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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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怕了,不敢奢求了,只希望余生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从此爱恨,紧锁心底。[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她现在只想要两个人依旧相依相伴,回到从前那般的日子。

    宫雪卿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阮苏,冰冷的面容下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暗自用力强硬的把她扶起来:“你好好休息,准备三日后的出嫁之事。”

    阮苏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怔怔的看着宫雪卿绝情的神色,心中剧痛,怎么可能回到从前那般的日子,那个会一直对他说“好”的师父,是再也回不来了。

    一开始,宫雪卿一个人行走于这世间,孤寂清冷,慢慢习惯了一个人。而后阮苏来到了他的生活,他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将她抚养长大,然而习惯了一个人的他,还不懂怎么样更好的照顾一个孩子。

    然而自阮苏四岁那年,宫雪卿也慢慢开始改变,给予了她更多关心爱护,让她真正觉得自己是拥有家人的。从此,这世间无限风华,也敌不过他眉间舒展的温柔一笑。

    宫雪卿以前不过是清冷,然而现在对自己却是真正的冰冷,阮苏宁愿他一如当年一直那么清冷的对待自己,至少这样,她不会现在这样,如上瘾般痴恋着他。这样,也不会在他的温柔消失之后,感到无尽的疼痛。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他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宠溺,这样便不会心生妄念无法自拔。

    这世间最难受的,从来都不是未曾得到,而是得到后的骤然失去。

    而后的梦境又是什么呢?挣扎痛苦失望决绝,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场铺天盖地的雪崩淹没,一切都不重要了,都无足轻重了。随着宫雪卿被大雪淹没,所有爱憎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意义。

    从此再也找不到那袭白衣,再也找不回那人温柔或是漠然的神色,这世间再没有寻到他的音容笑貌。

    死?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字?带着深深的绝望,在两人之间划下深不见底的深渊,明明是上一刻还鲜活着的人,在下一瞬就无迹可寻。

    死,这样一个字怎么能用在他的身上?他是雪神啊,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

    她不信,她不信他真的毫无眷念的就此丢下她!她更不相信,那样一个犹如天神的人会死!

    整个心都被挖空了,真正如一具行尸走肉,而后漫长的六年,只为一件事情而活着。

    找到他。

    也许找到之后,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这六年支撑她下去的一个强大信念,便是找到他。

    而后,她终于等到了他的归来,可是然后呢?

    她不知疲倦的走在这条寻找的路上,终于只身一人渐行渐远,待她回首来时路时,却已经找不到回不去的路了。

    关于宫雪卿的梦境戛然而止,梦境出现了一片空白,然而空白中纷明有一个虚无的轮廓挣扎着越来越清晰,越走越近。

    终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黑发玉颜,神色淡然,他沉淀下来的眼神,包含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似能控制人的心神。

    他是颜霖尘,或者不是。

    可是梦境之中怎么会出现他呢?她的心里不是只有一个人吗?在什么时候,已经装下了另一个人?四下环顾,哪里再去寻那个白衣人?只有颜霖尘站在自己面前,如此清晰,如此鲜活。

    身中三日醉之人会昏睡三日,在这期间的梦境会重现与撩起自己情思之人的点点滴滴。如果出现了颜霖尘,那代表……

    不不,她不爱他!她怎么可能爱他,是他害得宫雪卿与自己分别六年,是他,让自己和宫雪卿慢慢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根本就不会倾心于他!

    连梦境都开始骗人!她再也不要沉睡下去,她要醒来!

    ***

    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有些躁动,宫雪卿低头看向她,阮苏额头微微冒汗,眉头紧皱,似乎万分挣扎,终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只不过那眼神不复清亮,而有一层迷茫的雾色。

    宫雪卿微微皱眉,按理来说,阮苏是不会醒过来的啊……

    阮苏只觉眼皮沉重,恍惚间看见一片白色,熟悉的白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安心的感觉,是宫雪卿。她吃力抬头,眼前的人似乎幻化出重重叠影,让她无法锁定,但那柔和的脸庞却给她莫名心安的感觉,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足以让她眼眶湿润。

    是了,是他,不用言语,她就能感觉得到,这是当年的那个师父,当年的宫雪卿,原来他并没有离开。

    如果这依旧是梦境,她宁愿就此长眠。

    阮苏紧紧依偎在宫雪卿的旁边,满心被这狂喜充盈,然而出口的言语却微弱犹如蚊讷:“我说过,就算穷尽一生我也会将你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腐要见骨。”

    虽然她声音微弱,宫雪卿却依旧听得清楚,明明知道此时阮苏神志不清,他还是听得认真。心中微微酸疼:“我若变了,你还会找到我吗?”

    “你变了,我也会找到。”阮苏的声音已经低到微不可闻的地步,眼睛也开慢慢阖上,虽然强行冲破了三日醉,但也只是片刻的时间,强大的昏沉之意涌来,让她难以招架。

    “为什么?”

    “……因为是你,因为是我……”尾音消弭于无声之中,阮苏终于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陷入那纷杂的梦境当中去。

    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因为我是最爱你的人。

    宫雪卿淡淡一笑,更加搂紧了阮苏,世间就算还有万千风华他还没体验,他也不会再遗憾。此时此刻,一切已经足够。

    血虫似乎感到了此时宫雪卿的喜悦,更多的血虫争先恐后的贪婪着吸食着他的血液,不断有通红的血虫变作青黑色,再被同类残杀分食,活下来的血虫不停退下的外壳慢慢越积越多。

    再次陷入梦境之中的阮苏已经安静下来,神色舒缓下来,湣鹩辛擞缕泵婷沃械尼葆濉?br />

    ***

    “让我走!”阮苏吃力的从床上起身,才失去一只手臂的她,连起身都觉得困难。颜霖尘却一指点穴,让她又浑身无力的倒回床上:“你现在需要养伤。”

    阮苏被点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盯着颜霖尘,眸子中全是狠绝:“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你!”

    师父还在大雪之下,她怎么可能安心养伤,晚去一刻,他就多十万分危险!

    颜霖尘不管她,只自顾走回桌前,整理药材:“若你有这个本事,我便奉陪。”

    阮苏咬着唇,清泪已经蓄满在眼眶,她深深的看着颜霖尘,哀求道:“我求求你,让我去救他,我求求你,只要能让我救他,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颜霖尘手中不停的整理药材,冰冷的话语从薄唇中逸出:“他死了。”

    “你骗我!”阮苏想也不想的就吼出声,她的师父,那么一个完美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人世?

    “亲眼看见他死的,亲耳听到他停止的呼吸。”颜霖尘头也不抬,就将最伤人的话语淡淡说出。

    “你胡说!”阮苏喊得歇斯底里,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胡说!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

    “待你手臂愈合之时,我可以带你去挖他的尸骨。”

    一字字一句句,犹如匕首剜心,阮苏脸上淌满泪,却凄凄笑开。伤怒交加下,她反而冷静下来,阖上眼,不再说一句话。

    夜半时分,穴道已经解开,阮苏尽量轻声起身,一手捂住断臂的伤口,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走,单手打开门……

    外间风雪交加,寒风肆虐,鹅毛般大雪不知疲倦的飘落而下。站在雪中的人本是一身黑衣,也不知站了多久,已经浑身铺满了白雪,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风雪之中,站在清冷的月色中,然后一语不发的看着门边的阮苏,缓步走近她。

    他早已看破她的心思,于是就在冰天雪地中等了她大半夜。

    阮苏左手一扬,几道冰丝便向颜霖尘袭去,虽然看起来气势如虹然而实力大减,才失去右臂的她,此番连自己的兵器使起来也不顺手。颜霖尘抬手紧紧抓住了天蚕冰丝,任由锋利的冰丝割破自己的手掌,鲜红雪落在冰冷的白雪上,似乎也为白雪增添了几分生气。

    颜霖尘一用力,便把冰丝从阮苏手中夺来,然后将冰丝收至自己的怀内:“等你好了,天蚕冰丝便归还给你。”

    “还给我!”阮苏劈手去夺,却因为身体失衡险些倒在雪地上,颜霖尘一把扶住她,牵制住她的左手,将她往屋子里带。尽管阮苏极力挣扎,却还是无法脱离颜霖尘的掌控,被他强硬的带回到床边。

    阮苏终于将手挣脱出来,不由分说一巴掌挥向颜霖尘,颜霖尘本可以轻松闪身避开,但他却眼睁睁看着阮苏的手朝自己挥来,没有挪动分毫。

    “啪!”清脆的声响,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寂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颜霖尘,你若不让我走,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阮苏微喘着气,狠绝的看着颜霖尘。

    颜霖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眸子中的复杂情绪,任谁都看不懂。良久,他唇角微微一钩,是个自嘲的弧度:“不放过我,那我们就纠缠一生。”说罢,强行掰开阮苏的嘴,不顾她的挣扎,喂下一粒药丸。

    阮苏只觉得意识又开始昏昏沉沉,软软的朝床边倒去,一滴清泪自她眼角滑落:“我永不会原谅你,你会后悔的……”

    闭上眼之际,模模糊糊看到颜霖尘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良久,动作温柔的为她掖好背角,低低的声音被风声混淆:“我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 众人欢呼的小颜君出来了。。。

    其实写小颜的回忆好不顺手啊

    还是宫雪卿与阮苏之间的好玩

    小颜与阮苏的回忆大多都是在矛盾而挣扎的~

    一直以来支持我到开v的人们 谢谢你们

    mua~

    ☆、46三日醉-颜霖尘[一]

    距离那场雪崩已经过去半月;就算内力再深厚的人,埋在雪下半月也凶多吉少了;可阮苏依旧不能相信,她的师父,那个被江湖人士尊称为雪神的人会死。

    不;不会的;他此时此刻一定还等着自己去救他。

    站在茫茫的苍雪山中;大雪将这一切变得厚重而冷漠,雪山上的路也被那场雪崩淹没;整个苍雪山一片死气沉沉。

    颜霖尘陪着阮苏已经在苍雪山上搜寻了整整一天;眼见着天色渐渐昏暗,却依旧不见宫雪卿的踪影。阮苏的心也一点一点冰凉下来,带着无尽的绝望将整个人封埋;寒风呼啸而过,似乎也在悲泣着什么。

    阮苏跪坐在地上,单手插在雪地里,却似乎一点冰冷也感觉不到,只是木然的看着这周围的一片茫茫雪色,眸子里的光彩不再,只剩一片灰白。

    颜霖尘上前,将阮苏的手从雪里舀出来,淡淡道:“回去吧。”

    “滚。”低低的声音传来,飘渺不可寻,阮苏抬起头,死死盯着颜霖尘,又重复了一次,这次却犹如从唇缝中挤出般,充满无尽的恨意:“滚!”

    不能原谅,她现在恨不得能杀了他!

    颜霖尘却不管她,暗自用力将她扶起来,只是一味道:“回去吧。”

    阮苏咬着唇,一个用力将颜霖尘压倒在雪地上,然后跪坐在他身上,手法迅疾的锁住他的喉咙。她死死的盯着他,眼里肆虐着残暴,手中也在慢慢用力。

    颜霖尘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上,胸腔的里的空气开始稀薄,喉咙间一片紧压的疼痛感,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挣扎,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发狠的阮苏。黑眸里带着疼惜和一些莫名的情绪,映出了阮苏满布伤痛的脸。

    阮苏手下越加发狠,却在触及到颜霖尘的眼神时,有稍微的松懈,瞬间的怔忪间,阮苏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师父。那样的眼神,像极了宫雪卿,一样的安静,一样的让人不由自主深陷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的松懈间时,颜霖尘微微眯了眯眼,两指一并点在阮苏的章门穴上。阮苏只觉浑身瘫软,更觉得深深的嘲讽,那怎么可能会是师父的眼神……

    颜霖尘接住阮苏软倒的身子,神色黯然,夜色的浓重也不及此刻他眼里的墨色翻涌:“我还不能死……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死了,你在这世上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阮苏却冷笑一声,扭头不看他,看着这茫茫的雪色,一滴清泪自眼角落下。

    颜霖尘抱起阮苏往山下走去,一白一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里的雪色中,很多秘密也许只有这雪风知道了吧……

    尾府:

    尾府门仆严禁以待,只因为门口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就是这个白衣女子,害死了他们的大小姐尾娓。

    十三岁的尾七宿扶着重病的尾老爷才走出门来,便感觉到门口僵硬的气氛。尾老爷强忍着咳嗽,硬声问道:“你还来尾府作甚!”

    颜霖尘低垂着头,沉默不语。阮苏上前三步,一手指向尾七宿:“自然是有事问他!”说罢,目光紧紧锁定尾七宿:“这半月以来,你在苍雪山挖千年雪莲,可曾有看到宫雪卿?”

    尾七宿冷眼看向她,轻嘲:“宫雪卿被雪埋了?哈,报应来得这么快!”害了他的姐姐,宫雪卿该有此下场!

    阮苏的眸子里闪过杀机,转瞬即逝,她声音冰寒:“有还是没有?”

    “哼,没有!”尾七宿冷哼一声:“你该庆幸我没看到,我若看到了,他就算活着,此刻也没命了!”十三岁的少年,却已经有了难得的成熟,出口的话语如刀刃般锋利。

    阮苏恨恨皱眉,恨意突现,左手张开,五指如钩,直取尾七宿咽喉,却被颜霖尘揽住肩膀,往后一带,便离尾府一丈远。他朝着尾老爷遥遥一拜:“打扰了!”说罢,便带着挣扎着的阮苏离开。

    才放开阮苏,她便不由分说朝向苍雪山方向疾走而去。颜霖尘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尾家也没找到他,那么他现在还在大雪之下,我要回去找到他!”阮苏目光散乱,尖声道。

    “没找到又如何,半月过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日没找到,我便不信他死了!”阮苏使命挣开颜霖尘的束缚,便往苍雪山奔去。

    一连在苍雪山上,每日每夜的搜寻了三日,每日却只有凛凛的寒风和不断飘落的大雪,一眼望去除了耀眼的白,却再也没见到什么。

    终于,还是没能找到他。

    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念想,没找到那就代表他已经离开了苍雪山,他还活着。

    对,他一定还活着。

    带着这个念头,心神稍有松懈,连日来的疲惫冰冷终于在此刻排山倒海般袭来,才断臂的阮苏根本负荷不住,终于晕倒在茫茫雪色中。

    颜霖尘熬好汤药进屋,看见的便是阮苏笔直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光,晚上的饭菜一丁点没有动。

    “喝药了。”颜霖尘走近,将药搁在床边:“我再去将饭菜热一热。”

    “不用了。”阮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不会吃,也不会喝任何汤药。”断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阮苏此刻却一点也顾不得,宁愿疼痛再剧烈一点,这样就可以盖住心里的伤痛。

    颜霖尘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这样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了,断臂之伤还未好,这样下去,大罗金仙也救不回她。颜霖尘上前不顾阮苏挣扎把她扶起来,将药碗抵在她的唇边:“你何苦这样,喝了它。”

    阮苏闭目,死死咬紧唇,神色倔强。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淡淡说完这句,颜霖尘含了一口药,然后靠近阮苏,唇舌入侵,撬开她的舌关。

    阮苏大惊睁眼,狠狠皱眉,翻掌向颜霖尘劈去,却被颜霖尘一手制住。温热的汤药流进嘴里,阮苏正要吐出,却被颜霖尘死死抱住,他的舌在她嘴里翻搅,亲密的礀势混着苦涩的汤药,犹如上瘾的毒药。

    迫她微微仰头,一口一口,颜霖尘亲自将药以嘴渡给她。阮苏从最开始的极力挣扎到最后的木然接受,轻轻闭上眼,任由眼泪流淌。有残留药汁自她嘴角流下,颜霖尘伸手帮她擦拭干净,又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滴。最后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礀势亲密犹如恋人,但出口的话语却冰冻人心:“要么乖乖喝药,要么就只能这么作践自己。”

    阮苏缓缓睁开眼,一双眸子无半点波动,死灰一般再燃不起半星光彩:“对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这么上心,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颜霖尘起身,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声音清冷似飘雪:“我甘之如饴。”

    半年下来,阮苏的断臂伤势大好,然而失去右臂的她,功力大不如从前,虽然衣食起居不用再由他人照顾,然而使用天蚕冰丝时却再也不如从前。

    三道冰丝飞射而出,目标是桌上摆放着的一套茶具,然而在距离那套茶盏仅仅三寸之时,冰丝却好像被人剪断一般垂软下来。颜霖尘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淡淡道:“左手无力,内力不足,出招虚软,收势软绵。放松手臂,内力运于指间,出招时快如闪电,速战速决便好。”

    阮苏冷笑一声,执起一只茶杯猛然朝颜霖尘掷去,颜霖尘侧身避开,堪堪回眸,阮苏的冰丝已经逼近眼前,直戳双目。

    颜霖尘嘴角微弯,折扇出手,将冰丝缠绕于扇柄上,再施以内力,从阮苏手中将天蚕冰丝夺走。

    阮苏扬眉,劈手欲夺,颜霖尘一个翻身便掠出屋外,阮苏也随之追了出去。颜霖尘立于半空中,冰丝在手,手指翻转间,天蚕冰丝被使得惊若游龙,看似轻巧的招式下暗藏杀机。

    阮苏微微眯眼,暗自皱眉,她看得出来,颜霖尘功力大进,这半年以来他也没有多加修习,怎么会精进至此种地步?

    一套使法下来,颜霖尘将天蚕冰丝扔给阮苏:“你现在右手不便,以前的招式有些不适合你了,你便用这套吧。”

    阮苏接过天蚕冰丝,冷冷的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师父。”转身欲走,却被颜霖尘一语而凝滞住脚步:“可是他已经死了。”

    阮苏回头,眼神坚定得几近偏执,她抚摸着手中的天蚕冰丝,淡然语气下有几分难得的温柔:“他没有死。”

    “他若没死,一定会来找你,可如今依旧了无音讯。”

    “他没有死。”不管颜霖尘怎么说,阮苏依旧只有这句话。

    那样一个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只要一天没有确定,她就不会相信,他会死。

    “好,就算他没有死,你待如何?”

    阮苏勾起唇角,却有股嗜血的残忍,越加温柔的抚摸着天蚕冰丝:“我一定会找到他,或者让他找到我。”

    自此,江湖中便多了一个杀手,阮苏雪。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好久没上吻戏了

    上一出不是吻戏的吻戏

    哎,葱花真的对这个无能啦!

    不过我在研究h

    最后几章一定会有h

    你们都说是百尾的h!

    错! 再猜!

    ☆、47三日醉-颜霖尘[二]

    六年前;江湖的玉刀山庄蓝氏一夜惨遭灭门,而玉刀山庄至宝墨影刀以及刀法也被人盗走;从此江湖上再无玉刀山庄。

    江湖上的门派总是起起伏伏,沉沉灭灭,一年后龙啸山庄便崛起于江湖之中。庄主向青石年少有成;为江湖人士称赞;更在同年抱得美人归;却在大婚之际,夫妻双双惨死于一个杀手之下。

    此杀手只在地上留下三个血字:阮苏雪。

    要知道当年的向青石可是百晓生的排名榜上的第八名;杀他的人肯定武力高强;于是此杀手一战成名,阮苏雪三个字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阮苏雪为何要诛杀向青石夫妻,却成了一个江湖里的一个谜。

    阮苏捂住右肩上被向青石剑气所伤的伤口;汩汩而流的鲜血此时已经成了青黑色,她略略皱眉,看着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新娘,大红色的喜服衬得新娘面如桃花,有股妖异的美态。

    向青石被喂了一粒蚁心丸,此刻面目赤红,神色痛苦,却依旧咬牙没有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只是定定看着自己的新娘,惨笑着问道:“为什么?”

    新娘呆呆看着他,然后展开的笑颜里带着几分凄凉,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他,低低笑着:“为什么?呵呵,因为我是蓝清浅,是玉刀山庄唯一的活口……”

    向青石痛苦的闭上双目,极致的痛苦扭曲了他的神色。

    蓝清浅将蜷缩在地上的他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把匕首在他的脖子间不停的比划:“你杀我双亲,灭我蓝氏一族,夺我玉刀门至宝,此仇我怎么报?”

    “所以你一开始隐瞒身份接近我……都是有预谋的……就为了此刻?”向青石双手握拳,喘着粗气,哑声问道。

    “哈,就是这样!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只可惜现在只有我杀你的份儿!”蓝清浅轻轻笑着,看着向青石的神色温柔犹如一个真正的新婚妻子。

    “

    “墨影刀和刀法本是当年家父与你父亲二人合力研究出来的,但是你父亲却为了独吞墨影刀和刀法,竟然趁家父不备对他下了毒手……”向青石青筋暴起,压下蚁心丸的药性,继续说道:“清浅,我对不起你……”他抬手抚摸上蓝清浅的脸:“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蓝清浅,我也知道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仇,但是我甘之如饴……”

    我甘之如饴……

    这几字使阮苏心里一震,颜霖尘曾经也这样说过,是有多爱,才能把一切酸楚当作甜蜜,只要能守在所爱之人的身边,就算是万丈悬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蓝清浅凄凄笑着,面上却满布泪痕,摇晃的烛火下衬得她华美大红嫁衣如浴鲜血,她捧着向青石的脸,一吻如烙印般迟迟停留在他的唇上。宽大的嫁衣垂下,将两人身形遮住,待洛清浅再抬起头时,向青石已经双目涣散,没有了呼吸。

    他的心脏处,赫然插着蓝清浅那把小巧的匕首。

    蓝清浅拔出匕首,舔着上面残留的血迹,神色如同疯魔:“这一生我们都背负太多了,下辈子吧,我再做你的妻……”说罢,转身扬手,扔给阮苏一件事物:“你帮我杀了他,我便给你酬劳。”

    阮苏接住,正是那本引起这两代恩怨的墨影刀刀法。

    蓝清浅手腕一转,匕首便插入自己的心脏,鲜血染得嫁衣更加鲜艳,血腥味充斥了整间屋子,蓝清浅吃力说道:“你修习完此刀法,便烧掉刀谱……也不得外传……你之后,魔影刀法再无人会使……”说罢,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倒在向青石身边,安然死去。

    满目的红刺伤了阮苏的双眼,一年前她也穿起这大红的嫁衣,本应该是女子最幸福的一天,可也就在那一天,她失去了她最珍贵的人……

    从此大红的嫁衣成为最刺痛的她的颜色,此刻她好羡慕向青石与蓝清浅,两人毕竟到死也纠缠在一起,而不像她,只身一人活在了没有宫雪卿的世间……

    心绪不宁,内力翻涌,阮苏再也坚持不住跪倒在地上,于此同时颜霖尘也飞身掠进屋内,一把搀扶起了阮苏。把了把她的脉搏,皱眉:“你中了墨影刀刀气,此伤若没高深内力为你镇气,便不会愈合,你就会失血过多而亡,需要尽快医治。”

    阮苏知道他其实一直就在外面,刚才与向青石的打斗,若不是他暗中相助,此刻恐怕她已经成为向青石刀下亡魂。阮苏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墨影刀法:“得到了它,这一切就值得。”墨影刀法只能用左手修炼,里面的招式简单致命,招招都是杀招,虽是用刀但刀法却温柔跗骨,只要稍作改动,正适合现在失去右臂的她舀来修习自己的天蚕冰丝。

    颜霖尘皱眉:“我说过,我会帮你修习天蚕冰丝。”

    “我也说过,我只有一个师父。”说话间,阮苏便咳出一口血水,面色苍白,右肩的伤口也在悄然扩大。

    颜霖尘再也顾不得其他,抱起阮苏,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阮苏轻轻放在床上,颜霖尘双掌贴向她的后背,绵绵的内力不断输入过去,阮苏右肩的伤口才停止流血。一个时辰过后,阮苏苍白的面色才渐渐红润起来,伤口也没有再继续扩大,如果不是颜霖尘这种一等一的高手,怕阮苏再难活命。

    见阮苏已无大碍,颜霖尘才停止了输送内力,将阮苏扶着睡倒在床上,此刻的他,也虚弱不堪。阮苏微微睁眼,看见的便是大汗淋漓的他,一脸倦色:“值得吗?”她轻轻问道。

    “那你为了找到宫雪卿这般不计性命,值得吗?”

    阮苏闭目,不再开口。

    颜霖尘继续道:“你们有师徒之份,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师徒之份而已,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阮苏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他在乎。”

    “找到他,我们便隐居山林,从此江湖与我们无关,谁又知道我们是师徒?”

    “若你们之间还牵扯着其他的恩怨呢?”颜霖尘看着倔强的阮苏,突然这样问道。

    阮苏冷冷的盯着颜霖尘,声音上扬:“什么恩怨?”

    “假如你和他之间,也如向青石和蓝清浅之间呢?”颜霖尘紧紧看向阮苏,黑眸里有莫名的光一闪而逝。

    “哼!”阮苏轻嘲一声,别过脸不再看他,淡淡道:“我是孤儿。”既然是孤儿,当然便没有所谓的上一代的恩怨,即便有,对于抛弃她的人,她也不在乎。

    颜霖尘疲倦的叹了一口气,倦色上涌,面上掺杂着的还有其他莫名的复杂情绪,不过别过脸的阮苏此时此刻并未看到,只听到颜霖尘清冷的声音:“就算有,宫雪卿死之后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便都不重要了。”

    “他不会死,我一定会找到她。”阮苏双拳紧握,出口的话语坚定依旧。

    “你好好休息。”颜霖尘也没多说什么,交代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今夜无月,夜色浓重,夜色之下,也最适合遮盖一切恩怨秘密。

    秋日的桃夭居,一派的清冷,秋风过处,更显萧瑟之意。

    阮苏左手勾着酒壶踏着月色从外间回来,雪白裙角上沾上点点血迹,此刻她靠在门边,双眼朦胧,已经有三分醉意,她微微眯眼看着屋里正自娱自弈的颜霖尘。

    颜霖尘落定一子,并未抬头,轻声道:“回来了。”

    恍惚间,阮苏差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宫雪卿,那样淡然的神色,与记忆里那个白衣人重重叠叠。阮苏自嘲的笑一声,仰头灌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间,一片烧灼,但是现在也只有这片烧灼能稍微灼灭她喧嚣的记忆。

    颜霖尘看到阮苏裙脚处的点点血迹:“今晚的任务看来很成功。”

    阮苏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都已经四年了,无论你怎么做,他始终没出现。”颜霖尘放下手中棋子,走向阮苏,淡然的神色里有一丝复杂。

    下意识捏紧了酒壶,阮苏咬唇看着颜霖尘步步逼向自己,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转身欲逃,却被颜霖尘一把抓住了手腕。“砰”酒壶应声而落,残留的酒液四溅,室内马上弥漫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颜霖尘逼着阮苏直视自己,字字沉重:“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承认,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了。”

    阮苏神色倔强甩开他的手,死死盯着他:“我也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腐要见骨,一天不确定,我就不会承认!”

    “嗤!”颜霖尘突然轻嘲出声,怜悯的看着她:“就算他回来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还是当年那个阮苏吗?”视线往下看向她染血的白衣,继续道:“要知道,宫雪卿的白衣上从不沾染鲜血。”

    一句句如重石砸在阮苏的心上,让她不由退后几步,是啊!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阮苏了,当年的阮苏虽然任性但从来不曾杀害过其他人,如今的阮苏双手满是鲜血,是江湖上人人得以诛之的阮苏雪……

    他一直教导她要身怀大义,明辨是非,然而她却背道而驰,以往她做错了事,他总是会温柔的教导她,然后帮她善后。然而如今她满手鲜血越走越远,可是为什么那个人还不出现,为什么还不来拉她一把?

    似乎看出阮苏心思,颜霖尘眸光锁定她,沉声道:“就算有一天他回来了,他也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阮苏……”

    低低的声音混入秋风里,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就陷进去,然而阮苏却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一向狠辣的毒圣这是在劝我收手么?”阮苏抬手轻抚颜霖尘脸颊的轮廓,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这可不像你,别人的生死你不是向来都不管吗?”

    颜霖尘一把握住阮苏不安分的手:“阮苏,收手吧!”

    “怎么收手!”阮苏依旧冷笑,狠力抽出自己的手:“只要找到他我就收手!”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人,才能让她收手。即使找到他后,他会不认她会责备她,就算到了那种万劫不复的局面,她也不会就此收手。

    只因,她现在,就已经站在了深渊最谷底,没有他,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如果,变的人是他呢?”良久,颜霖尘才这样问道。

    阮苏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会变,那么他也会变,如果你再次遇到他,发现他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完美无私……”颜霖尘低垂着眉眼,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神色:“你又会怎么样?”

    “只要是他,就够了。”阮苏冷冷道,转身离去。

    只要是他,就够了。当年她是这样回答的么?原来颜霖尘早已经在两年前提醒过她如果雪神变了的情况,只是被这三千情丝的毒性抽去了记忆。

    当年她申请笃定的说出这“只要是他,就够了”这三字,哪能料到这世事无常?再次见到宫雪卿,明明眉宇间依稀有当年的神采,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依然觉得现在这个宫雪卿让她感到莫名的陌生。

    她一直追逐着的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如果是现在这样的宫雪卿,怎么会够?

    作者有话要说:玉刀门采用作者碎玉刀的名字

    蓝清浅是作者清浅蓝衫

    向青石是好基友青石向晚

    原谅我是个取名无能的人吧~

    话说最近在构思新文~

    不知道要不要写新文~

    一个现代都市 一个现代魔幻

    现代魔幻 是穿梭于现代古代的

    讲了很多故事 都是一个个小的串联而成~

    不过大姐头说魔幻很冷~

    真不知道要不要写。。。愁啊愁~

    ☆、48三日醉-颜霖尘[三]

    纷纷来袭的是这六年里与颜霖尘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她对他拔刀相向,到最后两个人之间怪异的相安无事。他们像老友;又像宿仇,有时上一瞬她还在对他点头微笑,而下一刻天蚕冰丝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颜霖尘却从来不曾恼怒过;就一直这样陪伴在她身边;便是六年时间。六年的时间;桃花开了又谢足足六次,飞花娇柔;看似有情;然而一年之后便又是一树新的桃花,过往种种便烟消云散。

    而他们之间,明明有什么;却比飞花更难以捉摸。

    她的任务,若是危险,他就会暗中出手帮助她渡过次次难关。阮苏冷笑着问:“不是还劝过我收手吗?为何又暗中助我?”

    他亦只是神色淡淡:“劝不了你,那我便助你。”因为不助,她便凶险万分。

    她受伤在床,他就会为她制药疗伤,为了让她武功更为精进,他甚至不惜损耗内力,多次将内力渡给她,所以阮苏年纪虽轻,但却内力深厚,其实也是因为有他相助,才成就了江湖第一杀手阮苏雪。

    然而每次阮苏却总是倔强的不肯领情:“我不需要你救,我的事情从来与你无关。”

    颜霖尘却点了她的穴,依旧不慌不忙的将内力缓缓渡给她:“我说过我们要纠缠一生的。”他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先离他而去。

    她从此疯狂嗜酒,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大醉,可是就算是醉了,也依旧是满心的伤痛。那年春末,满树桃花如烟似霞,已经是开到极致最后的繁华,春天又要过去了,可惜这年春天,那个人依旧没有回来。

    阮苏站在桃树下,几分醉态双颊酡红,比满树桃花还要艳丽三分,然而眼里的凄楚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看向不远处的颜霖尘,笑:“这样守着我,不累吗?”

    颜霖尘没有急于答话,只是缓步走向她,抬手将落在她发顶的一朵桃花拈下,反问:“这样等着他,不累吗?”

    阮苏苦笑,累?身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其他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又怎么会感到累呢?那么眼前的他也是一样的吗?

    “我不累。”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他轻声回答。这几年的时光像是偷来的,能伴在她身边已经是天赐,又何来累这一说呢?

    就算痛苦,两个人也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这样就足矣。

    明明该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偏偏被看不见的线死死捆绑在了一起。矛盾挣扎痛恨绝望却又相偎相依,一起扶持着走过六年的时间。她越是挣扎,他们之间便越缠绕得更加紧密,这是一份脆弱的平衡,注定随着一个人的归来便被打破,然而打破的,又岂止是那六年来维持不易的安平?

    梦境到后来变得稀薄,往事一幕一幕自眼前闪过,到后来渐渐变得空白,从宫雪卿到颜霖尘,历经一生的记忆,三日便足可将之再次一一重现。

    原来很多以为长至一生的事情,到头来,不过是弹指一瞬。

    梦境里最后一个场景,竟是一个热闹的夜市。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街上好不热闹。阮苏兴奋的回头看着颜霖尘,毫不顾忌的拉起他的手,挤开人群:“再到那边去看看好了!”

    颜霖尘无奈失笑:“不是说想要回去了吗?”

    阮苏摇了摇头,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有你在,我便不怕了,再逛逛也不迟!”说罢,她便被一个小摊贩摆放的饰品吸引,再也挪不动脚步。

    阮苏舀着好几支钗子,左右对比,皱皱眉似乎又觉得不甚满意,于是转脸问颜霖尘:“哪支好看?”

    颜霖尘被问得一愣,微微发怔,这样的阮苏,竟是许久不曾见到了……然而一想到她现在神思不清,便立马了然,刚要答话,小摊贩的老板却笑呵呵的舀来了一支碧水桃花钗:“姑娘不如看看这支钗子?这是一对鸳鸯钗,鸳钗你可以留着,而鸯钗嘛……”老板并未把话说透,只是神色暧昧的在阮苏与颜霖尘之间瞄来瞄去。

    那是一支由普通玉石打造而成的碧水桃花钗,打工也略微粗糙,然而阮苏却欣喜的将钗子舀在手里,再舍不得放下。

    颜霖尘明白老板所谓鸳鸯钗的意思,心里略微震动,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付了钱把阮苏带到一个清静小亭子里。

    月光柔和,似乎在轻语什么,洁白的光辉洒落在小亭子里,尽管夜色弥漫,却仍看得清阮苏此刻脸上三分绯红。

    阮苏掏出鸳鸯钗,将钗身与花钗部分分开,钗身仅用寥寥几笔打造了几片桃叶的样子,看起来也十分潦草。钗身为鸯钗,花钗便是鸳钗,此刻鸯钗便仅仅是一只玉簪,正是男子绾发的寻常簪子。

    阮苏将鸯钗递予颜霖尘,低垂着头,声如蚊讷:“这个给你。”月辉柔和,称得她此刻明艳动人。

    明知道此刻她神志不清,颜霖尘却依旧止不住心里的震惊,良久他才伸手接过,声音轻柔得像怕惊动她一般:“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阮苏抬起小脸,笑靥如花:“你是……”然而一股剧痛贯穿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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