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逍遥客 第 1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智鸿伸手向腋下点了两指,暂时封闭了伤口处的血液流动,娴熟地将璇玑鞭绕回腰间,一拱手,“智某得罪了,我这里有化解鞭上劲道的丹药,少时还请琼师傅派人来取。”

    虽然他形象狼狈,但言谈举止间,态度坦然且进退有度,不以受伤为念,又愿意为对方提供疗伤丹药,真正是名家风采、宗师气度。

    这种态度,让在场的人无不刮目相看——璇玑门果然是名门,不同凡响。

    琼民源这下可就郁闷了,说起原因,还是智鸿那两句话,人家根本就不问他需要不需要丹药,只说请他派人去取,作为当事人,这话里的微妙,他怎么能感受不到?

    一来,人家有绝对的把握,是重创了他,说明对这鞭的效果是心知肚明的。

    二来,对方也间接向在场的人解释了:别看我形象糟糕点,但我就是赢了,并不是占了叠翠峰口头谦让的便宜。

    最重要的是,这种略带吩咐味道的示好,他还无法拒绝!

    一旦拒绝的话,不仅璇玑门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引出许多是非来,而且落入在场群雄的眼中,他纯粹就是太小肚鸡肠了:本来只是理念之争,你丫至于这样么?

    可这样的一番话,却偏偏被智鸿非常自然、异常真诚地说了出来,琼民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家伙,不愧姓智啊!

    考虑到丹口处乱做一团的内气,他实在也没有拒绝的勇气,索性干净利落地认栽了,苦笑一声,“多谢智宗主厚爱,琼某感激不尽。”

    算下来,智鸿这场就算胜了,不过,由于是惨胜,他也没办法再接下面的比斗了,只得由师弟扶他下场。

    这下,姚小牛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关于这个问题,在场的朋友还有谁有异议么?”

    ——己经开始比试了,想上的朋友,你们上吧。

    这次是关涛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陇西三才关涛,亲身受过楚先生天地灵气的调理,愿意为不清楚的朋友解惑!”

    ——我也是帮人来了,谁还有所置疑,咱们拳脚上见功夫吧,有时候,用拳头说话,确实比用舌头说话管用。

    正文第五百二十九章新扎先天

    细柳沟的魏峻走了出来,一拱手,“魏峻不才,愿意请阴岭屈师傅指点。”

    他本是睚眦必报的脾性,刚才被屈志坚一句“小小的细柳沟”气得方寸大乱,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要出来叫叫板。

    至于关涛的大名,魏峻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在他眼里,关涛的功夫实在是不够看的,小小的三才派,能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就算这个关涛四处砸场子,也不是没人让丫吃过瘪,得瑟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当然,要是关涛想强行接下来这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魏峻对屈志坚志在必得,哪怕出了两败俱伤的大招,也不想让这个侮辱细柳沟的人逃脱惩罚。

    所以,他宁愿选择性忽视关涛这个场上人物,指名要屈志坚上场放对。

    当然,关涛本来就不像魏峻想的那么稀松,他本就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无数的实战经验,再加上楚云飞又帮人调理过两次,现在的他,比之智鸿也不遑多让。

    只是,魏峻既然叫阵屈志坚,他同细柳沟又没什么过节,想强行插手也没有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屈志坚站起身来。

    这时候,会场边缘又传出了一个声音,“细柳沟?哼,摩尼余孽,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快的不是屈志坚和关涛,也不是被尔做余孽的魏峻。

    反应最快的,是位于会场另一角的武林第一人!

    陈笑天腾地就跳了起来,”孟兄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故人,偷偷摸摸地躲在那里?”

    能让他如此听音辨人,又反应这么大的,除了四象宗的孟定国还能有哪个孟兄?

    孟定国瘦小的身体才刚刚站起,陪同长老坐在一起的杨土龙也站了起来,“原来,细柳沟是摩尼教徒,魏峻,以你的门派同丹道的‘渊源,,你居然也好意思请玄青门的人去细柳沟?”

    魏峻却是被孟定国的话吓得愣在了那里,连“余孽”两个难听的字眼都顾不得计较了,“这位朋友,没有证据,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摩尼教在中国式微已久,而且,自宋至明以来,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细柳沟人从不把自身来历跟别人提及。

    所以,武林中虽然知道细柳沟是个避世的门派,但实在不知道其真实的来历,只知道在他们是某阍人逐中原的失败者。

    “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四象宗人从不妄言,”孟定国冷笑一声,“你细柳沟的人不出世也就算了,想在昆仑大会大会上搅风搅雨,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这段公案,姚小牛也略知一二,不过,几百年都过去了,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再大的恩怨也可以抛开,细柳沟人蛰伏多年,偶有露头,也不怎么惹是非,还能抓着人的把柄一直不放不成?

    “好了,昆仑大会,无关的事,向后推推也是可以的,大家还继续说这话题吧。”

    这话着实不假,每届昆仑大会都是这个样子,因为天南地北的豪杰聚到了一起,难免就有突发的恩怨或者陈年的旧帐产生,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总是在会后才做一了断。

    这也是昆仑大会要比普通昆仑会时间长的原因之一,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会,这样的桥段总是少不了。

    甚至曾经很有几次昆仑大会,一旦完毕,紧接着又是昆仑帖不断一一好多事情,并不能在一界大会上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姚小牛就有点失算了,杨土龙根本不买他的帐,而是恶狠狠地一指魏峻,“丹道四大门,就是因为摩尼教的牵连,才惨遭薪香断绝之痛,杨家泰为黄青门一支,哪怕不讨这个公道,却也由不得你在悬瓮山嚣张!”

    说着,他冲着在场的群雄作个四方揖,“诸位,楚云飞本是玄青门人,同细柳沟也算得上世仇了,建议诸位不要轻信这个魏某人的言语,他未尝是安了好心的。”

    杨土龙这话,也算间接提示姚小牛:我这不算无理取闹,这段陈年公案,同这次大会的焦点人物楚云,还是有相当关联的。

    魏峻满腹的算计都打了水漂,是又羞又气,戟指孟定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个四象宗,小小门派,居然敢信口雌黄,天下事,终是逃不脱个理字的。”

    这次是陈笑天发话了,他冷哼一声,“嗤,四象宗也算小门派?看来你们摩尼教还真是争天下的主儿啊。”

    “四象宗近百年名头不响,但孟兄早就臻达先天境界,这样的高人,有兴趣拿你们细柳沟开玩笑么?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先天境界?魏峻真的傻眼了,他纵然自视很高,可也明白自家这一生,大概是同先天境界无缘了,这也是他着急着想从楚云飞那里套点天地灵气消息的原因。

    要是对上屈志坚、智鸿或者其他什么未臻达先天境界的主儿,他还有那么一分半分的自信,就算普通招式不敌对方,可细柳沟的大招并不是闹着玩的,豁出去拼个两败俱伤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但对于“早就”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魏峻也只有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的份儿。

    指点出孟定国身份的,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生这番话,还是从声名显赫的陈笑天口中说出来的,这绝对就杜绝了其中有水份的可能。

    还好,他也算个有急智的,脑子略微一转,向杨土龙一抱拳,“杨前辈,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您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悬翁山有意接下这么个梁子么?

    悬瓮山的杨土豆是先天高手,这个,魏峻是知道的,不过这个杨土龙身上气机不是很通畅,说话也如此地不客气,难道真以为细柳沟的人,全是泥捏的不成?

    反正,既然对方无意讨什么公道,他倒也不怕帮人不帮理地打上一场,反正这样的过节,大会完了就作罢了,不抓紧时间出口恶气,就太让人郁闷了。

    杨士龙的性子本就比弟弟暴躁些,现在听到这种话,直接就从主席台蹿了过来,”接你个小小细柳沟,那还是不在话下的,魏师傅请!“

    说着,他摆出一个“喜相逢”的起手,全身功力缓缓提升,几秒钟内就提升到了“先天境界”,这种境界他不是很稳定,但无疑比原来的水准要高出一些。

    现在倒是屈志坚最为郁闷了,他本来是被人家点名叫起来的,怎奈变故叠生,不但出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四象宗高人,连陈笑天都掺乎讲来了,该可是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啊。

    他正在这里感叹,猛然间发现杨士发现的状态不太对,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老天,又是一个先天高手,操,这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混了?

    他看得出来,别人也自然看得出来,场内外顿时的又是一片哗然,老于,悬翁山居然有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嗯,起码。。。。。有两个。

    陈笑天却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对先天境界还是比较熟悉的,略一观察,就知道这个叫杨士龙的人,境界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将突破没突破的样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按理说,先天境界是武人修行时必须过的一道坎同,没过时要在高原状态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来积攒破关实力。

    同理,一旦突破了这种高原状态进入抚天境界,就顺着厚积薄发的那种势头,也能大幅地提升一下实力,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状态呢?

    这时,要换成别人,没准他还要好奇一番同,不过想想玄青门的楚云飞,他心里顿时又泰然了,八成又跟丹道对天地灵气的理解和修身的诀窍有关。

    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破关进的苦,他不由得暗暗感叹,有道门嫡传心法,果然是非常幸运的事啊。

    这些人的想法暂时不表,只说魏峻,傻眼得都跟中枪的狍子有一比了,不是吧,先天高手,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但是,他已顺着别人的话,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方向了,眼下,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能无视杨士龙的约战了,他还得要脸呢,现场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他要再把头缩回去,怕是羞也羞死了。

    想到这里,他冷冷一抬手,“既然杨师傅愿意赐教,那就请怒魏某人冒犯了。”

    三方两语间,两人就站在了一起,杨士龙虽然是勉力提升到了先天境界,但他的实力高出魏峻不止一筹。

    真功夫就是真功夫,假冒为来的,几个回合过后,魏峻就感到吃力了,左支右绌间,漏洞百出,逐渐抵挡不住了。

    一咬牙,他终于双臂各自画个波浪,正如手上捧了一团火一船,抖动了起来,这是细柳沟的不传之密:飞沙走石!

    名字听着不怎么样,却是内型的透支气血的偏门大招,随着“吠”的一声大喊,他连双手带猛然向前发力!

    杨土龙可没防着他这一下,这猛然的一声,对方口中居然都带了气劲出来,震得他的头微微发昏,颇有点遭遇了“狮子吼”的感觉。

    仓促间他猛然抽身后退,谁想魏峻如影随形一般跟了过来,速度奇快!

    就在魏峻堪堪得手之际,一个黑影电射而来,一声轻响,人影倒地。

    正文第五百三十章目无尊长

    这几下兔起鹘落,让人很有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感觉,直到人影倒地,在场大多数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本来大占上风的杨土龙,在那一声吼中奇快地退后,这点好理解,那个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就算远离斗场的武者,耳朵都震得嗡嗡响,实在己经到了“音杀”的恐怖程度了。

    可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居然是魏峻,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土龙的身形猛然晃得几晃,才稳住了后退的架势,实在是有损先天高手的形象。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的左腿己经不见了,只留一个空空的裤管在一荡一荡,立于萧瑟的北风中,竞给人一种异常凄凉的感觉。

    武林高手也是人,独腿站立殊为不易,更何况他还是急退在先?形象败落点实属正常。

    就在刚才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杨土龙的左腿义肢脱体而出,急逗中正正击中魏峻的心口!

    使到一半的大招,硬生生被打断,魏峻登时气血倒攻心,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得是要多快有多快!

    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峻的伴当,一个半老徐娘站起了身,指着杨土龙,“你……

    你使用暗器!”

    这句话说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四五秒钟之后,会场猛然爆出了震天的大笑,有那夸张点的,甚至笑得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眼角。

    杨土龙的样子,原本就己经很搞笑了,大家只是念他残疾,又知道他是地主,实在不合适笑出声来,只得苦苦忍住。

    谁想这女人居然指责杨土龙用“暗器”,如此一来,在场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女人可没想到别人会是如此反应,也没意识到,这笑声实在不是单单冲她来的,而是冲着这叠加出来的喜剧效果来的。

    她来不及再计较什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同跑上台来,忙着对魏峻进行现场施救,小龙湫的一个中年汉子也走了过来。

    两分钟后,魏峻回过气来,悠悠醒转,甫一睁眼,就狠狠地咳了几口血出来。

    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她见状不停地同那中年汉子说着什么,小伙子看到场上还有人稀稀拉拉地笑着,终于忍不住了,面向主席台怒斥,“此人在切磋中使用暗器,请长老们仲裁。”

    刘岭本己控制住了笑意,端起小木桌上的保温杯刚噙了口水,听到这话,“噗”的一口水全喷到了欧阳生身上。

    长老中的戈永同小龙湫的人交好,但纵然这样,对于暗器这一说法也暗暗摇头:拜托,你健全人对了残疾人,己经占便宜了,那透支气血的大招,谁又看不出来?

    与暗器上不得台面相较,这种大招,武者们多少还能接受,毕竟,这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招式,也不能无差别地大范围攻击人,那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有时还能让那些试图恃强凌弱者忌惮几分,倒也算不得一无是处。

    眼下这样的切磋中,拿了大招出来,己经有点输不起的感觉了,而且自打比斗一开始,身形快速转换间,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杨土龙的左腿是义肢。

    魏峻居然还拿大招出来,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不错,杨土龙是占了上风的,但人家好歹是先天高手,残疾人对正常人占了上风,背后修炼时的血泪辛酸谁也想像得出的。

    魏峻要是漂亮点认输,输给这种心性坚毅之人并不算丢人,等他拿大招出来,人家因身形不便,不得己用义肢阻敌,谁有能说不妥当?

    那么大的义肢,装在杨土龙腿上,谁能说那是暗器?说是“明器”还差不多。

    最后,戈永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发话,“我个人认为,细柳沟同丹道四门的纠葛,现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等会后双方自行协调,现在,继续姚师兄的建议,还有谁对玄青门楚师傅的说法有异议的?”

    随着大会主题的深入,气氛己经趋向白热化了,不单是各个传说中的门派都纷纷露头,甚至连打斗都进行了两场。

    各种各样的高手也渐次出面了,其中大家知道的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就有六个之多,楚云飞、杨氏兄弟、孟定国、陈笑天、罗浮山第一高手戈永。

    戈永不但同小龙湫的人关系好,跟陈笑天的关系也很好,只是,他比陈笑天大十来岁,当陈笑天崛起武林的时候,戈永己经为了增广见识,云游天下去了。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杳无音讯。

    前文中所说的陈笑天那个先天高手的朋友,就是戈永,在陈笑天的眼中,孟定国和戈永,都是他毕生要赶超的目标。

    谁想,两个老的还没超过,背后又有一个小的追赶了上来,玄青门楚云飞不但年轻得可怕,而且眼下,陈笑天似乎己经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也不知道小龙湫的人,是从哪里找到戈永的,能让这消失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再现武林。

    第二场就引出了先天境界的高手,这是场上场下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所以戈永的这句问话,没人回答。

    没人回答,戈永扫了一眼邓挺的次子邓小战,两家虽然一在关西一在罗浮,但却是数百年的交情了,这次邓小战接了父亲的指示:一切唯罗浮山的意见行事。

    邓小战微微点点头,说话间就有点添油加醋的味道了,“那这么来说,大家都同意了玄青门的说法,天地灵气是随处可得的?”

    他存了点歪曲楚云飞说法的意思,怎奈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不同意的一个被打得要吃药,另一个直接倒地吐血了,谁愿意反对反对去好了,关我什么事?

    也有个别高手想出头,不过,刚才智鸿的话说得很绝,为了防别人说自家是觊觎玄青门的功法,这个头不出也罢。

    既然没人反对,姚小牛宣布,大会进行下一项议题:小筑云飞以为人调理做幌子,利用天地灵气大肆敛财,这样的行为到底可取不可取?

    这次发言的,就是那些超级的高手名宿了,燕云形意高手申云廓率先发难,“楚师傅此行,实在大谬了,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索求有些过度了,与天道不合。”

    这是持平之论,楚云飞少不得辩解一番:天地灵气虽然到处都是,但收集不易,不如此行事,根本抵挡不住求医的洪流。

    仙都的缙云派也是道门一古老分支,属占验一脉,这次来的是宗主赵朝宗,他对这话颇不以为然。

    “楚道友此言差矣,想这大干世界红尘俗世,你我就算费煞心机,也不过是以芥子之力以利须弥,能管得到的则管,管不到的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又何必以一人之力去逆天行事?

    占验一脉中,不乏那些打了算卦占h的招牌骗钱的主儿,但真正的道门高人,大抵还是愿意独善其身,对于济世救人,不能者则不为,绝不勉为其难。

    这话倒是十分在理,但楚云飞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赵……师弟,现在的世俗界,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我倒也想独善其身呢,可……这不现实啊。”

    赵朝宗被他这一句“师弟”叫得勃然大怒,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一气之下,连“道友”都不叫了,“楚师傅,你们丹道里自家怎么称呼,我懒得管,你愿意管段道友叫师弟,那是你们自家的事,但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就是赵先生误会了,”楚云飞微微一笑,“咱们道家,最重长幼尊卑,这点大概你不否认吧?”

    这绝对是实情,道门最重上下礼节和门庭章法了,但是赵朝宗懒得回答,只是气呼呼地点点头:你知道这个啊?我赵某人奔八十的人了,你叫我“师弟”?

    “这就是了,”楚云飞的脸色严肃起来,“段圭臣是第两百零九辈的圭字辈,我是知字辈,比他足足高出八十一辈,因见段师弟年长,叫声师弟总不能算唐突吧?”

    “知字辈?”赵朝宗登时傻眼了,他也知道,在知字一辈的时候,道门还算笼统的大门派,虽然门户己经林立了,但没怎么太划分符篆、金丹、占验等各个支脉呢。

    “如此说来,楚道友喊我一声师弟,倒也是无妨的。”他郁阎异常地点点头,心里纳闷不己:这是谁的隔世传人么?辈分差太多了吧?

    段圭臣在底下听得明白,忍不住站了起来,“楚……那个师兄,你是知字辈,可有什么人做见证么?兹事体大,我是想搞明白的。”

    杨土豆站了出来,“这个,不知道我杨家做的见证,段师傅愿意不愿意相信?”

    说来说去,还是楚云飞不愿意暴露九宝灵体的身份,匹夫无罪还怀璧其罪呢,要是这类似唐僧肉的玩意儿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天下大乱?

    可赵朝宗给他的压力,稍微有一点大,所以楚云飞不得不拿了辈分来说事,否则的话,那效果绝对是打了颠倒,别人会认为:他楚云飞目无尊长。

    正文第五百三十一章巅峰对决

    杨土豆的见证,段圭臣自然是相信的,事实上,这次昆仑大会,己经远远超出了他预料的效果:不但玄青门传人是事实,居然还有黄青门和同为天青一脉的另一支,这可是几百年来罕见的大好事啊。

    至于说楚云飞年纪轻轻,怎么就会有那么高的辈分,他当然是非常想知道的,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

    不管怎么说,以修身见长的段家,居然有了武力强横的同支,绝对是一件很重要也很值得高兴的事,最少三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呢。

    他要是知道,其实还有个地青门万家没参会的话,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缙云赵朝宗,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但修为奇高,因为徒子徒孙众多,人脉也相当地广,当年要不是他生性懒散,不喜欢被羁绊,长老盟里绝不会有青锋会的邓挺这号人物的。

    能说服他,楚云飞的目的己经达到了不少,尽管是用辈份这一招压下来的。

    但是,楚云飞这话,还是有人表示了谨慎的怀疑,长老盟中罗浮山的戈永就是其中之一。

    戈永据说是葛氏一支,罗浮山葛洪是其先祖,后因种种原因,葛氏一门全部改姓为戈,但也算是道门里道统、来历分明的一支,不是丹道四大门的著名丹道流派。

    葛洪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戈家的言语,在道门中通常都是有相当份量的,“楚师傅,辈份是辈份,事理是事理,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

    “你都承认,现下的天地灵气是越来越少了,而为普通人涤荡脉络,无非是减少些疾病的痛苦,它对武者的功用,远远大于普通人,你又怎么能如此地浪费呢?”

    “更别说,你还因此同政府打上了交道,这不是把咱们武林同道往火坑上引么?听我良言相劝,还是及时收手的好。”

    人一旦有了立场,行事就很难做到公平,以这臻达先天境界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的心性修为,都难免出现了偏差。

    不过,这话是有人爱听有人不爱听,武者也是人,其中有不少人,对于武林自成一个系统是很不以为然的,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既然有了旁人艳羡的功夫,还要默默无闻,是不是有点不遁情理?

    当然,这种己经成为规则的话,倒也没人站出来反对,只是,毫无疑问,这种分歧的存在,无形中把戈永说话的力道抵消了不少。

    “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强夺武林同道的灵气,天地灵气我自有采集之法,”楚云飞对这样的指责颇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羁绊着自己啊?我还想趁着年轻好好玩几年呢。”

    “你有什么采集之法?”戈永眉头一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只需把大致原理解说一下就好了。”

    这一下,在场的人的耳朵全部都竖了起来:戏肉来了!

    “我说,有你这么做的么?”孟定国再次站了起来,“楚先生夺天地造化的功法,怎么是你能领会的?”

    要说戈永在在场的人中,除了楚云飞,还有忌惮的人,大概就排得上这位了。

    从道统上说,四象宗的招牌不弱于罗浮山;从修为上讲,孟定国一身的修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同为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怎么又会觉察不到?

    只是,孟定国这话,实在有点驳他的面子,戈永眉头一皱,“这么来说,其中的奥妙,孟师傅你能领会,而我戈某人限于资质,领会不到?”

    孟定国对戈永的修为早就眼馋了,对于他这种境界的高手而言,实在是对手难觅,否则他也不至于去爬陈家的院墙了,既然对方有了挑战的心思,他自然愿意迎战。

    “我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多说无益,戈师傅你要是有意教训一下在下,孟某人也愿意领教戈师傅的高招。”

    “打就打,哪个怕你不成?”戈永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不过,孟师傅,有没有兴趣博个彩头?”

    “兴趣很大,”孟定国点点头,“听说你家有唐版的《肘后备急方》残本?我想要这个。”

    《肘后备急方》是葛洪亲著,大名鼎鼎的丹道和医学专著,他生恐戈永不尽力而为,张嘴就把罗浮山的镇山之宝指了出来。

    “这个绝对不行,敢许这个诺的话,不管输赢,我死后都进不了祖坟了,”戈永摇摇头,“这样吧,给你宋版,瘦金体的,怎么样?”

    “好吧,”宋版的《肘后备急方》,大概全世界也只有戈家才有了,虽然未必是孤本,不过价值一定会很高,孟定国点点头,“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要知道玄青门是用什么功法来收集天地灵气,”戈永看着孟定国的脸色一变,马上补充,“如果确有其事,我保证不外泄。”

    看着孟定国在那里踌躇,楚云飞笑嘻嘻站起身,“孟老哥,你不用考虑我。”

    “那好吧,”孟定国点点头,算是允诺了这赌注,顺便不忘记回头提醒一下楚云飞,“别叫我老哥,你是知字辈,我承受不起。”

    这两人的一战,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武林巅峰对决了,从当日未正时分(下午两点)开始,直斗到酉时三刻天色擦黑,尚未分出胜负。

    不知什么时候起,北风己经小了许多,漫天的雪花开始飘飘洒洒地纷飞,像是为了烘托这武林中百年难遇的一战。

    看看己经接近酉正(六点),杨土豆想招呼这二位用餐,怎奈斗场中的两人混若不觉,衣袂飘飘,幻影幢幢,斗得难解难分。

    事实上,不止是斗场中的二人忘记了吃饭和休息,当杨家的人把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烧鸡、卤牛肉、蛋汤等一应菜肴端上来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过来吃饭。

    倒不是说所有人都能从斗场中看出端倪来,但很多门派都是老带小的结构,有那眼力高的就为自己的晚辈解说,有心人倒也能站在旁边蹭着听听。

    其中楚云飞、关涛、杨土龙、靳松等几人围在一处,形成了一个最大的高手群,身边只有靳家两个晚辈。

    这群人里没人解说什么,只有偶尔的击掌呼妙,或者彼此的眼神交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杨家端上几大桶白酒,并在铁皮桶下点起了柴火,四散的酒香才勾来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观众,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为师门长辈来取酒的。

    雪花漫天、篝火重重、斗场中飘来闪去、快逾闪电的两道黑影不停地碰撞着,静夜的群山中,只有“哔哔剥剥”的木柴爆裂声、风声,陪伴着此起彼伏的沉闷碰撞声。

    杨家本来是买了一个柴油发电机,电线、灯泡也拉到了位,只是正值大雪,有那熊熊的火光和皑皑白雪的映射,视线极其开阔,根本没有发电的必要,倒是平添了几分古朴和诗意

    没错的,就是诗意,一时间,人在画中,画外有诗,场上人影的晃动、场下偶有起坐,绝对是一副极具动感的配乐国画,

    斗到戌时,场上的人影逐渐地慢了下来,武者毕竟不是神仙,这样高强度、不敢分心的打斗,极耗人的心力,两人纵然是绝世的强者,到现在也有些不支了。

    忽然间,两条人影猝然分开,矗立在那里不再动作。

    东边的人影哈哈一笑,却是孟定国的声音,“换兵刃?”

    戈永双手一拍,“啪”地一声,“好,我正有此意!”

    两人居然斗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想来,自古高手总是与寂寞为伴,有个能旗鼓相当的对手,确实是足慰平生了。

    四象宗只有孟定国一人,不过他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伴当,他走到此人身边,刚要掣剑,鼻子微微一耸,“有酒?”

    可怜的先天高手,斗得性发,居然没发现四溢的酒香。

    说着他就走近酒桶,早有杨家的子弟递了一碗温吞的白酒过来。

    孟定国接碗在手,仰头就是“咕嗥嗥”的牛饮,一碗白酒就此下肚。

    他掉头向场中走去,戈永却是执剑走向了酒桶,“给我也来一碗。”

    不知道他是真的也爱喝酒,还是不肯在这个上面输给对手,所谓高手,发起性子来,实在也是跟小孩子差不多,喜欢斤斤计较。

    不过他的风度,多少要比孟定国差些,杨家子弟发现,白酒下肚红晕上脸,他的酒精反应,那也是一等一的。

    “痛快!”大吼一声,戈永把酒碗向桌上一丢,酒碗在桌上骨碌碌乱转,还没停得下来,场上的战火再燃。

    直到子正时分,两人还没有分出个高低,子正是阴去阳升的起始,按照大会惯例,是要鸣钟的。

    随着钟声的响起,场中再度罢斗,孟定国和戈永都明白了,双方之间想分出高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尤其在这种大会的场上,当着众多豪杰,为了自家的面子,都是要先求不败再考虑取胜的,真要分出高下,那只能期待来日了。

    当然,像他俩之间的差距,胜胜负负都是正常的,谁发挥好就能赢对方,差别只是获胜的几率而己。

    君子可以无朋,武者却是渴望有对手的,两人心下十分清楚:玄青门的事,己经不是什么要紧事了。

    正文第五百三十二章旧时记忆

    这场打斗,没有赢家,而且以孟定国和戈永的身份,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继续厮缠下去,剩下的,就是未来的岁月里,两人私下的切磋了。

    北方冬季的山中午夜,寒风刺骨,还好,来悬瓮山的群雄,大多都是身体强横之辈,倒也没什么不适应。

    等到场中比斗落下帷幕时,众人才开始享用晚餐,虽然说是宵夜也许更合适一些。

    一时间山坡上人影幢幢,喧闹异常,武者中喜好杯中物者甚众,大碗酒大块肉,正是豪迈夷直的人生。

    楚云飞才站起身向孟定国打个招呼,四象宗传人却端着碗酒,拎着半只兔子找戈永去了,两人走到一小堆火旁,边喝边聊。

    也许,他们是在探讨刚才交手的得失吧?楚云飞一扯身边的关涛,“走,老哥,咱们也弄点酒去,看了十个小时了。”

    “不用了,”杨土龙硬扯着楚云飞坐了下来,伸手向远处一招呼,“永康,来,弄点酒菜过来,没看见大爷爷这儿没人管?”

    戈永咬一口手上的烧鸡,遗憾地摇摇头,抓一把辣椒面撒上去,伸到火上烤着,“孟师傅,你们四象宗,看来就要从你这里绝了。”

    孟定国不爱吃辣的,火中传来的辛辣气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揉揉鼻子,“那也没办法…

    不过,实在不行的话,我找小楚帮忙,等我走了以后,让他帮我找人传薪吧,他那么有钱…说到楚云飞,戈永忍不住心又痒痒了起来,“老孟,我这功夫还行吧?”

    “还行,”孟定国点点头举碗,“来,干……比我是差那么一点点。”

    “这样,大会之后,咱们找地方再切磋切磋?”戈永的眼睛一亮,“有兴趣没有?”

    “兴趣肯定有了,”孟定国咽下口中酒,微微一笑,“好手难寻,己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呵呵。”

    戈永见状,终于适时地提出了疑问,“那个……小楚,怎么回事,给说道说道?”

    他这么套近乎,一来也是惺惺相惜的缘故,二来就是,想借这个由头,打听一下楚云飞那关于天地灵气的功法。

    当然,这纯属好奇,戈永对自家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只是想知道,能让孟定国这样的好手站出来维护的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定国再笑笑,这次,他的眼中充满了狡黠,“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可是我输给你了没有?”

    “啧,你这么说,可不就见外了?”戈永一本正经回答,手肘推推对方,“我说,提个醒,提个醒总是可以吧?”

    这正是所谓的“老小孩”的心态,大概也是“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意思吧?

    孟定国无奈地苦笑,摇摇头,“我说,你们抱朴子一脉,可也算金丹派,小楚,那是知字辈的,你想想为什么?”

    葛洪曾著《抱朴子》一书,罗浮一脉又被人称做抱朴子一脉。

    “扯淡,”戈永摇摇头,嗤之以鼻,“知字辈……那比我家祖师爷辈分还大呢,你还真相信啊?”

    “看来你家还算不上真正的金丹派啊,”孟定国摇摇头,叹口气,脸上似笑非笑,“你再想想,丹道有什么独门的功法,想出来就想出来了,想不出来……那等你打赢我再说吧。”

    独门功法?戈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嗯……列姑射丹?不可能……九天转灵大阵?也不可能……”

    “晕死了,你都说的是什么啊?列姑射丹那是传说中的神丹,九天转灵……这是阵法啊,”孟定国自然知道,这两样都是道家典籍中神话一般的典故。

    他很想问问戈永,亏你也想得出来这种传说中的存在,不过再想想,“九宝灵体”这样的功法,可不也是属于传说么?

    “我说的是功法,你没想想,为什么小楚不但辈份高得吓人,而且年纪轻轻,居然就是先天高手么?”孟定国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暗示。

    “功法……”戈永回头看看举着酒碗的楚云飞,跳动的火光中,白皙的面孔变得红润了许多,只是,那年轻的脸上,有着不属于年轻的淡定神情。

    “不会……是九宝灵体吧?”说实话,说这话的时候,戈永己经决定再次接受嘲笑了,可他知道的功法里,也就只有这种功法有此可能了。

    被讥笑就被讥笑好了,没准,孟定国都没听说过这种功法呢。

    让他奇怪的是,这话说完,孟定国居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酒碗,“来,再来一个。”

    饶是戈永修身炼气多年,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对方这神态,分明就是戥认的意思,九宝灵体……天哪!

    葛洪是真真正正的金丹派集大成者,以炼丹为正务,罗浮一脉里,严重忽略了类似九宝灵体这样的功法,所述也不是很详细,不过,这功法的威力,戈永还是明白的。

    这个好奇心一起,戈永再也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了,他的手肘再次撞撞孟定国,“老孟,说句话啊。”

    “说什么说?”孟定国白他一眼,“你们丹道自家的功法,反而来问我这修符篆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戈永己经明白了,对方既然不否认,就说明自己所猜的没错,九宝灵体……这种超级强悍的功法,居然现世了!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解释楚云飞为什么辈分会高到知字这样的级别,不过,戈永明白,这样的问题,己经不合适再去问孟定国了。

    不问孟定国,那去问谁?去问正主儿!

    第二天,昆仑大会依旧继续,在场的豪杰们丝毫没有受到凌晨狂饮的影响,早早起身晨练的比比皆是。

    这次,戈永多了一个心眼,他礼貌而又不失分寸上前跟楚云飞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请教起关于辈分的事情来了道家最重道统和尊卑,这点很正常。

    楚云飞知道戈永在这场大会中起的作用,本来不是很待见此人的,只是,对方绝顶的功夫让他多少起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说,孟定国跟此人谈得也算投机,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把底牌揭开,“不知道戈师傅听说过九宝灵体没有?我是知机子。”

    说完这个,楚云飞没有再废话,他相信对方听得懂,也识得轻重。

    他的来历,瞒众是必须的,但有时候必须让一部分人知道,才能配合着掩盖真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人家要不知道你来历,怎么配合你?

    有了这个答案,戈永实在没办法在大会上再作梗了,九宝灵体的雷霆之怒,谁愿意承担就承担去好了,他是绝对不奉陪的!

    弄点类似于“鸡犬升天”的好处才是正经。

    他停止刁难,邓小战年轻,奉了父亲的号令看他眼色行事,自然也不肯发力相帮小龙湫了,于是,大会就进入了第三个议题:玄青门如此行事,会不会因为调门过高,让整个武林跟着受了可能的池鱼之祸?

    这点本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东西,不过,楚云飞的解释很合情理:我的日月七珍,本来就是以中医的形象出现在世间的,与武林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喧哗,是啊,人家中医治病,关武林什么事呢?

    范吴可是真着急了,情急之下,目视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挤眉弄眼。

    老者站了起来,声音异常洪亮,“百草堂张翰宣有事相问,请问这位楚师傅,你的天地……日月七珍,典出何方,何为表,何为里,又依凭了什么样的医理呢?”

    百草堂?楚云飞的眉头皱皱,暗自嘀咕一声,“这个名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大会上不了解对方的来历,是件很失礼的事情,所以,他嘀咕的声音很低,但 (:

    ) ( 都市逍遥客 http://www.xshubao22.com/2/2071/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