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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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环境,陌生的令她非常不安,尤其她还没见过新郎,和新郎还是陌生人这个事实,令她备觉惶恐。[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那,要不要我请女仆帮你整理一下头发?”林同愣盯着完好的新娘头,心想,顶着这头发,要怎么睡呢?

    “喔,这个……我可以自己来。”下意识地摸着梳高的发髻,步映尘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林同点点头。“那好,少奶奶,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林同恭敬地退出房后,步映尘在原位坐了一会儿,起身步至梳妆台前,自己动手卸下发髻。

    她一边拔发夹,一边观望房内的摆设。

    房内的色调以简单的黑白色为主,没有太多繁赘的摆设,和她在家的公主房大相迳庭,她一时很难适应这种冷硬、没有温暖感觉的空间。

    但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抽出卸妆纸,低着头,她默默地做卸妆的动作,想着佳欣没有回她的信,自然也没有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但,算了,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若是佳欣回来,说不定她会觉得更尴尬。

    想到佳欣、想到荷兰、想到水晶球里的男人……

    卸妆的动作停在鼻梁上,停在她又忍不住想起他的时候——

    弯翘的睫毛一垂,轻咬下唇,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新房里想着别的男人,即使黑曜岩不在,她也不可以偷偷想着他。

    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快速卸妆,她不要想、不能想……

    站定在一大束黛安娜粉玫瑰前,步映尘的手轻摸着花办,眼底有着一丝愁郁。

    来到黑家已过了十天,她的新郎仍没回来,她也没看到黑曜岩的任何一张照片,她仍对他感到非常陌生。

    对她而言,“黑曜岩”这个名字,充其量只是新郎的代名词。

    外公每天打电话来问黑曜岩回来没,并叮咛她,在黑曜岩回来之前,不准踏出黑家一步,自然也不可以“回娘家”。

    她可以安静的待在黑家,可是,她好想外公、好想她原本的家。

    在这里,和在家并没什么两样,一样有仆人伺候她,但……她就是想家。

    走到镜台前,拿起梳子梳着头发。外公交代,她要随时保持完美形象,发不能乱、脸不能脏,要让黑曜岩看到她的第一眼,有个极佳的印象。

    她不懂,夫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一个爱妻子的丈夫,会因妻子偶尔发乱、脸脏,就不爱她了吗?

    但她还是听外公的话,把头发梳的整齐。

    放下梳子,想到外公、想到芸妈,眼泪倏地滑下,她好想他们,她从来没想过会离开他们,她以为自己会和母亲一样,一辈子住在步家,住在外公筑起的城堡里,当步家永远的小公主。

    除了想家,十天来,她每天都想着水晶球里的男人,尽管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但愈是如此,他的影像就愈清晰。

    白天,她可以到花园去走走,赏花转移思绪,但到了晚上,一个人独处时,脑里全是他冷峻的容颜——

    外公对这桩婚事的在意,连她都感觉得到,如果黑曜岩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别的男人,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休了?

    不,她不能让外公失望、不能犯一丁点错,哪怕只是偷偷想着,也不可以……

    下意识地拿起前一刻才放下的梳子,轻轻地梳着及腰长发,水眸一抬,她整个人赫然僵住。

    为什么眼前的镜子突然变成了水晶球,“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没有在午夜十二点削苹果,怎么会看到他?

    桌面上的闹钟,的确显示刚过午夜十二点……

    难道是因为她太想他,所以……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镜子里?

    是她的思念把他引来镜中的?

    眸底泛起水雾,此刻她的心情复杂至极,她好高兴能这么清楚的看到他,但心头却难免有一丝罪恶感。

    伸手想摸镜中的他,但又倏地收回。

    她静静地、痴痴地凝视着镜中的他,水眸载满深情。

    镜中的他站在她身后,可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他会消失不见——

    满怀爱意的双眼,凝定镜中冷峻的人影,他好高,看起来冷傲又霸气十足,浓密的黑发显得有点散乱,手里拎着西装外套,领带扯开悬挂在衬衫领口……

    这就是今生的他?眼里闪进一丝欣喜,她幻想过无数个他今生的模样,此刻,答案终于揭晓。

    她凝望着镜中的他,镜中的他也在看她。

    冷然深邃的眼神,令她着迷,她微低头,双颊浮现娇羞的红晕。

    一会儿后,他开口说话——

    “你就只会呆坐在那里,是吗?”

    冷沉的音调,在冷硬的空间里产生一种甚为契合的协调,但却把坐在镜台前的步映尘给惊吓到了。

    转过身,原本浮现在双颊的娇羞红晕,瞬间被苍白的神色给取代。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红唇微张,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她真的被吓到了。也许她可以偷偷想他,可以和他在镜中做眼神交会,但她不可以……不可以和他单独见面,更何况,这里是黑曜岩的家,黑曜岩的房间,大大的双喜红字,还贴在床头——

    “我怎么进来的?”甩上门,走向床边,他冷然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她。“你没锁门,不是吗?”

    “我……我是说,你……你怎么走进这个家的?”

    虽然很晚了,大伙都睡了,但是,管家林叔告诉过她,黑家有严密的保全监控,住在黑家很安全。

    两道浓眉扬高,唇角微扬。“我有两条腿,你应该有看到。”

    把西装丢在一旁,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往床上躺下。

    “不可以,请你出去!”

    她急着起身走向床,想叫他离开,但又怕两人靠得太近,万一仆人进来看到会误会,于是慌措地退回镜台前,两手往后抵在桌上,声音因害怕而颤抖着。

    “请、请你出去,好吗?”

    “请我出去?你请我出去?”坐起身,黑眸冷睨着她。

    “你……你不可以……到我的房间来。”低首,她怯怯地道。

    她不管他是翻墙,或是有着和蜘蛛人一样吸墙的高超本领,不管她行多高兴能见到他,总之,他不能出现在这房里,这……这样会令她有罪恶感。

    望着她,冷然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谵。

    “方才你不是痴痴地忘着镜中的我,那表情像是看到……你偷情的男人。”

    “不,我……”抬旨,双颊羞赧涨红。“我……我……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求求你,你快走,好吗?”

    “我怎么找到这里?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眉心添上大问号。

    步映尘没有听进他的问话,她担心他若继续待在这里,万一林叔起床见她房里灯还亮着,过来察看——

    不,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牵连外公,让外公蒙羞。

    第3章(2)

    “我求你——啊!”

    她开口想请求他快点离开,孰料,他不知何时已站定在她面前。

    “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你。”低首,他冷峻的脸逼近她,把她柔净甜美的容颜瞧个仔细。

    “我们……我们……”

    她颤抖抖的说不出话之际,他倏地将两手抵在桌面,把她整个人钳制在怀中,逼得她纤弱的身子往后微倾。

    “不要……”

    他脸一沉,冷峻的脸上有一丝疲惫。“不要?不要什么?哼,我还怕你想要吃了我呢!”

    虽然这么说,但他仍旧维持原姿势。

    “请……请你走开。”她吓得掉下泪,放在身后的手,转而抵在胸前,藉此隔开两人太过贴近的距离。

    “如果我不走呢?”微扬的唇角,挂上一抹邪恶的笑容。低首,他作势要亲吻她。

    “不要——”她反射性地把手横在他的嘴和她的唇间,不让他得逞。“救命啊——”

    起床看见主卧房的灯还亮着的管家林同,早已来到主卧房外想敲门,但似乎听见房里有对话声,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没多久,他就听见步映尘的求救声。

    “少奶奶,怎么了?”推门进入,林同焦急的问。

    步映尘惊吓地哭着说不出话,男子回过头,林同露出错愕的表情。

    “呃,少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回来了。”黑曜岩放开她,笔直站挺。

    “我回来已经很晚,所以没让校军通知你们。”回头,他斜睨了步映尘一眼,又转回。“没事了,你去休息,我很累,想休息,不要再来吵我。”

    “呃,是、是。”

    林同一脸尴尬,忙不迭地把门带上,快步离开。

    步映尘僵愣在原地,脑内一片空白,脸上残留的泪滴,映照着黑曜岩对她的冷嗤。

    “你打算一直杵在那里,盯着我睡觉?”

    从黑曜岩透着一丝不悦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步映尘惊诧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黑曜岩竟然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水晶球里的男人……这就是缘分吧?从前世牵连到今生的缘分……喜悦的情绪,悄悄爬上心间。

    “戏演完了吧?”脱掉衬衫,裸着一身结实的肌肉,黑曜岩冷嗤着。“我可告诉你,我很累了,不要再演戏给我看,我也没精力再陪你演。”

    事实上,昨天他就回来了,只是他直接进公司,除了总经理之外,没人知道他回来。他待在公司,一来调时差,二来躲避媒体记者追问婚礼一事,三来……他得养精蓄锐,好对付步老头。

    离开将近十天,他的办公桌上文件堆积如山,一整天,他都埋首在文件堆里,直到进家门前的一个小时,他都还在为公司堆金矿。

    他很累,真的很累。

    “我没有演戏,我只是……”

    黑曜岩打断她的话:“强烈抵抗我这个”陌生男人“,好显示你对我的忠贞不二,我算是服了你外公,想得出这一招,当作是送给我的见面礼。”

    他的话,在她脑里盘旋一圈后,她方知他的不以为然所为何来。

    “不,你误会了,我外公没有叫我这么做,那是因为我……”他突然转身,赤裸的结实胸肌近在咫尺,她羞红了脸,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黑眸低掩,打量着眼下羞怯的女子,不,应该说是“他的新娘子”。他在心底暗自承认,她的确很美,美的脱俗,柔美甜净,宛若不沾尘的天使。

    进门的那一刻,她坐在镜子前,镜中的她,美的令他愿意多看几眼。

    他知道,她是步霸天手中最美的王牌,而这张王牌,就是用来对付他的。

    “你显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冷冽的声音,如霜降落她的发顶。“我想休息,不要吵我。”

    明天,他一步出家门,消息灵通的记者必定会闻风而至,追问婚礼的事,他得好好休息,才能藉记者的笔,和步霸天打一仗。

    “好,我不吵你。”

    尽管她亢奋不已,想跟他说她去荷兰发生的事,想告诉他属于他们俩的缘分,但他才刚回来,看起来也很累,她是该安静,不吵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关灯。”他躺上床,合上眼之前,下令。

    “好。”

    把房内的灯调暗,她羞怯怯地想着要现在就上床,或者是等他熟睡之后再上床……

    “不准上床来,随便你要去哪里睡,就是不准上床来!”合著眼的他,冷然下令了。

    “喔,我知道了。”

    步映尘没想太多,只是猜想他可能是一个人睡习惯了,一时难以适应身边有人。

    她能够体谅,他太累了,如果她睡在他身边,他可能会不习惯、会睡不着,那对他不好,他要管理整个公司,需要精神饱满才行。

    蹑手蹑脚,走向沙发,生怕吵到他,她动作缓慢,轻轻地躺在沙发上。

    悄悄地望向躺在床上的他,又羞怯怯地闭上眼。

    外公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因缘巧合,让她嫁给了她思思念念两年的男人。不管是缘分,不管是还债,今后,她一定会努力做个好妻子。

    带着微笑,步映尘独自踩着幸福的舞步,进入甜蜜的梦乡。

    躺在床上的黑曜岩,很累,闭上眼,却迟迟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他不让她上床,是因为还不想承认这桩婚姻,没有新郎的婚礼,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再者,他不想掉入步霸天的陷阱中。先用婚礼逼他就范,接下来用孩子勒住他的脖子,好能让他为所欲为——

    他不笨,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眼尾的余光瞥向躺在沙发上的步映尘,他告诉自己,不需要心软,她既然愿意当步霸天的棋子,不让她受点罪,怎么对得起她……

    合上眼,她美丽的脸孔充塞着他整个脑海,他似乎还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

    整个晚上,他数度冲动地想下床、想靠近她、想抱她、想亲吻她、想把她占为己有……但他的理智成功的拦阻住他的冲动。

    他静静地躺着,不睡,不动,尽管浑身燥热,欲火狂嚣——

    第4章(1)

    天刚亮,一夜未眠的黑曜岩,在第一道晨曦透过玻璃射入房内之际,沉重的眼皮,缓缓地合上。

    而,睡在沙发上一夜好眠的步映尘,柔亮的晨曦在她脸上跳跃,轻轻唤醒了她。

    醒来,发现他还在睡,她静静躺了一会儿,不动,生怕吵醒他。

    虽然睡在沙发没有躺在床上舒服,但加长型的沙发,不至于令她睡的不安稳,加上满心喜悦,昨晚她睡的好香甜。

    片刻后,她动作轻柔如羽飘,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确定没吵到他,方蹑手蹑脚走进浴室梳洗。

    踅回房内,见他赤裸的上身未盖被,房内冷气仍运转着,怕他着凉,她拉来薄被,正当她羞答答地不敢正视他裸壮的胸肌,欲将薄被覆上他的身子之际,她的右手突然被抓住——

    “你做什么?”甫入睡的黑曜岩,察觉有人靠近,眼未睁之前,手往上一挥,抓住了靠近他的“不明物”,睁眼,赫然发现是她。

    “我、我只是想帮你盖被子。对不起,吵醒了你。”松开手,手中的被子滑落,她想收回被他抓住的右手,但他并未有要放开她的念头。

    他抓紧她的手,坐起身。

    “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他冷睨着她。

    一整夜未睡,奸不容易睡着了,她却来吵醒他,睡意跑得无影无踪,看来,他也别睡了。

    “我……好,我知道,以后我不会了。”她想解释自己是一片好意,但他似乎不喜欢这样,把话吞回,她想,她该顺他的意。

    和他对望,那双冷然的黑眸,令她莫名心跳加速。低首,她试图把手从他左手的虎口处抽回。

    他松开手,冷冽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她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可惜的是,她是步霸天的外孙女——

    就算她长得再美,只要是和步霸天有关连,在他眼中,她的美就是魔鬼幻化而成的。

    “大早把我吵醒,又想演戏给我看?”他坐在床边,手抵在腿上,低垂的头靠在手心,手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演戏!?揉着手,步映尘愣望他,旋即想起昨晚他说的话。

    “不,我没有要演戏,我也不是在演戏……”抿抿唇,她怯怯地问。“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吗?”

    他坐着没离开的打算,不知为何,他很想听她说话,希望从她的谈话中,更快了解她……但为什么想了解她?

    或许,知己知彼吧,了解她,他才知该用什么方法克她。

    “随便你!”隐藏心中对她的万般好奇,和……一丝好感,他口气冷淡的回应。

    “我在荷兰看过你。”两手交握在裙前,轻柔的语气夹带着兴奋。

    “你在荷兰看过我?所以你知道我是谁,所以……昨晚你的确是在演一出为”陌生丈夫“严守贞节的戏码给我看?”哼,才一开口就露了馅。“步霸天显然没教你先把词套好。”

    她焦急的摇头。“不,你误会了,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反应挺快的。”扬唇冷嗤。“好吧,那,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在荷兰看到我的?”

    他倒要看她能掰多久。

    “两年前的四月底,那天是荷兰的皇后节,我在阿姆斯特丹的街上看到你……”说话的当儿,她眼匠闪闪发光。

    斜睨她水眸中闪闪发亮的光芒,有那么一秒钟,他信了她,但,理智把迷失的他拉回。

    “我没有参观过荷兰的皇后节,而且,我是去年到荷兰的第一大港口鹿符丹。”两手环胸,浓眉一挑。“你的戏,玩完了!”

    “不,请你听我说。”生怕他不听,她急着上前一步,发现他没有移动身子,仍坐在原处,察觉自己失态,她自动退一步。“我不是看到真正的你,而是……你的影像在水晶球里。”

    怕他不耐烦,她接着开始说着在荷兰发生的事,关于水晶球、关于那个荷兰老妇人说的郁金香球茎的故事。

    黑曜岩凝睇着她,她说话时没有夸张的表情,但那柔美动人带着一丝雀跃的微笑,却深深吸引他——

    直到她把在荷兰发生的事说完,他的目光依旧停驻在她脸上,许久,不发一语。

    步映尘被他的目光盯得羞窘,她微低头,又不时微抬眼,偷偷望他有没有反应。

    为什么他听完之后,没有和她一样,感到……感到惊喜……或者,有其他反应?

    “顶级珍贵的极品郁金香球茎?你?而我用一万荷盾的天价买下了你?”黑曜岩冷然的眸子眯起,旋即冷哼:“显然我没有得到前世的教训,今生还用八亿”买“下了你。”

    冷讽的言语从黑曜岩嘴里逸出,他压根不信她说的鬼台词。

    “想不到步老头的编剧能力挺好的!”语落,黑曜岩蹙起眉头,他匆地想到这一趟避婚之旅,他从美国买回来一只郁金香浮雕花瓶。

    他从来不会买这些玩意,但那天,看到那只郁金香浮雕花瓶,一种想带回它的念头,在他脑里久久盘踞。

    只有校军知道他买了那花瓶……校军不可能把这事透露给步霸天知道,除非是仆人拆了它,把他买了一只郁金香浮雕花瓶的事告诉她……

    即使只有短短一个钟头,要编出这故事,不难。

    “为什么……你似乎对我外公有偏见?”从昨晚到此刻的对话,她能确定他对外公有很深的成见,因为他一直称外公为“步老头”。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不是似乎,是非常有偏见。”

    错愕的愣望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没有要这场婚礼,也没有答应要娶你这个……八亿新娘……”

    “可是……”细眉微蹙,她的心上登时出现裂痕。“你不是……请人准备了结婚钻戒……”

    说着,她急忙从抽屉拿出那个装有结婚钻戒的丝绒盒,拿到他面前,打开给他看。

    “这个……结婚钻戒……”昨晚,她还幢憬着他会拉起她的手,帮她戴上印证两人将共度一生的情物。

    黑曜岩睨着盒里闪亮的结婚钻戒,露出一贯的冷嗤。“你外公的品味和我的截然不同,或者,这是你挑的?”

    步映尘瞪大水眸看他。他的意思是,结婚钻戒不是他买的,而是外公……连婚礼也是外公一人决定的……

    “我们的婚约无效,我也不会承认,你不需要跟我耗,带着你的结婚钻戒,回步家去。”站起身,他直截了当地说,旋即,转身进入浴室。

    步映尘愣杵原地,手中的丝绒盒滑落,她不敢相信,向来疼爱她的外公,送给她的毕业礼物,竟然是把她当傀儡娃娃耍弄——

    低首,眼神涣散,那只闪亮的结婚钻戒,此刻变得好刺眼……

    早上八点多,校军还楼下等着主子,他坐立难安,不停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和往常一样,他几乎六点一到就起床,等候黑曜岩下楼来。

    通常,黑曜岩会在六点半至七点这个时间下楼,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再一起到公司去。

    此刻,时间已过八点,黑曜岩仍未下楼。

    校军有些不安。主子应该不会“动”步霸天的外孙女,就算真的“动”了她,也不至于累到爬不起床,到现在还未见到人影……

    “林叔——”

    校军甫开口,林同早知他想说什么。尴尬一笑,他道:“再等一下好了,少爷应该很快就下来。”

    他可不想要再去擅自打扰新婚夫妻的闺房乐趣。

    校军眼一垂,愈想愈不对劲。会不会步霸天派他外孙女来刺杀主子?虽然这种可能极小,但……他不能不防……

    脚底着火似地,焦急走来走去,待他决定上楼去察看之际,黑曜岩一脸冷然的下楼来。

    “总裁。”

    “少爷,早餐……准备奸了。”林同恭敬地站在楼下等候。

    黑曜岩一下楼便问:“我买的那只郁金香花瓶在哪里?”

    “呃,花瓶?”林同呆住。他家少爷什么时候买过花瓶,他怎么不记得?

    校军指着堆放在客厅一角还未处理的一个箱子,告诉林同:“林叔,花瓶在那个箱子里。”

    “喔。找去拿出来。”

    “不用了,林叔。”黑曜岩冷望着还未拆开的箱子一眼。眉头微皱。

    箱子未拆,那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他买了一只郁金香花瓶,那她编的那个郁金香球茎的事……

    不过就是编出的一个故事,他干嘛去在意?他买了一只郁金香花瓶,而她和她外公编了一个怪力乱神的前世郁金香球茎的故事,凑巧都和郁金香有关罢了。

    “把那个箱子拿到仓库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拆开那个箱子。”

    “是,少爷。”

    “我不吃早餐,直接到公司去。”望了校军一眼,他道。

    临出门之际,他冷瞥了楼上一眼,突然想知道她是否还呆站在原地,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离开,想知道她有没有因为任务失败,而,哭了……

    坐上车,前往公司的途中,头一回,他想的不是要开会的事,而是有关她的情绪。此刻的她心情是如何?是感到挫败、沮丧,还是伤心,抑或是恼羞成怒……

    他匆地想起她在告诉他关于在荷兰,一位老妇告诉她的前世球茎故事,叙述这段故事时,她眼底闪着光亮,脸上有着柔柔甜甜的微笑,像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闭上眼,身体往后贴。

    全身放松之余,他突然发现,他并不是真的想赶她走,反倒希望她留下来,希望晚上回到家,还能见到她的身影……

    “校军。”

    “总裁,什么事?”坐在驾驶座的校军,放慢车速。

    停顿了下,黑曜岩沉着声道:“你是怕车子坏了不成,开这么慢!”

    本想叫校军掉头回家去,但念头一转,他都已经和她说了重话,若反口要她留下来,会不会让步霸天太得意,以为他真的中了美人计?

    驾驶座上的校军,猛踩油门之余,从镜子望了主子一眼。

    为什么他总觉得主子今早有点怪?虽然说不上来哪里怪,但和平常就是不太一样,看起来似乎一夜没睡……难不成昨晚……洞房了一整晚?虽然新娘子是步家人,总是要提高警觉。

    但是,向来严肃至极的校军,一想到自己猜测的——主子和步霸天的外孙女洞房了一整晚,忍俊不禁,噗哧一笑。

    “笑什么?”黑曜岩斜睨着那一声突兀窃笑的主人。

    “没什么!”敛起神色,校军专心地开车,不敢再多想。

    黑曜岩冷冷盯着他的后脑勺,怀疑他是否看出他想回去拿大绳把步映尘紧紧绑住,不让她跑回步家的疯狂念头。

    是说,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步映尘没有哭。

    她在房内呆坐了一上午,终于想通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部是外公一人主导,黑曜岩从来没点头答应过。

    他在婚礼举行之前出国,也不是因为如外公所言,足去美国和国外客户签下一笔年收入大约可赚进五亿的生意。当作是送给她的结婚贺礼,以及做为他会给她一辈子幸福的保证。他只是……选择避开他下要的婚礼罢了。

    低首,她登时感到难堪。

    他不要她这个新娘,她却满心期待和他共谱幸福的未来,傻得以为婚礼上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恨外公吗?不,她一点都不恨外公。外公向来疼爱她至极,如果不是八亿的负债,把外公逼得喘不过气,他也不会骗她穿上嫁纱步入黑家。

    就因为如此,她想通了,即使他用尽各种方法想赶她走,她也不能离开,她身上背负八亿的负债,若是离开黑家,八亿负债又会落在外公肩上了,这样一来,步家会陷入困境。所以与其让一大家子的人困苦。她宁可选择牺牲自己……

    不,这不算牺牲,留在这里,待在黑曜岩身边,是她怀抱着两年的梦想——

    留在黑家,不仅仅是将八亿负债一肩扛,遗有她的梦……

    一天中,黑曜岩连破两回例。

    早上他比往常晚一个小时出门,晚上,天色刚暗下来,他就迫不及待飞奔回家。

    不,严格说起来,他破了三次例。

    他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亲自打电话回家,今天一整天,他打了近十通电话回家,问的全都是“她在做什么”。

    他没有直接问步映尘离开了没,只要林叔一句“少奶奶在房间里”,他就安心,但不到一个钟头,他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下一刻就会离开——

    是以,一整天,他都在和林叔通话中度过,情绪也一直在安心、担心、烦躁上打转,虽然他总冷着一张脸,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坐在办公室,坐在高级的牛皮旋转椅上,桌上的卷宗,没一件他看得顺眼,整颗脑袋发胀,步映尘那张微笑的绝美脸孔,在他脑海旋转。

    于是天一暗,他再也坐不住,丢了镶嵌钻石的签名笔,把晚上的行程全交给校军处理,他自己驾车,车后宛如绑着火箭一般,狂风飙回家。

    “她在做什么?”

    “进家门,黑曜岩冷着一张脸,不让人看出他是急冲回来看她的。

    “少……少爷?”管家林叔看到他回来,整个人愣住。

    没人告诉他少爷会在晚餐前回来,秘书室也没有打电话告知今晚少爷没行程,重点是,他没吩咐厨房煮少爷的晚餐。

    老爷不在,少爷接管公司后,少爷一整年在家吃晚餐的次数,等于零。

    “我、我马上请厨房帮你准备晚餐。”回神,林同忙不迭地转身要走。

    “林叔!”黑曜岩厉声暍住急着要去张罗晚餐的老伯伯。“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站定在原地,黑曜岩脸一沉。尽管上了楼他就知道她遗在不在,但,他就是想先知道答案。

    他不想一开门,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不想。

    “嘎!?”回过头,林同一脸茫然。方才他整个人傻住,压根没听见少爷问了什么。

    “我问,她在做什么?”这个老伯伯,就非得把他急死才高兴吗?

    “喔,少奶奶她在房里。”林同当然知道他在问谁,因为一整天,同样的对话,他和少爷排演了十次……呃,加上刚才那一次,总共有十一次。“少奶奶说她晚上想吃粥,少爷,你呢?你想吃什么……咦。人呢?”

    才一个低眉的动作,再抬眼,方才站在眼前那个活生生的少爷已经不见人影。

    如果不是听到楼梯处有奔跑的脚步声,林同还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愣望着空荡荡无人影的楼梯一眼,林同惊喊:

    “啊,对了,少爷的晚餐还没准备!”

    第4章(2)

    黑曜岩冲上楼,立定在房门前,驻足了三分钟之久,稳下自己波动过大的情绪,伸手推开门。

    门一开,步映尘惊吓地站起身,看到他回来,望了他一眼,弯翘的睫毛低掩,怯怯地出声道:

    “对不起,我不想离开。”这句话,是她一整个下午对着镜子排演过数十回,等着他回来,想要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黑曜岩高大的身子,占据整个门框,他站在那里,不进不退,冷冽的双眼盯着她直看。

    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刻,确定她没走:心间有着一丝欣喜,但随之又矛盾地涌上警戒。

    想留下她的决心,在方才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刻,更加坚定,纵使知晓留下她,必然是个祸端……

    见他一脸冷然站在门口处,步映尘心里有些慌,她知道这桩婚事,他有多不情愿,她坚持要留下,更是强人所难,但,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我……可不可以让我留下?”轻柔的音调,带着恳求。“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冷声道:“跟我走!”

    “不,不要赶我走。”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拉开抽屉拿出MASERATI跑车的钥匙,不发一语,拉她一起离开房间。

    “我不要走,求你……”细如蚊蚋的声音,委屈地逸出。

    黑曜岩没有和她乡说一句话,冷着一张脸,一迳地拉着她下楼,往前走,不看她、不听她说什么。

    “少爷、少奶奶,晚餐快好了……你们要出门……”

    望着两人“手牵着手”急急离去的背影,甫从另一头走出来的林同,又傻住。

    少爷没理他,连少奶奶也不回头和他说句话……若不是少爷那辆银色跑车从他面前轰轰地呼啸而过,他真的会认为关于少爷回来一事,真的是他的老花眼加幻觉所形成的。

    “林叔,少爷和少奶奶要去哪里?”

    一位仆人的话,让林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确定方才少爷匆匆来去一事,不是他自己的幻觉。

    心脏颇无力,明天,他得去医院给医生看一下。

    不过,少爷急着带少奶奶去哪里啊?

    拉着步映尘坐上被喻为海神的座骑的玛莎拉蒂跑车,系上安全带,黑曜岩狂踩油门,加速离去。

    黑曜岩双眼直视前方,表情冷然,专注地开着车。

    一路上,车前的三叉戟皇冠徽标,傲然地破风而行,踩住油门,爆发出的370匹马力,狂枫的车速,把一坐上车就挂着两行清泪的步映尘,吓得两手捣着眼睛,不敢张开眼。

    她哭,她流泪,不是因为被破表的车速吓哭,而是他……

    他就真的那么讨厌她?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她,不听她说一句话,就急着要把她载回步家,和她划清界线?

    急风在她耳畔呼啸而过,宛若他的冷情——

    随着车愈开愈远,她的心愈来愈沉,当车子到达步家门前,是否代表他和她此生永不再相见……

    感觉车子一直在转弯中,原本沉甸甸的心情,渐转为浮动。

    从黑家到步家的途中,没有连续转弯的路,况且……以这种极奔的车速,早就到步家了,怎么会……

    虽然很想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她不敢放开遮住双眼的手,只能等待车停的那一刻。

    几个转弯过后,车子往前直驶一段路,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匆地响起,系着安全带的身子轻微晃动了下,她维持原姿势大约五分钟之久,确定车子真的停下来,熄了火,遮住双眼的手才缓缓地滑下。

    往前看,一片黑漆漆,再往旁边看,底下一片光亮,那是……市区的全景……不,也许只是一部分,但……好美……

    她在书上看过有摄影家从山上俯拍市区的景象照,那一片灯海辉煌的情景,深深烙印在她脑海,她曾向往能在夜里上山一趟,亲眼看一遍美丽的灯景,可她知道外公一定不会答应。

    但此刻,她却看到了!

    她带着惊喜的表情,回头看他,还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话之际,匆地见他的脸逼向她,微张的红唇,贴上一片湿软却热切无比的……唇。

    他……在吻……吻她……

    步映尘紧张地闭上眼,脑内一片空白,忘记方才的惊喜所为何来,只加道此刻,他正在吻她……

    她僵得不敢动,呼吸都快停了。

    黑曜岩双手捧住她绝美的脸蛋,他狂烈吻她的动作和自身狂烈的心跳声,相呼应着。

    拉她坐上跑车。一路上他不看她,车子疾驶上山,他需要一阵阵强烈的风,帮他过烈的心冷静下来。

    他暗自决定,当车停的那一刻,如果自己仍未有排除她的念头,他就要留下她!

    当车停,他望着她,遮住双眼的她,看起来怜弱地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保护,当他的手想伸出去搂她的肩,她突然缓缓地放开遮眼的手,他反射地收回手,回复一贯冷然的神情。

    她看着前方,又望向旁边山下的灯景,再回头望他时,红唇微启,脸上露出惊喜神情,那一刻,他心里正做出决定留下她的坚定心意。

    不管她的外公是谁,不管她是不是被派来做间谍,掳获她,是他当下狂烈的欲念。

    吻着她,甜美柔嫩的唇办,让他久久不愿放开,感觉到她整个人僵缩着,亲吻的动作顿停,他的嘴含着她的唇,黑眸眯起,盯着她紧闭的眼——

    她整个人僵缩的很不自然,他猜,如果这不是她的初吻,就是……她不想让他碰她!

    初吻?她?绝不可能!这么美的女人,都已经二十二岁,没被男人吻过,谁会相信!尤其大学四年里,觊觎她唇里甜香的男人,肯定多如繁星。

    思及此,一股妒意涌上,他用力地吸吮被他嘴含住的唇。

    睨视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一股烦躁顿涌——

    她不想让他碰她,或者该说厌恶他碰她,因为……她另有男人?是她外公强迫她嫁给他,她逼不得已暂时和心爱的男人分手,虽嫁他,但仍为她心爱的男人守身?

    想起昨晚他不让她上床,她一点也没有抗议,还乖乖到沙发上去睡::会不会她暗自庆幸安全度过一晚?

    一股冷冽沁入眯起的黑眸,嫉妒和没来由的愤怒交杂,在他胸中喧腾,瞅着她紧闭的眼,他愤然撕破她的上衣,扯落裹住她胸前雪白椒ru的胸罩,低头,埋首在她胸前,狂嚿。

    感觉上衣被扯破,步映尘睁开眼,看见他又扯落她的胸罩,埋首在她胸前啃咬,一阵阵痛意从胸前传来。

    “不要……不要……”她想推开他,可她不敢,觉得羞辱疼痛,她闭着眼把头偏向旁边,羞赧地低喊。

    听到她带着委屈的喊声,在她胸前愤懑狂扫一番,留下无数个鲜明齿印的黑曜岩,缓缓抬起头,见她头偏向一旁,一脸被逼迫的委屈表情,愤懑的情绪加剧,胸膛的怒火烧焚着他的男性自尊——

    向来只有女人疯狂地想亲近他,没有他黑曜岩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但她::居然在他想要她之际,表现出厌恶、不情愿、被逼迫……各种践踏他男人自尊的表情。

    他绝对无法容忍!

    她愈是不愿、愈是厌恶,他就愈要……

    冷瞪着她的脸,他愤恨地拉高她的裙摆。

    感觉下半身一阵凉意,步映尘倏地睁开眼,见他不知为何冷瞪着她,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的手已经拉下她底裤的一角。

    “不要……”

    她快速拉下裙摆,盖住裸露的大腿,同时压住他的手。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眼底透露哀求,委屈至极地望着他。

    虽然她早已认定他是她的丈夫,也早已准备把自己最宝贵的圣洁身子献给他,但是……或许是自己太保守,无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车上、在山上、在野外,而不是在床上……

    她希望和他恩爱的第一回,是在他们的新房,在他们共枕的床上。

    而且,他的眼神和似乎带着报复性的举动,让她感到害怕和有被羞辱的感?(:

    ) ( 金屋里的娇新娘 http://www.xshubao22.com/0/7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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