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 第 2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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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女人根本没发现这耐人寻味的猫腻,年长女人笑道:“李小姐,今日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通过家族的关系进一步施压。”

    因为李国芸脸不红心不跳的坦然拒绝而心生烦恼的李怡不得不习惯性的深谋远虑,说到底亲自来访是因为京城一位实权人物希望与李家联姻稳固关系,不希望这么早替家族牺牲的李怡很自然将这份重责交给李国芸,虽然这种做法相当无耻,但毫无理由拒绝这份强强联合姻缘的李家丝毫不认为牺牲一个孙女的幸福是一桩恶事,尤其这个孙女已经叛逆到不招人喜的地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与其让一些门不当户不对的牛粪糟蹋,还不如送给这家不知根底的小娃子要来得实在,可惜李国芸的拒绝干脆到不容许李怡多说一句劝慰,工于心计的李怡暗道难不成真要动用手段才能让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屈服?

    看似谦和的面孔其实有着一层谁也琢磨不透的城府心机,耻笑于身旁这个看似聪明其实愚蠢到极点的女人,但神态言行却丝毫不暴露内心潜藏着的背道而驰,沉声道:“赵警官,难道这么急着约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些?”

    从表面看沉如水的心境让赵玉茹有些琢磨不透,若非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世间当真会存在这类心如刀刃的蛇蝎女子,同为女人自命不凡的赵玉茹一直觉得李怡不一定就能媲美助刘邦诛韩信、斩彭越的皇太后吕雉,但亲至其人才知道外界传言果然非虚,自从见面后便心生浮躁的赵玉茹很清楚已经落入下风,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李怡一较高下的心思,但女人攀比的心态终究落了俗套,就连接下来的应对也只能步步为营:“还是叫我玉茹姐,赵警官这称呼太生分。”

    “赵警官说笑了,如果只是为了徐家之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劳赵警官费心。”在赵玉茹看来完全示弱的言行并没有博得李怡的好感,算不上自视甚高的个性面对如赵玉茹之流依然不多不少存着份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底线,先前的压抑得不到宣泄打不开闸口的李怡并不希望一味的客套磨蹭,若非赵玉茹在反徐阵营中的形象日新月异,李怡不一定就愿前来赴约。

    一番不咸不淡却暗含着逐客令的言辞让赵玉茹脸色微变,这无疑相当明朗的立场划分就仿佛一记重重的轰鸣敲打在赵玉茹心坎,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赵玉茹没想到自己以赵家人的身份示弱依然讨不了好,这一刻同为女人的赵玉茹也渐渐积压出不少小肚鸡肠,即使对李怡的目空一切相当气愤,但目前不宜撕破脸的节骨眼上也只能吞下这口怨气,不断提醒自己需要深明大义克制本性的赵玉茹笑道:“李怡妹妹说笑了,我可不敢干涉李怡妹妹的谋而后动,今天邀请的目的,是爷爷希望李怡妹妹能来赵家吃顿晚饭,仅此而已。”

    “是吗?”李怡淡笑的嘴角炫目多姿,对于四周游客惊艳迷醉的形形色色毫不在意,直视赵玉茹的目光看似征询,但言不由衷的赵玉茹却发自肺腑感觉到一阵心虚,李怡似乎识破了赵玉茹潜藏着的那份心思,但并不点破,李家与赵家相隔千里,作为最大两座城市同样积攒数十年的豪门望族,泾渭分明的立场私底下却保持着不为人知的猫腻,不打算跟赵家撕破脸的李怡笑了笑:“替我跟赵爷爷请罪,因为下午就要坐飞机返回京城,恐怕吃不上这顿赵爷爷的接风洗尘。”

    “不打紧。”赵玉茹脸色明显自然许多,太多作伪的虚情假意早已达到赵玉茹的忍耐极限,如果李怡再次挑衅这层底线,恐怕不堪受辱的赵玉茹就会在明珠塔上不顾形象跟李怡纠缠,女人打架固然新鲜,但两个大族间的热情也会疾速骤降,甚至还会出现临阵倒戈的急转直下,如果真逼李家走上那步,无疑是赵家搬石头砸自己脚,清醒过来的赵玉茹想通这点背身立即泛起几滴冷汗,清楚败得一塌糊涂的赵玉茹强笑道:“这次就算了,不过李怡妹妹下次若来上海,千万不能继续推辞。”

    不知想什么的李怡缓缓给出答案:“好。”

    这无非是借驴下坡的客套当不得真,李怡的泾渭分明让赵玉茹不得不借故离开,望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收回目光的李怡继续保持着眺望远端的怔怔出神,只不过嘴角泛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喃喃道:“赵家,不过如此。”

    八十一章暗杀

    更新时间2012…5…118:20:05字数:3426

    思思摄手摄脚进了一间客房,早已在监视器前发现这一幕的程家兄弟哭笑不得,作为赤炎雇佣军头号变数,这位堪称古往今来第一怪胎的问题儿童往往做事出人意表,闹出的笑话无外乎是一些能让人捧腹大笑抽筋休克的荒唐事迹,但较真就连战斗力发指到了一个境界的唐东都要退避三舍,作为继承唐门衣钵的使毒高手,往往属于口蜜腹剑的典型小人,看似粗犷憨厚,但下手就从没留过一具完整的尸体。

    让唐东这种在赤炎成员看来是变态的怪物都要对思思避让,看来不足一米四个头的思思明显没有表面那么善良,雇佣军的字典可没有谦让照顾或者溺爱同情,这无疑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的矫情并不适合这种危险的刀刃行业,出入沙漠丛林如果还要有所羁绊,本就危险的九死一生恐怕要更加彻底。

    陈杨叼着烟怔怔出神,对于思思笑眯眯的拉扯胡闹并不介意,这幼稚到可爱,聪明到可怕的双重心性让陈杨很难将思思当作懵懂无知的幼稚孩童,氛围的感染渐渐将这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当作同龄人对待,原本还相当不适的自我催眠一旦产生足够的免疫能力,就很难再回归以往心性眼光,知道思思不会捧着刀开肠破肚削把子的陈杨任由对方胡作非为,发现陈杨跟块石头一样渐渐失了兴趣,闷闷不乐道:“大哥哥,给我讲讲故事,好吗?”

    “思思乖,现在哥哥要想事情,晚些再讲,好吗?”耐着性子哄骗着眼前看似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虽然这种事后装糊涂的循循善诱只是一种权宜之计,但熟读三十六计的陈杨同样明白走为上计。面对思思狐疑不信的审视打量,不得不搬出陈国斌那套装傻充愣扮无辜的腹黑学,并不觉得这种做法相当可耻的陈杨竟然轻易骗过了貌似狡猾的小狐狸思思,信誓旦旦保证道:“晚上吃完饭洗完澡,到时候给你讲个很深奥的故事。”

    思思笑眯眯道:“什么故事?”

    陈杨故作深沉,沉吟道:“是关于一个叫南郭小孩喜欢滥竽充数的故事。”

    “好呀,这故事果然新鲜,我听过南郭先生、南郭少女滥竽充数,唯独这南郭小孩还没听过。”原本貌似温馨的兄妹情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急转直下,温度骤降的冷凛渐渐酝酿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山雨欲来,火药味渐浓的客厅丝毫不存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尴尬暧昧,抱着洋娃娃气嘟嘟的思思打开房门不忘转身朝陈杨竖起根中指,酝酿多时的第一波攻势彰显出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难怪司徒姐姐以前常念叨上了年纪的叔叔如果给糖吃千万别要,怪叔叔没见过,却知道这世界原来爱讲故事的坏哥哥才该下地狱挨千刀,尤其是只懂滥竽充数的傻鸟。”

    没有给早已气哆嗦的陈杨酝酿爆发,鄙夷的拍拍屁股,骂骂咧咧的思思关上门后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陈杨,对于嘴上不积德的女人通常心眼都不错,再说思思算不上女人,姑且只是个早熟的小屁孩,陈杨不会心胸狭窄到跟个毛没齐的小孩一般见识,肤浅做作如温言都会和善的抱着小孩子又喂糖又削果,虽然这初衷只是为了在白露面前展现朴实无华,但无法否认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到温言脸上的那抹笑意确实发自肺腑。

    大恶之人始终有着不为人知的大善,无法证实虎毒不食子这种说法的陈杨却能够通过许多案例揣摩犯案者的作案动机,爱情、亲情无一例外成为主导这一切言行举止的最大催化剂,相反在世人看来更该出于名利的作案动机却只是屈指可数。

    早已习惯在房间用餐的陈杨听到敲门声连忙起身,发现是驮着推车的服务生就自顾自往后走,但意外听见的门栓反锁让意识到不太对劲的陈杨豁然转身,只不过为时已晚,算不上健壮的服务生手握餐刀已经立于两步之地,神色阴沉。

    陈杨故作镇定道:“谁派你来的?”

    陈杨此举意在拖延,如果三十秒紧闭的房门依然毫无动静,负责监视的赤炎成员肯定会破门而入,这生死徘徊的三十秒只能靠自己争取,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磨损,不到万不得已,陈杨并不觉得跟亡命之徒放手一搏是明智的选择,但发觉对方似乎早已识破这低劣的伎俩,并不打算浪费时间的服务生已经摆开架势,如鹰如鹫的阴冷目光无疑在酝酿着一击得手,直觉告诉陈杨呼救是一种相当不理智的行为,这只会加快对方发难的节奏,但服务生不经意散发的阴寒让陈杨荒唐联想到一种职业,惊怒道:“杀手?”

    死气沉沉的脸孔破天荒闪过一抹戏谑,这一闪而逝的情绪波动让陈杨疑神疑鬼,暗道难不成弄错了?

    但并不打算让陈杨细细琢磨的服务生突然暴起,手中的刀刃划过一道绚丽的寒芒,带动的妖艳就仿佛一朵朵绽放中的玫瑰,鲜红的雨露溅洒在并不泥泞的地板,一击得手的服务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值得纪念的喜悦兴奋,毫无掩饰的恐惧目光死死投射在陈杨那条被划出一道巨口且鲜血淋漓的手臂,确切的是两根白皙的手指,当初张瘸子似无意的告诉陈杨,人的手腕有着一处脉门,三成力道可使整条手臂麻木,五成力道能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九成力道能让对方瞬间昏厥,堪称一招制敌的奇招,当然,这与施放者本事的实力、气劲、以及对脉门的精准拿捏戚戚相关。

    陈杨在对方暴起发难的一瞬间就想起张瘸子看似无心的插柳之举,或许是手臂遭到硬物划破产生的疼痛,又或许是因为本身实力有待提升,陈杨自认使出九成力道依然没能让服务生丧失抵抗能力,但脸上那抹强忍疼痛的扭曲却清楚告诉陈杨一个事实,拼命挨上的这一刀不亏。

    不等对方大举反攻,强忍疼痛的陈杨立刻拔出对方握住的那柄餐刀,想也没想丢到墙角,并趁势抬腿踢向对方。

    硬扛下一脚的服务生也借机摆脱陈杨对脉门的束缚,恢复过来的服务生试图发难,却发现资料中一无是处的二世祖竟然摆出一种理不清头绪的姿势,直觉告诉服务生这属于武学套路的姿势绝不是华而不实的空壳子,就凭先前捏住脉门的那一手就足以让人彻底改观,知道目标并非软柿子而是铁板的服务生心下已经将提供资料的卑鄙小人全母系亲眷都逐一问候了一遍,知道大势已去当即做出风紧扯呼的逃跑决定。

    看似跃跃欲试的陈杨其实心里同样没底,发现服务生渐渐后退没敢追击,摆着这种架势能唬人就成,没打算扩大战果的陈杨理智的压下心底突然涌起的气吞山河,就算服务生打开房门后陈杨依然没有要惊动赤炎成员的想法,毕竟敌在暗我在明,一想到有人已经买凶谋害自己的陈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谁才是主谋?

    “咦?大哥哥,你们在拍电影吗?你怎么流血了?”奶声奶气的腔调让陈杨整张脸当即煞白,没想到思思会站在门外的陈杨立即打算追击服务生,虽然清楚这个不足一米四的小女孩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恐怖实力,但归根结底依然甩不脱那副道貌岸然的有色眼镜,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孩,陈杨始终有着近乎冥顽不灵的执拗,大喊道:“思思,快跑!”

    惊讶于陈杨这不似说笑的撕心裂肺,正值疑惑不解却无意间看见服务生那副有恃无恐的丑陋姿态,当一柄刀刃悄无声息出现在脖颈处,思思才知道这位年轻的服务生原来是电视剧中的坏人,以为得手准备要挟陈杨的服务生荒唐的发现手中人质很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架在脖子上的刀刃,还一个劲感慨:“大哥哥,这好像是真刀,你们拍戏难道不用道具?”

    “别过来!再动我就宰了这小姑娘!”服务生的呵斥让陈杨不得不停下脚跟,阴晴不定望着这敢把刀架思思脖子上的男人,心里却奇怪为什么赤炎成员还不现身。

    “放开她,我保证不拦你。”陈杨眸子折射出刀锋般的实质,让服务生目光躲躲闪闪。

    尚在挣扎中的服务生无意间发现陈杨竟然缓缓逼近,原本渐渐消弭的底气疯狂回落,勒住思思的脖颈,刀刃的冷锋让陈杨丧失再进一寸的勇气,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服务生已经是条被逼到墙角的疯狗,如果不跳墙就得咬人,没有第三种可选的局限性注定不能将服务生逼得太紧,只求拖住对方等待赤炎成员救援的陈杨平静道:“谁派你来的?”

    “想知道?如果真想弄清原由,不妨抹脖子自己问阎王去!”有恃无恐的服务生似乎猜到陈杨的拖延战术,冷笑道:“老子没空跟你打哑谜,乖乖将房门反锁,不然别怪老子给这细皮嫩肉的小女娃扎几个透明窟窿!”

    满脸阴晴不定的陈杨看似在考虑服务生的友善建议,其实心底不断腹诽着司徒拓为首的赤炎成员为何毫无动静,分秒间苦思冥想的陈杨还没分析出利弊,就听到思思奶声奶气道:“什么叫透明窟窿?”

    看似天真无邪的问题并没有勾起服务生的恻隐之心,似乎想彻底击溃陈杨内心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揶揄道:“透明窟窿就是狠狠扎下去,鲜血咕噜咕噜跟喷泉一样朝外涌,血流干后,就只剩下一个空心的小洞。”

    陈杨徘徊不定的神色猛然大变,不甘心的抬起脑袋,不希望思思遭受任何伤害的于心不忍只能强压下留住对方的不切实际,可尚未出口的服软在目睹一幕诡异场景后渐渐吞回肚腹,只见服务生痛苦的伏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锋利的餐刀,鲜血顺着手掌压住胸口的胳膊肘滑落,原本如羔羊般遭受钳制的思思冰冷俯瞰着地上的服务生,说出一句让服务生脸色惨变的话:“喷泉呢?是不是要把刀子拔出来才能看见?”

    第八十二章余半道

    更新时间2012…5…220:10:36字数:3377

    余半道心急如焚出门,大老远拦下一辆无人的出租车,刚才一个电话打进腰间这台平日里跟鸡肋无异的手机,自从来到香港后,举目无亲的余半道除了买菜,一般不会踏出暂居的公寓,周边的住户饭后乘凉偶尔会谈起这位神秘的邻居,因为地理环境相对要靠近习俗比较保守的郊区,爱热闹的老人家不乏八卦,加上都是相熟几十年的老朋友,谈不上排外,但附近的屋子住着什么人,大体也都清楚,像余半道这种半路出家的,自然成了公认的异类。

    已经快四十岁的余半道祖籍河南,小时候曾跑嵩山少林寺学得一套长拳,稳扎稳打的基本功相当硬朗,加上小时候家穷,经常上山砍上一捆柴卖给少林寺偷懒的和尚,换取一些米钱,寺里面一些管事的和尚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像这种讲究享福的年代,肯吃苦愿吃苦的年轻人濒临绝种,有本事有野心的都愿意到外面闯一闯,不少人到今天已经资产破亿,不过余半道不为所动,对于花花世界谈不上向往,但也不会敌视,不过贵有自知之明,没有留念漫漫红尘,要不是二十三岁时有了杂念,恐怕早已削发为僧。

    坐在出租车上的余半道难以释怀当年那不经意的惊鸿一瞥,一位前来嵩山少林寺祈福的富家千金深深吸引着当时入世未深的余半道,因为在嵩山生活了十余年,就害羞的毛遂自荐,希望能成为这位千金的向导,心善的富家千金没有拒绝当时尚属愣头青的余半道,两人共同经历了算得上开心的两天,富家千金离开前希望余半道能够跟她一起回香港,并许诺替余半道谋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只不过富家千金并不知道余半道的倾慕之心,完全是因为两日的观察,知道余半道是一个做事兢兢业业的实在人,这才起了惜才的心思。

    余半道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以当时的呆头呆脑完全是一根筋,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的圆滑,可回家收拾好包袱来到约定地点的余半道却没能等来他想要的幸福,当看见富家千金依偎在一个男人肩膀上的满脸幸福,余半道知趣的沿路返回,谈不上伤心欲绝,但难免有些酸楚。

    原本以为今生不会再遇到这位富家千金的余半道在去年意外撞见这个早为人妇的富家千金,岁月的侵袭没有消磨掉余半道印象中的音容笑貌,仅需一眼就认出这个风姿绰约的熟妇,周华玲。

    周华玲很显然还记得年轻时与余半道短暂的人生交集,可惜两人早已不复年轻,家庭不幸的周华玲赌气来内地散心,丈夫的外遇以及时常的家庭暴力,让经不起岁月磨合的周华玲再也无法忍受,可惜贪恋周家的财富始终不肯在离婚协议书签字,并坐地起价索要一大笔赔偿,又气又怒的周华玲不是没想过运用法律的途经结束这段不幸的婚约,可惜深知丈夫不为人知的黑社会背景,周华玲始终不敢太过强硬。

    当知道周华玲有着这么一段心酸经历的余半道放弃了嵩山周边一所武术学校每年五十万的高薪聘请,平常能一口气轻易放翻十几人的余半道答应用自己的方式替周华玲解决这场困扰多时的纷争,满心欢喜的周华玲意外得知余半道为了跟她去香港失去的高薪职业,感动的同时承诺将在香港建造一所武术学校,并让余半道以技术入股,担任武术学校的校长。

    都不再是年轻人的年纪,周华玲清楚只有最实际的利益才能让这条船不至于下沉,没有家庭烦恼的余半道欣然同意,并不是在乎周华玲的高薪优待,只是为了年轻时残留在心中的那一丝悸动。原本一件本该圆满的生活却充满波折,抵达香港的余半道以办校为名获得了香港市民的身份,在跟周华玲丈夫短暂接触后,对方见余半道实力不俗,加上不少兄弟都或多或少吃了暗亏,欺软怕硬的性格最终同意在离婚协议签字,可是第二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就带了几个亡命之徒准备偷偷干掉余半道,心性谨慎的余半道没有落入对方的陷阱,展开殊死搏斗却失手将这个男人打死,背上杀人犯罪名的余半道只能躲在偏僻的郊区深居简出。

    周华玲的丈夫死了,但余下的摊子却没有结束,才十五岁的儿子已经在丈夫的影响下成为一名合格的古惑仔,丈夫生前经营的场子理所当然被这个宝贝儿子接管,没人敢不服,因为这个小帮派众人皆知周华玲的儿子比她丈夫手段还狠,最关键的,就是拥有支撑帮派正常运转的资金链。

    当周华玲今天听说儿子去办事迟迟不归,心急如焚下不得不动用手段从一个马仔嘴中套出实情,凶多吉少的形势下,周华玲只能寻求余半道的帮助,与余半道的这种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被余半道救出来的张瑾鸣都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是老妈的姘头相好,时间长了也渐渐深信不疑,对于余半道惊人的实力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并不介意余半道跟周华玲保持这种暧昧关系的张瑾鸣甚至私底下还做了些推波助澜的荒唐行为,也因为这种潜移默化的关系,余半道早已将张瑾鸣视为半个儿子。

    小心翼翼走出电梯,直觉告诉余半道这条看似稀疏平常的走廊并不好走,因为一扇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面容粗犷的中年人,触目惊心的无疑是脸上那条深陷的刀疤,一米八的个头在余半道面前算不上高不可攀,但气势上的比对让余半道下意识升起一股来自死亡的威胁,知道没找错店更没挑错人的余半道阴沉道:“那孩子在哪?一人做事一人当,先把他放了,有任何事冲着我来,别为难那孩子。”

    被绑着手脚的张瑾鸣通过监视器看到了余半道,没有喜悦兴奋,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这群人的恐怖,对于只有从科普书籍或者网络才能看见的巴雷特M82a1,这间不大的房间就有着两把,当知道这群人竟然是传说中的雇佣军,并不认为余半道跟热兵器对抗能讨到便宜的张瑾鸣心如死灰,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希望余半道出事,小时候看见父亲殴打母亲却无能为力,好不容易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愿意照顾母亲的后半辈子,张瑾鸣并非狼心狗肺的畜生,要不是被毛巾塞住嘴巴,恐怕早已怒吼让余半道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热天穿着件无袖短衫的唐东嘴角噙着抹冰冷,悄无声息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脸色大变的余半道低沉道:“唐刀,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兵器跟人搏斗。”

    “没想到你挺识货。”唐东只是微微惊讶就神色如常,赤炎成员都知道唐东是一个嗜刀如命的疯子,一手快刀能够在五秒内挥舞十八次,据说半年前已经突破这个数字,上升到十九次,但这只有思思亲眼见过的事实并不足以取信于人,唐东平静的站在原地,对于余半道摆出的攻防姿态不以为意,淡然道:“他还没死,不过你先别急着高兴,如果半小时内得不到输血治疗,那么就算华佗再世,神仙下凡,也别指望还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并不认为唐东是在装腔作势的余半道怒道:“先放了他,我愿意自缚手脚任凭你处置。”

    “如果不是你我更为其主,就凭你这份豪气,我就愿意跟你把酒言欢。”对于余半道这满腔的侠义风范,自然会让身为唐门子弟的唐东改观不少,但这份惺惺相惜并不足以让唐东背叛心中的节操,打从选择雇佣军这份职业开始,很多事情就注定身不由己,缓缓举起握刀的手臂,平静道:“想救人,就得拿出本事,嘴上大义凛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并不靠谱。”

    “好。”余半道点点头,这份痛快在唐东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余半道没有采取防守姿态,精纯的长拳挥向唐东,没有那种赶鸭子上架的生涩别扭,稳扎稳打的拳法套路证明余半道早已浸淫多年,唐东刚开始有些狼狈,疲于应对的防守姿态并不能让余半道掉以轻心妄自尊大,尤其一直戒备着唐东始终没有动作的右手,一条握刀的手臂!仅凭左手抵挡的唐东看似狼狈,余半道却相信这无非是对方要默记自己拳法路数的热身。

    可惜余半道没有心思跟唐东磨蹭,生死未仆的张瑾鸣让余半道忧心忡忡,深知多耽搁一时半刻张瑾鸣就危险一分的余半道迫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唐东瞳孔微缩,视线中一条突起的大腿突然遍及一层残影,恐怖的速度让唐东隐约听到一缕似有似无的音爆,身体本能朝后微躬,下一刻,一股势大力沉的轰击擦身而过。

    连连暴退的唐东站定后掀开遮盖肚腹的衣角,露出一条红紫参半的醒目印痕,放下衣角死死盯着余半道的脚跟,阴沉道:“北方的福老爷子跟你什么关系?”

    “福老爷子?”不似作假的茫然让唐东暗松一口气,苦思冥想的余半道最终微微摇头。

    “二十四路谭腿功夫,能练到这种程度,若没名师指导,光凭努力当真能达到这种境界?这可不是肯下苦功拥有悟性就能练成的功夫,除了福老爷子,当今世上我实在想不到谁还能有这道行!”唐东看似挑衅的腔调,本意无非是试探余半道的底细,身处唐门,耳闻目染下并非井底之蛙,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

    绑着纱布的陈杨将目光从监视器收回,疑惑道:“谁是福老爷子?”

    “北流派的代表人物,这方面大多是唐东说的,传闻福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二十四路谭腿使得是又快又狠。”司徒拓目光依然死死盯着监视屏幕,沉吟道:“爱新觉罗,恒福。”

    第八十三章放人

    更新时间2012…5…316:52:55字数:3489

    余半道的腿劲已经达到让唐东谨慎小心的地步,在唐门中毫无名望的唐东年轻时沉不住气,立志在外闯荡出一番事业,然后重返唐门享受衣锦还乡的艳羡目光,这只是年轻时的宏愿,一走二十年的唐东早已没了当初的年少轻狂,徘徊在死亡边缘磨练出的沉稳心性对于族人的看法早已云淡风轻,之所以还逗留在外并非执拗于年轻时放下的豪言壮语,仅仅是随波逐流的心性使然。

    余半道的步步紧逼看似让疲于应对的唐东狼狈不堪,险象环生的你来我往让陈杨替唐东捏着把汗,不过形成强烈对比的无疑是司徒拓跟程家兄弟脸庞的平静,似乎对于唐东目前的处境毫不在意,冷血到发指的漠不关系就仿佛唐东才是来袭的敌人,对于陈杨脸庞浓郁的疑惑,司徒拓笑道:“放心,唐东如果就这点手段,我们也早该死在沙漠密林中了。”

    离开家族时,唐东带走了不少关于唐门的武学书籍,如果跟余半道耍刀子的唐东纯粹在猫戏耗子,无疑尚未暴露的真实一面要更加恐怖,陈杨不似无知之人,但道听途说始终不及亲眼所见要来得更具说服力,亲眼目睹余半道腿脚并集的陈杨宁愿相信唐东已经拼尽全力,因为人力尚且能办到的动作若只是猴耍把戏的走马观花,对唐东真实能力还在猜测中的陈杨已经产生一股无力感,苦笑道:“多嘴问一个问题,如果唐东使出全力对付余半道,需要多久才能将对方制服。”

    这个问题就仿佛天底下最无知的蠢话,在陈杨看来周边的三人神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暗含着一抹讥笑,目光短浅是因为思维阅历的局限性而自然而然的产物,并不认为这是愚蠢的司徒拓只会觉得陈杨的问题相当滑稽,如果一个余半道都能让赤炎雇佣军的唐东手忙脚乱,恐怕这能全歼美军王牌单兵作战连的雇佣军团队就只剩下徒有虚名,意识到言多必失的陈杨并不觉得尴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早已成了陈杨替自己开脱的人生哲理,没有继续表现不知者无畏的愚蠢,目光炯炯盯着监视屏幕,隐隐有着不知名的期待。

    余半道越打越顺,在他看来唐东该有一手使刀的绝活,毕竟若非刀中高手,不应该随身带着柄相对要抽象的唐刀,可惜自始自终,唐东都没使出刀刃,被激起满腔怒火的余半道一厢情愿认为只有将唐东逼到黔驴技穷的境地才能获得公平的对战,理念中的公平无疑是握刀挥舞的唐东,而不是躲躲闪闪见招拆招的矫健身躯。

    再次被踢中下腹的唐东不得以终于挥出第一刀击退余半道的暴风骤雨,这一刀如彗星般的一闪而逝让险些被削掉脑袋的余半道后怕不已,稳住身形的余半道苦涩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先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之举,还请见谅。”

    唐东平静的将唐刀收回腰间,能够将他逼到需要动刀的地步,无疑已经是余半道略胜一筹,平静道:“人在房内,敬你是条汉子,我不为难你,但我希望那小子能够老实交代事情的原委,若是耍花样,除非你能让美航局把你们送到空间站,不然下场不比抹脖子自杀舒坦。”

    余半道颇为江湖气的朝唐东抱拳,躬身道:“多谢,事后必将带这不懂事的孩子前来负荆请罪。”

    当余半道搀扶着伤痕累累的张瑾鸣离开后,唐东第一时间找到司徒拓,皱眉道:“查到谁是幕后指使没?”

    “还没有,那小子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云祥留着个心眼,堵了这小子的嘴,恐怕早就咬舌自尽了。”张瑾鸣抽象的生死观显然给向来沉稳的司徒拓不少触动,对于审讯套话驾轻熟路的程家兄弟况且拿张瑾鸣没辙,司徒拓更是不堪,苦笑道:“现在只希望刚才跟你交手的男人能够遵守承诺。”

    “他会的。”唐东沉默半晌,丢下三个字就离开这间卧房。

    从不轻言死亡的张瑾鸣躺在病床上哭着鼻子,就算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醉酒的父亲拿着啤酒瓶敲打母亲的脑袋,张瑾鸣依然能够坚强着不让自己流泪,童年不断经历过的噩梦没能在张瑾鸣内心留下阴影,但第一次看见余半道卑躬屈膝的姿态却无由来产生一股难言的伤痛,这如同眼见生命中的至亲遭受侮辱却无能为力的触动让张瑾鸣第一次暴露内心的脆弱,啃咽道:“余叔叔,对不起,瑾鸣连累你了。”

    “不打紧,你看,余叔叔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好好养病,以后千万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余半道微笑着抚摸张瑾鸣的脑袋,就仿佛在教育亲生的犊子一般,只不过算不上恩威并施,却是慈祥中带着点溺爱:“告诉叔叔,为什么要招惹那群人?”

    尽管余半道云淡风轻的揭过此事,但张瑾鸣却明白肉体承受的伤害永远企及不了内心尊严遭受的侵害,放下后天养成的倔强执拗,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声道:“之前有两个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叠资料,让我亲手做掉资料上的人。”

    “多少钱?”余半道问了一个违背逻辑的问题。

    “二十万。”张瑾鸣低声道。

    这种能够买下五条人命的价格让余半道原本紧皱的眉额瞬间舒展,张瑾鸣并不缺钱,周华玲更不缺钱,至少这二十万在余半道看来并不值得张瑾鸣亲力亲为,不过倔强的张瑾鸣并不希望母亲与社团沾边,更谢绝了周华玲幕后的资助,试图自立根生的张瑾鸣很希望通过个人的努力让手底下的兄弟过上滋润幸福的日子,这种幼稚却值得尊敬的行为并不可笑,姑且崇高的理念却抵挡不住现实的残酷,很快张瑾鸣的社团就陷入到资金链衔接不了的困境,无疑这二十万对张瑾鸣来说确实是雪中送炭的救命钱!

    余半道心事重重的长叹一声,买凶杀人向来都不是知根知底,真要调查肯定也是难上加难,但余半道不敢存有侥幸之心,唐东那一闪而逝的刀芒让余半道沉稳的内心掀起滔天骇浪,在余半道看来唐东是一个危险的男人,这种人如果无法成为朋友,也千万别成为敌人,这一次能够侥幸脱离虎口,但如果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接下了的报复余半道是想都不敢想,孤家寡人的他自然不怕,就算搭上张瑾鸣的性命也并不值得惋惜,怕就怕对方心狠手辣到连周华玲也不愿放过,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余半道皱眉道:“给你资料的人有没有印象?”

    “天太黑,碰面的地点光线太暗,当时没看清楚,而且对方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只是说事成之后会主动联系。”道上的规矩绝不允许出卖雇主,以张瑾鸣的性格自然没脸干出这类离经叛道的荒唐事,但想到那两支带给他无限压力的巴雷特,以及对方名面上雇佣军的身份,张瑾鸣不敢用天生的骄傲挑衅唐东离别前那段不咸不淡的警告,怒道:“该死的家伙,资料说那个人只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身边跟着两三名保镖,当时想无非只是些大陆退役的特种兵,没想到竟然如此棘手,就连余叔叔都奈何不了。”

    余半道没有理会张瑾鸣的抱怨,沉吟道:“瑾鸣,如果下午六点前我依然没回来,就带着你妈妈离开香港,知道吗?”

    “余叔叔,您说什么?难道说真没第二条路选了?不如我们一起走,现在就走,去国外定居,好吗?”张瑾鸣毕竟不是温室中成长的花朵,深知世间险恶明白余半道是打算豁出老命替他谋求一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激动道:“余叔叔,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军,您别去冒险,行吗?”

    余半道沉稳的面容不经意泛起一抹欣慰,平静道:“瑾鸣,承人之言自勉其身,失人之诺自毁其心,余叔叔这辈子没啥本事,但却恪守承诺,记住,男人最珍贵的并不是膝下的那短寸乌金,而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豁达本性!”

    眼睛泛红的张瑾鸣缓缓闭上眸子,拉扯余半道衣角的手臂也悄然滑落,点头道:“余叔叔这些话,瑾鸣记住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余半道的身影失去了往日的矫健挺拔,再次出现在唐东面前无疑有着往昔不曾覆上的沧桑,人在不知不觉间历练成长,心性的千锤百炼无疑是重中之首,被客客气气请进房间中的余半道却在两个小时后走出房间,少了之前慷慨赴义的英雄迟暮,多了一份绝处逢生后的如释重负,眼角噙着一抹热泪,捧着电话难以抑制心坎的激动:“瑾鸣,告诉你妈,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安心养病,我马上就来医院。”

    谁也不知道这长达两个小时的洽谈都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傍晚时分就看见一辆救护车火急火燎赶到酒店,并将明显陷入昏迷的陈杨放在担架上,医院证实陈杨遭到硬物刺中胸膛,如果刺进的距离再多上一毫米,陈杨的心房便会刺破,耗时三个钟的紧急救治,陈杨被送进医院重号病房,恰巧警察也在事后主动担任陈杨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伴随陈杨被抬进医院,直到脱离危险离开手术室,这一连串的消息疯狂席卷着香港整个地下王国,一石激起千层浪,首先获得消息的是新义安坐馆顾管苼,其次就是匆忙从内地赶回来的赖宇!

    无形的硝烟愈发浓郁,弥漫在局势本就不明朗的香港,但以司徒兄妹为首的赤炎雇佣军却出奇的没有现身,只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时常出入陈杨那间被十数位警察日夜盯梢的重度病房。

    黑夜下,一阵不合时宜的和弦乐破坏了四周陶冶出的宁静致远,接通电话很快挂掉的青年缓缓从黑暗中显露身影,自然而然晃了晃脑袋,对着肩膀上一台对讲机道:“人来了,各成员注意,盯紧四周,这次如果不能逮住凶手,赤炎这块招牌估计就得改朝换代,不能让陈少白挨这一刀,思思这小丫头还真舍得下手,估计也就陈少敢给思思当小白鼠使。”

    第八十四章江央

    更新时间2012…5…418:30:30字数:3369

    躺在病床上的张瑾鸣接到一通神秘电话,随着陈杨被担架抬进医院的消息风卷残云席卷香港地下世界,对于神秘雇主通过何种渠道知晓事态,张瑾鸣并不关心,香港的圈子说大不大,即便密不透风也并非无迹可寻,挂掉电话获得交接地点的张瑾鸣第一时间将对方的来电号码告诉余半道,但查证后却只是一处报刊亭的公共电话,毫无价值。

    所幸那位神秘雇主并未起疑,陈杨生死未仆的三个小时紧急施救,已经侧面证明张瑾鸣的暗杀相当出色,即使最后脱离危险,也只能说明陈杨福大命大,而非张瑾鸣使诈耍宝。至于接下来的一系列明地暗里的布置,无非是东方若冰与余半道谈判后得出的产物,功尚且能够抵过,如果因祸得福逮到主谋,就可顺藤摸瓜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碰面的地点是一处中档住宅区的大院,普通人自然不能畅通无阻穿过保安的层层盘查,只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俗人情,注定这不可逾越的道坎始终是一种令人捧腹的笑话,身处九楼的程云祥透过玻璃窗监视着楼下的动静,还不忘朝正组装巴雷特的程云吉嘀咕道:“哥,你说到底是何方圣神,竟敢朝我们的客人下手?你是没看见队长那满脸的死气沉沉,就好像天底下每个人都欠她钱一样,就连思思都不敢靠近,看来咱们队长对陈大少起了不少心思。”

    “管好自己那张嘴,小心给队长听见,别连累老子跟你一起跳蛙步。”程云吉哭笑不得道。

    “没事,反正队长在对面楼,我们肩上的对讲机只能接收却不能输出,除非队长偷偷在咱们房间装了窃听器,不然就算耳朵再好使,也听不见。”程云祥抱着侥幸的态度打着哈哈,对于司徒羽这位名义上的队长,在六个男性同胞眼里无非都是哥哥打量妹妹的态度,谈不上争风吃醋,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如果绿叶掺杂在漫花丛中,同样毫不起眼,女人就怕沦为陪衬,有着东方若冰跟李师师两尊大佛,司徒羽姑且只能算得上佛陀座下的童子童女。

    “目标出现,进入戒备状态。”对讲机突然传出司徒拓的磁性腔调,立刻让原本玩世不恭的程云祥严肃端庄,将巴雷特?(:

    ) ( 陈姓妖孽 http://www.xshubao22.com/2/2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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