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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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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令天际倍显晴朗,碧空万里,令人顿觉清新与开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雀屏过都城凤凰台之城楼上,旗幡高挂,柔风中轻轻飘逸,城楼之下百官齐聚两旁,均俯首躬身,恭送着史无前例的王妃归国省亲。

    云听音身着雍容华贵之礼服,九尾凰冠彰显身份之尊贵,仪态轻盈优雅,倾国之貌上笑意柔柔,却丝丝透着清冷,但那风华绝代之姿,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回首望向那些恭送她的百官,她深知,其中依然不乏反对此时名为省亲之旅的人,可在东方兰馨与南宫陵光强势重压之下,已不敢再多做反对了。

    欲与南宫寒澈一同作礼拜别,但南宫陵光却蓦然走向她来,看了她许久,又对南宫寒澈道,“她不喜汤药,但良药苦口,莫要不忍随了她,定要看着她喝下。”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五章

    云听音与南宫寒澈愕然的望着南宫陵光,他那比此时艳阳更为耀眼的眼眸,依然眸光五彩斑斓依旧,但那其中又多了一份似流光般如幻的温柔。

    令云听音诧异的几番侧望向南宫寒澈身后,终确认他适才所说之话,真的是再叮嘱南宫寒澈,且所说之人便是她。

    “你再说听音?”

    南宫陵光绽出一笑,极为愉悦而灿烂,那眉间的烈焰图纹也更显了红艳,“不然还是谁喝汤药,要人喂,还要蜜饯和着药喝的。”

    闻言,南宫寒澈紧抿了下薄唇,也让他那俊颜之上的冷峻锋利了几分,他不喜这样被他们两人摒除在外的感觉,更不喜这在他们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事,是他所不知。

    桀骜的将方欲言语的云听音拥入怀中,宣示着对人儿的所有,傲然望向南宫陵光,“陛下,请放心,音虽是凰,但也是臣的王妃,照顾她自是应该的。”

    音,这是在叫他吗?云听音能明显感觉到两人在暗中较量着,眼中迸出的电光在激烈碰撞,火花四溢,剧烈非常。

    云听音不知他们二人为何而斗,但她可不想因此而浪费时间,此次的归国之行,东方兰馨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可以说是时间紧迫的,故而浪费不得。

    “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听音本不应打扰二位此时因别离而‘深情‘的对望,可时候也不早了,该启程了。”

    二人这才不再较劲,但南宫陵光又道,此次是对她道,“你最好快些回来,你可是我雀屏之凰,母仪雀屏之凰,身份可比王后,别一时忘情就迟了时日回来,如若那样,朕发兵尊龙,亲自接你回来。”

    说罢,转身便阔步离去了,留下一脸惊愕的云听音,幽幽问道,“王爷,他这是怎的了?受何刺激了?还是令人其人假扮的他呀?怎么看都不像那个火爆男呀。”

    南宫寒澈几分醋意泛起,“凰王妃娘娘,别装了,他这般不是正合你意吗?”话毕,只身走向他的坐骑,没理会云听音。

    “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莫名其妙呀!真没风度。”云听音喃喃道,但也懒得去追究这两人的异样,在宫女的挽扶下,登上车撵。

    一声号角嘹亮,队伍开拔了。

    南宫陵光迅速登上城楼,目送着在火红的旗幡招展中,缓缓离去的队伍。

    然而,此时也只是她的刚起程而已,但心中便开始期盼着她的归来,如若可以,他多想与她一同,只是那身为帝王的重责,令他不能随意而为。

    虽然不能做到,似那个她喜欢的男人一般,温柔如似柔风抚脸,且可为了她静静守候在她的身后,但从今往后,他要做一稳重可信赖可依靠的君王,他要为她挡去风雨,不要再让她因身为觉醒,而背负着觉醒一族的宿命。

    队伍远去,人儿离去。他也随之开始了魂牵梦绕,他唯一能祈祷的,便是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而在东方的另一个国度,尊龙国国都——龙都。

    一身紫色官袍衣袂翩翩,头戴高耸乌纱帽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向那御花园中。

    一路之上令不少豆蔻年华的宫女皆为他而频频回首,只见她们美目含娇,春情荡漾的觑望着他,但无奈这男子目不斜视,心事满怀,几分忧郁在内,令女子生了几分母爱予他。

    再细望这男子,原来他尚未弱冠,乌纱之下墨色发丝披散在背后,柔亮似锦缎,而与其发丝截然相反的是他那如冠玉般的脸庞,无暇温润,一双可比黑玛瑙的眼眸镶嵌在上,眼睫如扇轻轻眨动,令其又现了摄魂夺魄之美,纵然如此,也难掩他眸中孤寂的哀伤一丝。

    只见他手中拿着加急的国书,几番犹豫徘徊在那百花紧簇中,因那个他欲找之人,又落寞的凝望着南方的天际了。

    也唯有此时,那人的冰眸中方现了人本应有的情感,不似平常,除了空洞的冷冰还是冰冷,如似人间的七情就不应出现在眼眸中。

    “听雨?”梵音清净,更添了他帝王的威仪。

    犹豫不决中的云听雨闻声上前,行礼拜见,“臣云听雨,参见吾帝,”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飘逸而出,东方孟章幽幽转过身来,那双似由冰晶所凝结而成的眼眸,又难再见一丝七情六欲,令他显了无情。

    “有何事?”他边道,边走回桌案前。

    只见那桌案上香炉烟雾缭绕,一幅未完成之画作在旁,云听雨不用多做细看也知,那是老妹云听音的画像。

    因这世上唯一能让这个无情男人牵挂的,也唯有老妹了。

    画卷之上的老妹亭亭而立,嫁衣鲜红,凤冠华丽,珠钗缀在一侧,眉眼淡然微垂,双唇轻抿,虽有一丝柔笑在内,却也有着近乎于无情的清冷淡淡。

    这是老妹出嫁那日的摸样,只是没想到他记忆得如此的深刻,就连嫁衣之上的每一丝皱褶细致入微的记忆在他心底,如今又现在这画卷之上。

    但细看下也才发现,老妹的容颜只是被轻轻勾勒而出,未着以颜色,从妹妹出嫁那天起,这画像便是如此了,那日未敢问,今日却再也按耐不住了。

    “陛下,为何不将画作完成呢?”

    东方孟章看向那画中之人,那如似由冰晶凝结而成的眼眸,方又现了悲伤的思念之情在内,许久后,他方道,“这世上没有任何的颜色,能将她在朕心中的摸样渲染而出。”

    云听雨一声叹息,几分凄然揉进他略显低沉的嗓音中,“看来臣妹在陛下的心中,是无人可取代的了。”

    一丝苦涩的笑却溢出了他绯红的唇瓣,“也唯有你能了解朕心中所想了,朕心中那点苦闷也唯有能向你倾述了。”

    伸手用指尖轻触那画像之上的人儿,思念又如虫蚁将他的心点点啃噬,痛在蔓延,但他却甘愿承受这份痛楚,唯有这样他的心方能好受些。

    “她可有家书捎回?”

    云听雨摇摇头,淡淡的失落描在东方孟章的冰眸中。

    “听雨,你可知那亲手将心爱之人嫁予他人的感觉吗?”梵音不再清净了,几许嘶哑揉在内了。

    云听雨嘴角掀起苦笑一抹,“臣只知,我爱的人不爱我的感觉。”

    东方孟章一愣,后又恍然大悟,一拍他的肩膀,“是啊,今年也快十九了,明年便能弱冠了,总算是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四年前你以黑马之姿出现,至今也已官拜二品了,再过些时日你之前程可比云残月了,年轻有为呀。”

    “你们云家人才辈出呀,且不论云残月功过如何,其才华是朝中无人能及,只可惜他不为朕所用,而云听轩与你更是朕的左膀右臂,听音……”说到此,他又微微的黯然了,可也只是一闪而逝,“怕,也早已是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了,不知爱卿看上了哪家的名门千金,朕为你指婚。”

    云听雨再次苦笑,“谢陛下。”

    “对于你们兄妹三人,朕愧疚甚多,听轩如今身陷囫囵,听音远嫁,朕只能将一切弥补在你身上了。”

    “陛下,臣哥哥……”

    云听雨刚想提起云听轩之事,却被东方孟章抬手制止了,“听雨,你是知如今之势态,大战在即,边疆大军在云残月之手,他们有心持此要挟于朕,治云听轩之罪,纵朕想放过他,却由不得朕寻这份私心呀。”

    云听雨眉头微蹙,看来能救云听轩的非老妹不可了,便双手捧起国书,道,“陛下,雀屏国八百里加急国书。”

    东方孟章一愣,但后显了冷然,道,“说些何?”

    “雀屏国凰王妃,我尊龙之聆音公主,携带同夫君煜亲王,将归国省亲……”

    云听雨尚未说完,便被东方孟章一手夺去了那国书。

    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冰眸中的难以置信,随着逐一看清那国书之上的内容后,被狂喜所取代。

    “听……音,听音她要回来,她……要回来了。”

    此时他不再似个帝王,只是一个久盼心爱之人的普通男人而已。

    “听雨,快,快,随朕出城,去迎接听音。”他手足无措的突然道。

    “陛下,”云听雨急忙道,“这国书也只是今日才到,按行程算来,老妹他们如今还尚在雀屏国境之内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东方孟章一愣后,方惊觉自己之失态,顿时坐回一旁的椅子上,几番深呼吸,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心中那份狂乱的迫不及待与心跳。

    忽然间,一阵水汽迷蒙了他的冰眸,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现泪光,但他知道这是喜极而泣之泪,他用手遮掩双眼,欲掩去眼中的泪光,可云听雨早已察觉,不禁扭头向一旁,留给他掩藏这个秘密的私密空间。

    片刻后,云听雨再道,“陛下,和亲公主归国省亲可谓史无前例的,且以老妹的性情,无绝对的必要,她绝不会如此劳师动众的归国,因在雀屏她尚有更为重要之事要做。”

    东方孟章稍作思索后,明了云听雨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听音这次回来,是为了云听轩?”

    “嗯。”云听雨轻应,“虽国书上说,她是为张瑞琪之死而归国斡旋,臣想她定是已经知晓哥哥身陷危机了,才这般劳师动众的公然归国i,让朝中那些欲加害于哥哥的人知晓,她音尘公子将归来。”

    东方孟章深吸一口气,道,“也是在暗示着朕,切要暂时保住云听轩,待她归来。”末了,其语气几许凄婉幽幽在内。

    “也可如此一来,云残月也是知晓的,不知他会怎样应对?”云听雨担忧道,因老妹曾说过,就连她也斗不过云残月,而那三年里,云残月一直未多加出手干预,是有意放东方孟章登基的。

    “原来他不是为了……朕。”东方孟章并未将云听雨的话入耳。

    其实这不是一早便知的了吗?她心中一直没他,哪怕是在他身边三年,哪怕明知他一直所找寻的人便是她,她也依然默守着身份。

    而且她轻易便能躲过成为那和亲的棋子,她却选择了随遇而安。

    云听雨曾说过,这是她有意为之,但她为何要这般做,至今他不懂,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何?

    然,她就像是一个谜,永远不让人看透,也摸不清,欲靠近,却发现她愈发的遥远了,唯有不住地追逐着她从未回过头的背影,不敢稍作停歇。

    “启禀陛下,边关八百里军报。”兵部尚书火急火燎而来。

    “报。”东方孟章瞬间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愫,那完美的帝王的威仪顿现。

    “真武国大军撤兵了。”

    “什么?”东方孟章与云听雨同时惊道。

    兵部尚书重复道,“真武国大军突然兵退八百里。”

    表面上看着似乎有利于尊龙国,真武国大动干戈的屯兵边关,可如今尚未动一兵一卒便退兵了?这又是为何?

    云听雨思索片刻后,“竟然在臣妹归来之际退兵,臣以为我军仍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为上策。”

    东方孟章点点头,云听雨少顿片刻后,又道,“臣总感觉这内与臣妹有莫大的关系。”

    “你是说,是听音让他们兵退的?”东方孟章惊愕道。

    云听雨一抱拳,“这也只是臣之直觉而已,是否有关,待臣妹归来,便可知了。但以臣对妹妹的了解,是她所为也并不出奇,因她此行就是要救哥哥,而救哥哥最为直接的有效之法,必是先让真武国退兵,这样陛下便无后顾之忧了。”

    东方孟章默然了,心中暗道,听音呀听音,这天下是否还有你所不能为之之事呀,这等迫在眉睫之军国大事,你皆能如此轻易化解。

    回来吧,听音,这次朕无论如何将不再放手了。

    在雀屏边境上以绵延数里之庞大队列,规模绝不亚于云听音和亲来时的队伍,但行色却匆匆。

    中以一金顶车撵最为夺目,金箔雕花,金凤与火凰展翅比翼,祥云缭绕在周围,装饰皆为奢华,却倍显皇家的气派,内轻纱薄帘微掩,隐约可见角色佳人端坐其中。

    车撵之旁,高头白马昂首奔跑跟随在侧,马匹之上的男人更是器宇轩昂的威风。

    天空中的烈焰让风都染上了热意,吹拂在那男人的脸面之上,让他那如剑的眉宇现了蹙起淡淡。

    他频频望向车撵内的人儿,只见在那薄纱朦胧中,她一手执书,微微颔首,眉眼低垂专注于书卷之上,神情安逸而淡然,似还有几分享受这份安然的无忧。

    令他倍感无力,又懊恼着临别之时与她的争执,他们已四天未说过话了,这是他故意冷落她的,可结果似乎她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自己懊恼得更甚了。

    此时,队列之后传来马蹄飞驰之声,片刻间便见快报呈给了南宫寒澈,而这番骚动也终是引起了一直专注于书卷上的云听音。

    只见她一手轻掀起那窗上的轻纱,声柔似一溪清凉之山泉,抚去了南宫寒澈心头的烦躁,问道,“王爷,何事?”

    南宫寒澈欲借此机会与她和解,便拿着快报纵身飞跃上她的车撵。

    方入便被一阵淡淡馨香袭来,撩扰起心头的悸动,她面带微笑望着他进来,就似那等待着丈夫归来的贤惠妻子,给予丈夫温柔拂去在外劳累一天的疲惫。

    原来这种的感觉是这般的让人倍感温馨的,顿时让他不禁失神凝望着她的温柔来。

    云听音估算着时间,大概也能猜想到这快报中所说之事,但依然要亲眼所见方能安心。

    便轻挪娇躯,让他坐到身旁来,可他却蓦然愣在入口处,便问道。“王爷,怎么了?”

    南宫寒澈清清喉咙掩饰方才的失神,“没什么。”

    坐在她身旁,接过她递来的香茗,浅呷一口,见她目不转睛望着那快报,便展开来,谁想却让自己一愣。

    “真武国兵退八百里了?”

    闻言,云听音倾身来看,却只能淡淡然而已,不似他这般惊异,那感觉就似一切都在她预料中一般。

    望着她那淡然的小脸就在眼前,娇嫩艳红的在不时照入车内的阳光之下,更显娇艳欲滴,诱引着世人不禁欲低头去品尝。

    然,那日在水中与她那不算是吻得唇齿相触的感觉,泛上心头,令他情难自控缓缓的低下头去。

    就在南宫寒澈失神的缓缓低下头去,她却忽然樱唇忽然微启,道,“这未老先衰的也该来了。”

    她的突然之语,让他蓦然惊醒,急忙扭头向一旁,用问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你说什么?”

    云听音却笑了,“没什么王爷。”

    “但如此一来,对于尊龙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暂时解了燃眉之危。”

    “是暂时。”

    云听音这三字,说得极其别有深意,让人回味。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六章

    夜,如同脱去白日艳丽华服的曼妙女子,尽然慵懒绵柔的妩媚,漫漫月色就如同那女子的浅笑,淡淡柔柔,飘飘渺渺,缭绕在那赏看之人的心头,就如似此时那静依窗边的婀娜佳人。

    一阵夜风携着淡淡的寒意扑面而来,她那晶莹的樱唇掀起了一抹了然的淡笑,将手中的花瓣掷向窗边的一池流水,令那倒影在水面的明月漾出道道晃动的光影。

    转身走回房中,岛上香茗两杯,细语轻慢对着那满室的空荡,道,“你历来不是不请而进的吗?何时客气过了?”

    话音轻轻,未落,从窗外便袭来一阵寒流,让备受炎炎夏日烘烤的云听音带来一阵清凉,如此炎热的天气,带着这可比大功率冷气机的家伙也不算是坏事。

    端起茶杯随手一递,见半日未有人接过,便道,“这茶水中又止痛之药,可让你在待会的治疗中少受些苦楚。”

    这才有人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片刻那被被子又从回她手中,但此时云听音却又起了戏弄之心。

    唇畔掀起狡笑一丝,“诶,我说未老先衰的,你就不怕听音在这茶中另下毒药,直接把你毒死了,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呀。”

    “你……。”北堂执明那历来阴寒平淡无起伏的声音,也显出了愠怒在内,颜面虽在人皮面具之下,可也能感觉到他的面染怒色,那双时常氤氲着寒气令人看不清的眼眸中,危险的光芒闪烁不止,如若那头白发能竖,此时定会如那白刺猬一般了。

    那没有丝毫温度的指掌一把擒住她的皓腕,那几乎撵碎她腕晏的力道;让云听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宇;怒道;“把听音手腕捏碎了,别怪听音不守诺言,看着你和北堂音残一般的,慢慢出衰竭而死。”

    那皓腕之上的钳制方慢慢松开,云听音便揉着依然在生疼的手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要朕兵退五百里,现在朕已经退兵八百里了,你也应该兑现承诺了。”北堂执明此时的声音,就似是寒意凝结而成。

    云听音斜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就算要治,也要等你方才喝下的药剂起作用了,听音才能动手呀。”

    “哼。”北堂执明冷冷一哼,坐在窗台之上不再理会云听音。

    其实当初云听音只是冒险一搏而已,因她曾在行宫之时,无意中说出抢伤二字,让北堂执明显谈虎色变之惧意来。

    后又听东方兰馨道,被她用抢打伤的国王便是死于抢伤,而那国王便狐狸的父王北堂音残,可知这枪伤在真武,他们这些不畏惧外族的皇族中,等同与死神的降临。

    于是在那日进宫见东方兰馨之前,便让元瑶给这未老先衰的传了话。

    她要他在她回尊龙期间兵退五百里,她便帮他疗伤。

    以北堂执明对她的了解,深是知晓她师从何人的,就算到时她救不了他,他也依然可以再挥兵南下,这交易对他来说并不吃亏。

    “你是怎知朕就在元瑶的宫中?”北堂执明冷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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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听音起身走向房中的桌边,打开一小箱子,边淡淡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且按时日算来,你的伤也该开始发作了,回真武已不可能,只会加剧你伤势的恶化,如此这般推断,三岁小儿都知你在那了。”

    北堂执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微微一愣,“那你为何不告知南宫陵光?将朕抓起?朕可以说是你这世上最大的敌手。”

    轻瞥他一眼,“敌手?”一抹淡然之笑溢出,“那是你自以为是而已。且听音自己之事该如何做,你无须知晓,也无需你指点,你只要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只有听音便行了。”

    听罢,北堂执明不再言语,因他知云听音说的极对,如今各取所需而已,今后依然为敌,故而不必过多管顾在意她如何隐瞒他行踪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堂执明感到全身乏力,阵阵困乏之意令他欲沉沉睡去,但他又不愿这般睡去,他信不过云听音,因此不住的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一旁用火消毒道具的云听音见状,“你放心,待会就算是昏睡过去了,也会痛醒的,但听音要声明几句,待会请玄武陛下您老人家,切记莫要发出叫嚷之声,引来人便麻烦了。”

    走去窗边,将他搀扶至床榻边上,理所当然道,“脱去衣物。”

    闻言,北堂执明却冷然望着她,明了他眸中之意,又道,“你想哪去了?让你脱去上衣,是方便听音医疗你肩上的伤,不脱也成,”转身那起剪刀一把,作势便要剪了他的衣衫,“那听音便将你一头的衣衫剪去,让你露个肩膀头也是可的,反正待会你也得换衣裳。”

    北堂执明这才宽衣解带,许是他肩上的伤不轻,那左臂几乎不能动弹了,每每他稍微一动,让他不禁眉宇微蹙,无奈之下,云听音只好帮他。

    只见在一身可比他发丝的白衣下,有着令女人都为之嫉妒的如同绵柔细雪的通透肌肤,丝丝血脉的流动淡淡映出,但却又是那样的苍白如似病态。

    而在那如绵雪的肩头,几乎是惨不忍睹,伤口已开始化脓溃烂,腐臭气味慢慢飘来,令云听音倍感惊心。

    东方兰馨够狠的呀,不知在弹头上抹了些什么,既然让伤口恶化得如此迅速。

    没想到他的伤会这般的重,看来这子弹陷的很深,最坏的状况便是,那子弹已陷入骨头了。

    净手,拿起一把小刀,看了他一眼,道,“是男人就别出声。”

    北堂执明漠然看了她一眼,扭头一旁。

    云听音小心翼翼的将他肩头化脓溃烂之处削去,再用烈酒消毒。

    那样的一份痛楚绝对是非人可忍受的,可北堂执明不愧是个男人,咬牙一声微吭。

    而这也最不过是最初的治疗,最难最险的是取弹头,可削腐肉几乎可见骨了,却未找到那弹头,云听音知道,这子弹真的是镶如骨头了。

    换了一把尖刀,狠下心去一刀划入,只见那白骨之上现一暗红,刀尖探入内,北堂执明闷哼一声。

    云听音也细汗微渗了,看着他急促的呼吸,玉手现银针数枚,封住了他几大穴道,她是不知道他有没关云长那般的可忍刮骨之痛,便递给他一果子,“咬着,别出声龟孙子。”

    “云听音,你说什么?”北堂执明阴寒慑人道。

    云听音并不畏惧于他的慑人,专注于他的伤口之上,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他,“玄武本来就是一蛇一龟,你们真武自诩玄武后裔,不是龟儿子和龟孙子是什么。”

    北堂执明则要发表,却木然一声低沉的惨叫,“啊~~。”

    云听音趁其愤怒之时,将那镶进骨头内的弹头取了出来,但那鲜红的血液也如注溢出。

    迅速将一粉末倒在那伤口内,在用针缝合伤口,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

    带到山口包扎完毕,云听音背后已是香汗淋漓了,而北堂执明也虚弱得瘫靠在床榻边上,全身不住的微微发颤。

    原来刚才她是故意激怒他,引开他的注意力,为了取出那伤口内之物,在那一刻,一股久违的安全感浮上心头,疲惫与虚弱也让他再难压抑那份睡意的袭来。

    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她精心的,对他的呵护,他不动她为何要对他这般的好,但他真的不排斥这份让他倍感安心的呵护。

    见他最终还是昏睡过去了,云听音轻轻的扶他躺下,而时机也刚好。

    她救他,除了要他退兵以便于救云听轩外,当然还为了探灵石,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也是她来这异世的使命。

    可这时,她却开始犹豫了,几番伸手后又缩了回来,可最终她还将双手轻按在他心脏之处,屏气凝神,静静的感觉着掌心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她不知灵石相互感应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她可以肯定,灵石绝对不在北堂执明的身上,因为掌心并无任何的波动于变化。

    起身望着北堂执明,重重的叹了一口,“又不是。”转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的明月高悬,叹问道,“灵石啊,你到底在那里呀?”

    然,在刚才那一刻,她的犹豫不决却又扰上了心头。

    为何要犹豫了呢?自己在这时空中,每每挣扎游走在危险与死亡的边缘,不就是为了寻找那颗灵石嘛?

    但,一想到那灵石极有可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她却又退却了,是的退却了,且还害怕了,一种几乎与生离死别的害怕。

    如若真的找到了灵石,那边意味着,她将要离开了,回到原来的时空,也将还原这个时空本来的面目。

    她不知伏义会怎么做?

    会抹杀她曾经存在过这里的痕迹吗?

    还是用那个原本那个云听雨来填补她离去的空白?

    不管是何种结果,都难逃最终的分别,且是永远的分别,再难重逢的分别,如同阴阳两隔的分别。

    每每想到此,都让她不禁害怕了。

    北堂残月,云听轩,还有西门临兵,他们三人中,有她所爱的,有她所重视的,也有深爱着她的,他们知道了她的离去,又会怎么办?

    特别是狐狸,以他的性情,就算是碧落黄泉他也会追随而来,与她再度纠缠不休吧。

    想至此,她不禁溢出一柔笑。

    云听轩,是她在这时空中唯一欠他甚多的男人,而他对她的深情几乎是无人能及的,为了她,他能牺牲一切,不顾道德伦常,也不在乎功名利禄,只求与她相守相依。

    然,如若不是当初的蓄意诱引他的青涩少年情意,又怎会让他陷入如此境地,令他再难相信别人能给予他的幸福,心心念念着她。

    可她最终什么都给予不了他,反而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与危险。

    带着一丝凄悯,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轻唤着,听轩哥哥,听音从未替你着想过,如今听音能为你做的,便是为你打开一条前途无限的人生道路,只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平安顺利。

    而西门临兵,那个如风的男人,那个温柔的男人,那个她一直爱恋着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的离去不过是娘的影子消散而已吧,因为她由始至终都不曾是她自己,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曲终人散了,她也将在他心头如烟消散的吧。

    那也是好的,因为她从来未曾在他心底,想罢,一抹苦笑溢出。

    清晨漫起如烟的雾气,将窗边的她轻绕,令她倍显神秘而虚幻,似那落入凡尘的仙子,几欲归返天庭。

    然,当他栖身走向她时,才发现原来她已悠悠如梦中了,只是不知她梦到了什么,令她那往日倍显自信的双靥泛起似此时迷茫万物的雾气来,而那雾气却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但却又是那般的熟悉,就如那时常环绕着自己的气息一般。

    心虽被那悲伤地气息有所牵动,但他更知,此时是杀她的最好时机,于是北堂执明缓缓的抬起手,指掌展开尽数凝聚内力在掌心中,势必一张将她毙命。

    而她那微含悲伤地晶莹唇畔,却在此时漫上了一丝笑,“怎么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眼睫柔柔如扇轻扇,秋水美目几分迷离在内,抬眼望向他高举欲落的手掌,却不躲也不闪。

    “昨夜你未杀朕是你的失策,但不代表朕不会同你一般失策。”话末,掌风无情便直拍向云听音。

    但云听音依然不躲也不避,眼看着北堂执明的掌心拍下。

    而就在此时,北堂执明却全身一震,蓦然单膝跪倒在地,惊异的望着云听音。

    只见她跳下窗台,悠然道,“知道你这家伙阴狠腹黑,所以昨夜听音并未结东方兰馨抹在弹头上的毒。”

    “你……。”北堂执明此时恨不得食她的骨肉,方能解恨。

    云听音无谓的耸耸肩,“这也怪不得听音心眼小,也不怕告诉你,这毒连听音都没见过,但也不是不可解,只要给听音些时日便可。”

    “朕凭何相信你?”

    云听音倒是大方的蹲下身来,与他平时,却不知自己那暗香飘入北堂执明的鼻内,让他更为无力了。

    一指尖戳向他裸露在外的白皙胸口,“如若不信你可现下便一掌将听音拍死,反正听音如今伤未痊愈,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今适合状况,无需听音多言。”

    强撑着愈发无力的身躯,北堂执明咬牙问道,“你为何要救朕?朕在这对于你和北堂残月来说,不是更为有利吗?”

    闻言,云听音一挑眉,“救你?”清冷淡漠的笑挽起,“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听音从不多看一眼,明白了吗?玄皇陛下。”

    虽然她也只有清冷几许,但那一瞬间,北堂执明能感觉到,她比他这几乎能将一切冰冻而起的人,更为冷酷无情。

    云听音起身指着坐上的衣物道,“换上吧,从今开始,到你毒清之前,你变扮作听音身旁的太监吧。”

    “太监?”北堂执明阴寒中几分不愿。

    “要不你想扮作宫女,听音也是不反对。”云听音懒懒道,“又不是没扮过太监,在这别扭什么呀。”

    北堂执明知此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便也不再多做抵触,踉跄的拿起衣物便套上,纵然手脚笨拙,云听音也不去帮他,谁让他天没亮就想杀她。

    一指轻点在唇边,做思考状,“在听音身边,总得有个名哦,总不能叫你玄皇陛下,或者直呼你的名讳,叫北堂执明,又或者叫你未老先衰的哦。”

    北堂执明发现她总能挑起他冰封已久的脾气来,咬牙不语,任由着她一人在自言自语。

    见他没反应,便又道,“既然扮作小太监嘛,就要有小太监的样子,嗯”美目溜溜直转,“听音身边的小太监不是叫小墨子,就是小明子,那你就叫小春子吧。”

    虽不明显,但已能看见淡淡的薄霜泛在他那人皮面具上了,云听音心情大好,还不气的你内伤?

    又佯装无辜道,“怎么?不喜欢这名呀?那听音再想一个好了,对了,”小手一拍,“就叫小龟子好了。”

    云听音能感觉到,某人的脸都快要绿了,不禁捧腹大笑而起。

    北堂执明突然钳起她的下颚,从他的唇齿间喷出的寒意,将云听音的小脸打的生疼,“云听音,别逼朕与你同归于尽。”

    云听音却淡然道,“你舍得这条命吗?”

    北堂执明一愣,没错,他的确还舍不得这条,纵然他并不稀罕这身皮囊,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去,他不能这样便倒下,他要一统天下,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母子两的人俯首被他踩在脚下。

    但,他更不愿如此便被她看清,如似自己未着一丝半缕,让她内外看个通透,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卷二 和亲为妃 第四十七章

    徘徊在她房门前已是许久了,每每抬手欲敲门,后又放弃,转身欲离去却又迈不开那脚步。

    如此反反复复,反而搅扰了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令心头更添了烦躁。

    然,就在此时从她房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且还是男人的声音在与她说话,让他一愣,又起了嫉妒之心。

    不知是谁比他还早便来找她了,欲抬手再次去敲门,却蓦然想到此时进去愈发的是时机不对了,但心头的烦躁与嫉妒煎熬着他,让他又不愿离去。

    宫女适时的端着汤药走来,终让他找到了进去的借口。

    手掌一翻,那宫女手中的托盘倏然在他手中,道:“你们都下去吧。”

    罢,清敲房门,内便有她的柔声轻应,“请进。”

    推门而进,她便在那窗边手持书卷,望向他来。

    可在房中还有一人,想来应是在外时,听到的男声便是他了。

    南宫寒澈打量了下这人,虽身着太监服饰,却一身冰冷的孤傲,绝非那人皮相外所显露卑微的身份,顿时令他生了防备之心,闪身至人儿面前护起。

    人儿却笑得愉悦道,“听音谢过王爷保护妾身,可王爷大可放心,这小龟子,”故意着重于龟字,“如今是少了龟壳的,自身都难保的,伤不了人了的。”

    “小龟子?”南宫寒澈一愣,听她之言似懂又非懂,似是明了一回想却又似非字面上之意了,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便是这男人绝对是会伤人的,故而他依然不敢放下防备。

    见南宫寒澈如此的防备,云听音将他拉下坐在身边,向他顽皮的眨眨眼,便“哐哐哐”敲响茶杯,戏谑道,“诶,小龟子,虽然你是临时客串的太监,但也请敬业些好吗?主子到了,还不奉上茶,更待何时?”

    北堂执明如同冰雕听而未闻一动不动,但从他已现了明显起伏的胸膛可知,他听到了,且气的不轻。

    云听音继续敲着,又道:“小龟子,你这般模样,这难保回到尊龙后,不被那个人有所察觉你的存在哦,你应是知那人的吸力,且听音与他见面的机会是绝对不会少的,还是你以为这般便能躲过他的耳目了?”

    闻言,北堂执明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下那那几乎喷涌而出的怒意,给云听音倒了茶。

    但,南宫寒澈也终是看明白了,从那人的动作与脚步中可知,这人是受了伤的,暂时是只没牙的老虎,伤不了人的。

    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一丝宠溺的笑淡淡在他那桀骜的薄唇上。

    “对了,不知王爷来找听音有何事呢?”

    南宫寒澈也这才想起,将一旁的汤药端来:“喝了。”

    虽然他想温柔些,可习惯了冰冷的他,温柔也显得有些生硬,让人难以察觉。

    见那碗漆黑,云听音便眉宇微蹙,“烫着呢,放一边,稍时凉些了听音再喝。”

    看来她真的是不喜这汤药,便道,“那本王来摊凉。”

    说罢,拿起小勺舀起一勺小心吹凉,递至她嘴边,“凉了,喝吧。”

    “嘿,你们兄弟两怎么都那么喜欢喂人喝药呀,”小嘴不禁嘟了起来,“是不是看着听音受苦,你们倍有成就感呀。”

    南宫寒澈寒起了俊颜,“他喂你喝药了?”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北堂执明也借机说话了,“荡妇,勾三搭四。”声音虽依然阴冷,寒气漫漫,却有了一丝如似长舌妇人嚼人舌根的八卦在内。

    云听音一听又起了调戏他的玩心,故意亲昵的挽着南宫寒澈的手臂,撒娇道,“王爷,莫听小龟子胡言,他今才被听音勾来的,还未搭上,故而心里有不平才这般说的。”

    “音。”

    “你……。”

    两个男人虽话语不同,却同时道。

    北堂执明终归是明白了,这女人是故意的,不将他气成内伤她是不干休的。

    而南宫寒澈却微微的心痛了,原来在别人面前她会展现如此轻松的一面,而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清冷的排斥,只要他稍是逾过了他们间所画下的界限,更是无情将他逼回。

    “你什么你呀?去,收拾下,准备启程了。”

    云听音作势使唤北堂执明,气得他甩袖走了出去。

    而云听音很贼便想借机躲过南宫寒澈侍候来的汤药,可方起身便闻他道:“王妃,喝药了。”

    望着那再次递在嘴边的汤药,云听音无奈的叹了口气,“蜜饯呢?”

    将蜜饯放到她手中,便见她捏着鼻子蹙着眉头,似是喝毒药一般的饮下那汤药,而她也是刚喝下而已,便见她一阵痛苦的势要呕吐,惊得南宫寒澈一阵手忙脚乱。

    看着她那本还未恢复往日绯红的小脸,现在更显苍白了,他又顿生不忍来。

    边抚着她的背,边喂她吃蜜饯,有那么一刻他想算了,可想到南宫陵光曾说过的话,觉得极对,便又硬下心肠来。

    “来,慢慢喝,别急。”

    可当看到她强迫着自己去喝那苦涩时,他又心痛得很。

    当那碗让两人都倍受折磨的汤药被喝完时,她似乎很累了,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了,眉宇间现了淡淡的疲倦与困意。

    不多时,她便在他怀中睡去了,就连他抱她上车,她也只是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并未醒来。

    队伍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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