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 第 20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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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哈斯其其格在不在里面。

    然而,就在齐日迈一行人进包群里去没多久,就听到有枪声响起,而且越来越密集,兰亚族的人竟没有停止反抗,而且显然已经拿到了枪。

    不一会儿,一名塔塔罗部战士便飞奔到了他的前面道:“王爷。我们没有杀那些女人,可是这些女人都会用枪,现在已经跑到了东北角,并且组织起来向我们射击,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弟兄死在她们的子弹下了。”

    张浩天闻言,立刻大踏步的跟着这名战士向东北方向而去。

    没多久,便到了东北角,却见那里有一片空地,背后是结着薄冰的沼泽,而在沼泽的边缘,可以见到地面上一排人头攒动,不时可见火光蹦闪,“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果然是有人在开枪射击。

    齐日迈带着一群塔塔罗部战士半蹲着,并没有朝前面冲锋,见到张浩天过来,连忙拉着他蹲下,然后道:“王爷,那边全是年青女人,大约有四五十个,我怕有你找的人在里面,没有下令攻击,你看怎么办?”

    张浩天知道,如果让战士们进攻,在这样的情况下,子弹无眼,很有可能误伤到哈斯其其格,而他也没打算将这些女人全歼,瞧到一些还在蒙古包群里搜索的战士正把一些老年女人押着聚集在一起,便对着东北方高声道:“哈斯其其格,你在不在,我是哈丹巴特尔,你救过我两次命,我不会杀你,兰亚族所有的女人我都放过,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如果相信我。就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一笔钱,让人护送你们家所有人到外面去,避过这场战争。”

    然而,随着他的话,东北方向一个声音响起,道:“哈丹巴特尔,你这个恶魔,我好后悔救了你,你……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比恶魔还坏,我不会相信你的,也不会向你投降的。”

    这声音尖锐而带着几分稚气,正是哈斯其其格的语音。

    张浩天闻言一喜,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蒙古包群的南面传来了枪声与男人的吼叫声,显然是苏合带着兰亚族的男人从一公里外赶回来了。

    兰亚族的青壮年男子已经所剩不多,而嘎尔迪已经带着一百五十名塔塔罗部精锐等着,应该很快就会将急于进蒙古包来解救家人的苏合等男子击杀,张浩天毫不担心,听着哈斯其其格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恶魔”,心中忍不住一阵难受,但是,他也不想解释得太多。

    只要将兰亚族的男人都消灭掉,日后孛延部与自己作战,也不会派兰亚族的人厮杀冲锋,哈斯其其格应该会安全,现在去进攻无疑是让自己手下的战士送死,还是等日后让嘎尔迪派几个探子悄悄将哈斯其其格制住,把她送出圣陵禁区吧。

    当下他便道:“哈斯其其格,今天我杀了你的族人,你当然恨我,可是兰亚族的人当年跟着阿尔敦愣屠杀我的父母与族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谁心软过,我这里抓住了一些老人,因为你,我一个都不会伤害,不过兰亚族的男人不能活下去,这是长生天对兰亚族的报应,你别怪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命令齐日迈等人准备撤离,全部到蒙古包的南面去对兰亚族的男人作战,要歼灭他们应该不会费什么力。至于苏合,开始看在哈斯其其格的份上他是不准备杀死的,可是现在他带领族中男人在向塔塔罗部战士进攻,当然不能饶了。

    然而,当听到张浩天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与族中所有的男人,哈斯其其格终于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求求你不要杀我阿爸和我哥他们好不好,我救过你两次,你放过他们,就再也不欠我什么了。”

    这一次“拔刺行动”的主要目的就是尽可能打击掉孛延部的有生力量,以兰亚族的力量,若不是为了哈斯其其格,张浩天绝不会亲自来的。辛辛苦苦的做了三百余架泥滑车,在过沼泽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多名战士丧生,而且刚才手下禀报说还有几人被兰亚族的女人打死,如果连兰亚族的男人也放过,那就白白损失了四十几条健壮鲜活的生命,他岂会甘心。

    于是张浩天大声道:“不行,我已经死了四十几名战士了,他们的血不能白流,兰亚族的男人必须死。”

    说着这话,他正要起身撤离到南面去,忽然听到东北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浩天,血已经流得够多了,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我求你不要杀兰亚族的男人,行不行。”

    张浩天的一只脚已经朝南跨出了大步,可是,当这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不啻于晴天一个霹雳在他头上炸响,高大魁梧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跟着猛然转过了身去,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东北方。

    是雪曼,是雪曼,是他灵魂深处想兹念兹,以为将报恨终生的周雪曼,没错的,是她,是她,这声音,这口吻,是她发出来的。

    他还在激动意外中说不话时,就见到东北方站起一个人影,慢慢的朝着张浩天这边走来,容貌虽然还看不真切,但可以见到宽大皮袍下裹着的躯体婀娜苗条。

    张浩天的一颗心此时便如同有千万个鼓手在击打一般,呼吸都有些窒息,忽然想起一事,赶紧大吼道:“别开枪,千万别开枪,不许开枪。”

    听着王爷这么大声的呼喊,在场的塔塔罗部战士赶紧都收住了枪,把枪口朝上,免得走火误伤到这个走来的女人。

    那女人越走越近,在月光之下,已经可以她的容貌。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白皙无瑕的皮肤在月华的映照下透出了淡淡的莹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精致绝美的五官里透出说不出的温柔婉约,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皮袍,然而,却丝毫不减其丽色,这个女子,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轻灵淳美,望着她,可以让人的心舒泰而又安宁。

    张浩天已经不是一个冲动的男人,但见到这个女人,却让他忍不住冲动,顾不得兰亚族的女人有可能开枪,一下子冲了上去,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道:“雪曼,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一直音讯全无的周雪曼了,她被张浩天紧紧的搂着,感受着这个男人对自己强烈的爱,尽管她一直理性,但此时秀眸里也溢满了激动的泪花,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喃喃道:“是我,是我,浩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齐日迈瞧清了来人是一个罕见的,气质与蒙古女人有些不同的大美女,而王爷不顾危险的冲上去与她相拥,赶紧带着人挡在了两人之前。

    张浩天终还是一个理智的人,刚才失控,是因为周雪曼的出现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与惊喜,当搂着这个女人柔软的身子,闻着从她发鬕里传来的淡淡幽香,他的心便渐渐的平复下来,见到齐日迈等人冒险给自己挡着,便搂着周雪曼,向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雪曼,你怎么会还在兰亚族里?”

    周雪曼道:“这全亏了哈斯其其格,她听到了苏合族长要把我献给阿尔敦愣的消息,又知道我重病初愈,根本无法逃远,就想了一个办法。”

    张浩天道:“哦,是什么办法?”

    周雪曼望了望正燃烧着,一片狼籍的蒙古包群,脸上流露出了黯然之色,道:“她去求小时候带过她的奶妈索玛,让她把我藏在家里,索玛开始不答应,但哈斯其其格不停的缠她求她,索玛也觉得我可怜,最后终于答应了,这大半年来,我就住在她家的草料帐里,吃饭都是她送来的。”

    张浩天点头道:“还好今晚我来了这一趟,下令不许伤害兰亚族所有的女人,这位索玛大妈,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

    周雪曼摇了摇头,凝视着张浩天道:“不仅仅是索玛大妈一个人,他的丈夫乌夫,还有两个儿子布谷德与依仁台都知道我躲在他们家,可是谁都没有给苏合族长说,你要报答,也要报答他们。”

    张浩天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想让我今晚放过兰亚族的所有人,是不是?”

    第五百九十二章  隔阂

    周雪曼“嗯”了一声,道:“浩天,你知道现在他们是怎样说你吗,说你是一个冷血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在监狱的时候,你就知道的。”

    张浩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在中国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可是回到了蒙古,回到了塔塔罗部,我知道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想法已经和过去不同的,雪曼,你没有我这样的经历,是无法了解我的感受的。”

    谁知周雪曼却一摇头道:“不,巴达托塔城被攻陷,塔塔罗部人被大量屠杀的事,索玛大妈告诉过我,而你胸前的血狼纹身。自然就是你父亲让你复仇的遗嘱,这几个月来,你做的事,索玛大妈只要知道,都会给我讲的,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同情你,同情塔塔罗部人,认为你的父亲虽然立了中国女人做大王妃有违王族祖制,可是也不应该遭到灭顶之灾,可是现在,她和我聊天谈到你的时候,已经变得害怕,变得怨恨,浩天,这段仇恨真的无法化解,圣陵禁区所有的人都要卷进来吗?”

    张浩天立刻沉声道:“是的,这是一场无法化解的仇恨,塔塔罗部人流的鲜血,孛延部人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来偿还,甚至流得更多。”

    见到张浩天眼里闪烁着的寒芒与脸上冰冷的杀机,周雪曼身子一颤,跟着离开了他的搂抱,轻声道:“浩天,你的确变了,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了,你明不明白。杀戮永远终止不了杀戮,仇恨会一代一代的曼延。”

    张浩天冷冷一笑道:“那我就继续杀,杀得有这种仇恨的人灭绝为止。”

    周雪曼默默的注视着他越来越冷酷的脸,过了好一阵,拂了拂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才继续道:“浩天,我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

    张浩天想不到她会主动问出这样的话来,但毫不犹豫的道:“非常重要,重要得我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失去你。就像你跳进淤泥坑里陪我一起死一样。”

    周雪曼当然知道这是张浩天的肺腑之言,缓缓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求你一件事,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求你。”

    张浩天听着她说话的口气,但知道是什么事了,咬了咬牙道:“你还是想让我放过兰亚族所有的人?”

    周雪曼悲伤的向那些还在燃烧着的蒙古包一指道:“已经有人死了,他们的家也被你毁了,这还不够吗,我只求你放过现在还活着的人。”

    张浩天好一阵没有说话,忽然大声道:“齐日迈,派人去告诉嘎尔迪。让他停止射击,告诉兰亚族的男人,他们的女人都还在,不要再开枪,如果他们不愿意,就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齐日迈答应着,派了一人立刻跑去通知嘎尔迪。

    张浩天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必须按预定的时间撤离,当下对周雪曼道:“雪曼,跟我走吧,回到塔塔罗部人的地方去,那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那里的人才是你应该亲近的。”

    周雪曼没有犹豫,点头道:“好,浩天,我的确是想和你好好交流交流。”

    张浩天知道她是研究心理学的,一定是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再冷血残酷下去,而他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想要说服周雪曼理解自己,当下不再停留,拉着她的手,便大踏步向南而去,齐日迈等人赶紧在后面跟着。

    没多久,便到了南面,却见嘎尔迪正带着人趴在一堵两米宽三米高的矮墙上面,但射击已经停止了,矮墙外也没有枪声传来。

    张浩天从台阶上了矮墙,趴到了嘎尔迪的旁边。用红外线望远镜向前望去,只见在五六十米远的雪地上趴着一些人在动弹着,而离矮墙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却躺着一些尸体,无疑是刚才兰亚族的男人想急于冲进来,被嘎尔迪带的人击毙了不少。而这道矮墙想来是兰亚族人辛辛苦苦修筑的防御工事,如果遇到强敌,前面守不住,还可以撤到这里来做最后的抵抗,只是万万料不到塔塔罗部战士会从西边的沼泽过来,得到了这道防御阵地,反而用来阻击兰亚族人的回援。

    张浩天认得苏合,从望远镜很快找到了他,却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袍,拿着一支马枪,趴在雪地上,脸带焦急之色,显然是瞧着蒙古包群里此时一片火光,不知家人究竟如何。

    已经决定看在周雪曼的面上放过兰亚族人,既然苏合已经下令停止射击,张浩天也不想久缠下去了,便大声道:“苏合,我是哈丹巴特尔,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今天我不要你的命,马上到一边去,让我们通行,但如果下次再敢带着兰亚族人跟阿尔敦愣助纣为虐,我绝不会再对你和你的族人留情。”

    苏合带回来的只有不到一百余名兰亚族青壮年男子,刚才被阻,已经死伤一半,知道万万冲不过去,而且敌人很有可能要发动进攻歼灭自己这些人,正在着急,考虑是不是放弃求援先撤到安全地方去。听着张浩天这么说,不知道有周雪曼求情,以为他全看在女儿救过他的份上带人撤离,想要回几句硬话,却没有多少底气,只得赶紧大声下令,让剩下的兰亚族男人向右侧靠近沼泽的边缘去,将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瞧着苏合的人移动了位置,张浩天一声令下,塔塔罗部战士便撤下了矮墙,一部分人保护着他,一部分人护着苏合等人忽然开枪,不徐不急的向前而去。

    十分钟之后,离苏合等人就远了,塔塔罗部战士开始小跑着前行,据嘎尔迪说,这块区域的出口离此只有两公里,哈日瑙海正带人在出口处接应。

    跑了一公里之后,周雪曼已经气喘吁吁,张浩天便亲自背着她前行。

    默默的在雪地上走着,谁也没有多说话,周雪曼趴在张浩天宽大的肩背后,双臂搂在他的胸前,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当初进入圣陵禁区自己生了病这个男人不离不弃背着自己在茫茫的草原上行走的情景,幽幽一叹,她知道自己深爱着这个男人,过去拒绝他只是年龄的差距与黑与白的身份,但经历了淤泥坑的生死考验之后,年龄与身份似乎都已经可以看淡了,但是,刚才见到这个男人充满杀气的脸色与冷酷的眼神,却让她又有些陌生起来,这还是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张浩天吗?

    张浩天背着周雪曼疾行着,而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会再让自己背上的这个女人离开自己,他有着极强烈的愿望,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同时也是深知这个女人的,知道她厌恶一切罪恶血腥的东西,自己认为对的,她未必会赞同,而若是观点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以周雪曼的性格,是很难会和他在一起的,到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总不能像强迫阿茹娜一样,让她跟自己成亲吧。

    思想之间,大步而行,半个小时之后,便见到两边结着薄冰的沼泽渐渐消失,已经到了开阔之地。

    此刻,嘎尔迪从怀里拿出一支手枪,高高举起,向着空中勾动了板机,便见到一枚红色的光弹冲上了上百米的天空,良久不息。这却是格格木送给塔塔罗部的军用信号枪,在平坦的草原上,方圆二十公里都可以见到,而这也是行动成功,招唤伊德勒与哈日瑙海率领的队伍前来靠拢的讯息。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就听到蹄声雷动,一大队人马飞驰而至,却是哈日瑙海领的一千人。

    等他们到了近前,张浩天并不多说,只是吩咐一些战士下马,让自己带的人合骑撤退,而哈日瑙海却把自己骑的白马给了张浩天,由他和周雪曼骑了上去。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上了马,张浩天派了人去通知伊德勒,一声令下,大家就向着玛木山谷的方向而去。

    不到四个小时,回到了玛木山谷,阿茹娜与索梅高娃都没有睡,正在大帐里等着,听着张浩天平安无事的回来,立刻出帐来迎,当见到了他,然而,两人的目光霎时间就落在了与他同乘一骑的周雪曼身上。

    张浩天知道她们会觉得诧异,翻身下马,跟着将周雪曼接了下来,走到了两女的身边,指着她道:“阿茹娜,索梅高娃,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周雪曼,原来她被哈斯其其格藏着,一直在兰亚族,这次去,我总算找着了她。”

    兰亚族的人并没有给周雪曼讲张浩天有了大王妃之类的事,远远的见到两个穿着华贵皮袍的女人在前面等着,周雪曼也猜到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只是瞥了张浩天,便向两女微笑着伸出了手去。

    这件事张浩天不好给周雪曼启齿,不过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就指着阿茹娜道:“这是阿茹娜,也是莫尔根王达日阿赤的孙女,现在已经和我成了亲,而且是塔塔罗部的大王妃。”

    说到这里,他又一指索梅高娃道:“这是索梅高娃,是塔塔罗部人,现在是我的侧妃。”

    阿茹娜此时赶紧拉住周雪曼的手道:“周姐姐,王爷为了你的安全,实在是日夜焦虑,心里很不开心,长生天保佑,你平安无事,现在总算好啦。”

    索梅高娃也早就知道这个姓周的女人在张浩天的心目中很重要,如今瞧清楚了她的容貌气质,颇有些自惭形秽之感,也拉着她的手道:“是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王爷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周姐姐,你和我们住在一起,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周雪曼瞧着这两个女人的眉宇之间都带着几分稚气,便知道她们的年纪并不大,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啊,对塔塔罗部的事我也很想了解,今晚就和你们住在一起,行不行?”

    这样的要求两女岂会有不答应的,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由索梅高娃道:“那快到金色大帐去,外面怪冷的,王爷,你也一起进去吧。”

    张浩天见周雪曼一进来就要和阿茹娜与索梅高娃住在一起,心里明白,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几个月来都经历些了什么,为什么性格会变成冷酷,而所有的事,由阿茹娜与索梅高娃给她说,实在比自己讲起更好,当下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替我好好招待一下雪曼。”

    张浩天从来没有给两女说过自己与周雪曼之间具体的交往情况,阿茹娜与索梅高娃也想通过周雪曼嘴里知道,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勉强,便一人挽着周雪曼的一只手臂向金色大帐而去。

    周雪曼今年三十四,年纪要比张浩天大近四岁,比起两女来,自然成熟稳重了许多,实在足可以当大姐姐了,若不是当初为了和莫尔根部更好的联盟封了阿茹娜,由她做塔塔罗部的大王妃,实在是最佳的人选,而现在……

    想到周雪曼仍然有可能离开自己,张浩天的一颗心就从相逢的狂喜迅速的降温黯淡下来,真不知如果周雪曼提出要离开圣陵禁区,他将如何回答,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挽留,他的感情生活已经不可谓不丰富了,但是,在所有的女人中,也只有周雪曼一个能够让他患得患失,对情感无法自控。就算是他拥有多少美女,但身边没有这一个女人,都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思绪纷杂之间,张浩天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帐里,由一名侍女服侍着洗漱完毕,躺在了床铺上,却无法入睡。这次的“拔刺行动”是否成功对于他和阿尔敦愣之间的力量对比虽然并不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最大的收获却是找到了周雪曼,就算她最终选择了离开自己,比起他过去胡思乱想的最坏结果来,至少能够让他心安。

    到了第二天,张浩天起了床,到金色大帐去了一趟,问了乌日娜,知道昨晚三个女人聊了一晚,天明的时候才睡去,也不去打扰,便召集了六大额图,商量近段时间的计划,虽然昨晚袭击了兰亚族,但从阿尔敦愣目前的布局来看,其余的孛延部人并不容易个个击破,要决出胜负,看来只有靠实力硬碰硬了。

    以塔塔罗部目前的实力,要胜孛延部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但是,和过去不同的是,现在的张浩天有了底气,而这底气就来自博特格其部,在乔巴山的博特格其部人总人数有二万五千多,虽然调了三千精锐到圣陵禁区来,但还有超过两万人,而这两万多人之中,至少还有一万左右十八岁到五十岁的青壮年男子,那将是他的兵源基地,也是他和阿尔敦愣力量对比发生改变的所在。

    乔巴山上的雪虽然融化得要慢一些,可是此时也在消融之中,张浩天便下了一道命令,让拉克申带领一百名经历过奇袭英曼城与玛木山谷血战的博特格其部战士立刻启程回到乔巴山博特格其部人的聚居地,再召集五千青壮年训练。

    经过这段时间对博特格其部人的观察,他对圣陵禁区王者之战的最终胜利已经越来越有信心,这些人流着的仍然是塔塔罗部人天生彪悍勇猛的血液,不仅遵守纪律,而且对于战斗有一种天生的狂热,只要加以强化训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合格的战士,当他酝酿好了决战的详细时间与计划,调集这五千战士进入,双方的力量对比立刻就要发生变化,而他也将从弱势变成强势,不怕与阿尔敦愣硬拼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意外之喜

    拉克申领命,出帐去挑选跟自己回乔巴山的一百名战士去了,而张浩天又下达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让嘎尔迪再加派一倍以上的探子分布在玛木山谷六十公里的地方,务必要保证玛木山谷再不会遭受到偷袭。如果没有意外的情况,在五千博特格其部人没有训练好之前,他不准备再向孛延部人进攻了,照他的估计,最后决战的时间应该定在夏季,两部厮杀硬拼,无论胜负,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如果他得胜,还有时间去帮助民主党赢得大选,如果与政府结盟,那么塔塔罗部就有了坚强的后盾,重新崛起甚至发展壮大,实在是指日可待了。

    六大额图都分派了具体的任务,大家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个个是兴高采烈,眼见到了中午,张浩天不想扫兴。而且周雪曼平安无事,让他的心情也是极好,便命令人备菜备酒,然后请谷外的格格木中校到主帐来和大家尽欢。

    没过多久,几名负责贵族饮食的塔塔罗部女人便端来了牛羊肉奶酪馅饼等食物。如今玛木山谷与木伦之间的物资通道已经没有了什么阻碍,每隔一段时间孟和都会运送新鲜的蔬菜水果进来,再加上格格木的一团士兵所有的物资供应非常充足,蔬菜水果也是吃不完的,便送到谷里来,因此青椒、萝卜,莴苣,苹果之类的堆了满满一桌,另外还有鲜鱼汤,却是过去长居玛木山谷的诺普族人在湖上凿冰捕捞的。

    等到格格木进帐,大家便开始觥斛交错起来,不过张浩天早己规定,若不是大胜之后的庆功宴,绝不允许喝醉,在酒的数量上有一定的控制,对于这些酒量极好的蒙古族汉子来说,不免有些遗憾。

    在正午…的时候,宴席便结束了,众额图陆陆续续告辞而去,张浩天心里惦记着周雪曼,起了身到金色大帐去,可是三女已经不在帐里了,问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乌日娜。才知道用过午餐后,周雪曼在阿茹娜与索梅高娃的带领游览玛木山谷去了。

    玛木山谷只有北面才有些景致,张浩天骑上“尼斯格巴日”向北而去,没过多久,便瞧到了玛木山谷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在雪地上,缓缓的行着三匹白马,而马上乘坐着三个女人,分别穿着白色,红色,绿色三种不同颜色的皮袍,这些皮袍全镶绣着五彩图案,极是华丽富贵,而这三个女人的身躯在这皮袍的包裹下,都显出了婀娜多姿的身段来。时值初春,她们没有戴皮帽,秀发都盘成髻子,插着金玉之钗,缓缓而行,偶尔露出了侧面,美得便如雪里探出的梅花一般。

    听到后面渐近的马蹄声,三女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张浩天看真切,穿白色皮袍的是阿茹娜,穿红色皮袍的是索梅高娃,而穿绿色皮袍的正是周雪曼,她的这一身衣袍,无疑是阿茹娜所给。

    当三人回过头,张浩天的心也忍不住“砰砰”动了一下,索梅高娃的姿色虽然秀美,但不过是小家碧玉,虽然赏心悦目,但不至于勾魂动魄,让他心动的当然是周雪曼和阿茹娜两人,只见她们两个穿着华贵的皮袍骑在马上,一个高华端丽,仪态万方,一个亭亭玉立,美秀绝伦,又都是肌肤如玉,容华绝代,人面雪光,互相掩映,越显得玉貌珠辉,丰神美艳,一时间难分瑜亮。

    瞧到张浩天,阿茹娜便笑了起来道:“周姐姐,我就说嘛,他心里惦记着你,只要把事情忙完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周雪曼望着骑在腿长身长。黑亮如漆,皮毛如缎的“尼斯格巴日”身上,比过去显得更加威武沉稳的张浩天,也微微一笑道:“我看他是来找你和索梅高娃的。”

    听着两人说话,张浩天便知道经过一夜的长谈,周雪曼和阿茹娜与索梅高娃亲近了些。

    其实他深知这三女的性格,周雪曼是成熟温柔,索梅高娃是稚气温顺,而阿茹娜则有着双重性格,就像“尼斯格巴日”一样,开始烈性倔强,但被驯服后则又温顺忠诚,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白周雪曼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会冒着触怒自己的危险与之交恶。

    尽管这样,瞧着三女亲近,他仍然好生欣慰,也不说到底来找谁的,就笑道:“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去,我加入一个行不行?”

    然而,此时阿茹娜与索梅高娃却对望了一眼,跟着阿茹娜笑道:“王爷,我和索梅高娃还有事。既然你来了,就由你陪着周姐姐参观一下玛木山谷吧。”

    张浩天当然明白两女知道他和周雪曼久别重逢,彼此间有很多话讲,才故意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他的确想和周雪曼独谈,就点头道:“也好,你们去吧,晚餐吩咐厨子弄丰盛些,我们一起吃饭。”

    阿茹娜与索梅高娃答应着,就骑着马回大帐去了。

    张浩天与周雪曼默默相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见到前方两百米远的花圃,便道:“雪曼,那里有一个花圃,我们到里面去说说话,好吗?”

    周雪曼“嗯”了一声道:“在这里你是主人,就由你作主吧。”

    说着话,由张浩天带路,向着花圃而去,不过他瞧着周雪曼对骑马还甚是不熟,便让“尼斯格巴日”放慢而行,而周雪曼所乘的是阿茹娜特意让人准备的老马,行走间极是平稳,只要不在马背上故意东倒西歪,就不会跌下来。

    没过多久,到了那花圃外,这花圃过去是诺普族的族长所建,只种植了两种植物,一种是草原上最普遍的“格桑花”也就是中国的杜鹃,而另一种则是冬天开的梅花,此时将进初春,梅花的花季已过,但还有一些疏疏落落的挂在虬枝之中,给玛木山谷增添着艳丽的色彩。

    张浩天跳下马,然后去扶了周雪曼下来,任由两匹马儿在外,和她走进了花圃之中。

    这花圃规模并不大,不过却是玛木山谷内最美的地方,因此专门有人打理,路径上的积雪都清扫过了,露出了青石路来,而张浩天很快就带着周雪曼到了花圃中间的亭子里,自从上次和阿茹娜在这里说话,孛延部与伊泰部的联军攻来,他再也没有到亭子里来过,如今绝对不可能再发生敌人忽然来犯的事情,而且一起来的又是他灵魂里最深爱的女人。心情当然是舒畅无比,走进了亭子里,用力呼吸了一下道:“啊,好香,想不到梅花都要谢了,还是这么香。”

    周雪曼此时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一叹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浩天,你其实就像这梅花一样,现在的你,比过去成熟得太多了,这大半年的变化,实在是很大。”

    张浩天坐在了她的对面,凝视着她清丽而略显憔悴的容颜道:“这段时间,最苦的是你,每天只能呆在一个地方,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周雪曼忽然展颜一笑,道:“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我一直很想知道犯人被关在牢房里到底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现在总算尝到了,其实我应该感谢这段经历才是,今后等我们的案件澄清了,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我一定用得上这段经历。”

    张浩天道:“你觉得我们的案件能够澄清吗?”

    周雪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当然能,我相信邪不胜正的天理,柯云路本领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总有一天,所有的事都会真相大白的。”

    张浩天冷冷一笑道:“如果要澄清真相,就不能去求什么天理,只能靠自己,柯云路就像是阿尔敦愣一样,不会永远强大无敌的,就算他毁灭了所有的证据,我无法证明这件事的真相,也要让他不得好死。”

    说了这话,瞧着周雪曼,见她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忍不住道:“雪曼,我还以为你要劝我一切要依靠国家,不要动用私法哩。”

    周雪曼的秀眸此时也聚集在他英武刚毅的脸庞上,默然良久,才道:“浩天,你真的以为经过了这件事我心里没有什么变化吗,柯云路不仅是大毒枭还是一个大军火贩,如果任由他的罪行继续下去,只会有千千万万的中国老百姓被害,会毁灭无数原本幸福的家庭,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也只有像地藏王菩萨一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用罪恶去洗净罪恶了。”

    张浩天立刻道:“王族各部发生的恩怨,阿茹娜与索梅高娃有没有给你说清楚,雪曼,你说我变了,可是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难道我的父母,还有近两万的塔塔罗部人就活该被别人屠杀,他们的仇,就应该忘了吗,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天理,血债血还,就是天理。”

    见到张浩天激动起来,周雪曼没有说话,微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差不多一分钟之后,重新抬起头,望着张浩天道:“昨天晚上,我和阿茹娜与索梅高娃谈了许多,特别是索梅高娃,把有关塔塔罗部还有你父母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浩天,我同情你,更同情塔塔罗部的遭遇,可是,你应该知道孔子的名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鲜血的开始,难道就必须用鲜血结束,更何况的是,这所有的事,都是阿尔敦愣干的,和别的人无关啊。”

    张浩天哈哈大笑,跟着忽然停止,望着周雪曼道:“我不需要你同情,塔塔罗部也不需要你同情,任何的眼泪与哀叹对我们来说都是无用的,都是懦弱的,我们需要的只有战斗,只有让敌人流血才会让我们开心。不错,阿尔敦愣的野心是这件事的开始,可是孛延部伊泰部甚至还包括莫尔根部的男人都参加了对我们塔塔罗部人的大屠杀,也从来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感到过忏悔。现在,我会让他们忏悔的,只有同样的屠杀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才会让他们忏悔。”

    说到这里,他又继续道:“中国的道理,只能解决中国人的问题,在蒙古,只有用蒙古人的道理解决,雪曼,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杀光他们,总有一天,这些人找着机会,会再次屠杀塔塔罗部人的,既然要流血,为什么不流敌人的血,既然要死亡,为什么不让死亡在我这一代终止,当我手上染够了血腥,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就可以享受这草原上宁静的天空了。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的想法到底有什么错?”

    周雪曼是比张浩天更早接触到蒙古的,对于蒙古人的历史,还有他们残暴而忠诚的天性也并不陌生,听着张浩天的慷慨陈词,有着一股凛烈之气,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反驳。她是学心理学的,研究的就是如何引导说服别人,可是,面对着这个男人,她有了无力感,和平与仁慈是她追求的目标,可是,真能解决目前圣陵禁区的问题吗,就算这个男人放下了屠刀,别人会向他递出和平的橄榄枝吗,此刻,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只觉自己所学的,似乎与现实脱离了关系。

    一直以来,周雪曼都想走进张浩天的心理世界,可是,张浩天同样也是非常了解她的,知道她的道德观甚至无法接受自己成立天狼帮成为黑道大哥的事,更何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似乎成为了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魔王。

    面对着这个女人茫然的模样,他的心一阵酸楚,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自私,强迫她来接受自己的想法与观念,假如不能让这个女人开心,他留她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于是,张浩天不由自主的道:“雪曼,我知道自己和过去已经不同了,可是在圣陵禁区不彻底平复下来之前,我还会下令杀人,甚至灭族。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可是这样如果不能给你带来快乐,我会派人送你离开,让你用不着看到血腥的场面,你喜欢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

    说了这话之后,他只觉有千万枝钢针在同时刺扎自己的心,让他痛苦痉挛,难道他和这个在心目中最重要,而且曾经毅然决定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最终会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让他遗憾终生。

    然而,当听到张浩天大声说出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之后,周雪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异之色,眼神闪烁,在经过一阵内心的犹豫的和挣扎之后,眼睛里渐渐的沉静,忽然一摇头,凝视着他道:“不,浩天,我不会走,而且永远不会走,我要嫁给你,你愿意要我吗?”

    周雪曼的话传入张浩天的耳朵,让他顿时如同蓦然间被高压电触了一般,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失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饶是他渐渐练就了遇事不惊的本领,此时说话的声音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瞧着张浩天的反应,周雪曼的表情却更坚定了,一双秀眸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泛起了温柔的笑颜,轻声道:“浩天,我想嫁给你,你会嫌我老吗?”

    这一次,张浩天是听得清清楚楚,但这事来得太忽然,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忍不住道:“雪……雪曼,你不是开玩笑吧?”

    第五百九十四章  周雪曼的初吻

    周雪曼咬了咬嘴唇,露出了平时极难见到的羞涩之态,道:“你说我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现在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愿不愿意娶我?”

    张浩天不再怀疑了,惊喜交加的搂住了她的双肩,大声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雪曼,你知道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雪曼,大王妃的位子我本来一直是想留给你的,可是孛延部逼得太紧,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和莫尔根部紧密的结盟,只得封了阿茹娜为大王妃,而现在给你……”

    不等张浩天说完,周雪曼就摇起头来,道:“阿茹娜很好,而且是蒙古人,你封了她做大王妃。不会再有人说什么闲话,对你日后是很有益处的,浩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主动嫁给你吗?”

    张浩天太了解周雪曼了,听着这语气,又瞧着她的眼神,心中一动,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杀孛延部的人?”

    周雪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是,也不全是,浩天,你真以为我是那么愚蠢的女人,不明白你如果放下了武器,孛延部人会凶残反噬的道理吗,甚至是哈斯其其格,今后也会拿起武器对你作战,而她如果活着,生下了儿子,同样也会对你复仇,那时候,塔塔罗部很有可能将永无宁日。”

    听着周雪曼这话,张浩天总算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雪曼,你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好,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嗜血的杀人狂魔,直到现在,也并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孛延部与伊泰部那些无辜的孩子与女人被杀,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实却不得不让我狠下了心肠,实在是逼不得已,只好以杀止杀,希望尽快结束这场让人不堪回首的战争,让所有的仇恨埋于地下,让圣陵禁区回归它应该有的圣洁与宁静。”

    谁知周雪曼却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像你这样做,所有的仇恨真的能够埋藏于地下吗,仇恨的种子不需要太多,那怕是细小的一枚,也可以发芽生根,你就是一个最鲜活的例子,如果你让孛延部灭了族,展开了无情的屠杀。但是,孛延部只要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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