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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知丈看来也是个心无城府之人,见北堂执明如此一问,便一根肠子道尽,“臣小女贺琅琅,今年十五,模样俊俏且待人热诚,故而臣等私下议定,小女为玄王王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云听音不禁为这直肠子摇摇头,难怪生出的女儿这般的让人易懂。
这贺知丈被人利用了还尚不知,自家女儿能为玄王妃,是何等的荣耀门楣之事,可谓是一步登天了,谁人不想。
可为何就偏偏选中他家的女儿呢?无非就是用他女儿来试探这水有多深罢了。
“那皇叔意下如何?”北堂执明又将皮球踢给了北堂残月。
在他说这话时,那双佯装着醉意的冷眸快速的闪过了人儿的身影。
而众人也只见北堂残月宠溺的喂养云听音吃食,神情温和而慵懒,如似温顺的波斯猫般无害,但在他那似是不经意间所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惊出了冷汗一身。
“按我之意便是推出去斩首,以示天下。”
北堂执明没想到他会这般强硬回绝,便诧异道:“皇叔这般怕是不妥吧,毫无缘由的。”
“毫无缘由?”指掌恣意的穿梭在人儿的发丝中,似在谈论天气般,“结党营私,私下干涉皇族亲事,这还不是死罪一条吗?”
这罪名对于贺知丈来说是冤的,他也是深知结党营私罪名不轻,故而也从不敢为,且那所谓的议定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之时与同僚聊起而已。
“陛下,冤枉呀,臣绝对没有……臣……”只见他突然转身向一旁,“刘大人,洪大人,郑大人,下官嘴拙,你们当时也在场的,出来为下官解释解释吧。”
此时有谁敢出来承认当时在场呀,那便是贺知丈之同党,罪同当诛,傻瓜才会出来承认呢。
只见那几个被贺知丈点名的人紧忙摇头摆手,都称不知情。
见状北堂执明不禁让一丝怒意染上了冷眸,这贺知丈是北堂残月的左膀右臂,本以为北堂残月会因此多少都会留点情面,左右为难一番的。
谁想北堂残月却如此绝情,其初还朝拢人心方是上策,可他不但不为,且大有一举诛杀一族警示天下之意。
至此,一人影在席末突然闪身离去,北堂执明便也借机离去了。
这逼婚的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这也让朝堂之上人人皆心有余悸许久。
云听音觑向那离去的银白身影,优雅的轻拭唇瓣,道:“轮到听音会会他了。”
“非去不可?我不正在查吗?”北堂残月不悦道。
知他不悦何,但东方听轩仍未有音讯,让她安心不得,帮而明知他不悦她牵挂旁人,也不得不为一次。
轻叹一声愧疚满满道:“月,你是知的,今生听音亏欠最多的便是听轩哥哥了,故而,如今他生死未卜,听音不能置之不顾,独享安逸呀。”
北堂残月以拳轻托下颚,静静的望了她许久,方道:“你觉得他会告诉你?”
云听音知他答应了,笑道:“不论如何都得一试不是吗?你也查了这些时候,却仍无音讯,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一精致暖阁内,虽暖炉炭火融融,但是却未能让人感觉到暖意有多少,反而寒气愈发的肆虐了,皆因那个一身柔白,就连那发丝都如雪的男人所至。
云听雨不禁环臂在胸前,将自己抱起,欲挽留暖意几分,却发觉那寒气似乎已入骨,身躯早已寒战不止,且寒意生生刺痛了骨髓。害怕便由心生,想逃离,双脚却如似被寒气冰冻在地面一般,不可移动半分。
“想好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冷。
“我……我来……是有事要和你相商的。”云听雨强迫着自己镇定,这样方有与他谈判的最基本资格。
“相商?”北堂执明淡然回眸,一缕阳光顿时落入他眼。
就是此时云听雨有种错觉,仿佛那阳光都被他眼中阑珊的冷然所凝结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他不予云听雨丝毫可幻想的余地,决绝的驳回了她的异想天开。
见不存希望,云听雨绝望了,但绝望却让她如似在发泄般的狂吼一通,“为什么你非要断狐狸的情,情断了我妹妹该怎么办?且我也不敢想孟章能再度长久的为人,只是希望他能为人一日,就一日而已,就不能让我做别的事代替吗?哪怕是断我的情根。”
北堂执明那似是面具般的颜面,终露出一丝笑,但却是嘲讽的笑,毫无留情,“一日和一世对于朕而言所付出的代价都一样的,且断你的情根对朕有何用,你不过就一跳梁小丑而已。”
但由此,北堂执明也找到了让云听雨出卖云听音和北堂残月的软肋了。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六章
“其实,”悠然间,北堂执明那嘲讽的笑,幻变为诱人堕落的媚,“这不过是朕对皇叔和音的一种考验而已。”
看着他那幽幽盘旋于嘴角的笑,云听雨现了呆滞,她明知道那笑如似魔鬼的微笑,那笑的背后便是无尽的地狱深渊,可她就是抗拒不了那份诱惑,任由着他牵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不归路。
“听雨,你也是知的,当年的皇叔是多绝情,为达目的不异用所有的人陪葬。旁人许是不知他已有过一任妻子的,可朕知,你也更知,且那女人得到的又是如何的下场?”
“你是说岳秋菊?”云听雨愣愣的回答道。
“嗯,就她。你回想过去种种,便可知皇叔是如何性情之人了,可突然音他却对音这般的情深缠绵,你不觉奇怪吗?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北堂执明在慢慢的诱引着云听雨。
“他……他……”往日的种种浮现,云听雨也迷茫了,“可他能为了老妹,而不惜自己的性命,从孟章的龙爪下救了老妹呀。”
“那你便是不知了,我们真武皇族天生便遗传了玄武自保的能力,所有的外伤于我们而言不可惧,就算重伤也能触发龟息大法,自行调息养伤。”
“可……可是……”云听雨想反驳他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去为北堂残月辩驳。
“你别再犹豫了,每每朕想到这些,都不禁为音担忧不已。”重重的一叹,从他唇瓣吐出的气息顿时成雾,将云听雨缭绕在内,“你有所不知,朕与音的交情不浅,且当年音对朕有救命之恩,故而,朕不能这般坐视呀。”
“那……那和挑断狐狸的情根有何关系?”云听雨懵懂了,愈听愈不懂他到底是何用意了。
见云听雨终于循着自己的牵引,一步一步的踏入他的陷阱,那佯装而起的笑,真了几分。
“情根断,人虽会无情,但一切不是最后的结果,情根可再生的。”
“再生?”云听雨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的双唇在动,但声却不可闻,然奇怪的是,她却懂他在说什么。
北堂执明过分白皙的长指一点自己心脏处,“嗯,只要心在。”
“心?”
“心是一切之根本,就算情根断,只要皇叔中有音,情根还会再长出,且会愈发的茁壮。”
“是这样吗?”云听雨明知这男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但心却与她背道而驰,不断的在撕扯着她的理智,让她坠入那无底深渊,只为能再见心爱的男人一面。
“故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试炼,如若皇叔与音真的是情比金坚,情根会很快便长出的。”伸手拍拍听雨的肩头,“你也不必多做担心,你这么做不是在害他们,而是在帮他们呀。”
冷,这是当北堂执明的手触碰到她肩头之时,冷如似迅猛的毒蛇穿透她所有的衣物,将冷导向了她,着她唯一能感觉到。
“对,我……是在帮老……妹,不……是……害她。”
与其说,她在回应北堂执明的话,不如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心中的那不断涌上的罪恶感。
北堂执明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双水晶枕递给她,“是呀,这样不但是对音好,也可以让东方孟章再度为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呀?”
理智在不断的呐喊着,不可以接,但身体此时就似不是她的一般了,双手竟然接过那水晶枕来。
“这水晶枕中自有乾坤,你所要做的便是将其放在他们榻上便可了。”北堂执明方说罢,那佯装而起的笑倏然凝固了。
云听雨不禁一惊,理智恢复一丝,终想起了妹妹的感觉来了,“如若狐狸情断了,我妹妹会很痛苦的,那又该如何?”
“痛只是一时的,只要你陪着她,她一定能走过这难头的。”北堂执明感性的鼓励她道。
“对,老妹还有我……”云听雨犹似又失魂的行尸,不断的在念叨着同一句话。
北堂执明向身后的老太监使一眼色,便见云听雨被人带走了。
就在云听雨消失在暖阁的那一刻,一抹如融雪般的白便从天而降。
“小龟子。”
见那雪的曼妙飘然落下,北堂执明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曼妙翩翩携着幽香袭人,落入他怀中,心头蓦然泛起醉意几分,果然有时醉人的并非是酒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当望见她那白纱半缠的颜面,那份醉意,又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所取代了。
然,就在他欲去细辨那感觉时,随之而来的鼻尖被那尖细的玉指一刮,顿时又令他现了错愕。
几曾何时,他被人刮过鼻子呀,这等辱没他帝王尊严之举,按理说他应直接拍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
可莫名的是,他竟然并未排斥人儿的无礼,反而觉得他们该本就如此的。
“你可真会躲,让听音一顿好找哦。”
云听音可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兜了一圈才在这犄角旮旯的小楼阁里,找到这家伙的。
“你找联做甚?”
声音刻意的让冰冷多融了几分在内,可那一点喜还是困不住。
“你怎么这么无情呀,我们可是勾过手指的Friend。”云听音故意逗他道。
以往便知这冰霜男很闷骚,且孩子气,故而一年不见,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了。
“烦什么得?”北堂执明没听懂,毫不思索便直问道。
“你烦人得,哈哈……”人儿见他窘样,顿时笑了。
人儿如银铃般的笑声,让他知自己失态了,恼便无由来而生,顿时将怀中的她抛出。可就在人儿的娇小离开他怀中之时,那让他倍感惬意的有着淡淡清冷的体温也随之一同离去了,那一刻怀中有种感觉叫空洞的惆怅。
在她面前,他似乎总失态,人儿也总能挑起他冰冷的心的怒火,也能屡屡让他失控,就似那一夜,他无缘无故被她出手袭击,与她打了一夜后失控的一吻。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七章
想起那吻,那身体所记忆的感觉在慢慢浮上……
湿润甜如蜜,醉人心,欲留恋,但丝丝柔滑不可捕捉,只能似在追逐着飘渺的风一般,感觉得到其存在却不可全然占有,令人愈发的欲罢不能。
随着那追逐着那甜美之余,一韵淡淡的涩在余味道,他知那是她泪水的味道,当时不知她那泪是为谁而流的,但那份涩却让他第一次对女人起了恻隐之心,欲怜她,悯她……
那与她忘情的唇舌的绞绕与缠绵,更是让他如今都魂牵梦萦,可在知她是把他错当是北堂残月后,他的自尊最终不许他贪恋她这样甜美的缠绵。
想罢,北堂执明还是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双唇,眼眸轻觑向一旁的人儿。
她是否还记得那一夜?那一吻?
心,在悄悄地问她。
“小龟子真不懂怜香惜玉,听音可是来赴约的哦,有你这般待客的吗?”云听音飘然落地后,蓦然回首,话语虽似在抱怨邓难以听闻一丝不悦来,反而似是淘气的仙子在捉弄人般,“虽然有些迟了,但也总比没来的好。”
不提也罢,她这么一提,北堂执明便又愠怒顿生了,虽知不是她的错。
“腾是不懂怜香惜玉,那你去找你那懂怜香惜玉的,别来烦朕。”
北堂执明说这话时,就似是得不到表扬的孩子,不高兴了。
云听音掩嘴一笑,上前毫无顾忌的拉着他的衣袖,就走向一旁的桌边,“好了,别所了小龟子,姐姐给你带好吃的了。”
这次北堂执明是真气了,甩开她的紧拽着他衣袖的小手,冷哼着转身便要走。
可并非气她无礼的扯他衣袖,而是气她似无事人般的当他是小孩,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被佳人如些对待呀。
“走了可后悔,那你肩头的痛可要跟随你一世了。”云听音故意惋惜道。
北堂执明蓦然止住了身形,愕然在眼但不眸,不欲让她察觉被她知晓了自己的弱处。
似是明了他的顾虑,云听音也并未去追他,反而悠然坐在桌旁,“小龟子,你就别隐瞒了,你的身体听音可是清楚得很。”
端起一旁尚有余温的香茗,浅呷一口,继续道:“当初在听音为你疗伤之时,你为了加速伤势的痊愈,暗中动功促使了伤口的愈合。可你又有所不知,那枪伤是已伤及了骨,可你内力过于阴寒,故而用内力促使伤愈只会让伤寒封闭在骨髓中,不可排解,日长了便会现如似风湿般的痛来。”
闻言,北堂执明只觉心头被一利物掠过,痛未及之时,便见了殷红溢出,当痛袭来之时,却是密密麻麻,如似蝼蚁倾巢而出啃噬在心头,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他恨这样的感觉,比她出手伤他,让他觉得痛。
双手紧撰,显了纤瘦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拌着,“你既然明知,那当初为何不说?”
云听音两指轻点唇边,淡然的反问道:“那问陛下一句,听音为何要说?”
是呀,她为何要告诉他,就算当初曾有过的和睦也因各取所需的交易,如今蓦然回首,他与她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一份觉悟,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空了。
玉手抚上那缠绕白纱半边的颜面,“实不相瞒,陛下有反骨,听音不得不留一手,谨防于你。元瑶如今听命于你了吧,事实证明了听音的顾虑没错。”
猛然大怒回首,却见人儿轻抚白纱,终明了她所说的顾虑是何。
若是往日,他根本就无所谓,随便旁人如何看他,可今日他有解释的冲动,想冲着她大喊,不是朕要伤的你。
最终他还是压抑下了那份冲动,什么都没说出。
“这样吧,”云听音起身,款款走向他,“听音与陛下再做一交易,听音助陛下逼出寒气。”
交易,又是交易,难道她除了跟他谈交易,就无其他可说了吗?
“你又想利用朕作甚?”心有不愿,怒不可掩在话中。
“利用?”云听音蓦然一笑,她那习惯性的清冷顿时又漫上颜面,“陛下言重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银针三枚蓦然然在玉指间,笑依然噙在唇边,但却无笑意,“放了我听轩哥哥。”
云听音并未问,而是直接要他放人,并非是知道东方听轩在他手中,只是一刺探的问罢了。
北堂执明负气的冷笑道,“你就别想他了,他已经死了,是朕亲手杀的他。”
可听闻后,云听音却松了口气,让他莫名了。
只见小手中的银针三枚分刺入他肩头的穴位,后小手一拍,转身头不再回的欲离去,“银针中空,用调息运气便可将寒毒逼出了。”
“你……朕……可是说……杀了东方听轩了,你为何……还要医治朕?”一丝淡淡如轻烟的希望飘起,几分期待她答案的雀跃在心头。
云听音回头,清冷与漠然不在,又现了与他玩闹的神情,“小龟子,听音与你斗智斗勇也快六七年,你的性情听音也是知几分的。如若你真的抓住听轩哥哥了,你是绝对不会杀他的,因你要用他来胁迫于听音,逼听音就犯,故而你方才所言不过是气话罢了。”
北堂执明再度愕然,从没想过她会这般了解他,可自己对于她似是了解,但乍然回想却又发现其实都只是表象,她在那表象之下,一层如烟似雾的神秘将她朦胧。
当他从愕然中醒来时,人儿也跃上阁楼外的飞檐婷婷而立,悠悠举头望向天际,双眸幽深,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合,当一阵风拂来,也将她那似含在唇瓣中的话语送入他耳中。
“听轩哥哥,你到底在哪呀?”
他蓦然闪身冲向人儿所在地,然,当她那宽袖无风却蓦然翻飞之时,他只能退避,站在与她遥遥相对的另一边。
“云听音。”他咬牙道。
她似乎总是这样毫无预警的对他出手,且从不留情。
虽明知自己与她的恩怨不浅,她如此对他也是情理之中,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她总能在前一刻与他打闹,搅乱了他的心绪后,下一刻又能无情对他出手。
首次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他喜欢和她独处时的玩闹,虽然每每自己都被她作弄,可他喜欢那个捉弄他后笑的开怀的人儿,故而,他允许她靠近她,允许她唤他小龟子,更允许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在她面前他自认早已没有了帝王的威严。
人儿一耸肩,轻笑道:“有何指教?”
许是自尊心受伤了,他的出手也比往日更为迅猛犀利,不再顾及任何,疯狂向云听音逼去。
云听音只见眼前一阵白影的虚幻,风雪也突然起来遮天盖日,就在那风雪中北堂执明如似幻化为无数,刹那间便被他欺近,可中那个方是他之实体呢?
云听音不敢怠慢,可此时是在他的皇宫中,不可还手只能避走的防御着,于是便借其风势凌空飘然,几番借那飞檐重顶立脚避开了冰雪的凌厉攻势。
然,北堂执明也非等闲之辈,一味的防御与躲避,只会让他攻势愈发犀利。
云听音只觉眼前银丝一阵缭乱,一过分白皙的指掌携着刺骨的寒风倏然袭上了她的颈脖,欲躲已不及了,看来只能出招自保了,可这样一来怕是会让月难做吧。
犹豫间那指掌离她纤颈不过咫尺了,危急这刻,冷冽中漫起曼陀罗花香淡淡,笑便如绽放的花朵,噙于她唇边。
她知的,他今后都会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她无需再独自一人去承担所有的重责。
放松身躯,只见在那风雪回旋之中,纯白的她蓦然急速坠落,北堂执明也没想到她会这般。
香消玉殒便在眼前,她却笑得愈发的美艳了,忽然,在一片缭乱的白中,一韵玫红熏入,倏然令白逊色了不少。
玫红在慢慢的将白熏染,将独属于玫红的艳、玫红的妖、玫红的邪魅、玫红的霸道、坆红的狡猾取代白的冷冽与缭乱。
当众人赶至时,只见夺目的玫红轻拥着柔雪般的纯白,几分心有余悸,几分如狡狐般的血戾之气将那玫红围绕。
“不知臣之王妃如何得罪陛下了,让陛下出此重手?”
被北堂执明封玄王后,已是能和他并肩站立,无需再自称为臣了,可北堂残月心思可比一般人缜密得多。
这史书上有载的一字并肩王都不得善终,只因他们都过于狂妄,自以为天下皆有份了,故而无视了帝王,埋下了祸根不少,最终就死在了当初自己所埋下的祸根之中。
如若他北堂残月所思无错的话,北堂执明如此厚封于他,无非是想让他忘却本分,最好能做出谋朝篡位大逆不道之举来,这样北堂执明便有理由将他铲除了。
在看清是北堂残月的那刻,北堂执明理智终恢复了几分,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道:“联只是在试探,她是否有资格当我们真武玄王之王妃而已。”
闻言,云听音从北堂残月怀中抬首,“现下陛下也试过,不知听音是否有资格呢?”那话语中的戏谑与无所谓之意甚浓。
“音儿,不得无礼。”北堂残月柔声斥责道,但旁人却品不出斥责之味来。
“哼,此女只会败坏我真武的名声。”北堂执明直言怒道。
百官顿现震惊,因北堂执明首次怒颜显形,可见此次事态严重了,便都不敢做声,恐被牵连。
而人儿却不以为然,浅笑中暗香袭人,“月,玄皇陛下说听音没资格成为你的妻子。”
“夫妻夫妻,一夫一妻就两人,也本就是两个人之事,旁人如何看待那是旁人的事。”北堂残月毫不避讳道,也是在向所有的人宣布,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云听音,他是不在乎的。
末,北堂残月挑眼看下北堂执明,稍是躬身,“臣告退。”便与人儿一同离去,任由着北堂执明在后怒目以对。
回府的路上,北堂残月虽依然体贴的照顾着她,但却一言不发,怒意淡淡漫在他的颜面之上。
她知他在气何,可那也是意料之外的呀。
小手轻轻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月。”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可他此时就像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望着车窗外的飘雪,对她的唤更是听而未闻。
看来这次他气得不轻,以往哪怕是再气她,就算那次她无意中丢失了他给的香囊,她未曾这般不理会她。
且那次她是一头雾水,故而懒得去理会他的怒气,这般细一回想,貌似自己没有安抚他怒气的经验哦。
思索片刻,后她觉得还是先认错为好,虽然不知自己错哪了。
低着头,小手点点他胸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悔意,“月,对不起,是听音错了。”
一言出,愠怒中的妖狐终回应她了,“错哪了?”
偷偷的瞥向他,想查看他神色如何,可这狐狸太老练了,平时将喜怒藏于那浅笑中也是很难观其颜色了,没想他将喜怒藏于怒颜中更难探察其之变化。
无奈的一叹气,看来只有乖乖认错,某只狐狸才不会成闷气狐狸呀。
“听音不该惹怒北堂执明。”既然不知错在哪,就随便认个算了。
某狐狸眉宇一挑,“这是错处?”
云听音本就不觉自己有错,“不然,月你提醒下。”
她不说也罢,闻言,某狐狸那妖魅阴柔的颜面顿时现了黑沉,悠远深厚嗓音也紧绷的些许。
其实,北堂残月是在气她当时没还手,进而将自己逼进了那等危险的境地。
“从今起,你不许再插手东方听轩之事。”言下之意便是不许她再私自的行动了。
“为什么?”云听音不解,更不能接受。
不是她不信任他的能力,这世上如若他找不到东方听轩,怕也无第二个人有这能力了。
她只是担心,一旦找到东方听轩后,以其冲动的个性,一定会和狐狸起冲突的,狐狸可不是打不还手的善类呀,没她在中调停,定会有血腥的。
北堂残月见她无悔意已怒火中烧了,此时她又欲不顺从他意,便更为恼怒了,措辞便也过激了些,“我已向天下昭千你之身份了,天下人皆知你是我未来的王妃了,可你还记挂另一男人,你是否该为我想想,顾及下我的颜面呀,你也该守下妇道了。”
北堂残月此言一出,云听音顿时恼火,妇道!!??
她是如何的一个人他比谁都清楚,天下人如何看她,她不在乎,可没想到她也是将她归为不守妇道的女人。
“北堂残月。”云听音第一次连名带姓的这般叫他,可知她的火气也不小,但也可知怒火中烧的人,理智会有几分,故而口不择言更是难免的了。
“我云听音名声是早已在外的了,你又不是今日方知。妇道?哼!”一声冷冷的哼笑,“那些于我云听音而言是狗屁,恕我云听音难守那狗屁,如若这般你玄王后悔了,如今你我还未成亲,你大可重新去找一个守狗屁女人做你的王妃,来顾及你的颜面。”
“你以为本王非你云听音一人不可吗?”北堂残月一捏她下颚,痛便迅速导向她来。
“不敢,以你如今堂堂玄王的地位,可比后宫三千都成。”狠狠将腰间的香囊扯下,砸还给他,“这还你,送给那些守狗屁,有好名声,让你面上有光的女人吧。”
“你……”
北堂残月看着那被她扔来的香囊,顿时怒不可诉,扬手落下“啪”一声。
霎时间,车内突降安静。
惊与难以置信写满两人的眼眸,
但云听音的惊永远都不及他的震惊,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动手打她。
看着她露在外的右颜,通红和微微的肿起,他顿时慌乱。
他记得方才自己有多气,故而下手有多重,那她会有多痛。
伸手欲抚上小脸,可云听音却倔强的扭头向一旁,不愿让他触碰。
火爆不再,一阵低气压肆虐在他们间。一直到回到王府,他们皆不再言语。
从那一夜起,北堂残月便未再回过房,似乎很忙,留云听音一人夜夜独眠。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第一次冷战,可因这次争吵而暴露了他们二人的间隙,怕是有人要借以生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
她从不知一个人的夜,是可以这样的冷得让她无措的。
纵然炉火依然可以让她看见那融融的暖红,可那从外透进的死死冷,还是渗进了她的身体,慢慢的侵蚀着她的体温,也在用冷的寂寞肆虐着她的心。
是的,她在寂寞,她在思念。
寂寞的等待着,思念着妖艳红,因眼前窗外的那片银白让她倍感空洞的冰冷,就似独自一人走在那茫茫然的一片死寂的白种,无尽头,无生息,她的思念着那白种能突然出现的一点艳红,带着曼陀罗的花香,有着淡淡清冷的怀抱,有着令她可安然入睡的砰然有力的心跳。
那脸面上的伤已痊愈,只有粉色的伤痕淡淡在上,而那被他所打伤的脸颊也早已恢复如初了,一切都在慢慢的复原,唯有他们两人依然没打破那僵持。
她从没这样的经验,没有安抚一个男的经验,她该怎么办?她愈发的无措了,也让那冷愈发的狂野的在肆虐着她。
许是上天也感觉到了她的寂寞与思念,夜深的静谧中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优雅而稳健,一步一步在慢慢的靠近。
当一阵风吹起了她垂于身后的青丝时,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了。
被将她的青丝吹拂而起时,也将他的曼陀罗花香送来,依然香气悠悠,依然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虽知他来了,却未回头,纵然明知自己有多想念他,但一分矜持与倔强让她不愿去回头迎接他。
然,他的脚步也止在房门前,她在房中,他在房外,她在佯装专注的看着窗外的飞雪,而他又在看着甚?
悠悠然,她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倏然间她想回头了,但在一声苍老低沉的声音突然侵入他们间的静默时,一切都峰回路转了。
“王爷。”
是那神出鬼没的管家黄伯的声音,那声唤充满了神秘与压抑。
不多时,他便和管家一同离去,未说任何,也未一丝迟疑。
那一刻,云听音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推开窗户,仰起小脸不愿让那蓦然凝结的晶莹溢出眼眶,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等待着冰冷彻骨的风将那晶莹风干。
再次肚子一人默默关上窗户,关上那被他推开,而又未来得及关上便匆匆离去的门。
纵然被褥是柔软舒适,当一人独眠时,却又那么的冰冷,她突然想极其那些曾经无数个,独自一人度过的漫漫长夜,可如何的都想不起了,早已被与他一同相拥而眠的美好所取代了。
几番辗转反侧后,她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了,但在一阵淡淡的熏香飘来之时,她幽幽入梦。
就在她沉眠之时,那玫红出现了,带着无奈与连日来的思念,走到她的榻边。
此时微红的烛光将一滴浸湿她眼睫的泪珠映照的分外的明亮,他的心蓦然一紧,欲用指尖为她拭去那泪珠的晶莹,却又怕自己的冰冷指尖掠夺了她的温暖。
当那第晶莹终是坠落之时,他借助了不愿让那湿润染湿了她的洒于枕旁的青丝。
“青儿,我的宝贝,对不起。”
他终是忍俊不住轻轻的抚上了人儿的双靥,本以为那指尖的冰冷会让她不适,怎料她却溢出了淡淡的笑,那从入睡便未曾松开的眉也默然松开了。
想唤醒她,可又怕对上她方才的默然,几番犹豫几番冲动,最终在房外的又一阵一响作罢了。
他慢慢的俯下身来,也终让烛火将他的颜面微微照亮了。
双眸虽依然邪魅而柔情脉脉,但也遮掩不了那疲惫在内,往日那如玫瑰花瓣般的娇艳的唇也显了些许干燥,不再圆润。
但那已熏染上了干燥的唇瓣轻轻的吻上她的娇嫩时,他的浑身悠远似古琴的声音便轻轻道,“音儿,睡吧,一切都有我在,所有的风雨都由我一人来承担便够了,你只需笑着迎接我归来就行了。”
人儿就似听闻了他的话吧,在梦中娇气的嘤咛着应了他。
哪怕只是她不清醒之下的应,都能抚慰着他连日的疲惫,笑意终融融的漫浮现于他梨涡之中,再一吻上她额,在那捉获倏然狂乱的摇曳中,他消失了。
而云听音的梦中依然似云雾缭绕如似仙境般的静谧之处,而陪伴她的也依然是哪位甘愿为她倾尽所有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的有心事,已显得过分的安静和若有所思了,可那个男人似乎比她更甚。
就连手中的棋子掉入期盼之中都不知,泛清脆的青的眼眸似是在看着期盼却目无焦虑。
看来他们二人皆是无心于这棋盘之上了,便将棋子丢入棋笥中,静待着他的回神。
也只是片刻间,东方孟章便回过神来了,却见她以将棋笥盖上了,便知自己的走神影响她的棋兴了。
“是我不好,心不在焉的。”
云听音予他一笑,“不碍的,因我也走神了。”轻吐一气,“既然你我都有心事,这局便先作罢,他日再继续,余下我们聊聊天吧。”
东方孟章犹豫了片刻,但还有应下了。
他犹豫时因有件事他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怕是会愈发的影响人的心情,他是知人儿近来的心烦意乱的,可若是不讲,又怕会在后终成祸事。
从他的犹豫中,她感觉到了些什么,便淡然道,“东方,听音是知的,不论发生何事,你和月都不会置听音于不顾的,故而有你们在,听音敢大步的向前走绝不回头。”
一丝淡淡似轻烟的羞涩弥漫上他的眼眸,可更多的是喜悦的澎湃浪潮在内。
“能在你身旁……真好。”他轻轻的含糊道。
“你说什么?”云听音未听清便问道。
“没……没什么。”东方孟章还未全然习惯在记忆起所有的她面前,坦诚的道出自己的心意。
掩饰自己无措,咳嗽了几声,后又肃整了颜面一丝凝重不禁染上,“听音,我想和你谈谈听雨的事。”
“姐?”云听音诧异不已,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姐姐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东方孟章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在整理着言语,就怕自己一些不当言辞会让人儿忧心害怕。
“听音,”轻抿了下双唇,“我觉得这一月来,听雨有些不对劲。”
闻言,云听音一惊,也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忘了姐姐,就连东方孟章都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劲,她却一无所知。
“我姐姐怎么了?”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可每每当我欲细细去辩察时,却又消失了,若有似无般,很诡异。”东方孟章小心翼翼道,就怕人儿听了会害怕。
“异常的力量?诡异?何意?”云听音未听懂,但也可感觉到其中的严重性。
“似乎有人将某种力量加之于他身上了,但那力量应很微弱很不稳定,故而我才无法确定的察觉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这力量还不至于可伤人?”
东方孟章点点头,“可这等若有似无的力量加之也非易事,破费心里的,故而是谁,又为何要这般做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云听音默然了,隐隐之中已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征兆了。
“且听雨常不时对玉佩问道,是否还愿意为人?还时候什么为人虽累,却总比物件好。”
云听音方欲文些何,却突然问道一阵曼荼罗的花香,和那柔柔浑厚的声音悠悠再耳边,进而忘了要问些何,随即她在梦境中变得朦胧了,东方孟章知她要醒来。
用力的蓦然睁眼,却又落得满满的失望在面上。
空无一人,窗外依然是飞雪飘然的夜,依然是她一人独守长夜漫漫。
深深的吸气,欲用那微凉的空气压抑下那份失落,却倏然感觉到了一丝即将消散的曼陀罗花香的余韵。
“月。”她低声的唤着,他真的有来过,只是为何不让她见呢?还是他不愿再见到我了呢?
夜色便在云听音患得患失中,慢慢的退去了,当一线朦胧的光亮乍现与天边时,她方想起梦中与东方孟章相谈的事来。
是呀,这些日子以来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进而忘了关怀身边的人。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姐姐怕是也心力憔悴了吧,此时此刻借机一定很是痛苦的,可自己却忘了去关怀安抚她,太不应该了。
想罢,云听音不再迟疑,着好衣物便去找云听雨。
一夜绵雪过后,万物皆被那晶莹的美丽所全然包覆着,淡淡的烟雾缭绕,颇有几分不似人间景致。
踩着那份美丽,她步履匆忙无心欣赏,当飞雪阁于眼前时,她凝神聆听了下,内有低低的呢南似梦语,可知云听雨未起。
见状云听音方想转身离去,便突然听闻内云听雨大叫道,“不,老妹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
不做迟疑,云听音蓦然推门冲入,然,却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冲天酒气搅扰的胃中翻腾。
可云听音仍然毫不退却,在一堆凌乱的酒坛中找到了已现颓废的云听雨。
云听雨初醒的摸样,有着令人揪心的脆弱和惊恐,云听音不禁用自己的娇小身躯抱着他,给予他温暖与依靠,一声一声的给予他最为温暖的安抚。
“姐,没事了,没事了,噩梦而已。”
当那初醒的不清被她的温柔所驱散时,云听雨茫然的抬头的望着云听音。
这是如今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从来到这时空开始,一切便由她这淡薄的身躯所承担,自己一味的在她所撑起的世界中享受着安逸,而她却还不知足,欲将妹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摧毁,她还是人吗?
方才梦中妹妹泣血的控诉,让她的害怕了,罪恶感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拍击粉碎殆尽。
“对不起,老妹。”嘶哑不清的声音,却充满了最为真诚的歉意。
“说什么呢,姐?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味的只顾自己,未能多陪陪你,让你独自一人寂寞了吧。”轻柔的抚着云听雨的头道。
两世为至亲,她对姐姐的了解非同一般,虽然姐姐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姐姐比任何人都容易被寂寞侵扰。
“姐,不用担心我的,我能应付得来一切的,如若在这里让你难过了,就离开这里到外面广阔的世界中去享受自由,找回原来的自己。”
闻言,云听雨一愣,原来的自己, 她都忘了原来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了。轻叹一声,自问道,我真的想离开吗?我是否该离开?
“不过,我希望你的能在旅途中,帮我找两个人。”边道,边找来梳子为她梳理发丝。
“找人?谁?”
云听音那梳理她发丝的手蓦然停止了,美目中现了难掩的担忧与不安来,“师傅和听轩哥哥。”
“师傅也失踪了?”
“自从那日与我一同前去制止东方,他便不见了,月事后也曾派人多番查探,至今未果。”
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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