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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楚云飞来自鹭寺的是粱绎,她见和尚的表情有点不痛不痒,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这是我朋友的一点心意,敬请大师笑纳,我们是一心向佛的。”
起码有5000块,妙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在寺里的地位并不高,前途也不是很明了,见到出手这么阔豪的客人,自然是要没命B结的。
“多谢,女施主有心了,”妙明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放在身边黄色的僧包中,随即转头面向楚云飞,“需要我再喊一些师兄弟么?”
粱绎的美貌,对他基本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天阉嘛,自然有天阉的优势。
当然不用再喊别人了,楚云飞看好的,就是妙明身体里带着的褐色能量,虽然上次他偷袭了这位,但妙明的生命能量,是要比别人难吸收些的,这个他是记得的。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妙明的生命能量里再稍作加工一下而己,至于具体该怎么做,那是要等到昆仑大会开完之后的事了。
谁知道昆仑大会上能遭遇什么样的风波?楚云飞可不想把生命能量随便地浪费掉。
休闲的日子,总是很短的,当天晚上,他就来到了悬瓮山。
杨土豆为这场盛会做了充足的准备,在离杨家村不到二十公里处,找了块不大的坡地,大约就是四十亩地见方。
上面硬生生地整出好大一块平地,还用土垒了一个不大的高台,高台的角上,是两间简易的土坯房。
房中陈列着各色百货,睡袋帐篷手电之类的应有尽有,还有食物,价钱便宜,大致就是半买办送的意思,算是为即将开办的大会做后勤的。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就赶到了那里,只是,天公不做美,居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土坡四周己经搭起了百十顶帐篷,其中有十来顶还是能住七八个人,很大的那种,也就是说,到场的人,大约己经快两百人了。
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一些武林高人,大家平日里难得凑得这么齐全,理应是晨练的时分,居然不少人在推手或者切磋,场面是满热闹的。
有两个地方,人比较多,其中一处,两个人正在比试,另一处却是杨土龙在的地方,那里有四五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四周围了不少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正在比试的两人当中,楚云飞认识一个,正是近期呆在悬瓮山没有去首京的杨永嘉!
同他对阵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两人正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永嘉的水平,也能吸引这么多人围观?楚云飞的眉头微微皱皱。
在他看来,杨永嘉无疑是杨家后起之辈中的佼佼者,但是,这是昆仑大帖的聚会,以永嘉的功夫,大概还上不了什么台面吧?
他可偏偏就忘记了,在杨永嘉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很是被生命能量洗涤过几次,功夫的进境绝对是神速的。
略一打听,楚云飞才知道,同杨永嘉的对阵的,居然是湘资陈家的人,号称是除陈笑天之外,最有天赋的陈晓烈。
陈笑天只带了他来赴会,当杨永嘉听说,害得飞哥摔下山滑的陈家来人了,嘴上没说什么,却是打着“切磋”的幌子来约斗。
当然,约斗陈笑天似乎不是很现实,但陈笑天不是还有同伴吗?
正文第五百二十五章千里入耳
需要解释一下,昆仑大帖和小贴,还是有点区别的。
普通意义上的昆仑帖,就是小贴,通常都是两个阵营起了纠纷,十次小贴,起码有九次半最后是要靠武力来说话的。
所以,一般的小贴现场,在约斗之前,私下交流和切磋的情况并不多见,同阵营的固然要保存实力,不同阵营的自然更是要避嫌,输的固然有灭自家威风的嫌疑,赢的也难免落个“跋扈”的名头,极易惹起公愤。
大帖就不同了,它是对了整个武林的,聚会的缘由,大多也是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兴衰存亡的大事,就算最后所持意见不同,从而变成全武行,可大家也要讲个气度的。
否则,整个武林早就会因此而分崩离析了。
当然,大帖也有因为两个强力阵营起纠纷而约斗的时候,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很少,而且,每当争斗完毕,多半都要有几个武林门派从此消失。
当楚云飞走过去的时候,两人的争斗己经进入了白热化,拼招式的阶段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那就只能靠着内气和功力一决高下了。
当然,这样的一决高下并不是如同武侠小说上那样,两人手心对着手心不放,稍有闪失就异常险恶的那种。
相对而言,那种大招和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偏门才是最凶险的,稍不小心,自己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还好,杨家和陈家都算得上比较讲究的世家,而眼下又是会前切磋性质,身边还有若干高人围观,就算习有类似招数,也不可能这么用出来谁也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眼前楚云飞看到的,就是两人有板有眼地见招拆招,速度不快,但气势却着实惊人,两人竟然将外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武人对释放的外气是相当敏感的,不但打斗中的二人因强大的外气粘滞了出招的速度和行招的顺畅,旁观者也感受到了场中铺天盖地一般的强大气势。
现在时令己接近小雪,场中二人却是斗得汗流浃背,陈晓烈是占了修炼日久、气脉悠长的便宜,但杨永嘉却在内气的强劲上超过对方一头,正正是“年轻气盛”的样子。
陈笑天也站在这里观看,年余不见,此人居然好像老了许多,这种事发生在这样内外兼修的高手身上,还真的不多。
楚云飞并不擅长分析这种局面,他的打斗经验并是适用于这种场合,看两人身形缓慢,气势却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眉头就是一皱。
离他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向身边的老头发问,“爷爷,你看这陈家也就这么回事,陈晓烈号称第二高手,似乎斗不过杨家这个小年轻啊。”
“别乱说,你知道什么?”做爷爷的白他一眼,“这种打斗,双方气势未竭,离分出胜负还早得很呢,别人都看不出来,偏你就看出端倪了?”
“可刚才陈晓烈那招‘骊龙探珠’对‘气三崩’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击实的,没击实还不是说明他的气劲不够,心里没底么?”
老头摇头笑笑,没怎么言语,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插话了,“不是那么回事,杨家的气势太猛,那拳击实的话,有反弹的力道,小杨左腿马上就可以发力了,越发助长他的气势。”
“小杨胜在年轻气盛,陈晓烈却是内气精纯气脉悠长,既然比拼开了内外气,谁又会摈弃自己的长处不用?”
四下里纷纷议论不说,陈笑天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楚云飞,“呃小楚,你来了?”
陈笑天的“武林第一人”是传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人亲自封神,更不是“昆仑大会”上力克群雄夺来的,有些不怎么世出的门派,并不服这口气。
可纵然如此,他这项帽子也在武林中戴了十数年未曾掉下来,“人的名,树的影”,他一发话,场边人的眼睛都随他目光看了过来,纷纷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位,就应该是近两年名噪武林的玄青门人了吧?
楚云飞对陈笑天,是带了一股莫名的怨念的,不过这个当口却不是发作的时候,闻言笑着点点头,算是个招呼。
场中的陈晓烈也听到了这样的话,虽然他养气多年,但听到击败了自己堂兄的楚云飞来了,还是禁不住心头微微乱了一下,气势也不引人注目地滞了一滞。
陈笑天是陈家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陈晓烈虽然从堂兄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点,但陈家功法有其先天的不足,他纵然勇猛精进,以其多杨永嘉十年的修炼,二人也不过是堪堪斗个平手。
眼下心神一乱,杨永嘉顺势猛攻几招,场上的攻守平衡登时被打乱,陈晓烈连退四五步,先机尽失之下,节奏登时大乱。
他叹口气,才说要拼着挨对方一掌一指,也要夺回先机的时候,陈笑天再次发话,“好了,晓烈,切磋时分心是武者大忌,这阵,算你输了吧?”
他这话是借坡下驴的意思,虽然认输了,但也隐隐指出,陈家的人只是因为分心,并不是技不如人。
在场的人都是眼光老辣之辈,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也有人觉得陈家输的起,输得有风度,但更多人还是注意到了陈家输得实在有点不情不愿。
不过,这一战杨永嘉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而且,两家都是偏重内家功夫的,按道理来说,中年的陈晓烈应该比他强出很多才对。
内家功夫注重养气,在五十岁左右可达巅峰,六十岁之后才开始走下坡路,巅峰状态的年龄要晚于外家功夫,持久性也强于外家。
所以,单从这点讲,杨永嘉未来的成就,明显是要在陈晓烈之上的,而杨家功夫看起来……似乎比陈家绝学更合适大多数人修炼。
可见,这个近百年来名头不彰的悬瓮山杨家,确实是有着真材实料的,这次昆仑大会定点在这里,并不是玄青门人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仅仅因为杨家出了一个绝顶的“先天境界”的高手。
不过,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杨永嘉才客气地拱手“承让”,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瘦子己经跳了出来,“小杨师傅,东华郭德纲见猎心喜,也想讨教两招。”
楚云飞才懒得理会这厮到底是见猎心喜还是想乘人之危,眼见杨永嘉也花了不少力气,头上也隐隐渗出了汗珠,关切之下,手掌微微摆动,几个能量球就送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耳边听到轻轻的“咦”的一声,转头看去,众人却是刚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郭德纲身上,纷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奇怪,楚云飞直觉地认为,那声“咦”是冲着他来的,声音不高,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千里入耳”的功夫,会是谁,具备了这样神奇的功夫呢?
更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似乎此人看出了他在向杨永嘉灌注生命能量,想到这一点,楚云飞的汗都快下来:天下英雄,果然是小看不得的!
找到此人、确认对方的心念之前,在大会上不能,绝再进行生命能量的操控了!楚云飞暗暗下定决心,毕竟,他不能确定,关于生命能量,这位神秘的高手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否则可能引起太多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楚云飞眼皮下垂,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精神状态。
有人想上前套近乎来着,但看到楚云飞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按下了念头,转头去看杨永嘉怎么应付这样的挑战,无疑,郭德纲是想借着他力战乏力之际占点什么小便宜。
杨永嘉确实有点乏了,但楚云飞发来的生命能量他感觉到了,这种滋味他尝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有这点能量垫底,速战速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飞哥对这场切磋的态度:咬牙上吧,咱丢不起这人,一切,有飞哥给你兜着。
所以他也只能抬抬手,道声“久仰”,然后直接拉出一个“细柳随风”的架势,竟是不再说什么。
郭德纲微微一愕,随即点点头,他也佩服眼前这小伙子,居然没有借机调理一下内气,而是很光棍地摆开了架势,看来杨家的人,真是做得可以。
这个回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比较相信的:你想一鼓作气拿下我?做梦吧你!
就算比你差点,可我陪得起你,我就不信你的内气是无穷无尽的!
郭德纲干净利落地摆出一个“喜相逢”的应手,待对方身子一动,他的反应是不进反退:先消耗一阵这厮的内气吧。
楚云飞没心思看这场比斗,他己经悄悄地放白色能量团升空了,别人都看他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在寻找刚才看穿他生命能量操控的人呢。
躲在暗处的朋友,不知道你能不能注意到这个白色的能量团呢?这可也是从天地灵气里提萃出来的,似乎,看穿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吧?
正文第五百二十六章供认不讳
只是,任楚云飞再怎么观察,四周的人也并无什么异样,虽然有不少人的目光偶尔会扫向他,但大都是以好奇为主,没有人用那种比较竟味深长的眼光来看他。
另一拨老人为主的小圈子,因为杨永嘉的第二战,也开始有人关注这里,但这必拨嫌疑最大的人中,似乎也没有人对楚云飞格外注意。
楚云飞看看杨永嘉,发现他的气势正在巅峰,而那郭德纲已经不得不放弃的游斗,同他有板有眼地在了一处。
不知道东华是个什么样的门派,此人的功夫还算了得,不过比杨永嘉,多少是欠缺了一点。'
老话说得好,“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杨永嘉现在正在势头上,虽然占足了上风,但这轮格势过后,如果不能干净俐落地击败对手,那后果就堪虞了,不管怎么说,同陈晓烈一战已经消耗了他更大的内气。
头上白色的能量团已经由篮球大小缩为排球大小了,左右是找不到人了,楚云飞不想再耗下去,索性就再帮永嘉一把,四五个能量团又连绵不断地送了过去。
遗憾的是,这次也没有人发出什么“咦”的声音,楚云飞小心观察下,发现大家对他这点小动作很是无衷。
呃。。。。。。。错了,还是有人有反应了的,比斗的两人身形转换得太快,一不小心,一个能量团擦着郭德纲的身子飞了过去,无意中给这厮送了点能量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热乎乎的感觉,让郭德纲心绪微微乱了一乱,同时,一种喷薄欲出的激情油然而生,他竟然迎着对方飞的一脚,提膝狠狠地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两人身形同时晃晃,大约是半斤八两的样子,但杨永嘉抓住了这个空子,得理不饶人,狠狠又是几掌几脚上去你丫不再游斗了?
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郭德纲再考虑什么了,陷入了缠斗,再想脱身终于守不胜守,先天体力不支缺陷终于暴露了出来,随即陷入了苦苦的防守中。
似此情况,围观的人都可以断定了,如果不用大招,郭德纲的溃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只有郭德纲在暗暗叫苦的同时,禁不住地皱眉寻思: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是打定主意要先耗费对方气力的么?怎么突然间,就想起来同人家硬碰硬了?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天依旧是阴霾异常,小雪不知不觉停了,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白霜,北风却是骤然间强劲了起来,在山谷间“呜呜”作响。
楚云飞信走到那一帮老者身边,仔细看看,里面只有一个熟人,五岭的靳松,正在笑嘻嘻地自人说着什么。
看到楚云飞来了,他走了过来,“呵呵,楚师傅,这次的典论,对你很是不利,应该做些准备了。”
经过中达闹鬼一事,五岭靳家也算同楚云飞有了较深的交情,所以他说话就少了一些忌讳。
“唉,想做点事就是难呐,”楚云飞苦笑摇摇头,他也听说了这种论调,不过,要是典论对他有利,还至于开这么一次大会么?这种典论风向,想来才是正常的吧?
“我就奇怪了,强夺天地灵气,用到普通人身上,这个‘强夺’从何况起呢?他们知道不知道天地灵气是怎么回事啊?
俩人一聊,一旁的老人们听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望向他,“这位小友,可是玄青门人么?”
随便聊了两句,楚云飞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长老盟的一员,赫赫有名的大极高手刘岭,不但身手一流,门下也是桃李满天下,故旧遍中原,潜势力大得惊人。
但是,非常遗憾,因为支派不同的缘故,刘岭和小筑里的大极高手滕岱山合不来,虽然滕岱山年轻些,两人辈分却是相同,彼此之间并不怎么买账。
刘岭这个名字,还是楚云飞听滕岱山说的,他并不指望这位能在大会上帮自己说什么好话。
其实巧就巧在这里,刘岭抬头看看天空,“呵呵,北风越刮越厉害了,不过,我跟欧阳生在东北的时候,天气比这恶劣多了。”
敢情他是欧阳生的莫逆之交,这次,是来挺楚云飞的,可见,武林同世俗社会也没什么区别,里面的恩恩怨怨实在说不明白。
这场雪还真就这么吊在了半中间,直到第三天昆仑大会开始之际,天依旧是那么阴沉沉的,北风也越刮越猛,雪却死活下不来。
长老盟八人都已以到齐了,其中关西青锋会的邓挺因病起来,他四十岁的次子到会做了临时替补。
台上的后侧,有一排座位,除了八个长老之外,杨家的杨士龙做为地主也占有一席之地。
楚云飞和一干证人,落座在主席台侧面。
这摆设颇有点现代色彩,按惯例来说,应该是除了长老之外,两侧根据武林门派的不同,按照排名搭起一些简单的几凳的。
不过这样的话,工程有点浩大,而且按排名排顺序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索性不
如略过了。
这次昆仑大会的主旨,是小筑云飞“强夺”天地灵气一事,雁荡小龙锹的范昊先站出来做了指证。
大小龙锹本是以医道起家,在武林中人眼中,雁荡一脉在这方面是有相当的权威性的,到范昊发言完毕,聚集了七八百人的会场登时响作一团。
“诸位请安静,”欧阳生站了出来,任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功夫不算高深的老头,居然也是长老盟八个长老之一。
“雁荡一脉,妙手佛心,素日里大家都是很敬仰的,这次爽荡范师傅郑重提出这事,显然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大小龙湫虽然分支了,但他们不喜别人提起这事,所以欧阳生也只是以雁荡来统称。
紧接着,他的话头一转,“但是,我们也需要玄青门做出一些解释,毕竟,玄青一脉是丹道四大门直传,功法源远流长,这种事,绝对不可贸然下结论。”
这话看起来是不偏不倚的持平之论,但欧阳生是恩怨分明之人,当然就属于混乱中立的阵营,别说绝对中立,连守序中立都谈不上的。
丹道四大门!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再起,说实话,听说过丹道四道门的还是有一些的,但知道这四大门是哪四大门的,就少的可怜了。
不过,这次大家总算知道了一桩事实,那就是:玄青门人来头确实是很大很大的,大到似乎在武林中找不到比它更古老的门派了。
“用天地灵气为人调理,这点我不否认,”楚云飞走上台来,头一句话就承认了对方指责,会场顿时再度哗然。
这次,连一些老成持重的武者都忍不住了。
不过,大多数人的激动,同愤意是无关的,他们关心的是,天地灵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通常只是做为一种理论存在的。
能感觉到它的人,就已经是武林中绝顶的存在了,现在倒好,居然有人可以把它转到普通人身上,玄青门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呢?
当然,也有一些所谓明白事理的人,是感到气愤了,正如悬瓮山的杨土龙初见楚云飞时就曾经说过,天地灵气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需要珍惜。
想想看,现在力挺楚云飞的黄青门分支,对天地灵气尚且是有如此认识的错误,一些人出离愤怒,似乎也是容易理解的。
楚才懒得管台下的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起天地灵气,天地间灵山社洞比比皆是,我并不认,为,我取用了少少的一点,就是多大的罪过,就像。。。。。我不认为一个能多喝点炎,就可以把72提的旱灾推到他的身上。
台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忍不住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刘岭轻咳一声,”请安静,等楚师傅把话说完。“
饶是他己经年过八旬,底子却是打得十分牢靠,这几句话说得洪亮异常,隐隐中还有风雷之声,真真是老当益壮了。
楚云飞回头歉然一笑,再次转头面向众人,“我的话己经说完了,有不同意见的朋友,欢迎指点。”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尚未来得及坐下的女子重新挺直了腰板,“天台步青莺有一事不明还请楚师傅指教。”
“既然楚师傅说天地灵气比比皆是,洞天福地唾手可得,那么,还请您指点一下,眼下哪里还有这样所在?”
天台?这个以山名立派的门派己经很久不出现了,但不可否认,这家道门分支,曾经是相当有名的,这个名头,确实是比较震撼人,台下隐约又有小小的议论声响起。
步青鸳?你长这么难看,吓死麻雀倒还现实些,楚云飞微笑着看她一眼,嘴上却不怎么人,“请问步师傅,你能否确定,我指出相应的场所,你有鉴别的能力么?”
他这话,隐隐然就有点侮辱人了,不过,既然天台派的人说反话在前,他绝对不介意反击一下,更何况,他陈述的也是事实。
正文第五百二十七章喜遇同门
楚云飞的反问才刚刚出口,台下顿时又是一片哗然,为什么?因为这话实在太小看人了。
在大多数武者的心中,这实在是太好鉴别的事了,天地灵气就是增益武人修为,快速提高境界的东西,想鉴别的话,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在那地方随随便便修炼几年,差不多的人似乎都可以品味出,那里到底是不是洞天福地了,鉴别能力,这还用专门置疑一下么?
“我想,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步青鸾也被这话噎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冷笑一声,‘难道玄青门的人,觉得这种能力很宝贵么?“
说着,她的眼睛不引人注目地转动了一下,却竟外地发现,范昊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很怀疑,步师傅你是不是真的明白,天地灵气是什么。”楚云飞的回答很不客气,这也怪不得他,他对这咱不懂装懂的人实在有点厌倦了,言语中自然就不会怎么客气。
“简言之,天地灵气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任何一个角落的。”他开始夸夸其谈地解释,没办法,谁他他和别人的认识不太一样呢?“现在人们都说天地灵气少了,这点是不容否认的,但这种现状并不是我引起的,因为,现在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天地灵气游离于天地间,并不局限于一处一地,它们是自由流动的,如果在城市中你感应不到这种存在,在洞天福地,一样是品味不到什么的。”
“楚老弟这话,似乎有失公允。”一个长老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论调,“毫无疑问,在灵气比较集中的地方,炼气是要容易一些的,这是我千百年来大家的认识。”
“没错,是这么回事,”楚云飞点点头,“但是,不懂得运用之法,就算灵气再集中炼气者所受到的好处也多不到什么地方。”
运用之法?这四个字几乎调动起了所有人的兴趣,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着这个年轻我,等他再说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言论。
“而且,天地灵气不是能够了了聚敛后不再外泄的,”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个人所能了承载的天地灵气是有限的,过多的话,灵气自然会透体而过,于修炼者并无什么裨益。”
范昊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楚师傅你就不用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了,灵气自然是越聚越多,这种颠覆常识的主知,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吧?”
他一开始,确实是被楚云飞所说的“运用之法吓倒了,但在接下来的辩论中,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理论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那就是,天地灵气根本是一种无法量化,不可捉摸的存在,虽然是肯定有的,但又有谁真正地用眼睛,呃,或者说用六识感觉到地呢?”
这么推算下来,楚云飞所说的一切,无非是信口雌黄地推责任就是了,可是,这么拙劣的理由,别说欺骗天下英雄了,你连我范昊这一关都过不了啊!
夏不可语冰,“楚云飞冷冷地讥笑了他一句,”你能说说,天地灵气是怎么聚集的么?”
“天地灵气……那是日月之精华,是慢慢吸取而来,”这种小问题,自然难不倒范昊,“聚集得多了,炼气者的修为也随之上升,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他自觉说得有道理,连“楚师傅”都不肯叫了,竟然开始你你我我这样称呼起来。
有少数明白事理的,听到这话,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负责地说,范昊这话是武林中的主流意识,大致是没什么错的,但那些学识渊博者,早从这话中听出了漏洞。
严格地说,天地灵气和炼气者的修为,未必是成正比的,哪怕是在城市中,只要武者天赋尚可,炼气又勤的话,哪怕吸取不到什么天地灵气,也能臻达一个极高的修为。
两者并没有什么绝对必然的联系。
否则的话,哪怕是公认的福地唠山、王屋等地,近代也没出过什么真正了不得的人物,这个又怎么解释?
到这个时候,早有人站了起来,为楚云飞挡驾。
这个老头嘴一张,大家就明白人是要帮谁了,“本人天青门外支岭南寇世槐。”
“汇聚天地灵气自有汇聚天地灵气的法门,这跟炼气可是两码事,雁荡范师傅,如果你不清楚,可以不说,但妄言就不好了。”
“天青门?”一个中年汉子惊讶地站了起来,“寇师傅,你居然是天青门的?请教门中三百六十字,您是什么字?”
三百六十字,那就是三百六十辈了,四门同气连枝,楚云飞自然知道此人问的是什么。
中国自古就有家谱族谱一说,这种字谱,通常是经诗歌或者字词的方式给合,一辈一辈传下来,以纪不家族历史。
就以楚云飞而言,他姓楚,同熊姓和屈姓等本出同友,共用一个家谱,细算起来,大家都可以论得出辈分尊卑的。
寇世槐登时就眼晕了,事实上,寇家出身天青门,还是他刚刚查到的,因为他听说,有玄青门人出世了,他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仔细一查,才在一座不起眼的祖坟头上,找到了自家出身天青门的记录。
“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天青外支,燕山段家,段圭臣,”中年人一抱拳,并没有介绍自己是哪个字的,不过大概就是“圭”字辈了吧?
这昆仑大会开到这里,居然成了认亲会,实在让人有点咋舌,更关键的是,段寇两家,并不以武力强横而名昭武林。
谁能想得到,这两家居然也是丹道四门里的旁支呢?
悬瓮山杨家的大族谱早就佚失了,眼下虽然有小族谱,但具体属于门里什么字,就算不清楚了。
当然,也可能杨姓外支从一开始,就没得到黄青门的字号排名,毕竟,直系和外支还是不尽相同的。
楚云飞可知道那三百六十个字,知机子留下的竹简中,前一段是《道德经》,后面可是实实在在的三百六十字的字谱。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台上台下无数人在这里等着公案呢,叙旧的话还是回头再说吧。
“原来是第两百零九字的圭字,”楚云飞一拱手,“还请段……师弟为他们解说一下吧
知机子的辈分,比段望督澄楚篙茁。。尹)又平六辈,所以,他不得不“尊称”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为……师弟。
“还是我来说吧,”寇世槐毫不客气地接话了,“我寇家是以修身为主的,这个……大家不否认吧?”
他的问话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响,倒是陈笑天举了下手,表示认可这种说法,可见寇家心法在武林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事实上,够资格接昆仑大帖的主,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之辈呢?那些自不量力的,来了也只有被拒之门外。
“天地灵气的运用,是我家的祖传法门,但不可否认,我寇家的武技一直算不得强横,只是比大多数人长寿点就是了,这也是祖辈上传下一来的教诲。”
这话只是阐述了事实,但绝对是有力地驳斥了范昊的话一一天地灵气绝对不等同于炼气修为。
看到范昊在那里张口结舌,楚云飞接过了话头,“所以,要说我强夺了诸位同道的天地
气,楚某人实在不敢苟同,也背不起这个名头。”
“但你借机敛财,总是实情吧?”长老盟里又一人发话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有德者方可据之,你居然以此牟利,不但浪费了宝物,也实在悖逆了天道。”
“敛财?”楚云飞苦笑一声,他不想解释得太多,哪怕解释了很多,别人信不信还是一个问题,事情的真相实在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表象上的证据。
“如果……你们承认我对天地灵气的说法的话,那我敛财,也是靠了自己本事,我就不信小龙锹的人总是免费给别人看病。”
“你这话说得太不厚道了,”台下站起一个尖嘴猴腮带秃顶的家伙,“人家范师傅给人看病要费心费力,还要抓药,怎么可能免费?”
“我抓的药是天地灵气,难道说就该免费?”楚云飞斜着眼反问。
吵吵嚷嚷间,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看到事态依旧没什么进展,欧阳生咳嗽几声,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不要吵!”
说着,他用手一指楚云飞,“你先说一下,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保证不再做?”
“做不做在我,别人凭什么制约我?”楚云飞徽洋洋地冷哼一声,不过,他知道欧阳生的意思,于是直接把皮球又踢还给了长老盟。
“我现在的钱,己经足够我用了,如果有人能够保证,在我收手之后,能帮我扛下所有随之而来的麻烦,我愿意就此收手。”
他的话音未落,台下边缘处站起一个五十多岁的络腮胡子,“事关武林公义,我松涛派不敢后人,愿为楚师傅保驾护航。”
他的话说得漂亮,但在场的人没一个脑子不够的,他的用心,大家都猜得到的。
正文第五百二十八章剧斗开场
“你扛,你拿什么来扛?”事实上,很有些人知道玄青门陷在什么样的泥淖中的,一个粗矮的汉子站了起来,他是龙扬门掌派师兄,他门中弟子耿风,是楚云飞当兵时的团长。
“有人上门求治,你能把人打出去不成?”
“楚师傅不会遁世么?”同松涛派打着相同心思的门派还真不少,一个白面中年人也站了起来,“我秦山细柳淘愿意欢迎楚师傅落脚,这恶人我们来当。”
秦山细柳沟,一个避世场所,里面有四五家门派,原住主人据说是某个朝代争霸失败的世家的支脉,细柳沟中最强势的,当属魏家。
“就你小小的细柳沟,也敢夸这么大的海口?”阴岭派屈宗主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大话,站了起来,“我楚兄弟一身修为,还需要你们当恶人?”
一句赶一句,说到此处,会场的秩序己经大乱了,名望最尊的长老崆峒姚小牛拍了拍手,“好了,诸位安静,听老朽一言。”
“看来大家对玄青门楚师傅见解,关于天地灵气的见解己经接受了,现在问题的焦点,就是他该不该用这种手段牟利了,是不是?”
“不是!”一个奇瘦的汉子站了起来,“天地灵气,哪里有他说的那般多?楚师傅既然如此说,没有证据哪里服得了众?”
这下,璇玑门的宗主智鸿都不干了,长身而起,“这东西,哪里来的什么证据?我璇玑门是亲眼见识过楚先生的手段的,奉劝那些打楚先生功法主意的人,还是先掂掂自家的斤两吧。”
毫无疑问,这些人逼楚云飞逼得这么紧,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冠冕堂皇的理由,楚云飞要解释天地灵气,要拿出证据,少不得就要涉及到丹道的功法,这可是绝对的好东西。
再说,只听听古老的玄青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也会对这些门派大有裨益的,虚无飘渺的天地灵气,居然有人能如臂使指地加以利用,这样的法门,不听听怎么行?
这诛心的话一说出口,场上顿时大乱了起来,交头接耳者众多,更有些人直接跳出来指责智鸿信口胡言。
智鸿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众人,终于哂笑一声,“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智某人忝为一派之主,愿意为这话负责。”
现在的他,哪里还当得起一个“智”字?纯粹是生嫌天下不乱呢。
奇瘦汉子脸上挂不住了,一拱手,“叠翠峰琼民源,愿领教阁下高招,如果胜得一招半式,还请智宗主不要再出这个头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能战胜智鸿的话,起码在武功上是占了上风的,既然修为比对方高,对方的眼界和见识自然是比不上他琼某人了。
这个逻辑其实是很奇怪的,寇世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武力虽不强横,但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上,是远超一般人的。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的武者对这样逻辑并不抵触,个别例子终究是个别例子,武林中人,大致还是可以按照实力划分见识的。
叠翠峰是个很古怪的世家,据说来历可以上溯到战国时的墨家,主张“非攻”,但武力确实是相当强横的。
琼家很少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听到这样的约战,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居然有人拍手叫起好来,本来嘛,爱凑热闹就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一帮血气方刚的武人?
这个挑战,正应了智鸿的盘算,他明白,与在场的门派相较,璇玑门的实力并不足以自傲,昆仑帖也还罢了,昆仑大帖召来的强大势力实在是多了点。
这半个世纪才开了一次的大会中,怎么才能让璇玑门博得在场众人的重视?他花了相当大的心思,才算出这么一计。
虽然来者高手云集,但水平终究会是参差不齐的,以智鸿的判断,其中觊觎天地灵气功法的,尤其是那些在人前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贪念的,大概可以说并不是什么太强大的武人。
高手自有高手的境界和风范,其中之一就是对自家功法的自信,虽说其中也不乏有那想博采众家之长的主,但形象总还是要保持的。
所以,智鸿这貌似卣莽的一步,里面却包涵了对形式的准确判断,更为璇玑门保证旗开得胜、加深众人印象、彰显名头于武林中奠定了基础。
反正,昆仑大会一向也少不了拿武力说话的环节,实力强的人应当受到尊重,这点在哪种场合都是勿庸置疑的。
对方划了道出来,智鸿欣然应招,“琼师傅这么说,实在再好不过了,咱们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智某不才,就讨教琼兄几招了。”
反正,经历了龙潭之会以后,武林人都知道,璇玑门挺玄青门是必然的事,只要有必要,打一场就打一场了,实实在在是帮人的,不帮理。
琼民源本想空手接招,怎奈智鸿直接就把“璇玑鞭”拽了出来,说不得也只好拔剑出来迎战。
按理说,两方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理念上的一些冲突,只是,武林中人都是格外要面子的,尤其在昆仑大会这种场合下,不但关系到门派的名声,更涉及到本派在武林中的地位,谁都不敢轻慢。
要是在没人的场合切磋,大概做到“点到为止”还容易些。
于是,这场理念之战时间虽然不长,却是激烈异常,不但琼民源使出了叠翠峰绝技后羿射日,智鸿更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阳关三叠”。
这两种绝技,都是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拼命招式,相较而言,智鸿的功力虽然高些,但绝招用得晚了点,基本上就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被琼民源脱手而出的长剑在左肋下划出个大大的口子,鲜血四溅。
琼民源也没落到什么好,智鸿的拼死一击,璇玑鞭不但突破了他护体的气劲,更是击碎了他右臂的上臂骨。
场面上,智鸿难看点,毕竟是一派宗主被人打得挂彩了,但事实上,不少人清楚,琼民源的伤势要更重些,钝物击碎骨髂,那可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将养好的外伤。
琼民源心里更清楚,智鸿这一击倒还罢了,随着璇玑鞭传入他体内的暗劲才是最要命的,这股暗劲不比阴劲,强横异常,他又是刚刚透支了气劲,这一击己经绞得他丹口处气机大乱。
往好里猜测,这伤势也得将养一年两年,要是坏的话,功力不可恢复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大多数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琼民源己经勉力用左手抓起了右手,姑且算是个拱手吧,“智宗主功力深厚,琼某受教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是叠翠峰第一高手,又是先用了绝招,这种情况都被人打成这样,再不识趣下去,怕是难免要留什么后患了。
智鸿伸手向腋下点了两指,暂时封闭了伤口处的血液流动,娴熟地将璇玑鞭绕回腰间,一拱手,“智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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