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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跑前跑后的帮忙;熊黛妮身上麻药虽然没消,但时不时的流出泪来,头侧向一边,半片脸颊都给泪水浸湿。
有个不明就里的护士,把沈淮拉到病床前,带责怪口吻的吩咐道:“你个当丈夫,瞎跑跑什么,你过来抓着她的手就可以。麻药打得少,一会儿药劲就会消掉,刀口还会更痛。”
沈淮笑着跟护士说道:“孩子他爸有事过不来,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捞个孩子干爸当当。”
提到周明,熊文斌一家脸色更难看,但又不能叫大女儿竟然在产前对丈夫捉奸在床的丑事闹得沸沸扬扬,只能是加倍的闷不作声。
别人看着熊文斌一家神情严肃得奇怪,但知道熊文斌的身份后,那名护士还怕刚才的无心之语是不是惹得人家不快,心里忐忑不安,把病房里的事情安排好,他们就小心翼翼的先走出去。
沈淮不好直接走人,但为免尴尬,就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抱过来,专心帮他们照顾婴儿。
婴儿倒还好,赶到医院及时,没有什么问题,出生后哭声嘹亮,这时候给医院里襁褓裹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粉红色的小脸,个头不是很大,像个小老鼠,护士刚刚给婴儿称过重,五斤八两,早产大半个月,不过还算正常。
婴儿刚出生胎发就漆黑绸密,眼瞳子漆黑清澈,倒是完全继遗了她妈妈的良好基因,沈淮跟熊黛玲笑道:“长得真漂亮,小姑娘长大了,准跟她妈、她姨一样,是个大美女啊。”
熊黛玲看着小侄女挥舞着粉嫩的拳头,心里才稍稍舒心。
熊文斌一家人,虽然对周明恨到骨子里,但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熊黛妮母女平安,看着婴儿啼哭了一阵,这时又睡得甜香,心里也算有着安慰。
白素梅将婴儿抱过去,走到大女儿黛妮身边,蹲下来,给她看婴儿,安慰她道:“伤心事不要多想了,你看小囡囡长得是漂亮,跟你还有黛玲,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熊黛妮睁开眼睛,泪珠子还在眼眶里打转,麻药劲还没有过去,她努力转过头来看自己的女儿,泪水从脸颊边滑下来。
婴儿突然在路上提前要出生,还是沈淮开车半路送到医院来剖腹产,熊文斌他们先是急冲冲地赶过来,赶过来后听到这丑事也是气糊涂了——到了病房,白素梅才想起她跟丈夫急着赶过来,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过来,拉着小女儿要回去把奶粉、奶壶、婴儿衣服以及大女儿的换洗衣服以及住院要用的洗漱用品都拿过来。
“我开车陪黛玲走一趟吧。”沈淮看熊文斌、白素梅也是气得不轻,这外面天寒地冰的,要是在半道摔上一跤什么的,那可真是祸不单行,主动提出陪熊黛玲回去拿东西过来。
沈淮开车送熊黛玲回市政府机关宿舍拿婴儿用品,半道上周裕打电话来问熊黛妮情况怎么样,沈淮简短地说道:“母女平安,我正送黛玲回家拿住院用品。”
周裕那边放心的挂了电话——熊黛玲坐在副驾驶位上看了沈淮一眼,问道:“是陈丹姐吗?”
沈淮吓了一跳,差点把车开到公交站台上去,定了定心神,有些不敢看熊黛玲的眼睛,也不确定熊黛玲是问他谁打电话,还是说已经知道他今晚藏在惠虹小区的角落里跟某个女人在做那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故作糊涂地说道:“不是。”
熊黛玲之后就陷入沉默,没有再跟沈淮说一句话;沈淮心里暗叹,常在河边走,总归要湿鞋,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周裕来。
拿到东西,沈淮就载着熊黛玲赶回医院,咚咚咚的上了楼,看到苏恺闻站在病房过道里跟熊文斌在说话。
苏恺闻看到沈淮陪熊黛玲走过来,颇为惊讶,问道:“沈淮,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不是刚从燕京回来?”他还以为沈淮刚从燕京回来,晚上就跟熊文斌在一起。
沈淮看到苏恺闻突然出现,还觉得奇怪呢。
熊文斌不可能将大女婿偷情害得他大女儿早产的事情满大街的嚷嚷,苏恺闻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周明已经知道熊黛妮在医院生产的事情,但又怕事情闹大,或者他已经直接向谭启平主动交待了这件事,或者向苏恺闻救援,让苏恺闻先过来看动静……
沈淮不动声色地说道:“说来巧得很,我正好开车经过惠虹小区门口,看到黛玲跟她姐姐,就送她们到医院来。”但看苏恺闻狐疑的脸色,沈淮知道他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也只能随便他怎么想,反正更巧合的真相也不能跟他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还有戏
“混账东西。”谭启平也是给气糊涂了,气急败坏地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周明的脸砸过去,“你还有脸跑到我这里,连自己的裤裆都管不住,你说,你对得起谁?对得起你岳父,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为你周家生子孕嗣的妻子?”
周明看着文件夹砸过来,硬生生的顿住身子,任文件夹砸在脸上,没有躲一下。看着雪白的文件纸飘飞,想到所有前途、所有努力,皆要毁于一旦,周明又悔又怕,加上脸上又给砸得痛,一时间泪涌如泉,泗涕横流,只说自己糊涂,辜负了谭启平的信任。
梁小林坐在一旁,看了也暗暗感慨,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脸上给砸出一道血印子,硬没有躲一下,满脸的泪水说来就来,鼻涕糊了一脸也不擦下,普通人还真做不到他这程度。
梁小林看了谭启平一眼,见他脸色黑沉,锁紧的眉头并非没有缓解之意,知道周明硬挨这一砸,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错,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不过这事不是他们原谅周明就可以的;但是怎么要熊文斌能容忍他的女婿在外面乱搞女人,搞到他大女儿进医院早产?
梁小林也是暗感棘手,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合资项目正式签约前期,闹出这样的花边丑事来,看周明这小子,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偷个嘴,会这么不小心?
“滴铃铃”,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谭启平一声不吭的拿起听筒来,沉默的听对方说了一会儿,又“嗯啊”两声就挂断电话,对周明说道:“幸好大人、小孩没有事,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听谭启平的话是缓了下来,看他的脸却越发的凝重,梁小林暗感疑惑:难道周明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如实交待?还是说另有情况?
时间过了许久,都没见谭启平眉头松开,梁小林试探地问了一句:“谭书记,明早还要跟富士方面进行最后的洽谈。要是周明不方便参加,是不是让顾同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暂时代替一下?”
听到梁小林说到这里,谭启平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周明,脸阴沉得可怕,叫人怀疑谭启平接下来会毫不犹豫再向周明发泄一通雷霆风暴。
要是明天的谈判没有问题,合资项目就算是最终确定下来,接下来就会正式签约启动项目,但这时候突然提出更换中方总经理人选,谁也无法预料会给富士制铁方面造成怎样的困扰;谁也无法预料不会破坏了已有谈判成果,将整个合资项目拖延下去。
谭启平蓄在眉宇间的雷霆终究没有发泄出来,又是转身拉了一下椅子坐下,用一种枯躁无味的口吻,跟梁小林说道:“在小区门口送熊文斌大女儿去医院的是沈淮。”
梁小林脑袋仿佛给打了一下:巧合?
这巧合,也太巧了吧?
沈淮今天刚从燕京回来,就赶上熊文斌大女儿去捉周明的奸?
他看谭启平的脸阴沉,似乎也不相信这是巧合。
“你说沈淮是为了什么?”谭启平又问了一句。
梁小林虽然知道谭启平心里对沈淮早就不满,也知道谭启平不会轻易相信沈淮的出现会是巧合,但谭启平的这个问题叫他凿实难以回答。
梁小林抬头恰跟周明瞥过来的眼神撞上,看到周明眼睛里的乞求——梁小林倒不至于会为周明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软,但琢磨着怎么回答谭启平的疑问,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梁小林眼珠子转个不停,感到这个问题叫他棘手,再看谭启平,看到他眼睛里竟然冲着他有些怒意。
以为自己的小算盘给谭启平看透,梁小林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打什么主意,脱口而出:“梅钢新项目似乎很缺资金。”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沈淮不会单单为了整周明而整周明,但是通过整周明搞黄合资项目,除了叫谭启平难看之外,对沈淮还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搞黄合资项目后,市钢厂为合资项目注资所筹的一亿两千万资金抽给梅钢用于建设新项目,将顺理成章。
谭启平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呵斥道:“乱搞,你们就知道乱搞,你们有谁为大局考虑,为大局着想;你们都出去。你们到底有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省点心?”
见谭启平脸青如铁,半天没有缓下来的意思,梁小林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站起来就告辞离开。
周明见得不到谭启平的原谅,犹不肯走,怕这一走,所有的功名利实禄皆成黄粱一梦,像泥塑一样站在那里。
见周明不肯走,谭启平心头更怒,指着书房的门,厉声呵斥:“滚出去。”
梁小林知道谭启平需要整理思路,他将给骂蒙了的周明拖出谭的书房。
跟谭启平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坐着的妻女打过招呼,梁小林就拖着周明走出去。梁小林的司机把车停在谭家院外的小道上,梁小林也无意打电话给苏恺闻打听消息。
他宽慰地拍了拍周明的肩膀,但吝啬得一句话都不肯讲,就钻进自己的车里。
周明想跟梁小林谈一谈,但梁小林钻进车里就关上车门,将他关在车外,他只能失魂落魄的走向何月莲的车。
梁小林让司机开车回去,与何月莲车相错而过,隔着车窗,看了车里的女人一眼,见车里的女人脸上虽然有道血印子,但脸颊丰艳,眉眼迷人,颇有风韵。
司机回头跟梁小林笑着说:“梁市长,周明这小子倒是知道玩女人,这个架子货长得还真不错,看上去年纪有些大,但骨子里肯定也骚得很。”
梁小林笑了笑,说道:“不要胡说八道。”他这个司机,没有其他本事,就是挑女人的本事一流,关键知道怎么孝敬他,所以他待这个司机亲近得很,私下里说话也没有什么禁忌。只是这件事错综复杂,他这时候还不是很确定事情就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也没有心思去讨论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看着周明失魂落魄地坐进车来,何月莲心里也是一沉,难道周明的认错求情,没有起作用?
她这时候的命运,是跟周明绑在一起的,容不得她不关心周明的命运。
要是周明给无情的抛弃,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迎接她的是什么命运,日后的东华将没有再容她挣扎的缝隙。
除了已经投入的资金外,她现在把所有身家都抵押出去,从城市信用联社贷出一百万,准备扩大梅园酒家的经营。
虽然手里攥着七八十万的现金没有花出去,但有什么用,归还贷款吗?但是这样的话,现有的损失补不回来不说,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家产,也差不多折腾掉七七八八。
就算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仅仅是维持供销社商场与梅家酒店的经营,没有客源,每个月也要她赔好几万出去——这将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直到赔得她倾家荡产不会休止。
难道要放弃在梅溪镇的一切,把七八十万现金从银行提出来,远走他乡?
想想自己都有四十岁了,何月莲实在也没有异地东山再起的信心。
“谭书记什么反应?”何月莲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谭书记能有什么反应,梁小林都建议明天的谈判换人了。”周明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临走时给谭启平怒喝“滚出去”,叫他心头有着大势皆去、万事皆成灰的绝望,像给抽了筋的尸体,绵软无力的躺坐在副驾驶位上,心头空落落的叫何月莲开车离开,又恶狠狠的拿拳头砸着车窗,说道,“一切都是沈淮这畜生在背后捣鬼。”
何月莲虽然绝望,但还有思维能力,也没有周明那么不冷静,听到他提及沈淮,仿佛溺水时看到一根稻草,放下换挡手柄,紧张地问道:“什么,是沈淮在捣鬼,你怎么知道是沈淮在捣鬼?”
“在小区门口等着看笑话,又开车送黛妮去医院的,就是沈淮这杂种。不是他想往死里整我,又是谁能正好知道我在你那里?”周明说道。
周明是在谭启平家里听到这消息,那意味着谭启平也知道这事——何月莲似乎在绝望中看到一股甘泉在眼前的沙土里涌出来,她情切的揪住周明的衣领子,问道:“那你哭丧着出来做什么,我还以为什么都完了呢!”
“没用的,我岳父铁定饶不了我。”周明说道。
“你脑子糊涂了。”何月莲恨不得扇周明一巴掌,说道,“关熊文斌什么事,重要的是谭书记怎么想?我为什么让你第一时间直接找谭书记认错,不让你去找熊文斌?你脑子到现在都还没有拎清楚吗?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周明太大的刺激,脑子一时清楚不了,不知道何月莲为什么要开车去医院,不怕给打出来吗?
“找苏秘书;现在能救你的,只有苏秘书。”何月莲不跟周明打哑谜,把他应该要跟苏恺闻要说的话,直接教给他。
第三百三十八章动静
不管背地里的潜流多么凶险,也不管苏恺闻、谭启平他们会如何看待他为何时机恰好的在熊黛妮出事时出现,只要人没事就好,沈淮也不理会苏恺闻眼睛里那么闪烁不定的狐疑之色,看了看手表,跟熊文斌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熊文斌也站起来,送沈淮离开。
从南楼下来,走过两面灌风的走廊,穿过急诊大楼,熊文斌都沉默不语——沈淮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对熊文斌一家人触动都大,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事,站在急诊大楼门廊前,要熊文斌止步,说道:“好吧,就送到这里,有事再联系。”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来汽车引擎轰然颤动的声音,沈淮愕然回头看去,就见一辆桑塔纳从急诊楼前的小喷水池前猛然打转,往医院大门方向拐过去。速度之快,仿佛是给撞破奸情脱离现场,拐弯时,车尾甚至甩动起来;轰鸣的引擎声也引得急诊楼大厅里的病患医护侧目来看……
沈淮刚才背着身子跟熊文斌说话,没有看到开车人的脸,但回过头来看到熊文斌的脸色瞬时又变得铁青,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周明跑到医院来看动静,叫熊文斌看见才狼狈而逃——这辆桑塔纳是何月莲的车,暗道这对奸夫淫妇倒是胆子大,俄而又想到,周明跟何月莲可能是来等苏恺闻的。
沈淮心里一笑,也不跟熊文斌多说什么,就怕再把熊文斌刺激到,叫他气坏身子,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道:“那我走了。”
怕给周裕的婆家人认出车来,沈淮也没有办法把周裕的车直接开回文山苑去,就将车停在万紫千红里面的院子,明天将车钥匙给周裕,让她自己过来取车就是。
沈淮刚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手机就响了起来。
奇了怪了——沈淮看手机上显示的是孙亚琳的号码,抬头看向万紫千红的楼上,就看到宋彤贴着二楼的窗玻璃朝他招手。
沈淮上楼去,看到包厢里除了孙亚琳、宋彤、杨丽丽、寇萱,就没有旁人,桌上开了好几瓶酒,看大小四个女人喝得醉薰薰的样子,赶情他在外面奔忙,她们四个女人躲在这里喝酒。
“你们不是说累了,要在酒店早点休息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喝酒了?”沈淮问道。
“我是已经睡下了,宋彤又说睡不着了,要我找地方喝酒。”孙亚琳说道,“但是怕你当小人去告状,就没有打电话给你。”
“那刚刚为什么又打我电话?”沈淮问道。
“你离开有三个小时了吧?突然鬼鬼祟祟的把周裕的车停到院子里,你说我们看到了,能忍住不打电话问一下吗?”孙亚琳盯着沈淮,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些蹊跷来。
沈淮的心理素质,可比周明强多了,轻轻“哦”了一声,说道:“我坐周裕的车离开鹏悦酒店后,路上遇到一些事,就临时借了周裕的车用了一下——就是怕她婆家人想多了,想着把车停在这里,明天让周裕自己来取。”沈淮把车钥匙递给杨丽丽,说道,“周裕,周部长,你也认识的,我明天让她直接找你拿车钥匙。”
“什么事情?”孙亚琳哪里会这么就让沈淮糊弄过去,紧追不舍地问道。
沈淮略去他跟周裕在小区里偷情的细节,直接从熊黛妮在小区门口破羊水说起,将今晚发生的事细说了一遍。
任凭是见惯风雨的孙亚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巧合,嫣红的嘴唇张了半晌,才评价了一句:“你们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人,吃着碗子里的,看着锅里的,终有一天会撑死你们。”
沈淮想厚着脸皮喊一声冤,孙亚琳嘴巴快,接着问他:“周明搞的女人是谁?”
沈淮刚要说是何月莲,转念一眼,他应该不知道是谁才对,耸耸肩说道:“熊文斌的两个女儿,倒没有说是谁?可能是哪个不认识的女人吧。”
杨丽丽等人倒不便评价周明的好坏,说到人品,她以为眼前这位不见得能比周明能好哪里去,她总不能叫沈淮以为她在指桑骂榆的在骂他吧,讶异地说道:“谭书记跟苏恺闻他们,怕是不会认为你只是那么巧的撞到这事吧?”
“脑袋长别人的脖子上;别人要怎么想,我还能强迫他们不成?”沈淮虱子多了不怕咬,他就没有想到跟谭启平能化解隔阂,有些误解、成见既然存在,也不是他单方面解释一下就有用的,拍了一下宋彤的脑袋,说道,“快回酒店睡觉去,要是叫小姑知道你到东华玩一趟,就变成酒鬼,只会害我给骂一顿。”
“喝得再高兴呢,这时候回酒店,哪里睡得着?”宋彤不乐意地说道。
“你们是自己开车来了,还是鹏悦派车送你们过来的?”沈淮问道,才不管宋彤乐不乐意,看她们已经喝了不少酒,就打算强制把她送回酒店去。
就在这里,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沈淮拿出手机,要孙亚琳她们安静些:“谭启平的电话。”走到包厢角落里接通手机,问道,“谭书记,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我昨天跟文慧通过电话,说你们今天回东华来。”谭启平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平静,叫人听不出半点异常,“这样,你明天带宋彤跟孙亚琳,到我家里来吃晚饭,正好晶晶也是东华。”
“好的,我明天会晚一点,让宋彤下午就过去。”既然谭启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沈淮自然也是不动声色的说好,合上手机,跟孙亚琳她们说道,“谭启平打电话,要我们明天晚上过去吃饭。”
宋彤是打算过来好好玩一玩的,直感头痛地说道:“这鸿门宴,把我拉过去垫背算什么事啊?”
沈淮将手机递给她:“你自己打电话说不去就行了。”
宋彤耸耸肩,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不敢,我怕我妈骂。我真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为什么你做什么事情,我妈都觉得情有可原,为什么偏偏我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这个,这个,你找你妈诉苦去吧。”沈淮笑道,将宋彤从沙发上拉起来,送她跟孙亚琳回酒店去。
孙亚琳临走,又把一串钥匙丢给杨丽丽,说道:“沈淮就住楼下,你们住我房子,一定要记住反锁好门。”
沈淮懒得跟孙亚琳斗嘴,疑惑地看了杨丽丽一眼。
杨丽丽说道:“我们住的房子楼上漏水,我妈带小孩回嵛山过年去了;正好孙总希望有人替她照看房子,我们就临时住两天。”
出了万紫千红,上车时,孙亚琳又问了沈淮一句:“要是你坐周裕的车,恰巧遇到熊黛妮在小区门口破了羊水,周裕有必要避嫌不陪你们一起去医院吗?有周裕在,你也好跟谭启平解释,这件事不是你给周明下套,何苦闹得自己黄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孙亚琳眯着眼睛,盯着沈淮看,“你说谎需要加强啊。”
沈淮脑袋差点磕车门上……
虽然周明给捉奸这事,是熊文斌一家的私事,但整件事对东华官场的影响极大,在回酒店的路上,孙亚琳说了一句话:“熊文斌也挺倒霉的。”
这时候沈淮也顾不上去管熊文斌倒不倒霉,第二天他赶到梅钢正常接手春节之后的工作,因为事关重要,也把昨夜发生的相关事宜通告吴海峰、杨玉权、周知白以及赵东、杨海鹏等人,叫他们心里对接下来的东华官场震荡有个底。
上午在办公室里处置春节期间积累下来的事务,中午忙得连饭都在会议室里进行,下午又着手准备新项目基建事宜,甚至都没有时间打电话给宋彤,问一下她在东华有谁陪着。
今天是跟富士制铁合资项目第二轮最后一次谈判,沈淮既然人在东华,也要露一下面,他拖到下午四点钟,才让邵征开车送他过去。
谈判由梁小林主持,周明整天都缺席,富士制铁方面也没有追问什么。双方只是磋商炼钢线脱硫处理方面的一些技术细节,并无原则上的分歧。
这轮谈判过后,双方代表就将谈判结果各自逞交上去,等待最后的批复。要没有重大问题,下一次会面就会正式签署合资协议。
最后一点分歧,消解于无形,整个谈判顺利结束,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
晚上在南园这边有招待双方谈判代表的宴请,中方由梁小林代表。沈淮正打算抽身赶去谭启平家去孙亚琳、宋彤会合,就看见周明陪着高天河出现。
第二轮谈判结束的招待宴请上,谭启平或高天河代表市委市政府出席一下,都很正常,但周明起先缺席谈判,这时候又突然跑出来,就叫人有些琢磨不透了。谭启平难道仅仅让周明露一下脸,以些打消富士代表们的困惑吗?
沈淮只是敛着眸子,安静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周明走进来。
“沈区长,你等我一下,我先跟山崎先生他们打声招呼、道个歉,等会儿跟你一起去谭书记家吃晚饭。”周明故作镇定地朝沈淮走过来。
沈淮一笑,眼睛盯着周明,说道:“周明,你要记住一点,就凭你,还没有资格让我等一下。”也不管周明脸垮在那里像丧家之犬似的,他直接走出会议室。
第三百三十九章交换条件
沈淮到北阁小区,就让邵征开车先回去。
他从二道门岗走进去,看着冷冽的翠湖湖水,粼粼波光一层层的荡漾开来,一时间也很厌烦再踏进谭启平家院子,也不想太早进去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他就站经冬犹茂盛的凌宵树藤之下,点上一根烟。
抽了一根烟,又接着一根烟抽掉大半截;有一辆黑色的尼桑车经过,隔着车窗玻璃,沈淮看到市纪委书记也侧过头看向他——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就错身而过。
沈淮将半截烟屁股弹落到墙脚根的花坛里,举步往谭启平家走去。
沈淮因为工作耽搁,孙亚琳陪同宋彤已经早就过来,正坐在客厅里陪同谭启平的妻子以及他女儿谭晶晶在说话。
看到沈淮走进来,谭启平的妻子站起来说道:“小沈,听说你跟成书记的女儿在谈恋爱;上回我跟老谭去燕京,跟成书记一家吃过饭,成怡真是不错的女孩子,她要是到东华来玩,你一定要带她到我家里来吃饭。”
“一定的。”沈淮笑道。
这时候苏恺闻从书房推门探出半边身子,示意沈淮过去。
沈淮走进谭启平的书房,看到熊文斌、阚学涛坐在角落里,看角桌烟灰罐里的烟蒂,能看到熊文斌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谭启平家宴请阚学涛出席,大概是看到阚学涛跟熊文斌的关系比较密切,想让阚学涛劝一劝熊文斌吧。
见谭启平只是撩眼看了他一下,脸色阴沉的没有说什么,沈淮也不吭声说什么,从角落里拖了一把椅子,坐到熊文斌旁边,将裤兜里的烟跟火机掏出来,直接点上一根烟,然后将烟跟火机丢桌上。
书房门没有完全关上,沈淮坐下没过多久,就听见谭启平的妻子在外边招呼:“周明,你过来了。”
沈淮看向熊文斌,见他脸瞬时绷紧。
要不是左胳膊给阚学涛抓着,沈淮都不确定熊文斌会不会袖手而走。
“你把周明喊进来。”谭启平手指在身前挥了两个圈,要苏恺闻把周明喊进来。
“好的。”
沈淮将抽了半截的烟屁股捻熄在烟灰罐里,换了根烟点上,看着周明跟着苏恺闻身后走进来,书房里的气氛冷得仿佛端一盆水进来就能结成冰。
“周明,你站到这边来。”谭启平双手提着椅子扶手,往书前边移了移,身子也前倾,招手让周明站到书桌前来,又虎视眈眈的盯着沈淮、熊文斌看了好一会儿,“我不管你们背后是不是打得头破血流,但请不要肆无忌惮就把天给捅破了。”
沈淮一笑,说道:“不管谭书记信不信,有件事我要先声明一下,昨夜我真是凑巧路过,你要是以为是我在背后整周明,搞得他在背后玩女人的事情败露,谭书记你是真冤枉我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黛玲有同学住在惠虹小区里,看到周明跟何月莲走进房间里,总不会看走了眼。”熊文斌嗓子低沉地说道。
他知道整件事跟沈淮无关,自然不会因为谭启平的误会,而将沈淮牵涉进来。但他也不知道这么解释,能不能打消谭启平的猜测。很显然,从谭启平不再让他分管归督察室之前,谭启平对他也不是那么信任了。
沈淮跷起腿来,烟衔在嘴里,见谭启平脸色愈发阴沉,他知道谭启平也是独断专行的性子,他既然决定要保周明,不会因为他跟熊文斌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就轻易的改变主意。
“我只是申明一点,跟富士制铁的合资项目,不可以因为你们的家事受到任何不良的影响。”谭启平这时候把矛头从沈淮头上收回来,但语气依旧坚硬,“组织纪律,你们都要遵守。我会让市纪委调查周明有没有其他问题,但在市纪委做出进一步的结论之前,周明暂时还将继续担任合资项目的中方代表。沈淮,你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意见?”
沈淮轻蔑地看了周明一眼,说到底周明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无足轻重得很,他才不管周明的生活作风问题,他甚至希望谭启平继续用周明,只要把电厂跟码头抓在手里,合资项目就是他绳子绑着的蚂蚱,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就是了。
谭启平虽然在官场浸淫甚深,有看人的眼力,但他不知道在官场上察颜观色的能力,跟治理企业的能力,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是体系明枪暗箭的内斗、内部消耗,一个是要带领整个企业往前走。
说到底,谭启平跟周明本质上并没有区别,所以他才会认同周明。
见谭启平把他拉过来,逼他表态,沈淮闭眼想了那么几秒钟,才睁开眼睛,说道:“我也说了,我个人跟周明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只要他不来惹我,我背地里也不会无聊到想去整他、搞他。但是,站在梅钢的立场,我不赞同周明再继续担任中方谈判代理。如果市里做出决定、市钢厂又强烈支持周明担任中文代理,梅钢会尊重市里的决定。”
合资项目,梅钢将持有15%股权,对中、日派遣总经理的人选,自然有提出异议的权力——事实上,在正式签署合资协议之前,只要梅钢提出异议,就能让日方对周明、对整个合资项目产生强烈的不信任。
到时候不要说更改中方总经理人选了,整个合资项目都会无限制的拖延下去——梅钢这时候偏偏又有提出异议的正当理由,故而不管周明被捉奸,是不是沈淮在背后捣鬼,谭启平要确保合资项目不受昨夜事件的负面影响,都要先把熊文斌、沈淮拉到跟前来逐一叫他们表态。
沈淮虽然表态不会做出对合资项目有负面影响的举措,但沈淮的话,谭启平怎么听怎么刺耳。
之前周明是梅钢推荐出来的中方总经理人选,而从此之后,周明的人事任命跟梅钢无关,至少在内部文件上,梅钢对周明的人事任命是持保留意见的——以后要是在周明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就要市钢厂、市里负责任。
“你能理解市里的决定就好。”谭启平也不能跟沈淮争口舌之利,只要沈淮不跳出来捣鬼就好,又跟熊文斌说道,“合资项目谈到这一步,市委也不用再盯着了,完全交给市政府督办就可以了,你也不用再跟进项目了。”
熊文斌脸色铁青,但谭启平的决定容不得他置疑,只能闷声答应下来。
沈淮将烟灰弹落了一些,又说道:“我这次回京,跟电力部的有关官员有过交流,电力部有意在东电旗下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将更改之前跟梅溪镇签置的垫资建设梅溪电厂的协议,改垫资建设为持股经营,考虑到梅溪电厂对梅钢的重要性,我考虑着,到时候梅钢会跟东电交换持股。”
谭启平一时没有听明白,疑惑地看了沈淮一眼,他跟宋文慧通电话,倒没有听宋文慧提到这点。
沈淮直接说道:“交换持股后,梅溪镇政府对梅钢的持股比例会下降到45%左右,但梅钢会因为直接持有梅溪电厂的股份,总资产会增加60%左右;而东电旗下的国有投资公司,将持有梅钢25%的股份以及梅溪电厂50%的股份。”
谭启平脸绷紧,气得鼻孔都大了三分。
阚学涛、苏恺闻都没想到沈淮会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提出交换条件。
梅钢在改制之后,还是由梅溪镇政府控股。
梅钢在东华市日益重要,虽然是梅溪镇的集体资产,但唐闸区对辖内的乡镇企业,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监管权。现在杨玉权被调走,而潘石华唯谭启平马首是瞻,沈淮要对梅钢进行什么大动作,说到底还是要得到谭启平的首肯。
沈淮要进行的这一步换股,是将镇属集体资产转换成部委企业持有的国有资产,在法律上没有丝毫的瑕疵,最关键的变化,就是地方政府将丧失对梅钢的绝对控制权——说到底,沈淮压根儿就不在乎地方给他的副区长还是镇党委书记职务,所图的就是梅钢的控制权而已。
到时候梅钢董事长以及核心管理层的任命权就不在地方手里,而真正转移到董事会。地方通过梅溪镇政府,也只能掌握45%的投票权而已。
熊文斌也暗暗心惊,没想到沈淮公然要摆脱谭启平的控制,在东华寻求独立的地位——这一步真要走出去,沈淮虽然在东华还不足以跟谭启平抗衡,但也可以说是正式跟谭系脱离关系,自成一系。
沈淮很平静的抽着烟,他要这时候不借机要挟一下,他相信谭启平不会拒绝通过跟东电换股,来扩大梅钢的总盘子,但绝对不会轻易的同意让梅溪镇政府放弃对梅钢的控股权,顶多同意将股份下调到51%。
只要梅溪镇政府持有对梅钢的控股权,谭启平随时能通过地方组织体系,对梅钢施加直接的影响——而对东电来说,持股从25%降到19%,只有收益方面的不同,也实在是没有借口坚持要地方放弃对梅钢的控股权。
“省里一直要我们步子走得更大一些,只要梅钢不违背法律,只要有意地方经济发展,什么尝试,我代表市委都支持。”谭启平站起来,手撑着书桌,说话的语气坚硬跟铁一样,同意沈淮的交换条件。
第三百四十章夜闯情人宅
晚餐吃得甚是无趣,沉默着,谁要开口说句话,就仿佛能把整张餐桌掀翻掉。
席到中途,一晚上脸色都很难看的熊文斌借口要去医院,先离开。
沈淮慢条丝理的将饭吃饭,差不多八点半钟才与孙亚琳、宋彤告辞离开谭家。
坐进孙亚琳的家里,沈淮将车窗打开,让冷凛的寒风灌进来,看着新年街头冷寂的夜,无边无际的肆意漫延。
这顿饭吃得痛苦,宋彤再是粗神经一个,也能感受到沈淮与谭启平之间有如深渊的痕迹,上车后也狠狠的吁了一口气,讶异地问:“这顿饭吃得好压抑啊,为什么你跟谭伯伯会水火不融?”
沈淮伸手摸烟跟火机,摸了个空,才发现烟跟火机丢谭启平的书房,离开书房时忘了拿起来,跟宋彤笑道,“你从哪里看出我跟谭启平水火不融来了,我跟他不得了的好,就差在书房对掐了。”
宋彤涉世未深,虽能看出气氛的异常,但沈淮顾左右而言其他,不告诉她答案,她还是想不明白沈淮跟谭启平之间为什么有这么深的矛盾。
宋彤难得来东华玩一趟,晚饭吃得郁闷也就罢了,接下来自然要叫她痛快地玩一下;孙亚琳直接开车到万紫千红。
周知白、杨海鹏他们已经先一步到了万紫千红,也不进包厢,就坐在大厅小舞台边喝酒——外面太闹,沈淮要杨丽丽帮他们开个包厢谈事。
到包厢里,沈淮把他跟谭启平在书房密谈的条件说给周知白、杨海鹏知道。
“谭启平这么器重周明?”杨丽丽疑惑地说道。
周知白嗤然一笑,说道:“周明能有什么斤两?谭启平不过是保合资项目不受干扰罢了。”
合资项目所有的谈判都进行得差不多,就差最后签署协议,这时候提出更换中方总经理人选,也许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但是,谁愿意去冒险?
说到底也是谭启平太看重合资项目了,才要确保协议万无一失的先签下来。
杨海鹏轻轻一叹:
发生这样的事,熊文斌与周明翁婿反目是必然的,而谭启平既然选择保了周明,接下来熊文斌给踢得一边坐冷板凳去,也就不难想象。
杨海鹏问沈淮:“老熊现在在哪里?”
“可能在医院吧。”沈淮说道。
杨海鹏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九点钟,想到熊黛妮跟婴儿这时候说不定已经睡下,说道:“算了,我明天再联系老熊。”
“熊文斌也算是流年不利。”周知白跟熊文斌没有什么感情,评价倒也是随意,“他也算是东华少有的有识有为之人,这一跌摔下去,怕是再难起来了。”
其他官员给谭启平抛弃,还可以重新选择阵营,沈淮也可以择人拉拢,偏偏就熊文斌不行。
熊文斌复起,虽然是经沈淮推荐,但毕竟是直接担任市委副秘书长,作为谭启平的“大内总管”,而活跃在东华的官场之上。
梅钢系人马聚集在沈淮的大旗之下,从谭系独立出来,也不用担心谭启平会用什么严厉手段打击报复,但要是沈淮拉拢熊文斌加入梅钢系,就是破坏了官场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不仅宋家不会容许沈淮如此破坏游戏规则,但倘若熊文斌执意的“背叛”,谭启平打击报复起来,也很可能将不择手段——沈淮虽然借机跟谭系划清界限,但梅钢系跟谭系,目前都只能算是宋系之下的分支。
谭启平只要一天是东华市委书记,从此往后,熊文斌就要坐一天的冷板凳——这是熊文斌无法逃避的结局——除非能有比谭启平更强势的其他派系人物,愿意用熊文斌。
沈淮在万紫千红坐了一个小时,就先离开,直接坐车回梅溪镇。
陈丹父母住隔壁,屋里还亮着灯,有人坐在客厅里聊天,但窗户上拉着纱帘;沈淮看不清陈丹在不在家;倒是金子嗅觉敏感,摇着尾巴跑出来欢迎他。
沈淮轻轻拍了拍金子的脖子,翻进院墙,躲进了陈丹的卧室。
陈丹提着水壶从隔壁父母家过来,打开卧室的门,蓦然看见屋里藏着一个人,吓得把水壶丢地上。
“啪”一声响,水壶打得粉碎,热水溅漫一地,在房间门口弥漫出一大片白腾腾的水汽。
“怎么了?”小黎跟陈丹她妈随后进屋,看到陈丹刚进来就将水壶打碎,问道。
“没有什么,看到一只大耗子溜过去。”陈丹顺手把房门上。
“哪里有什么耗子,毛手毛脚的就知道找借口。”陈丹她妈不高兴的责怪道,将热水瓶壳拿起来,拿着扫帚,要将瓶胆碎片扫掉,“一只瓶胆要好几块钱,你们这么毛手毛脚的,不知道要给你们糟蹋多少钱。”看着水溢进房间里去,拿来抹布推开门就要去吸干水渍。
陈丹吓得不敢喘气,小黎疑惑地看了陈丹一眼,探头往陈丹卧室里看了两眼,就见金子在衣橱前乱跳,似乎要扒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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