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读本 第 1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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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辉站在班亮宿舍门前,回头示意他开门:“好像不高兴我进你们宿舍似的,我这是拿热脸往冷屁股上贴,贱得难受。你也用不着怕,就是你请我在这屋过夜,我都不给你这脸。”暗黄的灯光下,班亮怎么会捕捉到夏小辉嘴角隐含的笑意。

    二人隔着长桌相对而坐。夏小辉牙齿一用劲儿便依次嗑开了两瓶酒:“你吃你的,我喝我的。”

    “喝完这瓶再开那瓶吧。”班亮伸手想拦住他,夏小辉置若罔闻。

    “我说让你喝了吗?我醉死了是我的事,你要是够意思到时喊个人报个警就行。”夏小辉仰脖便一大口,喉结清晰地上下起伏。

    班亮默默地吃着东西。看着夏小辉的脸膛逐渐红润起来,先是两颊,之后遍及整个脸部,又延伸到了脖颈以下。再看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不见花生米减少,一瓶酒倒下了肚。夏小辉抄起另外一瓶便要往嘴里倒,班亮伸手摁住了瓶子:“别喝了,你的脸红得吓人。好好的,为嘛喝醉了?是不是有心事?”

    “我他妈今天就想喝,你少管我。哼!刚才还让我滚呢,这么会就温柔上来了,你不是货对得起谁?”夏小辉仰脸又吞下少半瓶。班亮真的担心控制不住酒后夏小辉的肆无忌惮,一把抢过了酒瓶。

    “不让我喝,你喝!想剩下,门儿都没有。你凭嘛管我,书记都没资格。给我!”夏小辉眼睛已开始布上血丝,挽起袖子裸露出的手臂仿佛随时会出血似的。班亮无言地看着他,举起酒瓶也如夏小辉似的仰脖咕嘟咕嘟地吞咽着,实在忍受不住,放下瓶子连咳了好一阵。夏小辉探过身抓住班亮握着瓶子的手:“你不是不喝吗?馋了?嗯?你要喝我再去拿两瓶。”另一只手托起班亮的下巴。

    班亮挥手“啪”的一声打开他,塞进口中一块面包,说:“坐回去!要不是怕你醉死我也落嫌疑,谁吃饱了撑的替你喝,真拿自己当局长了。”

    “嘿,我说不过你,我再去拿酒,用不着你替我操心。”夏小辉真的要走的架势。班亮一把拽住他,夏小辉回过头:“求我,我就不去。”

    班亮只是默然盯着他,想他这是不是一种病态:被求狂?别人求他,他就美?将他推到床边,给他倒了杯水。夏小辉一个大仰八叉便倒在了床上:“今晚我不走了,省得我们俩都独守空房。”班亮脱掉他的鞋,掸去蹭到床单上的土。夏小辉胳膊一伸搭在长桌上截住了班亮:“坐这陪我说说话,桌子明天再收拾也是一样的。”

    一脸迷茫的班亮瘫坐在了床边。

    第四十三章 风雨后

    周日。

    天一亮,班亮就再也睡不着,翻动一下身子就会碰到夏小辉,他那香甜的鼾声听着就让人感到来气,睡得像头死猪。此时,班亮弄死他的心都有。整夜都没睡好,碎梦连连,仿佛扛了一夜的山趟了一宿的河,浑身皱得难受。跨过他的身子下了地,夏小辉睁眼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翻个身接着睡了。

    匆匆买回早点。洗漱。用餐。班亮出出进进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夏小辉的酣然之梦。临出门时给他留下了条子:我去教室。把早点吃了。走时锁门。

    一上二楼,便听到教室中电视的声音,会是谁这么早?班亮从后窗一瞥,刘秋阳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得聚精会神。班亮推门而进,互相点点头,班亮坐在位子上,本打算继续修改那部几乎就要推翻了重写的小说,又改变了主意,先看会儿电视吧,是央视的早间新闻。教室中间是用十几张课桌拼好的乒乓球案,看样子昨天他们已经打了一场。

    广告一出,刘秋阳回过身便招呼班亮打俩回合。班亮笑笑;“我水平有限,别糟蹋了你的球技!”

    “嘛球技不球技的,玩玩而已,我要有专业水平还在这呆着,你说话总是带刺儿。来吧。”刘秋阳已摆好了架势,班亮拿起球拍。若提乒乓球,班亮还得称呼刘秋阳为师傅呢。球在二人间往来三个回合便是班亮的超水平,更是刘秋阳的耐心应对,他根本就没有恶狠狠的扣杀及刁钻的发球。心随球动,真的就忘记了一切,脑中完全被这小小的球儿所左右,如此轻松闲适,倒是班亮的意料之外。不知不觉中额头已沁出了汗。

    夏小辉终于冒了出来,近前便接过班亮手中的球拍:“我就不信赢不了他。”夏小辉重新面对刘秋阳,说:“说好了,谁也不许让球。”

    “我多早晚也没让过,你总这么认为我也没法儿。”刘秋阳方显现出运动员的本色,动作幅度开始有了进深,但囿于场地的狭小不敢有太大的拉伸。很快,二人便汗湿了背心,仍是一副酣战状态。

    班亮关了电视坐在一边当了会儿观众,重点又拿起稿子,照此进度到年底完全修改誊写完毕便是最理想的了,不然的话就得延伸至寒假。心神入定之后,那二人的嬉哈声及乒乓球敲击桌面的啪啪声已再不能侵入班亮的耳中。一目十行。字斟句酌。

    直到感觉出肚子咕咕叫也未见那二人有停战之意,班亮收拾好东西离了教室,想象着午饭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午饭后,刘秋阳端起那盆替换下的衣服径直到了男生宿舍。313室,门虚掩着,夏小辉不在。314室,敲门,没有回音;推门,门未销。班亮倒在床上睡得正香,屋里静得出奇。刘秋阳换了双拖鞋,轻手轻脚地除去背心长裤挂在晾衣绳上退了出来直奔水房,还未近前,便可听到哗哗的水声。夏小辉正冲凉呢,精赤的身子上仅剩一件三角内裤。刘秋阳冲他点点头:“我说呢,宿舍里空着,原来在这逍遥呢。”夏小辉笑笑。

    ——春秋时节的凉水澡仅属于男生。脸盆往水笼头下一放,压力十足的水柱喷射而出,瞬间就满,往头上一浇,哗得凉透全身,还一个劲儿地叫“爽”!

    夏小辉离开水房时对刘秋阳说:“一会儿来这屋坐会儿,我先走了。”

    刘秋阳应和道:“行。我还得洗衣服,你要是有事,就忙你的去吧。”随即,刘秋阳的哨声伴着水声响彻了整个水房并传至楼道中,而他的脑中却如卷起的激流般不能平静。

    班亮。小说。陈映虹。舞蹈。班长。副班长。早恋……

    是因为前天晚自习时谢老师与刘秋阳的一翻谈话,使得他从昨天午后到现在只要一个人呆着便会虑及班上所有大大小小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当时以为谢老师找自己无非一如往常谈些班里的近期动向,再有就是注意学习成绩啊什么的,可这次从谢老师严肃的表情就可看出不会这么轻松。谢老师开门见山地说:“作为一名入党积极分子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谈举止,不说起模范带头作用吧,也不能在同学当中成为负面形象的典型。对于班上早恋的问题,我一直想找机会与你们几个谈谈。你的身份最特殊,干工作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肯定第一个找你。互相间有好感本没有错,但要注意尺度分清场合,完全可以等毕业后继续交往嘛。从现在到毕业就还两年,一晃。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你心里应该清楚。”

    刘秋阳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已记不清有多少次鲍老师谢老师从教室后窗向教室里扒望。自己与杜婧三天两头在教室中会餐。书记与夏小辉总是以下棋为幌子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沈歆与纪萍还好些,往教室前排一坐便笑声不断。

    谢老师接着说:“我真没想到你们这届学生在这个问题上这么突出,偏偏又都是班委——班长、副班长、书记、体育委员、宣传委员、生活委员——”

    陈映虹?谢老师一提“生活委员”,刘秋阳心里一怔,马上想到了李珩。也难怪谢老师这么流畅地说出这几个人来。

    “本来都是同学们用信任票把你们选上来的,这下倒好,在这方面倒起了表率作用,亏了大家还没有紧随上来。我觉得跟你说比跟杜婧说要好,我说深了说浅了你都能接受,你说呢?”谢老师不停地吸完了两支烟,开始点燃第三支,办公室里烟气缭绕。

    “是是是,谢老师您放心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肯定会注意自己的。我保证杜婧也会理解支持您的,您放心好了。别的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不会说,您就看我们的表现吧。”刘秋阳一副虔诚的表情。

    “也不用立保证,站起来比我都高出一大截,你们都那么聪明,我一说你们就会明白。你这我还不怎么担心,过不了一两天我就会找沈歆的。我最担心的是杜丽萍跟夏小辉,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杜丽萍说。你们几个人的工作一直让我很放心,却没料到在这方面让我大伤脑筋。”谢老师憨憨地笑笑,惹得刘秋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回到教室后,刘秋阳坐到位子上随意地翻找出书本。

    刚才倒是有过一闪即逝的念头:与夏小辉谈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人家老爷子是局长,从鲍老师那也会枉开一面的,再说现在也没出什么事儿。收拾好东西,刘秋阳端着一盆洗好衣服进了班亮的宿舍,关门的声音惊醒了班亮:“是你呀,快进来,老舍长光临,是体察民情来了,还是良心发现来看望大家来了?不过这日子选得可不对。”

    “胡说吧你,我是还拖鞋来了。刚才进屋你睡了,找了双拖鞋在水房冲了个澡。要不是我来打扰,你还睡着了,不好意思。”刘秋阳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运动短裤,他身上健美的线条一览无遗。他坐在了蓝靖的床上,用毛巾掸着身子。

    “你个大忙人,难得有机会来这屋,往那一坐就是副领导的派头。”班亮居高临下的角度。

    “我怎么听怎么有讽刺的口气,你就不会跟我好好说话。你要是不欢迎我,我走。”刘秋阳真的站起身。

    班亮忙说:“还有嘛话是舍长大哥不能包容的,好不容易来了,坐那坐会儿。平时请你来,你就是有时间,赏不赏脸还另说呢,对吗?”他已下了地,迎在刘秋阳面前。刘秋阳伸手取下绳上的背心长裤穿好,冲着更衣柜上的镜子梳着头发。

    “其实我也不想搬到教学楼里,学生科的安排只有服从。还是这边热闹,对吧。”刘秋阳的视线落在了班亮脸上,有时真的不敢细瞧这张精致得容易让人产生邪念脸。刘秋阳适时地移开了目光,说:“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嗨,我那是闲得难受胡乱写的,你别讽刺我。”班亮坐在了他对面。

    “我没有讽刺的意思,是你多想。一般人可没这种能力,万一哪天你一鸣惊人名扬天下了,最不该忘记的就是我这个总被你讽刺的老同学,对吗?”刘秋阳一本正经地样子。

    “还说不是讽刺我,若论说话我最该向你学习。水平低的人怎么可能跟组织靠拢?等我有了觉悟肯定找你做介绍人。”班亮说。

    “那是信仰问题,不能随便乱说的。”刘秋阳不想与他探讨这方面的话题。

    “我知道。”

    “我建议你写写我们现在的生活,不过真写的时候千万别写我,肯定在你笔下不会是个好形象。”刘秋阳把弄腕上的手表。

    “已经在构思,不过离动笔还有一段时间,不给手里的这篇做个了结,总感觉不是善始善终。”班亮越发感到时间的紧迫。

    “是,做什么事都该如此。”刘秋阳点着头。

    窗外的夕阳斜射进窗,二人不知不觉中聊了一个下午。

    第四十四章 和颜悦色

    与沈歆的同来同往比李珩在车站上等陈映虹还让人感觉不安,纪萍外表平静的样子却难掩每次面对沈歆时心内起伏的波澜。而每次都会约定,纪萍周一早晨上了47路公交车后在前后门之间或坐或站。只有沈歆见到她在车上,他才会登上这般公交车,而二人每个周一早晨都是同一时间出来,相隔最多半小时便会相遇。如此愉快的相处令纪萍总是保持着花一样的笑靥,也是在纪萍的掌控下,二人维持着相近而又距离恰好的状态。即使是在晚自习后的小花园中小坐,也仅仅是牵牵手而已,每次都会早早地返回宿舍。几次碰到书记与夏小辉如火如荼地舍战,无不是在沈歆暧mei的目光中远远的避开。有时也会问自己:梦想中的王子是这个样子吗?而现实就这么真切地存在着。偏偏现实中就有那不属于梦想的存在!也只有如此般的梦想有可能永远成为梦想。如此一想时,纪萍都会抱以无奈的笑。

    二人一到包车站,便见分析班女生龚秋妍一个人站在那,互相打过招呼后与她站在了一起。因为与分析班男生时常在一起打篮球,沈歆与他们班的几个球迷女生便有了接触,龚秋妍便是其中的一个。沈歆已清晰地感觉出只要与她相遇而没有纪萍在身边时,便会迎来她笑盈盈的问候。一个爱笑的女孩。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两年来总会在47路公交车上与她同乘三四站。这样,龚秋妍也是纪萍最熟悉的分析班女生。

    如果是周六回家乘47路车时,龚秋妍第一个下车,之后还要倒乘另外一辆车才能到家。沈歆随后。纪萍则在没有同年级同学相伴的情况下还要再坐几站地。

    每次站到她身边,纪萍便会有一种心理上的落差:无论是个子还是身材,龚秋妍都在自己之上。而只要有沈歆在场,她的笑又那么轻盈恬静。这种心理突然间生成于前些日子。是妒忌吗?纪萍不愿承认。

    包车已一字排开。当车站管理员走出办公室,同学们的目光与脚步都开始追随着她,她高声报出四辆车的车号后,那四辆车门前瞬间便被同学们严实地围堵住,连风都无法穿过。往往此时,鲜有女生能靠得上近前。

    今天,沈歆又发挥出了他矫捷的优势,轻巧地便钻进了车厢,到了车上,得意地向车下的纪萍龚秋妍挥着手。纪萍只是微微一笑,龚秋妍很自然地冲着沈歆扬起了手。怕自己误会,仔细地瞧车上,却怎么也没看到沈歆身边有分析班的男女生。等这二人都上了车,车上已站满了同学。沈歆的示意之下,纪萍坐进了双人座的里面。当沈歆拿起横向相邻的单人座上的行李包后,龚秋妍那么优雅地安然入座。沈歆坐下后,纪萍揶揄道:“真是照顾周全,像个大哥哥似的。”脸则望向窗外。

    “她要不是跟咱站一块,我也想不起来。再说也不费劲儿,举手之劳。”沈歆无所谓地说。

    纪萍心里已经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懒得再多说一个字。身边的同学还在陆续增加。陈映虹与李珩一前一后到了车前,陈映虹似乎在犹豫上哪辆车,纪萍忙敲起玻璃,陈映虹也看见了纪萍。陈映虹李珩上得车来,沈歆倒利索,站起身对陈映虹说:“真是来得早不如巧,你坐吧,纪萍打刚才就念叨你。”

    “你坐吧,一会就到学校了,站会儿就行。”陈映虹不好意思这么实在地接受。

    纪萍已向她伸出了手:“别客气了,来。”等她坐下,纪萍接着说:“每周一你都这么稳当,真服你了,这就快发车了吧。”

    “也许是我太懒了,早晨不愿动,几乎每回都是我妈喊我起床的。”陈映虹说。

    站在一旁的沈歆与李珩聊起了昨晚电视中直播的那场足球比赛。

    “那个座也是沈歆占的,你要是早来一步,也不轮不上她。”纪萍指了指那边的龚秋妍。

    “谁坐还不都一样,只是苦了沈歆,费了半天劲,自己得站一道,怪不合适的。关键是影响了你们谈心。”陈映虹压低了声音。

    “去你的,要这么说也影响了你,这一站一坐,说话可就不方便了。”纪萍有些不快。

    陈映虹忙抓过她的手:“哟,真生气了,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纪萍莞尔一笑:“不是,一见到龚秋妍就感觉怪怪的。”

    “是你太在乎沈歆了,没人跟你抢,别胡思乱想了。”陈映虹拍拍纪萍的手。

    “你这话听着就让人别扭。”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招人喜爱,惹得王志坚与李珩都神魂颠倒!纪萍这么想着却没敢用王志坚李珩的名字奚落她,怕她接受不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路无语。

    就在上周五晚自习后,夏小辉与杜丽萍再次走进了小花园。夏小辉告诉了她这个周日不回家,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她也留下来。夏小辉无时不在谋划着如何彻底地得到她。随着夏天的结束,看来近期内不太好抓住机会。杜丽萍除了摇头就是态度坚决的否定回答:“不可能!我回家比你多用不了几分钟,再说了,一天半的工夫呆在这干嘛。你要是想要点什么,我给你捎来倒行。”夏小辉脱口而出:“避孕套!”招来了杜丽萍一翻狠毒的掐咬,夏小辉也已习惯了胸前身后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已记不清有多少次想攻下她,都被她厉色拒绝。即使仅仅是手的抵达,都会被她凶狠的指甲掐得鲜血淋漓。好长一段时间里回到宿舍都是风油精与红药水合并使用。有时想想也怪可笑的:真正见红的应该是她,自己倒先被折磨得两手腥红。被蓄积着的势能迟早会有爆发的那一刻,不信你总这么顽固地坚守。

    所以周一一早吃过早点,夏小辉便与班亮一起到了教室,干巴巴地坐了好一会,也不见杜丽萍现身。回过头,非缠着班亮要检查他的棋艺是否有了长进,班亮奈何不了他,坐在他对面。

    班亮心不在焉地说:“往后你周日再不回家告诉我一声。”

    “为嘛?”夏小辉一时不解地问。

    “不为嘛。”班亮尽量装得无所谓地样子。

    “想躲开我?美得你,往后我还就专等你不回家时留下来。你倒提醒了我。”夏小辉终于还是领会出了班亮的意思。

    “我就不明白,跟书记这么如胶似漆了,还没让你那股*发泄掉。整天就跟一头吃了壮阳药的公驴似的。”班亮不带好气地说。

    夏小辉呵呵地笑笑:“还真让说中了,到现在我还是纯情少男书记还是纯情少女,她就是不让我泄火,等真有那天,我肯定向你汇报。”

    “快打住吧你,我发现这些话在你嘴里就跟说学习那么自然,你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事吗?”班亮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

    “也怪,到现在你都比书记跟我处得近,对吗?”夏小辉的暗示勾起了那一幕幕令人恶心的回忆,班亮站起身不想再陪他如此消遣,怎料,夏小辉一把抓住班亮的腕子:“说翻脸就翻脸,你嘴上局长局长地喊,其实属你最看扁这两个字,对吗?”

    “也就向你学学连五子下围棋,别的也就这意思了。”班亮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跟我还学了第三点——”夏小辉丝毫不受班亮情绪的影响。

    班亮回过头脸带疑问地看了他一眼:“还有嘛?你说!”

    “性!你嘴上不承认心里清楚,在这方面我永远是你老师。”显露得意之态的夏小辉一副怪怪的表情。

    班亮让他这话说得哭笑不得:“对对,以后我就叫你夏老师吧。谁要是问我为什么叫你夏老师,你不嫌恶心就向大家解释。”

    夏小辉咯咯地笑出了声。楼道里传来了同学们的脚步声。

    第四十五章 又见绿色

    临时接到通知,由89工民建班负责打扫教学楼前主干道及两边的篮球场,还有大礼堂,说是为了迎接今天上午电视台的采访组。得,早自习瞬间就改成了劳动课。

    大家懒懒地下了楼,随杜婧陈映虹到行政科领取了工具,之后便分布到了主干道及篮球场上。一阵风后,扫过的场地马上又被纷纷而落的叶子覆了一片。秋意更浓。而头顶上的天空云层开始越来越阴沉。大家加快了速度,说不准就会有一场雨。雨点开始飘落,地上的湿开始洇成片,同学们迅速钻到了图书馆门前的廊檐下,哗哗的声音,再一细看地上,竟有豆粒般大小的冰雹,那晶莹的跳蹦着的冰珍珠瞬间便没了踪影。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季节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家以为就此便可以结束劳动,而随即又辗转到大礼堂。礼堂内瞬间便尘土飞扬,大家如堕云雾间,屏住呼吸龙飞凤舞地耍起扫帚,忍受一会儿便飞跑出去透透气。

    而今天上午91级新生也将从部队返回,接受学校领导的检阅。

    果然,大课间时篮球场上空响起了军乐声,91级新生踏着这昂扬的乐曲声从校门口列队而进。高年级的同学都围在了场外观看。陈映虹纪萍也停下了脚步。望着这眼前这么亲切的景象,陈映虹目光有些迷幻:王志坚又在忙些什么?本子至少还得些日子返回,本子回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离津而去。那时,一切便将结束。是啊,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崭新的绿与蓝又一次齐刷刷地呈现在了大家眼前。这一张张新鲜的脸蛋都挂着那种凯旋的神气。曾经也是这副样子吗?这才一年多的光景便无法再细致地回想起。

    喇叭里又是鲍老师的声音:“欢迎大家的胜利凯旋,虽然仅有短短地十天时间,我相信,部队的生活肯定会给你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希望这段经历能成为你们将来美好的回忆。一会儿大家回宿舍整理好内务,从现在起就把部队的作风带到我们日常的生活当中。下午1点半准时在大礼堂为大家举行欢迎会,解散!”这绿色瞬间便在人群中分散开来,仿佛那久违了的灵性在这一刻突然回归。而此时早已云开雾散,在阳光的映衬下,这鲜活的绿啊多像水中欢游的鱼无羁地窜来窜去。

    直到中午打饭时也未见电视台采访组,兴许只是走马观花地在操场上转了转,而学生上课又有什么好录的呢。陈映虹感觉从早自习开始就进入了一种备战的状态,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评估的顺利进行而精心设计的。

    下午依旧的德育课。陈映虹抱着本新近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与日记本随着大家进了教室。小说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摊在桌角,便不再去理会,笔下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文字:

    “……她说,自己总是在谢老师跟前诉委屈。她说,所有的班委中属自己累别人都不累。她说,自己就是一笑面虎美女蛇!只要一听到这样的话,便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工作热情。多想得到来自班长的支持。是自己做的不好,还是不称职?已经尽了全力,收获的又是什么?什么三好生,什么优秀学生干部,什么优秀团员,这些都可以不要,却实在无法接受这来自班委会内部的指桑骂槐。难道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舞蹈吗?也只有在舞台上的瞬间有一时的逃离。设想着,若没了舞蹈,长此下去不精神分裂才怪呢!也许有一天终将隐去。也在为自己打气,坚持坚持再坚持。只是含蓄地向谢老师说了自己的一些内心感受,何曾明说细说?哪敢实说?怎么可能否定别的班委?当初主动请缨完全为班里考虑,实在料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一种局面。班亮啊班亮,你可知道,你那么轻松的退出却改变了我的生活。本来平静无波,如今却总是涟漪不断,在当初的情况下我不接这份工作,还能有谁?再说,谢老师已经间接传达出了这样的想法。天真地想象着以自己一心为集体的心,不求满堂喝彩,也应得到大家的理解与支持吧。真的太天真了。是自己不会处理与其他班委的关系,不会婉转地表达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而一周的安排总是满满的,难道还要分出精力去学习圆滑与机巧?学习成绩都一塌糊涂了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其他?这样的心境能与谁说?

    进入三年级后,初中同学的信越发少了,也许大家完全投入到当下的生活中了。

    你又在干什么?

    ……”

    今天的德育课很快便结束,陈映虹在教室中呆了一会儿,交待说:“别忘了门框上过水,别忘了黑板上框过水,粉笔槽至少要过两遍水……大家多多辛苦吧。”随后离了教室。

    刚出教学楼,便见篮球场上又汇集了常日里的篮球高手。而早一步离开的纪萍说是到阅览室占位置,此时却像被什么拴住似的站在了球场边,一副专业拉拉队员的样子。近前,也没打扰她,站在与她隔两三个人的位置上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成为了场外的观者。此时的球场上又打起了游戏式半场投篮。刘秋阳。李珩。沈歆。总也少不了的三位。今天的李珩穿上了那身军装,肥大的样式也适合在操场上奔跑腾跃。场上的李珩俨然主角般地投入,掌控球的那一刻是否眼中就空了一切?投入,就如同自己在舞蹈中。投入,是否就为了那酣畅后无法言表的轻松感?只是力量与柔美的不同罢了。也是第一次这么静下心来看场上的李珩,篮球王子真的没叫错,为什么他那么显眼?李珩已经发现了陈映虹,眼睛一亮,犹如看见了阳光下的星星般。他那阳光般的笑便始终盈盈于脸上,很快便辐射到了场外那几个总在为他助威的本班女生的脸上。徐燕魏敏玉也其中!而徐燕也看到了这边的陈映虹,很快,她便到了陈映虹跟前:“你也为李珩加油来了?”

    陈映虹笑笑:“你说的我也太没班集体荣誉感了吧,我为沈歆刘秋阳加油。”

    徐燕脆靓地一笑:“跟你开玩笑,什么加油不加油的,又不是正式比赛,他们玩得欢干我们什么事儿!我可是被魏敏玉押解来的,她是李珩拉拉队的队长。”

    陈映虹将目光放在了对面这个高个子白皙女生身上,她在脑后扎了个不大的发髻却系了块大得出奇的亮紫色绸缎,长长的搭在肩上越发衬出了她的白皙。多么出色的一个女孩呀,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李珩不可能抵挡得住她的魅惑。这么看着她,竟然就有了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虽然隔着一个球场宽,陈映虹还是感觉出了她目光的犀利。是自己让她只能成为李珩的迷——一个场外的观者。所有关于魏敏玉的信息都是徐燕有意无意地透露给陈映虹的。而每当徐燕在排练之隙提起魏敏玉如何如何追李珩时,陈映虹都是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对她说:“李珩就是你们班的黑马王子,他招惹女孩子也许就是他的本性,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令人捉摸不透的徐燕竟会为李珩辩解:“你这话真冤枉他了,他说他心里只有一个人,这辈子不会再装下第二个,他说你最明白。魏敏玉几次在我跟前落泪,她说她到死也不明白哪一点比不上你。到现在我也糊涂了。你们仨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找我说话,我又不能不听,听了又不能乱说。唉。我看你最逍遥了。”“逍遥?恐怕这个词一时还不会与我牵连上。”陈映虹暂时还不想听到太多关于李珩的信息,如影般的李珩偏偏就时刻飞绕在你周围。面对徐燕的大多情况下,都会让陈映虹无言以对。

    场上的温度在上升。李珩只要经过陈映虹这边都会抛过意味深长的眼神。陈映虹在犹豫着是否这就离开。

    “其实我一直拿李珩当弟弟,如果他真与魏敏玉好,我也替他高兴。真的,这话你可以带给魏敏玉,我现在好多事情都不懂,也不想过早地介入别人的生活。”陈映虹望着球场上空,对徐燕说。

    “我不会说的,就是说了她也不信。李珩明明白白地跟她说过你们俩的事儿。”徐燕看着陈映虹。

    “这个李珩,他就怕全校都不知道似的。”陈映虹再次与李珩目光相遇时,只见李珩两下就脱下了军褂,手一扬,衣服就飞到了陈映虹眼前,容不得你有丝毫的犹豫,那军褂已实实地落在了陈映虹的手中。

    “替我拿一下,谢了。”李珩一股风似的转身便离去,此时,他上身仅剩一件已汗湿的黑色紧身跨栏背心,简约的衣饰勾勒出了李珩凹凸的健美身板儿。手中的军褂带着一股浓烈的男生气息围浸在陈映虹周遭。抬眼却见对面的魏敏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一碰到陈映虹的目光迅速扭身而去。

    陈映虹碰碰身边的徐燕:“她怎么啦,是不是又生气啦?”

    徐燕也看出了事态的窘迫:“我去追她,顺便劝她两句。Bye-bye!”

    望着徐燕远去的背影,陈映虹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本想略站会儿就去阅览室的,却被李珩意外扔来的绿军褂粘住了。如果此刻就走,怎么处置他的衣服。看看一旁的纪萍,纪萍双手一摊。还是这么傻站着,直到喇叭里通知各班的生活委员马上到学生会集合,陈映虹再次低三下四地求着纪萍帮自己拿一下。纪萍虽说接了过去,笑笑的眼神令陈映虹浑身不自在。随后,陈映虹匆匆返回了教学楼。

    第四十六章 无忧郎

    从周二广播站值班后便不见了邵帆的踪影,起初两三天倒不曾在意,直到周五晚自习坐在座位上走神时班亮才突然意识到。每天几乎都会在楼道里甬路上相遇,那张表情嬉哈夸张的脸庞这一下子突然消失不见,倒有些牵挂起来,这种无法言说的心理不知道开始于何时。不知道是自己已经适应了她的捉弄,还是喜欢看她笑起来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看来是不在学校里了,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三四天都碰不见。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们班的学生当中,只与李珩有过几次交往,而若是向李珩问起邵帆的事,还真有些不好开口。这样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周六中午登上离校的包车时才淡去。

    如此天高云淡的秋日是属于天津一年中最好的时候,而明天周日又恰逢中秋节,应该是学校最冷清的一个周末,即使下周又逢国庆假期。所以对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回家的班亮来说,此刻恨不能飞到家中。很快,学校的踪影便被远远地抛向远处。

    不知道父母是否因为忙于生计,额头又添了皱纹鬓边又增了白发?不知道那只已经三岁的猫咪是否又重了些?还有春天孵化出的四只白鹅是否能被分辨出雌雄,而雌鹅也该产蛋了吧?还有,已经进入初三年级的大妹是否跟得上课程的进度……家中的一切都在班亮的脑中如胶片般地过滤着。

    从学校返回市里的这趟公交线路是154路,之后班亮转乘14路——终点对终点,步行两三站地的样子才可抵达通往家方向的157路车,又是终点对终点。同是157路车,经过家门口的班次间隔为两小时,而以小镇为终点的班次则间隔半小时。每次回家的周六,班亮如果错过了途经家门口的班次,若想快些到家就得坐接下来以小镇为终点的班次,如此便要步行三里路程,实在不想劳动双腿那就只能再等上一个多小时,代价便是5点多钟到家。要是冬天的话,到家时天都黑了。

    今天,班亮虽说感觉比较顺畅,到了157路车站时,终还是错过了途经家门口的那班车,摇头顿足地愣了会儿神,还是随着前面的几个人上了接下来这班车。今天又得辛苦这两条腿了。选在靠窗的双人座坐下,懒懒地伸展开了双腿,疲乏得很。出校门时还咕咕叫的肚子,此时倒没了饥饿感,也怪,每次回家都会因为路上的奔波追赶而令肠胃丧失了对午饭的索求,而哪处车站都有各种小吃在售卖,也许是吝于那两三元的花销吧——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承认,心里总是说:挨一挨便到家了。望着车窗外那个煮玉米的铝锅直了眼睛,腾腾的蒸汽袅袅升空幻化为无形之际还是钻进了车箱里,那股久违了的清香一下子便勾起了肠胃的反应,只剩咽口水的份了。盼着快些发车,班亮心里默默计算着至发车还有多长时间。

    “这有人吗?”一个略沙哑且低沉的声音传来,班亮扭过脸,伸手拿开身边的包。此时车上已坐满了人。抬眼与他脸上的墨镜相遇——班亮惊呆了,是春晖!他一下子摘了墨镜,坐下来一把将班亮揽入怀中:“臭小子,你都把我忘了吧,一封信都不给我写,要不是在车上,你琢磨琢磨会有嘛结果——”

    格外惊喜的班亮不知说什么好,从大年初一短暂的一面至今真是太久太久了,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真想不到,会是你!”分开他的双手,这样被身边的人注视着浑身不自在。而春晖即使坐正了姿势,依然紧紧抓着班亮的手,怕他马上就会消失似的。他那白色的休闲西装更衬托出他那俊逸的脸庞。二人竟然有一瞬间无言地对视,笑笑地岔开了视线。

    “怎么这个时间回镇上,没上课?”班亮想起他已读高三,课业肯定格外紧张,为何在他脸上体会不到?

    “一上高三,我们就开始住校了。奶奶病了,昨天我请假回家的,今天好多了,我这才回学校,想利用周日的时间补习落下的课。”春晖一脸无忧状,“总想着给你写信,你知道我这人太懒,这下正好,又可以让我懒上两个月了。有空给我写信,喜欢看你的文字。”

    油嘴滑舌惯了的春晖在学习上没少让他父亲操心,这回要面临高考了,也许才真正入门。班亮一直关心他的学习:“感觉还好吗?明年要是考上大学别忘了请我。”

    “你明知故问,我要是有你那底子,最次天大南大,我现在就是为了混个毕业证,别的懒得去想。你那会儿也不是怎么想的,上中专太可惜了。要是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第一还是你的,没准我也跟着沾光呢,后悔吗?”春晖永远不可能洞察到班亮的内心,他从来就是粗心惯了的。

    “现在说你,别跑题。我门门及格就能拿毕业证,跟你不一样。往后的日子对你来说太关键了,感觉你怎么还跟初中那会儿似的,用点心吧。”班亮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当初初三毕业时个人抉择那无奈的心态。便是因为人生的不可逆性,就注定了关于选择的遗憾会伴随绝大多数人的一生。在这方面,班亮先于春晖品尝到了。而所有关于春晖的记忆都已写进了《初蕾》,到现在还不曾向他透露过一个字,冥想着署有自己名字的书出版后,一切便可天下皆知。出书的梦啊,到此时还未破灭。

    “当初我们五个人,现在只剩我孤军奋战了。”春晖的表情已不似刚才那么轻松。

    此时车已拐出了市区。

    班亮望向窗外。可以对身边的嬉哈笑闹无动于衷,却最受不了能勾起人心绪的言语表情,而此时身边偏偏是自己曾经最欣赏的春晖哥。是大了两岁的缘故吗?不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班亮强挤出笑来:“想不到当年的富贵闲人也会感伤,难得难得。这回看来是真长大了,最起码不用伯父拿皮带抽你屁股了。”想起初一时他到班亮家来玩,给班亮看屁股上新近被爸爸抽打过的伤痕,每想至此,都会忍不住要笑。

    一句话扫去了春晖脸上的阴霾激起了他那顽皮的本性,再次纠缠住班亮:“我那点隐私,就你知道,你还老挂在嘴上,看来是不制服你不行!”论动手动脚,班亮根本不是春晖的对手,连连讨饶。春晖接着说:“谁富贵闲人了,不就是爱玩爱闹吗,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把你拖下水。咱俩在一起是一清一浊一动一静,对吗?”

    “别跟我整文词,听着让人别扭。你还少说了,咱俩在一起是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天一地。”班亮推开他。

    “同着矬人不说短话,我不就比你矮3公分吗!既然承认我比你大,喊表哥,现在就喊。我奶奶同着咱俩的面儿亲口说的咱两家是亲戚,虽说远点儿,那也是有关系,你从来没喊过,说明你根本没把我这个表哥放在眼里。”春晖一脸严肃状,俨然一副大哥的架势。

    “不是。”班亮连连摇头,清晰地记得在毕业留言簿上给他的留言开头就是以表哥称呼的,看来他早已忘记。而平日里写信以“春晖哥”称呼,在他眼里都不算数。难道非得口头上表达出来?简直俗不可耐!

    “喊不喊?!”春晖又有了笑,还不依不饶的。

    班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光:临毕业时,无意中给他起了个雅号——无忧郎,没想到一下子就叫响了,而他也格外喜欢这三个字,只不过常故意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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