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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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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干扰她好不容易营建起的自尊?她只想好好的工作,替她有限的青春留下美好的回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当然有事,想和你续续旧而已嘛……”面貌丑陋男子搭上她的肩,暧昧的说着。

    好不容易让他逮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笨到让她走。

    “无耻。”仇琅艳怒不可遏的骂着,对自己的恶运感到力不从心。

    这七年来,她接的客人为数不少,偶尔在路上碰到曾捧过她场的男客人,难免被吃吃豆腐,但只要不加理会,他们觉得自讨没趣便会离开,但三个月前,好死不死的偏偏让她接到自己公司里的主管和同事。

    “哈哈……怎么?上床淫荡得很,下床就全不认人啦,啧啧啧……”另一名男子搓着下巴,毫不留余地的轻薄着。

    “让开。”仇琅艳含着颤动的唇,声嘶力竭的瞪着说。

    “喔……还是不给钱就浪不起来啦,真是标准的见钱眼开啊。”一名男子自以为是的道。

    “我看是没见到咱们的‘长处’,她骚不起来啦,哈哈……”在旁的男子跟着起哄。

    “喂,你们倒是说说看,如果我们把她的‘正业’说给同事听的话,嘿嘿……不知道她的接客量会不会爆增喔……哈哈……”接着,三个男人不禁狂笑。

    “何必苦苦逼人呢?”紧咬着唇,仇琅艳不知道自己的忍耐极限是否已达到顶点。

    在传讯企业里,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帮人家倒茶水的小小职员,晋升到现在稍有成就的秘书助理,她一路走来都是咬紧牙关在撑的啊,她真的不想放弃。但是万一他们真把事情传出去,那她还能在这公司立足吗?仇琅艳连想都不敢多想。

    “不逼人,当然不逼人,只是希望我们下次去光顾时,你可以给我们打个折啊,你说好不好啊,小艳?”一名男人露出贪婪的嘴脸,用手持起仇琅艳的下巴,贪恋她的美色。

    “想玩女人,没钱就少嚷嚷。”仇琅艳不屑的加以反击,只觉他们个个面目可憎。

    “你……好,没关系,听说你现在会表演艳舞,不然改天你给咱们兄弟跳个几圈,只要我们爽,你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怎样?”男子不假辞色的想从她身上捞些好处。

    “你做白日梦去吧。”仇琅艳一气之下,执起皮包大力的往那男子的脸上重重挥去,接着冲到马路旁拦了辆计程车呼啸而去。

    她一向讨厌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尤其是视她为玩物的男人。

    是不是进了这一行就等于没有自尊,永远不可能翻身了呢?打从她懂事以来,所过的生活不是偷就是卖,没人愿意施舍给她一点温暖。

    她和母亲寄居在一间破烂的疗养院里,而那里的院长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每天能吃得到一顿饭,对她来说就像是喜从天降般。直到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学会了偷东西,以补给发育期间所需要的营养。

    在十六岁那年,她多少知道大人间的秘密,也在那年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并不恨母亲,而是感到深深的歉意,因为她是一开始的导火线。

    为了让母亲能得到更好的医疗资源,不得已她选择了下海。

    虽然那时她还小,却明白如何保护自己,而她幸运的遇上了祺哥帮她取得药物的门路。虽然在外界来说,他算是人人喊打的缉毒犯,但在她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传迅企业十二楼总裁室。

    “总裁,今年外销部的业绩我们已再升了十二个百分比。”手拿着传讯企业今年业绩报告的业务组组长陈霖福,神采奕奕的报告着。

    陈霖福不禁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独到,自三年多前他们的老东家被并购后,每个人都不看好新公司的未来展望,纷纷转移阵地,要不是自己赌了这一把,靠着是老手的经验安稳坐上这个主管的位置,现在也不会那么发达,嘿嘿……真是跟对主子了。

    “十二?你认为这样就很好了吗?”梵翔东面无喜色的反问,手里习惯性的点上一根雪茄。

    “总裁,根据我们业务部调上来的资料显示,今年各大行业的营利调涨度都不是很高,在外销竞争力强悍的市场里,我们的成绩已算是佼佼者了。”陈霖福虽然乐于公司的业绩爬升,但面对野心勃勃的总裁,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许多。

    “今年西欧国家的外销纺织业都大幅下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大规模的引进湿热国家的材料,才会造成外销滞留,我们公司从两年前就全力改善这类的缺陷,可是连他们今年的净利都涨了八个百分比,你说我们的业绩算好吗?”梵翔东威风凛凛的陈述着他不满意的原因,口气的强硬让人不由得心颤。

    “可是,总裁,许多大批下订单的公司,都要求希望能和总裁见上一面谈细节,但是总裁您的时间又有限,所以……所以才会耗损那么多……机会……”陈霖福嗫嚅的说出他的看法,感叹下属难为。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我的错喽?”梵翔东笑容可掬的看着不怕死的他。

    “当……当然不是总裁的错,总裁事业做……得大,时间当然会不够用,是我们笨,不会替公司招揽客户,是我们的错……”陈霖福支支吾吾的道歉,觉得受的气真冤枉。

    “还有,你身为业务组的组长,希望你学会如何端正风气,最近六楼下层不断传来有女同事要调部门,你们以上欺下,可有这种事?”梵翔东抿起唇,斥责的问着,他绝不许公司里有这种人。

    “总裁,没的事,同事间难免有恶性竞争的情形,他们一定是不满自己的老处于职员的身份,才会公然的批评我们。”陈霖福紧张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事要真被总裁知道,他就得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全是她们瞎掰的喽?”梵翔东狡黠精灵的眼光,看得陈霖福浑身发麻。

    “算了,这次我不跟你们追究,希望下次别再让我看到投诉信。”梵翔东投下特赦令,“下去做事吧。”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而否认他们不容易建立的工作表现,梵翔东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人是容易犯错的动物。

    第三章

    “强下去……强下去……”昏暗的灯光里,一位薄纱热裙的女子正熟稔的舞动她善于表现的肢体语言,惹得全场的男人差点流口水。

    这一个月下来,仇琅艳的精湛表演获得了满堂喝彩,收入也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五倍,但这些还不够,眼看时间愈紧凑,她愈卖力的跳动着。

    她千娇百媚的形影,如蛇形般的来去自然,光是一个柔媚的甩头发动作,就换得在场男子们的频频呼喊。她是男人的煞星,专擅长挑逗男人的感觉神经,吹弹着他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啪!啪!啪!”掌声此起彼落,仇琅艳再次以绝妙的舞姿赢得在场每一位男人的肯定。

    “小艳,恭喜你啦,再这样下去,你母亲的医疗费就有着落了。”陈虹玉欣喜若狂的握着仇琅艳的手,对她日益精湛的舞技感到相当满意。

    “妈桑,谢谢你。”进更衣室换上一套简单的衣服后,她觉得有些口渴。

    “对了,陈董说过十分钟后来接你。”陈虹玉不忘提醒着。

    “知道了。”呼!十分钟,她还可以放松十分钟。

    一路走着,仇琅艳开始发觉全身不自在,仿佛被人当成猎物般盯梢,正想抛开心中的疑虑时,冷不防耳边出现了极附阳刚嗓音的声波。

    “美人,你总是出乎人意料。”梵翔东激起眼中的赞叹,对仇琅艳短短一个月来的进步感到佩服不已,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孩。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掩不住心中的震惊,仇琅艳的心跳在短暂的时间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来看名‘鸭’有没有出高徒啊。”梵翔东挑了挑眉,意气昂扬的盯着她看,也不明白自己神经错乱的想再看看她是为哪桩。

    “有让你失望吗?”再次观察他俊逸的俏容,仇琅艳发觉站在不同的地点,他给她的感觉有截然不同的两种面貌。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品尝了口手中的起瓦士,梵翔东发出一贯的自信笑容。

    “你该相信的是我的潜力。”仇琅艳翻了白眼,对他无法无天的自信感到没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随口问了句。

    “我想做的事,没有什么难得倒我。”

    “你不是抢手的很吗?他们怎么肯放人?”难道第一红牌被刷下来了?

    “只要我想走,没有人拦得住我。”梵翔东还是一如往常的狂傲,话间的目中无人显而易见。

    “你很狂。”仇琅艳轻斥道。

    “我能当它是一种赞美吗?”他慵懒自得的望着她。

    “你绝对是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而且早已宠上天了。

    “那么你是不是也要负些责任呢?”梵翔东宛如幽灵般的慑人眼神,紧追着她的视线不放。

    “我不记得我曾宠坏过你啊。”仇琅艳挑战着他的攻陷,头斜向一边干笑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能感觉你的眼正在诱惑我……”他邪恶的笑着。

    “喔?那是我的错喽?”仇琅艳似笑非笑的反问着他,享受着和他之间的调侃。

    很少有男人能和她谈上这么多话,而不让她反感。

    “等一下有空吗?”梵翔东道出他的来意,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当然,今天他来这不会只单纯的想来看看她而已。

    “我还有工作。”仇琅艳的眼神停放在远方。

    “还跳?”他怀疑的问着。

    冷不防,一位喝得烂醉如泥的臃肿男子,搭上她颤抖的肩膀。“哈……小亲亲……你在……这啊……”

    “陈董,别这样。”拉开他的手,仇琅艳不知为什么担心起梵翔东的反应。

    “是他?”梵翔东有绅士风度的微笑询问,其实骨子里恨得牙痒痒的。

    “我的工作。”仇琅艳尴尬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驴得很。不知他会怎么看她?

    “小亲亲……跟他……唆什么,快替老子暖……床去……”陈通明不耐的再次拉了仇琅艳的手,打算往外走去。

    “放手。”挡在他俩中间,梵翔东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喂,年轻……人,你搞什么?先来先上的道理……你不懂吗……今晚……她是我的人啦,别跟我……抢……”男子气势凌人的指着梵翔东的脸训斥着,话中的得意,让仇琅艳感到无地自容。

    “你……”梵翔东忽然不知怎么问下去,不愿相信她真的在卖春。

    “不用问,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像是例行公事般,仇琅艳的话里没有半点温度。

    “喂,你有完……没完啊……不要打扰我们……快活的时间……”陈通明气喘如牛的说着,高酒精浓度已慢慢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不准走!”梵翔东坚硬的态度不容人忽视。

    “小子……你存心找碴……”陈通明摇摇晃晃的道,他不准别人抢走手中的玩物。

    “别这样。”仇琅艳适时的插进他们之间,安抚着梵翔东的气焰,不明白他的火气从何而来。

    “婊子……闪开……”陈通明一手挥开她瘦弱的身子。

    眼看着两个男人的战火就要爆发,忽然“砰!”一声剧响,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聚集在怒火强炽的梵翔东身上,而他身旁的男人则应声而倒。

    “谁也不准碰她。”梵翔东神色自若的警告着奄奄一息的陈通明,脸上仍有藏不住的怒潮。

    “哎呀,小艳,你在干什么啊,你有没有怎么样?”陈虹玉小心翼翼的观察仇琅艳的身体,生怕她娇弱的身子会不堪一击。

    “妈桑,我……”仇琅艳想替梵翔东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里的所有损失,我全照付。”梵翔东抢在她之前讲话,眼里对她的怀疑仍然不减刚才。

    “既然这样,那好吧,小艳,今晚你就跟这位先生出场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快走吧。”陈虹玉望着地上的陈通明似乎已恢复知觉,就连忙赶着他们,以免再生风波。

    “走吧!”仇琅艳带领着梵翔东,走出幽暗的小巷口。

    “上哪去?”开着劳斯莱斯夜风吹拂着,他的心乱得很。

    “晶都大饭店。”

    “做啥?”梵翔东怀疑他有没有听错。

    “你说你要赔偿所有损失。”仇琅艳解释道,却说得有些迟疑。

    “是没错,那又怎样?”他不解的问。

    “所以我的损失你也得赔偿。”沉默了会,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令她难以启齿的话。

    “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懂。

    “记得我和陈董原本的计划吧。”这个猪脑袋。

    “嗯。”说起这个话题,他莫名的火气又隐约而升。

    “既然你打昏了我的财主,当然,他的义务得由你来履行。”

    “你这……不是……”恍然大悟后,梵翔东感到青天霹雳。

    “没错,这就是我的损失。”仇琅艳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面如寒冰。

    时间在刹那停止,谁也没多说什么,他们都在想待会即将发生的事。

    晶都大饭店

    “我只想告诉你,我从不强迫别人做这种事。”梵翔东尽量使自己保持镇定的说着。他刚才就像着了魂似的,明知道她要他开车来这里的目的,他竟还傻呼呼的照做,现在才说这种话似乎显得假了点,他对她的欲望,从一开始就没减过。

    “那是我自愿的,为了钱嘛……”仇琅艳自我调侃道,不知不觉一层层雾笼罩她的眼。

    “你很需要用钱?”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想好好的保护她、呵护她。

    “钱嘛,谁会嫌太多。”忍住眼中就快决堤的泪水,仇琅艳怪自己不该那么情绪化。

    “我相信你不是贪得无餍的女人。”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望着皮包里的手机,该是时候了。

    “所以我在努力看你的背面。”梵翔东一语双关,他还是相信她不是这种女人。

    “只怕你会大失所望。”拿出皮包里早已放置的小瓶红酒,仇琅艳走至床柜,缓慢如流水般将它倒进晶莹剔透的杯子里。“你坐着,我先进去洗个澡。”简单的交代了声,仇琅艳自顾自的走进浴室。

    拿起手机,仇琅艳熟练的拨了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在浴缸里泡了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热水澡后,换上薄纱睡衣。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望着如仙子般出浴的仇琅艳,梵翔东埋藏在下体的那股热气四处流窜。

    “那就不用解释。”陪坐在床边,仇琅艳双手圈住梵翔东的颈项,勾引着他。

    “我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环着她的腰,他的气息愈来愈急促。

    虽然极力想拉回早被感性战胜的理性,但她的挑逗让他无可招架。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仇琅艳咯咯的笑着,手指轻柔的在梵翔东胸口绕圈圈,她也在给自己时间考虑。

    “你这个魔鬼,这样教我怎么思考。”他斥责着,热切的眼神里全是男人对女人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恋情欲,他着火了。

    “是你自己放弃这个机会的,可别怪我。”抬头望进梵翔东如潭般深邃的眼眸,她发现自己的迷乱不亚于他,急忙躲开他灸热的火光。

    “你这样不行喔,先引发战火就别想熄火。”抬起仇琅艳想躲避的脸,他忘情的拥吻着她诱人摄魂的唇,炽热的眼神由刹那的犹疑转为肯定,他要她……

    喃喃在耳边倾诉着万绻爱恋,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白皙润泽的脸庞,梵翔东在心底渴望的欲念翻涌而出,他要她的全部……

    仇琅艳发觉事情出乎她意料,但她抽不出身,陷于不可自拔的情感交错里,她的无意识挣扎都只是无谓的抵抗,她深深掉入这个她作茧自缚的陷阱里,但她奋力的仍想抽身。

    “等等……等等……”拉回属于现实的神智,她面红耳赤的挡住他像是要吞噬她的欲火。

    按捺住席卷而至的强大欲念,梵翔东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习惯先喝杯酒。”快速的拿了床头的那两杯装着酒液的杯子后,仇琅艳呐呐的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Cheers。”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他只想尽快的解决翻腾的欲火。

    她忽忙的和他喝完了酒,便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费了好大个劲才挣脱出梵翔东强硬的臂弯,急忙躲进浴室安抚复杂的心情。

    她拨了一组熟悉的电话,“小妮……进来吧。”她困难的说出这句话。

    房门出现了一丝细缝,进来的是一位与仇琅艳打扮不相上下的女郎,当她发现床上男子的面容后,眼神闪出不解的疑问。

    浴室门口接着被打开,仇琅艳望着小妮贪婪的脸孔,脸色不由得一惊。

    “艳姐,这次说不定我可以亲自上阵喔。”她眼露爱火的说着,眼睛还不时盯着等会的“爱人”。

    “小妮,不要破坏规则。”仇琅艳不解自己的怒火为何而来,只知道听到小妮那番说法后,感觉很不是滋味。

    “艳姐,可是我……”小妮还想多争取机会,床上躺着的可是可媲美世纪末美男子柏原崇的帅哥啊。

    “没有可是!”仇琅艳坚决的嗓音,不容她反驳。

    床上传来梵翔东的呓语,“小艳……小艳……你在哪……”

    “过去吧,道具记得拿着。”仇琅艳命令的说着,眼光一点也不敢望向床边,就怕自己后悔这桩交易。

    斜仰在落地窗前,仇琅艳此次的感觉不如以往,不是厌恶、冷静、心酸,而是痛苦、烦躁、不安。

    当床上传来阵阵刺耳的叫浪声,仇琅艳的心情却没有以往的平静,她尽量将自己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夜景,使听觉沉溺于不停来往的车声,她不能想,也不能思考。

    风过雨停,这恍如一世纪的光阴,让仇琅艳等待得有如瓮中之鳖,床上交缠重叠的人影,再度的挑起仇琅艳好不容易压抑的冷静,起伏的心情久久不停。

    “搞定了,艳姐。”小妮意犹未尽的说。床上的帅哥,可真是棒啊!

    “这些钱你先拿着吧。”一样的情景,一样的剧情,今夜的安排却格外令人紊乱。

    “艳姐,床上的公子哥是哪号人物啊,惹得我心花儿开,真想和他来段真枪实弹呢。”小妮扬了扬钞票,眷恋的望着早已入睡的一夜情人。

    “他不适合你。”仇琅艳直截了当的说,忍住心中的不悦。

    “适合,刚才我瞧得一清二楚了,绝对适合。”小妮意有所指的说着,她觉得他们的身体相当契合。

    “他是个牛郎,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去女人梦境找他吧。”

    “女人梦境?难道不成他就是东哥?”小妮惊讶的问,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你认识他?”看来他的第一红牌不是干假的,啧!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和东哥上过床啊,这要说给我那票姐妹听,包准哈死她们了,哈哈……”小妮笑得阖不拢嘴,直夸是天上掉下来的鸿福。

    睁开眼的刹那,梵翔东闻到的是一阵阵袭鼻的烟味。

    “别抽了。”静悄悄的靠在仇琅艳的背后,他一手接过她手中仍泛着白色烟雾的香烟,一手围绕着她诱人的曲线。对夜半醒来的枕边人,仍有着久久不退的迷恋。

    他还清楚的感觉到,不久前她留在自己体内的余温,和丝丝撩人动魄的迷魂香,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不满足。

    “你……醒了。”她被他忽然的热情吓了一跳。

    “很烦吗?知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要不够似的探入她柔细的发丝里,梵翔东眷恋的闻着发香。

    “只要能困住我的苦恼,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发觉自己内心引起的波波骚动,仇琅艳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在不安的情绪里,她能拥有的,就是香烟麻醉她神经片刻时的清醒。

    “会有比这种方式还要好的方法。”他捺不住的吮舔着她洁净的嫩颈。

    “是吗?譬如……”想推开梵翔东在她身后为非作歹的身体,可惜她发出的不是制止声,而是更引人遐思的轻嗲声。

    “爱情……”转身面对着娇羞的人儿,他吻住那片红唇,感觉就像是在寒冬里被温暖的送上一件暖和的毛衣般。

    爱苗燃烧速度之快,让仇琅艳害怕被淹没。

    解开她胸前的第一颗钮扣,梵翔东眼中的两族欲火熊熊燃烧,他的男性本能已快超出他能控制的界线了。

    “不……行……”匆匆拉回自己的理智推开他,仇琅艳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害怕事情临时出了岔,让她无法掌控后果。

    “你……”该死的女人,不知道他忍耐得很痛苦吗?

    “你只有一次机会,很抱歉,这是规矩。”既然不敢玩,那就让自己好抽身吧。

    “是吗?”梵翔东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她瞧,顿时有些许失望,难道她只是在玩肉体游戏罢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丢下一句话,仇琅艳拿了皮包就匆匆想转身离去。

    “在赶场吗?不需要那么急吧。”不是滋味的想法,在他心底转了一圈,绕出来的是伤人的冷嘲热讽。

    “是啊,不过,人家说饮水要思源,好歹你也是我的财神爷,如果你真需要人陪的话,我不会计较这几分钟的。”仇琅艳努力展开如天使般的无邪笑容,世故的说着违心之论。

    “滚!”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妓女的梵翔东,在认清了事实后,心口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他这算什么,嫖妓吗?shit!

    夜深人静的庭院里,被拉长的身影看来是那么的脆弱,但是她将永远丧失被保护的机会。

    静悄悄的走到灯火尽灭的房间里,仇琅艳蹲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那尊祥和的面容,没来由的心酸袭上心头。

    “妈,你今天过得好吗?阿惠又带你去哪里散步了呢?三餐有没有记得乖乖吃?今天天气凉了许多,阿惠有没有多拿件暖和的衣裳给你披上?妈,你知道吗?小时候,常看见别人的母亲拿衣服给他们穿,但他们却觉得母亲怎么那么啰唆,那时,我就会好怪好怪那些小孩,怪他们不懂母亲的用心,难道他们不知道有人可以为他们加一件衣裳、盖一下被单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妈,我知道我的出现造成你的不幸,但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希望我没出生,妈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再过一阵子,那笔钱我就筹到了,你高不高兴啊?你的脚有机会复原了,你一定又可以像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了,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爬爬山、逛逛街,或者我也可以每天早上陪你去散散步,只要你肯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了……妈,我真的很需要你啊……你别不理我……妈……”

    仇琅艳哽咽着,她一直在幻想她们的将来,那幅美丽的图腾从来就没被遗忘过,她是那么渴望那一天的来临,只是她不敢想的是,医好母亲的双腿后,母亲会不会从此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一想到这,她沮丧的起身,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间,没发现身后一道微弱的视线缓缓的旋视着她……

    第四章

    “这份企划是谁写的?”望着手中薄薄的几张纸,却能尽善尽美的传达出整份设计的韵味,梵翔东打从心底的对报告设计人感到满意。

    他的公司有这样的人才,他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总裁,这份是我秘书的助理设计的。”看见梵翔东面无表情的脸孔,陈霖福以为报告出了差错,连忙把刚才计划好的邀功词全给压了下去。

    幸好没一开始就说是自己设计的……

    “助理?报告什么时候轮到他在做了?”梵翔东一脸狐疑,对陈霖福的说词感到微怒。

    像这种重大外销航运路线的版面设计图,历年来都是得由各大部门主管负责,什么时候助理也可以插手了?

    “啊……嗯……这份报告本来是要由我来设计的,但由于最近的外销事业扩展得太过急速,我怕会应接不暇,所以就把这份设计交给我的秘书全权负责,但我秘书又说她手边的事太多,然后……只好……”

    “只好再推给她的助理?”梵翔东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们的营运流程有多烂。

    “总裁,如果你不满意,我立刻拿回去修改。”陈霖福赶忙道出自己的犯错后的诚意。

    “这是第几次了?”他不得不怀疑,像他们这种以上压下的情形,究竟在他们公司有多久的时间了。

    “啊……什么?”陈霖福紧张得直冒汗。

    “别装傻,老实回答。”梵翔东严肃的质问。

    “总裁,我发誓,这绝对是第一次。”陈霖福一向就有高血压,这下更怕自己会发作。

    “第一次?”他不相信。

    “总裁,请你相信我,这种事我绝不敢马虎的。”频频点头致歉,陈霖福不自觉的抚手略去额头上的汗珠。

    以后非换台功能好一点的冷气不可……

    “不敢马虎吗?如果今天这案子通过的话,功劳是不是算你的?”梵翔东沉下阴森的脸庞,阵阵凉意顿时袭上陈霖福的背脊。

    “这……我……”

    “不敢说?那你要我如何相信这只是第一次?”换了个轻松的表情,此刻梵翔东笑里藏刀。

    “总裁我……”

    忽而,一道甜美声音宛如陈霖福救星般响起——

    “总裁,下午要和邦耀企业林董的约会时间到了。”陈秘书温和有礼的提醒着,对室内的紧张气氛有所感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瞄了陈霖福一眼,陈秘书的脸上有着幸灾乐祸。

    “这计划书我留着,明天叫设计这份报告的人上来见我。”深沉的命令道,梵翔东没有错过陈秘书方才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

    “是……是。”不敢稍有懈怠的陈霖福,马上俯头应声。

    “下去吧。”或许他该注意一下内部的操控情形了,有才能的人是不是都被淹没了,还是他都太急于观看结果,不问过程。

    该死,车竟被拖走了!

    仇琅艳一边咒骂着,一边望着分秒不留的手表,她得赶快拿这新鲜的柳丁汁回去给她母亲喝才行。

    今天中午阿惠忽然打电话告诉她说母亲嚷着要喝柳丁汁,请完假后,她就连忙出门去买,哪知因为回来的晚,停车位早被霸占光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借停路边住屋的前庭,谁知……

    望着来回穿梭不停的计程车,她不停挥动的手也开始无力应暇,该死的计程车,为什么不停?

    忽然后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阵阵笑声,仇琅艳想也不想的赶忙往旁边的街巷绕去。该死,怎么又是他们?

    忽然“砰!”的又一声,她撞进一堵肉墙。

    “又在赶场?”低头看清撞入他怀里的人儿后,梵翔东脸上的戏谑再度浮现。看来他今天运气不错,才刚接完一场疲劳轰炸的公式化应酬后,就有美人送上怀里。

    “抱歉!”拉开和他过度的近距离,仇琅艳随之想走,不想理会他口中的轻蔑。

    “你怎么会在这?”靠着先天的优势,他易如反掌的挡住她欲略过的身体。

    “我赶时间,没空和你闲扯。”望着日渐下沉的太阳,她心中更是急匆。

    “送你一程吧,反正顺路。”以为她是要赶回自己上班的地点,梵翔东便随口提出建议。

    “这……好吧!”见尖峰时刻的计程车不好叫,仇琅艳只好勉强的答应。

    她现在最牵挂的只有她母亲而已。

    随着他步入车内,她才发现,这辆车似乎和上次坐的那辆不同。

    看来,他混得满好的。

    “你很急?”忽然想起她方才的焦虑神情,梵翔东随口问。

    “对,麻烦你开快点。”她还得准时赶回夜魅才行。

    “工作几点开始的?”应该不会那么早吧。

    “八点!”仇琅艳快速回答着,望着前方的神线从没停过。

    “八点?”梵翔东怀疑的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五点多。”到那也花不了半个钟头吧。

    “我现在不去那。”该死,怎么又遇上塞车了。

    “不然你上哪去?”他吃惊的看着她。

    “啊,我没告诉你吗?”她瞪大眼睛眨了眨。“麻烦你,哥圣恕疗养院。”她太慌忙了。

    不知母亲有没有再乱发脾气,阿惠忙得过来吧!

    “哥圣恕疗养院你去那做什么?”望着眉头早已打结的仇琅艳,梵翔东有说不出的担心。

    “看人!”她草率的回答。

    “你朋友?”瞧她急的,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

    “不是!”轻描淡写的答过,她显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敏感话题。

    “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询问道,虽然知道机会不大。

    “有!”仇琅艳随口而出,“你可以从这条路切过去,这样会比较快。”用手指比了比旁侧的弯曲小巷,仇琅艳心急如焚的说着。在这么耽误下去,可不行。

    “这……这就是你需要我帮忙的?”梵翔东很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做人很失败吗?

    “没错!”没去领会他话中的含意,她的视线仍然锁在壅塞的街道上。

    “那你坐稳了。”看着她急得焦头烂额,他决定牺牲和她独处的时间,方向盘一辆,车子呼啸而去。

    靠着他专心的态度和熟络的技巧,车子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

    车子还没被安全停靠好,仇琅艳早已擦捺不住的开门而出。

    “谢谢你,我在这下车就行了。”匆匆的道谢后,仇琅艳头回也不回的奔去,一刻也不停留。

    “喂……”梵翔东还来不及说什么,车门已被“砰”一声关上。

    Shit!他还真像计程车司机。

    匆匆忙忙的走进喧嚷的房间,仇琅艳全身处于备战状态。

    “阿惠,怎么了?”连忙用袋子挡住迎面而来的杯子,她的太阳穴又隐隐作痛。

    “仇小姐,仇夫人她嚷着要我出去买柳澄汁给她喝,但院长又不在,我找不到人可以照顾她,所以只好先安抚仇夫人的情绪,谁知她嚷不过,就直拿着旁边的东西乱摔一通……”阿惠苦不堪言的陈述着,要不是仇小姐付给她的薪水够高,要她照顾这么难缠的人,她还真不要……

    “我知道了,阿惠,真是难为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安抚了阿惠的情绪后,仇琅艳在心中的设防又多了条警界线。

    “妈……妈,是我,你别再摔东西了,我带来了你喜欢的柳澄汁。”轻声的探问房内已有些许安静的母亲,仇琅艳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妈……那……我进去了喔……”见里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她这才放心的走远去。

    忽然,一个空杯子迎面而来,扫过仇琅艳白皙净丽的额角。

    “啊……”她随即发出痛苦难当的疼叫声,不支的蹲下去。

    见状,仇惠君的脸色在此刻有了些缓的变化。

    仇琅艳抚着额头的手沾了血迹,强忍痛楚的站起身。

    “妈,没关系,不要紧的,来,我带了你想喝的柳澄汁,我倒给你喝喔。”任凭血迹斑斑往下流,她像没事般低头找了个没被摔破的塑胶杯擦了擦,把手中的柳澄汁缓缓倒进。

    “妈,来,喝一点好不好。”她劝哄着。

    “走开!”接过杯子后的仇惠君,愤怒难当的用力将杯中的澄黄色液体使劲的拨向仇琅艳,直让她倒退好几步。

    “妈……你这……”她被泼得一身湿,心中的酸痛早已不知如何形容,直到发现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才发现室内多了个人。

    “你没事吧?”一进门便看见如此画面的梵翔东,搀扶住仇琅艳的身体,望见她的脸庞,“你的额头……”

    “我……没事。”轻轻拨去他贴在她额上温热的手掌,仇琅艳的心头暖烘烘的。

    “妈,我再倒一杯给你好不好?”仇琅艳不死心的再度询问,脑筋有些昏沉。

    “走开,我不喝你的东西!”仇惠君双手乱挥,神经紧绷已有些疯狂。

    “妈,别这样……”向前一把抓住仇惠君具有攻击性的双手,仇琅艳轻言细语的安抚着她。

    “我说过你别碰我……”厉声遏止仇琅艳的举动,仇惠君对她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一把便把她推得远远的。

    “小心点,你会受伤的。”早有心里准备的扶住仇琅艳被排挤的身体,梵翔东的眼光充满了愤怒。“就算她再怎么不是,你这个做人家母亲的也不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她。”挡在仇琅艳身前,梵翔东严词峻烈的斥喝着,感到她已不可理喻。

    “如果我这个做母亲的不配,那是不是要你这个奸夫才配啊?”仇惠君尖酸刻薄的怒骂,恨恨的眼珠子再次瞪向被安全护在身后的仇琅艳。

    “妈,他只是……”

    “你闭嘴!怎么,还找帮手来啊,是不是想造反,然后奸夫淫妇的双宿双飞去啦?”不给仇琅艳反驳的机会,仇惠君变本加厉的指责着。

    “伯母,你话说得太过分了。”梵翔东黑眸掠过一丝暴怒,眼里全然没了对一位长辈应有的尊重。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啊?!”这死丫头,当真嫌活太久了是不是?竟找个外人来对付她。

    “只要是不对,什么人都有资格来教训你,就算是畜牲也行。”该有人教教她明辨是非。

    “翔东,别这么说……”仇琅艳试图制止梵翔东对她母亲的不礼貌,母亲还躺在床上啊。

    “我也不想说了,你额头还在流血,先去敷药好不好?”望着仇琅艳额上有些凝固了的血迹,梵翔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顾着和仇惠君呕气,而忽略应先带她去敷药。

    “可是我母亲……”她还不想走。

    “别老顾着她,你自己都顾不好了,怎么会有体力再去照顾她呢?”虽然他很不高兴,但唯今之计只好先哄哄她,其他的再说了。

    望着梵翔东,仇琅艳仍有些迟疑,刚才他那样说母亲,不知母亲有没有惦记在心底,她可不能再受伤害了。

    “那妈,我先走了……”她交代了声。

    “要走就走,没人碍着你。”仇惠君没好气的说着。

    “小艳,走吧。”再不走,不知她又会说些什么人听的话。

    踏出疗养院,仇琅艳掩住想大哭的冲动,为什么她总会把事情弄得那么糟,难道她真的不配拥有一点点的亲情吗?就那么一点点,真的不行吗?

    “还痛不痛?”轻轻抚摸已包上一层纱布的额头,梵翔东的心疼难以形容,如果他能早到一步,他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伤害,那女人竟然那么狠。

    “不痛了,你别瞎担心。”避讳着和他身体过度的亲密,仇琅艳转入厨房倒了杯水给他。

    从开车送她到医院,再从医院送她回家这段期间,她不知听了多少遍“你有没有怎么样,还痛不痛……”这类的话,简直比她自己还要担心,虽然口头上她取笑他太小题大做,但她真的感受到被照顾的温暖。

    “你伤口都缝了八针,叫我怎么能不担心。”梵翔东指责的骂着,被怒气包围着,却是不舍成份居多。

    刚才看到她额头上的血,他整颗心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那种痛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那不过是小意思。”将发丝拨在耳后,仇琅艳无所谓的轻哼了几句。

    “这还叫小意思,那你是不是要到……”梵翔东怔住了,以前或许是他不注意,还是她刻意让发丝挡住那道沟痕,他竟然一点也没发现她颈上有一道被划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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