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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怼薄?br />
张曼的职业决定了她的作用和路灯的作用一样。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排上用场。而我的职业(大学生)决定了我的作用。我就像断了电线的路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排不上用场。我和张曼有一个共同的习惯,上午睡觉,下午在客厅里看电视。即便房东提供得不过是17英寸的黑白电视,可我们看起来依然是津津有味。
张曼见我无精打采,问我,“你怎么和一个小老头似的?拿出点精神来好不好?”
我有气无力地说,“精神支柱走了,我哪里还有精神?”
张曼神秘地笑了笑,说,“想女人了吧?”
“我是想孟萌了。”我加重了说话的语气,用来更正张曼的错误。
“孟萌不是女人吗?想女人就是想女人,怎么还不敢承认?”
“谁不敢承认了。我就是想女人了。”
“我不就是女人吗?”
“我可享受不起。”
“你帮助过我,这次免费,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张曼的表情很认真。
“算了吧,别开玩笑了?”说完,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担心继续下去会抵制不住张曼的诱惑。
我走进房间,张曼也跟了进来。她随手扔给我一个避孕套,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孟萌的。〃奇〃书〃网…Q'i's'u'u'。'C'o'm〃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你可别逼着我犯错误。我可是有妇之夫。”
“在外边寻花问柳的男人有几个没有老婆?”
我把避孕套递向张曼,风趣地说,“这是你的生产成本,别浪费了。”
张曼没有接避孕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问,“你真不想干?”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
“那这次就算了吧。我帮你记着,你什么时候想让我陪你,我会免费向你提供一次。”张曼有些失落。
张曼走出房间前,我问她,“这个避孕套怎么办?”
张曼头也不回地说,“留着你和孟萌用吧。”我没有在意,随手把张曼送我的避孕套扔到了床头。
张曼使我对小姐这个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毅然决定遍访保定小姐聚居的场所。“十一”黄金周是全国旅游的热季,外出旅游的民众不计其数。不过像我这样有创意的旅游活动在全国一定是只此一家、绝无仅有。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有人把小姐活动场所当作旅游景点。我决定组织一个旅游团。经过层层选拔、精挑细选,旅游团成员水落石出。旅游团包括一个队长和一个导游,队长是我,导游是巴山。整个旅游团从报名到最后敲定人选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王彬开始了新一轮的网络迷恋。他现在开始迷恋“大话”。上网的时间保持在一天十四个小时左右。汤媛到了大二,搬到了主校区,却开始被王彬冷落。如果任由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不难断定,汤媛会变成第二个朱灵君。汤媛经常在我和赵欣的面前申诉。原因是我是老大,赵欣是媒人,我们两个必须对王彬的行为承担责任和加以管教。任何人都无法制止王彬放弃网络游戏,就像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一加一继续等于二一样。每当汤媛向我倾诉,我都会为她唱同一首歌,“汤圆、汤圆、卖汤圆,老王家的汤圆是圆又圆……”唱上几句,汤媛就会不会勉强我了。除了上厕所和回宿舍睡觉,赵欣和韩哲几乎是形影不离。不过他们的前景并不乐观。赵欣已经做好准备,年后去内蒙实习,毕业后直接去内蒙的财政局工作。也许用不了毕业,他们就会劳燕分飞了。
保定有著名的十三条街,据说是小姐们聚集的地方。由于时间上的限制(林雪霏只给了巴山一个下午的自由时间),我们不能一一走访。我和王彬达成共识,把走访的对象选定为最有名的、也是最具代表性的“裤衩街”。只从名字上判断,便可见一斑。
我和巴山于下午七点到达了裤衩街的东端。裤衩街是一条东西向街道,宽度在五米左右,长度超过三百米。街道两旁是三层的、具有古典风格的木质房屋,各家经营的项目多是洗头、按摩。我和巴山在裤衩街中穿梭了一个来回。裤衩街的确繁华,美丑不齐、老少不等的小姐随处可见。她们有的身着“便装”、有的身着“工作服”,一个个花枝招展、坦胸露背、色彩斑斓。最值得关注的是别具特色的街道布局。裤衩街的两端以避孕药品商店起点,向深处延伸的是一家家洗头房、按摩院,中间是大杀风景的性病诊所和殡仪用品商店。裤衩街之所以建成这种布局可能另有用意,前人的用意无法考究。就我自己的理解是忘乎所以的享受结果必然是痛苦的代价。
天越来越黑,裤衩街也越来越热闹。裤衩街的繁荣正好象征着蒸蒸日上的人民生活。温饱解决、小康达到,人们不免追求一下精神享受。如果饿得连饭都吃不上,一定没有裤衩街的繁荣景象。
记得小时候的每个寒假、暑假,老师都会布置一篇“社会调查报告”。开学后每个同学还要身穿整洁的校服在班会上朗读。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要完成省部级干部才能胜任的工作。不过那个时候,老师的命令就是圣旨。我和几个同学会按照老师的提示进行调查。调查的内容主要是小区的变化,比如小区增加了多少辆自行车、多少台彩色电视、多少台双缸洗衣机、多少台冰箱等等。我还大体上记得“调查报告”内容和模式。文章的开头是“老师、同学大家好,下面有我向大家做报告,报告的题目是《党的政策好》。”然后是正文部分,“经过我不辞劳累地走访和详细地调查,我获得了小区的最新资料。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小区新增加了X辆自行车、X台彩色电视、X台双缸洗衣机,X台冰箱,还有X家新买了摩托车。”文章的最后几句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取得了显著的提高,各项事业蓬勃发展,还是党的政策好啊!”
如果换到今天,我还会在“调查报告”中写上,“经过我的调查,我们小区附近的歌厅、洗头房、按摩院里又新增加了小姐X名。可见广大人民在物质生活提高的同时,精神生活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70 都是避孕套惹得祸
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孟萌盼了回来。孟萌离开的七天里,我的生活就是一片空白。没有孟萌的生活,我没有动力,没有目的,宛如一潭死水。我用“等得都快阳痿了”来形容等待孟萌所受得煎熬。虽然不太真实,但是却形象贴切、言简意赅。回到家里,我把孟萌从客厅一直抱到床上。一阵激烈的前奏,然后是一场热情洋溢的暴风雨。
恢复平静后,孟萌问我,“我回家的这几天,你没有背着我做什么不轨行为吧?”
“哪能啊?你还不了解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真的没有吗?”
“我发誓,真的没有。如果骗你,我不是人。”无论我有没有隐瞒孟萌,我总是这样向她保证。
“量你也不敢骗我。”孟萌乖巧地贴在我的胸前。
我略微有些疲惫,希望睡上一觉,却忽然感觉大便来临。我顾不得穿衣服就从床上蹦下来。孟萌问我,“怎么了?”
我边拿手纸边回答说,“大便冲过来了。”为了让孟萌开心,我用了一个滑稽的语气和表情。
孟萌气愤地说,“你真恶心,拉屎还要说出来。”
“拉屎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捂着肚子和孟萌贫嘴。
“哼”孟萌把头转到一边。
“我是担心你怕我跑丢了吗。况且我光着屁股走失,寻人启事都没办法刊登。”
“快去吧你,讨厌。”孟萌又撅起了调皮的嘴巴。
我蹲在厕所里,一边拉屎,一边寻思着寻人启事的写法。经过我反复思量,再三推敲,最后确定了寻人启事的内容。我编造的详细内容是:秦川,男,二十四岁(看起来像四十二岁),酷似痴呆。因家庭纠纷(老婆杜绝抽烟喝酒)于2003年10月7号离家出走。出走时,上身穿一件肉色紧身上衣,下身穿一件肉色紧身下衣(衣服透明度极高)。有知情下落者请迅速于失主孟萌联系,必有重谢。
经过近十分钟的酣畅淋漓地排泄,我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精神也为之振奋。我保持着原有的愉悦心情回到房间,准备把我在厕所里利用大便时间编写的寻人启事讲给孟萌,却发现孟萌的神情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孟萌穿好了衣服,滴答滴答地掉下眼泪,刚才的兴奋和喜悦荡然无存。
我问孟萌,“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这是什么?”孟萌把一个避孕套扔到床上,是张曼留下的那个。
我故意装作镇静,谈笑风生地说,“一个避孕套吗,怎么了?”
“哪来得?”
“可能是兄弟们来时掉下得。”
“你骗我,这个避孕套是张曼的。”
我心想,孟萌怎么会知道避孕套是张曼的,难道是张曼故意捉弄我?红颜活水。
“承认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承认什么呀?脚正不怕鞋歪。”
“我看你是鞋正不怕脚歪。”
“你对我一点信任也没有吗?”
“是你自甘堕落。”
我无话可说,带着郁闷穿好衣服。经过短暂的沉默僵持,孟萌率先开说,“你回宿舍去睡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可我还是义无返顾地出了家门。出门的时候,我遇到了张曼。张曼问我,“孟萌回来了吗?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我故意大声说,“出去找小姐。”我是说给孟萌听的。
回学校的路上,我遇到了上网归来的王彬。王彬总能赶在学校和宿舍楼关门前回到宿舍。依此看来,我还不至于被遗弃在街头过夜。王彬问我,“这么晚了,回学校干什么?”
我蔫了吧唧地说,“被孟萌赶出来了。”
“怎么了?”
我长叹一声,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告诉了王彬。王彬扼腕叹息,说,“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干了张曼呢?”
“,干个屁,你以为我是打扫垃圾的呀?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没有女人,又不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即便找小姐,也要等到老婆满足不了自己以后啊。”
王彬“嘿嘿”一笑,“你还是有想法吧?难怪孟萌会把你赶出来?”
“是个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你敢说你没有?”
“我就是没有。”
“那你就是性冷淡、性无能。”
“我这叫坐怀不乱、君子坦荡荡。”
在女人和感情的问题上,我一直佩服王彬的洒脱。王彬总能放任自流、随心所欲地对待女朋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把女朋友放在第二位。无论是以前朱灵君,还是现在汤媛,她们对王彬都是死心塌地、持之以恒。她们愿意依附在王彬的周围,任由王彬控制和掌握。虽然梅颖是一个例外,但是王彬无愧于拿得起、放得下女人和感情的男人。而我却不能。在女人和感情的问题上,我觉得自己总是处于一个被动挨打的地位。无论是过去的闻昱,还是现在的孟萌,我的爱给了她们以后就失去了自我控制,而是由她们掌控,随着她们的意识和方向前进。
从朦胧地懂得爱情开始,我身边称作“女朋友”的女孩儿或女人就没有间断过。我也因此受到了许多同龄好色男生的羡慕甚至嫉妒。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正是我的悲哀和不幸?之所以我的身边会有不间断的女朋友,根本原因也是我的内在原因便是我不会拒绝感情,不会拒绝女生。爱我的人,我会随便接受,即便我并不爱她;我爱的人,我会主动追求,即便她不爱我。爱我的人和我爱得人结合到了一起就构成了我过去的错综复杂的感情经历。
我有一个伟大且荒唐的构想。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计划写一本书或是编剧一部电影,名字叫做《淌过女人河的男人》。在这部作品里,我会记载曾经和未来陪伴我的所有女人。到那个时候,我会来一次朝花夕拾,遍游祖国的大江南北去寻找我昨日的粉红记忆,把她们一一记录刻画。或许凭借这部荒诞派作品,我还会获得一个诺贝尔文学奖。
避孕套使我回想起初中的一段经历。当时避孕用品商店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我和同桌意外得知到有一种叫“避孕膜”的避孕用品的存在。出于好奇,我和同桌决定到避孕药品商店买几个回来研究一下。
我和同桌都是那种敢说不敢做的人。在商店的门外徘徊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个装束妖艳的售货员问我们两个,“两位小兄弟买点什么?”
同桌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把我送到售货员的面前。我面红耳赤地说,“有避孕膜吗?”
“有,一包十个,一块钱一包,你要几包?”
“一包就行。”
“一包够吗?要不多来几包?”
“不了,就要一包。”我递给他一块钱。
售货员从货架子上拿下一包避孕膜,边递给我边说,“我建议你们还是用避孕套,避孕膜不怎么安全。”她还向我推荐我,“我们这里的避孕套有很多种,有八块钱一包的,十块钱一包的,还有十二块钱一包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我没有理会售货员,接过避孕膜,和同桌跑出商店。售货员在背后对我们说,“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就过来看看,我们这里保证做到物美价廉。”
我和同桌详细地阅读了避孕膜的说明。说明中写着,“避孕膜遇到液体将会化为稠状。在做爱前三分钟使用,可以达到避孕的效果。”为了验证说明是否属实,我们把两个避孕膜放到一张白纸上,然后滴上了几滴清水。避孕膜很快就变成了稠状,并且与精液和胶水十分类似。其他的说明我们无法验证,不过仅从验证了的一点判断,避孕膜的说明不是子虚乌有,的确是实事求是。
正当我和同桌经心观察着避孕膜的变化,前排的女生忽然转过头来。她问我们,“你们有胶水吗?我急用。”
我们正热衷于避孕膜的研究,哪有工夫搭理她,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小气?分明有胶水,怎么说没有?”说着,她就连同白纸和稠化的避孕膜一块抢了过去。她还气我们说,“两个小气鬼,越是不想给我用,我越是非用不可。”
我和同桌瞪大眼睛看着她把稠化的避孕膜当作胶水,一丝不苟地为写给笔友的信封口。遇到避孕膜涂抹不均匀的位置,她还不惜用舌头舔舔。我和同桌捂着嘴,控制着翻腾的肚子,毫不容易才遏止住呕吐的感觉。她见我们神情怪异,以为我和同桌是心疼胶水,十分不高兴地批评我们,“不就是用了一点胶水吗?反应至于这么强烈吗?大不了以后还给你们。”
71 大学宿舍文化一瞥
躺在僵硬的小木床上,我不停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孟萌这次回家,不只是简单的看望父母,还有准备工作的打算。孟萌有两个计划,首先是准备直接工作,前提是她小姨的公司有合适的岗位。她小姨的青岛某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人世资源部经理。如果有适当的位置,她小姨会直接安排孟萌工作。其次,如果没有合适工作岗位,孟萌会选择升上本科、然后考取研究生。面对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孟萌,我却是没有任何计划和目标。孟萌每次问到我,“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的回答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孟萌紧追不放,我就会回答她说,“我准备买几注体育彩票,中上五百万。”
兄弟们喝酒的时候,也有人问过我以后的打算。我的回答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表面上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可心中却布满了迷茫和惆怅。兄弟们还开玩笑地问我,“和大嫂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大多情况下是回答“毕业后就办了。”实际上,我说这句话和放屁没有任何区别。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会引起我的伤感和绝望。为了在压抑中崛起,在苦闷中寻找最后的快感,我向兄弟们建议,大家轮流讲一个笑话,渲染一下宿舍的气氛(这曾经是宿舍每个晚上的必备活动)。兄弟们纷纷响应我的号召。只有高志远神经兮兮的独自睡觉,坚决不和我们这些人同流合污。有人用婚姻阶段形容宿舍状况:大一宿舍如蜜月期,紧密融洽;大二宿舍如同床异梦期,貌合神离;大三宿舍如分居期,各不相关。我们宿舍多少也有这种苗头。不过林小海和高志远以外的兄弟还是能够紧密融洽,就像一奶同胞。我、王彬和赵欣臭味相投,称得上是死党。杨宇呆头呆脑、老实巴交,是兄弟们体现爱心的对象。高志远绝对是一个另类。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精神分裂症患者没有任何区别。林小海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嫌狗不爱的角色,在宿舍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杨宇事先声明,“你们讲笑话的时候我保证不睡觉,不过我只管听不管讲。”
王彬提醒杨宇,“如果你睡着了,我们就阉割了你。”
林小海自告奋勇。他给大家讲得笑话是《社会生态》:
老师出了一个“台湾社会生态”的作文题目。小明就去问爸爸,如何写这篇作文。爸爸说,“我整天出去赚钱,是财团;妈妈管理家里的一切,是政府;菲律宾女佣在家里劳动,是劳工;哥哥经常欺负你,是坏人;哥哥的女朋友对你好,是好人;弟弟还小,是未来。”小明回到自己的房里,写了一会,还是弄不明白,就再去找爸爸。但是他却看到爸爸压在菲律宾女佣的身上;哥哥也像爸爸一样骑在女朋友身上;而妈妈在睡觉,弟弟在一旁哭泣。小明顿时恍然大悟,回去写到,“当财团压榨劳工、坏人欺负好人时,我们的政府在沉睡,我们的未来在哭泣。”
林小海的笑话使大家一阵狂笑。不过大家还是冷静地评判了笑话的内容,“过分涉及政治,有可能成为内战的导火锁,不宜提倡。”大一的一段时间,政治话题是我们宿舍晚上聊天的主要论点。可是随着阅历的不断丰富、思想的逐渐成熟,大家意识到政治话题无疑是浪费时间和口水的话题。即便大家从天黑谈论到天亮,新闻依然是“心问”,得不到任何解决。
紧接着有我给大家讲笑话。黄色笑话一直是我的最爱和特长。我今天的笑话是《减肥中心》:
市区建立了一家减肥中心,减肥效果极其显著。体重300斤的张先生闻讯来到减肥中心。减肥中心的接待员向张先生介绍了减肥的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降低体重5公斤,价格100元;第二个档次降低体重10公斤,价格200元;第三个档次降低体重20公斤,价格500元。
张先生首先选择了第一个档次。他在工作人员指引下进了一间密封的大房子。房子里站着一位身穿三点式装的美女。她的手里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抓到我,就让你干了我。”经过第一个档次减肥,张先生果真降低了5公斤。接着,张先生又选择了第二个档次。像上次一样,他又来到一间密封的大房子。这间房子里站着五个身穿三点式装的美女。她们的手里各自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抓到我,就让你干了我。”经过第二档次减肥,张先生果真降低了10公斤。接着,张先生又要选择第三档次。接待员语重心长地警告他说,“先生,第三个档次风险太大,你真的愿意进行尝试吗?”张先生立刻回答说,“没问题。”他心想,不就是再多几个美女吗?像前两次一样,张先生被带到一间大房子里。张先生一进去就傻眼了,一只身穿三点式的大猩猩正色咪咪地看着他。大猩猩的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边写着,“如果让我抓到你,我就干了你。”
大家听了我的笑话,笑得人仰马翻。不过他们还是冷静地批判了我,“笑话太色情了。”这让我非常不服气。黄色文化本来就是大学宿舍文化的主导内容,在宿舍里讲笑话哪能不带点颜色。不带颜色怎么会有广阔的市场。
不同的时期,对笑话有不同的感受。大一的时候,讲笑话充满成就感。因为别人不会讲黄色笑话而我会讲,所以我是兄弟们的崇拜人物;大二的时候,讲笑话充满庸俗感,因为大家都会讲各式各样的笑话,所以我从神圣领域沦落到平凡之中。大三的时候,讲笑话充满安慰感,因为大家都荒废了整整三年,对未来一片渺茫,所以讲笑话可以获得片刻的陶醉。
我至今还记得我来大学后给宿舍兄弟们讲得第一个笑话。笑话的题目是《制裁女小偷》:
三个老光棍找到了一个女小偷。他们商量如何惩罚这个女小偷,其中一个人建议说,“要不我们三个人每人干她三下?”其余两个人表示同意。第一个率先进了关押女小偷的房子,干了三下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接着,第二个人走了进去。很快,第二个人也干完了出来。最后轮到了第三个人进去。第三个人在房里呆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出来。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忍不住进去看了看。没想到第三个人正趴在女小偷的身上,嘴里不停地数着,“一二,一二……”
王彬在讲笑话前,向大家郑重声明,“我的笑话既不带色情,又不讲政治,是宿舍笑话的新典范。”王彬的上网时间最长,获得的新颖笑话也最多。他带来得笑话总能不拘一格。他的笑话是《刹车》:
一个老农推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正往前行,身后突然来了一辆新型奔驰。奔驰车经过老农的身旁,司机问老农,“大哥,开过大奔吗?”老农看了看自以为是的司机,没有理他。不一会,奔驰车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现在老农的身后。奔驰车经过老农的身旁,司机又问老农,“大哥,开过大奔吗?”老农没有搭理司机,心中更加气愤了,心中骂道:小兔崽子,不就是有辆奔驰吗?有什么狂妄的。老农正在生闷气,猛地听到“砰”的一声。老农抬头一看,原来是奔驰车撞到了大树上。老农满心欢喜地走到奔驰车的一旁。满脸伤痕的司机再次向老农问到,“大哥,开过大奔吗?知道刹车在哪吗?”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王彬的笑话既不涉及黄色又不涉及政治,的确有独特之处。
最后,赵欣讲了他的笑话。他的笑话是《废物出口》:
一个日本游客问中国人,“你们国家怎样处理吃剩下的虾壳啊?”
中国人说,“扔掉。”
日本人嘲笑说,“在我们国家,都是把它送到工厂,加工成虾饼,然后出口到中国。”
日本人又问,“你们国家怎样处理橘子皮?”
中国人说:“当然是扔掉。”
日本人说:“在我们国家,都是把它送到工厂,加工成果酱,然后出口到中国。”
日本人把嘴里的口香糖渣子吐到地上,然后又问,“你们国家怎样处理口香糖渣子?”
中国人说,“当然是扔掉。”
日本人说,“在我们国家,都是把它送到工厂,加工成避孕套,然后出口到中国。”
中国人看了看自鸣得意的日本人,问到,“那你们国家怎样处理避孕套?”
日本人说,“当然是扔掉。”
中国人说,“在我们国家,都是把它送到工厂,加工成口香糖,然后出口到日本。”
经过举手表决,赵欣的笑话被大家共认为是今晚的最佳笑话。大家一致评价他的笑话,“树立了中华民族的尊严,增强了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
笑话没能使我脸上的笑容停留太久,反而使我增添了新的忧患。初到大学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而我对大学世界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睁开眼睛,闭上眼睛,我的未来都是一片渺茫。
72 大学里的爱情
第二天早晨,我醒得很早。但是我不想睁眼,更不想起床。现在,我讨厌白天,讨厌阳光下的生活。白天和黑夜相比,我更喜欢黑暗中的感觉。白天和阳光使我暴露无余,使我感到自卑和惭愧;黑暗可以遮蔽我的视野、麻木我的神经,使我获得短暂的快感和平衡。我明白自己的做法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就宛如掩耳盗铃一样可笑。但是我不是伟人和智者,我没有崇高的净化思想。我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就如同一阵风、一滴雨滴一样的平凡。我需要掩盖自己的不足和丑陋。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变化。记得中学的时候,我在课本上学习了一篇名为《海上日出》的文章。当时我对看日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强烈的渴望,一连几天爬到六楼楼,看着太阳从一条朦胧的弧线变成一个红红的圆盘。当时,我向往光明,我青春灿烂;现在,我沉浸夜色,我空虚颓废。
人的思维在清晨最清晰、最敏锐。我想到了闻昱,想到了一个我最不应该想到得人。是孟萌再次把闻昱带进了我的脑海。闻昱曾经说过一句我一生也忘不了的话,“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够走到一起。”当时我不明白。或许我还年少轻狂,满脑子都是天长地久之类的弱智者和精神病人才有的思想。随着我阅历的增加,我意识到了闻昱的正确。如果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在一起,就不会有孟姜女哭倒长城,就不会有梁山泊与祝英台、就不会有罗密欧和朱丽叶,也不会有我和闻昱。当闻昱说出这句蕴涵着预见性和哲理的话时,我还在拿着扑克牌推算我和她的缘分。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思想比旧中国的农民服装还要落后和老土。有些时候,男人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思想更具有早熟性和超前性。
王彬起床后特意提醒我,“你还是去向孟萌解释一下吧。”
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回答他,“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让步。”
“天下间有不吃饭的女人,却没有不吃醋的女人。孟萌的表现完全正常。”
“那我的表现就不正常了?”在今天的谈话立场上,我和王彬较之往常来了一个角色互换。平常都是我开导和教育王彬,现在变成了王彬开导和教育我。
“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彬一脸无奈。
我不服气地说,“你心里这么明白,怎么不对汤媛好一点?”
“现在对她越好,将来给她造成的伤害就越大。还不如从现在就让她慢慢适应没有我的生活。”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想、也不敢想。”
“,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婚姻自主。你怎么说得像万恶的旧社会似的。”
“我叔叔要求我三十岁以前不准谈恋爱,要以事业为重,先立业后成家。”
“汤媛可以等你啊?”
“我可不能耽误了她的青春。男人可以等,女人可不能等。再说谁都想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我平日里走在兄弟中间,总觉得自己是最牛B的一个,到头来却是最傻B的一个。兄弟们都能认识到大学爱情的必然结果,只有我一个人陶醉在自己构建的爱情故事里,向往着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巴山要回沈阳,林雪霏要回唐山;赵欣要去内蒙,韩哲的家里也为她安排了工作。大学毕业就意味着彼此各奔东西、分道扬镳,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可在这种情况下,巴山和林雪霏、赵欣和韩哲依然保持着感情深似海的情侣状态。他们完全没有理会明天的事情。他们能够做到“明天分手,今天牵手”。现在王彬又阐述了他的想法。原来,大学爱情的天地里只剩下了我一个白痴。或许,我应该改变自己,应该向兄弟们学习,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爱情主导。
我正在宿舍里左思右想,楼下忽然传来孟萌的声音。我把脑袋探出窗外,见孟萌正仰着笑脸注释着我。“下来,”孟萌对我说。我穿好衣服,下了楼。面对孟萌,就要面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感觉自己从肉体上到精神上、从内心到每块肌肤、每个关节、每个细胞都带着疲乏。我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孟萌绕到了宿舍楼前面,在一棵繁茂的杨树底下站着等我。我忐忑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而她却出乎意料地问我,“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孟萌微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两个肉夹馍,笑着对我说,“快吃吧,我刚刚为你买回来得,还热着呢。”我接过孟萌手中的肉夹馍,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我没有看孟萌的眼睛。我担心自己会落泪。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哭和哭的感觉了。不知道是这是饱经风霜后的成熟,还是一切无所谓后的麻木。
孟萌没有再次提起我和张曼的事情。也许张曼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做了解释。我非常自卑的认为,即使孟萌不相信我,她也应该相信张曼。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和孟萌搬回了宿舍。我提出得建议,孟萌没有反对。在所谓的家里,我还可以和张曼聊天,还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电视。回到学校,我猛然意识到茫然无措。我的每一天都是对前一天的重复,睡觉、吃饭、漫无目的地跟在孟萌身旁。我找不到前进得方向,也看不到未来的转机。为此,我写了一首短诗,来抒发我心中的感想。虽然诗写得不怎么样,但总算是表达了我的心情和心声。诗的题目是《迷茫》。
迷茫
我不去飞翔,
并不是我没有坚强的翅膀,
更不是我惧怕袭人的风霜,
而是我找不到应该展翅的方向,
注视前方,
我的眼里只有一片迷茫……
这个学期,学校一股脑为我们开设了十门课程。从上午八点开始,到晚上九点结束,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大三本来共有十四门课程,应该用一个半学期来完成。学校为了减轻负担,早点让我们滚出学校,为下一届大规模招生腾出地方,只为我们安排了一个学期的课程。学校从十四门课程中精挑细选,开设了十门。至于其他课程,学校的解释是“行百里路胜过读万卷书,你们还是把读书的时间花费到实践中去吧”。学生们私底下意见多多、愤愤不平。很多人都公开质问学校,“为什么收一年的学费只开设半年的课程?”可学校对此事却是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学校一方的立足点是:反正你们的学费都交了,我们想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无论我们如何安排,你们都要按照我们的安排执行。广大学生再次感觉到“学校为刀俎,学生为鱼肉”的滋味。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对学校彻底失望的学生就是白痴、就是弱智。他们在大学生中的存在比率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我在开学初指定的上课目标是:如果现实情况允许,那我选择只上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原因是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是大学的最后一节课。为了弥补我在大学时期的损失,我有意为自己的大学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觉得王彬说得话很对。他说,“如果学校开设得课程有趣,老师讲课得内容精彩,那么不用学校监督,学生自然而然地会去上课。”作为频繁逃课的学生,我主观地认为学生们逃课不仅仅是学生的原因。X专开设在金融专业的所有课程,我觉得只有珠算一门课程有开设价值,尽管我只学会了加减乘除。其他课程不是纸上谈兵,就是灌输落后思想。X专为我们提供的课本大多是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的教材,比一些大学中的教材落后了整整十年。X专图书馆的藏书就更加有珍藏价值了。大部分图书都是从五六十年代保留至今的。至于社会上流行的最新作品,学校的图书馆还不如学校门口的书摊。
偶尔心情不错,或是无聊到了极点,我也会去教室感受一下上课的感觉。同班关系不错的同学喜欢拿我开玩笑。他们说,“秦川一来上课,老师讲课都精彩了。”有的人还说,“秦川到教室比仙女下凡还少见,绝对是对老师的鼓励和肯定。”
73 无证大学生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下旬,又到了英语四、六级考试的时间了。来到大学后,我有过三次参加英语四级考试的机会,不过我仅仅参加了其中的第一次。我的四级成绩是五十一分。相对于X专四十八分既可获得毕业证书的要求,我超额完成了预定任务。我有自知之明,再也没有参加过后来的英语四级考试。因此,我节省了每次二十元的报名费。与我不同的是宿舍的其他兄弟,他们每次都报名参加四级考试。他们的精神称得上是不屈不挠,可结果却是屡战屡败。其中林小海和王彬至今仍未达到四十八分的毕业要求。兄弟们的这种情况与晚清政府抗击帝国主义的战争十分相似,正义的战争、不懈的精神,却是失败的结果。林小海是我们嘲笑的对象。一个金融英语专业的学生,四级成绩居然还停留在三十分的水平,也真是难为他了。每次,他参加四级考试前,我都会故意嘲讽他,“要是没把握,不如我替你去吧。”虱子多了不咬,帐多了不愁,林小海并不在意别人的嘲笑。他的考试精神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即便不能战死考场,也要老死考场。”
X专的大学生把在大学三年的任务归纳为获得五个证书,包括英语四、六级证书,金融英语初级证书,计算机二级证书和会计从业证书。虽然能够同时获得五个证书并不容易,但是也大有人在。孟萌就是其中一个。我称我自己、王彬和林小海这类大学生是无证大学生。名字通俗易懂,直截了当,所谓“无证”就是没有任何证书。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惟有高志远获得了计算机二级证书。其余的兄弟都是两手空空。赵欣和杨宇还要比我们稍微强一点,手里有一个义务献血证书。由此至少还可以证明他们是热血青年。我们三个难友经过大学的洗礼,依然是“我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或者形象的说成“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走。”从大一到大三,我从学校接过的证书只有一个象征身份的学生证。如果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不出现重大错误,我还会如愿异常地获得一个象征知识分子身份的大专毕业证书。想着把大把大把的钞票交到学校,最后换回来得却只有一个擦屁股都派不上用场的证书,我的心中感到万分委屈。
英语四、六级考试的第二天早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报道了一条消息。“昨日举行的全国四、六级英语考试出现考题被盗事件。目前,北京和武汉警方已经展开了调查工作。”几个兄弟对此事的意见不一。林小海和王彬达成了一致。他们建议,“本次四、六级英语考试全部作废。”原因很简单,即使成绩不作废,他们也不可能通过。反倒不如所有的人都别过关,还有人为自己垫被。高志远对这次四级考试信心十足。他担心考试成绩真的会被作废,不停地漫骂“谁盗了考题,谁不得好死,让他断子绝孙……”听到这个消息,我反而获得了一丝安慰。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手中没有任何证书,才证明了我的清白。现在的证书唯一能够代表的可能就是金钱。
这次考试中,孟萌充当了别人的四级枪手。因此她获得了六百元的酬劳。每个学校都有充当各种考试枪手的大学生。就连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大学生曾经还被人请去担当枪手。每年到了金融领域评定职称的考试,X专的学生就会成为抢手的香馍馍。有些金融工作者请X专老师安排学生枪手,有的金融工作者则会直接到X专校园里拉人。枪手的报酬分为两个层次,初级六百元,中级八百元。枪手可以大胆参加考试,完全不必担心风险。考试前,枪手的后台会提前做好各种准备。
那天早晨,我起床后去学校门口买煎饼,忽然被一个宿不相识的人拉住。他问我,“同学,你是大几的学生啊?”
我虎了吧唧地说,“大二的,怎么啦?”
“能帮我参加一次考试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递到我的面前,“这是定金,能够通过的话,再给你二百。”
我说,“我的学习不怎么样。”
他并不在意,说,“你一定比我强,走吧,考试快开始了。”
我也没有多想,接过二百元人民币,上了他的奥迪车。我心想,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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