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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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行动并未受到太大限制,只是无论走到哪儿也有两名侍女跟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因为深知这藏音楼的厉害,她也只能先细细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藏音楼里除了楼主之外,还设有左右两名护法,以及数名长老分别管理不同司务。而她在梅花坞逛了这么些日子,除了曾无意中撞见过司武的灰眉长老外,其他的都不见踪迹。整个藏音楼安静得连声鸟鸣也听不见。

    真是个美丽却诡异的地方。

    清葵终于耐心用尽,决定耍些手段引起这楼主的注意。于是在某一日例行的午后散步时,她先出手,迷晕了一个跟着她的侍女。余下的一个震惊之时,恰被她的魅目惑住。

    “告诉我,你们楼主在哪儿?”

    那侍女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灰蒙蒙一片。“不知道,楼主他不常呆在楼里……”

    清葵想了想,又问:“那个被抓进来的男子关在哪儿?”

    那侍女皱着眉,想得很仔细。“……也许……蒹葭阁……”

    “带我去。”

    “好。”

    侍女在前头带路,清葵优哉游哉地跟在后头。谁知才走了几步,便被一名赭衣男子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们要去哪儿?”那男子戴着遮去大半脸颊的铁木面具,身形高大,嗓音低沉,腰上佩着一柄金蛇刀。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白衣的藏音楼门人。

    那侍女迷迷糊糊地回答:“蒹葭阁……”

    清葵心下一沉,不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来头。

    那男子朝前一步。“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那侍女打了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左…左护法!”她连忙下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藏音楼的新任左护法风清,据说是新任魔主的心腹。清葵心下有数,反而沉稳了些。

    “这位可是天水门主?”

    风清望向清葵,巍然不动。

    “正是。”清葵盯着他。“不知贵门楼主大人什么时候肯赏脸一见?”

    风清似乎转开脸,咳了一声。

    清葵自问这句话并没什么怪异之处,他的表现倒是令她有些疑惑。

    “看来是我等怠慢了。”他的手一扬,做了个请的手势。“此番前来,正是楼主要请门主一叙。”

    这藏音楼主约的地方是湖边的一座石舫。石舫通体以大理石雕成,船上是三层的墨竹小楼。原本该是雅致的风景,偏偏船体上雕着百花争艳图,还只用了黑白两色。灰墨色花瓣,月白花蕊,生生把雅致掰成了妖魅诡异,就像这整个梅花坞的调子一般,透着股诱人深入的邪气。

    石舫面前站着玄衣的方骓,见清葵与风清过来,朝他们略一点头。

    “门主,楼主已在内恭候多时。”

    清葵走到她身前顿了顿。

    方骓立刻猜到她想问的话。“傅公子已安全到达天水宫,这是他请我带给你的东西。”

    她将一只小香袋递给清葵。

    清葵接下香袋,这才放下心来。她担忧魔门之人不讲信用伤害傅云,这才在临走之时悄悄吩咐他到了天水宫再让方骓带只香袋回来。

    如今既然收到香袋,说明傅云的确已安然到达天水宫。

    “多谢方护法。”

    “不必客气。请。”方骓依然面无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

    清葵一面朝里走,一面思量这方骓若真就是萧错那个早已过世的未婚妻,这性格似乎与传闻中也相差太大了些。

    竹屋内异常温暖,布置得简单风雅,倒是全没了在外头看时的那股子妖魅之气。一张檀木小几上置了一张五十弦,小几一旁的鹤炉内不时发出炭火噼啪声。鹤炉旁是一张圆形绒毯,绒毯上设了案。

    内间与外间之中隔了一道雪罗,影影绰绰可见其中有月白人影负手而立。

    清葵在绒毯旁站定。“天水清葵,见过藏音楼主。”

    她盯着那道人影,忽然觉得呼吸也有些紧促。

    “门主客气了。”那声音低哑晦涩,听上去像是名中年男子。

    “楼主请清葵至此,为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那人已掀开雪罗缓缓步来。

    清葵原以为这楼主身份神秘,大概也会学那风清左使一般戴只面具。哪知道他倒是坦然相见,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庞,大约三十来岁,疏眉淡唇,丢到人堆里怕是怎么也认不出来。

    她的心松了又紧,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

    “请坐。”藏音楼主往地上的绒毯上盘膝而坐。

    清葵也不客气,学他的样子坐下。

    “不知楼主请我到此,究竟有何用意?”清葵索性开门见山。

    藏音楼主正将桌上的铜壶倾斜倒茶,手下微顿。“只是请门主到我藏音楼游玩几日,并无它意。望门主不要见怪。”

    清葵的眼睛飞快地瞟过他的鬓角和脑后,魅目微眯。

    “既然如此,能否劳烦放了我门隐使?”

    “并非我不愿放他,只是他自己不愿离开。”楼主表情微僵。“他就住在本门蒹葭阁,门主随时可去探望。”他指了指茶杯。“请用。”

    “多谢。”清葵端起茶杯欲饮,茶未入口,她眉头微皱,又将茶杯放了下来。

    “不知楼主究竟是何用意?”她忽然微微一笑,魅目轻转,光芒璀璀。“你怎么会有月氏国的秘药?”

    他微愣。“月氏国的秘药?门主的话令我有些不明白。”

    清葵收起魅目之光,虽然不动声色,心下已乱。他竟然丝毫不受魅目的影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杯茶里放了‘酩酊’。”她盯着他的脸。“这种秘药只有月氏国才会有,怎么会在你手上?”

    酩酊是月氏世代相传的秘药之一,与茶相混之后极难分辨,能让人困倦睡足十二个时辰,且怎样吵也不会醒。醒来后无丝毫异样,只会觉得是自己疲倦而致。

    若不是清葵对各类秘药有天生的熟悉,怕是也会着了道。

    那楼主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不错。没想到门主连‘酩酊’这样的奇药也认得。不过这药并非月氏国而来,乃是藏音楼的秘传。”

    清葵微愣,也来不及探究究竟月氏国的药怎么又成了藏音楼的秘传。“为何要在茶中下药让我昏睡?”

    那楼主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生硬。“没办法了。”

    他忽然手指一动,清葵顿时觉得浑身发麻,软倒了下去。

    她瞪着竹屋顶一动也不能动,气得浑身血液上冲。居然暗算她不成,改明算了?还是隔空点穴,令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为何不干脆点她昏穴?

    是了,昏穴最多一个时辰后便会自动解开,而麻穴却只能手动解。

    所以她要口不能言身不能移地任他摆布一直到他大发慈悲解开她的麻穴么?

    她能听见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月白色的长袍悉悉索索垂地,停留在她身边。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清葵瞪着他的眼,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他却微微一笑,笑得有点儿丑。“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伤。”

    她越发愤怒。这句话再配上他那张脸——就跟色心大发的嫖客对初次□的花娘说的一般——

    他却不理会她快烧起来的眸子,甚至还好心地替她披了一件狐裘,抱着她出了石舫。

    石舫外还守着左右护法,见此情形皆有些讶异。

    “楼主,这——”

    “去药司。”

    清葵索性闭上眼,不去想这人究竟是想拿她怎么样。

    他却轻笑了一声,手里的动作紧了紧,让她贴近自己。“很快就好。”

    清葵闭着眼,被他抱到了某处充满草药气味的地方。

    “黄眉长老,劳烦你替她看看。”

    “楼主客气了,这是本长老的职责所在。”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拉了过去,几根温暖却粗糙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半响之后,那人才又开了口。

    “这位姑娘大概是修炼过什么奇特的心法,体内纯阴之气极盛,却无纯阳之气相辅。故在每月阴气达到鼎盛时便会痛苦难当,□难忍。”

    清葵微愣,睁开了眼。但见一位黄色眉毛的老者,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姑娘,我说得可对?”

    她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能瞧出她体内病症的奇医——不过话说回来,这楼主点她麻穴,难道就是为了带她来看大夫?!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努力挪着眼,朝抱着自己的那人脸上又瞅了瞅。

    他见她望去,朝她笑笑,极丑。

    清葵重新闭上眼做死人状。

    “长老,依你之见,要如何医治?”

    黄眉长老的神情完成了一个从慈悲到猥琐的转变。

    “我可以施针替姑娘稍做缓解,然阴阳失调,最终还得需阳气相辅。姑娘之所以病痛难愈,只是因为一直未曾以阳气相补。以老夫看来,这两日便是姑娘病症发作之时,楼主只需在那时挑一位男子与姑娘一处即可。[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楼主愣了愣。“一处?”

    黄眉长老咳了咳,瞟了装死的清葵一眼。“男女合欢,此乃阴阳之道。”

    清葵猛地睁开眼,恨恨地瞪着那个黄眉长老。

    “……原来如此。”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多谢长老。”

    黄眉长老在她手臂上施了针,小半个时辰才好。清葵又被这楼主抱了起来告辞离开。这人似乎有了心事,身体微僵,心跳得也有些快。

    这长老说得没错,她已隐隐感到体内有些躁动,离发作当是不远。这阵针灸似乎的确起了些压制的作用。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笑得很丑的藏音楼主,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将她送回了临芳水榭,解开她的麻穴。

    她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却似乎有些不自然。“请门主稍事休息。”说罢,他转身离开。

    “慢着!”清葵绷着脸,盯着他的背影。“就这么走了?楼主,你似乎还欠我个解释。”

    藏音楼主的身影顿了顿。“门主且在楼内安心游玩便可。”

    “少给我来这套!”清葵黛眉一竖。“郁沉莲,你究竟在玩儿什么?!”

    那人背脊一僵。

    “你以为换个样子,改了声音,我就认不出你了?”清葵咬牙。“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着了你的道被你点了穴?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

    那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小葵。”

    他的声音已变,之前的低哑晦涩变作清润醇和。

    四十四章 就让我做你的药

    总有那么一个人,他的音容笑貌深深烙印在你的记忆里,就算怎样改变也好,直觉总会告诉你,是他。

    没有人会不认得自己心爱的人。虽然样貌不同,声音迥异,但他的言谈举止,他无意中泄露的小习惯,还有抱起她时那一丝独特的异香——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她生疑。

    本来初时发觉他对自己下药,她便已心生警惕寻找脱身之计。正因为她有了这感觉,才放松了警惕。

    “小葵。”他走近几步,那张脸看上去很有些别扭。“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跟你没有关系。”她垂下头。

    他缓缓地,略带迟疑地拉住她的手臂。“小葵,你可愿意与我——”下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下去。

    清葵看着他发红的脸庞抖了抖。“不愿意。”

    他微愣,抬头看她。

    “我不喜欢你了,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清葵狠狠心。“难道就为了这个,我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欢好?”

    他的脸色发白。“那你喜欢谁?”

    “我——”清葵瞪着他。“我喜欢宋成碧,萧错,傅云,随便谁都比你好。”

    他愣在当地。

    “所以——你走罢。别白费心思了。”她别开身去。“要跟谁在一起,我自己会决定。”

    隔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却又开了口,轻声却执拗。

    “不行。”

    清葵转过脸,有些惊讶。

    “你是担心吸走了我的内力,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对不对?”他盯着她的眼。“若你真的已忘了我,为何当初冒着风雪上普尔山寻我?为何你难受的时候,却唤着我的名字?”

    清葵脸上滚热,恼羞成怒之下居然直接伸手把他推出了门,然后啪地合上。“我不想再看见你!”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又传来他的低声细语。

    “小葵,明天是元宵,你的生辰。”

    “那又如何?反正我不想看见你——这两天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么?”

    她一鼓作气地冲到床上把被子裹在身上蒙住头,再也不听他的声音。

    藏音楼主大人很忧郁。他坐在临水楼台上,对月而饮。

    左使风清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他的神情。“怎么,她还在闹别扭?”

    他摇了摇头。“阿峰,陪我喝杯酒罢。”

    “黄眉长老怎么说?”风清揭开面具,在他身旁坐下,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脸,赫然正是秦峰。“清葵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楼主大人的眉角微抽。

    “得的是阴阳失调之症。”一人朗声而至。

    “黄眉长老?”秦峰愕然。

    黄眉长老乐呵呵,一脸恨不能八天下之卦的神情。“楼主还未决定要安排谁去治疗那位姑娘么?”

    “安排谁?”秦峰有些疑惑。“怎么治疗?”

    “自然是行——”

    楼主大人咳了咳。“长老,不必张扬。”

    黄眉转了转眼珠子。“看来楼主舍不得让给别人。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自己去?那位姑娘发作,也就是这两日了。”

    秦峰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黄眉言简意赅地将目前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秦峰被酒呛了个死去活来。

    他往楼主大人的肩上拍了拍。“好…好机会……咳咳……咳咳……”

    楼主忧愁而带威胁地睨了他一眼。“她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勉强她?”

    黄眉和秦峰憋笑憋得很辛苦。

    黄眉抚了抚半长灰黄的胡须,一本正经道:“楼主,有计名为‘色…诱’,老夫以为就楼主目前的状态极其合用。”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若放在别处,正是彩灯曳曳,万户同乐的时候。但藏音楼里却并无半分热闹之气。

    清葵被“请”到了石舫上的墨竹屋里。原本她是丝毫也不想去的,奈何方骓这位护法摆出了若不去就强行抬走的架势,她也只得自个儿走了过去。

    主竹屋里点着一只金黄色的葵花灯笼。清葵瞪着那只葵花灯,想起那年他们刚从山上下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正在过元宵节。郁沉莲事先不知道是她的生辰,颇有些内疚。她拉住他的手摇头说没有关系。

    后来郁沉莲亲手做了一只葵花灯。她很喜欢,对他撒娇要他以后每年的生辰都为她做一只。

    她轻轻抬起葵花灯,只见它底部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她轻哼一声,放下葵花灯。对不起……如今还有意义么?

    “小葵。”

    他撩开雪罗走了进来,穿着一件精巧的白裘,恢复了容貌。

    “叫我来做什么?”她不看他,只是盘膝坐在绒毯上静静调息。月色正好,她体内的骚动越发强烈了些。

    “小葵,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他的眉眼柔和,墨瞳温软。“跟我来里面好么?”

    清葵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动,只觉得有股热气从下丹田处往上蔓延而来,令她浑身酥软。

    她赶紧挪开眼。“不去。”

    “为何不去?”他微蹙了眉,看上去可怜得很。“小葵,只听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半蹲在她身前,伸出手来。那十指修长,像在拨弄她心中弦。

    她的心跳得厉害,刚刚稳住的气息又乱了起来,视线一转,落到檀木小几上的五十弦上。

    “要让我去也可以,除非你能弹一曲给我听听。”她勾唇,“要一首完整的曲子。”

    沉莲公子是个音痴,全武林无人不知。让他鼓瑟,不过是一种刻意的刁难罢了。

    然而他却微微一笑。“好。”

    他置瑟于膝上,手指微动,拨动了弦。

    当“相思引”的前奏缓缓响起的时候,清葵瞪大了眼。

    虽然不算得精湛,却很流畅动人,最重要的是:非常完整。

    一曲毕。清葵的视线从他的手指上缓缓上移,移到他正脉脉注视着她的眼。月光勾出他轮廓完美的黛青眉淡粉唇,在月光下有种要命的诱惑力。

    他微微一笑,她仿佛听见自己体内血液奔流的激荡声。

    “你——你不是不会乐器么?”

    “我的确不擅长。”他的眼神很专注。“这首曲子,是我为了你而学的。”

    清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我要走了。”

    她努力地寻回一丝清明,从绒毯上站起来,慌不择路地往外逃。

    他的动作更快,已在她逃出两步时追上,紧紧勾住了她的腰。“别走。”

    他身上奇异的莲桂之香萦绕在她周围,他的气息轻轻敲打着她的耳际。

    清葵只觉得浑身发热,呼吸也快了许多。

    “让我走。”

    “不。”他竟一把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往里间走去。

    她推拒挣扎,完全没有效果。

    “郁沉莲!你…你要干什么——”她怒目而对。“别逼我——”

    他勾着唇。“看。”

    里间里竟是一汪热池水,水雾袅袅。

    她打了个哆嗦。“你——”

    他脸色染上薄红,像是微醉。“小葵,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你还记得么?”

    她瞪着他。“不记得了!快放我走。”

    她心乱如麻,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有种说不出的渴望正在体内酝酿。

    “快放我走。”她闭了眼,带了些祈求。“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他依然固执。“比起把你送到别的男人手上,我宁愿被你取走所有的内力。”

    “你疯了……”她无奈,试图伸手取出怀里的药物。

    他却又一次点了她的麻穴,指尖伸向她的腰带,轻轻一拉。

    她闭上眼,认命地听着衣衫落地的轻响。外衫,中衣依次而落。她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渐渐紊乱的呼吸心跳和渐渐迟疑的动作。

    只剩了亵衣亵裤的自己,仿佛比他还淡定些。

    她睁开眼,只见他的脸已经红成一颗火龙果,指尖迟疑着,伸向她亵衣的系带。

    “小葵……”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听着勾魂儿得很。“我很想你——这些年——一直都——”

    他说话的时候带了些颤音,像是一种缠绵的低吟。一边说着,他也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手指勾住系带的一端,将亵衣一鼓作气地拉了下来。

    她的脸已经跟全身一样红。

    郁沉莲颤抖着,努力克制,又再接再厉地剥去了她的亵裤,让她彻彻底底地显露在他面前。

    他想到了那年自己到郁泉寻她,望见的那一抹如同净玉般美好的身段,深深地敲打了他的心。那震撼,一直到现在想起还会令他情不自禁地心慌意乱。

    而如今,这美好再一次展露在他面前,越发真实,越发诱人。

    他闭了闭眼,调息让自己躁动的心稍稍平静些。稍后他才伸手又将她抱起,慢慢地放进了池水里,解开了她的麻穴。

    清葵浑身一松,差点儿没栽倒在池子里。

    池水的热度刚好,她的身上泛起桃花红,绷紧了脚指,双眼迷蒙。

    “你——”她咬了唇,隔着水汽瞪他。“你快走!”

    他半坐在池边,朝她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很勾人,成功地叫她又昏了一昏。

    “你还不走?!”她咬着唇,手指掐进肉里。“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

    他的手伸向腰间,解下了白裘。

    白裘内是单薄的中衣,贴着他身体的弧度而行,显出宽肩窄腰,紧实修长的腿。

    她睁大了眼,呼吸越发浓重灼热。“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又抬手,解开中衣的细带。中衣松散,露出蜜色的肩胛锁骨。

    “小葵,让我做你的药。”他的声音带了磁,在这装满了水汽的房间里来回晃荡。

    “不……不要……”她摇着头,拼了最后的力气挪到池水边往外爬。才刚刚露出整个白生生的后背,便被不知何时靠近的他拉了回去,落入水中溅起无数水花。

    她的背脊碰到他的胸膛,没有丝毫衣料的阻碍。她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小葵……”他微喘息,右手沿着她的腰线来回轻抚。“你真美,真的。看过你,这世上再没有别的能入我的眼。”

    她的身体快要融化,只感到一阵阵的酥麻,几乎站立不住。

    “不要……”她还在做徒劳的挣扎。“别这样……我会忍不住——”

    “那就别忍。”他低叹一声,勒紧了手臂。

    清葵处于一阵迷乱一阵清明的折磨中,依然感觉到了他的蓄势待发。她拼命地喘息,像是无法忍受。

    她身上的桃花红越来越深,额头上那一抹水纹渐渐荡漾得剧烈妖异,双目开始发红。

    “不行——我快忍不住了——沉莲……”

    他的呼吸急乱,手指的力道渐渐加重,从她的腰际上移至胸房,细细摸索把握。

    “唔……”清葵陷入迷欲,手指搭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的手游走在起伏的山峦沟壑之间。“热——”

    她被翻转过来,他的唇已急切地吻下。四片唇肉似已渴望了许久,一旦贴合便缠绵辗转,一刻也不想分开。他的舌莽撞地闯入,追逐着她还有些迟疑的舌尖。

    奈何太过青涩急躁,他竟然又咬破了她的唇。

    唇角的疼痛,让清葵清醒了一瞬。郁沉莲的眼瞳微红,显然也有发狂的前兆。她趁着这难得的清明,将指间的戒指一扭,朝他身上刺了下去。

    没用。这药物竟然对他没有作用。清葵朝两人之间的水下瞧了瞧,束手无策。她努力地推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沉莲!就算你让我取走了所有内力,我也不会觉得内疚的——更不会原谅你!”

    他怔愣了一瞬,又勾起唇,伸手捧住她的脸。“给你。但凡你要的,我都给你。”他的唇又不由分说地压了上来,遮去了她所有的清明。

    缠绵求索,至死方休。

    他们忘记了一切,只想要占有对方,也为对方所占有。只想要将自己揉进对方的身体,又将对方按入自己的血肉里。

    两对赤红眸,对望之间竟然也有为情痴狂,共赴魔道一般的决绝。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她扬起头,双手抓紧了他的肩膀,深深地陷入。那指拨红蕊,掌托雪峦,时轻时重的揉弄爱抚,早已令她体内狂热泛滥。

    她半眯了眼,探首轻咬他的脖颈。他像是受了刺激,动作越发猛烈,略带粗暴地含住她的肌肤,流连噬咬。她呜咽呼痛,又让他清醒些,放松了力度。

    她额间的水纹像煮沸的湖水,似乎不满足于这样被动的局面,用力推开他,自己却俯身而上,以舌尖轻触勾画他的锁骨,胸膛,再落到乳…首轻咬。他闷哼一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臀,用力地使她贴近自己,不自觉地磨蹭冲撞。

    她抬首,红眸妖冶。

    “沉莲……给我——”

    “给你……”他喃喃着,俯首又去接她的唇,身体已将她抵在池边,双手分开玉笋般的腿,蓄势待发的热欲搏动不已,欣欣跃跃。

    清葵的红眸睁大了些,忽地用力推他:“不对——不是那儿——痛!”

    他微愕,退出些许,疯狂的红瞳里揉了些歉意。

    她无奈,只得自己出手引导。他羞愤,一鼓作气挤身而入。

    她皱着眉,显然尚有些不适应,红眸微眯,掉下些水粒,也不知是泪是汗。

    他喘着气吻她的眼睑。“小葵——唔——我想动动。”

    她忍不住笑,勾下他的脖颈,狠狠地回吻了过去。

    一池热水波澜壮阔,不断地击打池壁,发出阵阵水响。袅袅水汽不断,揉和着呻吟,尖叫,呼唤和回应,好一副活色生香春情激荡的狂热画卷。

    最后那刻,他俩几乎都已没有了意识。清葵的身体自发运作,汩汩热力从交…合之处传至丹田,上至百汇,流动到五脏六腑,最后汇为一股热浪冲向双目晴明穴。

    藏音楼的左右护法守在石舫前。听见其中的动静,秦峰抽了抽眉角,捂住鼻子。

    真激烈啊……话说公子这是第一次,受得了么……

    方骓依然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黄眉长老躲在不远处,脸上的神情极度猥琐。

    “可惜啊可惜……这等见证奇迹的时刻,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

    四十五章 阴错阳差的错过

    正月十六日晨,梅花坞上落了一场早春小雪。

    清葵侧卧在榻上,额间的水纹已经消弭于无形。她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肩胛和腰身被两只手臂分别紧紧地扣住,一动也不能动。

    她挪了挪身子,身后那人呢喃一声,竟然把手挪到了她的右胸上,还下意识地捏了捏,接着便握在手心再也不肯移开。

    她微睁了眼,望着窗外绵细的雪花,思绪混乱。虽然是初次,两人的动作也颇有些狂野,全身却不见酸软,反而无比舒贴,仿佛大旱之后逢得甘霖的土壤,渐渐绽放出生机勃勃。双目处久堵的晴明穴显然已经通畅,令得她连视物也清晰了不少。

    原来自己的缘定之人果真是他。如今魅目已通,只需稍加修炼,她的媚术自然又能再上一层。

    所以他所谓的生辰礼物,是把自己打了包送给她了么?

    她抬起他的手,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他还未醒来,唇角微微上翘,一副餮足美满的模样。那双大部分时候都显得清冷的墨瞳紧紧地阖着,偶尔可见眼皮下微微轮动,引得长睫颤颤。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他厚薄适当的淡色唇瓣上按了按。他微蹙眉,皱了皱鼻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

    清葵暗暗地笑着,忽然觉得很快活。她挪了挪,抬起头欺身向前,想在他的唇上落下一枚专属于她的清葵印,他却像在梦里察觉到她的动作,又把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哼哼两声。

    “……小葵……唔……别走……”

    她的心一软,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我不走。”

    两人身上都穿了件薄薄的底衣,丝缎摩擦着,有种极度的惬意。他满足地抱着她,呼吸绵长温热。

    如果能一直这样——她的视线落在指间的戒指上,脸上恬淡的神情僵了僵。

    他动了动腿,终于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眼。清葵忙不迭地闭上眼,放轻了呼吸装睡,全身的触觉却敏锐开启,感觉到他微松了手,正垂下头来看她。

    看了半响,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小心翼翼。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让他吓了一跳。

    “小葵,你醒了?”

    他的脸庞微红,留着一抹让人食指大动的魅色。

    清葵咽了咽口水,闭眼运起清心诀。“危险,很危险。”

    “怎么了?”他凑近她的脸。“什么很危险?”

    她睁眼,一本正经地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头一扯。“就是你这种无意中施放媚术的人。”

    “媚术?!”他愕然。“我?”

    “你还没意识到么?”她收回手,弯了一只手撑起身子,歪着头看他。“你修习的心法与媚术有相通之处。这心法让你的内力增进,武功变强的同时,也令你无意之中产生了魅惑之力。所幸你不懂加以掌握修习,所以尚且停留在初阶。”

    也已经很要命了,尤其是对她。

    清葵很有些怨念,早知道他迟早也要走上这条路,当初乖乖做她的徒弟不就好了?

    他若有所思,食指勾了一缕她的头发不停地绕。“所以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也许有些相同之处。”她晃了晃脑袋。“说不清。”

    “你额头上的水纹——”他伸手指触了触她的额头。“没有了。”

    “那水纹是魅目强开的症状,如今已圆满,自然没有了。”

    她还想跟他严肃探讨一番彼此身体的异状,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领口,喉结动了动。

    “喂!”她脸一热,将被子拉至下巴。“我有正经事要说。”

    “我也有。”他笑着,在被子里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小葵,你从来未跟我提过你的来历。我究竟该到哪儿去提亲?我们的大婚之礼——应该在哪儿举行?”

    她愣了,竟然有些恍惚。“婚礼……”

    他眉目舒展,墨瞳温柔得快要融化了她心底所有的疑虑。“当然。小葵,我们再也不分开。”

    “你的仇怎么办?”

    他神情微冷。“小葵,我已经找到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人当年所做的事。”

    “怎么,现在你不担心会连累我了么?”

    “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细细磨蹭。“当年的事——说起来,真可算得阴错阳差。”

    四年多之前,他刚刚加入越凤派。因为清葵不会武,她只能跟丹君留在离越凤不远的越州城里,偶尔才能上来望他。

    然而此时,那一拨杀手亦闻风而至,虽然忌惮着越凤派不敢进入,却时常从旁徘徊,寻找时机。

    这个时候,他碰上了回越凤看望自己师父的萧错。愤怒之下,他与他一战,自然是败了。萧错告诉他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往事,也许是出于内疚,告诉他关于那些杀手的事。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清葵的处境其实非常地危险。

    这也是他后来对清葵态度转变的原因。他本来可以好好地跟她谈谈,想个万全之策——奈何他当时已被惶恐和仇恨乱了阵脚。

    他的本意是先让清葵离开,再找到一个安全的时机地点跟她详细解释。毕竟他周围全是杀手,她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所以最后一次争执里,他提及了好几次让她回天女山去看看,其实正是想让她在十月十六日山寨忌日的那一天回天女山去,而他亦可以通过密谷的阵法甩掉那些跟踪的杀手与她见面。

    然而清葵伤心愤怒之下,完全没听进他的话。那一年他等了三日三夜,未曾见到她的影子。

    第三年时,她已在天女山建了天水宫。他本想跟她解释,却发现她的魅目已开。

    想好的话都咽了下去。他以为她已遇到了缘定之人,对她而言,他出不出现已不再重要。

    他嚼碎了满心的酸涩苦痛悔恨,从此便活得很淡定,很麻木。

    谁是她的缘定之人?他不想去猜测,也不想去探查。

    谁想到所有的事,都是一场阴错阳差的误会。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两个人错过了这好几年。

    “我后悔极了。”他俯身,亲吻她的耳廓。“小葵,还好,还好为时未晚。”

    “不,已经晚了。”清葵闭上眼,眼眶发热。“沉莲,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急切地看着她。

    她睁开眼看他,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我问你,如今你的内力还剩下几成?”

    他闭眼,调息片刻。

    “大概还有两成。”

    “两成?”她掀开被子,走下了床榻,抱着双臂满脸懊恼。“我已经努力控制了——”

    “没关系。”他从后面拥住她。“有两成已经不错了。”

    “你可知道宋成碧的身份?”她静默片刻,抚上他的手背。

    “嗯?”他发出的声音很有些不满。

    她叹息了一声。“他是三皇子。”

    “我知道。魔门的消息也很灵通。”他在她耳尖轻咬一口。“不许提他。”

    “我跟他——有个约定。”她微颤,转过身看着他的眼。“他帮我对付镇北将军,而我——”

    郁沉莲怔愣着,墨眸生愠。“你答应了他什么?”

    她垂下眼。“他想要的。”

    “不可以!”郁沉莲攥住她的手腕。“小葵,你怎么那么糊涂?”

    “可他是最可能做成这件事的人。沉莲,用正常的手段是对付不了徐守立的。就算你有足够的证据,他毕竟手握重兵,身居要职,哪有这么容易被扳倒?恶人只能用恶法治。”

    “小葵!”他紧蹙眉头。“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也跟你没有关系。”她很固执。

    他瞪着她看了半响,转身从床榻边的衣服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物事,递到她面前。

    “葵花令?”清葵微愣。“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可认得这是谁的葵花令?”

    清葵接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这是术者令,应该是术部的中层才有的东西。”

    “这枚葵花令,是在大师兄遇害的房间找到的。”

    清葵面色一凝。

    “小葵,你的术部里一定出了问题。”郁沉莲望着她:“而且跟宋成碧脱不了关系。”

    她将这枚术者令攥在手心。“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郁沉莲脸上的神情让她说不出更多绝情的话。

    “你的内力只剩下两成,要怎么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她别开眼,想让气氛轻松些。“还做魔门的头头——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位置的啊?”

    郁沉莲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仔细地想了想。

    “这说起来——其实也是一桩奇遇。那个时候,我刚刚修习到第三层,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和各种身体情况都提高了许多,所以我便冒险潜入了藏音楼。”

    清葵挑眉。“你潜入藏音楼,该不会是因为传闻中它藏着大夏国所有的秘密罢?”

    “正是。”他勾勾唇。“我是为了找到当年那件事的线索。哪怕是些许的希望我也会去试试。”

    “继续。”

    “藏音楼里布有阵法,但我恰好学过那阵法。还记得么?当年和美人谱放在一起的那本书?”

    清葵点点头,眼神却渐渐明晰。

    “我绕过那些阵法,却无意中闯到了前任楼主的卧房。”

    郁沉莲当时只是为了找到藏音楼中据说存放了所有秘密的地方,却闯进了前楼主的地盘。当时正值月圆之夜。他发现那魔主的时候,魔主正扼住方骓的脖子,只差一点儿就掐死了她。

    然而此时那魔主发现了他。他放下了已奄奄一息的方骓,朝郁沉莲袭去。

    郁沉莲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狂性大发的疯子,袭击也毫无章法,虽然猛烈,却留下了许多空档。

    两人战了许久,就在郁沉莲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那魔主忽然极为苦痛般地捧住头哀嚎,而郁沉莲未收住剑势,恰恰好刺入了他的胸膛,就这么把这魔主给杀了。

    他杀这魔主的场面被闻声赶来的几位长老和方骓亲眼所见,而依据魔门的规矩,杀了魔主的人,自然就是下一任的魔主。

    所以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上了藏音楼主之位。

    “方骓?说到她——我还以为她是你特意找来的。原来她还真的只是魔门的右护法而已么?”

    “特意?”他有些不解。“方骓原本就是魔门的人。”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她长得似乎跟萧错的未婚妻很像。”

    郁沉莲愕然。“竟然有这么巧的事?难怪萧错不肯离开。”

    “她会不会真的跟萧错的未婚妻有什么关联?”

    “不会。她的爹娘都是魔门中人,已经去世了很久。她从一出生便在魔门,看着她出生长大的人也不少。”

    “这么说,果然只是巧合?”清葵摇摇头,有些失望。

    “应该是了。还有,我翻阅了许多魔门的典籍,发现‘美人谱’跟魔门流传的一些秘术很有些相似之处。而阵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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