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第 2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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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杨抖了抖烟头,一点都不介意烟灰溅洒在红色的地毯上,平静道:“不知顾先生今日是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我,还是代表着新义安?”

    “有区别吗?”顾管苼毫不客气坐在沙发上,掏出根雪茄,强子立马给顾管苼点上。

    “有。”

    陈杨理所当然的点着头,笑眯眯道:“听说明天就是新义安话事人的选举,虽然这只是首轮票选,并不是最终的正式提选,但我总感觉不踏实,没办法,话事人票选这阶段太敏感,关乎着能不能调动全部力量,还要顾及其他候选人的感受。”

    顾管苼整张脸沉了下来,强子也没料到陈杨在这节骨眼上提起这茬,新义安目前的形势一片混乱,不少参选的大佬表面上兢兢业业,可实际上却是阳奉阴违,一些看好顾管苼连任的大佬看似卑躬屈膝,但这身份没定下来,立场难免就异常模糊,他们没有争夺话事人的野心,但也不想断送这好日子,再说了,这些表面支持顾管苼的大佬,实则全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没人敢保证不会背后下刀子。

    后天就得跟大圈碰面,顾管苼安内的同时不忘囊外,原以为能吃定这看似年轻的陈杨,现在才知道徐静生派来的人,不好对付。

    顾管苼抖了抖烟灰,平静道:“这是新义安的家事,我心里清楚,你放心就好,既然答应替你们挡前头,就算有一小撮人阳奉阴违,但我相信还能抽调足够的人手。”

    陈杨笑眯眯道:“顾先生,如果真想找人挡刀子,何需新义安出面?这年头累死累活扛着袋水泥从一楼搬上三十楼,只需要三块钱,三块钱,顾先生,知道三块钱代表什么吗?”

    顾管苼黑压压的脸庞泛起一股凶煞,陈杨这赤露露的讥讽让这个极少动怒的巨枭暴露了不为人知的一面,顾管苼当然清楚三块钱买个苦力代表着的隐性含义,陈杨这话无非是想告诉他,花钱充门面却不做事实,陈杨大可以问徐静生索要一百万,然后买三十万苦力压阵。

    一百万看似多,三十万苦力的数量看似荒唐,但都不是毫无根据的弥天大谎,毕竟这笔买卖二成,恐怕都得超过一个亿,在香港找苦力难,但在内地尤其是深圳汕头这些城市,依靠着徐静生在内地的影响,恐怕就算凑不齐三十万苦力,三五万确实不难,只不过三五万人的压阵,恐怕就是曾给岛国带来荣耀跟恐慌的赤军,都没胆量正面抵挡。

    顾管苼冷冷扫了眼陈杨,沉声道:“那么你想怎样?”

    陈杨从司徒羽手上接过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徐静生通过传真的方式交到司徒拓手中的搜集资料,然后放在顾管苼身前的桌台上,笑道:“听说一些非本土的势力已经登陆香港,是恰巧来旅游,还是打主意坐山观虎斗,又或者趟浑水坐收渔翁得利,我不清楚,只是不希望在这敏感时期出现些不确定因素。”

    顾管苼没有理会这文件,冷笑道:“年轻人,这算盘打得好,交易还没开始,就想将新义安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亚洲各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陈杨很做作的摆手,一副胆怯害怕的姿态,干笑道:“顾先生可别误会,我只是想让别人知道,新义安保护我,保护这笔买卖,也好震一震这伙人的无法无天。”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明面上顾管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故作思索,但熟悉顾管苼心性的强子却清楚这一仗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从头到尾都没占过上风,反而不断遭受压制,联想到昨天自己的落败,立马释然。

    顾管苼没想到徐静生派来的这条过江龙如此厉害,原以为只是个年轻人的顾管苼没往心里去,姜还是老的辣,这话在理,再说了,依仗着地头蛇的身份,难免掺杂着些目中无人的私人情绪,一厢情愿认为这是香港,不是徐静生的地头,徐静生肯定得求自己。

    顾管苼离开时自始自终都没开口,既没做出保证,也没吱声拒绝,只是抓着那份文件离开这客房,临别前瞅了眼陈杨,眸子饱含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复杂。

    司徒羽在确定顾管苼离开这酒楼后,笑眯眯道:“没想到你在谈判桌上这么厉害,还挺够爷们的,为什么非得喜欢上男人?要不这样,你试试喜欢我,我可是女人,成不?”

    陈杨瞅着司徒羽貌似说笑的戏谑目光,立马知道这娘们只是些无心之失,并不是人性的试探,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先回房吧,要不了多久,估计这酝酿好的洪涝就得彻底泛滥,今夜的香港,注定不会平静。”

    离开房间的陈杨没注意到身后司徒羽复杂的目光,以司徒羽的角度,喜欢或许只是些小学生牵牵手说说笑的同学关系,懵懵懂懂觉得这样就是喜欢,至于爱情,太遥远,不切实际,但何尝不会认为能够天天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就是爱情?

    这或许是陈杨与司徒羽最大的代沟,但真让这代沟不复存在,这一男一女的关系恐怕也就遍布荆棘,总有一人要遭受伤害,甚至还得一同遭罪。

    因爱情受伤,往往都是双方面的。

    奥迪A8内的顾管苼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不像是二世祖,一个二世祖不可能拥有这魄力,与心性无关,与环境无关。”

    负责开车的强子很认同顾管苼这种看法,让他相信一个二世祖能够让顾管苼吃瘪,还不如让他相信二世祖天天吃素还不碰女人,似乎想缓解顾管苼的烦闷,强子笑道:“大哥,那您觉得他像什么?”

    顾管苼眯着眼,缓缓道:“鹰击长空,却缺乏一股试与天比高的豪迈,趋之若鹫,却没有那股冷血残忍,不是鹰,也不是鹫。”

    强子下意识道:“大哥,那是什么?”

    “雕。”

    顾管苼睁开眼,目光玩味:“凶猛而矫健,贪心而狡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拿捏有度,三言两语就让他置身事外,消失在众多势力的视野,还将新义安推上前台,站在那随时土崩瓦解的风口浪尖上,好个一箭双雕,好狠,够狠!。”

    第七十章卒

    更新时间2012…4…2311:48:49字数:3178

    事实确如陈杨所料,当黑夜降临,难得酝酿了一场倾盆大雨,感受着雨水滴落的轻盈,陈杨嗅到雨水中暗含着的血腥。

    一夜之间,香港发生多起暴力事件,有死有伤,受害者大多是在房内遭受袭击,算得上一连串的入室伤人,随着调查的深入,香港警方发现一个共通点,就是这些遭受袭击的受害者都不是香港本土人士,有外来的游客,还有偷渡的人蛇。

    巧合的是,其中八成受害者分别来自日本、越南,就连泰国、缅甸、韩国也占着一定比重。

    意识到这不是寻常的暴力事件,香港警方顺藤摸瓜将这些受害者的身份发往各国,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备有案底的无业青年,甚至出境的批文跟证件,也都是些经过专门伪装后的假货!

    这堪称97香港回归后最恶劣的暴力事件一度传到内地京城不少大佬耳中,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等待香港的处理结果,暴怒的香港政客也没有继续刁难办事不力的警方,三番上京,没办法,已经涉及到国际影响,香港政客没有胆量欲盖弥彰。

    一肚子窝囊气的香港警方愣是一夜间抓了几十车各大社团的大佬进行问话,用某个头目的话说,上到各大社团的话事人,下到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头目,只要有那么一点名气,都给锁到局子,这数量一旦真关个十天半月,恐怕赤柱监狱都不一定能填满。

    作为新义安的话事人,自然有人愿意替顾管苼顶缸,不过暴怒的警察一反常态,任何社团的话事人一律遵奉一视同仁的态度,不仅不允许保释,还得彻底坐足四十八小时,但不管能不能搜出证据,打从一开始香港警察就没想过要跟这一大摞话事人闹翻,这种做法,只求图个心安理得。

    顾管苼做事很仔细,至少目前还没人怀疑到他头上,但纸包不住火,顾管苼也清楚三天内铁定得曝光,现在他只希望身处大陆的徐静生当真能兑现电话中的承诺,将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否则,顾管苼很难想象自己的下场,他这次确实在赌,徐静生要的是平平安安完成这笔买卖,而顾管苼要的,只是陈杨承诺的两成报酬。

    陈杨很清楚这两成真要交给顾管苼,存入银行的户头肯定是顾管苼的名字,不可能是新义安,甘愿冒这么大险得罪这么多人,如果不是这一大笔利益驱使,甭说顾管苼不干,就算加到五成,也不干!

    之所以一再强调这两成报酬给的是新义安而不是顾管苼,无非是陈杨想撇清关系的一种方式,最起码顾管苼真卷钱跑了那也是新义安的家务事,与陈杨、徐静生毫无瓜葛,这做法无非是不想留下话柄,将潜藏着的危险跟麻烦扼杀于摇篮。

    徐静生非常满意陈杨在香港干出的一连串手笔,作为赤炎雇佣军的直接雇主,对于那场单方面的谈判自然得全程录音,这是规矩,或者说,是最初徐静生出于对陈杨办事能力的质疑,临时在协议文件上附加一条算不上硬性的条款。

    经过这场谈判,以及赤炎成员对陈杨的综合性看法,徐静生实在挑不出毛病,最后撂下话,别让陈杨出事,还有,这录音以后免了。

    算得上无条件的信任,但这信任不足以让徐静生转换到这份立场,只是不希望这种私底下的勾当有朝一日被陈杨知道,造成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很相信赤炎雇佣军的信誉,不至于沦落到出卖雇主,但通过视频对话发觉司徒拓对陈杨的赞誉有加,以及司徒羽暗含着的情愫,徐静生不傻,不然也干不成这么疯狂的买卖,心有不甘,但也不会固执己见干这杀鸡取卵的赔本行为。

    因小失大,不是徐静生的处事原则。

    对于陈杨,徐静生目前更倾向于长线投资,他不介意做秦相吕不韦,将陈杨推到奇货可居的风口浪尖。

    作为爬雪山过草地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的老红军,徐怀仁这位上海警备区司令部的常客,最近出奇的深居简出,在这种虚怀若谷的年龄段,对于军政的嗅觉往往要比年轻时更显出类拔萃,至于权贵眼中的红三代红四代,徐怀仁并没有太多感触。

    说到底只是个出生草根的农民,不是凤凰男,只是命好,出生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凭着满腔热情参军,能力算不上优秀,枪法也相当劣拙,白公馆、渣滓洞看似只是些反动派的罪证,但在徐怀仁眼里,却是峥嵘岁月中最值得尊重念叨的英雄琢。

    一辈子滴过血流过泪,受过苦遭过罪,跪天跪地跪英雄跪烈士,面对反动派特务的威逼利诱才会执着于男儿膝下有黄金,竹签戳指铁链加身,动摇不了深埋心中的那片鲜红。

    几度徘徊生死几度荡气回肠,挺过了那段灰白色的历史,迈进了49年的统一,许多人质疑徐怀仁肩上的两颗金星算不算得上名副其实,却无人敢质疑这平日里时常和蔼偶尔威严的老人是否拥有最纯正的红色血统,徐怀仁,就是徐天赐的父亲,徐静生的爷爷。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耳鸣眼花,观人识物,看似不及年轻时那般透彻,但这只是肤浅的表象,内里的猫腻无非是老人讲究的圆滑,大智若愚,虚怀若谷,中庸之道的主旨无非只是权衡制衡,一味的锋芒毕露终究不可取,也无法在这苍茫宦海中打拼出一世荣华。

    捏着枚旗子,卒,卒过江是条过江龙,毫无约束的过江龙,能不能强压地头蛇,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卒能夺帅,也能保帅,没有士的宫杀之嫌,只不过得之无味,失之不惜,算不上鸡肋,卑微到不招人眷恋。

    与徐怀仁对弈的是一位鹤发老人,精神抖擞,岁月磨去的只是副丑陋的皮囊,磨不掉的,是那份潜藏于心的信念,淡笑道:“老徐,古有楚汉不具立,相持不决提戈边界,难不成一个卒子都能让你如此思量?这只是一盘棋,可不是楚项羽跟汉刘邦的彭城之战,难不成你还指望一枚卒子把整盘棋一锅端了”

    徐怀仁依然盯着棋盘山的棋子,平静道:“听说李家那女娃子要来上海,你知道吗?”

    鹤发老人手指敲了敲台面,淡笑道:“怎么关心起这女娃娃?难不成想让李家这女娃娃做你徐家的孙媳妇?”

    “家里那头小犊子就是个整天只知道惹祸的祸害,就算有这心,也没这福分。”

    徐怀仁终究还是将卒直捣黄龙,明显有着弃卒保车之嫌,幽幽叹道:“李家这女娃娃是名副其实的吕雉,可惜我家那头小犊子注定成不了刘邦。”

    鹤发老人似乎没心思关注这年轻人的风流韵事,对于徐怀仁这肺腑感慨也一副提不起劲的慵懒,目光注视着棋局的千变万化,风水轮流转的鹤发老人终于摆马,啃掉那颗算得上过江龙的卒子。

    徐怀仁无悲无喜,对于失去一枚小卒子毫不在意,平静道:“可惜这惹祸的小犊子尽干些不招人喜的糊涂事,捅了个天大的娄子还以为没人知道,上面不少老朋友都或多或少等着看我笑话,这事不能拖,不然祸害不少。”

    鹤发老人老神在在微微摆手,四平八稳的处之泰然就仿佛置身事外的明眼人,很意外的吃了粒卒子,拿捏在手细细观摩,淡笑道:“稍安勿躁,真以为那几个老家伙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他们都不傻,也从多个渠道搜集到不少关于静生的资料,之所以冷眼旁观,无非是想亲眼看看你徐怀仁的孙子能走多远。”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这想法?但终归是自己拉扯大的孙子,舍不得,陷得太深,对日后的成长不一定就是好事。”徐怀仁苦笑道。

    鹤发老人淡薄的眸子流露着一丝茫然,但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于徐怀仁这看似苦叹实则苦诉的念叨,第一次深入话题:“知道被静生派去香港的那个年轻人吗?什么来头?”

    “生活在小城市,只知道有个爷爷,但不幸死了,父母也死了,一直跟一个大他半岁的孩子生活,没有特殊背景,只要迫不得已,别说卒子,就算丢车保帅,也得做。”徐怀仁就仿佛在制定一个人命运中的生死成败,冷漠却非无情,或许在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人心里,像陈杨这类年轻人,姑且算得上独挡一面的人才,但老人一生见过太多大起大落的人才,真正能爬到那个位置,那个足以让老人正视的位置,老人这一生中,也仅有一人。

    有时候,草根的崛起往往只是些哄骗世人的谎言,时也,命也,不取天时,不占地利,不得人和,就算搭上三代开垦五代雕琢,依然还会沉沦于苦海无涯。

    鹤发老人没有对陈杨的处境及下场发表看法,只是漠不关心微微点着下颚,这火候,似乎脱离了中庸圆滑,也构不上城府,姑且算得上无喜无忧,棋局依然风起云涌,战况依旧跌宕起伏,但自始自终,两个交谈中的老人,都没有在意掌中卒子的成败生死。

    望着阴沉天空覆下的蒙蒙细雨,炎热的夏季难得披上一层迷雾,陈杨立于窗台怔怔出神,喃喃自语道:“人为棋局,我为前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七十一章潜龙在渊

    更新时间2012…4…2317:25:09字数:3422

    明日就是与大圈碰面的约定日期,整装待发的陈杨却迎来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按照司徒拓的意思,徐静生偷运的前两批货已经成功流入香港,并被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第三批却被福建海关扣了下来,身处内地的徐静生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躺在软床上的陈杨心情一样糟糕。

    前两批的成功偷运并没有让徐静生产生懈怠,相反,比之前更为警惕小心,看样子也不希望成功在即落下个大意失荆州的下场。

    按理说这节骨眼上不应该再出纰漏,但福建海关一反常态,在内海、公海大量投入兵力,这批货物没能幸免,刚出海就遭到海警的层层盘查。

    祸不单行,对于香港爆发的一系列恶性袭击事件,坐观饿虎相争的中央大佬一反常态,原本暧昧的观望态度相当突愕的开始重点关注,公安部还特地派遣一批警员前往香港,美曰其名是协助调查,但97香港回归后提倡的一国两制,单论世纪大盗张子强的抓捕处理,中央最开始也没有直接介入,要不是张子强偷跑内地,就算内地警察想伸手,也只是空有心却使不上力。

    有了中央的正面支持,特区政府也渐渐有了底气,律政司首先修改以及颁布一系列文案,并将这批文件放在廉政公署以及香港警务处的会议桌上,具体内容只有一些参与会议的高管清楚,这场会议足足持续了六个小时。

    会议结束后,特区政府各部门一些高干都陆续被请进廉政公署,一时间人心惶惶,疑神疑鬼猜测着此举的真实用意,少数高干听到这消息还出现昏厥的滑稽桥段。

    同时,香港警务处第一时间成立专案组,许多黑金产业遭到警方的封锁,各社团大大小小的成员陆续遭到逮捕盘查,而且军。委发布公告,委任驻港部队协助香港警务处的一系列行动。

    面对真枪实弹的清一色迷彩,各大社团最闹的头目都清楚特区政府这次是动真格的,哭爹喊娘将挑起这场恶性事件的肇事者全母系慰问了一遍,身处警局内的各社团大佬也陆续收到消息,傻了,回过味首先就让老婆孩子帮忙联系平日里关系密切的高干,这无疑算得上一座靠山,一张底牌。

    可惜不是占线就是忙音,要不就是脱离服务区,各社团大佬都不傻,清楚自己真要是倒霉,平日里仰仗的高干也肯定没好下场的大佬立马就猜到是廉政公署动了手脚,被关在一间房的大佬们纷纷放下往日的恩怨,开始商议解决的良策。

    作为挑起这事的顾管苼只能装傻充愣扮无辜,他此刻也没底,因为事态的发展明显已经朝着原定的方向偏离,明知山有虎不可怕,就怕还一个劲偏向虎山行,这是在玩命!

    陈杨很想通过电话联系徐静生,但司徒拓一个劲劝阻陈杨,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鲁莽行事,这对任何一方都不是好事。

    忧患中的陈杨没有任何庆幸,货物运输的纰漏如果能提前两天发生,那么陈杨会跪天跪地感恩戴德,只不过单方面已经许诺给新义安两成利润,还有那道袭击各国地下势力先锋军的命令,不管任何一条都摆脱不了干系,想一走了之陈杨没这能力,想置身事外陈杨又没这胆量,当特区政府的强硬以及驻港部队的行动协助爆发的那一刻,陈杨就知道一切都得自己硬抗。

    对于徐静生的失势,陈杨有过疑惑,不过最在乎的依然是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在孤立无援的前提下,陈杨知道一切只能靠自己,还有,负责保护自己的赤炎雇佣军。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缓缓进入卧室,门栓反锁,陈杨清楚进来的女人就是赤炎雇佣军的智囊,近乎妖孽的智商让这支华裔雇佣军数次摆脱夭折的命运,面对陈杨颓废无奈的落寞,感觉难受不明白这叫心疼的司徒羽终于敲开了隔壁房的大门,请出了这位自始自终都未曾露面的女人。

    女人的进入没能缓解房间内的一团死气,遍地的烟头表明躺在软床上的男人已经陷入到高度的焦虑,到底还是年轻了,不管实际的办事能力多强,都无法改变缺乏阅历的随机应变。

    女人没有要打破僵局的意图,反而俯身开始整理房间的杂乱,一眸一笑都散发着出尘脱俗,就算是提着扫帚清扫,也会给人一种无法正视的威压,不过这股威压毫无霸气,只是些脂粉性的阴柔。

    陈杨无暇欣赏女人的绝代风姿,司徒羽曾告诉陈杨,这女人叫东方若冰,是一个在机械、电子、化工、计算机各方面堪称全才的妖孽女人,但可怕的不是这个女人的见多识广,也不是看似杂乱却无一不精的理科知识,而是在危机前处变不惊的随机应变,概念与实践就算放在哈佛大学都能获取心理学博士学位的玲珑圆滑。

    陈杨没开口,东方若冰也不会打扰,小时候一个哑爷爷告诉她,男人想问题的时候最忌讳女人干涉,东方若冰很听话,哑爷爷教导她的为人处事一直没忘,她跟这哑爷爷生活足足十年,学会了手语、唇语还有腹语,更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女人,一个拥有俯瞰男人资本的女人。

    东方若冰似乎并不焦急,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这个女人对细节已经达到苛刻的程度,对于任何一粒尘埃都会无意识轻皱柳眉,确定房内已经找不出让她不自然的邋遢,东方若冰才轻手轻脚离开这间卧室。

    从头到尾,一男一女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甚至默契的都没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哪怕一秒。

    “东方姐姐,问题解决了?”东方若冰刚进门,司徒羽就迫切道。

    东方若冰淡笑着点点头,这动作无疑让司徒羽暗松一口气,当提到解决之策时,东方若冰却出奇的平静,饱含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欣赏,淡笑道:“目前还没有解决之策,进门后我跟陈少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收拾了一下屋子,我就离开了。”

    司徒羽瞪大双眼,熟悉东方若冰习性的司徒羽可不认为对方会戏弄自己,不解道:“东方姐姐,那你刚才又说问题解决了?”

    这个问题无疑也是司徒拓迫切想知道的,只不过没问,因为这亲妹妹已经将自己想要开口的问题全部越俎代庖,他只是静静等待着答案,因为他相信东方若冰这个女人,这是一种无来由的信任。

    东方若冰平静道:“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当一个人面对困境甚至绝境时,将要承受的压力会让肢体产生起伏鼓动,刚才打扫房间时,我听到陈少的呼吸节奏相当平稳,偶尔闪过的余光并没发现肢体尤其五官各处的起伏鼓动,这说明陈少看似颓废慌乱,其实他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不堪,相反,我感觉陈少似乎已经找到妥善解决的良策,虽然无法肯定,但我的直觉一贯如此,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发现司徒羽忧心忡忡的神色,东方若冰轻轻抱住司徒羽,笑道:“司徒妹妹,知道潜龙在渊吗?”

    司徒羽茫然的望向东方若冰,对潜龙在渊这不合时宜的话题有些莫名其妙,司徒拓却意外联想到了一些,原本焦躁的站立终于能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惬意的点上烟,丝毫不在意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似乎也清楚司徒拓这段时间并不好受,精神承受的压力也大,司徒羽出奇的没有制止司徒拓用这种行为缓解绷紧的神经,至于东方若冰,也没再用另类的目光关照司徒拓,淡笑道:“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在高潮低谷间徘徊,机会也总把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上,相信陈少目前的状态并非伺机待发。”

    “那是什么?”

    东方若冰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锐芒,给出一个在司徒羽看来似懂非懂的答案:“厚积薄发。”

    一夜无话,司徒羽没有重返那间卧室,她想将空间完完全全留给那个看似失魂落魄的男人,但肩负的责任却没搁置,轮流换班守候在门前,不过这类熬夜活自然轮不到这些得利用睡眠滋养肌肤的女人。

    大清早陈杨就迈出房门,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就连前两日不修边幅的邋遢也不复存在,给人的感觉不再是那股死气沉沉的颓废。

    司徒羽很高兴东方若冰的一语成真,陈杨这副自信的外表并非伪装,相反,是一种让司徒羽无法反驳的随性而行,阳光般的面孔,在见到每一个整装待发的赤炎成员后,都会用一抹和熙的笑意问候。

    陈杨跟着司徒拓上了辆悍马,同车的还有司徒羽,以及那个问题女孩,遗憾无缘跟其他三个女人相识,但陈杨知道当务之急不是计较这患得患失的时候。

    问题女孩似乎没有名字,赤炎的成员都管小女孩叫思思,据说思思一直排斥姓氏,对于家庭背景,也固执的选择欺瞒,为何会跟赤炎雇佣军产生交集甚至加入赤炎,陈杨很好奇,不过司徒拓却明着说这是机密,真想知道只能从思思嘴中套,休想让其他人自个招认。

    瞅了眼眸子狡黠的思思,陈杨理智的没有追究,若没必要,陈杨还真不打算招惹这狡猾如狐的混世魔王,即便很想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小的女孩子会跟雇佣军这职业沾上边。

    悍马车内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山雨欲来的焦躁,思思没少缠着陈杨讲些养人育人的故事,还是那股好斗的性子,没少在故事收尾之际发表自己单方面的看法,惹来一车人的捧腹。

    行至途中,司徒拓突然皱眉,不经意朝车后镜瞄了眼,低声道:“看样子我们被跟踪了,小羽,你立刻通知他们加强戒备。”

    陈杨毫无触动,只是瞄了眼泛起愁眉卖弄老成的思思,笑道:“思思,害怕吗?”

    这原本只是陈杨的一时兴起,没想等来的却是思思一屁股坐在陈杨大腿,原本洁净无暇的眸子泛起一抹妖艳的腥红,阴冷道:“不怕,他们都是死人,都该死。”

    第七十二章悲歌式的谢幕?

    更新时间2012…4…2410:47:54字数:3462

    天还没亮,徐静生就乘坐游艇进入公海,身边只跟着高升这近侍保镖。

    站在一辆中型渔船的甲板,徐静生消瘦的脸庞泛起一抹嘲讽,打量着四周一个个巨型集装箱,目光深邃,没人知道这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在想什么。

    过了大半小时,海平面突然出现一阵若隐若现的灯光,徐静生嘴角噙着抹笑意,挥挥手,高升立马放下吊绳。

    三名身手矫健的中年人陆续登上这艘渔船,阴沉的眸子泛起一股刀光般的实质,似乎不知该如何收敛自然而然散发的凌厉杀气,就算在伸出手的那一刻,给人的感觉依然带着些惊悚。

    走马观花的相互握手并没有妨碍为首者的左顾右盼,对于四周堆砌的集装箱偶尔会闪过一些满意的笑容,笑眯眯道:“没想到徐少爷如此聪慧,全世界都在巴望着香港发生纰漏,没想到这些军械就一直没离开过上海。”

    国语有些生涩,带着些闽南口音,似乎并不习惯国语的腔调,这中年人祖籍福建,刚出生父母就带着他移居台北,从某种意义上讲,台湾才是他的故乡。

    中年人笑眯眯取出张支票,一张来自瑞士联合银行集团授发的镀金支票,上面只有三个潦草的字体,陈启林。

    徐静生淡笑着接过支票,对于这张能够任由自己填写数额的烫金支票谈不上太大感触,作为一名混迹于台湾政坛的黑金政客,只要收获到与付出等同的回报,钱,就是个相对昂贵些的婊子。

    若有所思将这张烫金支票收好,徐静生揶揄道:“就不担心我讹你们?”

    “徐少爷说笑了,来之前陈议员一直夸赞徐少是一位有想法还敢付之于实践的杰出人物,并嘱咐我们千万别得罪徐少,用我们老家话讲,徐少就是个标男,够味,够爷们。”中年人惶恐摆手的同时,还不忘重重朝徐静生拍出一记马屁,那卑微的目光,就仿佛立于身前的徐静生不是该平起平坐的交易对象,而是让自己卑躬屈膝的主子。

    “钱也收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先走了,货都在这些集装箱内,你们清点后尽快离开这里。”徐静生没有闲情雅致跟这些只懂阿谀奉承的奴才脸摆谱打太极,目前上海乃至全中国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批货,无形的压力一直缠绕在这算不上宽厚的肩膀,这份胆子或轻或重,只有最了解徐静生的高升清楚。

    一艘游艇的疾驰划破了这片寂静的海域,与渔船分道扬镳的徐静生在登上码头的那一刻终于释放出久积成患的压力,如释重负对于长期处在钢丝线上的徐静生是多么的奢侈,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徐静生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个水灵灵的小妞洗个澡按个摩吹个箫啥的,高升也不介意三更半夜徐静生这突发奇想,因为就连他也希望通过发泄,来缓解心中积压的情绪。

    当一个卑鄙小人扯下一个弥天大谎后,并没有遭受全世界的声讨指责,相反,翩翩起舞的动荡后,就只剩下以讹传讹的惊涛骇浪。

    各国势力都一厢情愿认为那批军械已经秘密运往香港,交由通过多方渠道收集到的资料尚不足半页纸的年轻人负责执行,交易的对象又是名满温哥华的大圈,这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就算这批货在最后运送的阶段出现纰漏,也阻碍不了各方势力的热忱,只会让这些得到信息真伪验证的狂徒更加疯狂。

    全世界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事发点的中国政府也不会后知后觉,早已密切监视徐静生动作的军。委,一大叠关于徐静生的资料都摆在了会议桌上,迟迟不采取行动,并不是顾忌一位肩膀挂着两颗金星的中将,偌大的中国缺钱缺人才,但唯独不缺这些拥有最纯正血统的红色功勋,功绩只需要一些大佬点头摇头就能予以承认或者否认,一个中将,依然缺乏牵一发动全身的底蕴。

    搂着身旁光溜溜的女人,从脱衣到释放洪涝,自始自终徐静生都没有带入情绪,就仿佛在完成一个任务般机械式的耸动,他没能体会到这类原始本能带来的淋漓酣畅,相反,山雨欲来后的倾洒仅仅只是让徐静生产生一抹淡淡的惆怅。

    作为被徐静生驰骋征讨的女人,尽管只是个得到十张红人头就一个劲脱衣解带的婊子,表面上媚骨如酥,实际上却获得了女人最大的快乐,她并不懂徐静生的动作纯粹只是填鸭式的机械原理,她更不懂在外人看来自己才是花钱找乐子的荡妇,她只知道压着自己的男人给了她购买最新款LV的筹码,她只知道跟这种有长相有技术还有钱的男人上床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命运没能留给这对同床异梦的男女更多的人生感悟,一阵敲门声响起,徐静生平静的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嘲讽,穿戴好的徐静生自始自终都没将目光放在躺床上的昏睡女人,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相当平静,八风不动的过硬心理没让敲响房门的几位军人失望。

    徐静生嘴角噙着抹苦涩,都是老熟人,领头的还是同个大院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家叔叔。

    作为一名上校,当关槐得到命令要带走徐静生时,其实心底也清楚这大院中爱闯祸的二世祖这次栽了,没有问明缘由,只需恪守服从二字的军人习性让关槐当机立断着手安排随同将士,人不多,一卡车不足三十人,但每个人都是实打实的实战精英。

    考虑到一份邻家情谊,也断定徐静生在自己面前不会负隅顽抗,关槐只领着两个亲信就钻进这酒楼的电梯。

    英雄的落幕往往伴随着一曲曲悲歌,就仿佛乌江夜,四面楚歌的哀嚎即便是漫山遍野,也只会令人感怀神伤,或许是巧合,酒店的大堂响起一首哀怨的钢琴曲,作为破晓之际迎接客人进餐的即兴乐曲,似乎有些突愕,但节奏的不断加快,让这首钢琴曲渐渐掺杂着灵动轻盈,毫无悲伤之感。

    身处香港的陈杨仍然疾驰于公路,当昨天发现被人跟踪后,陈杨没有采用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的极端方式,只是不骄不躁转了大半个香港,这种做法令人费解,只有东方若冰跟另一个女人猜到了陈杨的真实想法,这个让人只需一眼便能产生惊艳的女人叫李师师,并不是北宋末年那位色艺双绝的一代名妓,只是这位存于史册中的女人最真实最彻底的现代版写照。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注定与北宋名妓或许有些牵扯的李师师在古典艺术上已经达到无一不精的程度,她与东方若冰注定是两种不同领域的极端,但有一点不遑多让,东方若冰很冷,李师师更冷,那不含七情六欲的眸子似乎对每一个人都是赤露露的悲悯,河南一位苦行僧曾说李师师有慧根,静下心参禅悟道,可堪大成。但布达拉宫一位密宗僧人却给出另一种评价,若能看破红尘,足可不堕轮回,是活佛,却不是积攒因果业障的转世大成,而是原生。

    这样一位注定超尘脱俗本该坐在佛像前悲怜世人的活菩萨,却成了沾血夺命的罗刹,是叛逆,是执拗,还是随性而行,只有李师师自己清楚。

    司徒拓瞄了眼躺在后车位上的司徒羽跟思思,笑道:“都瞎逛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杨有些困乏,从倒车镜看,似乎那辆银色宝马一直没有放弃跟踪的意图,平静道:“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换我来开。”

    “不累,只是很奇怪为何一直跟这些人兜圈子,难道大圈那边就不管了?”司徒拓笑了笑,对他来说,能否成功完成这笔买卖,要比杀多少人更有意义,对于休息,出入密林沙漠作战的司徒拓很清楚这对他来说不算遥远的词汇始终隔着层捅不破摸不着的薄膜。

    陈杨眯着眼,平静道:“不管了,如果没猜错,即便真去了,也不一定就会有人在那守着。”

    “哦?”司徒拓很意外陈杨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冷淡,他一直认为他跟陈杨的目标该一样,就是成功将货物交到大圈手中,然后得到一张天价却不属于自己的支票,只有羡慕却不会升起坏心眼,这是雇佣军的本职。

    似乎知道陈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瞄了眼手腕上的金表,指针恰巧指在清晨七点,能够保持连续七十小时不合眼的司徒拓,一点不担心会因为精神不足酿成交通意外,也不反感这无止休的逃避,唯一不适的地方,只是漫无目的的东游西荡。

    当指针指向十点二十五分,陈杨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古怪道:“随便找一所酒店,开两个房间,记住,要双人房。”

    “好。”看似毫无触动,其实司徒拓也是暗暗松口气,他不怕这种漫无目的的游荡是不是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他只怕这重复不间断的苦闷还得苦熬强撑。

    拐进一所商业性质的汽车酒店,装潢素雅,环境整洁,司徒拓觉得这里能够住人,他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司徒羽跟思思,说实话就算躺在亚马逊森林,只要能躺人的地方,司徒拓都能闭着眼立马睡着,如此精挑细选,多少顾及着陈杨的感受。

    果不其然,一路跟踪的宝马也一同进了这所汽车酒店,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一男一女并不掩饰自己的行踪,陈杨愿意跟他们玩前狼后虎,这一男一女也清楚行踪暴露,对于追击目标乘坐的悍马车选择进入酒店,说实话,负责开车的男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是司徒拓,没有雇佣军的经历,他只是个俗人,一样得闭眼休息,他自己都快忘了是第几次从梦中醒转,还有跟身旁女人交替驾车跟踪目标的次数。

    司徒羽牵着思思走在前面,司徒拓与陈杨肩并肩放缓脚步,偷偷瞄了眼身后装模作样的一男一女,司徒拓低声道:“算不上专业,看起来也没有恶意,但如果真嫌麻烦,五秒,我就能摆平他们。”

    陈杨微微摇头,平静道:“不用,进房后只管睡觉,他们留着有用,说不定还能免费提供十小时的保镖福利。”

    第七十三章父与子

    更新时间2012…4…2416:57:28字数:3292

    漆黑的会议室,唯一的光亮就是投影仪投射的一幅幅画面,画面中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徐静生,还有那处储藏军械的仓库,当然,作为与徐静生有过不少私底下接触的陈杨,也有着不少露脸的机会。

    当投射的画面消失后,会议厅的灯光也在第一时间闪耀全场,会议桌上围坐着十多位肩膀或多或少都镶着几颗足以代表一方诸侯的金星,年龄间差距的跨度从上到下不超过十年,都是上了年纪头发白得一塌糊涂的老人,斑驳的发黄皮肤足以说明这些老人的丰富阅历,沧桑的眸子偶尔也会闪过那段红色的峥嵘岁月。

    这群老人的份量不低,或许资历尚不足戴上建国功臣的勋章,但跺一跺脚,都能让大半个中国十多亿百姓缄默其口。

    威势,无非只是肩上担子与名望形成正比后的产物,指望一个躺养老院的糟老头子有这让人望而生畏的底蕴,无疑是一种另类的黑色幽默。

    坐在最上方的老人,是一位挂着司令头衔却不干实事,成日只知道走街串巷跟各色人群切磋棋艺的糟老头子,既不介意对弈者的年龄辈分,也不在意出门讲究的排场,永远只有一辆锈迹斑斓自行车的老人,围棋象棋似乎已经成为生 (:

    ) ( 陈姓妖孽 http://www.xshubao22.com/2/2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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