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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是用布扎的,重量很轻,船弦系六条红绸布,四个纤夫各背一条,另在
两船弦各系一条,再连接起来背在船妹的两肩上。[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种载歌载舞的娱乐形式深受
老百姓喜爱,那家女儿能选中船妹也是全家幸福,将来找婆家也是抢手货。
那总经理听了好像十分为难,急得直搓手,最后吞吞吐吐地对村长说:「村
长。我商号对村里的公益活动一贯是全力支持的,你是知道的,这次活动所有导
具,服装,面饰等化妆用品我包了,但人确实困难,希望你能理解。最近生产特
忙,董事长这几天又系不上,你们是否再去找……」
「贵商号的内情我还是了解一点。」村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
地说:「你遇到难题,就把董事长抬出来。他姓什么?长什么样?我怎么从来没
在贵号见过他。今天只要有三爷说的这个人……」
「她在这!」在村长与总经理交涉时,徐老头就一直在车间转悠,在姑娘中
挨个的看。终于发现了我,就兴奋他大叫说:「就是她!就是她!大侄子过来看
看,怎么样?」
一行人围到我身边,我紧张极了,将头低得更低。
「村长。」总经理也赶过来,拉着村长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办公室里
谈。」
*** *** *** ***
第二天工头叫我不要出工,待其他人走后,她领来个裁缝给我测身体尺寸。
我知道村长和他们谈妥了,看来我真要扮一次船妹。
想到年少时候,在春节,与伙伴们总是追着花船跑;从一家到另一家,从这
村到那村,看不够船妹那一身花团锦簇华丽服饰,忘不了船妹浓妆淡抹总相宜美
貌的娇容。没想到我也能扮一次船妹,真要过一下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瘾。即兴
奋,又激动。
第二天,徐老头来教我跳船妹的舞。实际上就那么几个简单动作,我一学就
会,徐老头还夸我聪明,灵巧。原来徐老头是扮船老大的,听他吹牛,在这圆百
里跑旱船的艄公,他是首屈一指的。
从总经理为难的神态,我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当我把旱船舞练的比较熟练
后,徐老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束麻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迷惑不解地
望着他。
他尴尬地对我苦笑,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姑娘。真不好意思。你们商号对
借用你外出有一个苛刻的条件。为了安全,出了商号大门的女工人要束缚起来,
以防逃跑,所以你必须学会在被反绑时跳好船舞。你身段好,又灵活,应当没问
题。」
听了他这样一说,身上像触电一样浑身哆嗦一下,太刺激了;我头脑中立刻
浮现出少年时代,追着看的那个美丽船妹,幻想着她被绳捆索绑在花船里,扭动
着包裹锦衣缎服的身子,边走边舞,游行在四乡八镇,太过瘾了,我站在那里想
入非非,痴呆呆地半天未应答徐老头的话。
徐老头见我哆嗦一下不应声,以为我害怕。就上来抚摸着我的头,无可奈何
地说:「姑娘。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为这事我侄子同总经理大吵一阵。但他们
认为这是底线,虽然我们保证人不会丢失,但总经理就是不让步,说就是这样,
他己担了天大担子;万一出事,你这样的姑娘无人可替代。他将无法交差。」
徐老头见我低着头仍不开口,继续劝我说:「我知道商号把你们弄来是干什
么的。他们在这地方干这伤天害理的勾挡己多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们从
不祸害当地人,还给我们带来好多实惠。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又要过日子,没有本事和精力去管这些事。
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习惯了。他们这里的姑娘一茬又一茬换,但他们绝不允
许当地人,特别是男人与这些姑娘有任何接触,以免节外生枝,闹出男女之间是
非。这次能把你借动,也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所以,他们不放心也能理解。
姑娘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是的,把你白天上绑,晚上上锁,身体不自由,没有待在商号里舒服,肯定
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就算帮我们一个忙吧。不过,你放心,当商号人的面不得
不用麻绳绑,到外面就不用了,这麻绳硬,伤身子;我们专制了一条红绸带来替
代。演出时,绑好后进了花船,在你身体外还加了一件大红绸披风挡着,我知道
你面子薄,我们不会让你难堪的。」
我虽然很兴奋,向往做这件事,甚至忘了我目前危险处境,但表面上仍装出
很委屈的样子,对徐老头说:「我现在身逆境,不由得自己。希望在演出这段日
子,你能可怜我,多照顾一点。谢谢你的好意,你绑吧,我准备好了。」
徐老头抖开绳子说:「姑娘。你放心,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个是自
然的。」
他边说边用绳抹肩,缠臂,勒颈,吊手,将我紧紧五花大绑。这老头口里说
得好,下手还是一样重,绑得我又麻又痛,是个十足的施虐狂。说真的,有机会
去绑一个漂亮女孩,谁能控制自己,不知不觉就用力了。其实我也希望这样,来
满足身体的这种不可思议的渴求。
虽然跳花船舞不用双手,主要用腿,再扭动腰枝,晃动着头;但双手反吊在
背后,控制不好平衡,开始跳得东倒西歪,没有优美感。但一天练习下来,掌握
了跳动的火候,扭动的技巧,慢慢地能收发自如地控制自己,舞蹈的动作自然,
流畅,连贯。最后,徐老头竞夸我被绑着舞姿更美,更有一帆风味。
*** *** *** ***
根据村里安排,重阳节那天,我晨四点多钟就被叫起来。
徐老头五点就和村长及村里其它演员都集中在商号会议室里。化妆师是商号
的,商号内有专门这样的部门,也是其贩卖姑娘服务的功能部门之一,所以很专
业,化妆品的质量也是一流,不亚于沁州如意娱乐公司。
几个月来,我从未化过妆,本来化妆师认为不必再涂脂抹粉,我脸色白里透
红,己够漂亮,只要将眉毛修理一下就行了;但徐老头认为,既然是演出,就要
化妆。化妆师捱不过,只好动手。时代在进步,与我在如意公司化妆相比,化妆
的手法,技巧,特别是材料己有很大进步。
化妆师将我的面部和颈部位彻底清洗干净后,首先在这些部位均匀涂上一层
营养膜。这是种高科技产品,我还未用过,它与皮肤紧密粘贴,深入毛孔,但干
燥后能形成众多微小孔隙,即保湿又透气,并通过毛孔,利用皮肤分泌油份,将
膜中营养素溶解吸收。再在上面涂脂抹粉化妆后,再涂上防水膜,这样能长时间
保持化妆时的妆容,不受外力,水,汗的破坏。涂的脂粉也不污染皮肤,弄脏衣
襟。化一次妆可以保持近一个月。
这是人贩将姑娘妆扮好后,贩运途中不需补妆,始终保持女人的化妆后那种
艳丽,还保养了皮肤。卸妆后,女人的皮肤更白更细嫩。卸妆时,只要在颈部化
妆部位的边缘,用一种特殊溶液沾少许抹上,这部分化妆后的双层膜会脱离皮肤
翘起,再从这里慢慢撕剥,能将化妆后的面膜完整的撕下来。
在面膜剥离过程中,将皮肤分泌物,老化皮屑全部拔出,等于是做了一次皮
肤全清洁和护理。接着化妆师化了点时间,给我修剪了一下在殷莫者手中剪得乱
七八糟的头发,接了点假发,编了根乌黑油亮,又粗又长独辫子拖在身后;辫梢
还系了朵大红绢花头,上也插满了珠花,钗环,两鬓装点着绢花,打扮出带有华
南浓厚的乡土气息头饰。
第一百六十三章 船妹
随后他们给我换上船妹服装。衣料是鲜艳夺目桃红色的真丝锦缎,上装是高
领大襟本装长衫,窄腰箭袖,弧型下摆,双排盘花大布扣;胸前下摆,袖口绣着
大朵配着翠绿叶子的复辨大红牡丹花;牡丹花和叶用细金线勾边。
衣服是按我体型制作,很贴身,将我在药物作用下改变的性感身材完全凸现
出来,上衣紧紧裹着我的巨大的胸,而束着我的细腰;长裤下盖着脚面,上包着
肥臀,所有的衣边都镶嵌闪亮的金边,穿上一双与衣服同料的软底绣花鞋,鞋尖
系了朵大绒花;最后给我系上用黑丝绒布做的围兜,围兜包着花边,扣在领口的
上部和下摆用金丝银线绣着图案。
当整个化妆结束后,众人赞不绝口,徐老头认为我是黑石村最美丽的船妹。
我听了好高兴,真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不知所处险恶环境。
我自己都奇怪,这是我吗?简直彻头彻尾女人化了。无论是感受,还是对事
物看法,都果过去没有的。
想我当初到如意公司,王嫂给我穿稍艳的衣服都不愿意,更不要说在这众目
睽睽之后这样盛装打扮,当时我认为衣柜的那一件都无法穿,现在这套服装比我
当初那一件都要妖艳,还心安理得地穿在身上,招摇过市,只要美丽,上断头台
都无所谓,我真的变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时,带班的女工头一本正经地走到我面前,吩咐出去有点事。她带着盛妆
的我走出会议室,上了二接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没人。带班工头令我跪在地板上,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绳索,从
背后按着我,往后扭我的胳膊,我刹那间感到血往头上涌,身体微微颤栗,我知
道最盼望的时刻到了,双手不自主地顺着她反扭的力道放在背后。很快绳索在我
身上缠绕,我被反绑起来。
她是个绑人的老手,下手很有力道,勒得紧。我感到既兴奋,又有些痛,就
一边唉哟的叫,一边又故作夸张地求她说:「大姐。你为什么绑我,我还要为乡
亲们演出,能不能松一点,太紧了。唉哟!请你发发善心,勒死我了。」
她毫不理睬,一边用力收紧绳,一边凶神恶煞地说:「你这个狐狸精。今天
不给点苦头,你不知利害。看你这妖精的样子就有气。把你绑成棕子,看你还在
不在男人面前献媚发骚。」
她不知用什么捆绑方法,绳索横七竖八地缠绕,双手反剪紧贴身上,动也不
能动。我反复调整身体姿势,减轻紧缚的涨痛。但在绳索刺激下,更多的感受还
是激奋,人处在高度亢奋中,非常愉快。
刚将我绑好,总经理就进来了。
他示意女工头出去,在我前面严肃地走来走去。我偷偷描了他一眼,看他凶
悍的样子,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有天壤之别,感到有些不妙,就象被浇了一盆
凉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半跪半坐在地上。
突然他严厉地对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
我大吃一惊,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做声。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胸前绑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悬在半空。这时绳索立刻收
得更紧,我全身同刀切割一样,真有点吃不消了。惊恐地望着他,喊叫起来。拼
命挣扎着,气喘嘘嘘说:「唉哟……快……快放我下……下来!勒……勒……死
我……」
他瞪着眼说:「快说。你是什么人?不说更有你好看的,你这婊子。」
绳子勒得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份,我身子悬吊,两腿乱蹬,话也说不出了。
他这才把我丢下来,我瘫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
他又把我扯起来,我赶快顺势跪起,生怕他又要拎我。赶忙说:「我说,我
说。你不要拎,你这样拎我,我气都出不来,怎么回答你的话。」
他放下我,扯过来一张椅子坐着,斜靠在椅背上面。
我直挺挺地跪在他跟前,动也不敢动。
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指着我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是出不了商
号大门的。外面的那些人,我们压根儿不在乎他们。你到底是谁?到这儿干什么
的?」
我对他的问题十分奇怪,就不解地问:「我不是被你们从龙口市绑来的?难
道是我自己跑来的。这儿是什么地方,属那里管辖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
干什么的,现在不是贵号工人吗?」
「我不问这个。你叫什么?」
「我现在叫方芪铃,是龙口市重生保健品公司董事长;过去叫洪玫瑰,是沁
州如意公司职工。」
「就凭你还干董事长,与警界有往来吗?」
我心里格登一下,马上连想到我颈上发信号项链。难道他知道吴兴发给我的
任务?现在想溜也不可能,何况还被绳捆索绑,就凭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无处
遁行。反过来想,不可能。若知道肯定要拿走项链。得沉住气。
于是我咬咬牙,肯定地说:「凭什么干我们这行出身的,与警方就是猫和老
鼠的关系;有往来就是抓我们蹲大号,罚款。你想想,我可能与他们沾上边?」
总经理沉默了好长时间,一只只地抽烟。我双手反绑,直挺挺地跪着,时间
长了,也坚持不了,慢慢弯下身,将屁股靠在后腿上坐下来。
「那你解释一下。昨天警方搜查了十多天前你住的那间房子。那里很隐敝,
警察不知道,也从未到过,还把弟兄们也抓走一批。为什么你住了一段日子就出
事了?」
听他这样说,吴兴发他们己开始行动了。可能他就潜伏在这附近,我感到有
一丝希望。但目前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翼翼,不能露半点马脚。
于是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我是几天粒米未沾,被里三层外三层绑个结
实;蒙眼赌口,什么都看不见,动也不能动地运到那儿;我被关在那里,锁在屋
里,没见过任何生人,也不知那小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怎么和警察扯上。那里
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
「川江省青龙江市蒋老大,那龙口市药王殷莫者,怎么也出事了;还有在西
海省仙霞岭烟王宋六爷。这些黑道、白道响当当的人物,只要碰上你都倒霉了,
那有这样凑巧的事。」
我没想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能传得这样远的地方,听他口气殷莫者也
倒霉了,好爽。看来这商号老总嗅着点什么,叫我有点莫名恐惧。戏还是要唱下
去。就继续狡辩说:「可能我当年演的那类剧目在这个圈内小有名气。我知道,
我出现在那儿,肯定引人注目。如果把我到过地方发生的意外都与我联系起来,
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举个例吧,殷莫者与我打了多年交道,从一个失意的大学生到身价百万的老
板,他发财时我没有功,他失意了我还有过。若不是他陷害我,我能被绳捆索绑
长途卖到你这儿,我的苦水还没处倒呢。」
其实这也说到我的痛处,真得忍不住抽泣着哭起来。
总经理无言以对,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拂袖走了。那女工头走进来,又在我
颈子上锁了个铁项圈,恶狠狠地说:「哭什么。哭的日子在后头呢。这项圈是发
射器,你到那儿我们都知道。不要有逃跑念头,逃是死路一条。」
她又给我披上大红织锦缎的披风,将我上身遮得严严实实。商号也怕由于我
被束缚着走乡穿户,招来非议,所以非常乐意给我加制一件披风,遮挡一下,无
缘无故把人捆绑招摇过市,在社会上,既使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僻远山区,在公开
场合这样做也是非法的。
在总经理那儿耽误了好长时间,大家等急了。
看我出来,忙将我引进早己扎好的花船中,将绸带套在我肩上,锣鼓喧天的
带到商号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唱了起来,舞起来。
徐老头画了个花脸,戴了顶破草帽,手拿一把破芭蕉扇对着总经理带领的商
号干部和职工,和着节拍唱起来,现场编出很多赞扬商号老板的唱词,又中听,
又顺口,还夹着一些笑话,连那些被关押在车间干活的姑娘都放出来看热闹。
总经理与刚才在办公室神态截然不同,他笑容满面,温文尔雅,好像换了个
人。演出结束,最后很客气的将文艺表演队送到商号大门吊桥边。
过了桥,到了黑石村更热闹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来了,将花船围得
水泄不通。那些半大的孩子,同我童年时代一样,在人缝中钻进钻出,还有几个
甚至钻到花船边,用手扯我的披风。
徐老头急了,嘴里呵斥,并用手中作导具的破扇劈头盖脸把打下去,吓得小
孩横冲直撞的夺路而逃。
他们慌不择路,头碰在我身上,身子扑到花船弦上;看小孩冲来,我习惯时
用手去护,这才感到双手被绑在背后,动也不能动,卒不及防,要不是肩上套着
系在花船弦绸带,差点跌倒。站在花船两边扮纤户的演员,赶忙护着花船,再也
不给小孩靠边。实际上,看到这些小家伙,我很开心,他们使我想起了难以忘怀
快乐的童年。
在村干部的努力下,花船总算冲出重重包围,到了村委会的大院里。干部们
将闲杂人员赶出大院,将门锁起来,下午让我们休息,给老人的慰问活动一般在
晚上进行。
虽然看热闹的群众不在,大院里人还是不少,安排活动细节忙忙碌碌的村干
部,做各种后勤服务的人员,徐老头还要和一群人研究到各家各户说唱词,整个
村委会有些忙乱。村里人对我尤为客气,特别作了安排。
到院子里,徐老头将我扶出了花船,村长立刻招呼来二个中年妇女接待我,
她们可能是招待员,非常热情,恭恭敬敬引导我到村委会大楼的三楼招待所,开
了一个单人房间让我休息。
她俩张罗我坐在沙发上,给我砌了一杯茶,两人站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
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最后她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带有歉意对我说:「姑娘,对不起,我们有点失
态了,请原谅。你打扮得实在好看,把我们这老婆子都看呆了。有了你,我们今
年敬老活动稳操胜券。你好好歇息,请用茶。我们不打扰了,有事请打电话99
99,再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村委会的招待宴会
我礼貌地想站起来送她们,但人陷在沙发上起不来。她俩没看出我是被绑着
身体不灵活,而是客气地叫我不要动,关上门出去了。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们
接待美丽的船妹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
房间很隔音,关门后外面喧闹的声音传不进来。我挣扎着站起来,到窗户往
外看;这里是一个美丽,祥和,宁静的古老山村;白墙黑瓦,飞檐翘阁的明清古
房掩在参天古树和翠竹中。谁会想到,这里滋生着贩卖妇女的人间罪恶。
我不知吴兴发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心里矛盾,考虑到险境,巴不得他马上行
动,但想到五花大绑这美丽的船娘身份,又迫切希望能把这次令人兴奋的敬老活
动进行到底,又不希望他马上行动,结束这令人陶醉的演出。
我精神很亢奋,不想休息,无目的在房间转悠,转到卫生间,只见里面镜子
里一位盛妆少女注视着我,头上插满珠花首饰,身披红披风,唇红齿白,肤若凝
脂,青丝如墨,秀眉如春山,樱口含羞,明眸灿若星,笑靥浅浅。
啊!这就是我。
观察镜子中的形象,从外表上看不出被五花大绑;若仔细看,在颈部有双股
麻绳,勒在前面,在披皮衣领里时隐时现。若扭动身体,或快步走,或做舞蹈动
作,前面披风两条这的搭缝处,披风有时会掀起,在掀开那瞬间,偶尔也露出胸
前闪亮桃红缎上衣,衣襟上可见紧紧缚在上面横竖交的麻绳。
「嘣,嘣,嘣。」有人在轻轻敲门,我从自我陶醉中醒来,赶快从卫生间出
来并问:「谁呀?请进来!」
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无声打开。
原来是那中年妇女,她和颜悦色地说:「方姑娘。吃饭啦!」
我应声走过来,跟她出了房门,下到二楼,她将我送进一个包厢。里面有一
张大饭桌,吃饭的人不多,只有村长、徐老头和四个扮纤夫演员,还有那个胖老
头,连我共八个人。
他们客气地让我坐在村长旁边。村长很高兴,红光满面,满嘴酒气,可能他
己陪客人喝过酒了。
他首先给我斟了一杯酒,然后自倒一杯说:「首先,我要敬方姑娘一杯。」
他用自己的杯子在我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继续说:「这杯酒我代表黑石村群众
和干部,向方姑娘表示欢迎和感谢。」
我见他这样热情,只好站起来说:「谢谢村长,实在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唉!漂亮的船妹不会喝,一小口也行嘛。不能连杯子也不端。我干了,以
示我的诚意。」村长将酒一口干了,把酒杯底对着我说:「我刚才陪镇里干部喝
了酒。这杯酒是舍命陪君子了。如花如玉的方姑娘,这点面子总要给我呀,不能
连酒杯都不端啦。」
我站在那里尴尬极了,窘得满面通红。他难道不知道我双手反绑在后头,怎
样拿酒杯呀。但我又说不出口,嘴里吱吱唔唔,急得汗都出来了。
村长见我这样,端着酒杯也下不了台。可能同桌人是不知道我披风下面的秘
密,因为商号女工头是将我绑好,用披风遮住,出来时不仔细看不出,这样整个
饭桌气氛一下僵住了。
还是坐在我下首的徐老头脑子活,见状便站起来说:「方姑娘不大上这种场
合,你看她紧张得不知所措,连汗都急出来了,房间里这样暖和,她还披着厚披
风。来!我帮你把披风脱了。」徐老头放下手中筷子,来解披风领扣子。
我心里十分矛盾,想脱掉披风,又怕在这酒席上露出身上不能见人的秘密,
就本能地避让。但抗不过徐老头,当褪出披风,露出我穿着华丽衣裳上身,上面
绳索密布,全场除胖老头不动声色外,都惊愕得目不转睛,把我看了半天,无人
吱声。我也非常难堪,即紧张,又感到刺激,兴奋,低着头,头脑一片空白。
「村长。」还是徐老头打破沉默说:「大侄子,你忘了,当初商号同意将方
姑娘借我们用,不就是要时刻将她束缚起来,防止她逃跑。」
「是的。」村长给酒烧得迷糊的头脑有点清醒,他恍然大悟,用手拍了拍脑
门说:「一上午把人都忙昏了,你看,我把商行老总交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
叔,你在这里招呼一下,我去拿点东西。」村长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冲冲地出去
了。
徐老头给我松绑,绳子绑得紧,打了好多扣,费了好大劲他才将我身上绳索
解开。
身体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血流重新流畅通,浑身先发胀,然后发麻,手也不
灵活,好一会我才将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来。双手有点浮肿,发红。我用
手互相摸抚藏在衣袖下布满绳印迹的双手腕。连声对徐老头道谢。然后在大伙热
情款待下,整理了一下被绑邹的衣衫,重新入座。
这时村长拎了一支沉旬甸的包走到我身边,他将包在我身后放下来。包接触
到地面时,里面发出清脆的铁器碰撞声。我一听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就
知趣地将身体转过来。大家很好奇,纷纷离座围过来。
村长在我面前蹲下来,笑嘻嘻地对我说:「方小姐。对不住了,我们得照商
号定的规矩办。」
我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甜蜜蜜地说:「没关系。村长,请你轻一点,这都是
铁家伙,碰着怪痛的。」
「这我知道,你放心。」村长打开包,只听「哗啦」一声,拎出一幅联体手
铐脚镣。
大家大吃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我对大伙笑了笑,自觉地转过身,提起裤角,将自己的双脚伸出来,递到村
长面前。
村长「叮当」一声将镣铐放在我脚旁,先将脚镣上好。我放下裤子,伸出双
手,他站起来,又将手铐锁在我双手上;最后用颈枷将我脖子也锁上,这副镣铐
是数码锁,合上后仅一条很细的缝,不仔细都看不到。
村长将三把数码钥匙装进自己口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颈枷钢圈上,除了用一节铁链连接在手铐链的中间,另外还挂着一根很长
的铁链拖在地上。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身上锁链调整一下,又把拖在地上长链拾起来,整理
好端在手上,再转过身,面对饭桌坐下来,再小心把链子放在脚下。
为了摆脱在这酒席上尴尬地被动局面,我主动地用左手托着右手铐环和连着
的链子,右手吃力地端起酒杯,带着锁链缓缓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对在座的客人
说:「小女子不会饮酒,但承蒙各位领导和朋友的热情招待,本小姐就舍命陪君
子。请大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小女子将这杯酒与大家共同饮干,算我对各位敬
意。我从不喝酒,现在手脚不便,仅此一杯,就不再给各位敬酒了,请大家体谅
我。」
村长粗门大嗓带头说:「方小姐这样做就没活说。饮了这杯酒,就没你的事
了,你自个慢慢吃。下午和晚上还要辛苦你,一定要吃饱吃好,我干了。」
村长带头,大家随声附和,都饮干了自己的酒。
我也闭上眼将酒一口喝干,然后将酒杯底翻过来放在桌上,坐下来。身上的
铁链也「哗啦」一声落下来,「叮当」掉在地上。
一杯酒落肚,就同一团火从嗓子烧向胸部和腹部,我赶快喝了几口汤,来压
一压肚内窜上来的火气。由于手忙脚乱,手铐上的铁链差点拖到汤碗里去了。
一会儿酒劲上来,心里作翻,恶心作呕,就全身发热,两颊滚烫;开始我坚
持着,但后来头昏脑胀,再也撑不住,将头伏在饭桌上,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
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到心里烧得实在难受,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斜在沙
发上,旁边的桌上堆放着一大堆闪闪发壳的首饰和绢花,可能是从我头上取下来
的,还有一大杯茶,我伸手去拿,感到手挪不动。仔细看,原来还被连体镣铐锁
着,有一段链子压在身体下,牵着手铐链,难怪动不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将压在身下的链子抽出来,坐起来双手端起杯子一口气
将茶水喝完。
从不饮酒,太不胜酒力了,头还昏沉沉的。喝了这杯凉茶,心里要好受多了
喝完水我站起来,拖着镣铐,「叮当」,「叮当」走到窗边。
打开窗,身子乏力,站不稳,我双手抓着栅栏,身子还是颤栗,身上铁链晃
动着,不断碰击窗上铁栅栏,发出叮当的响声;门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山风吹来
很凉,但舒服。
过了好久,酒才醒,人也清醒了,听到一阵阵锣鼓声断断续续传来,估计表
演就要开始了。果然如此,不一会儿有人在开门锁,徐老头带了一个中年妇女进
来,他们又将门关上。
徐老头对我说:「方姑娘。我们准备一下,马上要出发了。」
看他手中提着一大束红绳,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有些担心,怕他绑得太
紧了,晚上要走路,要跳舞。就心有余悸地对他说:「徐大爷。你下手可要轻一
点。」
「你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
他首先用数码钥匙打开我身上的镣铐,那中年妇女帮我将身上的服饰整理一
下。徐老头用那红绸编的绳索,用标准的五花大绑将我绑好;虽看起来有些紧,
但绸绳很光滑,也柔软,人感觉还好;然后将披风罩在我身上系好,遮住紧缚的
上身。
那中年妇女叫我坐在橙子上,再将我的头发打开重新梳理,再插上首饰和绢
花,将我装扮好引我出了房门下楼来到村委会办公楼前的场地上演出人员早己在
场地上集合了。等我到来,将我扶进花船里,吹吹打打出了村委会的大门,在村
长的引导下直奔村里而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中溪村遇救
黑石村是人口不多,但管辖面积很大的行政村。主要这里是深山区,人烟稀
少。由于山外比山里的生活丰富多彩,挣钱容易,那些在山外有一定人际关系的
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人也集中在两个大的自然村,一个是黑石村,一个是
中溪村。
中溪村在黑石村到镇政府的必经路上,是黑石行政村的边缘。头一天的演出
在黑石村。黑石村有一百多户人家,分三个自然村。
这里是村委会所在地,又在兴隆商号眼皮底下,所以演出还比较有秩序,虽
然热闹非凡,但没有什么意外。二天就把这里有老人的二十多户人家走访完了,
第三天就计划去中溪村慰問演出。
中溪村很大,有三百户人家,九个自然村,离黑石村有三十里山路。本来村
委会应当建在这里,但考虑到这里是黑石行政村边缘,对全行政村管理不便。而
且,黑石村在行政村管辖区中心,全行政村百分之七十财政收入出自黑石村的兴
隆商号,所以最后村委会设在黑石村。估计在路上要走四五个小时,所以早早吃
了中饭,演出队伍就出发了。
出了黑石村,顺着河边一条小路往下游走,由于山高沟深,修路代价太大,
所以这条路很窄,只能通行人。途中要翻三座大岭,连自行车也过不去,交通非
常不便。
山里冬天来得早,农历九月,山外正值秋高气爽,这里己是初冬。茶花,柃
木,野菊怒放,香气袭人。枫叶,梓叶都红了,松山竹海、翠薇如滴,株树,青
栎身披绿袍,将一片片山峦染得红、绿、白交织,嫣红姹紫,令人陶醉,引人入
胜,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眼前是一幅多么美丽山水画。
而我们一行,行走在这山水画中。我无疑是队伍中的美丽佳人,身披厚实的
红锦缎披风,脚穿软底绣花鞋,隆准黛眉,樱口香腮,不弄姿自盈丰韵,不涂粉
黛自是靓丽。
想到这里,真是心旷神怡,有点飘飘然了。徐老头和同行演员非常照顾我,
出了黑石村就将花船从我肩上卸下来,还派两个梢公专照看我。由于我上身被捆
绑着,行动总有些不便,所以过沟迈坎,上山下披,他俩掺扶着我。
刚出黑石村,气温很低,身上还有点寒意,上了一个大岭后,我气嘘喘喘,
浑身冒火。时间己是中午后,正值一天最暖和时候,到了岭头上,我又累又热,
胸部受绳的束缚,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
到了岭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找了一块树阴下大石块上坐下来。大家也都
停下来,村长走到我身旁,看我脸上汗淋淋的,关切的问:「方小姐。累了吧!
看你头上汗。」
他边说边用手巾纸把我头上汗擦去。我很感激他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
村长,是的,热得气都出不来。」
「山区就是这样,再泠的天,上山就得脱衣。这样吧!我把你身上的披风拿
掉,肯定凉快点。」
「这……」
他看我有点迟疑不决,笑着说:「不要紧。这里没人耻笑你,谁都知道你脱
掉披风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想看看呢。你没感觉到,大伙眼光总是在你披风下搜
索吗?」
听他这样一讲,我这真不敢脱了,他肯定不怀好意。忙闪开他伸过来的手,
慌亂地说:「不。不。我还好,不热。」
「汗出这样多还不热?这披风当时制作的厚实,主要是晚上给你保暖的,现
在穿单衣都热,快解掉。」
他上前一把扯住我,三下五除二把我披风扒下来。披风除掉,人好像从蒸笼
中放出来,好舒服。但一看身上闪闪发亮的大红锦缎华丽的上衣上缠满了的红丝
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五花大绑的站在一样山民中,看他们那色眯眯的饿
狼般的眼光全盯在我身上,我如坐针毡,敢快转过身,将脸对着背后大树,闭上
眼,压住剧烈心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些山民也不休息了,围在我周围,闲言碎语,评头论足。兴致勃勃如同欣
尝一件尤物一样。所幸未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万幸了。
过了一会,就听见村长吆喝一声:「赶路罗!」
大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我也站起来,准备跟着队伍下山。
徐老头拦住我说:「方姑娘,稍等一下,我把你背后的绳头理出来牵着。」
「怎么?还怕我逃跑!」我不高兴地说:「这山高路险,仅此一条山道,就
是不用绳绑,我也逃不了,何况还捆得还样紧。用得着用绳牵着吗,像押犯人一
样。」
徐老头急申辩说:「你误会了。方姑娘。这下山坡陡,路又窄,我拉着绳,
是保护你,万一要摔跤,我能扯住。真是好心无好报,烧香遇鬼叫。」
我瞪了他一眼说:「好心?好心就把我身上绳解开,我保证不逃跑。」
徐老头在我后背理出绳头,牵在手上。推了我一下说:「那我当不了家。走
吧,大小姐。」
我扭动着身体,挣了挣,亳无作用,绳头仍牢牢控制在他手中。我气呼呼地
对他嚷嚷说:「就是你。当初要不是你,我那里会受还种罪,同死刑犯一样,绑
得我胳膊都要断了。」
「好了。好了。小祖宗,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不是了。大伙都走远了,快动
身吧。」
我也没有办法,他在后面牵着我的绑绳往前走了一段后,发现还下山路要陡
得多。上山容易下山难,路又窄,双手被绑在背后不得劲,身体不易平衡,在这
崎嶇的山道上行走,身体东倒西歪。若不是徐老头拉着绑着我的绳,还真跌到路
边深沟里。
下山路很长,在拐过一个小山嘴后,有一段落差有百米大陡坡。由于陡,不
足三尺宽路面上修了很多石台阶。咆哮的河水吐着泡沫,撞击岸边的陡峭石璧,
发出震耳俗聋的轰鸣声。
我看到路边的石璧,同刀削一样直插河底,喘急的河水令人头晕目眩,我再
也不敢走了,坚持要他们松绑,否则宁死也不走一步。
村长见状也无计可施,不顾胖老头的强烈反对,解掉我的绑绳。他们用绳扎
住我的腰,一上一下两人牵着。我双手扶着路边石壁,小心往山下走。双手自由
了,呼吸也畅快了。
本来我从小在山区长大,翻山越岭我并不在话下。很快下了这峻险的一段山
路。路稍好走一点,那可恨的胖老头提醒村长要重新把我绑起来。
本来打扮这样漂亮,在这山水如画的地方,五花大绑着确实刺激。但考虑到
这山路实在难行,性命交关,我坚持不给他们绑,同他们据理力争。要绑,也要
到中溪村演出现场。
对于胖老头胡絞蛮缠多管闲事的行为,把村长也弄火了,考虑到现实,他最
后下了决心,指着胖老头骂道:「兴隆商行算个屁,不要老拿它压我。就是少他
们个把女人,他们敢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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