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女神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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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谁?」她愣了愣,还探头探脑地左右找寻。

    「这里都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离开。」大石勇田严肃地对铁口鬼之助道。

    「没有吗?我已经看到她了……」铁口鬼之助说着眼睛瞟向飞鸟翔。

    飞鸟翔以为他看的是林天纵,不禁倒抽一口气。

    「他们果然在找你!你快逃吧!」她着急地推着他。

    「逃?我为什么要逃?好戏才要上演。」林天纵看得出来,情势一触即发,这群人就要出手了。

    大石勇田见铁口鬼之助盯着飞鸟翔,心中警钤大作,立刻大喝一声:「小翔,妳快走!」

    「嗄?为什么我要走?」飞鸟翔诧异地问。

    「妳想走也走不了了,飞鸟翔,妳死定了。」铁口鬼之助阴鸷一笑,一挥手,他的手下们立刻一拥而上,手里拿着各式长短刀,目标全都锁定飞鸟翔。

    「什么?我?」飞鸟翔惊疑不定,这个恶霸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想杀她?为什么?

    「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汗毛!」大石勇田怒吼一声,挡在飞鸟翔之前,以简单利落的柔道一一击退那些流氓。

    「大石先生!」飞鸟翔急着想上前助阵。

    「小翔,妳快走!这帮人是来取妳性命的,快走!」大石勇田奋战之余,不停回头催促。

    「取我性命?妈咪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脑中一片混乱,压根搞不清楚状况。

    这时,一名山本组的成员乘隙朝她扑来,手里的尖刀直刺她的胸口,她来不及反应,愣在原地。

    「飞鸟,小心!」其它弟子们齐声惊喊。

    林天纵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轻轻一扯,将她拉到一旁,山本组的成员顿时扑了个空。

    「喂,有人要杀妳妳还在发什么呆啊?快还击啊!」他凑近她耳边轻喝。

    「对哦!我在干什么啊?」飞鸟翔一下子清醒过来,火气马上燃起,这群人莫名其妙说什么要杀她,她居然还杵着让他们动手?笨!

    她很快地踢腿,踹掉那个手上拿刀攻击她的家伙,接着气呼呼地以手掌劈向他的后颈,再朝他的肚子狠狠补上一拳。

    「可恶!」她怒啐一声。

    林天纵轻笑地盯着她,他喜欢看她揍人的模样,理直气壮,表情又丰富,有趣极了。

    这七天的相处,让他更加了解飞鸟翔的个性,她虽然粗线条又带点迷糊,可是心肠比豆腐还软,虽然嘴巴凶,但天真又率直,没心机,心里想什么就全现在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

    更好玩的是她那无可救药的正义感,遇到什么不对的事都想管,和她出去买个东西,她居然也能闹事,眼尖地抓到一个偷东西的高中小混混,然后把对方训得一塌胡涂,导致对方找同伙来堵她……

    她能安然活到二十岁还真是奇迹哪!他发噱地想着。

    「小翔,别逗留了,快走!」大石勇田见这群流氓人数众多,深怕没有胜算,因此急着要她离开。

    「我不走!我要好好修理这些混蛋!」她气炸了,来到大石勇田身边,准备大打出手。

    「哼!妳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铁口鬼之助说着突然拔出一把灭音制式手枪,毫无预警地就朝她发射。

    「小翔!」大石勇田惊吼一声,转身抱住她,替她挨了这记子弹,血立刻从他的肩胛涌出,他整个人往前跌坠倒地。

    这突来的变化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飞鸟翔,简直惊骇得无法反应。

    「师父!」众弟子齐声惊喊。

    铁口鬼之助见大石勇田出来搅局,暗咒一声,趁着飞鸟翔毫无防备的空档,马上又瞄准她再补一枪。

    眼见子弹就要贯穿飞鸟翔的头部,倏地,只听见「砰」地一声,那颗子弹竟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东西打掉,窜向一旁,击中了山本组的一个手下。

    铁口鬼之助变了脸色,错愕地看着从刚才就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林天纵,登时发现他手中多了一把小到可以藏在掌心的袖珍型手枪,这才醒悟他竟然用子弹打掉了他发射的子弹。

    这小子……他莫非就是那三个弟兄所说的神枪手?

    他惊凛地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耳闻的「神枪手」竟是个这么俊美又斯文的小子,而且,枪法居然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

    这场景,不但令山本组的成员震惊,道馆里的弟子们也都呆住了,大家都愕然地看着林天纵,现场一片安静。

    飞鸟翔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林天纵,这个人真的是她前几天救了的那个「柔弱王子」吗?这个浑身充斥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的家伙和那天赖在她家的那个大少爷简直判若两人。

    透过淡淡烟硝,林天纵如冰的眼神已迅速凝结了杀气。

    坦白说,他原本不想瞠入这场混乱之中的,管别人的闲事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他也懒得卷入旁人的是非,更从来不去关心一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但是,这些人想对飞鸟翔出手,他就无法坐视不顾了,毕竟他还欠了她一份人情。

    「哼!前几天就是你伤了我三个手下吧?敢在关东一带与我们山本组为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铁口鬼之助说着把枪口直接对准他,又惊又怒。

    「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他冷哼。

    「什么?」铁口鬼之助愣了一下。

    「给你三十秒,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他轻声警告。

    「凭你也敢威胁我?找死--」铁口鬼之助气得直接开枪。

    林天纵在同一时间也射出子弹,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子弹却后发先至,疾速擦过铁口鬼之助的子弹,打偏他的弹道,然后更笔直地射入铁口鬼之助的上腹。

    「呃……」铁口鬼之助震惊地向后连退三步,骇异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枪?子弹的速度这么快又这么狠?

    「有点喘吧?子弹卡在右边第二根肪骨,想活命就快去医院!」林天纵冷笑。

    山本组的人几乎都吓傻了,愣了好几秒,才冲上前扶住铁口鬼之助。

    「老大!」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大喊。

    铁口鬼之助虽然中弹,但反而激起他一股蛮气,一挥手,他喝道:「把这个道馆给我拆了!绝不要放过这个臭小子和飞鸟翔!」

    「可是……」

    「上啊!」铁口鬼之助怒吼。

    林天纵轻蹙着眉峰,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顽劣,他袖珍型手枪里的子弹只剩三发,要对付这么一大群人,输是不见得会输,只是会有一点小问题……

    会弄脏他的手。

    山本组的所有成员再度攻来,道馆的弟子们倾力抵抗,就在这时,大石勇田转身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塞进飞鸟翔手中,然后将她推向林天纵,喝道:「这封信给妳,妳快和这个小子走吧!快走!」

    「不,大石先生你受伤了,我必须……」飞鸟翔拚命摇头。

    「我已叫人报警了,妳快走!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大石勇田挣扎起身,来到林天纵面前,仰头盯着他,正色道:「小翔就拜托你了,年轻人。」

    林天纵迎着他的目光,嘲弄地扬了扬眉,「我可不是个好人哦!」

    「你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翔相信你。」大石勇田从他和铁口鬼之助之间的对话已可以确定他不是敌人,而且,他相信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飞鸟翔。

    最后这句「小翔相信你」意外地说服了林天纵,他瞥了一眼眼前的状况,又看看飞鸟翔,什么话也没说,扣紧飞鸟翔的手腕,不顾她的抗拒,直接拉着她从后门匆匆离开。

    他知道她绝对会是个麻烦,但他还是决定接下了这个委托,除了对飞鸟翔和整件事的好奇之外,他忽然觉得,偶尔冒个险应该也会满有趣的。

    尤其是和飞鸟翔一起冒险……

    第四章

    「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丢下大石先生他们……」飞鸟翔拚命想挣开林天纵的手,大声叫嚷。

    「妳留着只会拖累他们而已。」林天纵拉着她拚命远离道馆。

    「什么?」她瞪大眼睛。

    「妳还不懂吗?山本组是冲着妳来的。」他冷哼。

    「为什么?我和他们那种流氓从来没有瓜葛啊!」她又惊又怒又不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山本组的人一定会到处追猎妳。」他很清楚黑道的作风,当他们想除掉一个人时,就会布下天罗地网,直到目标死亡为止。

    飞鸟翔怔了怔,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多年来她和母亲安分守己地过着安稳的日子,没和任何人结怨,也不曾和任何人起冲突,像她这种人小物,怎么会无端端被黑道给盯上?

    这时,林天纵拦下一辆出租车,想拉她进后座,她惊慌地杵在车门外,转头看他。

    「我们要去哪里?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里已经不能回去了。」他冷冷地道。

    「什么?」

    「敌人已经掌握妳的行踪,我担心不只山本组,还会有其它人想杀妳。」

    「妈咪碍…还会有其它人?」她呆住了。

    「上车吧!先离开这一带,再来找答案。」他说着推她上车,自己也滑进后座。

    「不!我得回去看看!我要回去!那个家是我的一切!我不要离开!」她对着他大喊,一脸固执。

    「冷静点,妳先把大石先生给妳的信拿出来看吧!」他看她一眼,提醒道。

    「信?对,这封信……」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皱成一团的信,陡地被信封上「给小翔」那三个中文字震祝

    那是……她母亲的笔迹!这封信……是她母亲写给她的?

    迅速拆开信封,摊开信纸,她惊忐地看着信的内容--

    小翔:

    当大石把这封信交给妳,就表示他们已经找上妳了,妳一定又困惑又不安,对吧?

    很抱歉,让妳陷入这样的险境,这t切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妳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可是,妳终究流着的是他们的血脉,早晚,当他们发现妳的存在,妳的能力时,他们绝对会找上妳,也许会想利用妳,或是伤害妳,如果那时我不在妳身边,那妳怎么办?所以我让妳从小就学习柔道保身,并且拜托大石,要他替我守护妳,不要让妳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如果t切的努力还是阻断不了他们,那么,在他们动手之前,带着信封里的项链,到美国去找「东河集团」的总裁厉长东吧!我相信妳会需要他的帮忙,相对的,他也绝对会需要妳!

    「东河集团」的总部位于美国纽约长岛,只是,要找他本人不容易,妳得想办法见到他。

    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永远与妳同在。

    爱妳的妈妈

    看完信,她立刻从信封里倒出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端详着项链晶澈的光芒,愣愣地不发一语,总觉得这封信还是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更没说明那些要追杀她的「他们」究竟是谁。

    再说,信里所谓的「能力」指的是什么?她和某个「家族」有血脉关系吗?「东河集团」的厉长东又是谁?

    「怎么样?」林天纵斜倚在窗边,盯着她。

    「我还是不明白……」她茫然又慌乱地把信递给他。

    他接过信,看了内容之后,脸色微变,喃喃地念着:「东河集团……」

    「怎样,你听过?』她急问。

    「嗯,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家族集团,他们专门投资各种稀有宝石矿产的开采,由于眼光奇准,获利非常惊人,目前属于东河集团的矿产遍布全世界,其中还包括了钻石矿脉,还有金矿。」他搜寻着记忆里的印象,缓缓地道。

    飞鸟翔难道和东河集团有关?他暗暗揣测着,就他所知,厉长东是个八十来岁的老人,虽然是东河集团目前的总裁,不过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前阵子还传出消息,听说他即将卸任,因此东河集团内部为了继承问题有不少纷争……

    「听起来似乎很有钱……」她愣愣地道。

    「的确很有钱,要开采矿脉不是简单的事,不论是否采到有价值的矿脉,只要一决定开?就必须投下庞大的资金,因此一般企业玩不起这类生意。」他接着解释。

    「原来如此,可是你说东河集团他们每次都能挖到宝矿?」她睁大眼睛。

    「没错,几乎没失败过。」

    「听起来好像他们拥有什么闻得出哪里有好矿的超能力似的。」她脱口道。

    「的确是有人这么怀疑过,甚至有不少媒体想进一步采访他们,不过,这个几十年前就在国外深耕矿石产业的华裔家族很封闭,集团的运作也很神秘,基本上他们不算是一间企业公司,而是一个私人组织,所以一般外人很难窥视,就连与他们合作的对象也都先签订『缄口合约』绝对不能向外人提及有关东河的一切……」他说着说着忽然想

    起了祥和会馆,在外人眼里,祥和会馆应该也一样神秘莫测吧!

    「咦?你知道的还真多哪!」飞鸟翔惊奇地看着他。

    林天纵从刚才就一直展现了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神奇的枪法,超然的冷静,又对这么一个奇怪的集团如此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眼中浮起狐疑和警戒,身子向后缩了缩。

    林天纵心头微凛,倏地醒悟自己说太多了。

    他并不太希望她知道他的身分,从小到大,他总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木麒麟」,周围的人也都以「木麒麟」来看待他,在这个头衔之下,「林天纵」三个字反而变得渺小,所以他才会对「木麒麟」感到厌恶。

    可是飞鸟翔并不认识他,即使她也被他的外表干扰,但她却能率真自然地和他相处,在她面前,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平凡人,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不需时时提醒自己的责任,可以轻松地和她胡闹,可以对她任性,这种感觉轻松又有趣,他实在不愿破坏他们之间这份难得的互动。

    「我只是个有钱少爷,因为家里经商,所以偶尔会听到一些商场的事。」他随口解释。

    「有钱少爷的枪法会这么准?」她还是有点疑惑,就算外行,她也看得出他的枪法有多厉害。

    「兴趣嘛!因为不想在打架时碰到对方的身体,弄脏我的手,所以我就练枪。」他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就对各种防身格斗技术训练很反感,主要的原因是所有的格斗都得与他人有肢体接触,不但麻烦又恶心,和他有同样怪癖的父亲林剑希很了解他的心情,因此很早就教他射击,父子俩经常互相较量,长久下来,他的枪法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堪称百步穿杨,在祥和会馆里已属一等一的神枪手。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也只有枪法厉害而已吗?」她愣愣地点点头。

    「是埃」

    「要是没有枪,那你不就无法自保了?」她推测地问。

    「或许吧……」他下置可否,目光移向窗外,突然神色一凛,警告道:「与其浪费时间研究我,不如多思考一下妳的事吧!」

    「嗄?」她愣了愣,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看见不远处窜起一片火光,而那个方向,正是她那间小屋……

    「不会吧?」她惊骇地脸色大变。

    「看来妳的敌人非置妳于死地不可。」他说着指示出租车司机驶向火灾现常

    车子尚未停稳,飞鸟翔冲下车,疯了似地奔向她着火的住处,大声狂喊:「大黑!花花。」

    一道黑色的影子向她扑来,她转头一看,只见毛皮被烧得有些焦黑的大黑依在她脚边低鸣。

    「大黑!」她蹲下身抱住大黑,惊急地问道:「花花呢?大黑,花花呢?」

    大黑朝屋子狂吠几声,似乎在告诉她小猫花花没来得及逃出来。

    「不……」她心痛地红了眼眶,怔怔地望着陷落在火海中的残破屋子,情绪顿时崩溃。

    是谁想要毁了她的一切?是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她不懂,她母亲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她的存在又碍到谁了?她只不过想平静又守分地过日子都不行吗?

    林天纵立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纤细孤单的身影微微抽动,开始担心起她的处境,这只是个开端,若他料得没错,更多的攻击将接踵而至。

    如果以「木麒麟」的身分,凭着祥和会馆的资源和势力,要查出整个事件其实易如反掌,但现在他只是「林天纵」,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业余摄影家」,想助她一臂之力还真有点困难……

    啧!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令他厌弃的五大家族在必要时刻还是很有用处。

    飞鸟翔并未沮丧很久,她把在眼眶打转的泪吞回肚子里,霍地起身,握紧手中的项链和那封信,转头看着林天纵。

    「好,我要走了!」她笃定地道。

    「妳要去哪里?」他盯着她。

    没有惊恐的哭喊,没有无助的眼泪,老实说,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而这份坚强,轻轻地扯动他的心。

    火光在她背后燃烧,彷佛烧出了她强烈的意志,她平凡无奇的脸蛋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美丽,犹如一个决定奔赴战场放手一搏的女战士,手无寸铁,身上唯一的武器只有她的勇气,却一点也不迟疑……

    他的呼吸微窒,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跳竟能被别人所左右。

    「去纽约长岛。」她知道她已无退路,她要去找出答案。

    「妳打算一个人去吗?」他故意问。

    「嗯,这是我的问题,我不能明知危险还把你卷进来,而且你也没有义务陪我冒险……所以,很抱歉,你得另外找人投靠了。」她苦笑着。其实,这种时候她真的很希望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可是面对林天纵,她说不出口。

    「是吗?」他淡淡应着。

    「或者,你该和你家里联络,早点回上海去。」她劝道。

    「也对。」他还是冷淡以对。

    「你欠我的钱就不必还了……」听他漠然的口气,她更确信他也不想瞠进这个浑水,一股莫名的惆怅没来由地袭上心头。

    好奇怪,昨天还希望早点把他撵走,现在她却有些依依不舍,这是怎么回事?

    「谢谢。」

    「那……我走了……」她困难地说着。

    「好。」他点点头。

    好干脆……她怔了一下,才从僵硬的脸上挤出微笑。

    「后会有期。」她说完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自从母亲死后,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现在,不过是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也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吸口气,她加紧脚步往大街的方向疾走,彷佛深怕走得太慢就会兴起不该有的依赖。

    可是,一来到街旁,她茫然地停住,抬头仰望天空,突然觉得纽约实在好远,而她的心像是搁浅在某个地方,早已不在自己体内……

    「接下来呢?」林天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冒出这一句。

    「嗄?」她愕然地回头真/心脏因他跟上来而微颤了一下。

    「妳要怎么去纽约?」他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当然是……搭飞机去啊!」她马上回嘴。

    「搭飞机之前还得做些什么事吧?」他挑了挑眉。

    「搭飞机之前还得做什么?」她纳闷地想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反问:「逃生练习吗?」

    「噗哧……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甚至笑弯了腰。

    哦!这傻丫头真是太有趣了……

    「喂喂喂!你笑什么啦?」她被他笑得又尴尬又诧异。这怪人又发病了吗?

    他足足笑了三分钟才停下来,这大概是他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被人逗笑,

    「妳有点常识好不好!」他虽然停止大笑,嘴角仍无法克制地上扬。

    「怎么了嘛?」她瞪他一眼。「不然搭飞机之前还要干什么?」

    「办护照和签证啊!」他直接明白提醒。

    「哦,那个啊,那个我都不必办了,我母亲过世前有替我申办了美国护照……」她耸耸肩。

    「妳是美国籍?」他收起笑意,愣了一下。

    「是啊,我在美国出生,算是美国公民吧!我妈说的。」

    「在美国出生……」他低喃着,脑中立刻将她的身分和东河集团做了联想。

    也许,她的父亲是东河集团里的什么人……会吗?

    「你跟过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些吗?」她抬头望着他,带点自己也难以解释的期待。

    「是啊!妳挺笨的,我真怕妳以为用走的就能到美国去。」他挖苦地道。

    「我又不是呆子!你多担心你自己吧!没钱的大少爷。」她不悦地啐道,内心小小的期待应声破灭。

    「我碍…」他还想多损她几句,倏地,一道冰冷的杀气从三点钟方向袭来,他心头一凛,反射性地抱住她,滚向路旁一户民宅的篱笆后方。

    一颗子弹惊险地从他们肩膀上方五公分处擦过,从子弹的准确度来判断,他立刻断定射击者必是职业级的杀手。

    「怎……怎么了?」飞鸟翔吓白了小脸,根本反应不过来。

    「又有人要来杀妳了,但这次派来的人比较专业。」他微抬起头,玻鹧鄱⒆抛拥创Α?br />

    她没被子弹吓到,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搂抱搞得一颗心咚咚乱跳,整个脑袋里也全被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塞爆,压根没办法去好好思索自己的安危。

    被个帅哥这样紧紧贴拥着,大概比被子弹打到还要危险吧?她屏息地胡乱想着。

    发现她傻愣愣地没吭声,他低下头看她,奇道:「妳被吓晕啦?」

    「呃……」两片火红瞬间染上她的双颊,她才结结巴巴地推着他,「没……没有,让我起来……」

    他挑起右眉,岂会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恶劣地兴起了作弄她的念头,不但不起身,反而更加凑向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吹气道:「妳没事吧?飞鸟,妳的脸好红。」

    妈咪啊!他他他……想干什么?她睁大双眼,憋住气,整个人就这么僵直不动。

    俊美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眼睛原来是这么深邃,他的鼻型原来是这么高挺,他的唇原来是这么性感……

    真是罪过啊!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俊,俊得让人无法喘息?

    「飞鸟……」他唤着她。

    她更加惊惶,觉得连血液也凝固了。

    「飞鸟……」他忍俊不住,笑道:「妳再不呼吸,是会憋死的哦!」

    「哇--」她用力推开他,滚缩到一旁,拚命喘气好救回自己一命。

    他摀住嘴,又一次笑不可抑。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女孩呢?太好玩了!

    从窒息边缘捡回一命,她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气得站起身喝道:「你别随便开玩笑行不行?」

    「小心点!」他止住笑意,伸手将她拉下来。

    「你……干嘛拉我的手?」她微微诧愕,不喜欢碰触别人的他刚刚却抱住她,现在又握她的手……他忘了他有洁癖了吗?

    「敌人还在附近,妳一站起来正好成为靶心。」他正色道。

    「是吗?敌人还在吗?」她大惊,连忙伏低身子,紧张地东张西望。「那怎么办?」

    「只好再浪费一颗子弹了。」他低声抱怨。

    她只听见他开口,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就看见他以流畅的姿势起身、拔枪、射击,整个动作不到五秒,甚至没见他瞄准,就听见八十公尺外有人痛呼倒地。

    她傻眼地杵着,他却已收势,慵懒地拂了拂头发,姿态分外优雅俊逸。

    「那个人……那个人被你杀了吗?」她惊恐地问。

    「只是毁了他的左眼而已。」他冷哼。

    左眼?这么远还能瞄准左眼?不会吧!她惊喘一声,更加深刻体验他的枪法有如神技。

    「好了,别再耽搁了,我们该出发了。」他把枪收好,一副准备起程的样子。

    「出发?我们?去哪里?」她愣愣地问。

    「去纽约啊!」他自然地道。

    「妈咪啊!你……也要去?」她惊呼,说不上来内心是喜是忧,喜的是有他作陪,心比较安定些;忧的是万一拖累他,万一连他也遭殃……

    「没有我,妳以为妳活得到纽约吗?」他冷冷讥讽。

    「可是……这一去很可能危机重重……」不是她小看他,而是敌人很可能会很难对付。

    「我正好觉得日子有点乏味,想冒个险看看。」

    「但是……」她犹豫又担心。

    「对了,机票钱妳出。」他懒得和她多说,萧洒地甩开头,径自往前行。

    「嗄?为什么?」她怔了怔,随即大喊地跟上前。「为什么我得替你出机票钱?」

    「我出力,妳出钱,公平。」

    「你坑人哪!这哪里公平了?机票钱很贵耶!而且我已经替你预付了一堆,你到底想不想还钱啊?既然你是有钱大少爷,怎么会这么小气……」她在他身后哇啦啦开骂,浑然忘了之前的不安。

    他背对着她,对她的啰唆聒噪充耳不闻,但嘴角却持续上扬。

    和她这个吵吵闹闹的丫头在一起,接下来的旅程,他已可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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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她已经往纽约来了。」老金来到厉长东的床边报告。

    「是吗?那表示,她通过了第一层阻碍了?」厉长东道。

    「是,少爷们在日本的狙杀都失败了。」

    「那就错不了了,『女神』天生都很长寿的,除非因受不了寂寞而自残……」厉长东喃喃地道。

    一旦确认是厉家「女神」,就是得用岁月来换取无尽的财宝,这是身为「女神」所无法政变的宿命。

    「听说是有个男人一直在保护着她。」老金解释。

    「男人?他是谁?」厉长东微愣。

    「不知道,我们的眼线查不出来他的来历,目前只知道他是个用枪的好手,日本山本组吃了他不少苦头。」

    「哦?这倒要好好确认一下他的身分,别让她沾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厉长东严肃地道。

    「是。」

    「还有,继续盯着少爷们的行动,可别让他们真的伤了她。」厉长东又道。

    「老爷,您真的认为她就是这一代的『女神』吗?」老金担忧地问。

    「不会错的……」

    「万一她不是呢?」

    「就算不是,她也得回来认祖归宗,毕竟她总是厉家的孩子。」厉长东幽幽地道。

    「但只要她回来,她的身世势必曝光,到时,又要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了。」老金叹道。

    「如果真的瞒不住,那就向大家明说吧!」

    「但……」

    「老金,『女神』代代都是厉家的掌舵,继承『女神』能力的同时,也继承了东河集团的历代宝矿,这是永不改变的家规。而且,东河集团的运作已有停滞现象,我们需要她。」厉长东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老金低头道。

    「再说,她会来到纽约,一定是宫子的安排,这也许是她在向我讨回当年欠她的一个公道吧……」厉长东沉郁地看向窗外,思绪飘向远方。

    老金没有吭声,只是眉头不自觉黯沉紧牛

    当年的事几乎毁了厉家,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他真的非常不愿再见到旧事重演。

    然而,厉家需要一个「女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到底,这个即将到来的女孩会给厉家带来兴盛还是衰败呢?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第五章

    美国纽约

    从日本到纽约,行程意外地平静,平静得反而有点古怪,飞鸟翔一路上神经绷得好紧,整个飞程几乎不敢合眼,导致下飞机时精神委靡不济。

    她会这么不安是有原因的,离开日本之前,她打电话给大石勇田,确定他是否安好,大石勇田却告诉她那天山本组到道馆寻衅,被赶来的警方驱离之后,隔天就突然宣布解散,而他们的老大铁口鬼之助则行踪不明,道上传言他办事不力惨遭灭口,都在揣测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可以毁了一个帮派。

    「妳母亲虽然从没向我提过妳们母女的敌人是什么人,不过我知道对方必定大有来头,妳这趟去美国绝对要小心……」大石勇田一再叮嘱。

    她因此更加忐忑,这十多个小时的飞程小脸始终苦忧忧的,和一派轻松自在的林天纵正好相反。

    林天纵这小子好像来观光似的,拿着相机东拍西拍,一点也不焦急,简直把这个肯尼迪机场当景点一样,更夸张的是,她正为不知该如何去到东河集团伤脑筋,他却说他想先喝杯咖啡再走……

    瞪着林天纵悠哉的模样,她不免在心里犯嘀咕,真要追根究柢,他也是造成她压力的元凶之一,瞧瞧他那副明星般架式,铁灰色的「名牌服饰」衬托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孔及高姚优雅的身材,不论在机上还是此刻,都像颗磁石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和这么一个亮眼夺目的男人走在一起,分明就是主动向敌人泄漏她的行踪一样,自寻死路。

    所以,她怎能不紧张呢?她等于是带着一颗手榴弹在跑步啊!唉!

    「妳怎么了?晕机吗?」林天纵嫌恶地推开只啜了一口的难喝咖啡,瞄了她一眼。

    「我说啊,你能不能想办法低调一点……」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无奈地道。

    「我怎么了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平常的打扮嘛。

    「你……实在长得太显眼了啦!」她没好气地低嚷。

    「有吗?」

    「没事长得这么帅,瞧,每个人几乎都在看你,你这样我们怎么躲得过敌人的眼线?」她咕哝地瞥了瞥左右。

    「不用费事隐藏了,我们早就在敌人的跟监之中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什么?不会吧……」她惊呼。「那那那……我们还杵着干嘛?快走啊!」

    「别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东河集团早在我们在日本时就盯上妳了。」他知道有个男人和他们搭乘同一班飞机一起飞到纽约,那个人行迹可疑,八成就是东河集团派来的人。

    「你真的认为要杀我的是东河集团的人吗?」飞鸟翔又问了一次,一颗心七上八下。

    「没错。」他几乎可以肯定,要杀飞鸟翔的人就是东河集团的人,很显然,在那个家族里有人非常不希望飞鸟翔活着,但为什么飞鸟翔的母亲明知如此还是叫她回到这里找厉长东呢?

    「东河集团要杀我,我妈又叫我去找他们的总裁,你不觉得很矛盾吗?」飞鸟翔百思不解,

    「的确很复杂,不过,只要见到厉长东应该就有答案了。」

    「就怕还没见到他我就玩完了。」她哀叹道。

    「有我在,怕什么!」他哼道。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啊!你以为你只有枪法准能挡得了多少人?说不定等一下打起来我还得保护你咧!」她瞪他一眼。

    「是吗?」他嘴角微勾。

    「哎,别浪费时间了,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她拉着他,匆忙走出机场,不由分说挑了一辆出租车就要上车。

    「等等。」他拉住她。

    「怎么了?」她奇道。

    「我不喜欢这辆车。」他皱眉。

    「是吗?那换另外一辆。」她说着走向后方那辆车。

    「我不喜欢那个司机。」他又有意见。

    她没好气地转头瞪他,怒道:「少爷,再挑下去,我们干脆用走的去找厉长东算了!」

    「不,那太累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她气得血压往上狂飙。

    「等专车来接啊!」

    「专车?哪里有专车?」她不解地搜寻,但话声刚落,一辆黑色林肯轿车就快速驶了过来,在她面前疾煞停下。

    她呆了呆,还没会意怎么回事,一个便装的男人突然来到他们身后,以枪抵住她的后心,接着,车上跳下一个黑人,很快地抓住林天纵。

    「上车!」那两人胁迫地喝道。

    「妈咪啊!这是……」她脸色大变,惊怒呆愕地看向林天纵。

    「瞧,我就说会有专车吧?」他朝她微微一笑。

    这……这哪是专车啊?这是绑架耶!

    他们两人被押上后座,车子疾驰离开机场,她一脸惶惑焦虑,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前座和她旁边还有人拿枪指着他们两人,依旧闲逸地靠向椅背。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说?这样我们根本逃不了了!」她咬牙低声怒道。

    「为什么要逃?搭他们的车是最方便的,直接将妳送到东河集团。」他淡淡一笑。

    「你是说……他们是厉长东派来的?」她愣了愣。

    「不,正确地说,他们是另一批想要妳的命的人派来的。」

    「嗄?」

    「妳很快就会知道是谁想杀妳了。」他玻鹧劬Γ湫Α?br />

    要避开这些烦人的苍蝇其实不难,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干脆直捣黄龙一窥究竟,省得麻烦。

    她盯着他的神情,忽然觉得林天纵也许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散漫漠然,他早就知道敌人会用这招,于是打蛇随棍上,借机一探敌人的虚实。

    「怎么了?」他一手支着右颊,侧着脸瞄她。

    「我想,你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有感而发。

    「是吗?」

    「但聪明不见得就长寿,很可能会害得别人跟着短命。」她补上一句。

    「噗……」他又被她逗笑了。

    「喂喂喂,都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她翻了个白眼。

    「妳是伯被我害死吗?」他笑觑着她。

    她沉默了几秒,由衷地道:「不,其实我得谢谢你,因为有你陪我,我的心安定多了,真的,没有你的话,我大概早就吓死了,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常常会忘了自己正被追杀。」

    他笑脸微敛,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有些人口齿伶俐,说的话却天花乱坠,却一点也不能打动人心;可是飞鸟翔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敲进他心坎里。

    真奇怪,为什么只有她可以?可以化除他对外人的排斥和厌恶?可以卸掉他冷傲的心防?为什么他会允许她跨过他的安全距离,走进他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她,难道和其它人有什么不同吗?

    反问着自己的同时,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纯真率直的脸颊,想抹去她故作轻松之下的紧绷情绪。

    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呆,胸腔和脑袋瞬间成了真空状态。

    他不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吗?那又为什么会对她……对她……

    发现自己的失常,他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接着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脸,讥讽道:「妳啊!都没在保养吗?皮肤真粗糙。」

    「嗄?你……」前一秒还莫名其妙搞得人脸红心跳,下一秒就又气得让人跳脚,这家伙是存心整她吗?

    咬着下唇打掉他的手,飞鸟翔气呼呼地大骂:「我的脸皮不但粗,还厚得很,你管得着吗?」

    「小声点,把力气留到面对妳的敌人吧!」他掩住嘴,好笑地提醒。

    她一怔,顿时想起此刻自己危急的情况,她居然还有心情和林天纵斗嘴,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老实说,经过他这么一闹,她的紧张倒是减缓了不少。

    「应该快到了。」他看着窗外,正色道。

    她心头微凛,这才发现车外的风景愈来愈偏僻,不久,车子停在一栋老旧得像是鬼屋的大宅前,夜色中,房子在浓郁林木的遮掩下更显得阴森可怕。

    妈咪碍…这是什么鬼地方?她心惊肉跳地吞了一大口口水。

    两名大汉押着她和林天纵下车,打开大门,走进满是灰尘和蜘蛛丝的大厅。

    大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在灯光的照映下,依然可以看出这房子原来的富丽与典雅。

    「没想到当年那个野种竟没死,还能活着回到这里……」一个阴鸷的声音陡地响起,紧接着,从阴暗的角落走出一个高瘦的男子。

    这男子大概五十多岁,东方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丝不苟的沉厉,笔挺的名牌西装,梳得平整利落的灰白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所谓「上流社会」的名绅。

    「你……你就是厉长东?」她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脱口直问。

    「哼!原来妳是来找我父亲的?是谁叫妳来的?是妳那个不要脸的母亲飞鸟宫子吗?她以为搬出我父亲就能保护妳?」男子口中吐出刻薄尖酸的嘲讽。

    「你是厉长东的儿子?」她脸色微变,因他对她母亲的毁损而怒气渐生。

    「对,我就是厉长东的长子厉伯言。」男子昂然地抬高下巴。

    「找人狙杀我的人也是你?」她拧着眉又问。

    「没错,本来想在日本解决掉妳,岂料妳的命还真大,竟还能活着来到纽约。」厉伯言说着瞥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林天纵。

    这个男人就是铁口那个饭桶口中那个一直在保护飞鸟翔的神枪手?太年轻又太俊美,但是却有种危险的气味,他绝对不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再碍他的事,等一下他会将他和飞鸟翔一起处理掉。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我和你又没有任何仇怨……」她激动地大喊。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妳母亲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害死了我弟弟,更伤害了我们厉家的尊严,而妳,妳这个野种竟然还想登堂入室?回到厉家?别作梦了!」厉伯言打断她的话,脸部表情因嫌恶而扭曲。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妈做了什么?你最好说清楚!」她气得大声咆哮。

    「怎么?妳母亲竟没告诉妳?是了,做了那种丑事,她怎么敢向妳开口?」厉伯言冷笑。

    她一颗心惶乱地停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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