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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哈哈大笑。这一笑,惊住了我们几个。想他顺子又高有膀,说不定以后能带我们闯出点名堂,于是我们几个走了过去,巴结他。顺子拍了拍我,说杨宾,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吗。我们也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坐地户骄横的习惯,所以才和你们作对。这下好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我们四个也是兴奋,刘建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口就喊了一声:顺子哥!
顺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掘了掘嘴,说道:你的钱呢?
钱?刘建想都没想,说道:钱?丢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丢了!
我们哈哈大笑。
我想刘建的痞气,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养成的吧。只是那阵太小,全都没在意。
久而久之,我们成了朋友,顺子把他的伙伴给我们一一介绍。我打量眼前这几个人:方晓鹏个子矮小,人细瘦细瘦的,三四米高的大树,一溜烟功夫就窜了上去,毫不费力。田祝龙,这小子甜言蜜语,说十句话有九句都靠不住,不知道为什么顺子却很得意他。张窑,哎,看到他我就犯愁了,别看他张的瘦小,身子骨却是硬朗的很,每次打的他求饶为止,放了他跑出数步以后,回头就大骂你十八代祖宗。下次抓到又是一顿毒打,跑了之后又是骂的你狗血淋头。拿他没辙。
我们八人称“八大金刚”,每天聚在一起,乐此不疲。
好景不长,没过一年,顺子和方晓鹏就搬走了,不知是走的匆忙还是什么,竟然连他俩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又过了一段时间,田祝龙和张窑也都搬走了。他们的离开,使我伤感了好一段时间。我想那个时候交下的情义,是最真诚的,最毫无保留的。
从此以后,又剩下我们四个,改名叫“四大天王”。到后来,也是我们四个最好,我们结拜,发誓一起走到死。
那一年,我们七岁。
转眼之间,过去了十年,很难忘。
那年的朋友,你们还好吗?
如果不是因为刘建,我都快把他们忘了,真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陆露让宋源传话给我,晚上十点,“久酒吧”见。
我如约而至,进了酒吧以后瞧了半天,也没看见陆露。没过多一会,只见靠在墙角边上的一个人朝我使劲招手,我怀疑她是认错人了,见她穿着一件黑大衣,带着顶鸭舌帽,嘴上蒙着口罩。我走了过去,她开口说道:“是我!”我一听声,便知道是陆露。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看了良久,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陆露问。
“你今天怎么打扮的古里古怪的?”
“不许说我。”陆露摘下了口罩。
“马佳怎么没来?”我倒是很奇怪她今天怎么独自来找我。
“不提她,今天是我单独约你。”
“不是吧?”我眼睛迷成缝看着她。
“想哪去了?我跟你说,这回死定了!”我估计陆露又听到了什么新消息,于是不打她岔,听她继续说道,“我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见她说的大声,周围的人全都回头朝我们看了过来,我好气又好笑,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附和着说道:“啊?天大的秘密?”
周围的人一哄骂了起来:草,神经病!
陆露自知失言,小声说道:“我哥回来啦!”
“大川?”他回来干什么?刘建刚被抓走,他前脚刚跑路出了市区,后脚又回来了。这岂不是狼入虎口,自找苦吃?大川又不傻,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他绝对不会挺而走险,冒着危险潜回来。
“对,我表哥,他今天早上回来的。去我家住的。”
我想是了,现在风声这么紧,回家等于是自投罗网。
陆露继续说着:“到了中午,我要出门,于是做好了饭菜,给他送进屋去。谁知道表哥把门给反锁了,怎么打也打不开。我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刚要敲门,就听见屋里面大吵大闹,表哥对着电话骂个不停。”
“都说些什么?”我追着问。
“我哥说:‘已经说好的,十万块钱打到我的账户上,怎么不守信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过了一会我哥骂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当大哥的竟然食言。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之后又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堆,说什么非要见面才给钱吗?现金那么多我又带不走,现在风声又这么紧,我冒死回来已经不易,哪还敢露面?”陆露喝了口果汁,眼圈红了起来,说,“后来我哥语气平稳了下来,应该是妥协了,又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凌晨两点,夜来香十号包厢。’没了,就这些。”
夜来香?电话里的应该是老狼没错了吧?十万块钱就应该是给大川的佣金,如今还没兑现,大川冒死回来要钱,老狼又推托说见面再谈。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我反复推测,突然灵光一闪:不对!老狼要灭口!这里面一定不是这么简单,还有更多的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于是我站了起来,朝四周望了望,现在已是十点半多,索帅应该早就来了,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我又坐了下来,却再也坐不安稳,越想越不对。
“你别吓我,我哥不会有事吧?”陆露本来就弱不惊风,看到我惊慌的表情,她顿时吓的大气也不敢喘。
“我问你,你中午和索帅联系了吗?”
“嗯嗯嗯,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他送我回家,那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的事了。到了家门口,刚巧我哥出门,他俩碰了一个照面。不过他们好像认识似的,于是他就和我哥走了。”陆露紧张地说着,又追问:“他,他俩不会有事吧?”
有没有事我怎么知道?只怕事情更复杂了,索帅言语中都透露着对大川的恨意,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会有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有四个人冲进了酒吧,周围的酒客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什么人。
我定眼一瞧,正是索帅,小嘉,金杰,和一个光头瘦子。
“哥…”陆露小声地说。
那个光头瘦子十有八九就是褚天川了。见他带副黑色墨镜,身披着风衣,嘴上叼着一根香烟。
索帅像是知道我会来一样,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们来…”还没等我说完。索帅就拍了拍我,嘴唇贴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快走,出事了。”
我料想大事不妙,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们出了酒吧,楮天川叫了三辆出租车,一辆送走了陆露。楮天川和索帅坐上一辆。金杰,小嘉和我坐了一辆。
小嘉坐在前面,对着司机说:“跟着前面的车。”手指着索帅乘的车。
一眨眼的功夫,出租车消失在这条繁华的酒吧街道。
第十七章 大川,老薛,迟娜娜
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郊区。这里本来就人迹罕至,现在又是半夜,自然静悄悄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车靠在有路灯的道旁停下,我们五人伴着夜路又步行了一阵,楮天川朝四下望了望,确定没外人后,对我们说,前面那个平房就是了。于是,我们几个快步地走到了门前,只见这漆黑的大铁门外上着两道锁链,楮天川顺手掏出钥匙打开了两道锁链之后,又是开了几道锁,门才被打开。
他带路穿过一条细窄的院子,又走了几步,停在了糊满白纸的玻璃窗前,有节奏的敲打数声之后,屋里面有了光亮。又过了一会,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左右的赤身男子开了门。
“你们是?”那男子诧异地看着我们。
“大龙,没事,都是好朋友。”楮天川说道。
“朋友?”那男子又谨慎地问了一句。
“这事耽误不了,别废话了。”楮天川不耐烦地骂了句。
“自己人,今天大川有难,兄弟们过来帮忙。”索帅接口说道。
“哎,小心使得万年船吗!诸位兄弟,多有得罪,里面请!”叫大龙的男子态度顿时变了一百八十度,把我们请到了里屋,给我们每人倒上了一杯热水以后,自己披上了一件黄色外套,坐了下来。
“这是我兄弟,苗大龙。”说着指了一下苗大龙。
苗大龙站了起来,笑脸相迎,说:“刚才我以为你们是条子…”
“草!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吗!如果我真进去了,也不会把你供出来!”楮天川进屋时便摘了下墨镜,那双丹凤眼露出的杀气任谁看了都要惧上几分。
“得,川哥。说不过你,请问这几位朋友是?”
我们便一一做了介绍。随后,索帅说道:“大川,你就说说吧。”
楮天川沉思了片刻,点燃一根香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扔在地上踩灭。犹豫再三,说道:“不瞒你们说,今天我和索帅刚一碰面,就打车去了北山。”说着,把嘴张开,露出两排小白牙,只是上颚右侧少了两颗槽牙。楮天川接着说道:“都是索老兄的杰作,什么都还没说,下了车就是一记重拳,倒现在还疼。”
“真是对不住。哎,一场误会。”索帅含笑一声说道,“今天我们聊了很多,你真是解开了我心中不少谜团啊!我想我们以后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记得索帅一提起大川,就恨不得扒掉他一层皮。如今又做了朋友,这事情发展得有些逆向,让人摸不着头脑。想必他们聊起了很多,包括老薛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的仇恨是因老薛而起,解铃还需系铃人。难道老薛回来了?这事隔一天,怎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
“我把大概地说一下吧!”于是楮天川边说边用手比划了起来。
“一星期前,我们照常在夜来香看场子。老狼独自一人在十号包厢里坐着,这十号包厢从不接客,具体为什么,没人知道,我也只进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帮水姐干掉一个一直纠缠她的记者,第二次便是这天。他找我进去。寒暄了一阵子后,他脸色变的很难看。我说大哥怎么了。他长叹了一声之后说道:‘大川,如今有人骑到咱头上,要咱滚蛋了!’我问是谁这么大胆。他只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递给了我,说道:‘明天中午十二点整,她会出现在公园门口,你们把她打伤之后,绑回来。事成之后,我转十万块钱到你的账户上,你就先出去避一阵子。’我想绑回一个女人不难,为什么还要下手打伤呢,多少有些不解,毕竟他是老大,又一下子给这么多钱。可当我看了照片之后,吃了一惊,这小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老狼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难道她和老狼说的那个要咱们滚蛋的人有关?老狼表情严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也不好过问。于是第二天我找了几个手下去公园,到了十二点,照片上的女孩果真出现了,于是我们上前好一顿毒打。随后把她架上了面包车,回了夜来香。老狼看我办事利索,高兴地说:‘大川,好样的。下午你便走吧,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把钱打到你账户上。’说完,递给我一张去吉林的车票。我想老狼他一向说一不二,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到了吉林之后,我身上还有钱花,倒也没急着去银行取钱。可就在昨天,我去取款机查查钱到没到帐的时候,竟然一分钱也没有。我料想事情不对,打晕一个小姑娘本算不了什么,绑了又怎么样,又没有什么证据,这种事干多了,哪一次急的跑路了?只怪自己太鲁莽,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出来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却一点没觉得疲惫,喝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接着,我就打电话给大龙。他说出事了,我刚走的那天下午,老狼就派人遣散了我手下全部弟兄,不愿意走的现在全在医院躺着呢。我感觉事情不对,坐凌晨的火车,就返回来了。”
“嗯,是这么回事。要说这狼哥以前对咱们兄弟还是不错的,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下了这么大的狠心,会不会和那个秘密有关呢?不会吧,他难道要灭口…”说到这里,苗大龙摸了摸后脑勺,像是想到了什么,谁知道他口风缜密,刚说到秘密就住了口。
“那个暂且不说,”楮天川一脸紧绷的肌肉这时变的更紧,“我早上刚下车,就去了我姨夫家休息。我倒不是怕回家碰到警察,只是这老狼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我怕路上被他暗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狼哥,怎么这样。枉我们兄弟为他出生入死啊。哎!”苗大龙摇了摇头,他口口声声称老狼为狼哥,多少对他还有些敬意。
“到了中午,我看姨夫他们都出去了,只剩下小露在家,她又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我才打电话给老狼。”
什么都不懂?那你可猜错了。我心想。
“谁知道他开口闭口,谈的不是钱,而是要和我见面。说既然我回来了,就过来取一趟吧。我哪还能再信他。我推说这么多钱带在身上实在不方便,麻烦帮忙转一下吧。他态度马上变了,要么我去,要么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实在没办法,问他在哪见面,他说凌晨两点,夜来香十号包厢。我一听就傻了,这十号包厢我虽只去过两次,可谁不知道是有去无回?身边进去过的弟兄常常说起,这十号包厢残酷的很,和老狼结下梁子的人,被邀请到这个包厢,就没有出去过的。我更确信他是想灭口。”说到灭口二字,他伸出右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你帮他做这么多事,为什么要灭了你?”小嘉问道。
“这个和我所知道的一个秘密有关,当然我也只是猜想,是不是还拿不准。”见他不想说,小嘉便没在追问。
金杰朝我使了个眼色,大家心照不宣,我想被大川绑架的女孩应该就是夏晓桐无疑。
“我和大川讨论过一阵,最后决定他不出面,我们去找老狼谈。”索帅说。
“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直没说话的金杰开了口。他最近总会听到索帅提起大川,说他和迟娜娜有一腿,还害了老薛吸毒。便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如今要他缩起来,我们去替他出头挨刀子,自然生气的要命。
我也多少有些不理解,索帅和大川是如何化解的,他并没有说清楚,可以说是根本没提过。这突然间化敌为友,任谁也想不明白。不光是我俩想不明白,就连平时自称“万事通”的小嘉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索帅看出了端倪,笑着说道:“要说起大川…哎,说来话长了,慢慢你们就知道了。”
“没错。”楮天川说道。
“千真万确。“索帅说,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小嘉皱了皱眉,“万一事情谈僵了,我们只怕是有来无回。咱们又不是警察,除暴安良的事还没抡到咱们身上。”
说完,看了眼楮天川,显然,两者之间还有着些许隔阂。
楮天川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说道:“真是惭愧!几位朋友为我去冒险,我却要藏起来做缩头乌龟。要么,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去?一起陪你死啊!”小嘉也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他妈什么意思!川哥拿你当朋友,你个…”没等苗大龙说完,小嘉挥起拳头朝他头上砸去。顷刻间,不足二十平的小屋里乱成一团。
“都住手吧,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要听不要听?”我说。
苗大龙和小嘉相互瞪了一眼,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我继续说道:“十万块钱,说真的,不是小数,但是没钱可以赚,命可就一条,珍贵的很呢!”说到这,众人点了点头。我又说:“老狼他要存心灭你,你如果露面必死无疑,你的手下曾经可都是和他一起闯过社会的,还不是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何况咱们几个和他素不相识,当真要替大川出头,还能让咱们好过了?”
“是啊!我怎么就想不到!臭脑瓜子!”楮天川边说边垂自己的大光头。
“不知道这里安全不安全,你得先避一阵子,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信得过我们,就交给我们来办好了!”
我说的甚是慷慨,楮天川不免动情,两行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苗大龙说道:“放心吧兄弟,这房子以前是嫂子避难时住过的,到现在都快二年了,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当然,如果她不出卖我们的话…”
“真是多嘴。”楮天川抢过话来。
“嫂子是谁?”小嘉问道。
“哎,很久的事了,不提也罢了。早就一拍两散,各奔东西了。”楮天川那对丹凤眼立刻忧郁起来,像是有许多心事藏在心底,难过的要命。
“迟娜娜?”小嘉略微迟疑的问。
楮天川沉思了很久,说道:“嗯,两年前老狼开出了二十万的暗花买她的命,于是便住在这里躲了半年多,后来我还是没能留住她,哎。”
后面的事,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想必这迟娜娜是和老薛去长春了。可这中间又有多少事情发生呢?索帅口中的贱女人怎么会和老狼扯上关系,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索帅在长春时说过,如果不是迟娜娜害老薛,老薛也不可能吸毒。而且老狼还演了一出绑架的大戏,想必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才对。难道是黑吃黑?可见这大川的神情,多半是无辜,他对迟娜娜应该还有许多眷恋。
楮天川又说:“所有人都骂我胳膊肘往外拐,还说我狼心狗肺,不是东西。哎,什么话都有,不要再提她了。可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如果老狼要对我下手,我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要留我到现在呢?实在想不通。”
连他这个当事者都不通,别说我们这些旁观者了。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老狼被什么事绊住了,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所以才会一拖再拖,时至今日,才动手。
会不会和晓桐的父亲回来有关呢?听索帅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些产权的纠纷,消息灵不灵通,准不准确,谁又知道了。多半是小嘉打听到的。
“大川,别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眼下,你就留在这好好休息一段日子,隔上几天,我们就会来看你。”索帅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真是麻烦你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楮天川和苗大龙一直送我们到门外,看着我们走出好远才进屋。
第十八章 与马佳的微妙关系
马佳病了,高烧三天不退,住在市第一医院。我赶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堆满了人,有些是中学同学,铭昊,陆露等等,还有高中的同学和一些我不认识的。
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走了过去。见她面容憔悴,有气无力的,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抬不起来似的。
“是,是杨宾吗?”马佳声嘶力竭地说。
“嗯嗯,我来了。”我靠在她身边坐下。
“头…真疼。”
“好些了吗?”
“没,没有。你给我捏捏吧。”说完,她闭上眼睛。
我朝病房四周打量了一翻。哎,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连发个高烧都得住个“总统”病房。
“怎么了?”她又问。
“没事。”来看她的朋友起码十多个,全都看着我,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却一点都不奇怪,她一直是这样,敢爱敢恨的直肠子,她喜欢我,我知道(奇*书*网。整*理*提*供)。追她的人听宋源说至少三台面包车,她却对我情有独钟。我们认识四年多了,每每我遇到挫折,她都会出现,都会陪我挺过去。她其实真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女孩,人长的漂亮,家里又有钱,任谁都会喜欢。我却总在刻意逃避这个问题,我想只有把彼此当做最好的朋友,才会有天长地久的友情,一辈子在一起。
想着,我伸过手去,轻轻地捏着她的额头,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的双目紧锁着。过了许久,她说道:“真好。”
真好,当你发烧头痛的时候,我还能坐在这里陪陪你,坐在你的身边,帮你捏捏额头。这就是朋友之间最真实的一面。
“好些了吗?”我问。
“嗯。”她点了点头。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好。”她笑了,凹起那对迷人的酒窝。
“去,太不公平啦!我们这么多人来看她,喂她水果吃,她都不吃。还是你杨宾有能耐,几句话就把马佳哄的团团转咯!”陆露和身边的朋友一起起哄。
“哎,你这嘴就没见停过,真贫!”我朝陆露看了一眼,她对着我噘嘴。
我拿起水果刀,又挑了一个又圆又大的苹果来削。突然间像是感悟到了什么,青春就这么静悄悄地溜走,一点一点,没有声音。水果刀在苹果上打转,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不觉得,湿了眼睛。
“真好。”我说。
“你…怎么了?”马佳关心地问。
“没事。”
“还在为夏晓桐的事担心吗?”
说起晓桐,我愣了神。好久没见,她还好吗?老狼还在为难她吗?她有没有脱险呢?回头想想,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总是隔三差五和她见面。她每次哭着说想我的时候,我也只是点点头,还她一个拥抱而已,在一起这么久,也总是她来找我,我却很少主动去找她。起初追她的时候也是凭着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难道是我错了吗?是吧,是我冷漠了她。
“哎!你真不小心。”马佳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卫生棉,握住了我的左手。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水果刀割进了食指,我竟一点都没发觉。
“流血了,流血了。”马佳握着我的手。
“没事,小伤,算不了什么。”我笑了笑。
陆露她们在这里自知无趣,一会儿的工夫,全都告了辞。
“杨宾。”马佳望着我,“你有心事吗?”
我没出声,只是低着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夏晓桐失踪了十多天了。你在惦记她。你还想她,你根本…”
“别说了!”我站了起来,背对着她。
马佳哭了,她本来就高烧未退,加上这么一哭,脸色更加苍白。她语无伦次地说:“你就知道冲我发脾气,你发吧。你要是觉得能好受一点你就发吧!呜…”
我实在不忍,我知道她对我好。我三番五次的伤她,连我自己打心眼里都瞧不起。
我又坐了下来,擦了擦她的泪水,说道:“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对。”
“呜…”她扑到我的怀里,哭的更加强烈了。边哭,边用手捶打我的肩膀,软绵绵的。
“你应该了解我,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消失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消息。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也要着急的,对不对?”我哄她。
“嗯。”
“况且我们之前…哎,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刘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对我不仁,可我总不能看着他跳火坑里了,不去管啊。他与晓桐失踪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却到现在也没查清楚原因。我能不着急吗?”
我突然想起了这次长春之行,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失落。喜悦,让我认识了几个好朋友,让我知道了一些超越我这个年龄的秘密。失落,我却不想知道这些事,他让我看到了人性的本质,自私,贪婪,背叛…
好矛盾。
“杨宾。”
“嗯,在这呢。”此刻,她还搂着我。
“你答应我两件事。”
我停顿了片刻,说道:“二十件,二百件也成。”
马佳开心地说:“第一件…第一件事,你亲我一下。”
病房里孤男寡女的,接吻意味着什么?马佳爱的强烈,我真的是有些招架不来。她花样奇多,吃西餐,看电影,逛商场给我买衣服…
我望着她的脸,彼此呼吸听得真切,我靠近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他高烧没退,嘴唇干干的。我想这是第二次进距离的和她接触。第一次,是在夜来香喝多了,我吻了她。那时刚和晓桐分手,她来陪我解闷,我们酒后彼此吸引,我又把她当成晓桐,于是强烈地吻了起来。这一次不同,我清醒的很,嘴唇刚一触碰,我便缩了回来。
我们曾约法三章,做彼此最好的朋友。我是真想这辈子都跟她好,朋友之间的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我们仍能坐在一起,聊聊心事,聊聊年轻的时候。那该有多好。
“念完这个学期,我就走了。”马佳说。
“什,什么?”我怀疑是我听错了。
“我们全家搬到北京。”马佳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错啊!去首都了,我还没去过呢。我有个发小,叫马子威,听说他也去了…”
“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
“真,真的?那不是挺好吗?去了那以后可以好好读书,交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不用在为了我烦恼了。”当我听到她要去北京的时候,情绪瞬间跌落了,原以为甩开了这个烦人精,我会开心的要命,哪知道现在正好相反,很难过,很难过。
“真的是这样吗?”她那张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僵着。
想想,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之后再上三个月的学,就该离开了。算一算,不过四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于彼此见面就吵个不停,互相看不过份儿的人来说,在一起别说四个月,四分钟都嫌漫长。但是对于彼此坦诚的朋友,可以交心的来说,四个月,却一点都不够。哪怕四十年,再到来世,也不够。
“真要是去了北京,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总没事就发脾气。还有,现在这社会多乱,人和人都看不透,谁说的话都别当真,只能信自己。还有啊,平常多吃点饭,少喝点酒,年纪不大,酒量比我还大。上次去吃西餐,你就没怎么吃,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哽咽着说道。
“够了,还是你疼我…”说完,把我抱的更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就像她马上就要离开似的。
原来,我们之间是这么真实。
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很刺眼。把你不想看到的东西都遮挡了过去,留下的,是无尽的美好。慢慢地,你会觉得,其实,这一切,就好像发生在眼前。忽隐忽现,又不见了。
第十九章 十号包厢的惊天内幕
又是闲散的过了三天,除了每天去医院陪陪马佳,就是在家躺着看看电视,倒也轻松的要命。第四天上午,马佳神轻气爽的出了院,要我陪她去街里逛逛,这一逛直到下午才分开,她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和一双皮鞋,我没有拒绝,照单收下。
晚上,金杰请我去他家吃涮羊肉。索帅和小嘉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约莫二十岁出头,人长的瘦高,一脸俊俏,只是皮肤黝黑的很。
我们围坐在客厅,涮了起来。北方的八月十分酷热,就算光着膀子,也感觉不到凉爽。锅中的热气又不断地冒出来,不过一会儿,大家便满脸是汗。
“我杰哥又破费了啊!”索帅笑着,从箱中取出一瓶啤酒打开,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别叫我哥,我已不当大哥很多年。”金杰说。
我琢磨今天聚在一起,肯定是有些什么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找来一个陌生人。小嘉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他是老薛的兄弟,叫唐宇。和老薛的关系不一般,这次我们能在长春遇见老薛,全仗了他。自从老薛走了以后,他就跟了老狼。”
“跟了老狼?”我诧异地问。
“是。”唐宇说道,“我跟薛哥是邻居。我从十二岁就进社会了,一直是薛哥照顾我,想一想,也有快十年了。”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怎么跟了老狼了?”我又问。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薛哥走了以后,我投奔了老狼手下的刀手,叫傲天。圈里人送他外号叫四只眼。”
“四只眼?”
“对,但他却是个独眼龙。”
“那不应该叫一只眼么,怎么叫四只眼?”我倒真奇怪了。
“听他们说,傲天帮老狼出头,从来没有失过手。而这只眼睛也是他在一次群殴中,被人戳瞎的。打架的时候他手握一把开山刀,来者不惧,双目有神。敌人与他目光相对,便都吓破了胆,仿佛双人合一,长着四只眼睛一般。于是有了这么个外号。有一次,他掩护老狼撤退。让人抓了去,由于道上人都怕他这双眼睛,就戳瞎了一只。道上人大多都信邪,说傲天瞎了一只眼,从此便再也没有双人合一,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呵,这倒有意思了。”我说。
“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倒别说,这傲天瞎了一只眼睛之后,还真跟中了邪似的。从此躲在小酒吧里,不问世事。手底下兄弟走的走,分的分。他从早到晚没命的喝酒,喝完就吐,仿佛废人一样。”
我嘲笑道:“呵,想必他是怕了。”
“不见得,薛哥临走之前,带我去找他,两人在包厢里聊了一晚。第二天分开时,把我介绍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做事。”
“这就怪了,老薛既然和老狼水火不融,怎么会把自己的兄弟往虎口里送,这不是找死吗?”
“对,你问到重点了。其实薛哥和老狼也并非水火不融。”
说到这,众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
唐宇又说:“其实早在十年以前,薛哥初中毕业不久,就已经和老浪混了。他跟在小海身边。”
小海?小海又是谁?以前只听索帅说老薛是个有名的混混,没想到他竟给老狼做过事。索帅也摇了摇头,看来也是不知道内情。
“小海五年前,在夜来香看场子…”
没等唐宇说完,我便插口说道:“等等,夜来香刚开业一年而已,怎么五年前就有…”
我和马子威,宋源,刘建在初中毕业的假期,第一次去夜来香,那时正逢夜来香开业,也是那一次,认识了夏晓桐,也见到了老狼。
唐宇笑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其实这‘夜来香‘的名头在道上出名的很,已经有十多年了,一年前,那只不过是搬了地址,从新装修而已。不过听说夜来香里有一处包厢神秘的很,从来不做接待。对了,没错的话应该是十号包厢,十年来,进得这个包厢的人,有去无回。”说着,脸色变得十分恐慌。
十号包厢,听楮天川提起的时候也是这般表情。真是庆幸那天没有冲动的去十号包厢送命。
“对,‘夜来香’这名字由来已久,是水姐的外号。听人说,水姐人长的妖艳不说,竟也看不出她多大岁数,给人感觉象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小嘉一脸憧憬地说。
“小海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老狼,被老狼打断了双腿,后来就不知去向。”
“估计和这十号包厢的秘密有关。”我喝了口啤酒。
“我也是这么猜想的。之后,薛哥上了位。只可惜老狼生性多疑,没过多久,便派人跟踪薛哥,准备除了他。”说着,唐宇点燃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别抽了,快说!”索帅一把抢过唐宇口说的香烟,叼进自己嘴中吸起。
“草,那是我福根!”唐宇大吼一声,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薛哥被打的浑身是伤,后背也折了三根肋骨,幸好逃的快。找到了傲天,由傲天出头,才算平了这事。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薛哥离开这里。”
索帅问道:“这事就没头绪了,我认识老薛也有三年了,他好像一直也没离开过这里。”
“哎,说到这里我就气的要命!”唐宇叹了口气,“本来我好言相劝,让他离开,谁知道他不听劝,钻进了吉他班,玩起了音乐。晚上的时候就找个酒吧助唱,倒也快活了一段时间。”
“难道老狼没找过他吗?”我问。
“还真没有,不过我想老狼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他走。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自从傲天出头平了事以后,没过多久,他便瞎了眼睛,再也不露面了。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老狼的报复。如果是黑吃黑,那傲天不死才怪,怎么只是弄瞎了他一只眼睛,而不杀死他。想必他知道一些秘密,能牵制住老狼。”
“那你知道这个秘密吗?”我好奇得问。楮天川和唐宇口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或是知道却不敢开口,一旦开了口,自己也就会被灭口了,从此人间蒸发。
唐宇摇了摇头,说:“我跟了傲天快两年了,他这人嘴严的很。我什么都没发现,不过每每提到老狼,他都是摇摇头,不想多说什么,多半是有苦衷。”
“他就没想过东山再起,或者报复吗?以傲天的性格,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以前听人说过,道上的人,惹了傲天,三天之内不上门道歉,并摆下谢罪宴的话,保管家里见红。”小嘉说道。
“东山再起?起过!不过就像流星一样陨落的太快,老狼去年请他去看地下的娱乐城,没出一星期就让人砸的稀巴烂,为这件事,他还剁了小拇指,向老狼赔罪。”
“谁敢惹他?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傲天曾经呼风唤雨,如今看一个小小的娱乐城,也会遭人排挤,这事一定不简单。”小嘉自言自语。
“我想,会不会和一个幕后黑手有关?”唐宇说。
“谁?”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傲天提起过一次,他说十多年前,老狼曾经给一个大哥办事,这大哥和水姐的关系特别好。水姐又特喜欢这个老狼,于是让这大哥把老狼给了他。没过几年,便有了夜来香。无论如何,傲天接连受挫,肯定和老狼有关。”
索帅点了点头,说道:“这大哥也算提拔过老狼。他会是谁呢?这可没听人说过了。”说完,朝小嘉看去。小嘉也是一头雾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哎,暂且不提他们,只恨这薛哥被迟娜娜勾去了魂,爱的死去活来。后来迟娜娜被绑架,薛哥舍命去相救,败了行踪,只能跑去长春了。最不理解的是,薛哥竟然还吸毒,把他这几年的老本都吸光了,欠了一屁股债,我还在帮他还。”唐宇皱了皱眉。
“啪”的一声,索帅拍了下桌子,锅里的开水溅了满桌。金杰不满地说道:“你想被烫死啊!”
“这个贱人…”索帅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睛。
“哎。你真是太激动了。听我把话说完。”唐宇又说,“后来我查到这迟娜娜竟是老狼的手下,所以我更加确定,老狼早已经盯上了薛哥,而且傲天的事,也和他有关!”
“为什么?”众人问道。
“你想,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一年工夫,接连逼走了薛哥和傲天。最近又对大川下了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多半是那幕后黑手着了急,催促动手了。”小嘉肯定地说。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最近老狼却没了动静,不知道为什么。”索帅说。
唐宇摇了摇头,全然不知。
我想了想,如果老狼狠了心着急动手,晓桐会不会有危险,她毕竟是无辜的。被牵进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圈子,性命堪虑。索帅说老狼最近又没了动静,会不会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糟糕,如果真是一切结束了,那晓桐会不会…怎么办?毕竟我们在一起过,我对她的那丝牵挂从没减少过半分。
如今,这趟混水是说什么也要躺一躺了。不管多危险,也要搏它一搏。
无论如何,她是我爱过的人。那在一起的时光,我永生难忘,你的好,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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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金杰离奇坠楼
距离开学还有不到十天,关系要好的同学之间便开始互相串门,拉好关系。
一大早,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同学,有些倦了,想躺下睡上一觉的时候,金杰来了。他诡异地看着我,嘴唇略微上翘,我看着就发麻,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进了我的房间之后,他先开口说道:“金浩来找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金浩?”我想了半天,突然想了起来,金浩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个人之间颇有仇恨,水火不相容,而且屡次找人在Y中殴打金杰,我和金杰不打不相识,也正是因为这事。金杰独自搬出来住之后,和家里很少来往,就连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由他父亲打到指定的帐户上,更别提见上一面了。这金浩突然找到金杰,肯定不怀好意。
“对,就是。他今天来找了我。”
“他不会这么好心来关心你的生活吧?”我问。
“正是,他正是来关心我的生活。”
“啊?”我更是不解。
“当然,我没那么傻,我想他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对,那他说什么?”
“他只说,咱爸想你了,回去住吧!”
“去,咱爸?叫的还挺亲,下死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
“所以我想了又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来找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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