对自己这样直接刺激对方,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批命的时候,他居然能够保持面色平静,虽然有些震动,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强了。
和孔泉陆比过之后,好不容易才离开围了无数层的人群中心,陈圆,郁深流,霍简和蓝经纬就一起到了校外的餐厅里去。华夏人的习惯,要说什么事情,在餐桌上说是最合适的。而且,再怎么说才解决了一件事,蓝经纬也要表示表示不是?他还得讨好讨好霍简的亲友呢。
郁深流做主点了几个菜,四个人在包厢中等着上菜的时候,就开始交谈起来。
“小简,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你之前就会实际的手段的话,或许就不至于让我过来和孔同学比试一番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传授你一些实际的东西,你觉得如何?”陈圆先开口了,他如此对霍简说。
“诶?诶!”听到陈圆这么说,霍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好啊!师父你要教我什么?”
似乎是不经意地瞟了蓝经纬一眼,陈圆回答他:“先是看相或者算命吧,这都是最基础的,你选一个?”所谓的基础,就是在摆摊的时候必须会的东西,除了这两样,同样属于基础类的重要知识,则是风水。基本上这三样,就囊括了绝大多数人的需要。
霍简有点犹豫了,看相还是算命?他抬起两只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抬头看向蓝经纬,问:“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一个来着?”
霍简此时的反应再度让陈圆郁卒了,这种感觉不就是自己当初被郁深流这厮骗得死去活来还相信对方得不得了的翻版吗?他忍不住嘴角抽搐,却什么都没有说。
“问问陈大师吧,这些我不是很懂。”蓝经纬回答,却隐约察觉到,陈圆从刚才算命开始,就对自己抱有了一些抵触的情绪。说敌意到算不上,就是有点似乎看他不顺眼的感觉。
于是,霍简的目光盯着陈圆了,他拖长了声音,几乎是撒娇地叫陈圆:“师父~”
果然还是看蓝经纬不舒服啊。陈圆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难以维持冷静的心态了。不过适度发泄有利于之后重新回归淡定的心态,特别是在自己无法对付郁深流的情况下,那就拿蓝经纬出口气也是好的。
“我觉得,你可以从看相开始。毕竟生辰八字别人不一定会给你,看相的话随意在街上或者看电视都能做。”陈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然后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一边沉默着的蓝经纬身上,“比如说,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给蓝同学看相,不是吗?”
陈圆这么一说,霍简不由自主地就盯住了蓝经纬,上下打量着这张自己尚算熟悉的脸。
看霍简如自己所想的一样看着对方的脸了,陈圆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就在旁边解说起来:
“眉部清秀而长,斜飞入鬓,这是有才之相,能成大事,然而,未免会过于狂傲,听不进他人的话。”
前半句夸奖,后半句诋毁,偏生霍简还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仔细记下蓝经纬的眉毛是什么形状,又代表了什么意思,让坐在那里的蓝经纬浑身不对劲,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要是陈圆直接挑明了还好,现在是霍简在看他的面相,他还真拒绝不了。
而坐在旁边的郁深流只是微笑。难得圆圆这么有兴致,挺好的不是吗?虽然他并不打算干涉蓝经纬和霍简之间的事情,不过现在陈圆明显迁怒的行为让郁深流觉得,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额头宽阔,也就是所谓的天庭宽广,有智慧、有抱负、有能力。不过通常这样的人也会存在太过理智,不重视真情而更重利益的情况。”陈圆继续努力毁坏着蓝经纬在霍简心中的印象。
蓝经纬觉得自己背后在出冷汗,更让他冷汗的事情是,霍简居然在这个时候说:“看不出来,原来你居然有这样的倾向啊。啧啧,真是的。”
陈圆还漫不经心而火上浇油地丢出一句话:“小简,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能从面相看出内心,还是需要多练习。”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么觉得自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黑了个彻底呢?蓝经纬瞥向郁深流,他没弄错的话,自己是被郁市长给殃及了?陈大师根本不是在针对他,而是在迁怒啊。
有够倒霉的。
“鼻形高挺,性格刚直,前途远大。但是从侧面看略有鹰钩,所以也是心机深沉之辈的象征。”
“唇形如船,明明厚重有福之相,乍一看却让人觉得薄,薄情啊。”
“颧骨丰润,然而微高,心中有沟壑,却没有人能够看透这个人的想法。啧,我早就说了是心机深沉之辈。”
“耳珠圆润有光,大福之相,前途应当远大。然而耳廓突出,心有反骨。”
被郁深流牵连了的可怜孩子,就在陈圆的几句话中被描述成了一个心机深沉重视利益胜过感情的,枭雄。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事情,恐怕就是霍简并没有因为陈圆的描述而突然对他疏远之类,反倒是根据陈圆说的话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认真无比。被喜欢的人凝视,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触。
其实,陈圆早就知道是这样了。霍简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自己只是提一提有这样的可能,而不是直接告诉霍简要防备一个人的话,他难道还能对认识了这么久时间已经有点感情积累的蓝经纬产生多大的反感不成?说白了,陈圆就是想出出气顺带吓吓蓝经纬,同时向郁深流展示一下自己的想法,以免这家伙真的越发得寸进尺。
可惜的是,或许他前面的几个目的都能实现,唯独最后一个……难说了。
只要看看郁深流那轻松的表情和兴趣浓厚的眼神,谁都明白,这家伙脸皮太厚心肠太黑,完全没有感受到陈圆的警告或者威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面相,顺带说一句,历史书上的朱元璋那神奇的相貌看过了吧?猪腰子脸和满脸麻子……不过在面相学上,满脸麻子叫做“满天星辰”,其实是大贵的征兆。当然不排除是朱元璋为了表现自己的特异,让画师在他的画像上面点的……
76、巧遇周勤正与比拼
最后,陈圆最终确认,自己和郁深流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不对盘,因为即使是面对和郁深流相似的蓝经纬,陈圆所能够用的手段,也颇有一种对这家伙没用的感觉。
饶是以陈圆的心境,也觉得有点失落。
不过,学院的事情就这么揭过了。后续的事情,自然不会停留在学院的层面上。
就如陈圆所预料的一样,因为针对了孔泉陆的缘故,那位他已经闻名已久却从未见面的命理师——周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每一个修习玄学相关的人都能做到一些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就如同陈圆明明是在非营业之间偶尔到自己店里拿点东西,却偏生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他的店门。
从屏风后走到店门前,陈圆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深灰色直裰的中年男子站在店门口,见他过来,冲他一拱手,说:“陈先生,好。”话语中古怪的停顿让人觉得这个人有种异样的冷淡。
一瞬间,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陈圆立刻反映出来这个从未见过的人是谁,所以他微笑,回礼:“周先生也好。”
两人相视而笑,可惜气氛却并不显得多么融洽。
陈圆引着周勤到屏风之后,甚至亲手泡了一杯茶端给周勤,然后方才在周勤对面坐下,捧起茶杯,吹了吹茶沫,以唇试了试温度,方才放下茶杯在桌子上。和陈圆不同的是,周勤端着那杯茶,不顾茶杯的温度,也不喝,也不放下,就这么动也不动了。
“周先生来,是为了你的徒弟?”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无非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陈圆自觉之前做的事情没有什么违背了他的本心,便是周勤找上门来,他还是无比镇定的样子。
对于陈圆的问题,周勤只是勾起唇角,平平淡淡吐出一个字:“不。”虽然说身为孔泉陆的师父,他理应帮孔泉陆找回场子,然而,对于周勤来说,孔泉陆算是什么?还真以为是古代的时候,师父师父,为师即为父了吗?现在亲爹还未必会因为这种事出头呢。
“既不是为了这个,又是为何?”陈圆挑挑眉,再度问周勤。
周勤放下之前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杯中波纹荡漾。
他说:“自然是为了,与先生分个高下。”
陈圆轻轻拍了拍手掌,声音清脆,他的表情并不如平时一样平和,而带着恣意和骄傲的神色。这样的表情,正是郁深流最喜欢也最愿意见到的,充满荣光。他利落地说了一个字:“好!”
然而,就这么一声之后,整个室内就重归寂静。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旁人在这两个人旁边的话,一定会觉得,所谓的命理师都是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人。之前还算是有点对话,怎么顷刻之间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呢?
却见周勤和陈圆对视着,半晌之后,陈圆缓缓端起茶杯,放在唇边。
周勤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额相。”
稍稍将杯子往下移动一些,陈圆说:“天庭饱满,有福之相。发线微乱,外物易扰。额心黯淡,恐有忧患。一痣,有财。肤色光而不油,心境平和。”他说的就是方才对视的过程中看见的周勤的额头部分的面相。实际上,因为每个人内心影响的缘故,很少有人能够看出自己的面相的细节。就如陈圆所说的额心黯淡,肤色问题,如果不是恶化到一定程度,平时是很难发现的。而偏偏就是这些细节,才反映着一些和一般人也能根据指示看出来的东西不一样的信息。不过,其他几句还好说,恐怕周勤对于陈圆所说的额心黯淡一句,不会放在心上吧?毕竟这句话是说他不好,而一般相士,少有人觉得自己会不好。
果然,周勤也不表态,他开口说着自己刚才看出来的东西:“天顶如穹,常年修持。发际略低,难有大志。鬓角微黄,心有所扰。陈先生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吧?”他却是在回击陈圆所说的他额心黯淡恐有忧患一句。只是,即使是回敬对方,这些真资格的命理师也不会说给他们没有看见的东西,只要是他们说出来的,就必然是真实的。而事实上,最近陈圆不就是因为郁深流的事情而烦心吗?
第一局拼了个平手,陈圆在周勤说完之后,从茶杯中抿了一口温度刚好合适的茶水。而周勤只是微笑,两个人一点都不觉得平手是什么问题,倒是同样不急不躁。
将茶水咽下喉咙之后,陈圆说出了第二轮的题目。
“眉眼。”眉为君,眼为臣。看这一区域的面相,是要眉眼一起看的,因为眉相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眼睛的情况,而眼睛如果不好,也会局限眉毛的能力。就好像再英明的君主,如果没有得力的臣子的话,也不可能靠着一个人就征服天下,不是吗?
刚才那沉默的时间里已经打量清楚了陈圆的整张脸,周勤胸有成竹,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说:“眉如柳叶,清长俊秀,可惜太柔,性子未免过于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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