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女神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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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妳母亲竟没告诉妳?是了,做了那种丑事,她怎么敢向妳开口?」厉伯言冷笑。

    她一颗心惶乱地停在半空中,搞不懂母亲究竟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竟会惹上厉家的人。

    「反正妳也快死了,我就让妳带着这个丑闻一起下地狱好了。」厉伯言冷冷地盯着她。「妳母亲飞鸟宫子二十岁来到厉家,她是我父亲替我那个患有脑性麻痹的弟弟叔言买来的妻子。」

    买来的……妻子?她惊愕瞠目。

    「为了钱,她甘心嫁给一个残障的男人,并且答应会照顾叔言一辈子。」厉伯言又道。

    她仍怔怔地听着,心底涌上一股不安。

    「结果,她却红杏出墙,不知和哪个男人生下妳这个野种,并且谎称说妳是叔言的女儿……」厉伯言瞪着她,眼里全是卑鄙。「她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大方地把孩子生下,可是她不知道,我那个弟弟从一出生就不孕,他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

    她睁大眼睛,错愕得无法思考。

    妈妈……妈妈她……

    「她的背叛严重伤害了叔言,于是,叔言就在得知这件事不久后自杀,我母亲也因为太过悲伤而心脏病发去世。」厉伯言一提到当年的噩梦,不禁握紧拳头,大步走到她面前,恶狠地瞪着她,像在瞪着一个什么丑陋恶毒的东西。

    「我们原想好好惩治飞鸟宫子,但妳母亲把我们全家搞得乌烟瘴气之后,突然就失踪了,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逃之天天,不知去向,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样妳还敢说,妳和我们厉家没有仇怨?」

    这是她母亲的故事吗?这个人口中所说的女人,就是她那个温柔贤淑的母亲吗?

    不!她母亲不会是那种人的!不会的!

    她难以接受地摇头,总觉得厉伯言搞错了对象。

    「不过,如果妳就这样永远乖乖地待在日本,我们根本不会去理会妳这只小虫,但妳和妳母亲却不知羞耻,竟然联络上我父亲,更夸张的是,我父亲居然不顾我们的反对,指名要由妳来继承整个东河集团!」厉伯言突然变得愤恨激动,狰狞地对着她大吼。

    「什……什么?」她更加惊骇,小脸刷白。继承?谁要继承东河集团啊?是谁啊?

    林天纵也脸色微变,千猜万猜,他怎么也没猜到飞鸟翔招致杀身之祸的会是这个原因。

    但,事情总有点不太对劲,如果飞鸟翔不是厉家的人,厉长东为什么要指名一个与厉家不相千的女孩来继承东河集团?没道理。

    「妳凭什么?凭什么拥有我们厉家辛苦经营了百年的产业?像妳这种外人,怎么可能会有『女神』的能力?我父亲一定是昏了头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在他犯下这个严重的错误之前,我必须先除掉妳!」厉伯言眼露杀机,怒视着她。

    「女神」?这个字眼引起了林天纵的注意,他眉峰轻挑,盯着厉伯言。

    「什么是『女神』?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继承东河集团,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我的日子,这是你们家族之间的纠纷,干嘛把我扯进去?你有问题就去找厉长东那个老胡涂,为什么偏要找我麻烦?」她生气地怒骂,心里却不得不埋怨她母亲。

    妈一定是疯了!竟然说厉长东能保护她,那老家伙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我们家族的纠纷,全因妳而起,只要没有妳,事情就简单多了,所以,妳绝不能活着。」厉伯言说着朝一旁的大汉使了个眼神。

    那大汉大步上前,出乎扣住飞鸟翔的手,她又惊又怒,迅速转身反握住对方的手臂,脚下一拐,奋力使出一个过肩摔,将那大汉摔倒在地。

    林天纵在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袖珍型手枪,但另一个大汉却已防着他,在他拔枪之际掏出一把枪指向飞鸟翔的眉心,抵制了他的行动。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把枪交出来!」那大汉喝道。

    林天纵看了飞鸟翔一眼,没说什么,乖乖将袖珍型手枪递过去。

    「没有了枪,你这个神枪手就没用了,哼!我不知道你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也不想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过无所谓,你和她一样,今天都得死在这里。」厉伯言冷笑。

    「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放他走……」飞鸟翔惊慌地低嚷。

    「怎么会无关?他知道太多了,一样非死不可。」厉伯言说着一挥手,转而对手下道:「把他们两个解决掉,下手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那大汉应声道,缓缓扣下扳机。

    「不要--」飞鸟翔尖声大叫。

    就在这时,林天纵的身体突然向前扑倒,躲过了子弹,然后以手撑地,一双长腿大幅度旋踢,踢掉那大汉手中的枪,顺手接着,再以一记漂亮的翻跃跳起,一拳打中对方的鼻子,并侧身扬腿踹中飞鸟翔身后的家伙,将飞鸟翔一把拉了过来。

    飞鸟翔傻眼地看着他在短短几秒解决了厉伯言的两名手下,简直难以置信他会有这么棒的身手。

    他……不是只会射击吗?

    她的脑子大乱,他可没浪费时间,一握住枪,立刻朝那两名手下连射两枪,子弹精准地贯穿两人的右大腿,阻止了他们的攻势,紧接着,他把枪口对准了厉伯言。

    厉伯言呆住了,是哪个混蛋说这个俊小子只是个神枪手而已?

    「我们想见厉长东,他在哪里?」林天纵冷冷地道。

    「哼!你们想见我父亲?想都别想,要开枪就开枪吧!」厉伯言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仍维持着镇定。

    「你一定不知道子弹卡在身体里的那种感觉吧?灼热又刺痛,死不了,却又能让你清醒地感觉它的存在,然后,像颗火球一样折磨着你的内脏和肌肉……」林天纵俊美无俦的脸庞露出淡淡的微笑,但口气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胁。

    厉伯言脸色愀变,但让他惊颤的不是林天纵手中的枪,而是他这个人。

    他忽然醒悟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子!那种气势,那种神态,都说明了他不是个等闲之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飞鸟翔盯着林天纵的侧脸,说不出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在林天纵那超美形的外貌下,藏着一个阴狠、机敏且冷酷的影子,但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这个阴晦的影子不是林天纵的另一面,而是他真正的模样。

    他是只化身为王子的剽悍野兽,一只华丽却会伤人的野兽……

    「叫厉长东出来。」林天纵轻哼。

    「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他!」厉伯言怒斥一声,倨傲地不愿妥协。

    林天纵没耐性了,他俊眉一拢,就要扣下扳机--

    「不要伤他!林天纵!」飞鸟翔突然抢下他手中的枪,大声疾呼。

    「妳在干什么?把枪给我。」他不悦地瞪着她。

    「别开枪,拜托……」她恳求着,不愿见他为了她而和厉家起冲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妳难道不知道他想杀妳吗?」他眼中闪着火气。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不安地道,总觉得整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妳……」他为之气结,她到底懂不懂他是为了谁才蹚这个浑水的?

    「我……我不想见厉长东了,不,我根本不该来纽约……」她有种感觉,好像再追究下去她就会陷进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妳以为现在妳还有机会抽身吗?即使妳不来纽约,他们也不会放过妳。」他不知道她在胆怯什么,她之前的勇气跑哪里去了?

    「我……」她正想张口解释,陡地一声枪响,剎那间,她整个人被他推倒,就在倒地的一瞬,她看见林天纵的右肩擦破了一个洞,血从那个小小的洞进了出来。

    这是……

    她呆住了,脸色惨白地盯着他,只感到胸口灼痛,四肢冰冷。

    她竟然害他受伤……

    林天纵身子一晃,转头看着厉伯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别以为我不会用枪,小子,太大意可是会丧命的。」厉伯言冷笑着走向他,准备再补一枪。

    「不!」她惊骇地跳起,挡在他身前,心急地大喊:「别伤他!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杀我就好了!」

    林天纵静静地盯着她的后脑,眼神变得柔和。

    她,也许真的和其它人不一样……

    「放心,我会很好心地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的。」厉伯言狰狞一笑。

    眼看着枪口随时会射出子弹,她闭紧眼睛,自知死期已到,背贴着林天纵,懊恼不已,嘴里不停地道:「都是我害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呆子!」林天纵低啐一声,只是声音异常轻柔。

    「我欠你一条命,下辈子我当你的仆人来报答你,随便你怎么支使都可以……」她眼眶含泪,认真得像在起誓。

    他知道时机不对,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别担心,咱们两个都不像是短命的命格。」

    「都快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厉伯言怒道。

    「想要我们死还早呢!有人来了……」林天纵扬了扬眉。

    果然,他刚说完,屋外就响起一阵煞车声,不久,一群武装悍将涌进屋内,他脸色大变,后退一步。

    「『女神』的护卫出动了……」厉伯言变脸低呼。

    飞鸟翔愣愣地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随着那群武装者之后,老金缓缓走了进来,对着他道:「少爷,老爷要我来迎接『女神』。」

    「老金,爸他……」

    「老爷要见她。」老金道。

    「不可以……」

    「把他们两人都带走。」老金不管厉伯言的抗议,直接命道。

    「是。」那群护卫走到飞鸟翔身边。

    「等等,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飞鸟翔惊慌地问。

    「去见我们家老爷厉长东。」老金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

    「厉长东?」她怔了怔。

    「是的,老爷在等妳,请跟我来。」老金又道。

    「请……请等一下。」比起厉长东,她现在反而较担心林天纵,焦急地转身看着他问:「你的伤……」

    「只是被子弹擦过,没事,不过外套破了……」他蹙着眉,低头看着袖子上的破痕。这件衣服大概被诅咒过,否则怎么每次穿上就出事?

    她一听差点血液逆流,哪有人这种时候还在管衣服的?

    「衣服破就破了,人比较重要吧?要是再偏一点,你说不定就……就……」她气急败坏地怒骂,说着说着,一口热气涌上喉咙,直呛眼眶,竟是为之哽咽。

    刚才那一枪,吓得她差点休克,那种焦虑,比自己遭枪击还要令她心惊肉跳,他却只在意他那件随便用几块布裁出来的外套……

    去他的外套!

    「原来妳这么担心我啊?」他眼睛湛湛,直盯着她惊惶的脸庞。

    「当然担心!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她率直且大声地道,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这句话充满了某种依赖和特别的情感。

    林天纵静默了片刻,深深地看着她,反问:「没有我,妳会怎么办?」

    「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过好几次了……」她眨眨眼,嘴里咕哝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绑在他的伤口止血。

    她的回答简单,可是却比任何撒娇的话还要动听,他嘴角微勾,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小脸,当她绑好手帕,他身子微倾,捧起她的脸,点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惊瞠着双眼,傻住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去见厉长东吧!」他微笑地拍拍她的肩,好像不曾吻过她一样,径自往屋外走。

    她像个呆子一样瞪着他,魂早就飞了,短路的思绪一时接不回来。

    因为,那个吻太轻、太柔,也太快了……

    快得让人来不及思索它究竟有没有发生。

    「车子在外头等着,请上车。」老金恭敬地催促。

    「哦……」她呆呆地点点头,跟上林天纵。

    老金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厉长东的想法没错,他得早点把这个俊小子从飞鸟翔身边除去,因为,「女神」是不该沾上任何男人的,她只能永远属于厉家,属于东河集团。

    第六章

    「妳终于回来了……」

    厉长东的声音从大床帷幕里传出,在偌大的房间内回响着,听起来温和,可是却让飞鸟翔浑身不自在。

    不,这份不自在并非在见到厉长东才出现,而是刚刚一走进这间豪华得惊人的宅邸时就开始产生。

    像是座私人的王宫,广大的庭院就已令人咋舌,没想到整栋建筑更是美轮美奂得令人叹为观止。

    她有点却步,虽然知道厉家必然富有,但这种规模的财富已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没来由的,她忽然怀念起她那间破旧的小房子。

    她真希望林天纵就在她身边,那个家伙那一副天塌了也不在乎的自在泰然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但厉长东说要单独见她,因此他被挡在前方的大厅,只有她独自一人来到厉长东的寝室。

    一想到林天纵,她的心又抽跳了好几下,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搅乱了她的心思,他却不做任何解释,淡漠又难以捉摸,害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万一那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无意义」动作,那她追问不就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可是,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随随便便吻人应该不属于「无意义」的举动吧?记得才碰他一下他就变脸,更别提这种嘴对着嘴的行为对他来说会有多严重……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想不通,但又无法阻止自己去想……

    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跟着老金来到厉长东的寝室,一进门,那股奇异的肃穆氛围就震得她背脊微僵。

    吸口气,缓和一下紧张感,她只能挤出这句话回应:「我母亲……要我来找你……」

    「走近一点,让我看看妳。」厉长东对她伸出手。

    她慢慢靠近大床床沿,这才看清楚厉长东的长相。

    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而言,他的模样算是保养得很好,即使清瘦弱,脸上也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但他依然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沉魅力,可想而知年轻时必定也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

    「我母亲要我带着这条项链来找你。」她递出那条美丽的钻石项链。

    「项链……是啊!我记得它……」厉长东接过项链,轻声道。

    「那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妳长得和妳母亲很像。」厉长东直盯着她清秀坦率的脸。

    「嗯。」她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过去这二十年,妳们母女过得好吗?」

    「很好。」

    「妳母亲呢?她也很好吗?」

    她愣了一下,再也忍不住满腹的疑惑,立刻问道:「请问……我妈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厉家的事吗?」

    「不,她没有对不起厉家,是我对不起她……」厉长东叹了一口气。

    她不解地皱起眉头,怎么他的说法和厉伯言不一样?

    「老爷。」老金很快地低喊一声,彷佛在制止他说太多。

    「如果我妈没有对不起你们,那能不能请你儿子别再追杀我了?我只想在日本好好过日子,请你们别再找我麻烦了,可以吗?」她把来意说明,一心只盼能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妳放心,只要妳接下东河集团的掌舵权,伯言他们就不敢再对妳出手了。」厉长东微微一笑。

    「嗄?你……你说什么?」她惊愕地瞪着他。

    「其实,就算妳不来,我也会派人去接妳,因为我准备将整个东河集团交给妳。」

    「妈咪啊!交给我?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厉家的人!」她失措地大喊。

    「谁说妳不是?」他皱起双眉。

    她一怔,脱口问道:「难道……我爸真的是你那个……第三个儿子?可是,厉伯言说你那个儿子不孕……」

    厉长东脸色一黯,沉默了几秒,才道:「总之,我说妳是厉家的孩子,就一定是。」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厉家的人?难不成……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是吗?他到底是谁?」她狐疑地盯着他,惊凛地问。

    「对,我认识他,他是……」厉长东盯着她,似乎想对她说明,可是老金却立刻打断他的话。

    「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测试小姐的能力。」老金提醒道。

    厉长东看了老金一眼,才道:「你说得对,老金,去把『神之眼』拿出来。」

    飞鸟翔愣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解地望着老金走到书柜旁,戴上白手套,从一只宝盒拿出一颗掌心般大小的眼型黑色石头,捧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这是我们厉家代代相传的宝物,每代都会有个厉家的女人唤醒它。」厉长东解释道。

    「那干嘛拿给我看?」她不懂。

    「因为我相信妳就是这一代的『女神』。」厉长东看着她道。

    「『女神』?什么是『女神』?」她纳闷地蹙着眉头。

    「老金,告诉她。」厉长东命道。

    「『女神』是厉家维持家业的重要角色,厉家从马来西亚发迹,以采矿为主业,至今已传了好几代,当年的先祖挖矿时得到了这颗『神之眼』,经高人指点开光,这颗奇特宝石的能量便成为厉家人的助力,但它会自己挑选主人,只有真正的传人才能让它开眼。」老金严肃地述说着。

    「开眼?」她听得一愣愣的。

    「没错,它只挑女性为主人,每一代的厉家女孩出生之后都得试着碰触它,只有被它选上的主人才会出现预测的能力。」

    「预测?预测什么?」她好奇地追问。

    「矿脉。」

    「矿脉?」

    「对,准确地预测我们要开采的宝石矿蕴含量,值不值投资开采。」厉长东接口道。

    她脸色微变,忽然想起林天纵说的话,东河集团每次投资的矿脉从未落空过,她那时还好笑地说他们简直就像有什么超能力……

    不会吧?厉家真的有这种超能力者?

    她愈想愈惊异,不禁对那块黑漆漆的眼型石头多看两眼。

    「你是说……这颗石头……会告诉你们哪里有矿产?」她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老金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这种事--」她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抬头看见厉长东和老金严肃的表情,笑容立刻收起。

    「东河集团靠着这颗『神之眼』,富了好几代,妳不能小看它。」厉长东语气略带责备。

    「对不起,我只是很难想象……」她尴尬地赔不是。

    「等一下妳就会相信它的力量了,当它挑上新一代的主人,它就会醒来。」厉长东接着道。

    「新一代的主人?」

    「就是妳。」厉长东伸出食指,指着她。

    「不……怎么可能是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急忙摇手否认。

    「老金。」厉长东不理她,直接向老金示意。

    「是。」老金应了一声,将那颗黑石放进飞鸟翔的手中。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她惊讶地低呼,手心那颗石头比她想象的还要重,沉甸甸地压在手上,极为冰凉透澈。

    「别紧张,老爷只是要试试妳是否就是『女神』,如果是的话,黑石中心的眼就会打开。」老金说明。

    「是吗?但……你们看,它根本没什么动静嘛!可见我不是什么『女神』,快拿回去……」她慌张地看着手上毫无变化的黑石,伸手就想把它还给老金。

    可是,就在这时,一股冰凉的气从掌心直窜她的胸口,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全身像是被雷殛一样,所有的毛细孔全都张开,皮肤表面产生了麻麻的刺痛,好像有什么气正从她的毛孔里向外射出……

    「它开眼了!」老金惊呼。

    她低头一看,掌心里的眼型石的中心点正发出一点小小的金色光芒,然后,光芒愈来愈大,形成一个铜钱般大小的圆形,有如瞳孔,正好和黑色石头构成了一个「眼」!

    一个奇特又隐隐蕴藏着什么未知力量的神眼!

    她惊喘着,瞪着那颗「神之眼」,全身开始颤抖,彷佛就要被那晶灿的金色眼瞳吸走灵魂……

    「妳果然就是『女神』!所以『神之眼』才会挑上妳。」厉长东欣喜地道。

    「我……」她恐慌又不安地抬起头,脑中混乱不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个星期前她还是日本一个得自力更生的二十岁女生,一个星期后她却在纽约变成了什么「女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人生出了什么问题吗?

    「别怕,小翔,这就表示妳是厉家的一分子,妳必须回到厉家,认祖归宗。」厉长东温柔地安抚她。

    回到厉家?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这群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

    她怔怔地出着神,心里深处渐渐扬起了一股排斥和抗拒。

    不!她想回去日本,想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那个在日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飞鸟翔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她才不是什么「女神」!她不是!

    「恭喜老爷,恭喜小姐,你们不但家人团圆,还找到了新的『女神』,真是太好了。」老金笑着道。

    「是啊,老金,帮小姐安排一个房间,让她住下,并且着手准备召开家族会议,我要把小翔介绍给全族。」欣喜的情绪让厉长东整个人精神奕奕,他兴奋地向老金指示着工作。

    「是,我马上去办。」老金说着就要退下。

    「等一下!」她陡地喊道。

    厉长东和老金都愣了一下,看着她。

    「怎么了?」

    「我……我不想留下来。」她走到床边,将「神之眼」放在床上。

    那颗黑石一离开她的手,金色眼瞳就立刻消失,变回原来黑沉沉的模样。

    「妳说什么?」厉长东脸色一变。

    「我不能当你们的……呃……这个『女神』,因为我一点都无法认同这件事,在我心里,我一直是飞鸟翔,不是厉家的人。」她面有难色。

    「到现在妳还说妳不是厉家的人?妳都已打开了『神之眼』!」厉长东生气了。

    「那也许只是巧合。」她只能这么希望,希望一切只是巧合。

    「巧合?这种事绝没有巧合,这是命定,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厉家长久以来的家规,谁打开『神之眼』,谁就继承家业,没有例外。」厉长东板起脸孔道。

    「可是,这和我原先的预期不一样,我来只是为了了解被追杀的原因,并且依照我妈的遗言来见你,我并不打算留下来,再说,林天纵也在等我一起回日本……」她的眼光移向大门,有点等不及要回到林天纵身边,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不会如此不安。

    「妳还想和那个小子离开?」厉长东怒问。

    「对,我要和他一起走。」她笃定地道。

    「那是不可能的。」厉长东冷冷地道。

    「为什么?」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被『神之眼』挑中的『女神』,终其一生得为东河集团付出,妳既然被挑上,就再也不能离开厉家,也不能和任何男人在一起,这是身为『女神』的责任和规范。」他阴惊地道。

    「这是什么意思?」她惶惑地问。

    「『女神』从被挑上的那一刻起便得待在厉家,不能结婚,不能任意外出,妳等于是东河集团的支柱,妳的能力得受到保护,所以历代『女神』都得活在武卫们的保护中,直到死亡。」老金补充说明。

    「妈咪啊!哪有这种事?这……这不就等于囚禁!」她听得头皮发麻,失声惊喊。

    「妳不知道有多少同业觊觎着我们的成功,近来更有不少人对宝矿有兴趣,像是神秘的『祥和会馆』,还有黑道的人马,他们都觊觎着我们的财富,妄想分一杯羹,如果他们知道妳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知道妳拥有预测矿脉的能力,绝对不会放过妳,所以,我们得好好保护妳,永保妳的安全。」厉长东放软口气,就为了说服她就范。

    「小姐,妳总得替厉家家族着想,待在这里,妳将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不需再为钱伤脑筋,为生活奔忙,妳将会被全族的人爱戴,成为族里每个人最景仰的人物……」老金也上前游说。

    「那些我都不需要!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不要别人的爱戴或景仰,我只要自由自在地活着!」她一步步后退,大声地吼出心声。

    「妳……」厉长东没想到她会这么顽固。

    「我不该来的,整件事都莫名其妙得让人头痛,你们也一样,一样莫名其妙!」警戒地瞪着厉长东和老金一眼,她一说完转身便冲出寝室。

    此刻,她只想马上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再多待一秒她一定会窒息而死。

    厉长东脸色阴怒,沉冷地道:「老金,别让她跑了。」

    「是,请放心,她走不了的。」老金一点也不着急,按下一个按钮,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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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翔奔出寝室之后,原想立刻冲下楼,可是这豪宅像迷宫一样,她竟然找不到原来的路。

    「妈咪啊,这房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她气急败坏地找寻着出口,全身冷汗直冒。

    说什么「女神」有多厉害,多被爱戴,充其量不过是个傀儡,她才不会傻到留下来任其摆布,没有钱,她就想办法赚钱,起码她能不受拘束,他们那些人不知道,为生活奔波也是种证明,证明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

    转过一扇拱门,她终于看见楼梯,毫不迟疑便往下狂奔,可是到了一楼,却又搞不清楚方向。

    「可恶!到底要怎样才出得去?」

    她咬咬牙,焦急地沿着通道乱闯,突然,一扇门打开,老金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嗄?」她惊呼一声,拔腿就跑。

    「小姐,没有我带路妳是出不去的。」老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愤怒地转身。「那你就带我出去!我朋友还在等我……」

    「如果妳真的为那位先生着想,就别再拒绝老爷,乖乖留下来吧!」老金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她脸色微变。

    「妳请看吧!」老金打开手机,走到她面前交给她。

    她一看手机屏幕立刻呆住了,画面上正秀出大厅的情况,林天纵坐在沙发上,四名武装悍将则拿着枪对准他,似乎只等一声令下就要置他于死地。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她震惊地怒喝。

    「他是妳成为『女神』的绊脚石,老爷不希望他妨碍妳,所以下令杀了他。」老金哼道。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她简直气炸了,这趟纽约之行根本就等于自投罗网。

    「只要妳留在厉家,我们就会让他平安离开。」老金很明显的是在威胁她。

    「你……」她懂了,他们利用林天纵来逼她,他正好成了他们的人质。

    「厉家每个女孩从小就希望能成为『女神气这是她们的梦想,小姐,妳却得天独厚成为『神之眼』的主人,这是个多么高的荣耀,我不懂妳为何要拒绝。」老金真的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我才不懂你们在想什么,家族的命运全被一颗石头所掌握,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女神气而是那颗石头。」她怒斥。

    「妳这种说法等于亵渎了『神之眼』……」老金变脸苛责。

    「够了!快叫那些人放开林天纵!」她忿忿地道。

    「很抱歉,我们不能让妳再和那个男人接触,如果妳再胡来,我们只好杀了他。一老金冷酷地道。

    一不!」她倒抽一口气,吓坏了,她听得出来,老金这老头是认真的。

    「只要妳点头,我会让他活着离开,否则的话,妳只有亲眼看着他死。妳那么喜欢他,应该不希望他因妳而死吧?」老金冷冷地道。

    「你……」她瞪着他,屏息无言。

    有这么明显吗?她喜欢林天纵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就被看穿,如果连老金都发现了,那林天纵知道吗?

    他知道她喜欢他吗?

    虽然总是和他打打闹闹,口无遮拦地抬杠,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已被他深深吸引,不

    只是因为林天纵慑人的俊美外貌,还有他那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少爷脾性,以及深不可测的智慧砠(身手……

    能与白马王子邂逅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梦,她也作过同样的梦,如今,王子真的出现,而且就在她身边,又多次出手救她,面对这样的男子又有谁能不心动?

    只是,这份爱慕她也只能悄悄搁在心里,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明白,林天纵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这个王子只是暂时停留,并不是为她而来……

    也因为如此,她绝不能让他受她牵累,他愿意陪她来到纽约她已经很感激了,接下来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得想办法让他平安离开才行。

    「武卫们在等我的命令,小姐。」老金等待着她的决定。

    她盯着手机屏幕,林天纵仍闲逸地坐在沙发上,彷佛不把那四把枪看在眼里,那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下改色的从容优雅,看得她又是忧心又是钦佩。

    之前她就怀疑,这家伙不是少根筋就是太自负,再不,就是一点都不在乎生死……

    但他不在乎,她在乎!她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希望他能安然回到上海去,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也没关系,她只要他能活着……

    「我会留下来,放他走……」她黯然地道。

    「是。」老金微微一笑,拿起无线对讲机,对那些武卫下令:「住手。」

    从手机屏幕上,她看到武卫们收起枪械,可是林天纵却不动,只是抬头对准监视器的镜头说了些话。

    「怎么回事?」老金以对讲机询问。

    「他说他要见过小姐之后才走。」武卫们报告道。

    「这小子太大胆了吧?给他一条生路他居然不走?」老金怒道。

    她盯着画面,胸口被不舍的情绪占满,忍不住恳求道:「让我去见他吧!」

    「这怎么可以……」

    「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想向他道别……」她连忙道。

    「这……」老金犹豫着。

    「他是在担心我,我去露个脸他就会离开了。」

    「好吧!就让妳见他最后一次。」老金通融地点了点头,领着她往前方大厅走去。

    见他最后一次……

    这句话让她的心微微刺痛,不由得感伤起来。

    她没想到会这样与他道别,如今回想两人相处的时光彷若天堂般快乐,早知道她就不来纽约了……早知道的话……

    随着老金左拐右绕,她终于来到大厅,林天纵一见到她就从沙发站起,走到她面前,一双漂亮的眼晴直盯着她。

    「怎么样?妳还好吧?」他故意问。

    飞鸟翔才进去不久,就有一群武装大汉冲出来拿枪对着他,那时他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不过他相信厉长东应该不会伤害飞鸟翔,唯一令他介怀的,是他们竟不让他见她就逼他离开,这就有点不太寻常了。

    就算她要留下来,基于礼貌也该来打声招呼吧?

    飞鸟翔看着他,差点就要开口求援,求他带着她逃出这个囚笼,带她远离这个奇怪的家族,带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但是,老金和四名武卫正紧紧盯着她,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握紧拳头,拚命从溢满酸楚的喉间挤出声音。

    「我……没事。」

    「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打算留下来,所以,不能和你回去了。」她僵硬得像在背书似的。

    「这样啊?』

    「这里……还有点美金,你带着,用我们买的来回机票回去吧!不,你最好在机场改搭回上海的班机,早点回你家,别再到处乱晃,你的家人或许正急着找你。」她避开他的眼光,从口袋皮夹里拿出千元美金,塞到他手里。

    他接过钱,没吭声。

    「我很感谢你陪我来,厉长东果然是我的亲人,他会照顾我的,因此,我不再回日本那个破房子了。」她佯装愉快,堆出笑脸。

    「是吗?」

    她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好半晌才说得出道别的话。

    「那……你走吧!我们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

    「是啊!大概也没机会再见了。」他淡淡地道。

    听他这么说,她的泪几乎掉出来,只能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念着--

    别了,我的王子,我会永远记得你……

    「好了,我们小姐该休息了,你该走了。」老金皱了皱眉,不客气地道。

    林天纵没再多说什么,潇洒地转身,准备离去。

    她猛抬头望着他俊挺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一步,但老金很快地拉住她,以一记严厉的眼神瞪着她。

    这时,林天纵突然回头,手插入口袋,对着她道:「对了,妳有个东西在我这里……」

    「嗄?什么东西?」她愣了愣。

    他踱到她面前,手从口袋里拿出,交给她。

    她伸手摊开掌心,正纳闷会是什么东西,陡地手臂被他扣住,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后,正好把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老金压倒。

    这剎间,她倏地明白林天纵的用意,左脚一弓,以一记最擅长的柔道手法扭住老金的手臂,将他擒制祝

    「小姐!妳这是干什么?」老金怒喊。

    这一变化把在场每个人吓了一跳,接着,林天纵向后一跃,并且长腿向后扬踢,踹中一名武卫的胯下,乘机夺取对方手中的枪,在指间旋了一圈,握住,直接对着四人的手掌开枪。

    「砰!砰!砰!砰!」

    这四枪又快又准,直接命中掌心,那三名武卫根本来不及射击,右手就全都报废,痛得拿不住枪,大声痛嚎。

    「啊--」

    顷刻间,形势扭转,林天纵捡起另一把枪,走近老金。

    「小姐!快放开我,这小子很危险……」老金大吼。

    「真吵!」林天纵眉峰一蹙,二话不说以枪把老金砍昏。

    飞鸟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有点失神。

    「我们走吧!」林天纵一把将她拉起。

    「嗄?」她呆望着他。

    「发什么呆?妳不是要我救妳出去吗?」他点了一下她的前额。

    「你怎么知道?」她傻住了。

    「要看穿妳太容易了。」他轻哼一声。

    她眼眶一红,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整栋豪宅的警铃大作,林天纵紧握住她的手,冲出大屋,直奔车库,车库看管的司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撂倒,他夺下一辆轿车,旋风般辗上车道,穿越广大的庭园,最后朝那扇正要关上的大门直接冲撞。

    「你要干嘛?你想干嘛?」飞鸟翔吓得小脸发白,双眼发直。

    「抓稳了。」他油门踩到底,加速往前。

    「哇!死定了!过不去了!」飞鸟翔惊恐地闭起眼睛尖叫。

    他专注地握紧方向盘,盯着那逐渐变窄的门距,车子在他的操纵下像飞一样地疾驰,惊险地在电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擦过门板,刮出一阵火花,窜出了厉家豪宅。

    飞鸟翔一直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嘴里还不停念着:「上帝!耶和华!主耶稣基督!哈利路亚……」

    林天纵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啐道:「睁开眼睛吧!没事了。」

    她这才慢慢张开眼,发现车子已平安离开了豪宅,行驶在长岛一条不知名的路上。

    「我们安全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也不尽然,他们也许会追来。」他小心地看着后照镜。

    「那怎么办?」她顿时又变得坐立难安。

    「先找个地方换车,然后尽快离开这里,长岛一带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久待对我们没好处。」他冷静地道。

    「好,快点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留下来……」她一想到厉长东的话就背脊发毛。

    「那妳想去哪里?」他问。

    「哪里都好,你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不假思索便脱口道。

    「真的?」他嘴角微扬。

    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话太露骨,立刻忙着澄清,「我是说……由你决定……」

    「不论我去哪里妳都会跟?」

    「如果你要让我跟的话……」她低下头,红着脸道。真的,这一刻,她真想随着他到天涯海角。

    「那就和我一起回上海。」他忽道。

    「嗄?上海?」她以为她听错了。「为什么是去上海?」

    「我家在那里,我要妳跟我回家。」他轻松地笑了笑。

    「跟你回家?」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耶!他却说得好像要去哪个地方郊游一样。

    「对啊!我喜欢妳泡的面,还有炒饭,也喜欢和妳聊天,更喜欢看妳揍人……」他说出他的理由。

    他每说一次「喜欢」,她的心就弹跳一次,心每弹跳一次,她的呼吸就乱一次。

    可是,他喜欢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听完之后又一肚子火。

    「你说的那些谁都可以做!」她讪讪地瞪他一眼。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帮我做任何事。」他又道。

    他是在绕口令吗?她怔了怔,过了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觉地反应道:「你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人帮你做事,那么你是要告诉我你喜欢我啰?」

    「对。」他回答得简明扼要。

    她瞪着他,呆了三秒,然后,脸「轰」地着了火。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

    他喜欢她?

    「你是说真……的吗?」她总觉得必须再确认一次,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吻妳。」他蹙了蹙眉,这女人听不懂他的话吗?他几时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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