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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似有所待的声音,她疑惑地回头,恍惚中似乎瞥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好生诡异。[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奇怪!禁不住地,她的心脏又开始怦然而动。
这书呆子……老是启人疑窦,可是……会吗?她再看他的眼,那是一双受惊白免般的天真眼眸,依旧单「蠢」的有点呆,是她看错了吧?也许一时眼花也说不定,毕竟她最近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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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青樨依旧闭眼假寐,同样的举动,来时是为了堵住晓笙喋喋不休的缠问,此刻则是真的累了。
这种累不是源於身体,而是来自心灵。奇怪,对付东方柳邪那种「书呆子」应该花费不了她多少心神才对,怎么她全身好像快瘫了。
那书呆子蠢得有点可爱,除去土里土气的衣著与发形,他应该有张好相貌,他的骨架子也不错,高高瘦瘦,肩膀够宽、腿也够长,好好打扮一番,会是个潇洒、英俊的名士。
若让她来担任他的形象顾问,她会叫他留长发,穿上棉质短袖衫、外搭针织短背心、黑色休闲长裤,一定帅气又雅痞。
不知不觉地,她沈溺在改变他的幻想中,没发现一朵欣然笑花正悄悄绽放在她的樱唇上。
「奇怪!春天的发情期应该已经过了啊!怎么有人到现在才思春?」掌握方向盘的晓笙,无意间察觉到上司的异举,调侃地问。
「我?」青樨猛地睁大眼睛,像只被射中弱点的猛兽,迫不及待反击。「谁会对那种又蠢又拙的书呆子动心?」
瞧她惊吓的!这不是摆明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晓笙摇摇头,懒得理她,她要当只把头埋进沙地里,就以为天下无事的笨鸵鸟是她的事,不过……
「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副鬼样于恐怕进不了家门喔!」
「那就去你家啊!反正我有许多衣物存在你家,去换回原本面貌不就可以回家了。」她才不担心。
「真是的,有够麻烦。」她吐吐舌,将车头调往罗斯福路。那层公寓是她去年才买的,为了上班方便,结果青穉很可耻地将那里当成免钱的旅馆,高兴就去住几天,当然就遗下很多东西在她房里。
「少来,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青樨一时手痒,又捏了她粉嫩的脸颊好几把。「刚才我辛苦地应付著『书呆子』时,不小心可看见某人和一个酷得乱七八糟的帅哥有说有笑,气氛热闹得紧呢!」
「你眼睛脱窗啊?」晓笙一把挥开她不规矩的手,车子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待下得车来,才没好气地道:「东方家那个酷保镖根本是块大木头,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哪里能够眼他有说有笑了。」
「是吗?」走进电梯,她一脸狞笑,表现得像个拉皮条的。「可是他很帅耶!你真的一点都下动心?」
「任凭弱水三千,姑娘我只取一瓢饮,那个酷保镖不合我。你少无聊了!」出得电梯,打开房门,正好听到电话铃响,她挥挥手,示意青樨自便,抢先跑过去接电话了。
待青樨卸下全身的伪装,还回本来面目,晓笙已经在厨房里忙了好一阵,两大碗锅烧面上桌,那层层缭绕的香气,薰得她都要流口水了。
「哪个男人娶到你真是有福了。」她发痒的手又爬上了她的脸颊。实在是晓笙有著媲美婴儿娇嫩的肌肤,细致得连一丝毛细孔都看下见,捏起来软绵绵的,成就感十足。
「你捏够了,就乖乖坐下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晓笙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小纸条,是刚才的电话内容。「宏展徵信社这个月的最新消息,制造车祸的可能主谋者又多了三名。」
「是吗?」青樨轻蔑地撇嘴。神经病,五年前的案子,「宏展」查了一年,居然越查嫌犯越多,分明又是脓包一个。「打电话去通知他们,契约到这个月结束,叫他们派人来结帐。」
应该交给「安管部」的叶主任去查的,那家伙是个人才,他熟知的人脉、情报网会给她正确的资料,只是目前公司还不够稳定,她若直接对叶主任下命令,恐怕打草惊蛇,徒然让凶手有心理准备。不得已,她只好试著委托坊间徵信社,并且利用晓笙的地方做联络处,只是多年下来钱是花了不少,可惜得到的消息没一条有用的,够泄气了。
「不能怪人家,谁叫你惹是生非的本领一级棒,这么些年下来,仇家有增无减,不明内情的人当然会查歪方向。」晓笙打完电话後,安慰她。
青樨耸耸肩,能怪她吗?她十五岁就入主董事会,在豺狼虎豹的环伺下,一步一步惊险地走过来,卖力将公司由遗产争夺战中的风雨飘摇逐渐巩固至今天的地位,要做这些事没有强大的魄力与革新是行不通的。
她也不想做得那么绝,只怪那些老股东们太贪心、又古板不知变通,竟不自量力地来触她这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被烧得脸面具黑活该。至於他们心存不满,而怨恨她,想尽办法要扳倒她,她才不怕,有本事就来吧,谁伯谁?
「我今天不回家了。」她坐下来闷闷地吃著面,不忘交代她万能的美女秘书。
「晓笙,帮我空出一个礼拜的时间,我要上『梦岛』彻底解决爷爷遗嘱的麻烦。」
「没问题,不过你把手提电脑一起带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不在的时候,你家那些大人下会找麻烦!」
虽然五年来,青樨一直有计划地培育自己的班底,但因为祖父留下来「外姓人不得进驻中央管理阶层」的规定,她手下的人普遍职位都只在中上,董事会仍是由一票亲戚组成,如果他们趁她不在,联合起来酝酿改朝换代,成功率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对於这件事,她心里自然有数,防范归防范,却也不用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现在董事团的组成大概分三层:叔公、姑婆那些与祖父平辈的亲戚们,凋零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年岁已高,只要每年分给他们丰富的红利,他们不会有争雄的野心。
而新进的堂兄弟姊妹们,几乎百分之八十是她亲自遴选进去的,一开始她就讲明了,大家来拚能力,谁的本事大,谁坐龙椅。结果五年下来,她证明了她的实力,同时也收服了一批生力军。
比较麻烦的是与去世的父亲同辈的叔叔、姑姑,正是中年好权的年纪,又看不起她这个年轻的侄女,平常日子不刁难一下都难,何况是她不在的时候,肯定要兴风作浪的。
唉!一个家族企业搞到这种地步,实在很难看。等著吧!待她完全大权在握後,一定要想办法开放「邱氏」,外姓人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进董事会大展长才,甚至与其他的财团合并都没关系,就是不要弄一个专制王朝。
突然她想到如果「邱氏」舆「东方集团」合并呢?也许……哦!不,她又想起东方柳邪了。有病,他明明是她最讨厌的书呆子类型,怎么她就是抛不去他的身影?可能是他呆得太彻底吧!人们对於极端的东西总是特别有兴趣,这是人性,与她的情绪无关。对!一定是这样。
晓笙探索的目光直盯著她又蓦地沈思的上司大人,看来青樨是动心了。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英雌同样难过俊男关。她看得出来东方柳邪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儍气、无用,这个男人不简单,只可惜青穉当局者迷,模糊了眼。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回房,厨房就留给青樨沈思吧!爱情本来就不可能只有甜蜜,加进波折和迷惘的恋爱谈起来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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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山饭店」的总统套房里,柳邪半躺在沙发椅上,手里拿著电视遥控器,从一转到九十九,再从九十九转到一,反覆不停。没办法,他无聊嘛!直到看见寒近进门,赶忙「叭!」一声关掉电视,跳起来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很奇怪。」寒近习惯性的惜言如金,只是把调查出来的报告交给柳邪。
柳邪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著,里面记载著「邱紫茉」自出生至今所做过的一切代表事迹。
其中最辉煌的是近五年来,她了不起的作为,将濒临倒闭的「邱氏」一手重建起来,其才干与魄力非常人可比。
可是这一点也不像她,从出生到十五岁的「邱紫茉」是个天真无邪、温柔善良的古典美人,她甚至连只虫都不敢杀,娇柔到近乎懦弱了。
人家不是都说:「三岁定终身」吗?怎么她会特别到十五岁才开始展现本性?
或者她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涌起这股异能?
但又不像,昨天他看到的女孩是这般聪慧又生气勃勃,她甚至还保有古灵精怪的童稚之心,不似受过大刺激的人。
怎么会这样?的确就如寒近所言:「邱紫茉整个人很奇怪。」
「你有什么看法?」问话的语气里不再是轻怱到毫不在意。「邱紫茉」的一切奇言异行,彷似一支利箭直直拨入他心中深藏的那条情弦。
「邱紫茉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五年前被车子撞成智障儿。」寒近以为「紫茉」的改变也许与那场车祸有关。
报告中也说了,她一直在暗中调查那场车祸发生的原因。可能真有问题也说不定。
但柳邪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甚至有种疯狂的想法。「双胞胎妹妹?是邱青樨吗?有没有她的照片?」
「有。」寒近翻开报告最後一页的照片。「这个女孩就是邱青樨。」
照片上的女孩正盈盈地笑著,满脸的古灵精怪,一双黑玉般眼眸像极夜空中的朗星,又明又亮,灵光闪黠中,勃勃生气尽在其中。
是她!他昨天看到的女孩是她!正如一向深信的,一个人的外表可以尽情伪装,只有眼睛假不了。他几乎可以确定,与他相亲的女孩不是「邱紫茉」,是「邱青樨」。
有趣的事情又多了一样。谜样的邱家千金为什么要互相交换身分而活?那场车祸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没人发现这两姊妹的相异吗……
怎么办?他的好奇心被勾起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见她,迫不及待。
冲进房里,换上昨天那套「书呆子装」。「寒近,你继续调查邱紫茉和邱青樨,越仔细越好,如果可能,五年前那场车祸发生的原因我也要知道,包括邱青樨送医急救的医院资料。」
「你真对她动心了?」看他这么匆忙的样子,白痴也知道他要去哪里。可是一见锺情,会不会太快了?
「好奇吧!」柳邪停下急切的步子,转身认真地面对他的好兄弟兼保镖。「她令我好奇,忍不住想要去了解。」
「那么这一次你打算花几分心思去玩这个游戏呢?」
「不知道,目前预定的是五分。」
「不错嘛—这是你截至目前为止花最多心思的一次。」
「大概吧!」他耸耸肩,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稠稠的、黏黏的,不大舒服,想甩开,却舍不得,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等我先搞懂她之後再说吧!」
他的过分聪明让他对每一样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到手,但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又引不起人珍惜的心情。这也是他一直不太认真的原因之一吧?
「祝你好运,邱小姐的聪明不下於你。」寒近很难得地笑了。他拭目以待,这对聪明又机灵的古怪男女,碰在一起,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谢啦!」出了「圆山饭店」,柳邪招来一辆计程车,直接往「邱氏企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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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路上十二层气派的办公大楼,在大太阳底下闪著伟岸不凡的光华。
「规模不错嘛!」柳邪想,若邱小姐有本事将如此大的企业管理完善,她的能力是无庸置疑的。
他没有费事经过门口接待小姐的通报,实在是太明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趁著快递员忙乱卸货的时机,他偷了个空,迳自溜上楼了。
十二层的办公大楼,依照惯例,总裁办公室应该是位在顶楼,不用问人,他自己拐了几拐,很快就找到挂著「总裁办公室」牌子的大门。
可是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听听里面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炮轰声。虽然知道偷听不是好事,但他忍不住,还是把耳柼诖竺派稀L税肷危畈欢嗫梢匀范ù丝滩以馀诤涞氖悄俏荒昵岬淖懿么笕耍吹盟窕甑叩沟那裥〗恪
第三章
「东方先生,请喝茶。还是你喜欢咖啡,我可以马上帮你换。」晓笙以前所未见的亲切态度招呼来客,那脸灿烂笑花,几可与屋外的烈阳争辉。
「谢谢,茶就可以了。」柳邪含笑回答。望著这对老板、秘书间波涛汹涌的诡异气氛。她们相处的方式还真奇怪,值得研究。他记下了,回程得叫寒近顺便调查调查。
「那冷气够凉吗?会不会太热?我去把冷气调降几度。」瞥眼瞧见上司略微泛白的脸色,不错,有反应了,继续加油。
「不用了,这样刚刚好。」他感受到背後两道烧灼的视线,欣喜再度发现邱小姐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个性。
「唉呀!东方先生好客气,不然,你看看杂志好了。」她继续煽风点火,务必要撩拨到青樨失控,发现心情为止。
这大概是身为好友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吧?青樨不是个会逃避的人,但某些时候她很迟钝,又容易钻牛角尖,一旦心中认定一件事,便很难改变她的看法。青樨的缺点,希望她在谈恋爱时不会犯这种错,否则就辛苦了。
「可是我……」热线变成利芒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背可能要体无完肤了,危险!
「你和总裁还有事谈,我先去工作。」她开门走出去,「媒婆」要做到恰如其分,太过就变成「鸡婆」了,反而扼杀一段好姻缘。
青樨圆睁大眼,死命瞪著秘书明摆著别有目的的举动,什么叫「养老鼠,咬布袋」?这种心情她总算刻骨铭心地体会了。
这个死岳晓笙,明知道她此刻的身分、装扮不宜招待东方柳邪,结果她还特别热切地对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怎不来问问她要不要茶或咖啡?要走也不把麻烦顺便带走,这不是故意整她吗!叛徒、卖国贼!
「姊姊,今天不化妆也好漂亮。」这是柳邪的真心话。上班中的她一袭中国式罩衫、百褶长裙,端庄典雅,又不失活泼,整体看来,年轻青春得炫人。
「是吗?」她勉强牵扯僵硬的脸皮,硬拉出一抹笑容,对於上一秒钟还义愤填膺的人来说,可真是强「皮」所难了。「你今天不用读书?所以特地来找姊姊玩?」她故意说得暧昧。
柳邪当然得回以万分尴尬,以报她彻底的牺牲。赧红如潮水般,迅速占据他的脸。
「不……不是,我……我来找姊姊……『梦岛』的飞机一个星期三……三班,大後天有一班要起飞,所以……」
当然是骗她的,「梦岛」的飞机他自己都会开,爱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订下日期是因为大後天是他所能等待的最极限日子了,他对她的好奇心,一日得不到纡解,一日便寝食难安。
「这么快!」不经意问,她让眼神泄出了年轻、聪慧的本性。
柳邪忍不住再次赞叹她体内深藏源源不断的生气,这女孩必是「火爆浪子」型的人物,行事是看准目标,便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许用的手段会激烈些,但不表示她行恶或奸诈,她只是不够圆融到会迂回前进,磨练不够啊!这聪明的小可爱。
察觉到两道探索的视线,她敏感地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只有她和书呆子两个人,难道会是他?他会懂得探索她吗?
这书呆子总叫她张皇得莫名其妙。「没事不要随便乱看我,乖乖坐好。」
「我……我没有。」他赶紧低下头。啧啧!被发现了,看来邱小姐比他所想像的更敏感、聪慧,要注意罗!当心被掀开伪装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她没给他好脸色看,实在这书呆已经扰得她失措了。「你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我要办公了,你先回去吧!」
「那『梦岛』……姊姊……」不容她拒绝的,如果她反对,他会考虑找人绑她去。
「我知道了,大後天早上九点,我去『圆山饭店』找你。」她起身准备送客。
「好,姊姊再见。」他也站起来,与她握手的同时,不忘展现外国人的贴面,热热的唇滑过她柔腻的粉颊,没有更深入的激情,却给两人心湖投下猛烈的震荡。
他讶异於心中那股怜惜,他——向来不正经的东方柳邪,竟然有了想要宠溺她的冲动。
她呆愣地站著,茫然失措到不知他何时离去。
书呆子亲了她,他的唇碰到了她的脸,只是这样轻轻刷过去,却牵动著她的心脏漏跳一拍,然後随即到来的亲密认知,又将这漏跳的一拍,以更加剧烈的弹跳运动补足。
他为什么要亲她?单纯的西洋礼节吗?她并不是没有碰过外国人的「贴面礼」,只是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碰触可以令她震栗到如此地步。不讨厌,但也谈不上眷恋,比较深刻的是心悸与恐慌。
书呆子的碰触让她觉得危险,这不像一个单「蠢」的书呆子会带给人的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她越来越不了解他,本来自信满满的一场胜仗,此刻也变得混沌。是她轻估了书呆子吗?或许!既然她能伪装骗他,没道理他不能。也许他根本就一直在耍著她玩,果真如此……
哼!东方柳邪,我们这场怨可结深了,大夥儿骑驴儿看唱本,走著瞧吧!她邱青樨还不一定会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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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休一个礼拜的长假去玩,很多该做的事,就得提前办完,比如:月底的董事会议。
他们是不会容许她将之延後的,每个月的最後一天,是他们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对她大加挞伐、努力攻击的日子,延後了多没趣。
所以只有提前,昨天下午发布提前公告时,她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会议一定会遭到更多的批评,不外是不懂得敬老尊贤、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做事没定性,毛毛躁躁、贪玩不认真……
反正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了不起,她迳自将耳朵塞住,感觉好笑。做生意如果只要敬老尊贤、长一大把胡须就能做得成功,老家伙们就不会窝在这里闲得发慌,只要派他们往门口一站,不就财源广进了?
她偷偷看到几个堂哥、表姊已经在打呵欠了,他们才是真正参与公司的人,对於长辈们一味地打压年轻人,掌权不放的情形也备感厌烦,老企业的悲哀。看来不只她一个人渴望开放的改革了,也许是年轻人站起来的时候了?她想,再继续关在象牙塔里管窥蠡测,妄自尊大,「邱氏」就迟早要完了。
拿眼偷偷示意她的万能秘书,该站起来报告这个月的业绩成长率,这一点包管可以堵住七、八张嘴。
果然,当公布到「……因为前半年的业绩长足成长,若照这样下去,预计年底分发的股利将是去年的两倍……」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顿时安静下少。青樨瞄眼瞥见坐在圆桌左侧末位的小堂弟邱儒泰,正偷偷朝她比出一只赞赏的大拇指,她对他眨眨眼——「小意思。」
不过还有一张嘴死不肯闭上,是邱庭玉,她姑姑昨天被气炸了,打定今天来报仇的,已经占住麦克风两个小时,把她的相亲事迹钜细靡遗、半点不漏地大肆弹劾一番,犹不知足,连书呆子昨日的到访,她也有话好说,真是有够无聊,听得她的耳朵快长茧了。
好吧!既然老天不肯帮忙,还给他们一个安静的讨论空间,她只好自力救济,亲身来扫荡污染了。
「我说姑姑,『东方集团』目前排行全亚洲第三,你认为咱们『邱氏』排第几?你这样批评东方柳邪,若被东方总裁知道了,哼!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喔!」
有时候威胁比劝说有效多了,瞧,邱庭玉不就在十来双怒目中闭嘴了。
「你……小贱人,那你一副荡妇样去相亲又怎么说?」嘿嘿!邱庭玉狞笑,不信扳不倒一个小小的邱紫茉。
「姑姑,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小情侣间的耍花枪,你昨天可有看见柳邪哪里不高兴,他开心得紧呢!这是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姑姑若羡慕,尽可以回家找姑丈玩,干么眼红小辈们的游戏?」不能怪人家怨恨她,实在是嘴巴太毒的关系。
「你……」邱庭玉铁青著一张脸,「趴」又摔烂一支麦克风。「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当众撂下狠话。青樨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两个女人的战争,早已打得人尽皆知,明目张胆到若有一天青樨遭暗杀了,邱庭玉绝对会被列入第一号嫌疑犯的地步。
不过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她并不担心姑姑会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邱庭玉向来就不太聪明,做的也只能是小奸小恶了。她比较担心的反而是那个捉摸不定的三叔邱耀光,他昨天才跑到她的办公室开了一大炮,今天开会居然笑眯眯的,连句话也没说,这种深沈的人才真是可怕。
主席位置空下来後,终於有人开始做正常的行事报告了,这会儿几位大老反而开始打瞌睡。青樨摇摇头,无可奈何,只好麻烦她的万能秘书,开会记录做完备一点,以供老人们日後兴致一来,方便查阅。
她的几位堂兄、表姊们能力的确不错,她一路听著他们提出的各项方针、计划,努力做著笔记。「这些事你们回去各自再做一番评估,尽快提出书面报告,下个月我们就可以表决了。」她做下最後的结论,并宣布散会。
待人群全部散尽後,已是过午两点半。青樨瘫在大皮椅内,开这种会议真是劳民伤财,难道没有更有效率的办法吗?她累毙了。
「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晓笙收拾完全部的文件资料,走过来拉著她成为一瘫烂泥的上司大人。
「你去买给我吃好不好?」她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不好!我要去吃欧式素食自助餐,你要嘛,自己跟来,不然饿死算了。」晓笙抱著一堆文件,迳自往外走,她做这个秘书的可不含包上司伙食,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饿死前不要忘了给我加薪水,这样我才有钱包奠仪。」
「岳晓笙——」这女人嘴巴有够毒,跟她真是有得比了。
青樨跳起来,追在她後面,低吼:「早晚有一天我要开除你,换一个英竣潇洒又听话的男秘书,你等著瞧好了。」
「请便。」她毫不在意地把文件往办公桌一丢,步出办公室,走进电梯,青樨自然地也跟去了。
「哼!等你没工作回家,被强押进礼堂时,我决计不会去救你的。」青樨对于岳家的情形可清楚了。
晓笙上头有七个哥哥,她排行老么,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他们全家人最大的乐趣与愿望就是找个好户头,把小么妹嫁了。晓笙从十八岁开始,就不知道相了几百次亲,早烦死了,不然也不会委屈这么一个堂堂大小姐的身分,来担任她的小秘书。
「是哦,我怕死了。」走出电梯,她朝青樨扮个鬼脸。「我看你的男秘书乾脆请东方公子好了,秘书兼任床伴、丈夫,一抵三,多便利啊!」
「得了吧!『书呆子』只会读书,床伴?他可能连那两个字都没听过,咱们别折腾大有为青年了。」两个小女人边抬杠、边转进公司左侧巷子。「自助餐厅」就在巷子底。
「不会吧!你真以为东方公子是『书呆子』?」晓笙不相信向来机灵巧智的青樨会看不出来,东方柳邪根本是在扮猪吃老虎。
「不然呢?」她早就在怀疑了,但无凭无据,她有什么立场指控他。而更重要的是她是「青穉」、不是「紫茉」,严格说来,东方柳邪是什么样的人,都与她无关,她也无权过问。
「难不成你……」晓笙的樱桃小口大大地张开著,有些顿悟。青樨若不是太迟钝,便是沈溺下去,钻进牛角尖了。
「不关你的事,不准你鸡婆,听到没有。」她迳自推开自助餐厅的门走进去。
无论如何,被四「丛」门神请出餐厅谈话,都不是青樨和晓笙预料得到的用餐情况。
会有人来英雄救美吗?青樨看著眼前四个流里流气、上不了枱面的混混,忍不住好笑地想。
不能怪她没有担任「被威胁对象」的职业道德,实在是她的敌人太没品了,居然请这种三流货来对付她,这四个家伙岳晓笙一个人就摆得平了,何况还有一个大学柔道社社长的她。
「社脚,」青樨朝她那个万能美女秘书递个眼神——「看你的了。」
只有我?小秘书杀人的眼光投向已退在一旁等著看戏的上司大人,那家伙越来越懒,差不多快与猪同类了。
你能者多劳嘛,她回一记成功後再给你加薪的激励眼神。
不过眉目传情只到此为止了,有人耐不住性子,一记飞腿踹踢过来。
晓笙一个不察,躲得狼狈,滚了一圈站定後,身上一套水蓝色的洋装也完蛋了。「你居然把我昨天才买的新衣服……」
她还以颜色,一记手刀劈向来者,蹲身再奉送一个旋踢,将剩下的三名混混一起卷入战斗。
所以说嘛:「惹熊惹虎,千万不要惹到母老虎。」尤其是爱美的美人儿,更是万万沾不得,青樨已经开始为那些走不知路的小流氓们默哀,他们年轻的青春就到此结束了,而悲剧的起源在於他们不小心弄脏了岳晓笙小姐的新衣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喂!小子们,是谁派你们来的?」觑个交手的空档,晓笙问著。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嚣张,四个混混没人理她,反而各退一步,伸手入怀。
「怎么?不能说?那用写的好不好?」她还没打过瘾呢,他们怎么可以轻易停下战斗,没意思。
晓笙往前再逼近一步。
「小心!」青樨没有预警地突然冲过来再次将她的新衣压进路上的灰尘里。
对方瞄准晓笙心脏的手枪,在「砰」一声後,飞过两女的头顶,钉入後方的水泥墙里。
「住手!」沉猛的怒暍蓦地闯入。
在迅如闪电的一刻,两名卧地的女士,已各自被捉入一处安全的怀中,是东方柳邪和崔寒近。
柳邪急切地看著青樨全身上下,直确定她全身无伤後,铁青的脸孔才稍稍缓和,将她拉往身後,冷冷的眼注视著对她放冷枪的家伙,不带感情的命令抖寒出口。
「一个也别放过。」
「是。」寒近领命,凌厉的身手夹杂著暴猛火力欺上。
柳邪拉著两位小姐再後退一大步,只站在远处,安静地观战。
青樨审思的眼盯在他身上,此刻就算想骗自己,他是个「书呆子」也不行了。
早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罢了。
寒近受的八成是杀手训练,攻击火力强大到只花五分钟就摆平了四名混混,了不起!
他缓缓走过来,向柳邪行礼。「会长,他们要怎么处理?」
「姊姊,你想怎么处理?」同样「拙」的服装、单「蠢」的表情,他扮书呆子还真是有模有样、乐此不疲。
青樨投过去一记杀人眼神,你还想装?
「姊姊,你为什么瞪我?」他表现得够无辜了。
「东方公子,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人是您抓到的啊!」她咬牙切齿。敢要她,早晚有一天叫他知道她的厉害。
「寒近,姊姊说:『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人是您抓到的。』」他照本宣科又念了一遍,可把青樨气坏了。她死命、拚命、卖命地用眼神杀他。只是他好像浑然末觉,只一劲儿地催促著:「快啊寒近,你没听到姊姊说的话吗?」这家伙有种,胆敢去捻虎须,不得不让人赞叹他的不怕死。
「是!」身为保镳还能说什么,寒近遵命照办就是了。虽然他很为主子的性命安全担忧。
转过身去,正准备去料理那些小混混们,一抹异样的光芒倏闪,酝酿著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
「快趴——」他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了,「砰」,最後一个字和著枪响在空气中爆开。
寒近冲得够快,一眨眼已打下偷袭者的手枪,子弹在受到巨烈冲击下,偏歪了方向,原本瞄准他脑袋的子弹,改而袭向青穉。
情况发展得太突然了,青樨根本来下及躲,她也不能躲,晓笙站在她身後。她挺起胸膛,以为子弹就要射进她身体了,「噗!」它却打进了柳邪伸出代受的手臂里。
反应是立即的,两行清泪蓦地糊了她的眼,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揪疼,几乎是比他手上的伤要痛上万分,不敢放肆情绪奔流,她只能立刻拿出行动电话,拨「一一九」叫救护车。
「会长!」寒近把四个混帐家伙打个半死後,迫不及待冲到柳邪身边。 保镳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的身体安全,然而他却让主于在他眼前受了伤,该死啊!他——这个过错,就算是拿他的性命来赔都不够。
「嘿!寒近,你哭了吗?」他像超人似的,中了枪还能说笑。「我不知道你这么爱我耶!居然会为我哭,哦!我好感动!」
「你——混帐!」青樨却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斥责出口。「王八蛋,找死不成?你管哪门子闲事?」
「姊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人家担心你嘛!」
她该感动的,只是地上越来越多沭目惊心的鲜血,更叫她气愤难安,这个呆子啊!她该拿他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晓笙作主要他们开到「岳氏综合医院」。
铁人在车上已经摇摇欲坠,却不忘在临昏迷前提醒她。「姊姊,你不能因为我受伤就耍赖不去『梦岛』哦!」
这混蛋——哦!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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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事件在青樨要求,「东方集团」出面的情况下,勉强打压下来了。
原因是,主谋者在经过一番调查後,赫然发现是邱庭玉。
她是个笨蛋,不是吗?竟然毫不遮掩地当面冲撞她这个总裁大人。
青樨同情她,从以前到现在她没做过一件聪明事,少时破坏丈夫的原有家庭,得到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注定要郁郁寡欢一生,却又不甘心放弃一段不属於她的感情,总是以为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笨蔼—
一个金钱的奴隶,却役使不了金钱。临到中年,还为了财,不择手段想加害自己的亲侄女,她以为坐上了总裁的龙椅就代表拥有权势富贵?也不衡量衡量本身的能力,当心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青樨不想对她赶尽杀绝,也许是看她可怜吧!她让她自己提出辞呈,卸下董事的职务,并留给她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够她养老而已。
邱庭玉当然不肯,又吵又闹地翻桌拍椅,却在寒近致命的眼光瞪视下,威胁要把她买凶伤人的证据送交警局,倾「东方集团」所有能力,告得她家破人亡。邱庭玉不得不屈服,这笔帐居然又算到青樨头上。
青樨懒得理她,乾脆叫来警卫送客。
待办公室安静下来後,寒近不满的眼神转而栘到青樨身上。
「你为什么不去看会长?」他不敢质问,但淡漠的语气里却是抱屈,为他那个躺在医院里,还不时询问心上人情形的主子。
「有什么理由我非去不可?」她冷冷地回答,很无情是不?她的救命恩人入院一天了,她居然连医院大门都没踏进一步!
她早该被控诉的,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早在邱庭玉进来闹事、寒近到访前,她才挂掉电话的,而通话对象正是「岳氏综合医院」的负责人岳敬华。
她知道他很好,能吃能睡就好了,为什么要去看他?
他们不会了解的,她根本没脸、不敢、不想、更害怕去看他。
伤他的人是姑姑,虽然各人做事各人当,但归根究底,他会受伤全是因为她,这是她没脸去看他的原因。
而在他倒入她怀里,她的心湖瞬间涌起万丈波涛後,真实身分夹杂著现实因素只有使她退缩,不敢、不想、害怕去看他。
看了之後又怎样,她会沦陷,或许会爱上姊姊的丈夫?虽然紫茉再也不会好了,但她仍没有权利去剥夺属於姊姊的幸福。
而且小姨子和姊夫谈恋爱算什么?乱伦?天啊!多严重的罪名,她自认没有勇气承受。更加不敢面对得知事实後的他,他也许会鄙视她?厌恶她?这更是她不敢想像的。
寒近走了,在她问出那句虚无的话後,他看到她眼里赤裸裸的情欲纠杂,怎么回事?对他这个旁观者而言,所有答案都是无解的。
「又发呆!」晓笙端著两杯咖啡进来,却发现她的上司正在沈思,而客人已经走了,也罢,留著自己暍好了。
「少无聊了!」青樨端起咖啡轻啜一口,香浓的味道依旧,愁苦却渗进她的心坎里。
「你到底怎么了?一个朋友而已,有必要考虑这么多吗?」晓笙太了解她这个好友的最大缺点——爱钻牛角尖。
「朋友?」
「对啊!东方柳邪只是你爷爷挑选出来给紫茉的相亲对象,不是未婚夫,更不是丈夫,你们两姊妹与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顾忌些什么?」
「可是……」
「小姐,就算你不喜欢他,或者不能喜欢他,但交个朋友又怎样了?什么时候开始,女强人邱青樨小姐,连个男朋友都不敢要了?」
「瞧你说的。」
「忠言逆耳啊!总裁大人,不管你是如何看待东方柳邪这个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身分,永远也改不了,因此基於『知恩图报』此项真理,你有义务去看看人家。」
「是!遵命,我的美女秘书。」青樨叹口气,早知道说不赢她的。事实上,在她的潜意识里或许根本没想过要赢。
一直迟疑著不动,似乎就是在等待一个人来开悟她,而晓笙,她的最佳死党正是最好的人眩
重新投入文件中,没命地工作,居於上位就是有这个坏处,没啥自由时间,想抽空去探个病,都得先将工作做完。
晓笙好笑地看著她重新燃起的斗志,迟钝的青樨于有所改变了,但她凡事全力以赴、横冲直撞的个性依然如昔。
看来那个东方公子的未来会很辛苦,不过她会祝福他们的,顺便祈祷上天派下更多更多的幸运给他们,相信他们会需要的。
第四章
晚上十点潜入病房探病是否不合时宜?可是她已经尽力了,他得体恤她学生兼总裁双重身分的忙碌。
轻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他正在睡觉,恬适的睡容几乎是邪恶英俊的,嘴角一抹淡然、略带嘲讽的笑容更是慑人心魄。
奇怪!她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书呆子?这男人根本是天上翱翔的飞鹰,有足够的勇气与担当,聪明、机智,却贪爱自由得令人捉不到、摸不著,与她的认真、执著,是完全相反的个性!
她应该是讨厌这种人的,没有责任感,不懂得尽义务。然而她却在蓦然回首中,发现了他们相似的灵魂。
源自於他们隔著两个不同的时区,但在面对同样的相亲问题时,却不约而同想到要伪装自己吓跑对方。呵!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入世的疏离与他疏离的入世,同样抱著一种游戏的心态,他们居然如此相似,莫怪火花会在刹那间点燃。
小心掀开被单,看著他右上臂的伤口,复原情况似乎相当良好,看来明天的「梦岛」之行大概是跑不了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在他耳边低声道:「大笨蛋,简直比猪还蠢,没事你管哪门子闲事呢?瞧,受到报应了吧!活该,我才不会同情你呢,随便你爱死哪儿去,只要别死在这里害我背黑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伤你的人是我姑姑派来的,但是我已经原谅她了,你可不准再去找她麻烦。只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情况下,我倒可以考虑把姊姊嫁给你,不回话就当你答应罗,算你好运道,我姊姊可是天上地下最美丽、温柔的仙女,谁能娶到她,都是八辈子烧了好香才能得到的善报。可是你骗过我,居然敢假扮『书呆子』诓我,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则……」
「怎么样呢?」慵懒而带笑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语音未落,他末受伤的左手已圈住她的腰,让她半躺在他身上了。「那么『荡妇卡门』这出戏又该怎么解释?」
「你想要什么样的解释?」她笑眯了眼,牵引出两颊上醉人的梨涡,明媚而危险。
「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轻扬的嗓音里充满狂放与倨傲的霸气。「你很有趣。」
「除此之外呢?」她以前真是太看轻他了,这男人不愧是「东方集团」的接班人,他的机智与能力是她此生仅见的,尤其他的人生历练又比她多,迂回圆融得比条泥鳅还滑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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