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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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次裴静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该死,她竟然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真是个让人心怜的傻丫头呀!

    拓拔雷又气恼又心怜,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

    大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真是精采呀!申元看得不亦乐乎。

    以他的恶劣性子,哪可能见好就收?他可是一向以挑战大哥的忍耐底线为乐的呀,呵呵……

    「根据我们之前所说的,即使妳已经生了孩子,如果我方打算单方面终止契约的话,妳也得离开,当然,孩子还是得留在金乌城。」申元又下了一剂猛药。

    「『我方单方面终止契约』是什么意思?」裴静实在听不懂他那些绕来绕去的话。

    「就是说我大哥不要妳啦!」他挑明了说。

    「闭嘴!」

    拓拔雷的声音和申元的同时响起。

    虽然裴静早就想过他将来可能会抛弃自己,可真的听到这句话,她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妳怎么了?」看见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拓拔雷伸手扶住她。

    「我没事。」裴静给了他一个苍白的微笑,然后转向申元。「还有其它条件吗?」

    「当然有了。」申元舍不得放弃折磨这小两口的机会,装模作样的看看手册。「下面一条是……」

    「住嘴!」拓拔雷喝止。

    申元一向狡猾至极,她则太过天真纯良,若让他们再继续下去的话,她铁定会被剥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不太好吧?」申元假意道。

    「是啊,你的权益还没得到完全的保障耶。」搞不清楚状况的裴静,还在一个劲儿的帮他争取权益呢!

    「傻丫头。」忍不住的,拓拔雷伸手抚上了她的长发。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的长发微微有些泛黄,尤其是发尾部分,不过触感很好,软绵绵的,就像婴儿的发丝。

    裴静圆滚滚的大眼舒服的玻Я似鹄矗碜油罂吭谒纳砩稀?br />

    「大嫂,我们好像还没讨论完喔!」坏心的申元唯恐天下不乱,硬生生的打断他俩的温存。

    「是啊,我们还没……」裴静迷迷糊糊地道。

    「这契约已经够长了,不需要再加入更多的东西,一切就到此为止。」拓拔雷径自宣布。

    「可是……」裴静有些不甘心,对她来说公平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可是!」拓拔雷断然道。

    「哦。」裴静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开心的噘起了小嘴。

    呵,真好玩!

    申元忍不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提醒了拓拔雷,屋里还有闲杂人等,得赶紧清场才是。

    「申小弟,你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拓拔雷横了他一眼。不识相的家伙!

    「没、没事。」

    申元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却又止不住嘴角往两边咧开,一时间忍得好辛苦。

    「你先下去吧!」看他还没有退下的意思,拓拔雷只得下逐客令。

    他的第六感真是很灵呀!这傻丫头果然是打开大哥的心灵之钥呢!

    申元愈想愈有趣,一边往外走,一边还频频回头。终于──「砰」的一声剧响,撞得他昏头转向的。

    「申小弟,门在那边呢。」拓拔雷嘲讽的提醒道。

    「哦唔唔~~」申元痛得龇牙咧嘴的,一张脸扭曲得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怎么了?」裴静担心的问。

    「以后看得多了,妳就会习惯的。」拓拔雷在她耳边轻道。

    「以后?」她的小脑瓜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是啊!契约不是定好了吗?」他的呼吸暖暖的吹在她的耳后。

    「是、是啊!」裴静口吃的应道。

    根据商场上的规矩,契约一旦定下,买卖也就谈成了;换言之,她已经是他用四十匹马换来的娘子了。

    「等成过亲,我们就回金乌城去。」寒冷的气候一向是他伤腿的大敌,所以他希望能尽早回到气候温暖的金乌城。

    成、成亲,也就是说,她将和眼前这男人结为连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

    想到这,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悸动的复杂感受,悄然袭上了裴静的心头,她的脸颊亦因此染上一抹晕红。

    「我、我是没意见啦!」她低着头轻声道。

    「看着我。」拓拔雷要求。

    「嗯。」她抬起头,一双灵动的黑眸瞅着他。

    平心而论,裴静算不上美丽,可拓拔雷就是喜欢她这偶尔脱线的俏模样,而她罔顾自己的权益,一心只想为他争取权益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生怜惜。

    「放心,我会好好待妳的。」他看着她纯真的眼眸,保证道。

    他那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整个吞噬,裴静承受不了如此的灼热,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在他的注视下,裴静的双唇不知为何干燥起来。

    「你……」她不自觉的伸舌舔了舔唇。

    潋滟的水光沾上干燥的双唇,平添了三分媚色。

    第六章

    她的唇色一向太过苍白,可此时粉红的舌尖衬着淡白的唇色,竟分外的迷人。

    拓拔雷不禁想起江南三月里的粉桃花。

    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动心了,可这在沙城的冰天雪地中成长的少女,却意外的吸引了他的视线。

    「过来!」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呀……」猝不及防之下,裴静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抱。

    「怎么,不喜欢我抱着妳吗?我的小娘子?」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

    「你……」裴静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让她的小脸胀得通红。迷茫中,她丰润的双唇微张,淡色的唇瓣微微的颤动着,似熏风中将坠未坠的成熟花瓣,煞是迷人。

    那丰润的双唇好诱人哪!

    尤其是那片小小厚厚的下唇,圆润得让人恨不得能一口咬下去。

    拓拔雷情不自禁为这丽色牵动了。

    「你怎么……」他着火般的眼神让裴静不禁颤抖了。

    天哪,他简直无法抵抗如此的诱惑!

    下一刻,拓拔雷攫住了那瓣迷人的丰唇,利齿轻轻噬咬着、厮磨着……放任自己大肆的掠夺她的纯真。

    酥麻、炽热、温存……

    裴静觉得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那两片唇瓣上了。

    「唔……」她的双腿甚至因此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整个人瘫在他的怀里。

    她全然的柔顺让拓拔雷更加放肆了。

    他的薄唇整个包裹住她丰润的下唇,用力吮吸着,甚至还试图在那上面印下「到此一游」的印记……

    「唔,不、不要咬我!」唇瓣传来的刺痛让她有些惊慌,好怕他会咬下她的唇肉。

    「咬?」拓拔雷一愕,随即感到好笑:她竟连男女间的普通调情都不知啊,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啊!

    「你──生气了吗?」裴静不安的偷眼瞧他。

    「没有。」拓拔雷微笑的抱紧她,意识到自己冰封许久的心湖已然有了一丝龟裂。

    「哦。」

    两人静静的相拥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裴静忽然想到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

    「呀──」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从他的腿上滚落下来。

    「怎么了?」拓拔雷及时挽救她可怜兮兮的俏臀。

    「我怕会坐坏你的腿!」话一出口,裴静才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点伤人。「呃,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

    「残废的只是我的右腿罢了。」拓拔雷干巴巴的回答。

    他是驰骋沙场的武将,失去强健的右腿也就等于对坐骑失去驾驭的能力。这样的他,自然是没有资格再在沙场上冲锋陷阵了。

    自古有言「英雄如美人,人间最怕见白头」,可命运对他更是残忍啊!

    感受到他强自掩藏的悲伤,她的心亦随之一阵扭绞,一双手不由自主的纠结在一起。

    「怎么了?」拓拔雷注意到她的反常。

    「没什么!」她梗着声,眼眸蒙上一层水光。「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腿。」

    她低下头,泪水滴了下来,将他的深色袍子濡湿了一点又一点。

    「傻丫头,我早就习惯了。」他拥紧她瘦削的身子,安慰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习惯?」她又开始抽鼻子了。

    「你居然敢质疑我的话?」他的声音猛地变得严厉,就如他当年以冷厉治军一样。

    「我没有!」

    她想辩白,可看到他严肃的表情,才意识到他只是逗着她玩罢了。

    「你……」从没想过看起来严肃刚直的他,也会有如此促狭的一面!裴静当下傻住了。

    「傻丫头,妳还不明白吗?」拓拔雷宠溺的轻捏她的小鼻子。

    「明白什么?」

    「明白我喜欢妳呀!」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他曾以为自己这颗早已死寂的心,再也不会因为哪个女人而醒来,直到在沙城客栈里遇见这睡得像个天真孩子的女子,才又重新感觉到心跳的节奏。

    「你喜欢我?」裴静吃惊得张大嘴巴。

    这一切简直就像在作梦!

    她甚至不敢眨眼睛,深怕一眨眼,这美丽的幻梦就会倏然消失。

    「是啊,拓拔雷很喜欢裴静呢。」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微张的小嘴就像春天的花瓣,让他不禁想要攀折,于是下一刻,拓拔雷擒住了她的柔唇,放肆的掠夺她的丁香小舌。

    单纯的裴静哪里承受过这样的掠夺,他一条灵舌才刚探进她嘴里,她的头就嗡嗡作响,身子软得像摊稀泥。

    「唔……」才一会儿,她就被他吻得全然无法思考,只能无措的申吟。[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拓拔雷察觉自己的欲望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于是勉强控制住自己,推开她道:「十日后如何?」

    「什、什么?」裴静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还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十日后成亲如何?」他微笑着重复道。

    原先他还想花个一、两个月好好筹办这件婚事,可现在看来,不光申元他们等不及,就连他自己也迫不及待想「吃掉」他的小娘子呵!

    「成亲?」裴静还没回答,趴在书房外偷听的光叔,惊喜之余竟忘了自己是在偷听,冲进来劈头就问。

    「嗯。」拓拔雷点点头。

    在沙城举办他们的婚礼既是履行他们的契约,也是向沙城人昭告裴家牧场已不可同日而语,以后凡是欺负裴家的人,就是和金乌城作对。

    「太好了,太好了!」闻言,光叔开心得手舞足蹈的。「裴家牧场终于要嫁女儿了!」

    「光叔,你怎么可以偷……」听呢?裴静啼笑皆非的,她们姊妹俩对这亦父亦仆的长辈从来就没办法。

    「你不会反悔吧?」多年前大小姐遭遇悔婚的阴影,仍笼罩在光叔的心上,他忍不住再三确认。

    「不会。」拓拔雷给了他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好好。」光叔对此很是满意,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只有十天的筹备时间,好像太匆促了些。」

    「没问题,申元可以任你差遣,他最擅长的就是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了。」为了十日后的大婚,拓拔雷径自将申元出卖了。

    「我带来的那些侍卫,你也可以随意的调派。」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就差不多了。」光叔开始寻思该准备什么了。「嫁衣、凤冠、喜烛,还得弄些早生贵子(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他边走边唠叨。

    想到申元将要承受十天十夜的唠叨轰炸,拓拔雷不由得莞尔。

    「光叔就是这性子,以后你习惯就好了。」她察觉到他这笑里大有深意,有点腼腆的解释。

    「光──」拓拔雷的脑子灵光一闪,忍不住好奇的问:「呃,光叔叫什么名字呀?」

    「裴光。」

    裴清(赔清)、裴静(赔尽),再加上一个裴光(赔光),这给裴家人起名的简直就是天才嘛!

    拓拔雷不禁失笑了。

    ☆☆☆

    濒临破产的裴家牧场即将和称霸一方的金乌城结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小小的沙城。

    这消息一传出引起议论不说,还打碎了一地的芳心,就连城里公认最有大家闺秀风范的赵家千金,都在家里闹脾气。

    根据赵家仆人的说法,消息传出的当天,赵小姐的闺房里摔破东西的声音响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晨,贴身丫鬟推开房门一看──哇~~一地的狼藉不说,自家小姐的眼睛还肿得像两颗核桃呢!

    这些日,若要在沙城票选最佳人气,冠军得主无疑就是裴家二小姐裴静了。走在沙城的大街上,随便听到的十句话里,有九句半是在谈论裴静。

    当然,有人是羡慕一向倒霉的裴家不知怎么转了运,希望自己也能交上如此的好运;有人则坚持认为,金乌城主不过是想戏弄一下裴家的小孤女罢了,根本不是真的要娶她。

    更多人则是多方打探那个帅帅的副城主申元,是不是也有娶妻的打算,弄得负责采办的申元烦极了。

    甚至有人还在赌坊里设赌局,赌裴家会不会出现第二桩新郎落跑的乌龙婚事。

    婚礼举行那天,几乎整个沙城的人都涌进裴家牧场里。

    老宅子坐不了这许多人,只好将婚筵摆到牧场上,幸好先前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完善,倒也没发生太大的问题。

    裴家牧场在光叔、申元以及金乌城诸位侍卫的张罗下,早已是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了。

    这下,就算是最不长眼的人也看得出来,金乌城主是打定主意要娶裴家的穷丫头了呢!

    多年前的悔婚旧事在裴家人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虽然筵席请的是沙城最好的厨子,可无论是裴清还是光叔,都无心于筵席上。

    裴静的一双小手更是绞得死紧,十片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会不会、可不可能这依旧是一场笑话?!

    「怎么了?」就在她的恐惧愈来愈高涨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道。

    是拓拔雷!

    她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妳还好吧?」他轻捏她的小手,传递他的关心。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裴静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有些不知羞哦!

    当下,她的小脸胀红得好像头上的红盖头。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咀嚼着她率性的话,一种温暖的感觉笼罩住拓拔雷的心头。

    他不禁咧嘴笑了:也只有裴静才说得出这种话吧!他好想抱抱他的小新娘哦!

    申元跟着他已很久了,自然知道他在下一刻可能会有什么惊人之举,赶紧示意司仪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在司仪的主持下,仪式和婚宴顺利的进行着。

    当司仪宣布「礼成」,一直提着心的申元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总算是没爆出什么惊人之举。

    不料──

    「呜呜呜呜……二、二小姐终于、终于嫁出去了,呜呜呜呜……」是光叔嚎啕大哭的声音,还夹着裴清安慰的细语。

    天哪,申元觉得自己也快嚎啕大哭了。

    ☆

    喜娘等已经退出去了,洞房里静悄悄的,喜筵上的喧哗似乎和这里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裴静端坐在喜床上,一颗心狂跳不已,她不由得伸手按在心口处。

    「我的小娘子,需要为夫的替妳按摩一下吗?」拓拔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你、你怎么进来了?」裴静有些讶异。

    按照习俗,新郎倌该在喜筵上陪客人喝酒,新娘则是待在新房中,谁知他却跑了进来。

    「没关系,外面有申元他们照应着,」拓拔雷浑不在意。「现在,我只想和我的娘子在一起。」

    说话间,他已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裴静只觉得眼前一亮,望见他含笑的黑眸。

    洞房里一双红烛燃烧着,让一切都变得红艳艳、喜洋洋的,而她的脸也被烛光映得红彤彤的,看来娇艳异常。

    「累吗?」他替她摘下沉重的凤冠。

    这隆重的婚礼固然昭示了金乌城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可繁琐的礼仪也是挺累人的。

    「还、还好。」他好像有些太靠近,裴静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为了戴上那顶沉重的凤冠,喜娘将她的头发盘得死紧,这一天下来头皮都扯痛了,她摸索着想解开发髻。

    「我来。」拓拔雷接下了她的动作。

    他细心的拔出固定住她头发的发针,解开她的发髻,以手指代替梳子梳理那些细软的长发。

    「真软、真香!」他挑起一缕发丝,凑到鼻端嗅闻。

    「大姊帮我洗的。」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说些琐事。

    「静儿,妳好没情调呢,呵呵呵……」他轻笑出声。

    「情调,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裴静皱起了眉。

    「是啊,对于夫妻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真是个小天真!他笑得更愉快了。

    「哦,我还以为养活家人、喂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她似懂非懂的说。

    「嗯,这两者一样重要。」她苦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拓拔雷探过身去轻咬她的耳垂,其实早在客栈里,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腿上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唔……」

    她的小脸蓦地红透,就连耳垂也染红了。

    「妳是不是感觉有些热了?」他凑在她耳畔,呼吸热热的撩拨着她。

    「我、我、我……」她口吃的语不成句。

    「你、你、你……」他学着她的样子逗弄她,弄得她更加手足无措了。

    「呃,我、我也来帮你解头发吧。」她直身跪起,躲开他坏心逗弄她耳垂的唇舌。

    「好。」他听话的道。

    裴静探过身替他摘下冠帽,正想解开束发的丝绳,未料他轻轻的一扯,她就整个失去平衡,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才刚解开的长发就像一张漆黑的大网,将他们密密的笼在其中。

    拓拔雷的脸正好整个埋进她的胸前,一时间,他只觉得脸上一片软绵,少女的淡雅幽香一阵阵的往鼻子里钻。

    「呀……」手足无措中,她失手将他发绳上的活结拉成了死结。

    「怎么了?」他故意问。

    「没、没什么。」仓促间她根本没想到能让他背对着自己,好解开他发上的死结。

    真是要命,愈解不开就愈心急,愈心急就愈解不开。

    她额上开始沁出一层薄汗,软绵的身子也贴得更紧了,到最后她根本就是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

    正常的男人实在禁不起如此的「挑逗」,再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呢!

    拓拔雷放任自己的欲念,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呃,这、这是……」怎么了?等裴静稍稍回过神来,她那件大红嫁衣已经被整个抛在地上。

    「这、这件衣裳很贵的,要两百两银子呢!」她直觉的说道,不舍地看着地上的嫁衣。

    「没关系。」如果不是正在努力对付她的第二件衣裳,拓拔雷一定会笑出声来。

    这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玫瑰色小棉袄,整件衣裳都绣着花,就连领角袖口都不放过,最具特色的是那副盘做了牡丹花状的盘扣。

    唯一的遗憾就是那副盘扣做得过紧了,穿嫁衣时裴静花了好多工夫、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扣上。

    该死,这副盘扣实在是难搞!拓拔雷暗暗诅咒。

    屡试不成之后,他终于没了耐心,大手用力一扯,只听「嗤啦」一声……

    「啊,不可……」就算他很有钱,也不能这么随便挥霍呀!

    裴静很想阻止他,可──晚了,玫瑰色的小棉袄已经飘坠到地上,那让她一见惊艳的牡丹花盘扣,已被扯成几缕碎布条。

    「唉,这种玫瑰色……」很容易弄脏的!她才抗议一半,就察觉胸口传来一道热呼呼、湿答答的感觉。

    怎么回事?

    裴静一低头才发现他居然用嘴含、含着她的……

    「你别这样!」她吓到了,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竟然挣脱了他的怀抱。

    「别怎样呢?」

    拓拔雷舔舔薄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一向冷静的黑眸,如今已是情欲氤氲。

    「又、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舔人家呢?」光用说的,就足以让她面红耳赤的了。

    「妳想说的应该是婴儿吧!」他坏心眼的笑了。「不过夫妻之间也可以这样做,否则妳以为以后谁来教我们的娃娃吮吸他娘亲的……」

    「不、不许再胡说了!」裴静用手捂住耳朵,双颊已是一片火红。

    「不许胡说,那不如我直接用做的怎么样?」他调戏道。

    「可是你又……又舔又咬的,这种感觉好奇怪哦!」她天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她天真单纯的样子让他的心情愈来愈好了。

    「我知道呀!」她一向实事求是。

    「不舔不咬就不是洞房花烛了呢!」

    拓拔雷是吃定这裴家除了没嫁人的大姑娘就是老头子,根本不可能教导她详细的洞房教育。

    「真是这样吗?」她还有些犹豫。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欺骗我的小娘子呢!」拓拔雷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再说这也是我的洞房呀,我怎么可能乱来?」

    「哦!」她有些相信了,嗫嚅问道:「我、我是不是也要像那样舔你、咬你?」

    「如果小娘子认为自己做不到的话,那为夫的就委屈一点……」他故意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不,我可以的。」公平一向是裴静奉行的准则,她告诉自己没道理他能做到,她却做不到。

    话虽如此,可少女的羞涩还是无法立即克服。她垂目敛眉好久,就在拓拔雷几乎要放弃希望时,她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颤抖的小手。

    她低垂小脸,专注的解开一颗又一颗扣子,终于,他的喜袍剥落了,正好覆在她的嫁衣上,揉在一处,竟分不出哪件是嫁衣、哪件是喜袍了。

    当裴静揭开他的最后一层内衫,呈现在她面前的是昭示着男性阳刚美的古铜色肌肤。

    「呃,好壮观!」她不觉屏息。

    一种陌生的燥热自身体的深处生起,朦胧的欲望促使她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低头吻上了他的。

    循着记忆里他的动作,以唇舌、贝齿在那古铜色肌肤上游移,听凭本能的驱使,在上头留下她青涩的印记。

    「静儿,天~~」拓拔雷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

    大手一伸,她最后的小衣已化作两片蝶翼,飞到了地上,加入那团纠缠的红色里。

    「我有没有告诉过妳,做夫君的有权对他的小娘子为所欲为?」亲热的空档,他在她耳畔喘息着问。

    「呃……」裴静还没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涵义,他已经用行动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为所欲为」。

    洞房里一时春色深浓。

    沙城虽已入了春,春夜里仍寒冷得很。

    可这天夜里,裴静第一次知道,原来只要两个人就能将寒冷的春夜燃烧成温暖的夏夜……

    第七章

    成亲三日后,裴静离开了生活二十年的裴家牧场,带着裴清和光叔的祝福,起程前往今后的家──金乌城。

    这是裴静生平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从沙城到金乌城,是一段颇为漫长的路,拓拔雷对她宠溺非常,一路行来对她照顾有加。

    如此的呵护,渐渐让她淡忘了离家的愁绪,在享受旅途的种种新奇之余,也不禁期待起未来的生活了。

    申元与其它人也正在为终于摆脱光叔的「奴役」而感到庆幸不已,这一路的快乐与开怀,和来时的阴郁大不相同。

    再加上裴静生性善良,待人又和善,很快就深得侍卫们的敬爱。

    大家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于是就在拓拔雷的默许下,故意将马车驾往热闹繁华之处。

    就这么走走停停、玩耍游历,原本只要半个月的路程硬被他们走成了一个半月,等回到金乌城,已经是春花烂漫的暮春了。

    马车绕着山路转了个弯,很快就能看见金乌城的外围了。

    「前面就是金乌城了。」拓拔雷撩开马车的帘子,指着远处的金乌城,对裴静说道。

    这一路上,裴静已经知道不少有关金乌城的事。

    从拓拔雷和申元是如何胼手胝足建立这座城池,又是如何将它发展壮大……到老管家喜欢吃四川的辣酱子,守门的老何晚上睡觉会磨牙等等,都有人告诉她。

    因此,纵使她从没到过金乌城,却对这座城池和城里的人不再感到陌生。

    可就算知道得再多也不如亲自去体会,是以,当裴静目睹这座在夕阳下屹立的宏伟城池时,不由愣住了。

    「怎么傻住了,我的城主夫人?」拓拔雷咬着她的耳朵,小声道。

    「太、太壮观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是金乌城的城主,可她从不知道原来金乌城竟是如此宏伟。当城主夫人一定得管很多事吧?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毕竟她连个小小的裴家牧场都经营不善,又哪来的本事管理这么大的金乌城呢?

    想到这,裴静不由得手脚冰冷。

    「小脑袋瓜子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一切有我呢!」察觉到她的退缩,拓拔雷柔声安慰。

    「嗯。」她信任地蜷在他怀里。

    说话时,马车已经通过金乌城的城门。

    看见马车上的标记以及随车归来的申元等人,城里的人立刻意识到是城主回来了!

    「城主回来了。」

    「欢迎城主回城!」

    「……」

    欢呼声此起彼伏。

    拓拔雷回来的消息很快的传入城主府,府里一干人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纷纷出府来迎接城主。

    「城主,你可回来了!」拓拔雷才一下马车,老管家就跌跌撞撞的迎上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这些日子不见,城主您的气色好了不少呢!」

    「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拓拔雷还没来得及回答,申元已经在一边戏谑了。「大哥既然娶到大嫂了,以后的日子就该是『只慕鸳鸯不慕仙』,怎可能会气色不好呢?」

    对于申元的调侃,拓拔雷只是微笑而已。

    「城主,您也知道了啊?」老管家搓着手,一副兴奋莫名的样子。

    「嗟,大哥是娶了媳妇高兴,你老人家都七老八十啦,再怎么想也娶不了媳妇呀,还高兴个什么劲呢?」申元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夫人回来了,大伙儿都替城主高兴呢。」

    「就是嘛,城主熬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

    城主府里多半是当时拓拔军的旧人,平时大伙相处也很随兴,当下都七嘴八舌的凑上来嚷嚷。

    裴静仍坐在马车里,拓拔雷正要回身抱她下来,听闻此言不由怔了怔,问道:「回来,谁回来了?」

    「城主啊,我看您是开心得胡涂了!」一阵善意的哄笑,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当然是城主夫人回来了。」

    这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水绿伴着娇红出现在拓拔雷的视线中,那娇红的是个四、五岁的娃娃,而那水绿的则是──

    是他看错了吗?

    拓拔雷眨眨眼,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雷?」看见他的迟疑,水绿的人儿发出娇滴滴的呼唤。

    「妳、妳怎么……」拓拔雷怔住了。

    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嫁在京城的吕郦会突然出现在金乌城?!

    而本想给城主一个惊喜的大伙也有些怔住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原本还期盼能看到拓拔雷和吕郦热烈拥抱、互诉相思的感人场面,可如今不但没有出现,相反的,气氛还诡异得很。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这女人进府的?」申元首先反应过来,压低了嗓子吼道。

    「多年来咱们城主一直不肯娶妻,不就是为了等这吕小姐吗?现在吕小姐回来了,咱们城主不但有了妻子,连孩子也有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呵呵呵呵……」老管家愈说愈开心,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花似的。

    「孩、孩子?!」打哪儿冒出来的孩子来呀?申元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

    「拓儿,还不快叫阿爹。」吕郦推推穿红衣的孩子。

    「阿、阿爹。」孩子跌跌撞撞的冲到拓拔雷身边,结结巴巴的喊道。

    「这、这……」怎么可能?

    拓拔雷的大脑一片空白。

    「雷,出什么事了吗?」裴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厚厚的车帘阻隔了一切,她在车里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跳下车来,却正好看见那穿着红衣的小孩冲着拓拔雷喊爹的一幕。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静惊慌的看向拓拔雷,想从他那里得到解释,可他的眼光只在绿衣女子和红衣孩子之间游移。

    「申小弟……」她求助的望向申元。

    「大、大嫂……」申元也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大嫂?夫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老管家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一会看看裴静、一会儿看看吕郦,半晌无法回过神来。

    「这……咳咳咳……这位就是大哥娶回来的大嫂。」申元尴尬的介绍道。

    「啊?!」居然一下子跑出两个城主夫人?

    现场一片死寂。

    「雷,你怎么可以负我呢?」才一转眼,吕郦已是泪涟涟。

    所谓「梨花一枝春带雨」,美人就算流泪也是美丽的,再加上这等婉转娇啼,乍听之下让人的身子骨先酥了一半。

    别说是其它人了,就算是裴静看了也不由生起我见犹怜、自惭形秽的感觉。

    「散了,大伙儿都散了。」申元恢复得最快,赶紧将一干闲杂人等通通打发下去,「大哥,这事还去书房谈比较好。」

    「嗯。」拓拔雷默默的点头。

    他转过头似乎想和裴静说些什么,可吕郦已经冲过来,讨好的道:「雷,我知道书房在哪里,我推你去好不好?」

    语气虽然是征询,事实上还没等拓拔雷回答,她已迫不及待的推了他就走。

    可在裴静看来,却是拓拔雷心甘情愿的随着吕郦走了。

    「大哥还是很在乎妳的。」申元看出她眼里的伤痛,笨拙的安慰道:「他不是故意丢下妳的。」

    「是啊,他只是太在意她了呀!」裴静声音几不可闻。

    否则以拓拔雷的地位,又怎会蹉跎到如今才娶妻?再说,以他的本事,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怎可能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申元无言了。

    毕竟当年大哥为了回去见吕郦,连自己的腿伤都不顾,而当他得知吕郦背叛了自己另嫁他人时,更是疯狂得几欲死去。这些年来,他甚至不近女色,弄得他们这一干弟兄都暗暗为他担心。

    如此的纠缠,实在很难说想忘就能忘的,何况,大哥愿不愿意忘记还是一个问题呢!

    申元愈想愈觉得棘手。

    「大嫂,我们还是走吧!」良久,他终于记起身边还站着的裴静。「大哥还在书房等我们呢!」

    「嗯。」裴静点点头。

    也许是坐久了马车的缘故吧!她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抬脚时竟踩了个空,幸好申元及时扶她一把,这才没摔倒在地。

    ☆☆☆

    这宅府很大,裴静虚浮着双脚走了很久,才终于走到同样大得惊人的书房。

    「大哥,你们就好好谈谈吧!我有些事需要先去处理。」人一送到,申元就借故离开了。

    毕竟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双方,谁也帮不了忙。

    「去吧!」拓拔雷点一点头。

    丫鬟进来给每个人倒了茶,随即也乖巧的出去了。

    裴静对面坐着的就是那绿衣女子和她的孩子。

    当裴静向替她倒茶的丫鬟轻声道谢时,绿衣女子的眼里明显的表露出鄙夷与嫌恶。

    拓拔雷坐在书桌前,冷着脸、皱着眉。

    裴静的心也随之拧得紧紧的。

    她好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就像这一路行来时一样,却终究没有伸出手。她甚至不敢和他双眸对视,深怕在他眼里看到同样的嫌恶神色。

    他的目光却是灼灼如炬,盯得她差点就要招架不住了。

    无可奈何之下,裴静只得游目四顾。

    书房的三壁都摆着巨大的书柜,那些书大多是她连听都不曾听过的,深色的大书桌巨大而沉重,上面摆着精致的文房四宝,空气里弥漫着书香和墨香混合而成的特殊香气。

    裴静不由得回想起她家那墙上破了个大洞的书房、那张已经倒塌的破书桌,以及那散发着强烈臭味的乌草墨汁……

    他们两人根本就是处于两个世界嘛!

    「静儿……」恍惚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

    「什么……」

    她一回眸,正好对上拓拔雷的双眸,那眸光里有歉意、有乞求、有痛楚……

    她不要他内疚、不要他歉意、不要他乞求,更不要他痛楚呀!她只想他爱她,哪怕是只爱一小点、一丁点都行。

    可为什么她的付出就是得不到他的回报呢?

    四道目光相纠缠,那里面有痛楚、有黯然、有伤感……

    「我想我最好自我介绍一下,」吕郦出声打断他们的凝视。「我是吕郦,户部侍郎的女儿,也是雷的未婚妻。」

    「我是他妻子。」裴静茫然的应了一句。

    「那又如何呢?」吕郦一脸的傲气。「妳也看到了,我已经替雷生了一个儿子。」

    虽说拓拔雷已经娶妻的事大出吕郦的意料,不过她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带着儿子长途跋涉来到金乌城。

    「儿、儿子?」裴静惊讶的嗫嚅。

    她忽然觉得好冷,正想捧起茶杯暖暖手,手竟抖得拿不稳杯子,于是热腾腾的茶水就整个翻倒在裙子上。

    裴静虽然没有出声喊疼,可是眉眼已经因为忍痛而皱成了一团。

    「痛得很厉害吗?」拓拔雷火速来到她身边,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裙子,察看她的伤势。

    「没、我没事!」

    他们早就是夫妻了,也早已熟识彼此的身体,可一想到绿衣女子正在一旁看着他们,裴静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双手也就死死的抓住裙襬不肯让他检查了。

    「匡当!」又是一声碎裂声,紧接是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雷,我们的拓儿烫着了!」吕郦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拓拔雷身后响起。

    拓拔雷转头一看,眼见吕郦抱不住挣扎得厉害的孩子,立刻抢过来一把抱着。

    「可、可是她……」裴静讷讷的说。

    她的位置正对着吕家母子,因此得以看清一切,那碗热茶分明就是吕郦故意倒在孩子身上的。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叫人请大夫!」情急之下,拓拔雷冲着裴静就吼。

    「来人哪!」裴静撑着虚浮的腿,勉强冲到院子里喊人。

    不多时,侍卫们闻声而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抱孩子的抱孩子,推轮椅的推轮椅,最后,书房里只剩下裴静一个人。

    看妳敢不敢再跟我抢!

    临走前,吕郦不忘丢给她一个示威的眼神。

    什么叫做血浓于血,她今天终于知道了,这和拓拔雷血脉相连的孩子,永远都比她的存在更重要!

    裴静瘫坐在椅子里,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大嫂,妳怎么了?」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原来是申元不放心她,悄悄又转了回来。

    「只是不小心洒了茶水,没什么。」她勉强笑道。

    「可是……」申元不太相信她的话,她连衣裙都湿了一大片呢8不如也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这新沏的热茶泼在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烫伤?

    「我真的没事。」裴静强打起精神。

    申元心里虽然怀疑,却又不能真的掀起她的衣物看个究竟,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那──不如我先带大嫂去休息吧?」申元提醒自己,待会儿一定要让丫鬟仔细替她检查检查。

    「也好。」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的离开了书房。

    「雷──呃……他一定还很爱她吧?」走了一段路,裴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申元老实的道。「不过我们还在京城的时候,大哥确实是很爱她的。」

    以现在这种状况,就算他想瞒也瞒不了了,还不如把事情说清楚。

    「你们还在京城的时候?」她不解的问。

    「大哥和她订婚好几年了,本来约定那次战争结束后就回去成亲,谁想大哥竟受了重伤,一度生死未明。」申元回忆道。「当时有流言说大哥已经战死了,于是我们就利用这个假消息彻底了打垮瓦剌人,没想到这假消息竟流传到京城,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哦,原来他们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厚。裴静的心又黯淡了几分。

    「当时如果大哥不是急着赶回京城完婚,他的腿也许就不会……」虽然事隔多年,可一说起这件事申元还是免不了难过。

    「他一定很爱她。」她的心简直在滴血了。

    「别人也许还不知道,可我们这些人看得明白,遇见大嫂妳之后的这些日子,是大哥这些年里最快乐的日子了。」申元急切的道。

    「哦。」他的话并未能给裴静带来安慰。

    「还有,吕郦给大哥生了个儿子,和她这次来金乌城的事,我们确实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

    申元的话戛然而止,可裴静已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如果早知道吕郦会回到拓拔雷身边,他们也不会到沙城去找妻子了。

    裴静被热茶烫伤的腿很痛很痛,心也很痛很痛,可如果疼痛是他们缔结这场姻缘的代价,她宁愿再痛一百倍。

    因为,早在她得知他就是当初救了她的拓拔将军时,她的一颗芳心就牢牢系在他的身上。

    她爱他,所以她痛得无怨无悔。

    第八章

    不久,招来替孩子治疗烫伤的大夫已经退下,就连一直哭闹不止的孩子,也在喝了含有安眠成分的药汤之后睡着了。

    室内一片沉寂,只闻人的呼吸声:细弱的是睡着的孩子,深长的是拓拔雷的,不稳的是吕郦的。

    「为什么?」良久,拓拔雷忽然开口。

    「呃,什么?」吕郦避开了他的眼睛,有些心虚的问。

    「为什么这么做?」他紧盯着她游移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我做了什么啦?」吕郦暗暗决定不管他逼问什么都否认到底。

    「茶是妳泼的。」?(:

    ) ( 男儿膝上有娘子 http://www.xshubao22.com/1/17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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