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逍遥客 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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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东自然是有钥匙的,不过,对于楚云飞这样爱走点小极端的人,廖女士现在也不愿意未经房客允许,贸然进屋。再说,在这点上,有点教养的大都不会仗着主人身份这么做。

    “嗯,没什么,屋外比里面还暖和呢,对了,你怎么下班这么晚?”

    楚云飞只当房东是来收房租的,伸手把她请进家里,一边倒热水招呼,一边就掏钱。

    廖女士赶紧制止了楚云飞的举动,人家好歹是给哥哥挽回了不少损失的,房租这事,起码在短期内不宜提起,“别,我不是收房租来的,那天我哥给了我一万,顶你房租呢,我就是专门告你这事来的。”

    内海人,就是这么精明,一码归一码,可是还能卖人情,日子过得,当真是仔细得紧。

    廖女士说了这话,楚云飞也懒得继续谦让,推脱两句就作罢了,不过,天不早了,饭还是要请廖女士吃的,做人嘛。

    廖女士的心思,可不在吃饭上,细嚼慢咽中,就打听起了楚云飞的私人生活,对于她而言,做个通知只是附带的事,她感兴趣的,还是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怎么还有令人那么恐怖的杀伤力。

    楚云飞在“大富豪”里面的发飚,廖沧海并没有目击全过程,不过,他参与的那一小段时间,也足以让他跟自家人海吹一通了,其间楚云飞孤身一人,力压满场混混的神勇,自然更是被他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番。

    连警察都要买帐,这种能力,似乎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就可以办得到的,再联想到房客的国外生涯,更给他的身份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如此近的距离,这样的人物,廖女士怎么可能不探探他的海底?

    “小楚,你一个人在内海,怎么不把女朋友接来呢?”——这是开场白。

    一般情况下,楚云飞是很少刻意提防什么人的,这个问题,虽然让他有点不愿意回答,但多少也可以看作内海大姐的关心,只能苦笑着叹口气,“唉,吹了,没女朋友。”

    没有?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廖女士顿时兴奋了起来,虽然这种兴奋绝对是被楚云飞厌恶的,但女人,偶尔真的是会有点沉不住气。

    “呵呵,”廖女士借着一句看似随便的玩笑话,把喜悦的笑声发出口,“开玩笑吧,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会有女孩子不懂得珍惜?”

    楚云飞的心情,受到了一点影响,对于这种善意的质疑,他也遭遇过几次,甚至有那么一次,先阳市的“三虎子”以为他在暗示身边冷清,寂寞难耐,居然一个电话召集了三个小姑娘来“安慰”飞哥,弄得他哭笑不得。

    他微微摇头笑笑,那是一种阅尽风雨的洒脱,和他年轻的面孔显得极不和谐,“呵呵,廖姐别开玩笑了,我这人眼高手低,又没什么学历和本事,所以,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嘿嘿……倒也,落得个自在逍遥。”

    这话,是个人就能听出是托词,那份勉强和失落,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的。

    廖女士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呵呵,小楚你还跟大姐见外呀?我看你呀,是自身条件太好吧?沧海说,连差头都怕你呢,不过你这日子,过得确实是潇洒。”

    内海人,管警察叫差头,还好,不叫帮办。

    楚云飞不想说那些关于警察和黑社会的话题,只能继续轻笑一声,“潇洒?呵呵……”沉吟一下,摇摇头长出口气,脸上依旧是那种世故的洒脱样,这次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讥讽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在嘲笑谁。

    “潇洒……其实,本来就是一种无奈的~~”

    这样老气横秋的话,听得廖女士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显得越发地神秘了起来,不是那种“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少年心性,纯粹是……怎么说呢,纯粹是那种经历了不少挫折和打击的感叹。

    当然,这种很另类的诠释,也表明了这个小楚,并不是心似死灰的人,他还有着情感,有着自己的期盼,不过,是被他强行压抑着就是了。

    对付这样的人,廖女士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不过聆听的技巧还是有的,正好她也要打听一下年轻人的自身条件呢。

    以廖女士超过楚云飞十几岁的年龄优势,她倒也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地躲避这些敏感话题,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和蔼地引导着对方的倾诉欲望。

    “那,这么来说,那个女孩子另找了一个男朋友?”

    正文第五十章崛起的难度

    “那倒也不是,”楚云飞摇摇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她家里人不同意,而且……她比较顺从她妈意见。”

    “而且”里面并不仅仅就这么一点而且,实在是有些东西,是欲语还羞的:间接原因,自然是等级差异实在大了一点,平头百姓飞上高枝,这种很高难的动作,不是每个人每次都可以成功完成的。

    直接原因说来就话长了,主角是周琳琳的二哥周自强,他接了一个电力输送欠发达地区的农网改造项目,虽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利润却着实可观,大包出去之后,拿钱都算拿到手软了。

    然而,人的贪心总是没有止境的,或者承包商太贪,或者周自强克扣承包商有点狠。总之,这个项目里面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地方就稍微多了点。

    事实上,作为那些重点改造项目,国家拨款的力度还是很大的,利润如此之高而事情做成这样,就难免会有人不满。

    而做为个从小就享受安乐,骄横惯了的公子哥,周自强是不会从始至终地泡在工地现场的,何况他又是大包出去的,他隔那么几天能从首京打个电话,问询一下工程进展就不错了。

    于是,就有周家的世交,当地的势力来讯告知,周二的项目出了点问题,目前世交正在努力地压制着,不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其实情况也不算太糟糕,国家重点改造项目,标的全是那些一流或者超一流的设备设施,承包商也不过是拿了二级品来糊弄,严格地说,还是基本能够达到要求的。

    这个人情,领得着实不小,周家同时又想让人继续弹压,正好此世交有公子在京开办公司,相貌也是一表堂堂,平时又对周琳琳很有些仰慕,周琳琳对这人也不反感,于是终于成就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

    这样的苦衷,楚云飞能对谁说?当他再次想到张玉珊的警告的时候,仔细一分析,有点悲观地发现,确实如同她说的那样:就算没有周自强这档子事,怕是两人的感情,最终也是要夭折的。

    换一种情况来说,哪怕这段感情历经波折终成正果,两人的围城生活能走多远也未必可知,其间怕是也少不了种种辛酸的。

    除非……楚云飞能在很短的时间崛起,获得相当的地位,这段感情才有可能正常地继续。

    但是崛起……又谈何容易,楚云飞和刘宁成树国三人组回国,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

    他们刚下飞机,就得到了相关部门的通知:回来了,短期内就不要想再出去了,而且,最好同国外的那些势力离远一点,日常生活中,也要尽量低调点,毕竟,国家是又接受你们了。

    三个人在国家机构的眼里,终究还是癣芥之疾,但既然是疾,就有重视的必要,而且三人做为局部力量来讲,是相当厉害的,杀伤力非常地可怕,更何况还是1+1+1》3的这种默契的战斗组合?

    虽然三人在国外的表现以及回国时的行动已经证实了他们的忠诚,但是很遗憾,他们在非洲国家刚卡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点,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不能为国献身,还做什么的军人?

    再说,三个人年轻人血性十足,也明显欠缺经验。这样的力量,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引导,并且刻意扭曲,最终站到国家对立面的话,危险性是可想而知的,那将带来非常可怕的影响。

    如果被国外有心的势力加以利用,里应外合的话,那破坏性会呈几何级数上升的!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而又没有诛杀的道理,做为国家力量的执行机构之一,国家安全局,只能尽力处处地遏制三人,期待他们被岁月的河流研磨得“理智”些、“成熟”些。

    当然,三人的忍让也不是白做的,做为回报,有人负责解决他们生活中遭遇的问题,目的还是:尽量不要让日常琐碎的小事,导致事态激化。

    三人回国,谁都没有带太多的现金,虽然他们不用像普通“国外游”旅客一样,有现金携带的限制,但谁也没想到一回国就接到这样的通知,本以为还能做正常人了呢。

    这几位都不是笨人,尤其楚云飞的心眼,更算得上玲珑剔透了,可是,大家都被能回国的巨大喜悦冲击着,没人想到去留一手。

    其时的社会,是有“出国黑名单”一说的,民众的心里,列首位自然是涉及政治的那些敏感人士。其实,不仅仅是这样的。

    那些人,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媒介,势力也好,媒体也罢,哪怕是一些个人支持者,反正总有人出来唱白脸,没太大问题的话,最终还是能出去的。

    第一类人,是企业家,其中又以那些拖欠了国家巨额贷款的企业家为最,他们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买船票和机票的时候,哪怕是手续齐全,也逃不过有关部门注意的。

    当他们登船或登机的时候,就会有人来彬彬有礼地通知,对不起,按常例,您是可以出国了,但是您自己想必也明白,有几个部门,您还有些手续忘记办理了。

    只有相关部门批准,他们才能出去,其中好些时候,还有相关人等承担着担保的重任。

    很不幸,楚云飞他们三人没在别处崛起,在这个领域,已经领先了,他们享受的就是一类待遇,想出国,没特殊原因和国家安全局批准的话,怕是只能考虑偷渡了。

    内有制约,外又不能出国,几个人在花旗银行的钱虽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有点,这就相当于是被冻结了,刘宁和成树国家世好点,可以不在乎,但楚云飞基本上就是赤贫了。

    对了,楚云飞在首京倒还是认识一个老总,宏达集团的张志华,也就是张玉珊的二叔,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弄得楚云飞实在没办法再见张志华,或者说宏达集团的人了,这事后文会有交待。

    正文第五十一章关于背叛

    仔细地想了很长时间,楚云飞很遗憾地发现,手头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能在短期内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这种条件,你让他怎么崛起?

    年少的轻狂无知,最终还是被现实击得粉碎了。

    意识到以上的种种,当时的楚云飞,真的不知道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思,从感情上讲,分手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但从理智上说,恐怕,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不过,初恋情感的破灭,给人的打击绝对是巨大的,纵然是楚云飞这么随遇而安的主,也被折磨得消沉了好一段日子,那烤肉串的行为,未尝不是一种自虐呢。

    初恋,是一种不可再生的感情,有人说过:它起码相当于一次半的恋情。

    廖女士肯定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但是她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小楚,应该是还没从跟女朋友分手的痛楚中彻底解脱出来。

    那么,这显然是个乘虚而入的绝佳时间,廖女士又在为侄女开始了谋划,不过,眼前这人的身世,似乎她还没怎么弄明白呢,于是,她又开始了试探性的询问。

    楚云飞正希望她转移话题呢,很干脆地回答了房东的种种疑问,当然,不该说的,那是绝对不会说的。

    廖女士最后对房客的了解就是:家庭出身一般,父早亡,本人早期参军,后在国外闯荡过一些日子,而且,混得似乎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

    有“在国外混得还不错”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廖女士下定一些决心了,何况,侄子那件事证明,人家在国内也混得很不错的。

    她在这里盘算,楚云飞也没闲着,他忽然间发现,天下失恋者,何其多也。这不,隔壁桌子坐的两男三女中,一位仁兄显然也失恋了。

    此人年纪相貌,由于视角的原因,楚云飞看不很清楚,可此人心中的怨念,整个饭店的人都明白的,包括服务员和顾客。

    他嘴里不停地在骂骂咧咧,大致是在说,某个“烂女人”一定会后悔之类的话,同桌子的几人都在不停地劝着他,可他并不领情,一边猛灌啤酒,一边“出口成脏”。

    这样的举动行为,在内海市并不多见,他很轻易地受到了一些前来用餐的顾客的注视,当然,更多的是那种隐秘的斜窥。

    此人酒意虽然上头,可心里还算清晰,杯子重重一顿,“看个XX,妈的,你们想找死?”

    整个饭店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楚云飞这里,两人还在喁喁细语。

    这话没有明显的宾语,不过,显然跟楚云飞无关,他和房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自己的。

    别人,自然也不会跟这样一个醉鬼一般见识,遇到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内海人比较懂得“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个道理的。

    没说几句,那家伙又开始骂服务员,原因则是服务员看到酒喝完了,没再拿两瓶过来。

    饭店里的噪音明显地低了下来,这个穿着棕色暗格羊毛衫的家伙,却兀自在那里唠叨,时不时地谩骂同桌几句,同桌其余四人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过不多久,楚云飞说起了他在法国遇到的小趣事,当他说起,虹空市好多的“罗尔斯·罗伊斯”都是从法国走私过去的二手黑车的时候,廖女士很惊讶地“啊”了一声。

    惊讶过后,廖女士又轻笑了起来,“呵呵,那些虹空人,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棕色暗格羊毛衫就把头转了过来,“笑你妈的XX,给老子闭嘴……”

    同样,他的话也没有说完,楚云飞就冲了过去。

    在楚云飞的眼里,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痛恨背叛,但是同样,他也见不得那种因为感情受挫而迁怒别人的人:外面有的是地方,你找个没人的角落哭去就完了,在大庭广众下发什么飚?

    廖女士甚至还没来得及愤怒,就惊见房客快逾闪电般地冲到那人身旁,脚一起,羊毛衫就撞倒两张桌子,跌到了墙根。

    这还不算完,楚云飞顺手抄起对方桌上两盘菜就摔了过去,老天,其中有一道是“铁板牛柳”的。

    羊毛衫刚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头上又被连砸两下,其中那重重的铁板在他额头擦出了口子,血登时就下来了,人也再次跌倒,趴不起来了。

    抖手摔掉手上的几点菜汤,楚云飞一撇嘴,很轻蔑地说了一句,“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么?实在没有家教……服务员,买单!”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要廖女士赶紧出门,意思很明显:人打了,气也出了,咱们快溜。

    服务员也早对那厮非常地不满了,飞快地跑了过来,报了个价钱,一边收钱,一边示意楚云飞,“快走,别等事情弄大。”

    楚云飞也溜了出去,身后,听得服务员在跟对方其他人纠缠,“不行,人你们可以送医院,不过损失你们要赔……”

    可以猜测出来,对方同桌那几位也很是为同伴的行为苦恼,刚才并没有纠缠楚云飞的,不过,似乎他们喝得倒都也不少。

    这种小架,楚云飞近半年来不知道打了多少,连活动筋骨都算不上,实在是无关大雅的,不过,能帮助对方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楚云飞并不介意伸伸手。

    起码,肉体上的痛苦,可以帮助这人从失恋的痛苦中稍微解脱出来点,楚云飞带着点戏谑的心情,不无恶意地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早早地就来到了公司,温经理那里虽然感觉不太地道,但是生意就是生意,只要有商量的可能性,就绝不能放弃。

    谢总来得比楚云飞还早,正在收拾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楚云飞,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来得很早嘛,昨天跑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楚云飞把昨天去过的几个地方交代了一下,就开始向领导汇报,关于温经理的那一档子事。

    当然,他也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说完这些,就等着谢娴拿主意了。

    正文第五十二章沧海的回报

    谢总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不过,对于这种存在明显问题的询价,她的决定也是很果断的,“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好了,你把他的联系电话告我,这事你不用管了,回头我找他。”

    这句话,相当于是把楚云飞扫街的信息接管了,当然,谢总可能是好心,毕竟楚云飞是商场新人,对于复杂点的场面,是需要相关领导出场协调处理的。

    可是这事谢总彻底地拿过去,根本没考虑业务员的切身利益,就做得不太讲究了,起码这里面有业务提成一说的,她多少该言语一声的,不是么?

    心意这种说法,虽然听起来有点虚伪,但是,有多少人,可也是纯粹是为面子活着呢。

    楚云飞有点悲观地发现,自己,似乎成了自己想要雇佣的那个人,专门负责跑街的那种,拿回信息来,然后供领导使用。

    业务提成,他不是特别计较的,毕竟他的条件还不算窘迫,而且,他主要是想学点东西。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哪怕是做人情,也是要自己做的好。

    现在倒好,别人一把就拿了过去,连让他表示大度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有点使人郁闷了。

    跑街搜集信息,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技巧,而楚云飞更愿意学的是,双方建立接触以后的沟通和谈判技巧。

    最重要的,还是,实在不好意思,楚云飞不得不承认,跑街并不是他的强项,他的脸皮确实是薄了一点。

    可要照这个情景发展下去,恐怕,恐怕将来他是会专门负责跑街的。

    楚云飞不怕挫折,也有信心处理各种难题,可这种信心,是建立在平等沟通之上的,他从来不认为,脸皮厚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素质。

    谢总已经不太讲究了,他的员工也开始不太讲究,讨价还价起来,“谢总,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个,一个专门负责跑街的人,最好是本帮人,这样才能让这个工作更好地开展。”

    “可以啊,”谢总的反应让楚云飞相当地意外,不过,下一句话证明领导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让高涛协助你吧,他是老内海了。”

    楚云飞还要说什么,谢总已经岔开了话题,“别理那个什么经理,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呢,这事明天再说。”

    谢娴今天要去市建四公司投标,单身一人肯定是不好,抬头看看楚云飞,“咦,你怎么,穿成这样?”

    可不是,楚云飞要跑街,当然不能穿什么太好的衣服,只有脚下一双皮鞋还说得过去,那是宾塞斯送他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现代社会中,在衣着打扮上,有句俗话,叫“女人看头,男人看脚。”

    谢娴给楚云飞单独操作项目的机会,其中是不乏锻炼人的意思的,当然,要是楚云飞因此能为公司再打下一片天地,那就更好了。

    可这么一来,楚云飞就不好做为救火队员,客串其他场合了,毕竟他身上那厚重的夹克看起来是不怎么顺眼的,GSM手机比较小巧,也不便于持在手上炫耀。

    “算了,你忙去吧。”谢总心说,还是喊自己的姐姐一起去吧,也不是头一次这样,何况,眼前这家伙,也算得上个小白脸,给“他”知道了,吃味就不好了。

    楚云飞走出谢总的房间,就开始琢磨该怎么用高涛的问题,想来想去,算了,人家毕竟是老人,自己还是等着谢总安排吧,再等等就又该出去跑街了。

    想到跑街,楚云飞的脑袋禁不住又大了一圈,这个工作,实在是,唉……

    他正在这里苦恼,却看到廖沧海从楼下匆匆地走了上来,这家伙比楚云飞年纪小不了多少,性格却似乎是要跳脱很多,眼上居然带个非常新潮的贴脸厚边眼镜,打扮得跟个潜水员差不多。

    离得老远,招呼就打上了,“飞哥~”

    楚云飞皱皱眉头,“你怎么来了?脸上的伤不要紧了?”

    “怎么不要紧?”纵然是廖沧海的心情不错,这样问题还是让他感到郁闷,“要不,我至于戴副眼镜么?我又不近视。”

    楚云飞哑然失笑,“哈,我说呢,怎么搞得跟个熊猫一样,可惜是蓝框子,对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说到这个,廖沧海又兴奋了起来,“我要带你出去熟悉内海啊,老爸说了我好几道了,这不,稍微好一点我就来找你了,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两人正在这里聊着,谢总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咦?小楚,这位是?”

    楚云飞自然知道谢总关心的是不是客户来访,“哦,这是我朋友,路过咱们公司,顺便上来看看。”

    想到谢总看到自己上班时间会友,没准会不高兴,楚云飞又加了一句,“他父亲是搞工程设计的,我还托人家帮忙打听插卡电表的事呢。”

    谢娴心里有事,并没有在乎这话,不过多少是给了个微笑,算是一种鼓励吧,“那辛苦你了,你俩聊,我还有事。”

    廖沧海早就做好了计划,拉着楚云飞出去了,临出门,他还又换副眼镜,那种很普通的平光镜,“嗯,既然要去谈事情,打扮还是不能太怪异的。”

    内海男人的心细,由此可见一斑。

    廖沧海的女朋友家是内海市海关的,海关现在刚好在盖着两栋宿舍楼,经他详细打听,电表还没上呢。

    小廖的本意是直接去海关办公大楼,他把意思同楚云飞一说,楚云飞沉吟一下,没有同意,虽然找上面的领导是必须的,但还是先去下工地现场为好。

    这样做,是有讲究的,楚云飞并不知道廖沧海跟海关里面的工程负责人的熟悉程度,但无论如何,从情理上讲,到现场先去打探一下情况,顺便报个道挂个号是必须的。

    这么做,一来免去了以权位压制人的嫌疑,甲方下面具体的办事员多少不会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二来,上面想帮自己说话,起码也走的是正规流程,不存在不好张嘴,怕惹闲话的顾虑。

    商场如雷场,小心为上的好。

    工地的保安一如既往地惫懒而谨慎,不过,廖沧海并没有给他们任何自由发挥的空间,直接用内海话报出了工地筹备组主任的大名。

    正文第五十三章责难机会?

    工地的过场走得很顺利,沈主任回单位开会去了,剩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们是要上卡式电表的,现在也有两家公司来这里接触过,不过,工地上只是留下了相关资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向要定谁家。

    这话一说,两人更高兴了,留下了相关资料和联系方式,转身就走。

    下了出租车,两人直奔海关办公大楼,门口本来是有保安在那里阻拦着,不过小廖打了个电话,他未来的老丈人亲自出来,把二人带了进去。

    廖沧海女朋友的父亲,是保税仓库综合股的副职,不过,没什么权力,为人也比较古板,把二人带进楼后,就打个招呼走掉了。

    基建处弓处长的办公室在九楼,因为是星期一,有例会要开,二人等到将近中午,处长大人才姗姗来迟。

    处长大人年纪不大,似乎还没有到四十岁,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不过,这么大内海市的海关基建处处长,还是有股子威严的。

    见到门口的二人,弓处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瞟了一眼,才拿出钥匙开门。

    他这里正在开门,廖沧海就发话了,“你好,请问是弓处长吧?”言语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竟然非常地得体。

    楚云飞在旁边很是纳闷了一下,刚才没注意,原来这么跳脱的家伙,办事的时候居然也是像模像样,他可不知道,内海的男人,大都是这样的,做事不紧不慢,那似乎是天生养成的。

    弓处长愣了一下,随后从鼻子里发了一声出来,“嗯,是我,你们是做什么的?”语气,不怎么客气。

    这种明显带有上位者味道的口吻,并没有让廖沧海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跟着弓处长进了房间,“是这样,我们公司是做卡式电表的,想问问咱们海关新起的那两栋宿舍楼,要不要上这个东西。”

    弓处长越发地不耐烦了起来,眉毛拧做一团,来表示不爽,“这个事情,你们去下面工地问好了,这种事情我是不管的,还有别的事没有?”

    你不管才怪,有人通风报信,廖沧海心里有数得很,工地上甲方办公室那个筹建组沈主任,也就是个样子货,不过是小范围内把把质量关,负责监督一下工程进度而已,稍微大点的采购项目,都要眼前这位拍板才行。

    “沈主任那里,我们去过了,”廖沧海脸上倒是挤出个笑容,可声调居然一点没变,还是那种节奏和味道,“不过,这些事情,最后还得是您拍板,不是么?”

    这种档次的马屁,弓处长实在是听得太多了,根本没什么反应,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态度如果稍微缓和一下,对方肯定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去过了,那你们跟沈主任说就行了,我忙得很,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又没多少钱。这事沈主任自己就能定了。”

    这,绝对是推脱之辞,证明领导没有跟这两个小兵沟通的欲望,廖沧海心里也明白,现在,必须找个话题,首先使自己能在办公室里呆住,而不是被撵出去。

    想很容易想,但做起来,真的就着实有点难度了,仓促之间,找个好点的话题并不是很容易,你总不能拉着堂堂的处长跟你谈内海的天气吧?再说了,也没这份交情啊。

    他正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说辞,楚云飞已经开口了,他明显地“四下打量”一下房间,“弓处长,你这办公室……谁给你设计的呀?”

    弓处长是不待见这俩小毛孩,但做为一般的惯例,这个做派倒也并不是在难为对方,起码在彰显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考验对方的应急和交际能力呢?

    狮子是不可能与绵羊为伴的,怎么说,你起码也得是只野猪、豹子什么之类的,要真的是没什么能力的小毛孩子,那这两位还是该去哪去哪好了。

    所以说,有时候表面上的恶意,未必会有什么深层次的偏见,更多的,很可能是一次机遇出现在了面前。

    弓处长恰好今天心情还不错,所以没计较两人到现在还没出去,而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我自己弄的,怎么,不好?”

    楚云飞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在四处观察了,期盼能找个偷懒的方式,就像走私外烟那次一样,为双方找个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营造彼此拉近距离的机会。

    但是很遗憾,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弓处长的办公室非常大,约莫有三十多小四十平米的模样,摆设很少,整个屋子显得非常地空旷。

    楚云飞还不死心,又开始琢磨弓处长的生命能量,没准,自己能找到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冒充个“神棍”什么的胡诌两句,没准也能起到奇效呢。

    但是很遗憾,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他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处长大人已经开始撵人了,他不得不把自己才发现的一点东西贡献出来。

    “倒不是不好,”楚云飞发表意见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先夸一下设计师,“其实,屋子里摆设挺得体的,很简单也很大气,不过……是不是少了点绿色呢?”

    这话,显然说到了弓处长的心里,他点了点头,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是啊,”那是种很惆怅的表情,弓处长的悻悻之情溢于言表,“我也知道,有点花花草草的好,可是,很奇怪,我对植物过敏,尤其是对家里栽的植物,非常过敏,要是在户外,倒是不要紧。”

    能想象得到,弓处长是愿意把这个苦恼跟大家分享的,没准,真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话明显就说开了点,楚云飞就指望着廖沧海能接下来说说,但是,小廖显然不想插足这个话题,在那里一声不吭,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话接下去。

    不过,对身上起丘疹似颗粒的过敏,楚云飞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建议,毕竟治病这一块,他并不是很熟悉,这绝对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正文第五十四章处长的承诺

    有了这种认识,楚云飞只得再次把话题引开,“哦,那你有没有保持通风,比如说大开门窗,模拟一下户外的的情况?对了,你这病不会给孩子遗传下去吧?”

    想必弓处长是做过类似试验的,或者他更关心自己儿子的健康,听了这话,摇摇头,只回答了后半截,“不知道,我这毛病,也是上学的时候才有的,家里以前也没人有过这毛病,至于我儿子,唉,但愿不会吧。”

    接下来的套话,廖沧海也会说了,他刚要表示对处长公子的关心,提点建议,弓处长已经开始反问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海关办公楼,保安看守得很严的,堂堂内海这么大的海关,警卫不严的话,太容易滋生腐败,也太容易出事了。

    这句廖沧海不敢接,他可不敢出卖未来的老丈人,楚云飞也考虑到了这点,马上接话,“呵呵,我们跟着别人进来的。”

    “跟着别人”——这话弹性很足,跟着的人,可能是他俩的熟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混进来的,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弓处长垂下眼皮,考虑了一下,“谁介绍你们来的?”

    回话的还是楚云飞,“没谁介绍来,我们自己问的。”

    说这话,楚云飞是赌了一下的,他赌在这商业氛围不错的内海,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或者说,在这种金额不大的单子前,很多有关系的人,也不屑动用他们的牌来胡乱插手。

    弓处长一听就明白了,且不说人家是不是混进来的,单这句话,就证明,眼前这俩年轻人,只是想*着正经的竞标,来获得合同的,而不是有人在背后暗示什么。

    这种人,弓处长还是比较待见的,起码比那些拿着条子来办事的强很多,也不会让他太头疼,拼实力那就让他们自己拼去好了。

    不过,人家既然找上门了,那诚意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弓处长就有了兴趣,随便地问了一下楚云飞公司的实力等等。

    这次会面,开头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却是不错的,浅庄市电子行业的水准,在中国大陆还是排得上号的,于是弓处长最后做了结论,“这样吧,晚上沈主任要来汇报工作的,我问问他电表的进度好了。”

    这话就相当给楚云飞他们面子了,堂堂处长因为他们而过问这事的话,在这个项目中,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他们倾斜了。

    看看时近中午了,楚云飞就想邀请弓处长出去“吃点便饭”,既是心意也是礼节,不过,弓处长怎么可能和这两个年轻人出去吃饭?别说身份打扮相差悬殊,就他那个“基建处长”的职务,也让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要注意影响的。

    可是,楚云飞的嘴皮子真不是盖的,接下来,他从海关的工作性质延伸开去,甚至和弓处长谈起了在索度国的见闻,同时他略微感叹了一下某些同胞的不检点,坏了中国人的名声。

    弓处长真的被他缠得有点不耐烦了,说是赶他走吧,可人家说的那些东西,跟自己工作还算沾点边,他真的也愿意听一下,增广一下见闻,毕竟这些东西少有人能说得清楚的。

    听到楚云飞感叹“劣币驱逐良币,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的时候,弓处长实在是有点忍耐不住了,虽然很想继续听,可这么聊下去,自己怎么办公啊?

    下一刻,弓处长终于做出了决定,“好了,你也别说了,后天上午一大早来找我吧,我给你个结果,行了吧?”

    事实上,此刻的楚云飞,在弓处长心中的地位已经拔高不少,不单是由于他机巧识变,能言善语,关键是他还有段海外生活经历,谁说非洲海龟不是海龟呢?

    弓处长最厌恶的,是那些初出茅庐、毛还没长全的家伙,来自己这里人五人六地交流,还美其名曰“交易中,甲乙双方的地位应该是对等的”,拜托,跟我谈对等,你有这么个资格么?

    领导有了这样的应承,实在就超出了楚云飞一开始所抱的期望值了,他原本以为,好事总该是多磨的,能跟对方接触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中午,两个年轻人跑到个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廖沧海显得很兴奋,这事明显地有戏,也不枉自己白帮飞哥打探半天。

    另外就是,廖沧海虽然知道飞哥在国外混过段日子,想象着不过也就是在英国呆了呆,可没想到,飞哥居然还在非洲转悠过呢,“飞哥,非洲那里好玩不?能不能去打猎?打斑马、羚羊什么的?”

    “打猎?”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那片土地上,似乎,打人才是王道,这么想着,楚云飞点点头,“能打,就怕你抢不过苍蝇,你要知道,那里的苍蝇可是咬人的。”

    苍蝇?咬人?这话入耳,廖沧海的食欲都降低了不少,不过还好,他在学校里受过这样的锻炼,大多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吃饭的时候,比赛说恶心话,看谁最先挺不下去。

    “那你打过什么?打过狮子没有?”廖沧海实在是好奇宝宝,既然楚云飞的话里明显地表现出了“过来人”的身份,那他自然要问一问的,也算是对那种“马鸣风萧萧”景况的一种渴望,毕竟都是男人的,现代都市里的男人,鲜有不羡慕那种纵横四野策马扬鞭的人,原因无他,憋得太厉害了。

    “狮子,我打过,”这句问话,又把楚云飞带回了两年前,他倒也没想刻意隐瞒什么,“那天,我才打死一只狮子,不过,倒打死了六、七个人。”

    死人?这话听得廖沧海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话,在他头天见到飞哥的时候他就说过——“我很久没有杀人了。”

    这个意识的出现,无形中,又让小廖同学凭添了些敬畏出来,不过,飞哥怎么也当得起自己人的,这种畏惧感,很快就被强烈的好奇心淹没了,“飞哥,你真的杀过好多人么?怎么警察都不管呢?”

    正文第五十五章我们去蹦迪

    “警察?”楚云飞非常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算什么?警察有用的话,用得着我出头,给你抱不平?那基本上就是一堆垃圾,环卫工人,还知道扫马路呢。”

    话,说得是刻薄了点,不过,倒是正合了廖沧海那一肚子的怨气,他听得连连点头,“就是,我们片上的闶警长,闶德柱,理发洗澡什么的,从来都不给钱,听说……听说打炮都不要钱。”

    天下乌鸦,走到哪里都是一般黑的,楚云飞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并没把这话当回事,不过,廖沧海的能力有限,这话不能再往深里说了,有个长长短短的,自己倒还“抗得住”,害了年轻人就不好了。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下午,下午你怎么安排的?”

    “下午,下午做什么呢?”廖沧海仔细想了想,“要不,跟我去我们学校吧,我领你认认图书馆,以后办个借书证,你不是爱看书么?”

    “不过,我们学校,没什么太新的书可以借,至于那些《管理的艺术》什么的热门书,都是在付费栏放着的,而且,基本上总是供不应求。”说到这里,廖沧海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下一刻,廖沧海就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啊,下午,咱们是不是还得去趟工地?晚上弓处长要见沈主任呢,咱们是不是该跟沈主任照个面?”

    你才想明白啊?楚云飞实在有点想笑,不过,这也正常,年轻人思维活跃点,并不是坏事,毕竟做项目的是自己,又不是对方。

    谁料想,下一刻廖沧海的思维,活跃得就有点没边了,“至于晚上,我姑姑说了,你一个人在内海,也怪无聊的,要我和妹妹带你去蹦迪,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好相处的。”

    楚云飞自然考虑不到自家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他最近的生活过得委实也无聊了一些,于是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记得要你妹妹带几个女同学啊,光男人去,那不是找架打么?”

    “有你在,咱们还怕打架么?”廖沧海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看上去,倒也符合内海男人的那种古井不波的表情。

    楚云飞没想到这家伙给了这么个表情,这内海的男人,实在是太内敛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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