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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没想到这家伙给了这么个表情,这内海的男人,实在是太内敛了吧?他待见的人里,大多都是那种跳脱活泼的机灵鬼,或者是直爽豪迈的汉子,廖沧海的表情,实在是太老气横秋了。
廖沧海这种心情,跟他那个宝贝妹妹有关,做为家里的长子,他自然知道姑姑的如意算盘,不过说实话,他并不认可这种想法:拜托,都什么年月了,还搞包办婚姻啊?
可包办对象是楚云飞的话,廖沧海并没多大的意见,年轻人总是崇拜英雄的,何况这英雄还伸手救过自己?在他眼里,也只有飞哥这么杰出的人物,才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至于说廖晓云的心思,廖沧海也知道点,这丫头,多半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而且,八成就是她们学校的那个什么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叫个什么“河豚”来的?
对那个哗众取宠的家伙,廖沧海没什么好印象,按理说廖晓云也对那人没什么好感的,可她在家里屡次鄙视其人,指斥其花心、浮躁等等,廖沧海的女朋友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味道,“晓云,别是喜欢上那只河豚了吧?”
廖沧海虽然也算心细之人,不过,相比而言,女性生来的直觉似乎更为可*些,既然这种可能性还真是可能存在的。那么,他有必要让妹妹知道:这世界上,优秀的人,是很多的。
于是,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廖沧海抬头笑笑,“呵呵,我妹妹都未必去呢,这么着吧,我保管给你找个女伴就是了,肯定漂亮。”
楚云飞待要张嘴拒绝,却忽然发现没什么理由,做人,实在是没必要太矫情的,无非就是玩一玩而已,不过,他还是找了个由头,算是小小地提示一下廖沧海吧,“那倒是谢谢你了,不过,我可是不喜欢磕药的,大家散散心的嘛。”
磕药的,楚云飞见识过一些,那种生活态度,实在是太颓废了点,也太疯狂了点,他,不喜欢肆无忌惮的女人。
下午,两人赶到了海关宿舍楼的工地,很幸运,沈主任在办公室呢。
接下来的沟通就很简单了,楚云飞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也许是怯于两人打出的“处长牌”,沈主任不但招呼得还算热情,而且连“沃事达”公司的业绩也没有问询,手里有牌,果然是好办事的。
不过,楚云飞也没有因此就得意忘形,反而选了个没人的时间,很有诚意地向对方挥出了支票本,“我们领导说,这个项目里面,我有三到五个点(百分点)的自由支配资金,这个事情,还是要沈主任大力支持才能行的。”
百分点不能说死,这是惯例,一个合同,不可能尚未签定,就把回扣点定下来的。这个点数,要视合同最后的成交金额和付款方式而定。换句话说,就是甲方压价越少,付款越及时,那点数就越高。
至于向沈主任这么许诺,反而没向弓处长许诺,那也是有说法的,堂堂一个基建处长,这么小的单子,你还拿出回扣来说事,那未免就太小看人,这样的行为,为做大事者戒,等到事情办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可以了。
不过至于沈主任这样的具体执行者,说说回扣就很有必要了,谁都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的。
听到这话,沈主任面无表情地喝口水,也许是装做没听清楚,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孝敬”再正常不过了,总之是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样的反应,让楚云飞在心里窃喜。
事情,看来是越来越顺利了。
以一般人看,三到五个点,实在是少了点,不过,这种情况,楚云飞是听老刘说过的,在内海这座城市里,这样点数的回扣才是最正常的。
正文第五十六章好讯连连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你回扣根本就不可能给多,内海是个商业行为相当成熟规范的城市,这样的点数,也就是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而已,再多可就不太妥当了。
成熟市场中,大部分情况下,商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利润,这样的返还比例是很正常的。
纵然有那些高利润的行业,为了藏拙,一般也需要谨慎地按照这个比例来给回扣。
如果你答应甲方的返点太高,甲方相关人等要考虑的,首先是,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其次就是,你这家伙是不是产品不过关或者说打算以次充好,居然拿这么多的回扣来堵我们的嘴?
甚至,有那些同甲方结了怨的乙方,故意设下高回扣陷阱,等到甲方人员拿着回扣出门的时候,会意外地发现,门口有反贪局的在那里正候着呢。
而且,一般情况下,设下这样陷阱的乙方,并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在“被索贿”这样名义的保护下,他们后期的款项,相关部门有专人负责监督支付事宜。如果乙方在质量或者工期之类方面能够严格按照合同履行,没人敢刁难他们,毕竟有前车之鉴在那里放着呢,谁不想撇清自己呢?
当然,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乙方一般也不会采用类似手段害人,那样不但要惹人,还会坏了自己的声誉,试问,以后谁愿意跟这样“翻脸无情”的人做生意?
与内海相比,楚云飞他们先阳可就逊色太多了,百分之五十的回扣都有人敢要,你要说“给您这里留了三到五个点”,指着鼻子告诉你谁谁谁给他留了二十个点这样的话,都有人敢说。
所以不得不承认,内海实在称得上是商人的天堂,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足够强大。否则,楚云飞跑街的尴尬就足以说明后果了。
回扣已经许了,楚云飞就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虽然必要的近乎是应该套的,感情也该多交流交流,不过,他实在是怕自己那个致命弱点在交流中被对方无意提起,人家真要问一句“对了,你们在内海做了哪些工程?”那可实在不好对答了。
再说,既然是弓处长那里“让我们来找你的”,过分巴结沈主任,不是灭处长的威风么?反倒显得自己心虚、关系好象不过硬似的。
万事适可而止,那是最恰当的,“中庸”之道之所以存在,自然是有它存在的原因的。
出了工地,看看时间不早,两人四处转转,就搭着地铁倒换公交,回到了鸿飞公司。
谢总还没走,正在办公室里张罗着,见到楚云飞,马上笑意盈盈,“哈哈,小楚,告诉你件好事,四公司的标,我们拿下来了!”
原来,这次招标,并不是真正的“招”,怕是用“议标”来定义更为妥帖些,面对JJCB那一系列的零配件,四公司不是“唯价格论”的。
谢娴找了三家公司来陪标,其中两家配合得不错,报出的都是天价,自然不在考虑范围内,另一家出了点小问题,那家居然拿出了JJCB的全球统一价的130%作为竞标价,低廉的价格让谢总实在是有点措手不及。
接下来,就是四家轮流阐述自己的报价理由了,谢总回过神来之后,斩钉截铁地表示:我有信心在两周之内交货,缺一罚十。
这毕竟是投标会,捣乱的那家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应承,商场上毕竟有商场的规则,在招标方的问询下,他们只能狼狈地表示,“货物我们能够保证,时间暂时还定不下来,怎么说,就算零配件的老化(注:有些部件出厂前,需要运行一段时间或者进行老化处理,类似于发动机的磨合),也需要个过程的,我们倒是很奇怪别的公司敢这么一口应承下来。”
大家都不是傻瓜,这种色厉内茬,任是谁也看得出来,拜托,人家JJCB怎么说也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不合格的东西,能流出厂么?
当下主持招标会的副总就拍了板,“我看就是鸿飞吧,要是服务速度不能保证,那还不如接着找‘宝通’服务呢。”
天公地道,其实谢总并没做过这位副总的工作,该副总也只是临时客串主持会议,估计,也是被“宝通”公司的服务郁闷得受不了啦。
下午签了合同,晚上,“鸿飞”公司和四公司的相关人等,有个小小的宴会,祝贺两家签约成功。
这次,楚云飞是非去不可的了,庆功宴上祝酒偶尔是难免的,谢家姐妹虽说都能抵挡两下,但这种场合没男士陪同的话,总是不太好的。以前这种情况,陪绑的是高涛,这次既然是楚云飞在里面出了大力,参与者自然是非他莫属的。
而且凭良心说,无论是扮相、举止、衣着、谈吐,楚云飞都远远强于高涛,若说真有什么不足的话,无非……无非就是他的内海话说得不如高涛。
这样的场合,楚云飞自然是无从拒绝的,那同廖沧海的订的游乐计划,也只能取消顺延了。不过还好,两人想着一起晚餐的,小廖就在跟前陪着他呢,眼见这种情况,倒也不能抱怨什么,正事要紧。“没事,过两天,我妹妹生日,我来喊你。”
看看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够庄重,想起前不久和海天公司那顿饭,楚云飞摇摇头,“谢总,时间还早,我回家换身衣服吧?”
他就算不说,谢总还打算提醒他呢,上次她也被搞得很被动,起码,衣着不讲究,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好吧,快去快回。”
楚云飞冲着廖沧海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得,晚上活动得取消了,明天再说吧,电话联系。”
谢娴无意中向窗户外望一眼,正好看着两人离去,只见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指了指自己的爱车,小楚却推着自行车在一旁摇头,她也不禁摇了下头:你们想什么呢,还指望我把车借给你们用不成?
抬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谢娴打开手包,开始认真地化妆,没成想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人,是桑大军,他是来约谢娴吃晚饭的。
正文第五十七章出车祸了
当楚云飞和桑大军同时出现在酒桌上时,两人之间,实在看不出是从一个公司出来赴宴的,说是陌生人倒有人会相信。
谢娴本来是可以协调一下两人的气氛的,但是当她发现的时候,客人们都已经进入了视线范围,没法说话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酒桌上的热烈气氛,尤其是四公司为了力挺谢总,设备处来了一个副处长,同手下的备件科科长等几人,一同祝贺签约成功。
建工系统的人,同工人打交道比较多些,性格基本上都说得上爽快,尤其科长同处长在一起,更是上下级交流感情的大好时机。
所以,谢娴一个人,就足够招呼四公司这四位了,不光是两位带“长”的,那俩具体负责办事的也有余力照顾得妥帖。
尽管有女士在场,四公司两个相互之间照样言谈不忌,两为领导居然拉起了荤段子,比赛似的,一段接一段的,直到小桑来敬酒的时候,两人才暂时告停。
既然谢娴的解释是:一个是“助理”,一个是“朋友”,那么,从身份上讲,小桑自然是有优先敬酒的资格的。
等到酒足饭饱,就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这个时间,类似先阳的八点了,内海比较*东,时区上大约要早半个来小时。
科长跟处长咬咬耳朵,处长脸微微一沉,摇摇头,接着脸色又一变,微笑着对谢娴说,“好了,谢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希望咱们这样的合作能多来几次,呵呵”
能多来几次,那自然是好的,所以,谢娴倒也没计较刚才酒桌上的尴尬,拜托,这点小事都抗不住的话,还做什么生意啊?
谢总能忍住,小桑可是有点计较,他坐在苹果车副驾驶的位置上,跟谢娴抱怨着,“小娴,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女人做生意,不方便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你就不能找个好丈夫,安安稳稳地把自己嫁了么?做个全职太太,有什么不好的?”
好丈夫,那自然说的是小桑自己,他在审计局工作,负责帐务和材料审核,还是个小副科,薪水很高而且前途也看好,算不上钻石王老五,可也足以支撑起一个和谐家庭的。
“呵呵,”谢娴难得地开心笑笑,酒意似乎有点上头,巧笑嫣然间眼波有些迷离,说话也有点放肆了,“大军,别跟我装了,我就不信,你们审计别人的时候,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哪里有?”桑大军赶紧摇头,坚决地不承认。
“今天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呵呵,”谢总只是一时感叹,并没太当真,发动汽车缓缓地驶上车道,喝了点酒,她不敢开快,女人很多时候,总是要比男人小心些的。
“你没发现那个‘阴科长’在跟赵处长咬耳朵么?肯定是想着去唱歌什么的呢,”谢娴开得虽慢,嘴却没有闲着,这种场合她见得太多了,“幸亏赵处长知道我跟步平的关系,不好意思难为我。”
楚云飞坐在后座上,看不到,桑大军的脸顿时变得刷白,“步平”两个字,是他心里致命的伤疤,那人,是谢娴苦苦等待的人。
简步平,三十四岁,比谢娴大七岁,是她在大学里老师简教授的儿子,现在内海民航局,负责后勤事宜,空地勤的事,他都能沾点边,算是能量很大的人了。
两人之间,有段见不得光的孽情,简步平主要是*着夫人起家的,现在虽然老丈人失势,可他已经崛起了。
谢娴喝了些酒,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顾及桑大军的感受——反正这段感情他也是知道的,还在那里发着感慨,“大军你不知道,这帮家伙们,黑着呢,就那俩不带长的小喽罗,一年起码也能弄个七、八万的外财,要说阴科长,一年黑得怎么也上了百万啦,人家打麻将,都是带着密码箱出来玩的。”
以桑大军的工作性质,多少也能知道点东西,虽然他心里也这么认为,可嘴上却不肯认输,“既然项目那么多,那你怎么不跟简……”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娴猛地就是一脚刹车,虽然车速不快,但刹得实在太猛了点,小桑差点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
楚云飞在后座上养神,也没留意,不过,他总算是身手了得,反应也迅速,左脚和膝盖在瞬间死死顶住了前排座位*背,顺势一个侧身,以一个极其难看而且别扭的姿势,把脊背向了前方,左肩发力,化解了这次冲击。
车前,大灯的照耀下,一个人,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向前滚了几滚,脸背向车,除了是个男人外,再也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结论。
“撞人了”,这个念头,再自然不过地从谢娴脑子里升了起来,一股凉意在瞬间遍布全身,这猛然间的打击,使得她的尿道括约肌一阵痉挛,差点小便失禁。
这实在是怪不得她,自从开始学车,谢总就一直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握着方向盘,女人开车的平均水准就比男人要低些,谢总在这一点上,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仅有的一次事故,就是在一个斜坡的停车坪上,坡上起步,熄了两次火后,情急之下,给油太足,撞到了墙上,可除了车屁股蹭了一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
这次事情就大条了,谢娴真的有点傻眼了。
看到前面那人除了趴在车前不动,身下更隐隐地洇出了液体的痕迹,老天,那是血么?谢总的脑袋中,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是喝了酒的,这样的酒精含量躲避不开交警的检查的!
下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其实,她的驾驶经验还是太不丰富了,虽然内海的富商多、企业多、政客多,汽车也多,但她平时实在太小心驾驶了,居然没有遭遇过类似的际遇。
楚云飞虽然被弄得很狼狈,看着车前滚落在老远的那位,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他玩车不多可也见识过些世面,能把人撞那么老远的话,自己为什么没感觉到撞击呢?
刹车和撞击,感受起来差别不是很大,但味道上差别可是大多了。
正文第五十八章车祸有文章
谢娴在那里愣了半天,转头求救似地望着小桑,“大军,大军,你快下去看看啊。”
小桑也傻眼了,实际上,要不是说话分了他的心,喝的那点酒,倒也不至于影响他的判断力,估计还是能品出这事的蹊跷的。
可眼下再加上这脚刹车的威力,彻底搞昏了他的头。
不过,佳人有难,他怎么可能不出这个头,他略微镇定一下,开门下车,去看个究竟。
事有古怪,楚云飞提高了警惕,也开门下车,却没有远走,只是站在苹果车旁边。
车里,谢娴已经拿起手机,疯狂地拨打着电话。
小桑还没走到伤者跟前,周围就跑过来了三个人,围住了苹果车,街边,还有几条人影也在闪动,迅速地接近着现场。
小桑喝的那点酒,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催化成了冷汗,看到有人似乎要纠缠谢娴,连伤者也顾不上查看了,掉头就去拦人,“你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这边纠缠中,那几条人影早就接近了地上的伤者,一个女人按着那伤者在那里痛哭,“呜呜,弟弟,弟弟,你要紧不要紧?”
局势在瞬间就变得混乱无比,半分钟后,七、八条人影围住了苹果车,里面有伤者家属,有老乡,还有“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者。
碰瓷!这是出现在楚云飞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其实,在先阳这种行为并不叫“碰瓷”,这是书面上的叫法,在楚云飞的老家,它被叫做“跌马马”,是一种讹诈人的手段。
这个名字有个由来,就是说一个人手里拿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瓷器,反正看起来很古旧的那种,一开始大约是以瓷马为主,被路过的某人“一不小心撞跌在地”。
瓷器自然要破损,然后,此人的同伙一拥而上,用各种身份围攻被讹诈者,以期达到榨取巨额财物的目的。
再后来,这种行为逐渐衍生出了各种花样,例如眼前这例就是如此,不过是瓷马变成了真人就是了。
谢总和小桑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有点不对,十二月的内海,晚上会有这么多人么?出现得还都是那么迅速。
不过,谢娴实在没勇气把这事弄大,无论如何,她酒后驾车是事实,她想的,只是怎么样出点小钱,把这事应付过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敢从驾驶室里出来,外面人太多了。
小桑怎么也算政府工作人员,这点威风还是有的,“你们想怎么样?敲诈人么?”
当时就有两个“见义勇为者”上来同他计较起来,其他人却是不依不饶地敲打着车前脸、车窗,“肇事者出来!肇事者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娴着急了,扭头用求助的眼光看看楚云飞,你不是当过兵么?这种场面,你总得帮老板应付啊!
楚云飞自然知道老板在担心什么,他也知道谢总希望他救场,不过,近期的一系列事情说明,自己这个老板实在是很有主见的,他要是贸然出头,做出什么承诺,回头再弄得老板嫌他多事或者说事办得不对,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这点事态,楚云飞自问是可以控制住场面的,所以,他只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车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闹哄哄的人群。
也许,旁观样十足的楚云飞在那里显得有点莫测高深,一时间,竟没人去打他的主意。
看到楚云飞并不看着自己,而路边终于有人或者车陆续发现了这里的不妥,虽然驻足观看的不多,谢总心里明白,那是内海人不爱管闲事看热闹而已,但绝对、绝对,已经有人报警了。
算了,不就是点钱么?谢总一咬牙,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小楚马上从背后贴了上来,这种行为,起码让她有了点安全感。
桑大军,还有跟他争辩的的人,马上发现了这个新的变化,痛骂谢娴“愚蠢”之余,小桑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待到他发现那个卑微的员工居然*在自己心上人的背后,小桑的一腔怒火终于被引发了:你以为穿套不错的衣服,就不是乡下人了?
当然,话绝对不该这么说的,起码现在不是时候,他把一腔怒火转移到了这几个“敲诈犯”身上,“你们想怎么样?不怕差头来么?”
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他,蜂拥着向谢娴围了过去。
谢娴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情急之下,一个转身,就躲到了楚云飞的背后,猛然间,她发现,别看这个小楚瘦瘦的,肩膀……还真的是很宽呢。
楚云飞双手一伸,护住了谢娴,“你们,好好说话。”
这帮人自然不肯理会这话,而且他们明显地也意识到了:警察怕是快来了,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于是,就有人高喊,“扒了那个骚货的衣服,抬走她!”
这话一出口,小桑赶紧往上冲,挤到楚云飞身边,也是向后大张双臂,比楚云飞的胳膊还伸得长些,奇怪,他其实,没楚云飞个子高的。
饶是在这种情况下,小桑也没忘记挤挤楚云飞,接管心上人的保护权。
楚云飞懒得理他,因为现在七八个人已经开始下手了,目标,大部分是小桑,还有俩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很轻松地就把两人踹了出去,那边又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怀里抱着几根棍子,“大家抄家伙,一定要把这骚货扒光!”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上来,内海人虽然爱看热闹的少,但又不是说没有,不过,大部分人是在远处驻足,恪守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
这话让楚云飞听得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一直就觉得这事里面似乎犯着蹊跷,讹人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他以前所在的夜市热闹非凡,里面就有做这种“跌马马”营生的。不过,没人敢找他的顾客生事就是了。
今天这事,绝对不是单纯的讹人,否则的话,已经下车的楚云飞和桑大军,绝对都是很好的讨价还价的对象。
尤其是桑大军,为了讨好谢娴,大包大揽,一副能做主的样子,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是主事人”几个字了。
这种情况下,那些人的注意力居然还都在谢娴身上,这里面,绝对是有文章的。
正文第五十九章进了派出所
桑大军本来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但今天喝了点酒,又被谢娴无意中提到的“步平”刺激了一下,凭空生出了几分自暴自弃的念头。
对着扑面而来的几根木棒,桑大军没有躲闪,而是眼睛一闭,迎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小娴,快上车。”
他那表情和动作,居然有点类似一尊造型怪异的雕像。
不过,有楚云飞在,他怎么可能受太大伤?
楚云飞手脚并用,拦住了大部分的攻击,由于桑大军像根木桩一样矗在那里,他的强项——灵活机动性就打了折扣,多少还是让小桑挨了两棒,还好不是什么要害地方。
这样,就由不得楚云飞心里不骂桑大军:你丫不但小心眼,还是个白痴啊?摆POSS你摆得过维纳斯么?还不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么?
心里这么想着,楚云飞手上可没耽搁,双手左遮右挡,双腿连环踢出。
眼瞅着对方就抵挡不住了,却听得背后谢总“哎哟”了一声,楚云飞回头一看,却是装死的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给了她一下。
谢娴没有看见这人的接近,桑大军把她挡得死死的,丫嘴里还在说呢,“小娴,快上车。”拜托,你这个样子,她有空间拉车门么?
听到谢娴的叫声,楚云飞和雕像都反应了过来,小桑睁开眼睛,跟装死那位扭打在了一起,楚云飞手下也不再留情,夺过根木棒就是一通乱打。
谢娴抓紧机会,溜进了车里,没管二人死活,先是打着火,就是一脚油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苹果车已经蹿了出去。
这时候,就体现出内海人高素质的好处了,围观的人都离得比较远,敢站在近处的,无一不是身手敏捷的,在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中,谢娴把车停到了三十米远处,回头观望。
当然,她没熄火。
就这阵功夫,“跌马马”众已经溃不成军了,因为,楚云飞愤怒之余,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比较昂贵,战得久了,有个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这样的情况,有人伤得重些就是难免的了,当然,楚云飞一再地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道,顺便躲开那四溅的鲜血。
警察在一分钟后来到现场的时候,那七八个人中已经有两个跌在地上,死活是爬不起来了。
其他人都跑了,只有个看似地位高点,是大喊“脱衣服”的那位,他被楚云飞死死盯住,当场擒获。
看着眼前的情况,警察们很利索地问询了一下,果断地把六个人带回了派出所,谢总开车拉着自己人,那三位,则是由警察们抬着或者是押着进了警车。
谢娴很庆幸,因为不管这事的性质如何,先来的是负责紧急治安处理的“910”,而不是处理解决交通事故的“922”。
在四公司相关人等的照应下,她本来酒喝得就不算多,刚才又有不少变成了冷汗,现在嘴里基本就没什么酒气,而那些“910”们,也没心思去管别人该管的事。
忐忑的心一旦放下,她就想到了楚云飞刚才的神勇,由于她对复员军人了解得不多,虽然是惊讶,却不是特别的意外,“小楚,你真的很厉害哦,那么多人,都被你打倒了。”
这话,也是桑大军想说的,从小到大,他很少跟人打架,刚才跟装死的那位撕扯起来,也是丝毫不占上风,根本注意不到外界其他响动,就在他被人打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打他的人忽然倒下了,他才愕然地发现,那七八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抱头鼠窜,地上还躺着一个。
桑大军虽然长于商场和官场的东西,少经历了点平常生活的风雨,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他敏锐地感觉出了,这个小楚,不是一般人。
对于谢娴的提问,楚云飞给出的也是日常标准答案,“哦,是这样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拜个师傅学了几天武术,呵呵。”
话还没说几句,青关派出所已经到了,接警的警察就是这个派出所的。
那俩在地上昏迷的家伙,在警车上就醒了过来,一个肩胛骨应该骨折了,另一个,怕是肋骨都断了一两根,由相关的警察陪同,先送医院救治了。
剩下的,就是那位要脱谢娴衣服的家伙了,脑袋上虽然鼓了个包,但总的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事。
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坚决地否认自己曾经喊过类似的话,反正,围观的人里不可能有人做证的,等到来到派出所,那就更是死无对证了。
更夸张的是,这个叫闻渐阂的家伙,根本不承认自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着重声明自己只是路过,因为“看不过”,才出来指责楚云飞他们一方,结果却被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打了一顿。他还想要谢娴赔付他医药费呢。
这样一来,双方的说法自然是大相径庭,警察们倒也习以为常了,进来的人,有谁肯说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两帮人说出的事情原由,见识少点的人,没准都会以为说的是两件不同的事呢。
两个伤者都不在,楚云飞他们三人的口供也录取了,就这个闻渐阂,实在是刁蛮得要命,他甚至有点楚云飞的那种嚣张作风,根本不同警察们好好地说话。
他一阵说自己是市政府的,一阵又说自己是市局刑警大队的,油嘴滑舌,满嘴在跑火车,摆明了就是不把警察们放在眼里。
可说也奇怪,他并没有说什么“等我的律师”这样牛皮哄哄的话,想来他也知道这种话在大陆的效果并不是很大,哪怕是在内海这样繁华的城市。
这人是根油条!经验丰富的警察们做出了如下定论,不过,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谁他们也没去管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谁知道这家伙背后站着什么人?警察门只是在记录口供的时候,强行要求对方登记了个身份,至于那身份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也没人去操心。
慢慢磨呗,看最后谁着急?
正文第六十章各显神通
眼下这种状况,楚云飞也是很熟悉的,他在老家见得多了,警察们看似不理你,不过,既然是“910”接警了,最后总是要有个结果出来的,否则,按照普通接警机制,这条接警命令没办法终结,会影响他们的考核的。
所以,就算嚣张如楚云飞者,一开始都要听警察的安排的,人家根本不理会你的脾气,一句“按程序来”就能把你顶得死死的,你再能,也不能跟国家机器制定的程序对抗吧?
何况,又是这种出现了重伤者的严重事件。
像“大富豪”和老家“王科长”之类的事件,能那么简单地结束,只是因为对方是私下喊人来的,没走过场,自然不需要按程序办事。
闻渐阂想来也知道这些内容,开始时,试图申明自己“放弃赔偿”而溜号,这个警察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软软地给了他一句,“事情还没结束,你需要留下来,配合下一步的调查。”
果然是老油条,闻渐阂马上就不吭声了,连带着,气焰也下去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警察们不再理睬他们,开始各忙各的,大家也都明白,人家给自己搬救兵的机会呢,四个人倒是都有手机,除了楚云飞,那三位一直在那里忙乎着。
你们拼关系拼人气吧,拼到最后,警察们自然会知道孰轻孰重,在力求公正的前提下,适当地放放水,收收钱,民事纠纷,不外如是。
打电话之余,几个人的脑袋都没闲着,只有楚云飞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也有老板顶着呢,自己,不过就是尽了个员工的义务而已。
当然,那时候,他要不管,也没人去向他伸手,对方的目标,是很明确的,就是谢娴。不过,就算楚云飞不太喜欢老板的商人习气,可他也不习惯让自己熟悉的人吃亏,反正只是举手之劳,顺水人情来的。
桑大军心里就想得多了,这些人,究竟是受谁指派的呢?想来想去,他认定了一个嫌疑人,“小娴,你想这事会是谁干的?翟亦安么?”
翟亦安,是简不平的老婆,也是知道谢娴的存在的,这次,这帮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羞辱谢娴,或者说,起码要羞辱谢娴,至于后续发展对方是怎么计划的,没人知道。
这样来说,背后主使人是翟亦安的可能性很大,想到这里,桑大军心里既是凄苦,又有点兴奋。
爱一个人爱到这么辛苦,真的是很不容易。
谢娴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这事,绝对跟翟亦安没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眼光是很高的,根本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但这几年来,她没做出过任何的过分举动。
至于这事到底是谁做的,谢娴心里已经有了九成九的认定,不过这话她没跟警察说,因为从表面上看来,两者没有任何的关联,解释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而且,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双方电话打得是足够多的,谢娴手机打得没电了,拿过楚云飞的手机继续打,当然,她是换了自己的卡的,为这点小事落个占员工便宜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各人的能量纷纷地体现了出来,各方面、各阶层的电话纷纷地涌向了小小的青关派出所的相关人等,警察们倒也业务娴熟,一一地做着自如的应对。
该来的也都来了,小桑这里,是他们单位的领导,谢娴处来的是姐姐谢妍,闻渐阂处来的人却是很夸张,仅仅是一个小私人公司的副经理之流。
不过,此人虽说职位不高,看起来却是很有气派,肥头大脑,大腹便便,十足的“人民公仆”的身材和做派。
这人不知道跟闻渐阂是什么关系,不过肯定差不料,一来就质问办案的警察,“怎么,我的人让人打了,你们居然不让他走?喂,我们是受害者哎!”
警察们根本懒得理他,犯事了,你就得在这里呆着,用老话来讲——“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
有个警察过来和蔼地问了几句,待套出对方身份后,掉头就走,根本就懒得理他了,这人觉得面上挂不住,又开始叨叨了。
值班室里,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本没参与这事,实在是被叨叨得受不了,抬头来了一句,“我们都没弄清楚谁是受害者呢,你倒是知道了?”
这话,隐隐地把主使的苗头引到了肥头身上,可话很隐晦,大耳还不能就此较真,那样,就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只能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生闷气,闻渐阂见他不高兴,凑到他身边,两人耳语起来。
桑大军的父母也都是公务员,尤其是他的父亲还没退休呢,不过,由于家里人对谢娴印象都不是很好,这样的事,也只能由领导出面保释了,不过,还不错,他的衣服被扯的七凌八落,又是审计局这样的行政机关,他是可以走了。
谢娴也可以走了,不过,楚云飞不能走,他出手最重,而且,那俩伤者最后的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伤害也是分等级、分责任的。
楚云飞终于又要在派出所过夜了,不过,谢妍真的对他不错,“我去给你买件大衣去,夜里别着凉。”
楚云飞终于知道了,内海市的治安为什么比别的城市好很多,感情,隐患们都在派出所关着呢。
小小的一个派出所里,小黑屋都分了那么多间。
有负责盲流管理的(第二天会送往收容所),有参与赌博和影响社会治安的,等等,还有就是,居然吸毒犯也有专门的小黑屋,这经济发达的地方……有钱人果然是多。
小黑屋并不是中国的特色,但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里面关着的,基本上是那些涉及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而又没定性或者处罚的人,当然,晚上还要加上那些不到24小时,暂时羁縻的各种嫌疑人。
楚云飞和闻渐阂,就是被归到了“影响社会治安”的那一类里,不过还好,由于是未定性,他们进的就是未定性的那个小黑房间。
正文第六十一章黑屋里的讲究
按理说,楚云飞完全是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表明自己的身份,等到查证完毕后,他自然是可以回去睡觉的。
不过,这事不大,又是老板惹出来的事,楚云飞实在就懒得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了。自己那个老板,做人实在是精细了点,要是让她知道了一些事,还不定又要打什么主意呢,还是藏藏拙的好。
怎么说,名义上他也是谢娴的员工,有些事情,老板真要提出来,他还真不方便拒绝,就像上次购买JJCB的配件一样,逼得他差点触及底线。
进了小黑屋,屋里的条件倒是比先阳的要好点,起码还有光溜溜的床板,屋里上下一共八张床,倒挤了有十一二个人。
闻渐阂抱着肥头送来的被子,跟在他后面走进来,这家伙领教过楚云飞的厉害,没敢跟得很近。
带他俩来的警察吩咐了一声,“不要闹事。”说完就把铁门关上了。
整个屋子全是墙壁,只有门上有个小窗户,所以才被人叫做小黑屋,不过,这几年电力供应比较能保证了,小黑屋也不黑了,成天都有两个灯泡在那里亮着,开关在门外,晚上都不关灯。
楚云飞手里拎着刚买的大衣,左右看看,抬脚就踹到了门口一张床上,下铺。
“滚开,老子要睡觉。”
床上睡着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本来也没睡着,在那里闭着眼睛假寐呢,刚才听到进人的的声音,睁开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被这么一踹,这家伙腾地就跳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向楚云飞。
楚云飞肯这么做,那自然是有讲究的,这个屋子里人不少,他当然不愿意跟别人挤一张床睡,别的先不说,谁知道他们身上有虱子、性病什么的没有?
再说了,这里面应该是没什么善茬的,打架斗殴的,楚云飞不怕,但是在先阳,他有次差点被个刚扭送进来的小偷把钱包偷了去,于是他就弄明白了件事,再进这种屋子,不管屋里人欠不欠揍,他先出手,打它个24小时的和平出来。
当然,屋里这些人,也很难保是不是、或者有没有成团伙的,有的话,没准新来的还要“服水土”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楚大爷既然进来了,就是他给大家服水土,而不是被服水土。
至于找门口这位下手,那就更是正常了,而且,此人果真长相魁梧,一看就是应该睡门口的主,正合适杀鸡儆猴。
睡门口,那是大牌才能有的待遇,门口的铺位,*近那个唯一通风的小窗户,空气流动好,不憋屈。
当然,这个“好”只是相对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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