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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顺利交割后,没准就得将刀刃朝陈杨脖颈劈来。
立威?
琢磨着临行前徐静生的意味深长,陈杨立马想到个词汇,这惊人的结论让陈杨不可抑止产生股骂娘的冲动,难怪一个劲嚷着得提前布置,原来真正的用意是这茬。
新义安,香港老牌势力,手底下成千上万的门徒一旦倾巢而出,陈杨可不认为这香港还能有安身之所,如果听之任之甚至置之不理,指不定这消息就得传遍大江南北,人人都会把陈杨当成肥羊,到时候麻烦更大,新义安确实是头猛虎,但没必要因为害怕猛虎而惹来整个狼群。
陈杨琢磨着这步棋该放哪才能摆脱这看似死局的桎梏,围棋不擅长,但也有着些阅历,以往一味杀伐的性子没有陈国斌那股子驾轻熟路的攻防转换,人不轻狂枉少年,但也正是这性子吃了不少闷亏。
失败的初恋让陈杨在棋盘山渐渐养成宁静致远,每盘棋小心翼翼,每颗落子都琢磨着长短利弊,刚开始节奏缓慢,一盘棋起码得下足三天,高考前的那个夜晚,陈杨跟陈国斌下了盘棋,只用了两个小时,陈杨以一子落败,陈国斌险胜。
这看似下棋速度的提升,实则是两头智商近妖的一种侧证。
陈杨从腰包取出根烟,高升丢车上的供货苏烟,口感好,但不够烈,陈杨不习惯,但也不介意。
在陈杨看来,烟这玩意,可没有心境之说,品的只是日积月累积攒下的习性,就跟带婊子开房,并不是想建立精神基础的真情流露,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所以只要有烟,能吞云吐雾就成。
程云吉自来熟跟陈杨要了根,没点上,只是夹耳朵背,似乎盘算着杀人放火后,再顺手点燃。
“两成?胃口是不是大了点?”陈杨理智的没有拒绝,反而若有所思打量着满脸阴沉的强子。
强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丝毫不介意程云吉眸子那一闪而逝的锐利,甚至算得上毫无触动。
陈杨手指敲击着台面,台上摆着桌丰盛的饭菜,有酒有肉,还热乎乎冒气,算得上有朋自远方来的接风洗尘,但同时也是场鸿门宴,估摸着这顿饭就是柄双刃剑,能谈成,这桌菜就吃得上,谈不成,一掀桌子,这顿值不了几个钱的大餐就得全部喂狗,不过包厢中的四个人,没有谁会在这节骨眼上在乎桌上的丰富饭菜。
陈杨笑眯眯道:“强哥,不知道你能不能代表你大哥,或者说,代表整个新义安说这话?”
强子有些犹豫,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若是以前指不定就敢拍着桌子怒骂说这话的人不是个玩意,但影响力渐渐衰退的强子愣是在这节骨眼上犯难,沉默一小会,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陈杨自顾自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没把酒瓶放下,站着似乎想给强子也倒上半杯,不过没立马干这事,反而笑眯眯道:“两成不是问题,但得有个条件。”
第六十六章条件
更新时间2012…4…2111:59:40字数:3252
强子很意外这在他看来是二世祖的陈杨如此沉得住气,两成,这种价码对强子来说无外乎得立马拍屁股走人的狮子大开口,这二世祖竟然也不砍价,更不动怒,甚至还打算一口应承下来,强子感觉心脏狠狠跳了跳,这在他认为没啥希望的谈判,一旦真谈成,指不定在社团内部的影响力就得直线上升!
意识到这是场赤露露的机遇,强子没再摆脸色,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不会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难得换上副笑脸,点头道:“什么条件?”
“这笔买卖,我不希望事发前出现任何阻碍,还有,顺利交割后,我们可以安全登上返回大陆的航班,有问题吗?”
陈杨每个字眼都狠狠敲在强子心坎上,这跟全香港甚至全亚洲势力叫板的底气,甭说新义安能不能拥有,就算岛国的山口组,估摸着也不敢这么大言不惭!
真有这魄力,又有这能力扛下这得陷入四面楚歌的大旗,全亚洲恐怕就只有一个势力能够办到,赤军!
强子阴晴不定瞅着陈杨不似说笑的嘴脸,这刁难人的条件不见得新义安就有这胆量啃下,对方说的好听,这没立字据的口头承诺当不得真,就算真要签上笔墨的白纸黑字也不一定就有这约束力。
强子起家就是管收账的,上门喷红漆放恐吓信可没少干,但愣是没瞅见这些住户还钱,高利贷是越滚越大,这些人胆儿也是越来越大,从几十层往下跳,说实话,强子不怕死,但也没这胆。
对于欠了钱就敢从几十层往下跳的人,强子是打心眼里佩服。
强子起身离开了这间包厢,司徒拓神色如常,程家兄弟一副惬意的叼着烟喝着酒,事态发展到这份上,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雇佣军有能力掺合的,司徒拓瞅了眼陈杨,对这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份谈判桌上把对手吃得死死的,立马化被动为主动,这能力不低。
但司徒拓真正看重的,是陈杨先前表现出来的宠辱不惊,程家两兄弟都无法在强子咄咄逼人的情况下保持克制,身为当事者的陈杨却愣是咬牙忍了下来,肯吃亏不是坏事,算不上丢人,韩信当年肯钻别人裤裆,或许陈杨没达到韩信那境界,但司徒拓自问没这份隐忍的本事,也就是说,认为陈杨比自个还能忍的司徒拓,立马产生股荒唐的感觉。
咬人的狗,通常都不会叫。
这强子已经是条见人不吼只管咬的疯狗,跟陈杨首轮交锋就立马败阵,也就是说,陈杨比强子,更危险。
强子离开包厢就给自己大哥拨了通电话,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作为新义安很可能下届就能连任话事人的顾管苼,既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交代强子先好酒好烟侍候着,酒饱饭足领着去洗个桑拿,尽量拖拖时间,最迟明天答复。
强子是个做实事的人,耿直的性子从不拐弯抹角,顾管苼知道一手带出来的强子就这性子,单刀直入立马给了答复。
挂掉电话的强子回到包厢,满脸笑意又倒酒又敬烟,一口一个兄弟套近乎,跟先前压根是两码子人,习惯揣摩人心的陈杨知道强子这突愕的转变应该得到口中大哥的授意,无事献殷勤,估摸着打算拖拖时间。
陈杨装傻充愣扮天真,三杯啤酒下肚,立马泛起一股醉意,司徒拓跟程家兄弟只是例行公事的碰碰杯,没有要喝的意思,强子也不介意,知道像司徒拓这些人,无时无刻都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是规矩,打手出身的强子也清楚这门道。
一顿饭看似和气融融,实则各怀鬼胎,出了包厢,强子立马主张去逛最贵的窑子,玩最浪的女人,陈杨没推脱,也不理会程家兄弟古怪的脸色,瞅着司徒拓一言不发,也很识趣,没啥特殊要求,上了车,就跟着强子的车朝外跑。
一骨碌溜进了家酒店,装修没希尔顿豪华,楼层没世贸大厦高不可攀,作为旺角出了名的风月街,即使这环境乌烟瘴气,格调俗不可耐,但也没能搅了一伙人的兴致。
跟着强子上了四楼,挂着块洗浴的牌匾,做着的却是你情我愿的皮肉买卖,刚进门立马有个小姑娘招呼,又上茶又介绍项目,一看就知道是些行家里手,一个劲问着先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有没有认识的姑娘,这典型的试探可关乎着最后结账的数额。
陈杨不在意,花的不是自个的钱,瞅着强子那一脸面无人色的阴沉,就差没扒掉这姑娘的衣服鞭打。
强子打了通电话,立马有个中年人屁颠屁颠跑来,一口一个强哥,看似尊敬,其实骨子里还有着些骄傲,但很隐秘,看得出对强子算不上热忱。
这场所是新义安旗下的产业,原本该交由强子打点,但跟着顾管苼做事,不愿搞这些头疼的实业,后来就交给另一个头目的手下打点,就是这中年人。
对于这种天天调戏美女,心痒了还能拉进房做个全套啥的,还不用付账,算是吃霸王餐,嫖霸王娼,这美差只要是个爷们都得抢破头皮撞破墙朝里钻,但强子愣是一再推脱,下面不少新义安的成员都腹诽这强子算不算个爷们。
反正幸运的中年人也懒得揣摩强子的用心,不起早不贪黑,数钱数到手抽筋,女人上门让你睡,这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说良心话,中年人当初挺感谢这间接扶自个上位的强子。
可人会变,心更会变,强子威信一日不如一日,中年人最初的那份感激跟尊敬也渐渐消弭,但人的名树的影,背地里说人闲话不碍事,当面念叨,中年人没这胆,该给脸还得给,不管怎么说,只要顾管苼还在位,还是新义安的话事人,这强子就惹不得。
再说了,对于强子那股子心狠手辣的作风,就是真垮了,中年人也不敢惹。
混这行就喜欢蹲大澡堂子,跟中年人交代几句,强子就领着陈杨等人自来熟的进了大澡堂,刚进门就将澡堂内的人赶了出去,瞅着强子纹在身上的青龙白虎,这些给打发走的客人没敢废话,都是些寻花问柳的孬种,惹不起这些动不动就嚷着卸胳膊的滚刀肉。
大澡堂洗得还算舒透,出了门就各自被大屁股的小姐领进包厢,做啥事混这行的都清楚,程家兄弟反正就这德性,有女人睡也不会推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只要这婊子看得过眼,就成。
司徒拓眼力劲相对挑剔些,足足选了三批,才满脸淡定点了两个大屁股大奶子的水灵姑娘进了间客房,一点没瞅见跟程家兄弟那股子猴急。
服侍陈杨的是一个水灵灵的苏州女人,有北方女人的高挑,南方女人的柔滑,关上门这女人就试图脱掉那套露乳露臀的紧身制服,可惜陈杨志不再猎艳,愿意来这不代表就真得找姑娘消火,只是陪着新义安的顾管苼打太极等消息。
女人全身只剩套黑色内衣,想脱掉跟陈杨来场鸳鸯戏水,却被陈杨制止,没想过要跟这女人发生太多瓜葛的陈杨,只是吩咐着让这女人给捶捶背揉揉肩,做一些相对正规的泰式按摩。
苏州女人无法理解陈杨来这店只惦记这事,但没敢问,听话的在陈杨背上捣鼓。
一顿不愠不火的泰式按摩,手法算不上精细,但也不粗浅,估摸着也练过,不是只懂取悦男人的花瓶,有真功夫!
当然,中途难免会出现些算不上正规的手法动作,陈杨没避让,也没制止。
出了房门,被这苏州女人领到一处幽静的休息室,里面只有司徒拓叼着口闷烟,没瞅见程家兄弟。
司徒拓很意外陈杨的速度,玩味的瞄了眼手腕上的金表,笑眯眯道:“这才不到半小时,这么快?”
陈杨脸一红,知道司徒拓的若有所指,没反驳,玩味道:“没你快,你这速度挑翻两个,牛人!”
司徒拓这蹩脚的软肋给陈杨逮着,愣是没话反驳,仍然吞云吐雾,朝陈杨丢了根阿拉伯地区盛行的香烟,就没再吭声。
陈杨也没打破这格局的意思,自个给自个点上,烟味纯净,还带着股烈性,就跟这酒,越烈越让人爱不释手,陈杨清楚司徒拓这么快出来不是真做那事不行,只是不放心外面的形势,至于程家兄弟,估摸着是真玩,而且还偏偏挑同一所房间,看来这兄弟情谊已经上升到好东西得一同享受的高度。
强子没跟这些女人搅合,只是一个劲瞅着监控屏幕,欣赏着休息室陈杨跟司徒拓的那股子淡定,足足盯了十分钟,才平静道:“他们俩都没碰过你们?”
“没有,那位先生只让我给做了些正规按摩。”
最先说话的是侍候陈杨的苏州女人,有些害怕,对于这个能随便玩自己更能玩死自己的大老爷们,在弱势女人对强者臣服的天性作祟下,苏州女人浑身偶尔会泛起些哆嗦,说话也会带着颤音。
“你们呢?”强子对这答案有些意外,同时瞅向另两个姿色不凡的女人。
“挑我们的先生刚进门就一个劲点烟,吩咐我们跳了段艳舞,就离开了。”
强子听到这答案沉默不语,男人好这口是天经地义,强子是认死理的性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在强子看来是毋庸置疑的至理,只不过陈杨却认为色字头上一把刀,两个人在这事的态度上,明显背道而驰。
强子将这三个略显慌乱的女人打发走,就自顾自点上根烟,目光再次放在监控屏幕上,神色冷然。
第六十七章赖宇
更新时间2012…4…2117:49:49字数:3729
新义安旗下可不局限在黄、赌两种黑色产业,自从97香港回归后,一直坚持漂白的新义安,已经囊括电影、酒店、餐饮、地产等多元化产业,尤其近些年不少年轻俊杰异军突起,新旧观念没有产生积怨的洪涝,老一辈也不干涉年轻人的大刀阔斧,甚至就连一些该称为老古董的大佬,也开始接触新新事物。
为啥?
出来混,就为口饭吃,老一辈见过太多大起大落,知道一味靠刀刃,很难再赚大钱,得动脑子,得会上网,得与时俱进。
当然,毒品买卖很赚钱,不过新义安不敢沾,而且严令禁止私底下的兄弟偷卖毒品,不过一些软药还得沿用,采取既不提倡也不禁止的默许态度。
真把事做绝了,指不定下边人就得闹腾,一张一弛这驾驭功夫,都懂。
擦拭着油腻的嘴角,自从离开洗浴中心,强子就领着陈杨等人来到一家海鲜馆,听说是新义安旗下新开业的餐厅,厨师都是大陆沿海地区高薪聘请的老师傅,瞅着人来人往这股子闹腾,看来深得人心。
程家兄弟果然不是外强中干那档子软货,愣是将两个颇具姿色的婊子折腾了足足三个小时,神清气爽见着陈杨,让这闷了一包烟的犊子差点奔溃,只不过司徒拓对这孪生兄弟在时间概念上的把握见怪不怪,倒是全程利用针孔摄像头偷偷监视程家兄弟的强子一副大惊小怪,闷了两个多钟愣是憋不住,只能喊个小姐消火。
这么一闹腾,当这强子笑眯眯跑来时,都快傍晚六点,依然没等到顾管苼的电话,只能尴尬的领着陈杨等人瞎转悠,来这海鲜馆,只是路过,真正的用意,是相隔不远的一所夜店,俗称野鸡店。
尝过菜,用过饭,结账买单却没掏钱,离开这海鲜馆,陈杨瞅了瞅表,已经临近八点,一顿饭吃得不愠不火,席间聊的大多是些爷们在风月场所的辉煌战绩,偶尔说说荤笑话调和气氛,但交谈最多的话题,还是些关于‘赖鱼’的事迹。
赖鱼只是个称号,真名叫赖宇,因为常在海上走动,就被道上的兄弟取了个谐音的外号。
赖宇负责新义安的走私业务,算得上大佬,办事能力极强,还是下届话事人的热门,可惜始终缺乏最关键的资历,没有老一辈积攒下来的威信,但会赚钱,不少大佬都竞相吹捧,就算赖宇最后真做了新义安的话事人,也不会招人口舌。
能领着兄弟们赚钱的话事人,才是合格的话事人,义气不可缺,但这钱,更不可缺。
这夜店算得上赖宇的私人产业,平日里赖宇跟顾管苼看似和气,但懂琢磨的都能听出他们交谈时藏着掖着的口蜜腹剑,说到底赖宇还是顾管苼亲手调教出来的门徒,只不过顾管苼一直想连任话事人,而赖宇的呼声也是愈发强烈,就算是师徒,在利益冲突下也得被迫走向陌路。
这次挑这店,并不是强子的意思,而是赖宇事前的安排,先前那所洗浴中心,中年人的大哥就是赖宇,通过中年人的通风报信知道强子带着伙大陆人上馆子玩女人,来了兴趣,也想起大陆人跟大圈军火买卖的传闻,就顺藤摸瓜邀请强子来这店逛逛。
获得顾管苼允许的强子也乐得不花钱又不得罪人,领着陈杨等人就先在这海鲜馆狠狠宰赖宇一顿,平日里口蜜腹剑的小人见得多了,对这些暗地里下套的卑鄙小人强子一贯没好脸色,但唯独赖宇例外,是打心眼佩服,要不是跟顾管苼的关系日渐恶劣,赖宇绝对算得上强子的挚友。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顾管苼带出来的,赖宇跟强子接触也最多,两人共患难同享福,甚至强子这条早该死的命都让赖宇救活几次。
夜店装修算不上豪华,但更符合现代年轻人的审美观念,不像那间海鲜馆,确实够豪华,但很俗,也就上了年纪的客人才会欣赏这种表里如一的金色大道,但就是这股子俗气,肯定得将不少年轻人拒之门外。
接到消息的赖宇很快就派人将强子领进一间包厢,内部没有外面的群魔乱舞,很清静,能让人产生闲暇时的惬意。
赖宇的眸子没在强子身上停留太久,只是一个劲瞅着陈杨,能够让强子用这种态度接待的二世祖,知道强子心性的赖宇立马猜到陈杨肯定不是来香港度假闲游的,无疑那笔惊天买卖,与这在赖宇看来外表光鲜的陈杨肯定有着牵扯。
作为新义安头号印钞机,赖宇左右逢源的本事堪称宗师,不似强子直来直去的性子,一副笑眯眯的脸谱永远不会遭人反感。
受宠若惊的陈杨没想到赖宇这蚂蟥对自己这么热情,他可不相信赖宇没啥心思,私底下被竞争对手戏称蚂蟥,这本性可是压榨民脂民膏的吸血鬼,被这蚂蟥盯上,或多或少都得脱点血。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顶级沙发上,赖宇立马掏出烟依次递给陈杨等人,还笑眯眯道:“贵客上门,没能亲迎,希望小兄弟别介意。”
其实赖宇年龄并不大,从外表看姑且还算得上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但总归要比陈杨大上不少,这小兄弟叫起来也算得上有根有据,陈杨摆摆手,笑道:“赖大哥贵人多事,能百忙中抽时间款待我们,就是天大的荣幸,哪敢谈介意?”
“兄弟这话不中听,我赖鱼在海上打滚多年,能够闯出这事业凭啥?凭的就是真诚!别人只要把我赖鱼当朋友,我就把他当兄弟,掏心窝子。”赖宇摆出副不悦的姿态,但不会让人误会他正气头上,只是副酒场上的做作,当不得真。
陈杨笑道:“赖大哥人好,小弟以前就听过赖大哥仗义,一直无缘相识,不过赖大哥今日唤小弟来,不知为了何事?”
赖宇高举酒杯,陈杨等人很自来熟的举杯相碰,一口酒下肚,赖宇才笑眯眯道:“看兄弟说的,我赖鱼就是混社会的虾米,既没文化又没名望,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今天唤兄弟来,就是希望兄弟别介意我赖鱼高攀,跟兄弟你做个朋友,你看成不?”
“成。”陈杨想也没想就点头道。
赖宇笑眯眯拍了拍陈杨肩膀,再次高举酒杯道:“痛快!兄弟快人快语,没有斯文人的拖沓,一看就是个实在人,我也不多说,在香港我赖鱼多少能说上句话,兄弟如果以后在香港遇到麻烦,就告诉我赖鱼!”
陈杨笑眯眯跟赖宇碰了碰杯,点头道:“成,只要赖大哥不嫌麻烦,小弟真遇到不顺心的事,一定告诉赖大哥。”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用得着你赖大哥,开口便是,今天晚上我做东,兄弟可得玩开心点,吃的喝的,都算我账上,待会兄弟走时,就给兄弟找几个俊俏姑娘暖暖被子,成不?”赖宇一饮而尽,洋酒在他看来就跟啤酒一样,得大口畅饮,才能品出酒的香醇。
陈杨一个劲点头,不过没往心眼去,这吃也吃不了多少,喝也喝不了多少,点贵酒不是不可以,赖宇也不会事后赖账真让陈杨掏腰包,不过陈杨对酒没啥讲究,平日里喝些啤酒,聚餐就喝些高度的二锅头,啥五粮液剑南春愣是没嗅过,海岛陆龟啥的补酒更只是听过,至于洋酒,让陈杨喝就是糟蹋。
至于这女人暖被子暖床,陈杨即使有这心也没这胆,再说也不缺娘们干这事,自个房间还有个司徒羽候着,真带个女人回酒店,估摸着得自个掌嘴。
三杯酒下肚,说到底大家都是年轻人,共同话题不少,赖宇这手借驴下坡的本事不低,知道跟人处还得让人欢喜,就得投其所好,陈杨阅历浅,没接触过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司徒拓跟程家兄弟,有些见识,都是些吃喝玩乐的福地,但不多,只是完成任务后的假期休息,这辈子最常待地方不是深山野林,就是片一望无垠的沙漠。
赖宇依仗着吃喝玩乐的本事,愣是从投其所好上升到主导话题进程的幕后黑手,把四个阅历尚浅的年轻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强子也很奇怪,赖宇这人说实在不难相处,但这般处心积虑跟陈杨这伙人打成一片,在强子看来有违以往作派,只不过强子也知道赖宇的真实目的,但碍于跟赖宇非比寻常的兄弟情谊,愣是从头到尾都没开这口,只是一个劲喝闷酒,抽闷烟打发光景。
时间过得挺快,一群人三分醉意七分疯癫,摇摇晃晃被赖宇送出夜店大门,凌晨街道上人少,但这夜店四周可是繁荣昌盛,谢拒了赖宇多番好意,瞅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可惜是可惜,就连司徒拓也这看法,但就是没这胆带回酒店,怕隔壁房的母狮子发飙。
启动开车,原本还一脸醉意的司徒拓跟程家兄弟立马清醒,跟个没事人一般,至于陈杨,是真醉。
望着悍马渐行渐远,赖宇脸上虚伪客套的和善立马沉了下来,谈不上恶毒阴狠,只能算得上毫无表情,静得可怕。
强子似乎猜到赖宇的想法,不过强忍着没吱声,似乎这话题很敏感,不过强子不说不代表赖宇也一样,紧紧盯着强子,赖宇平静道:“强哥,不管顾大哥怎么看我,我都不介意,但我不希望强哥也这么看我,相信强哥也知道,我赖宇不是头白眼狼,也从不做那事,下面弟兄们怎么想我不管,但希望强哥相信我这做兄弟的为人。”
强子几次想开口,但最后愣是叹气低吟,很明显有些话不便开口,真开口,这立场就得模糊,强子其实挺为难,夹在两人中间,一个对自个有知遇之恩,另一个却是实打实掏心窝的兄弟,强子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夹在这两种身份中难以抉择。
赖宇自嘲的摇摇头,苦笑道:“强哥,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做新义安的话事人,但一切都是顾大哥逼的,不做也得做,我知道真做了也只是顾大哥的傀儡,想过脱离社团,但不行,扛过刀劈过人,一辈子都得跟血沾边,这血不干净,用这血赚的钱,更不干净,但我不想一错再错,也想收手,堂堂正正做个生意人,为了实现这目标,只能爬上新义安的话事人,真正的话事人,我才有这能力实现这心愿,强哥,你懂吗?”
强子喟然长叹,拍了拍赖宇肩膀,然后驾着车扬长而去,赖宇无可奈何瞅着强子越走越远,自嘲的蹲地上抽烟。
半晌,手机响了,是条段信,发信人是强子,当读完短信上的字眼,赖宇眼眶泛起一抹润红。
短信:兄弟,我懂,也信你,从头到尾,我都一直相信你,你口中的强哥没变,强哥眼中的兄弟也没变,日后小心行事,先前那伙人,确实是那批大陆人,这件事你知道就成,强哥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但你真想掺上一脚,强哥也不会怪你,你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祝你成功。
第六十八章耳光
更新时间2012…4…2211:16:48字数:3321
返回酒店的陈杨浑身一股子酒气,开门瞅着陈杨醉态的司徒羽愣是被这股酒气熏出老远,不用正眼瞅这亲哥哥一脸歉意的尴尬,明白要跟这浑身酒气的醉汉共处一室,还得同床异梦,司徒羽谈不上喜悦,脸蛋更是泛起层苦涩。
关上门,瞅着被程家兄弟放床上的陈杨,司徒羽算不上黯淡的眸子闪过一连串复杂,轻轻唤了唤打着鼾声的陈杨,没见动静,司徒羽就自顾自宽衣解带,又替陈杨脱衣脱袜,对于陈杨的赤身裸体,司徒羽没啥感触也没啥羞涩,只是搀扶着陈杨进了卫生间。
洗浴,没办法,不洗掉身上这股子酒气,司徒羽一想到得躺旁边到明早,就堵得慌。
看似无微不至的清洗擦拭却意外让陈杨起了反应,这犊子愣是醉得一塌糊涂还不忘身体传来的那股舒畅,司徒羽正擦拭着陈杨那根旗杆,泡沫在快节奏的擦拭中愈发绚丽多彩。
司徒羽想法很单纯,知道男人酒喝多了,下半夜就特麻烦,这忍着憋着不碍事,就怕不醒人事的陈杨忘憋忘忍给尿床上,为了避免遭罪,司徒羽只能利用那双芊芊玉手提前替陈杨释放一批在她看来纯粹叫尿液的东西。
朦胧中陈杨被一股尿意惊醒,思维混乱目光迷茫,但仍残留着些许意识,知道这司徒羽在做啥事,本能性抚摸着司徒羽胸前蹦跳的白兔,这才倾泻而出。
原本该清洗净身上床歇息,但司徒羽瞅着陈杨那股子醉态,担心这尿还得多放几次才安稳,又担心陈杨躺地上受凉,就在浴缸内放满热水,然后让陈杨躺浴缸内。
这一夜陈杨愣是让司徒羽折腾得死去活来,惊醒后再睡下,睡熟后再惊醒,周而复始,当陈杨再次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瞅了眼身边司徒羽的睡态,很甜美,很诱人,强忍着俯身亲吻那白皙的额角,想起昨夜愣是被司徒羽弄了三次,这铁人也得被榨干。
陈杨悄悄掀开棉被,初衷不是想窥视司徒羽赤裸着的身姿,只是想在不惊扰到对方睡意的前提下起床穿衣,但目光扫过司徒羽伴随呼吸颤动着的玉兔,没忍住还是伸出了罪恶的亵渎之手,一个劲又摸又捏。
司徒羽很快醒转,发现陈杨作怪的大手在自个身上游动,也不介意,低声道:“你能不能刷刷牙?好难闻。”
陈杨尴尬的呼了口气,立马嗅到一股酒味,司徒羽不提还真没发觉,连忙起身朝卫生间跑,三下五除二捣鼓好,估摸着一直惦记该多占些便宜,大梦初醒是男人最冲动最亢奋的时间段,陈杨知道这做法可耻,但破罐破摔的思想早就生根发芽,说到底就是个从难民营走出来的俗人,一样有着三妻四妾这无耻的心理,对于送上门还能白占便宜的娘们,陈杨很明显缺乏君子的道德。
猴急的陈杨一骨碌就跳上床压在司徒羽身上,没想欺负这啥都不懂的女人,只是感觉这么压着很舒服,纯粹从男人的角度,确实要比抚摸敏感部位来得实在,尤其还是这种双方倘诚相对的毫无阻隔。
司徒羽没阻止陈杨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是眸子泛起一丝落寞。
认命吗?
陈杨不知道,只是瞅着这眼神,让陈杨无由来产生一股感伤,似乎想起卫生间这个女人倔强复杂的目光,濒临绝望的目光,还有那泛起的母性光辉。
陈杨出奇的翻到一旁,伸出手静静抱住司徒羽,低声道:“对不起。”
司徒羽俊俏的脸蛋闪过一丝茫然,然后就只剩下尴尬,在陈杨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双粉嫩的红唇覆盖在陈杨嘴上,原本这算得上暧昧的举动陈杨正常情况下不会拒绝,但联想到司徒羽暴怒的形象,以及那孩童心性的执着,愣是摆脱了司徒羽的纠缠。
司徒羽不解道:“怎么?你还怪我?”
“什么?”陈杨疑惑道。
司徒羽两条葱白的玉璧挂在陈杨脖上,尴尬道:“昨天哥哥告诉我,说亲嘴不会怀上孩子,那只是一种男人跟女人交流互动的方式,就跟握手一样。”
对于司徒拓这种另类的想法还真能让司徒羽信以为真,满心荒唐的陈杨愣是猜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循循善诱?
互动交流?
陈杨腹诽着司徒拓这异想天开的解释,能将亲嘴硬瞎掰理解为握手,估摸着也只有司徒拓能侃,司徒羽会信。
司徒羽再次缠上陈杨,粉嫩的小嘴一个劲覆上陈杨脑袋,这次没拒绝,相反还驾轻熟路试图将舌头伸进司徒羽的喉咙,热吻在陈杨熟练的攻势下,司徒羽立马败下阵来,由最初的生涩渐渐熟络,一男一女可谓难解难分。
陈杨不老实的手也没闲着,搂着抱着摸着,只要能用上的气力,就一骨碌全部释放,但唯独那根铁杵不成,死死压制着一骨碌全往脑门涌的罪恶。
司徒羽呼吸不畅只能摆脱陈杨独自喘息,陈杨顺藤摸瓜,嘴唇立马吻到玉兔,嘴巴亲着一个,手掌揉着一个,甚至还试图压在司徒羽身上。
如潮水般的刺激让司徒羽陷入到软弱无力的慵懒,自始自终都没阻止陈杨对自个的亵渎,这在她看来纯粹属于人际交流的互动方式,原则上就压根没有女儿家清白这番觉悟,司徒羽日后可能会懂,也可能永远不会懂,甚至永远都不愿意懂,至少她觉得这样挺好,没必要朝更深层的意境追究。
最终的结果令人难以置信,以迷离的司徒羽吻着吻着吻到旗杆而完成一场完美的逆袭,当司徒羽含住的那一刻,陈杨立马陷入到不可抑止的兴奋,他没想到女人在这方面的领悟如此生猛,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享受到这等待遇,最关键的,提供这待遇的不是卖笑的婊子,也不是娶回家的媳妇,只是个陌生女人,不存在一夜情,甚至毫无感情。
被陈杨摁住头的司徒羽也知道自个该如何动作,上下起伏的脑袋伴随着有节奏的吞吐,让陈杨最终淋漓酣畅的躺倒在床。
以为喝到尿的司徒羽委屈的跑卫生间刷牙洗脸,陈杨也没过多解释,瞅着穿戴整齐的司徒羽,陈杨有些迷茫,这算不上自己女人的傻妞,与自己做了这些事,自己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打算装糊涂装傻一直装到分别?
陈杨自个过不了自个那关,联想到那场梦境,再想到真开始将魔手伸到目前算是下属的司徒羽身上,这纯粹建立在欲望上的宣泄让陈杨有着一股深深的恐惧,他害怕自己当真会被邪恶侵蚀,成为遭人唾弃的畜生!
啪…
狠狠赏了自己一个耳光,过激的动作吓到了司徒羽,这被人亵渎还毫无知情的傻妞奇道:“你怎么了?”
陈杨很想将实情和盘托出,但理智告诉陈杨这是一种玩命的行为,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司徒羽眼中充满着矛盾,但陈杨最后愣是没敢开口,确切的说,是不知从哪说起。
狐疑瞅了眼陈杨,司徒羽在确定这朝脸扇耳光的男人不是脑门发炎后,才壮着胆坐在陈杨身旁,低声道:“是不是有难处?听哥说今天得跟新义安的顾管苼会面,别带情绪,有话就说出来,这样心宽些。”
陈杨苦笑着摇摇头,这话真坦诚相告,指不定立马得准备副棺材并托运回国,整了整脸上的愁容,这换脸谱别翻书快的节奏让司徒羽适应了好半晌才恢复,陈杨不愿说,司徒羽也不会追问,这心性完全是潜移默化中转变,换在以前,司徒羽不可能用这口吻跟陈杨交流,更不可能一反常态替陈杨做这么多事。
但女人的天性让司徒羽捕捉到了些悸动,她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根源所在,但渐渐的,她似乎对陈杨产生了一股眷恋,一份依赖。
昨夜陈杨迟迟未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司徒羽愣是没睡着,满脑子都是陈杨的复杂脸谱,她不知道这是男女间的懵懂,更不知道这是对心上人的思念,算得上暗恋,或者比一厢情愿要来得更彻底。
整装待发离开了这家酒店,随行的只有司徒羽这个女人,一夜的磨合,让司徒拓相信自己的亲妹妹已经放下心中的些许芥蒂,这一厢情愿的想法若是知晓不为人知的内情,指不定就会怂恿着自己亲妹妹真将陈杨阉了。
一座颇具诗情画意的山川锦绣,山岩处屹立着一座染红漆的小亭,有着些遭受岁月侵袭的脏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端着茶杯惬意的欣赏着周边的风景,身形枯槁,还有些佝偻,眯着双眼瞅不出神彩,身旁站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如果陈杨在场,兴许会认出中年人就是名义上的监护人,铁公鸡。
老人放下茶杯,随意道:“没想到他会跟徐家的小崽子混在一起,难道这真是命?”
中年人紧张道:“老爷,这还不止,他还掺合进了那桩大案,听说上面不少人盯着,真要出事,恐怕徐家立马就会将这责任推到他身上。”
“无妨,就当积攒些社会经验,吃些苦头,算不上坏事,也能让他知道,在这社会谈感情谈理想,完全是一厢情愿。”
老人不以为然,苍暮的面容暗含着一抹锐芒,缓缓起身,望着这片让人宁静致远的山川锦绣,长叹道:“三十年荣华如宦海浮沉,三十年荣辱如乱世飘萍,杨家替陈家养了三十年儿子,养出个天妒英才的郭奉孝,值也不值,孰是孰非,现在若论,早已失了意义。”
中年人眸子闪过一缕复杂,试探道:“老爷,您的意思是?”
“杨家,还得替陈家再养三十年孙子,这是命,也是债,得还。”
老人的眸子出奇的没有再染上岁月侵袭后的苍茫,睿如狡狐,锐如熊狼,呢喃道:“陈家,杨家,陈杨两家,陈杨。”
第六十九章强龙压下地头蛇
更新时间2012…4…2217:57:51字数:3286
碰面的地方自然由顾管苼说了算,或许混这行都会养成谨慎小心的习性,左拐右拐愣是兜了个大圈子,才来到顾管苼指定的碰面场所。
站在这高楼面前,陈杨倒无所谓,只不过作为司机兼保镖的司徒羽却没这隐忍,一通电话愣是损得司徒拓噤若寒蝉,这通过电话传讯的自然是司徒拓,以为被耍了通的司徒羽也不搭理亲哥哥的无辜解释,顾管苼挑的地好死不死恰巧就是陈杨下榻的酒楼。
陈杨依约乘电梯来到十三楼,大老远就瞅到蹲走廊抽闷烟的强子,忙熄灭烟头的强子立马笑眯眯领着陈杨进入间客房,自始自终都没理会司徒羽近乎咬人的目光。
一道算不上伟岸的身影背对着房门俯瞰窗前的风景,强子在这身影前近乎谦卑的姿态,让陈杨想起强子最初时那股子桀骜不驯。
顾管苼没有讲排场摆谱,笑眯眯道:“年轻人,听说你愿意分我两成,对吗?”
说这话顾管苼没转身,依然保持着背影示人的姿态,这单刀赴会直切主题的作派若换个场合,兴许陈杨会觉得这人痛快,既不沽名钓誉也不故弄玄虚,但这话听在陈杨耳里无疑有些牵强,下套的方式很多,往往一字之错差之千里,陈杨眯着眼取出支烟,司徒羽立马给陈杨点上,似乎并不排斥尼古丁的气味。
瞅着陈杨在房内吞云吐雾,强子微微皱眉,经过大半日的交往,强子清楚陈杨是个实在人,没有二世祖的狂妄无知,算得上聪明人,对于陈杨迟迟不回答没有动怒,若其他人在顾管苼面前摆谱,强子恐怕早就怒目而视。
顾管苼豁然转身,是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国字脸,放在人群中不扎眼,就像个诚恳辛劳的中年大叔,但就是这么位貌似忠良的大叔,任谁都不会将他与地下世界的巨枭联系在一起。
顾管苼不咸不淡道:“怎么,年轻人,难不成后悔了?”
陈杨轻轻摆头,并非介意顾管苼先前的不礼貌,淡笑道:“我确实说过愿意分出两成,但不是顾先生,而是新义安,这可不能含糊。”
强子意外的瞅了眼陈杨,不过顾管苼依然保持平静,观面相似乎对陈杨这话毫无触动,淡笑道:“确实得分清楚,年轻人,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徐静生会选择让你负责这笔买卖,果然英雄出少年,现在确实是年轻人的世界。”
对于一位巨枭的过誉称赞,再好的心性也会产生波动,顾管苼这辈子就靠着双肉眼明辨忠奸,一辈子只出过一次错,就是低估了赖宇的心性,满心以为赖宇会听从自己的安排,就跟门当户对娃娃亲一般,要遵从并按照长辈的意愿规划自己的人生。
但赖宇就仿佛受不得约束的大少千金,离家出走找寻内心所认为的幸福,逃离了这个家族,走上彻底决裂的行同陌路。
如果昨天的顾管苼这辈子只出过一次错,那么从这一刻起,无疑要再添一笔。
陈杨脸庞的沉静可以让顾管苼忽视,再好的伪装再名贵的脸谱也总会有着露馅破损的时候,至少看到的不一定就代表着事实,不过一个人的内心永远无法骗人,顾管苼自嘲的发觉,自始自终陈杨呼吸的节奏都协调一致,打从陈杨进房起就竖起双耳朵聆听陈杨呼吸节奏的顾管苼愣是挑不出一丁点杂乱,这摆在面前的宠辱不惊让顾管苼很不舒服,似乎不喜欢年轻人拥有这么深的城府。
陈杨抖了抖烟头,一点都不介意烟灰溅洒在红色的地毯上,平静道:“不知顾先生今日是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我,还是代表着新义安?”
“有区别吗?”顾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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