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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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柳月柔懒懒地问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个琴操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以前常听人说柳小姐为人豪爽,常替人打抱不平,贱妾仰慕已久。”

    “嗤,泼辣就是泼辣,什么豪爽?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越看她越不顺眼,假惺惺的奉承更让人生气。

    哎,果然是泼辣!魏风坡皱起眉,怎么这么对待美丽温柔的姑娘呢?柳仲诗更觉难堪:“小妹,你又无礼了。”小妹说话这么冲,娇弱的琴操怎么受得了?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挑眉。气得柳仲诗吹胡子。

    “好了好了,是贱妾用词不当,是我的错,难怪柳小姐著恼。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委屈求全的凄美弱态让男士们心中更加生怜。

    “对了,琴操姑娘今天怎会有雅兴来柳府呢?”朱敬祖笑著开口,一边把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般依在柳月柔肩头,当然,下场是跌个四脚朝天。

    琴操惊讶地看著这一幕,没想到柳小姐真是那么泼辣,“哦,我是特意来感谢柳大哥的。多亏了柳大哥仗义相助,琴操才免于失身,此大恩大德,琴操没齿难忘。”最感激的就是他不乘机占有自己,使她还有机会再钓金龟婿。媚眼扫向英俊的朱敬祖,那日听柳仲诗说过,竞价的钱财来自朱敬祖,又听说朱敬祖正住在柳家,所以她便急忙上柳家拜访。

    “原来是这样,花魁造访,足以让全金陵男人羡慕死了。柳兄,你真有艳福呀!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慢慢聊。”朱敬祖拉住柳月柔的小手,整个人又黏上去。

    “朱公子……”琴操不敢相信朱敬祖放著美艳的自己不理,一迳调戏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不,不,其实琴操今日也想来拜谢公子您的,若不是您出钱,琴操也下会得以保全自身。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对,这其实是朱兄的功劳。”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朱公子的恩情,琴操更是感激。琴操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公子,但若是朱公子有什么吩咐,琴操决不推辞!”这么说他该听明白了吧?

    “呵呵,琴操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以前他敢,但现在身边有一个拳脚不留情的凶婆娘,可要好好衡量一番喽。

    “朱公子莫非嫌弃琴操?”美目盈泪欲滴。这呆子还听不明白?

    “怎么会?朱某钦佩琴操姑娘洁身自好,又感动于柳兄对姑娘的一往情深,才出钱相助的。其实琴操姑娘更该感激的是柳兄才对。月柔,你说是不是?”毛手妄图不露痕迹地搂上她的腰,下一秒,众人很清楚地听到“咔嚓、”一声……

    朱敬祖凄惨地捧得被拗弯的手腕痛呼,可怜兮兮地偎向心爱的月柔寻求安慰。

    他有病吧?众人张大嘴看著他投靠向伤了自己的凶手撒娇。

    柳仲诗走近他:“呃,朱兄,你没事吧?”他干吗老去招惹泼辣的小妹,莫非真是脑子不正常?

    “没事了,多谢柳兄关心。月柔,不如你帮我揉揉好了。”他兴高采烈地伸手到柳月柔面前,让众人皆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柳月柔不客气地重重拍向他受创的手腕。

    “啊,月柔,你不用揉这么重的,稍微轻一点。你看,就像这样,要轻轻、轻轻地转……哦!”朱敬祖甩甩手,耐心地指导心上人揉手腕的要诀,还亲自拉起她的手做示范。结果……

    好惨!众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敢再碰我,我就扭断你的手!”柳月柔龇牙凶狠地拗著他的手腕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知道了。”朱敬祖这回乖乖地退开。

    众人皆盯著他们看,琴操从来没有被人忽略得这么彻底,清清嗓子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接著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嗯,其实,柳大哥与琴操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柳大哥对琴操其实是兄妹之情。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柳仲诗重新陷在她醉人的笑靥里。

    这女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月柔皱眉瞪著她,为大哥不值。可是自己的大哥都这么没用了,她不值又怎么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这么蠢的大哥越看越生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月柔,去哪里?等一下我!”朱敬祖眼著出去,“别走这么快。是要去逛街吗?不如去逛庙会也好。金陵有哪些出名的庙呢?哎哟……”

    “叫你别再碰我的!”柳月柔的娇叱声伴著他的惨叫。

    “月柔,你看我的手腕都肿了,好疼呀!呜……我好可怜……”

    “你还敢碰我?”再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月柔……”

    两人所造成的噪音越来越远,终至消失。而厅中的几人仍然无法动弹。

    真是气死她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污辱!琴操绞紧手中的丝帕。她决不会罢休的!朱敬祖,她一定要勾引到!不仅为了他的钱,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两名男士回过神来后,又为了她气红的脸颊失神了。啊,多么美丽的女子呀!端庄淑雅、温婉高贵,简直是天仙下凡。哦,能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真是三生有幸。

    第五章

    阴沉的夜空压著乌黑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中。

    柳府后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哇!小偷呀?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风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的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下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的脚丫。

    吁——太好了!伦儿终于坐稳在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伦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如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轻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还有谁?

    朱敬祖搂著她坐在墙头,也不急著唤醒她,乘机蹭蹭她的脸颊吃口嫩豆腐先!睡梦中被夜行人吵醒,跟上来才发现是心爱的月柔,他当然要跟在后面做护花使者喽!没想到月柔泼辣归泼辣,胆子倒不怎么大。

    朱敬祖抱著她跃下墙头,悠闲地坐在墙外草地上。

    嗯,现在美丽的月柔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了,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老天的好意呢?朱公子贼眼扫了一遍四周,再看看天上、看看地下,终于回到月柔诱人的樱唇上——嘿嘿嘿嘿嘿,夜黑风高的时候,也很适合偷香是不是?

    柳月柔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唇被轻轻地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碰了碰,痒痒麻麻的似蝶儿的翅膀轻拂过。然后那温柔的物体覆上她的唇,轻吮了一下,似乎怕惊醒了她而退开,但随即又覆上来,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吸吮。她娇吟一声,胸臆间产生一股莫名的空虚和渴望。那吸吮的力量也因此而加强,激烈地吞噬了她。她再次娇吟一声:心中的空虚似乎得以充实,却又似乎更加空虚。逐渐地,那股力量愈加激烈,甚至顶开她的牙关,侵入她口中。这种感觉,太过分了!柳月柔一惊,猛然睁开眼。接著——

    羞怒的娇骂声和惨呼讨饶声划破黑夜,间夹著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哎,惨不忍睹呀!

    半晌后,柳月柔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朱敬祖,我,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可恶的色,色狼!呼——”她全身无力了。

    朱敬祖爬近她身边,体贴地拍拍喘不过气来的她,柳月柔却忘恩负义地再赐他一记正冲拳。

    “朱敬祖!”柳月柔缓过气来后,揪著他的衣襟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敢再那样对我,我发誓,一定会把你剁成一千八百块拿去喂狗!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朱敬祖非常可怜地揉著伤处,但一口白牙却明目张胆地闪亮著露在空气中。嘻嘻嘻,嘿嘿嘿嘿,太值得了!他吻到月柔了!好棒!耶!

    “对了,月柔你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不用你管!”经他提醒,柳月柔才想起正事,抬头看看天色。糟糕,这么晚了,再不去就赶下及了!她站起来,踢踢他:“你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别再跟来!”

    通常,朱敬祖是不会太听话的,所以他也站起来,拉起柳月柔的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她甩开他。

    “当然!你要去丽春楼堵张富贵嘛!”今天陪她上街的时候,打探到县令公子张富贵今晚会包下丽春楼的当红姑娘,到花船上游玩。瞧她那时闪烁的眼神,当然猜得出她为何半夜偷偷出门了。

    柳月柔吓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他有那么聪明吗?

    朱敬祖得意地笑:“嘿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样,开始佩服我了吗?其实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我告诉,有一次……哇!呜……”踢向他陉骨的小脚也同时止住了他的夸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好吧,你要跟就快点。”看来是甩不开他了,不过有人帮手怎么样都好,至少危急的时候可以当替死鬼。“到时候一切听我的,给我放机灵点儿!”

    “是,知道了。”朱敬祖再次牵起她的小手,很高兴她没有再挣脱,心情激动之下差点再上前偷香一口,不过他忍住了。来日方长,给她一点适应时间比较好。

    一刻钟之后,他们摸到秦淮河边有名的妓院丽春楼旁边。如果说秦淮河畔还有哪家妓院能与雅香院相抗衡的话,则非丽春楼莫属。两家总是斗来斗去抢生意,连每年的花魁也总是由这两家竞争产生。

    “怎么还不来?”柳月柔从巷子中探出头望望秦淮河。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楼会在傍晚招待寻芳的客人上花船游河,饮酒玩乐到快天明才各自散去。她上次也是在妓院后面的暗巷中堵到刚从花船下来的张富贵,痛快地揍了他一顿。

    “天还早呢,等启明星升起之时花船才会回航的,靠岸时会有船夫接应,现在船夫还没来呢。”朱敬祖拉回她。

    柳月柔斜眼瞥向他,“听起来你很熟悉哦?”

    “嘿嘿嘿……”他傻笑,深明言多必有失的道理。

    突然柳月柔面容一肃,“船夫来了。”

    只见两个船夫打著呵欠从丽春楼中走出,坐在秦淮岸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艘华丽的花船缓缓驶近靠岸,舱夫上前接住撑船人抛过来的绳子,系好船,然后帮忙搭好船板,让客人下船。

    柳月柔紧张地注视著船上的动静,给了朱敬祖吃豆腐的大好机会。他暗暗环住她,含笑领略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微幽香。

    喧笑声响起,肥头大耳的张富贵脚步轻浮地由两名艳妆女子扶著下船,后面跟著两个家丁,停在丽春楼前。

    “张公子,天还早呐,不如到奴家那儿去吧。”左边的妓女揉著张富贵的胸口,“奴家给您松松骨头,可好?”

    “张公子不如到我那儿去,奴家会奸好服侍你的。”右边的妓女也挑逗地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不,呃,我要回去了。”张富贵虽打著酒嗝,却不至于醉得丧失理智。

    “什么嘛!张公子这么不给奴家面子?”

    “就是嘛,难不成张公子还怕你家夫人生气不成。”

    张富贵摆摆手:“那个女人,她哪敢管我?何况,我已经把那个木头女人休回去了!呃,休了!嘻嘻!”那个女人乍看温柔漂亮,时间一久就觉得低沉无趣了,随便找个理由休了她也不敢反抗,真是没劲儿。

    柳月柔气得牙痒痒,立刻就想冲出去。朱敬祖拉住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别急,等一下他会过来的。”根据他的经验,在妓院门口站上一刻还没进去就代表他不会去了,等一下就会过来停放车马的后巷。

    “那你还担心什么?快进来嘛!”两个妓女撒著娇拉扯他。没鱼虾也好,钓不了散财金童朱公子,勾个县令公子也不无小补。

    “不行,不行,我要走了。”张富贵摇摇头,勉力推开她们。“我、我改日再来,今天,不行。”他现在正在追求宋家那个漂亮娇媚的三小姐,竞争者那么多,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柳月柔屏息地看著张富贵带著他的家丁摇摇晃晃地走向巷子这边,身子向后靠,更加隐入黑暗之中。朱敬祖当然顺势搂紧贴住自己的佳人。

    张富贵打著酒嗝渐渐走近,却在巷子前面停了下来,吩咐道:“阿虎,你去把马车叫出来,公子我坐著马车过去。”

    自从他前年被人在暗巷中狠揍了一顿,断了一颗门牙、两根胁骨,然后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之后,他出门随时都会带著这两个高价请来的保镖。尽管如此,他见到此类暗巷心里仍然怕怕的,所以想让停放在巷后的马车过来接他。

    “公子,”阿虎颇觉为难,“马车在巷子里掉头很不容易,您看,就这几步路了,还是走过去吧。”

    “混账!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敢不听?”张富贵腆起大肚子。

    “是是,小的知错了。”

    “还不过去,快点把马车叫来?狗奴才!”

    “是是,小的这就去。公子,马车要过来得先绕到前面才能掉转头,您请称等。”这个笨猪公子,为了少走几步路就要下人绕一大圈。若不是要靠他吃饭,他阿虎先揍扁他!

    “罗嗦!快去快去!”张富贵不耐地挥手。等阿虎远去之后,无聊地东张西望。

    柳月柔望—眼朱敬祖,无计可施。怎么办?他不进来。

    朱敬祖笑笑,瞥见另一个保镖慢慢地踱进巷子。他除下外衫,向柳月柔比了个手势,然后瞅准那名保镖转身的时机,窜上前从背后一掌劈昏他,随即将外衫一抛,正巧罩住张富贵的猪头。

    柳月柔会意,没空去惊讶朱敬祖敏捷的身手,急步冲上前,在张富贵将头上的外衫拉下来之前当头赏他两拳。然后一脚把头昏脑胀的他踹进暗巷,再加几拳让他彻底迷失,随后才拖他到墙角,尽情地享用圆滚滚的人肉沙包。

    朱敬祖把昏迷的保镖也拖进巷中,顺势坐在他身上看著月柔发泄她的不平和愤怒。南宫说过的,这种暗算别人之事绝非大丈夫所为,所以让小女人去打就好了,他可没插手哦。

    突地,朱敬祖耳尖地听见了马蹄声,是阿虎带著马车来了。他上前拉住月柔,低声说道:“行了,快走吧,有人来了。”

    柳月柔抓紧时间再多踹两脚,才跟著他一起跑出巷子,消失在街道转角。

    “公子,马车来了!公子,公……哇!公子,你怎么了?天啊!快来人啊!……”

    哈、哈、哈!太痛快了!柳月柔开心地笑眯了眼,也就不计较朱敬祖又乘机揽著她了。

    接下来几日,金陵城街头巷尾流传著县令公子上妓院被人打成重伤的新闻。有人说是寻仇,有人说是劫财,有人说是为妓女争风吃醋,但事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县令大人也没动用官府的力量追查,免得闹成人尽皆知。

    可是,看到自个儿的独生子被打成这么惨真不是滋味!

    同样肥头大耳的县令张荣华伤心地看著躺在床上哀叫的儿子:“富贵呀!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呢?天哪,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还有前年也是,都是在妓院后巷被人堵著打。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妓院跟别人抢女人?”

    张富贵嗯哼半晌,他也想不起谁跟他有最大仇。没办法,结怨太广了!嘴里却不肯承认:“哪有?爹,说不定是你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拿我出气。哎,是不是你收了谁的钱又不给他办事,他不甘心吃哑巴亏,就找人来打我。”

    “怎么会?一定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张荣华也不肯丢面子。

    “对了!”张富贵蓦地想起一个人,兴奋得一拍大腿,立即又痛得哀嚎。

    “你小心点啊!”张荣华扶住他,“什么对了?”

    “我想起来了!还有柳月柔!对,就是她那个泼辣女人!我休了她姐姐,所以她怀恨来报仇!前年我被人打的时候就是她姐姐要嫁我那阵子,那时我就怀疑她了!一定是她没错!”张富贵越想越觉得对。

    “柳水柔的妹妹?不会吧?”张荣华摇摇头,水柔的懦弱胆怯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没办法想象她的妹妹会泼辣到哪去。

    “一定是她!爹,你不知道,她可是出名的泼辣娘子,跟她姐姐完全不同的。”

    “嗯,这样啊……可是你不是说打人的人一定有功夫吗?你那个保镖也是被人一掌劈昏的。那个柳月柔有这么好的身手吗?”这种丢脸的事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否则传出去会很难听,何况柳家到底也是书香门第。

    “她可以请帮手啊!请一个会武功的人不就行了,对了!”张富贵兴奋地一拍手,马上又因为震到受创的肩胛骨而痛哭出声:“妈呀!痛死了……”

    “哎,都叫你小心一点,又怎么了?”

    “我、我想到了,前些天柳月柔在街上打王公子的时候,就有个会武功的帮手!”王公子也是他的猪朋狗友之一,前些天他被柳月柔打的事早就在他们中间传开了。王公子还来找他要求帮忙一起报仇,而且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插手管闲事的人正住在柳家。对了!就是这样没错!“爹,我告诉你,就是这样的……”

    直到现在,柳月柔还是收不住笑,开心得令众人侧目。昨天早上打得那么痛快,总算为姐姐出了口气!

    朱敬祖稀里哗啦地埋头吃午饭,因为她开心也跟著高兴,胃口也随之大好。

    “小妹!小妹!”柳仲诗一路呼叫著冲进来,“小妹,你……咦?朱兄,你怎么在这里?”猛然看见小妹房里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人,他愣在原地。

    “大哥,凡事应镇定、处之泰然,你大呼小叫的实在有失斯文。”心情好也有了调侃人的兴致。

    “柳兄来得正好,吃了饭没有?来来,一块儿吃。”朱敬祖像主人一样招呼他。

    “啊?不是,朱兄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小妹的闺房!”太不合礼教了!柳仲诗决定不再纵容小妹了。

    “吃饭啊。”朱敬祖还是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教柳仲诗不由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柳月柔打断大哥的呆愣:“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啊?”柳仲诗回神,对,先说正事要紧!“小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打了张富贵?”

    “没有呀!”柳月柔摇著头,“没有呀!张富贵被人打了吗?真是恶有恶报呀!”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小妹,你真的没的打他?”柳仲诗仍是有点怀疑。

    “没有呀!真的没有!”柳月柔很乖巧地摇头。“大哥,你从哪里听说张富贵被人打了的?”

    “县府的衙役都上门来了!他们说张富贵昨天早晨被人在暗巷里打成重伤,你就是最有嫌疑的人!爹爹叫你赶快出去!”

    “太过分了啊!凭什么说我是最有嫌疑的人?真是太过分了!”柳月柔一边抱怨一边看向朱敬祖。怎么办?

    “放心吧月柔,你没做过就没事,谁也不能冤枉你。无出去吧,出去再说,柳兄先请。”朱敬祖扶著柳月柔踏出房门时,在她耳边低声说句:“死不承认!”

    柳月柔点点头,昂首走向大厅。

    厅中,一队衙役由县令的师爷带领著守在四面,大侠魏风坡被围在中央,一脸茫然。

    柳老爷柳博文在门口转来转去,不停地摇头叹息。哎,真是家门不幸,大女儿刚刚被休,二女儿又惹上官司!他治家无方,愧对祖先哪!想到此,他气恼地瞪向一旁的范氏,都是她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的!

    范氏低下头,暗暗垂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真是命苦哇!

    这时,柳氏兄妹和朱敬祖走过来了。“爹爹,小妹来了。”

    “月柔,你、你……哎,真气死我了!”柳博文一看这个顽劣的女儿就有气,甩甩衣袖坐在椅子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月柔,”范氏走过来,“你快跟人家说你没有打张公子。月柔你没有打他对不对?”阿弥陀佛,希望不是月柔。

    “我没有打张富贵,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柳月柔认真贯彻“死不承认”之四字真言。

    范氏大喜,“真的吗?那太好了!各位官差,这件事不是我家月柔做的呀。”

    衙门师爷冷笑:“柳夫人,这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事儿呀!是不是她做的,大人会审问清楚的!走,带柳月柔和魏风坡回去!”手一挥,衙役们上前拉了两人就要走。

    范氏吓得哭出来,扯著丈夫,“老爷,你快起想想办法呀!月柔要被人带走了!”

    柳博文不耐地挣开她,走至师爷面前:“师爷,县令大人要带月柔去问案,老夫无话可说。但这件事情的是非黑白望县令大人断个明白,也让老夫和柳家的亲戚朋友心里清楚。”不管女儿有没有做过,今天被官府抓去问案都是一件大败家风的丑事。士可杀不可辱!若女儿真做了这件事,他无话可说;若审明女儿是被冤枉的,他们柳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师爷噎了一口气,明白柳家到底是地方望族,不可随意轻辱,也就缓下语气:“柳老爷,其实大人只是要我们来请柳小姐过去问几句话,不会公开升堂问案的。您看,我们没带木枷也没带锁链,这不就是对你的尊重吗?”大人也说过此事不可太张扬,只不过公子吩咐要多带几个人来,防止打不过柳月柔。其实他个人觉得,带著一整队衙役过来太夸张了。

    柳博文这才缓下脸色,转身看著女儿,“不孝女,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才招来今天这种横祸。”

    柳月柔无所谓地低下头。没凭没据,她倒要看张富贵能拿她怎么样。

    “好了,爹爹,”柳仲诗打著圆场,“月柔既然没有做这件事,县令大人自会还她清白的。”

    柳博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哎,世事总是纷扰,还是圣贤书中才有清净世界。

    师爷一挥手,一行人带著嫌犯浩浩荡荡前往县官府。柳仲诗和朱敬祖也跟著去了。

    张荣华果然并非正式升公堂,而是把一干人带到县府的大厅中。

    张荣华身著官服坐于太师椅上,柳月柔和魏风坡被推至他面前;柳仲诗忧虑地站在一边,而朱敬祖则悠闲地在四周打转;最后,张富贵忍痛撑著拐杖来了。

    “柳月柔,你勾结江湖中人打伤本公子,还不认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富贵咬牙切齿地瞪著她。

    “喂,你说话小心点哦。凭什么你被人打了就说是我干的?不要仗著你爹是县令就胡乱诬陷好人哦。”柳月柔好以整暇地回答,硬是扮无辜到底。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变了很多,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易激易怒、直来直往了,嗯,大概是被朱敬祖气得太多了,将储存的火气发出来了吧。其实她也不是不会用脑的人,当暴躁的脾气压制住后,她也可以是个很狡猾的人哦!

    张荣华看向儿子,“富贵,你说有证据的,快拿出来。”

    张富贵得意地一指魏风坡:“证据就是他!”

    “我?”魏风坡指著自己的鼻端,好委屈地扁起嘴。他招惹谁了?忽然间就天外飞来一场横祸。“对!就是你!本公子身边带著武艺高强的保镖,单单柳月柔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所以柳月柔必定是请个会武功的人一起来打本公子,因为柳家只有你会武功,所以就是你了!”张富贵用最洪亮的声音说出这番话。

    拍掌声响起,朱敬祖一脸佩服的表情:“好!说的太好了!真是个完美无缺的推理!张公子真是了下起!”真是蠢得了不起,连天才的他都想不到可以这么说理的哩!

    张家父子瞧向他,咦?这人是谁?哪来的?

    先不管他是谁,总之这个人这么捧自己的场就一定是朋友!张富贵开心地向朱敬祖拱手致谢。

    张荣华毕竟多了点常识,听儿子刚才这么说可有些坐不住了,凑近张富贵小声嘀咕:“儿子,这不能算是充足的证据哦!你到底有没有进一步的证明?”

    “啥?这还不算?那要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已经够了。”张富贵觉得父亲想的太多了。

    张荣华再凑近一点,“儿子呀……”

    “大、大人,小的有点事要说……”魏风坡怯怯地举手。

    张家父子的悄悄话被打断,不悦地瞪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是这样的,听说张公子被打是在昨日凌晨,可那个时候,小的和柳公子正在雅香花船上,雅香院的姑娘和柳公子都可以作证。所以,小的不可能是打张公子的那个人。”魏风坡觉得他闯荡江湖这么久,就数金陵的人最不正常。

    此时柳仲诗上前拱手:“大人,的确是这样。琴操姑娘前天请我们去听琴,我们是昨天天亮后送琴操姑娘回了雅香院才回家的。此外还有好几个文人朋友同行,他们也可以作证。”

    “真的?”张荣华看向儿子。

    张富贵偏头想想,对噢!他前天原本想去找雅香院的花魁琴操的,后来得知琴操已经邀请了柳仲诗等一干文人才子,才不得不改去丽春楼。记得当时还妒忌了柳仲诗半晌呢,怎么今天就忘了?

    “这么说魏大侠就不是凶手喽!思,难道是柳小姐能一个人打昏两个男人?”朱敬祖托起下巴思索,“保镖大哥,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绝对不可能!”保镖马上回答。笑话,要是他说他是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姑娘劈昏的,他以后怎么混饭吃?“那贼人是从背后以手刀劈向我的颈侧,功力非凡,而且起码应该长得比我高。绝对不可能是柳小姐!”

    “噢!张公子,这么说,就是你误会柳小姐喽?”朱敬祖点著头指向张富贵。

    “啊?”张富贵呆住了,难道真的不是柳月柔做的?

    张荣华不自在地清清喉,都是儿子胡乱下结论,这下怎么收场?“对了,你到底是谁?怎么在本大人面前胡乱插话?”尴尬之下便随便点个人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朱敬祖吊儿郎当地攀著柳仲诗的肩,“我啊?我是柳公子的朋友,贱名朱敬祖。”

    朱敬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家父子歪起头。师爷的反应比较快,赶紧凑在大人面前提醒:“是朱家的公子,四大世家的那个朱家啊!”

    啊?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敬祖?张家父子蓦地站起来:“你真的是朱敬祖?”

    “怀疑啊?”朱敬祖下满地皱眉。

    “不不不,朱公子大驾光临,小官真是失礼,恕罪恕罪!”张荣华拱手走下来。开玩笑,金陵城将近一半的产业都是属于朱家的,怎么可以得罪朱公子呢?

    “朱公子,小弟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你果然是仪表不凡、风度翩翩啊!”张富贵努力支撑起伤重的身体也过来拉拉关系。早就听说这位朱公子愚笨易骗,还有随手散钱的习惯,只要巴结到他,一定可以大捞一笔!

    “朱公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张荣华还是不明白朱敬祖为何会出现在县府。

    “我不是说了吗?我与柳兄是好朋友,柳小姐被带到县府,我当然也要关心一下啰。”朱敬祖暗暗给柳月柔使了个眼色:危机解除,反击的时候到了!“怎么样?现在审明柳小姐是无辜的了吧?”

    “啊?原来朱公于是柳家的朋友?!当然,我们知道了,柳小姐当然是无辜的。”

    “就是,其实我们也不太相信柳小姐是凶犯,都是下面的人乱信谣言,胡乱逮人。公子莫怪,我们一定会严加整顿手下的。”张荣华更是把过错完全推给下人。

    朱敬祖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于,“不过话说回来,柳小姐的确有点泼辣,又爱打人,难怪你们会误解。”

    “对对对。”张家父子连连点头。

    “唉,张公子也真是惨,伤成这个样子。”他非常同情地拍拍张富贵,“很不巧”地正好拍在他受创最重的部位,当场痛得他差点昏过去。

    “啊,瞧你,痛成这个样子,好惨,好惨,真是惨哪。”朱敬祖的手“体贴”得很过头,让张家父子好想哭,也让柳月柔悄悄笑弯了眉。

    终于放开半死不活的张富贵,朱敬祖很有义气地开口:“张大人,张公子,你们放心,金陵城我的朋友也不少,明天我就昭告大家,让大伙儿一起帮忙,找出真正伤了张公子的凶手!”

    正扶著儿子的张荣华顾下得即将倒下的儿子,连忙阻止朱敬祖的好意:“不!下用了,不必麻烦朱公子。”这种丢脸的事怎么可以大肆宣扬呢?

    “不必客气!”朱敬祖豪气干云地拍胸脯,“这样做可以帮你们找出凶手,也可以还柳小姐一个清白,不然大家还会怀疑柳小姐的,不找出真凶对柳小姐名誉有损啊。”

    “真的不用了。大家也不会再怀疑柳小姐的,要不,要不这样吧,我们县府立即派人护送柳小姐回家,别人看到我们这么礼待柳小姐就不会再说柳小姐的闲话了?”

    “这样啊,柳小姐你说呢?”朱敬祖转头朝柳月柔眨眨眼:别这么快放过他!

    柳月柔皱皱鼻,才不轻易饶过他呢!她为难地垂下头,“哎,我被一整队衙役拉著一路走到县府,大家都看见了,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可怜哟!”朱敬祖同情地上前安慰她。做得好!他的月柔真聪明!

    “这……”张荣华看著两人,“那就这样吧,我派人抬著八人大轿送你回去,另外让两队衙役为你开路!朱公子,你看可好?”

    “可是,可是我被带走的时候,爹爹骂我无端惹上这场祸事,败坏家风,恐怕不会让我进门了,怎么办哪?”她委屈得快哭出来了。

    “啊哟,真是惨!”朱敬祖无限唏嘘。

    张荣华一看朱敬祖的脸色又慌了,“这个……乾脆本官也跟你一块回去,亲自向令尊解释,行了吧?”连娶儿媳妇柳水柔过门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委屈自己耶!

    “可是……”

    “月柔,你怎可这般无礼?”老实的柳仲诗看不过小妹折腾长者,岔话阻止她,“张大人,怎敢如此劳烦您,随便派人护送小妹一下就可以了。”

    “是是是,本官立即让人准备八抬大桥!”张荣华转身吩咐下人。

    柳月柔气恼地瞪一下兄长,这个笨蛋!真想一拳打飞他!

    朱敬祖含笑拉住她。够了,打了人还被人家用轿子抬哩,你还想怎么样?

    也对,柳月柔笑弯了眼,她打过那么多次臭男人,就数这一次打得最痛快!

    柳仲诗和魏风坡不解地望他们,哎,看来这两人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

    第六章

    炎热的盛夏,坐在湖畔的树阴下,享受微润的山风,面对的又是一大片连天的碧绿莲叶和粉红的莲花。任何人也会觉得暑气顿消,心情愉快。

    啊,真是清爽!

    柳月柔向后倒下,躺在柔软清凉的草地上,舒服地闭上眼睛。好久好久了,她几乎忘了这种宁静悠闲的感觉。不知为何,近来她愈来愈少发怒了,即使面对朱敬祖的时候也只是佯装板起脸孔,不轻不重地捶他两下。

    朱敬祖悄悄地接近,坐在她身边,低头俯视著心上人。盛怒的月柔让他著迷,但这样没有一丝火气的月柔则让他心情愉快,忘尽世间烦忧(如果他有烦忧的话)。

    感觉到身边有人,柳月柔睁开眼,见是他便哼了一声,推他一把后背过身去。这个混蛋,一直在骗她!

    他明明有武功、明明狡猾多计,却装成傻呆呆的模样被他们绑架,继而缠著她回柳家,至今还赖在柳家白吃白喝不肯走。表面上威风的人是她,实际上他才是把她骗得团团转的人!

    痛殴张富贵一事过后她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当时太开心忘了逼问他。后来再问他时,他只会一迳装儍,逗著她玩。偏偏她打他的力道却变得越来越轻,真是气人!

    “怎么啦?月柔,还在生气呀?”他俯身凑近她,“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其实是个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大智若愚、大勇若怯,但是又心地善良、宽厚仁慈的人。连这么惊世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哼,又在耍她!柳月柔决意不理他。

    “月柔?真的生气了?”他笑著伏下身,以—侧手肘撑起自己,亲昵地贴近她的颈后。

    被她优美白皙的颈项吸引,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上去。

    她怕痒地缩颈,同时顺势手肘向后一撞,如愿听到他痛苦的哀叫。哼,武功高强的人哪会被她撞伤,他的惨叫声里头只怕没一分是真的!

    朱敬祖再接再厉,又吻上她的耳后。

    柳月柔笑著躲闪,好痒!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怕痒的人。这些天被他毛手毛脚惯了,不知不觉中竟不那么排斥这种亲密了。

    老实说,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一直孤单的她从未尝到与人这么亲近的滋味。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静谧的甜蜜感沁人心田,让她感到很……很舒服,就像此刻。

    柳月柔叹息一声,迎上他的吻,陶醉在火热的激情里。他总是寻找各种机会吻她,而她竟也渐渐习惯了他的伦吻,变成暗暗期待了。这样很不符合礼教吧,她笑著伸手揽住他的颈子。管他哩,反正她从来就不是乖宝宝!

    她的回应让朱敬祖呻吟一声,更加深了他的吻。天哪,她醉人的香甜快让他失去理智了!好不容易,他用尽自制力抽身,躺倒在草地上,揽住她一同仰望蓝天。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告诉你。我喜欢你。”他打个呵欠,懒洋洋地宣告:“其实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在你绑架我的时候。”

    “哦。”谁信你!她爱理不理地回应,却控制不住往上扬的唇角。喜欢她,有个人说喜欢她!而且是个她看得比较顺眼的人!

    “喂,玉树临风、才智过人、武艺超群、谦虚善良的朱公子说喜欢你,你就这个反应啊?”他再打个呵欠,不满地抱怨,可是连愤怒的表情都省下了懒得做。反正意思到了就行,毕竟他自己也说得不是很郑重。

    “你还想怎么样?”呵欠是会传染的,她有点想睡了。

    “起码给点鼓励吧。”他可不是轻易就喜欢人的哟。

    “好吧,其实我也不怎么讨厌你,虽然离喜欢你还有—段距离,不过你可以继续努力。”说著她的眼睛已经半睁半闭了。

    “没诚意!算了,我知道你在害羞,其实你是很喜欢我的,毕竟我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呵……朱敬祖。”

    “真不要脸!”她嘟嚷,意识开始涣散。

    “月柔,我好爱你……呵呼……呼……”

    情况就是这样,盛夏的湖畔,朱敬祖完成了他今生爱的告白。来,我们来为他们祝福吧!(但是小声一点,别吵醒了他们。毕竟柳月柔的火爆脾气还是很厉害的……)

    “真的要去吗?”柳水柔仍有些犹豫。

    “当然要!你不要整天闷在房里,偶尔也该出去走走。”柳月柔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姐姐拉出桎梏她的绣房,不让她再这样自怜自艾下去了,免得她看了又心头火起。

    “可是……”她是被休回来的弃妇,清冶寂静的绣房应该就是她一生的宿命。

    “没什么可是的!”柳月柔强力拉她出门,感觉到她骨瘦如柴的手臂,不禁又气恼起她虐待自己。她不能再纵容她了!在她将自己逼死以前她要将姐姐拖回来! (:

    ) ( 泼辣娘子 http://www.xshubao22.com/1/14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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