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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成为最落魄的一员。不能玩网络游戏,不能见到汤媛,他就像一个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整天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王彬和汤媛正处于恋爱的蜜月期。他除了每天为汤媛写一封信,还终日呆在机房里和汤媛聊个没完没了。为了表示郁闷和不幸,王彬把他的网名由“爱吃汤圆”修改为“浪得虚名”,并在个人设置里写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婆,反而成了个独守空房的光棍。”他的网名和个人简介可算是贴切入微,对现实情况描绘得淋漓尽致。“非典”给他造成的影响从中可见一斑。
“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问题再次出现在王彬的身上。我向王彬建议,“你可以再去试试朱灵君,也许还有希望。”我只是开个玩笑,本意是取笑王彬,可没想到王彬果真去找了朱灵君。不过他去完了一步,朱灵君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
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以后才觉得珍贵,人尤其是不知足的男人总是爱犯这个毛病。因为朱灵君另有新人的缘故,王彬伤心了好几天。痛心之余,他还特意找朱灵君的新男朋友进行了一次谈话。谈话中,他发自内心、语重心长地嘱托对方一定要好好珍惜朱灵君,不要不负责任。
男人往往会犯下一个通病。在别人的问题上观点明确,而在自己的问题上则放任自由。王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如果有人欺骗纯情少女,我会用最恶毒和肮脏的言语去咒骂他;而面对自己欺骗许多少女感情的问题,却能做到问心无愧、视而不见。
像朱灵君一样在“非典”时期“喜结良缘”的单身男女不在少数。“非典”时期的圈进造就最多的就是一对又一对的“泡友”。如果说单身大学生在正常时期还可以寻找异性以外的安慰的话,那么在“非典”时期,他们唯一可以寻找的安慰就是异性。“非典”时期的单身大学生纷纷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下。只要遇到自己感兴趣或是对自己感兴趣的目标,一个目标简单(获得安慰)、内容复杂(男人和女人一切要做的事情)的“互泡”关系便会应运而生。
仅有的一位单身兄弟贺书波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伴侣。对方不是他追求了一年多时间的陈静,而是我们班的团支书梁海娟。贺书波和梁海娟的结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两个在一起完全就是鸾凤倒置。如果把他们的性别更换一下,他们在一起会是一份不错的姻缘。最初得到他们两个恋爱的消息,我甚至怀疑是梁海娟强X的我的兄弟。
我几次三翻在孟萌面前议论贺书波和梁海娟的事情。孟萌嘲笑我说,“别人做和尚,你跟着吃斋干什么?”她还很自信地说,“你根本不用为你的好兄弟担心,他们这种关系往往是最牢固和长久的。”孟萌还为她的论点做出了解释。她说,“男人和女人必须有一个居于主导地位、一个居于附属地位才能永久结合。”她还举例说,“为什么赵欣和韩哲能够一日千里地发展,就是因为赵欣义无返顾地服从韩哲的命令。”听了孟萌的论证,我觉得她的看法虽然独树一帜,但也不无道理。最后,她非常明确地为我指出了未来的方向,“如果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就必须永远呆在附属地位。”
另人匪夷所思的消息接踵而来,继贺书波和梁海娟成双配对,郭燕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栖息的“燕窝”。最初我还以为这个消息是不足为信的流言蜚语,因为我无法想象会有人委身与“天下第一丑”(这是我们班的男生为郭燕起的外号,最初是有我提出来的)。我的狂妄和无知,导致我在郭燕的男朋友面前出了洋相。
一天下午,我午睡后来到场,正巧遇到梁海娟和一个陌生的男生打乒乓球。我见一旁站着贺书波,就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经历了爱情的洗礼,梁海娟不再像“大老爷们”(同学们以前在背后对她的称呼)一样粗犷,而是温柔了许多。她热情得问我,“老大,玩会儿乒乓球吧?”
我一点也不客气,从他的手中接过乒乓球拍子。梁海娟大汉凛凛地站到贺书波身旁。贺书波急忙掏出纸巾。两个人一副惺惺相印的默切。我隐约地闻到她身上发出的腋臭的味道,感到一阵恶心,心中也不免为贺书波感到可惜。我的乒乓球技术处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的水平。我一边打乒乓球,一边和梁海娟聊天。梁海娟问我,“郭燕找男朋友了,你知道吗?”
我说,“有点耳闻。”接着又说,“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瞎了眼看上了她?”
梁海娟不服气地说,“郭燕怎么了?人家哪里不好?”
我自鸣得意地说,“我对郭燕的评价只有一句话,近亲结婚产物的智商,猪八戒传人的长相。”说完,我注释着梁海娟和贺书波,以为他们一定会开怀大笑。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不仅没有笑,还用异样的眼光注释着我对面的男生。
该男生道是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比死了亲娘时的哭相还要难看一百倍。他停止了打球,把乒乓球拍子让给贺书波,非常利索地转身离开。该男生走远了以后,梁海娟才告诉我,他就是郭燕的男朋友。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比傻B更加傻B的荒唐事。
大学世界里每天都会有人不同程度的坠落。在腐化堕落的环境里,能够保持住自己的本来面貌是件天大的难事。环顾大学数百亩良田,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学生可能只剩下杨宇一棵独苗了。来到大学两年了,杨宇依然保持着自己初到大学时的“土老帽”本色。
“非典”时期,我一个很大的愿望就是帮助杨宇介绍一个女朋友。可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杨宇总是有借口婉言谢绝。他对女生的态度就像肉食动物对待杂草一样,向来是置之不理。仔细想想,杨宇主动搭讪的女生屈指可数。我和王彬集思广益,编造了一个笑话形容杨宇的龌龊。笑话的内容是: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日落西山前,杨宇提着新买的三角X衩和乳X(一件古老样式的白色吊带背心)去学校的澡堂洗澡。
半路上,他遇到了几个本班的女同学。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宿舍兄弟们的教导,“见到女生一定要率先打招呼”。而他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话题,急得手足失措、手舞足蹈。情急之下,他向女生大声问到,“大姐,请问澡堂的人多吗?”
66 集体同居
六月二十四日,学校解除了封闭状态,照常放暑假。被封闭了两个月以后,我们得以走出学校的大门。我站在学校的门口四处观望,就连曾经最不起眼的公共厕所都让我感到无比亲热。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人们长说的“久别胜新欢”。此刻,我最想做两件事情。一件是带着孟萌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甜蜜一番。另外一件是约上所有的兄弟找一家饭店大醉一场。
禁闭期间,做爱的地点成为所有情侣最头痛的问题。无奈之余,经常有人在场和花园的隐蔽角落享受做爱的乐趣。本来,我们还可以寄希望于网络工作室。可是关闭校门后不久,后勤公司就把安排给王彬的工作室收了回去。经过一番改造,曾经的网络工作室变成了圈进“非典”疑似病例的病房。同学们中间传出某某男生和某某女生在学校的某个角落做爱的消息不绝于耳。我就此事试探孟萌的意思。孟萌的回答是,“至少要在宿舍里,否则你就取消了那个想法。”
四号楼的男生最值得广大学生们羡慕了。由于四号楼一半是男生宿舍,一半是老师的办公室,所以女生可以自由的出入。四号楼的男生完全可以在值班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女朋友带回宿舍。我的一个住在办公楼的老乡介绍了他们宿舍的情况。他们宿舍一共六个人,每个人都有女朋友。为了避免麻烦和尴尬,他们制定了严格的做爱时间表。规定了每个男生和女朋友单独在宿舍的时间。每个人每天至少会有二个小时。这对于我们住在二号楼的男生而言,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生活。
一号楼和三号楼是女生宿舍。宿舍楼里各有六个更年期妇女。她们两个一组,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别说是进去一个男生,就是一个公苍蝇想飞进去,她们也会提前将它X割掉。在其他同学上课的时间,我和孟萌本着试试看的目的,走进了女生宿舍楼。我们主动地走进值班室。我极力扮演一个老实本分角色。
值班老师问我们,“有事吗?”声音冰冷。
孟萌平静地回答,“老师,我的壁橱钥匙丢了。我带同学上去,帮忙把壁橱砸开。”孟萌镇定的表现能力不亚于临危不乱的革命英雄。
值班老师从上到下审视了我一边,然后冷冷地说,“你们快点下来啊。”
我和孟萌异口同声回答说,“是”,然后出了值班室。这么容易就顺利通过,出乎我们的想象。
正当我和孟萌满心欢喜的时候,值班老师紧跟着我们的步伐从值班室里追了出来。她在身后叫住我们,说,“你们等等。”声音让人厌烦和痛恨。
我回过头,问,“怎么了?老师。我们马上就下来。”我想,完了,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没想到,值班老师却意外地问我们,“你们带工具了吗?”
我这下才放心,从孟萌的背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锤子,举着说,“拿着呢。”
我和孟萌顺利上了楼,进了宿舍,可做爱却没有能够在甜蜜中顺利的完成。我和孟萌刚刚找到感觉,就听到值班老师边窍门,边询问,“壁橱打开了吗?要是打开了就快点下去。”由于受到惊吓,我猛地泄了出来。泄的同时还发出“啊”的一声狂叫。值班老师随之加重了窍门声,还大声地问到,“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垂头丧气地冲着门外喊到,“锤子砸到手上了。”在值班老师的破坏下,我和孟萌在“非典”期间唯一的一次做X被迫在惊吓和失望中度过。
“非典”期间,想要喝酒就更难了。由于屡次出现酒后闹事的事件,学校在餐厅和商店取消了啤酒和白酒的销售。学校还下达通知,如果有人喝酒,将采取与私自离校同样的“开除学籍”的处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胆大的同学敢于峰作案。在学校真的开除了一批喝酒闹事的学生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向校外的超市老板递钱买酒喝了。
整整两个月,我只喝了一次酒。薛民被学校推荐到了保险公司上班。在他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凭借和商店老板的深厚关系拜托他买了两瓶白酒。
走出学校,没有时间让我去和孟萌甜蜜,也没有时间让我去和兄弟们把酒言欢。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张曼去打医院打孩子。孟萌说她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所以她不会陪着我和张曼去医院。临去医院,她还特意把我和张曼的胳膊挎在一起,说“这样挎在一起才像夫妻吗?”
我平生第一次以病人的负责家属的身份走进医院。我花了两块钱挂号,带着张曼去了妇科检查。张曼走进女士特区,我则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每过一分钟,我就在心里骂一句,“他X的,什么狗屁医院,办事效率比生孩子还慢。”
张曼拿着检查结果出来,满脸歉意地说,“让你久等了。”
我说,“没事。”我心中明白,今天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更多的任务还等着我完成呢。
张曼说,“孩子太大了,医生说不能做流产,要住院进行引产手术。”
我去住院部办了住院手续。尽管住院部的墙上醒目地写着“禁止先亲厚友”,可是通过关系到内厅办理住院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像我这种在大厅排队的无权无势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咒骂医院的“优越性”。
在通往病房的电梯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问我们,“什么病啊?”
我说,“做引产。”
“几个月啦?”
我说,“四个月。”
“怎么不想要了?”
“刚毕业,没有精力。”这些花都是来医院前准备好的。是我、孟萌和张曼共同总结出来的。
“不想要孩子,怎么不早做,自己找罪受。”看着大夫异样的眼光,我心中暗自憋屈。
女医生不再顾及我和张曼,而是和她的同事议论说,“今天夏天做引产的人怎么这么多?”
另外一个医生回答说,“我看是羊年闹得。”想不到她作为一个医生,居然还有这种思想。
病房是双人间,和我们住一间房的是一位等待切割肿瘤的妇女。她得知张曼要打掉孩子,进行了再三的规劝。她说她老家的一个侄子不能生育,希望张曼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卖给她。如果不是她身边有一个明白事理的爱人,我和张曼会把她当成精神病患者。
经过体检和病床观察,医生给张曼打了催产针。在打针之前,我在一系列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件上签上了名字。处于对自己的保护,我签写了一个假名字。我最容易想到的就是王彬。我把我们两个的名字蹂躏在一起,起了一个“秦彬”的假名字。幸好医院没有让我出示身份证,否则一切都会穿帮。
打针后的第二天下午,张曼有了反应,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我按照医生的指示,把她送到引产室。半个小时以后,张曼的引产顺利完成。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我说,“带你爱人会病房吧。”
我对张曼说,“我用车推你回去吧?”
张曼却说,“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张曼下了手术台,走出手术室,径直回到病房。她的动作麻利,和正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手术后的第二天,我在张曼的强烈要求下办了出院手续。临出院,我向医生询问了张曼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医生很简单地说,“一个月内不许同床,半年内不能怀孕。”我把医生的嘱托原原本本地转达给张曼。张曼却没有在意的表示。
孟萌为了照顾张曼,租了一套两市一厅的房子,让张曼和我们住在一起。孟萌知道我一直有抵制张曼的情绪,对我说,“谁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张曼的家庭条件不好,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供养她自己和弟弟妹妹上学。”听了孟萌关于张曼身世的介绍,我对张曼产生了佩服和同情。
兄弟们也没有回家,各自租了房子,和女朋友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我们开始了集体同居的生活。在酒后,我们偶尔也会畅谈一番同居的感受。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会把各自女朋友的床上表现详细地描绘一番供大家参考。我们几个兄弟还经常看到孟萌和韩哲一干人等密谋一些事情。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在讨论我们几个大男人。
为了使无所事事的时间过的更有意义,经过我们的商议,集资购买了一副精致的麻将。时间一长,麻将桌上发生了两个显著的变化。第一个变化是打麻将的成员发生了变化。最初坐在麻将桌边的是我、王彬、巴山和赵欣。孟萌、汤媛、林雪霏和韩哲坐在身后,为各自当家的出谋划策。可是到了后来,出谋划策的变成了我们四个男人,“当家的”变成了四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第二个变化是打麻将的目的发生了变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赢钱,可后来的目的却变成了输钱。因为我们有规定,谁赢了钱,就有谁请客。可是我们的赌资微薄,赢得钱根本不够请客,最后还得往里边搭钱。渐渐的,每个人的女朋友都是问她们当家的“你今天输了没有啊?”而不是“你今天赢了没有啊?”即便有了麻将,我们的生活还是一样单调,打麻将、吃饭、睡觉几乎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内容。
日子伴随着孟萌和兄弟姐妹们的笑声匆匆地流逝。和孟萌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乐且甜蜜,还不乏诗情画意。一天早晨,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突然诗性大发,偶然得诗一首。
如梦令
昨夜三更未睡,
睁眼阳光如被。
劳累,劳累,
为了下一个人类。
大作出炉后,我先是感到一阵自鸣得意,然后又陷入到万分的恐惧之中。万一我和孟萌真的造就出“一个人类”,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望着一旁酣睡的孟萌,我的心头猛然升起一份伤感。从送走薛民的那个时刻,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将来没有人能够把握。
67 飘啊飘,摇啊摇
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把握,更无法给孟萌一个执著得承诺。我对自己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幸福。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那你不如让她离开。”
1女朋友的权利
开学后,几个兄弟相继搬回学校。虽然大家对同居生活留恋忘返,但是现实的经济承受能力迫使他们不得不有得有失。到了大三,手头的人民币花起来依然能够游刃有余的男生少之又少。相反,背负沉重负债的男生则比比皆是。有人用三个比喻形容不同时期大学男生的花钱状况。大一男生花钱如同源源不断的流水,大二男生花钱如同毫无生气的死水,大三男生花钱则如同阉人孕育得精水。一年比一年减少,最后直到油尽灯灭。现实情况也是如此。大一男生花钱往往没有节制,大多数男生都会出现半年花掉一年的生活费的情况。校园里流传着一个笑话,形容的就是大一男生没有节制的盲目乱花钱,最后生活受困。笑话的内容是:
某位英姿飒爽的男士由于经常请学校的各位美女吃饭,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花完了半个学期的生活费。他不好意思直接向家里要钱,只好间接地在给父母的信上写了四个字,“弹尽粮觉”。
该男生的父母通过调查,得知了该男生的真实情况。为了教训他的行为,父母在回信中用同样简单的两个字回复了他。父母回信的内容是,“住”。
由大一开始,部分男生就开始出现负债。到了大二,第一件事情就是偿还大一时的债务。偿还债务后剩下的资金再也无法保持大一时的消费水平了。为了保持原来的生活档次,向朋友贷款的事情会不间断地发生。最后到了大三,也到了偿还贷款的最后期限。许多男生手中的人民币的确就像阉人的精水一样匮乏,或是少得可怜,或是双手空空。
我和王彬的财政现状尤其吃紧。幸运的是,我和孟萌依然能够延续同居生活。原因是张曼为了感谢我和孟萌对她的帮助,把我们的住房续租了一个季度。我早就改变了对张曼的态度。孟萌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密切并融洽,说不定还会使人误以为我们是一夫二妻的情况。
我对张曼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经常背着孟萌和她聊天(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孟萌面前谈张曼的“事业”,免不了会被孟萌惩罚)。一次,我问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啊?”
她幸福地回答说,“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一个工作。”
“然后呢?”
“找一个像你一样的男朋友。”
我信心十足地问,“像我一样帅吗?”
张曼却毫不留情地说,“你别恶心了,形容你帅恐怕只能用蟋蟀的‘蟀’。我是想找一个像你对孟萌一样好的男生。”
我被女生用蟋蟀的“蟀”形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此,我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张曼的点评。此外,张曼的话还让我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心理上安慰。连一个风尘女子都能看到我对孟萌的好,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通过对张曼的了解,我感受得到她也是一个向往美好的女孩。
张曼已经开始了正常工作。一个季度的房租对她这个档次的“小姐”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因此,我捂着孟萌想要说“算了,我们还是搬回学校吧”的嘴,把张曼的好意接受了下来。事后,孟萌抱怨我说,“张曼赚钱容易吗?你就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我得了便宜,心花怒放地说,“我占别人的便宜,还不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
孟萌口是心非地说,“谁愿意和你在一起呀?”
我和孟萌有了房子,也便利了兄弟们活动。不仅节省了他们到旅馆开房间的费用,还避免了在场和花园角落里做爱的风险。最初的一段时间,他们带着各自的女朋友来我和孟萌的房子里快活没有任何规律,经常出现两个人抢占一个茅坑的局面。为了规范他们的出没时间,避免排队等待的现象。我详细地为他们指定了各自做爱的固定时间。每周一、周四为一组,周二、周五为一组,周三、周六为一组,统一在下午进行(上午我可以多睡一会)。具体时间为中午十二点至晚上十点。周日空出一个整天让我和孟萌自由安排。
为了合理利用资源和保持房子的整洁卫生,我还向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议。比如“如果有谁的女朋友来了例假,可以及时和他人调换时间,以免出现个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资源浪费情况。”“每组情侣在活动以后要主动清扫战场,收拾卫生纸和避孕套。如果出现卫生打扫不合格的情况,将视情节的轻重予以惩罚。如果一组出现多次卫生不合格,将取消他使用房屋的权利。”
大家对这个安排拍手称快。王彬还奉承我说,“我看毕业以后咱们几个就合资开一家宾馆,有你来做经理。”巴山也说,“我早就知道老大有资本家的天赋。”虽然赵欣出道最晚,但是他的嘴皮子功夫却不比任何人逊色。暑假里,巴山和大家开过一个玩笑。他密谋建议我们四个人把老婆互相交换一下。让大家都亲身感受一下别人老婆的滋味。当时他们三个都同意了,只有我没有同意(虽然只是兄弟之间的一个笑话,但是我依然十分严肃)。因为比较起来,林雪霏的可爱不如孟萌,汤媛的身材不如孟萌,韩哲的皮肤不如孟萌。我和他们进行老婆互换严重的不平等,吃亏的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的老婆是郭燕,我一定同意交换。我当时给他们的答复是,“如果你们想感受别的女人,只要五十块钱,我帮你们搞定张曼。”他们没有人敢采取行动,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怕被老婆发现。现在赵欣又旧事重提,说,“老大,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要不我把韩哲让给你一晚?”
我骂赵欣说,“他妈的,你要是一个男人就来点实惠的?别和我耍嘴皮子。”
赵欣“嘿嘿”一笑,说,“等我手头宽裕了,一定请大哥吃饭。”
“等你请我吃饭,你先和韩哲分了再说吧。”我深知韩哲的抠门。她就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而赵欣又完全在韩哲的英明领导之下,丝毫没有控制人民币的权利。
同居以后,孟萌对我的管理更加严格了。在孟萌成为我的女朋友以前,我每天要买一盒三块钱的玉兰烟,偶尔还会品尝一下四块钱的中南海或是五块钱的石林。孟萌成为我女朋友以后,虽然没有完全杜绝我吸烟,但是我吸烟的数量和档次呈现明显的下降。孟萌的要求是一周只许买三盒烟。她还把烟的档次从三块钱的玉兰变为两块钱的丛台。至于中南海和石林,只能是我在梦中享受的奢侈品了。孟萌对此的解释是,“抽什么烟都是一个味,你就将就一点吧。”可是她哪里理解一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即便所有的烟都是一个味道,但是口袋里装着四块钱的烟和口袋里装着两块钱的烟就是不一样。同居以后,孟萌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以后在她的面前和在家里不许抽烟。我和孟萌几乎又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两天四十八小时粘在一起,因此我根本就没有抽烟的机会。自此,我开始了一周一盒香烟的生活(上厕所和下楼买饭成为我仅有的抽烟时间)。针对我的优异表现,孟萌做出承诺,“如果你能够做到一周只抽一盒烟,我答应让你抽中南海。”
虽然孟萌无法杜绝我喝酒,但是她反对我喝酒的态度却是异常鲜明。最初孟萌不仅不反对意我喝酒,还经常向人炫耀我的非凡酒量。我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不能对孟萌求全责备,里边有我自作自受的原因。
张曼出院的第二天,我就和兄弟们出去喝酒。憋屈了两个多月,我对酒的渴望已经到了极点。我见到啤酒时的感觉就像三天没有任何食物的饿狼发现山羊一样。况且我们去的是一家啤酒免费的自助餐厅,不多喝几瓶啤酒就是对不起自己。兄弟们喝酒非常买力,其中以我为最。结果我喝得烂醉如泥,被兄弟们搀扶回到家里。人们长说“酒壮英雄胆”,可到了我这里却成了“酒壮熊人胆”。我在酒精的作用下第一次对孟萌使用了“暴力”。我不顾她的反对(她反对的原因是想让我早点休息),把过来扶我的孟萌强行压到了床上。过程中,我隐约地听到孟萌的叫声,“带上避孕套,这样太危险。”孟萌有几次试图把我从她的身体里推出来,都没有成功。第二天,孟萌就挟持我来到妇幼医院。她向医生询问情况。医生说,“现在还检查不出来,起码要二十天。”
我和孟萌提心吊胆地等待了二十天。二十天后我们再次来到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是“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一切正常。”检查结果让我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本来可以高兴一下,却在我和孟萌走出检查病房的时候,极其不幸地遇到了张曼引产时的主治医生。她对我显然是记忆犹新。她看了看孟萌,又看了看我,问我,“你又来医院干什么?”
我说,“我带我妹妹来检查身体。”她的眼神犀利,我的手心里溢出冷汗。
“你妹妹?”她“哼”了一声,说,“你们这种男人就应该直接拉出去枪毙,省得危害人间。”
我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感到强烈的愤慨,却有苦不能说。我只能在心里抱怨,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经历了一次有惊无险,孟萌加强了对做爱的保护力度。她用强硬的态度对我说,“要是再喝醉了,你就别想进家门。”我也有了先见之明。每次喝酒以前,我都特意嘱托兄弟们,“如果我喝醉了,就直接把我送回宿舍。”
68 情谊千斤
我和孟萌之间有一个极其不公平的生活习惯。如果我们两个同时上网,那我是幸运的,可以摆脱孟萌的纠缠。否则只要我去上网,孟萌就会毫无例外地坐在一旁进行监督。而她上网的时候,我却没有这个权利。孟萌总是说,“有人在一旁,我聊天不自在。你去场上玩一会篮球吧。”她习惯用这些软绵绵的话把我支开。而当我说,“有人在一旁,我聊天也不自在,要不你先去宿舍休息一会?”孟萌会瞪大眼睛说,“你要是不自在,就回宿舍休息,把上机卡留给我。”情侣中的男生和女生大都也是这样,会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不平等的待遇。其中男生遭到不平等待遇的情况更为严重和普遍。
我不止一次向孟萌抗议。我郑重地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孟萌辩解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其他女生。”谈论到这件事情,孟萌总是带着狡猾的笑容。
“X专有哪个女生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你放心吧,她们不会对我这个劣质的‘成品’感兴趣的。”
“如果像你说得那样,就不会‘第三者’这个词了。”
“你这么漂亮,总该对自己有信心吧?”
“你们男生不是经常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那你总该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吧?”
“你有没有看过电视剧《结婚十年》?”
“没看过,也不想看。只有你们这些俗气的女生才会对千篇一律的庸俗电视剧着迷。”
“我觉得上边一句话特别经典。”孟萌的神情中带着陶醉。
“说说看。”
“情谊千斤比不过胸前四两。”孟萌用探视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用意再清晰不过。
我开始佩服这些伟大的编剧。他们总能编造出一些哲理深奥且又通俗易懂、比喻贴切的台词。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得源源不断的灵感。
经过一番枪林弹雨式的舌战,我的结果是败也是败,胜也是败;孟萌的结果是胜也是胜,败也是胜。不公平的状态依旧保持原样。每次舌战到最后,孟萌都会语重心长地留给我一句话,“看样子,对你还得严加管理。不过你心里有什么意见还是可以提出来的,我会酌情采纳。”她是用“民主”掩盖着“专制”。
由于孟萌的无理取闹,我很少去上网。偶尔上了一次,居然意外遇到了阔别一年的李婷。李婷没有在线,给我留下了消息。消息上写着,“我是李婷。我现在回到了唐山。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有时间和我联系。”我看了看身后的孟萌,把李婷的手机号储存到了自己手机上。我故意装作心平气和,实则是提心吊胆。
从机房出来,孟萌问我,“李婷是谁呀?”
“一个高中同学。”我故意装作对李婷不屑一顾的样子。
“老同学?不会那么简单吧?”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
孟萌没有说话,只是鬼魅地笑了笑。我担心孟萌看出我的破绽,辩解说,“在和你以前,我可是处男。”我做贼心虚,极力辩解。结果却是画蛇添足、欲盖弥彰。
“处男,我看你是被处理过的男人吧。”孟萌的样子非常调皮。
我本以为这句话是我的原创名言,却从孟萌的嘴里说了出来。她的话让我感到惊讶。我带着疑惑问孟萌,“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孟萌骄傲地抬起头,说“你们男生在宿舍议论女生,难道女生就不能在宿舍议论你们吗?”
孟萌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作为一个男生,我看到得是男生昏天黑地、灯红酒绿的生活。可是大学生不仅包括放荡不羁的男生,还包括蕴藏着无数风流人物的女生。女性的社会地位再提高。校园中女生的权威更是超过自甘堕落的男生。女生的文化达到与男生相提并论也是理所应当。通过我的亲眼所见和符合逻辑的推测,许多女生宿舍已经达到了和男生起头并进的趋势。
我亲眼所见的女生情况包括:女生上课时间阅读黄色小说(X专对面书店的黄色小说经常被女生掠夺一空);女生手持望远镜偷窥男生宿舍(被值班老师没收了一部分,并有一部分宿舍遭到点名批评);四名女生占据某机房的最后一排集体登陆黄色网站(网络工作室的电脑有监控机房的能力);女生向男生借黄色光碟在宿舍的电脑上放映(黄色光碟是巴山借出去的,物主是林小海);女生在午夜电话骚扰男生宿舍(我曾经被某位女生问及是否为处男,以及处男的辨认方法)。
我符合逻辑的推测内容包括:男生议论得是阳痿、早泄,女生议论得一定是月经不调、白带增多;男生议论得是女生的胸围、腰围和臀围,女生议论得一定是男生JB的长短;男生在议论得是某位美女叫春的吸引力,女生议论得一定是某位帅哥做爱持续的时间;男生议论得是爱情是否在意处女,女生议论得一定是成熟的男生更懂得体贴;男生讲得是黄色笑话,女生论述得是黄色文化。
如果说男生和女生的宿舍文化还存在区别的话,那就只剩下卫生状况不同了。男生习惯了臭味熏天的宿舍氛围,而女生依然保持着她们的清洁。所有的女生(无论美丑)都喜欢向人们展示一张干净的脸蛋,而宿舍的卫生情况就是她们的脸蛋。在当前这个注重仪表、注重形象的社会,外表美往往要比内心美更加具有优势。我们还曾在宿舍谈论过一个带有人身侵犯性的话题。话题围绕着两个人展开,一个是“天下第一丑”郭燕,一个是大学生小姐张曼。我们提出的问题是“如果你是一个公司的老总,郭燕和张曼竞选你的秘书,你会选择她们其中的哪一位?”宿舍六个兄弟都选择了张曼。大家的理由是“作为老总,我必须要保持身体健康。如果郭燕站在身边,山珍海味都无法下咽。即便吃到肚子里,说不定在某个时候也会呕吐出来。”
我背着孟萌和李婷通了一次电话。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依然没有能够逃过孟萌的法眼。孟萌说是借我的手机打电话,实际上却是调查了我的通话记录。孟萌审问我,“你给李婷打电话了?看样子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至于谈二十分钟吗?”孟萌紧追不让。
“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吗?当然要多说一会。”
“她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当然不是,我哪里有什么老相好?”
“真的不是吗?你承认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真的不是,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我把手举过头,严肃地说“如果我有老相好,那我就……不是人。”
“你早就不是人了。”孟萌用手指轻轻地点了几下我的脑门。
孟萌没有继续盘问我。她采取了放长线掉大鱼、欲擒故纵的方略。晚上去机房上网,孟萌建议我们分开上网,一人一台机子。我禁不住感激孟萌的明镜高悬,却不知道中了孟萌的圈套。上线没有多久,我就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信息。她说,“我是李婷,快加上我。”我感到意外的同时马不停蹄地把李婷的号码加上。很快,一个活泼的小人头就开始在我的好友栏里跳动了。
她问我,“好久不见了,想我了没有啊?”
“当然想了,”说完,我问她,“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你呢?”
“我很好。”
“你女朋友没有在你身边吗?”她居然知道我有了新的女朋友。我猜想是薛民或是张强告诉她的。
“没有,她在另外一个机房上网。”
“那我们可以随便谈啦。告诉我,你爱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啦,我很爱她。”
“那你爱过我吗?”
“你找男朋友了吗?”
“你为什么转移话题?你还想着我,是吗?毕业后回唐山吧,我等着你。”
“别开玩笑了,你快点找个男朋友吧。”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担心你女朋友知道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
“如实回答。”
“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现在和将来我只会爱孟萌一个人。”
“真的?”
“真的。”
李婷在消息栏中给我发过一个鲜红的嘴唇,聊天中这个符号代表“吻”的意思。我不明白她的用意,想问个明白。不巧的是李婷下线了。我没有心情继续呆在机房里,对孟萌说,“我们回家吧?”
孟萌回答我,“怎么不再和李婷聊一会?”
“你怎么知道我在和李婷聊天?”我瞬间觉得脑袋增大了十倍,而且还被烟雾重重笼罩。
“因为刚才是我冒充李婷。”我豁然开朗。
“你耍我?”
“准确说是考验你。”
“我的成绩如何?”
“八十分,不过还需要努力。”我没有令孟萌失望。
69 旅游新视点
“十一”国庆长假孟萌回家去看望父母,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保定。身边没有了孟萌,我走到哪里都觉得空荡荡的。我在无所事事中度日如年,每天除了到场上玩一会儿篮球,就是躺在床上睡觉。通过打篮球的感受,我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地老化。记得刚到大学的时候,我可以整个下午奔跑在篮球场上,而且不知疲惫,就像光芒四射的正午的太阳。可现在我的体力极其缺乏,在场上跑上两圈就会气喘吁吁。就我的年龄来说,我依然是正午的太阳。不过天气却发生了变化,原来的晴天变成了阴天。现在存在的只有一个太阳的轮廓,而没有烈日的光芒。
巴山称我的这种现象为“同居综合症”。所谓“综合症”就是不仅包括体力下降,还包括其他各个方面。巴山列举了几个显著体现,比如性欲减退、酒量降低、贪睡好吃、心浮气燥等等。其中我感觉最为深刻的是酒量下降。自从和孟萌在一起后,我的酒量日渐衰退。以前我和兄弟喝酒都是站着出去,站着回来,而现在却是站着出去,躺着回来。在酒量上,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人是赵欣。赵欣在和高中女朋友分手后酒量大幅度提高。我曾经把我和赵欣进行对比,总结出了一条结论,“恋爱使人容易沉醉,失恋使人不懂沉醉”。
张曼的职业决定了她的作用和路灯的作用一样。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排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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