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逝去的青春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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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他说什么?”

    “他只说,咱爸想你了,回去住吧!”

    “去,咱爸?叫的还挺亲,下死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

    “所以我想了又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来找你商量。”

    “要说你们家子事,我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昨天还恨的要死要活,今天又来攀个骨肉亲戚。那你是怎么觉得?”我一想起金杰身上的伤,就气不打一处来。每一处伤痕就如同割掉一块肉,看着让人心疼。我虽然没见过金浩,对他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不少,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我想回去看看…”

    “想死吗?”我想都没想就说道。

    “这个…哪能呢,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看小说看多了?说杀人就杀人啊!哈哈,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金杰笑的从容,镇定,丝毫没有惧怕。他那继母铁了心不让他进家门了,金浩就算有一百八十个胆,也不敢请他回家,想必是他母亲的主意。

    “哎,大概吧。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真该和他们好好聊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安慰他说道。

    金杰沉思了半天,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听你这么说,我也把心放宽了不少。好久没见到我爸了,对他还真是有些想念。要是我妈在的话…”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个世界,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他们取着相同的姓氏,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不管怎样,这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送走了金杰,不知是为他高兴还是难过。为他们一家团圆而高兴,为他这么多年来受的挫折而难过。

    晚间,宋源找我去古楼的顶楼一叙。半年多没来,这里风吹日晒,脏了不少。

    宋源买了四瓶啤酒,一袋花生米。于是我俩坐下来碰了一瓶。

    “宾哥,我好难过。”宋源低着头,小声说道。

    “怎么了?”宋源平时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打小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什么心事。至少对我,他从不隐瞒。见他这副垂头丧气的德性,不免有些焦急。

    “我和她分了…”说着,举起酒瓶喝了起来。这一口没停下,喝了满满一瓶。

    “琼微?”我说。

    宋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想了半天,该不该把我知道的告诉他,其实这个琼微不过是老狼底下的一个小妹,一直安插在晓桐身边监视她。刚想说出口,又缩了回来。我实在于心不忍,我也经历过失恋的痛苦,那种感觉就像一千把刀割在你身上一样难受,任谁也摆脱不了。何况宋源?他心底的那点事,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明净的。让他知道了这只不过是一场阴谋的时候,他会怎样?会不会做傻事?想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

    “傻子,人的命,天注定。缘分也是一样,既然分开了,就说明你们的感情不牢固,经不起挫折。那又何必勉强呢?况且宋源你相貌堂堂,风流倜傥,把你扔在人堆里,很快就找把你找到了。这么好的人,以后还会找到更合适的,不是吗?”我好一顿吹嘘,吹的连自己都不信。

    “我,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从长春回来之后,她态度就变了,死活要和我分。还退了学。”宋源语无伦次地说道。

    “退了学…”琼微退学我却不感到意外,毕竟晓桐已经失踪,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价值。不过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也一定是参与其中了,不知道从她口说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不过一想到她是老狼手底下的,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宾哥,我听说刘建的案子有些眉目了。”

    “什么眉目?”不知道宋源从哪得到的这些消息,忍不住追问。

    “他爸来我家借钱,我听到的。刘建参与殴斗,导致伤者重伤害致残。”

    “嗯,接着说。”重伤害致残…难道晓桐出现了?她…

    “他爸几次去探望他,希望他把知道的都说了,好从宽处理,可刘建就是死咬着不松口,什么都不说。现在扔里面十多万也不管用。在这么下去,我怕…刘建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又是一起拜过兄弟的,那不都得陪着他死?”

    我笑了笑,扶起宋源的肩膀站了起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当年看似玩笑的话,宋源全都记得。是,我们当年发过誓,彼此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如今,时过近迁,剩下来的,却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过几天去看看他吧。”宋源说道。

    “好啊。”我点了点头。

    当年的誓言,当年的手足之情,现在想起来,仍是无比怀念。

    回到家里,我想了好久,刘建如果一直这样死咬下去,不但救不了自己,还会让幕后黑手继续逍遥法外。

    这件事关系着刘建和晓桐的性命不说,还牵连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曾经飞黄腾达,呼风唤雨,经历过这事之后,全都销声匿迹,藏了起来。

    我知道的毕竟有限,如果不能把他们联合起来,就算有十个一百个杨宾也不管用。

    想着想着,越觉得疲惫,整件事情困难重重,疑云重重,猜不出谁说的是真是假,是事实还是道听途说,无从辩证。

    这个假期,还真是让我难忘。从小到大,我也没感觉出自己哪象干刑侦的料,现在想想,如不拿到个刑侦硕士的毕业证书,那还真对不起我自己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索帅来找我,没等我开口,牵着我的手就往出租车里钻。坐稳了以后,索帅对着司机说:“市第一医院。”

    司机点了点头。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金杰从三楼坠落,现在生死不明。”索帅焦急地看着窗外。

    “怎,怎么?他不是回家了吗?”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昨天他兴高采烈地来找我,和我说起回家的事。我还为他们一家团聚而高兴。刚过一晚,就发生了意外。我早想到了,他这个继母没安好心,我也劝了他,可他还是那么执着,坚定。

    天下,虎毒不食子。

    你们怎么忍心?

    一路无话,大家都百感交集。刚一到医院门口,小嘉便迎了过来。

    “三楼,抢救室。”小嘉指引着我们上了电梯,到了三楼。

    通往抢救室的这条走廊里,稀稀散散的坐着十几个人,他们大概都是金杰的家属,坐在这里等消息的。于是我朝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会没事的。”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在走廊里踱来踱去,不知所措。

    过了半个钟头,三五个医生从里面推出一个床来,躺在上面的人身上脸上都被白布所掩盖。我立即冲了过去,拽住医生的手腕喊道:“怎么了?”

    医生摇了摇头,又往前推去,先前坐着的那十几人也都走了过来,失声痛哭。

    “节哀吧!”一位带着口罩的男医生说道。

    穿过几个走廊,便把床车移进了一个门里。门上的提示栏上赫然的写着三个大字:太平间。

    我绝望的瘫坐下来。想起金杰坚定不移的笑容以及我们之间视同生死般的情义。早已控制不住的眼泪,此刻就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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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情债

    “爸!”中年男子嚎啕大哭闯进太平间。

    “爸?”我们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原来不是金杰,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可金杰现在仍是生死未卜,真怕下一个被蒙着白布推出来的是他,悬着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我们还是回去等吧。”小嘉镇静地说。

    又走到了急诊室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谁也不肯坐下。

    索帅皱着眉头说:“金杰怎么会从三楼摔下来呢?真是太奇怪了!”

    我想起昨天的情景,于是说了出来。小嘉轻拍着额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这就对了,金杰搬出来也有几年了,姓谭那个坏女人从来没让他进过家门,如今突然‘大发慈悲’,害的金杰出了这种事,你们认为是巧合吗?”小嘉看着我和索帅,我俩都摇了摇头。小嘉想了片刻,又说:“等金杰有了消息之后,咱们去他家里一趟,问个明白。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事也耽误不了了,只能报警!”我俩点头称是。

    后半夜一点,急诊室的灯熄了,没过一会儿,走出来一位医生,他轻声地说道:“请问谁是病人家属?”我们三个都站了起来,索帅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塞进医生的手里,说:“大夫,他是不是没事了?无论如何请你救救他…”

    这位医生年纪三十出头,带着一副近视镜,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胡茬,显得很斯文。他把钱又塞回了索帅手里,摇了摇头说:“这就不必了,他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只是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而且这么一来,心脏也很难受得了,只怕治好了,也会留下许多后遗症。”说完,叹了口气。

    “什么后遗症?”我关切地问道。

    “心脏病,恐高症,肾衰竭…说不好的。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说完,他朝洗手间走去。

    不管将来怎样,现在总算拣回了一条命。我们三人都兴奋起来,打算进去看看。刚一推门,便被出来的女医生拦住了,她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回去吧,可以探望的时候会叫你们进去的。索帅故计重施,又把钱塞给了医生,哀求说就进去看一眼,不耽误事的。女医生点了点头,警告我们只许在里面坐五分钟,时间长了可不行。我们点了头,高兴地冲了进去。

    病床上,金杰闭着双眼,嘴上塞着氧气罩,头上严严实实的缠着绷带,身旁的心跳仪纪录着金杰微薄的心跳。想必他是睡着了吧,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让人心碎。

    索帅走到床前,哭了起来:“小杰,你不能有事。你不是一直说想看着我成功的吗?现在我的乐队已经有头绪了,就快要组成了,我相信,在过不久就可以演出了。你说过要做我的忠实观众,听我唱歌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说着,索帅跪在地上握着金杰冰冷的手,没有一丝温暖。

    索帅轻声哼起了老薛的歌:

    醒来之后夜色不再挽留

    哭过以后慢慢抚去我的哀愁

    假如你就要远走就让我们一起到最后

    想问你到底还要走多久

    想停全看不见你的那般坚定

    彼此的友情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抹去

    水深了火热之后无法忘记

    远方的天空再美不过是一场过去

    就让我们在这美丽之后相遇

    金杰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做不到,他听见索帅的声音之后,也留下了两行眼泪。

    “远方的天空再美不过是一场过去,就让我们,在这美丽之后相遇。”象是在叙写着青春,如同那远方的天空,无论再美也终究是要过去的。如果我们的情义还在,证明我们经得起时间的消磨。有些朋友在青春这条长河中走散了,消失不见了,我坚信,我们还会在某年某月遇见,因为我相信情义。

    直到那位女医生进来喊我们,说再不走会影响病人休息的。我们不想让她难做,于是退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已经是凌晨五点多,我们打车去了金杰家。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索帅总感觉屋里有人却不给开门,气得用脚踢了半天。小嘉拦住了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既然事已至此,咱们就先走吧,金杰那边还急需用钱。”

    “哎,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当爸妈的见死不救,狼心狗肺!”索帅故意喊得大声,如果屋里有人,肯定听的真切。

    我们下了楼,小嘉说:“我问过医生了,这次手术下来需要三万…”

    “三万?”我和索帅互相看了一眼,目瞪口呆。三万不是小数,能买楼,能买车。

    “一人一万,回去凑凑吧。没办法,我想他爸要是稍微有点良知的话,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死。咱们先拿了,黄不了。”小嘉钻进了出租车。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提这些了,我也回去凑凑,应该没问题。”索帅看了我一眼。

    要我拿一万块钱,简直比登天还难,朝父母要,他们肯定刨根问底,而且就算告诉他们,也不能给我拿出这么多。该怎么办?小嘉和索帅都拿的出,唯独到我这行不通,以后会怎么看我?如果金杰因为少了这笔钱而丢了命…不想了,当断则断。我说道:“没问题,咱们就晚上十点久酒吧见吧。”

    说完,我和索帅也各自打车而去。

    我给马佳打了电话,说起借钱的事,她二话没说就爽快地答应了。我俩约在星期八见面。她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于是给我点了杯橙汁,我这次来的很准时,她高兴地笑道:“哟!我们杨宾从来都只会放人家鸽子,这次可好,一分钟都不差呢!”

    马佳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洋装,光彩照人,尤其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和前些日子病殃殃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我愁眉苦脸道:“别挖苦我了。现在难过的要命。”我看着眼前的冰淇淋,果汁,蛋糕点心,却食之无味,不愿动口。

    “给。”说着,马佳从皮包里掏出一沓百圆钞票递给我。我双手接了过来,放进上衣兜。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我笑着说:“你不问我拿这钱去干吗?能不能还得起你?”

    马佳瞪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说:“真不知道是谁挖苦谁,我也不想问。问了你又不会说,你总有一千个一万个借口。至于说还不还,你就先拿去用嘛,提这个干吗。”

    她越是不问,我就越觉得欠她的。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说:“金杰从三楼坠了下来,在第一医院抢救…”

    马佳睁大了双眼,问:“怎么样了?”

    “抢救了一晚,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所以需要很多钱。索帅和谢文嘉都回去凑了,我又不能跟家里提这事,刘建进去之后我爸看我看的很严,如今需要这么多钱,你让我怎么开口…”

    “我就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如果还需要钱的话,你就跟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感激地一时说不出话,眼巴巴地看着她。

    “怎么啦?”马佳问。

    “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一万块钱已经不少了,无论如何不能再找你借了。”

    “杨宾。”马佳温柔的看着我,“如果这钱能让你得到快乐,多少我都不介意。你懂吗?”我点了点头,她又说:“陆露总是责备我说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偏偏看上杨宾了呢?是,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你了呢。可我相信我们是有缘的,从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偷偷的喜欢,直到去年由于父亲公司的关系,一年后就要搬到北京。我怕我再耽误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想尽办法讨好你,不管怎样,哪怕…哪怕把我给你。可你从来不领情,总是我对冷嘲热讽,杨宾,我是不是很贱?”

    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却全都消化了,心底的那点冲动全都涌了上来,我被感动了,发自真心的被感动了,我坐到了马佳身边,轻轻地说:“对不起…”

    马佳躺在了我的怀里,我用手臂紧紧地将她抱住。此刻,真心也好,顺水人情也罢,我终究还是被她打败了。我看着眼前的马佳,说不出的好,她就像一团水,在我身体里流动,无声无息,却又永不停止。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不舍的离开对方的身体,我实在太倦了,一天一夜没合过眼,想想晚上还要和索帅他俩碰面去医院,又将是个不眠夜。

    马佳看我脸色焦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杨宾,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不用,”我挥了挥手,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就是一夜没睡,难受的要命。”

    说完,我趴在桌上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马佳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我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马家端着药坐在我身边。

    我望了望眼前的这个屋子,大概有五十平,屋内的布置十分豪华,精致。和晓桐家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名牌化妆品,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的房间。

    “这是我的卧室。”马佳拿起勺子盛了药喂进我嘴里。

    “烫烫…”我咬住勺子,伸出手去抱住了马佳。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紧紧地将我搂住。

    我们彼此之间打破了约法三章,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做朋友的,为了永远在一起,没有心事,坦荡荡的在一起。如今,这种感觉已经渐渐模糊,说不出的感觉,比恋人还腻,腻的和糖一样,团在一起。

    “去久酒吧,不早了,迟到就不好了。”我将马佳松开,掀开被子,发现不妙,浑身上下赤裸裸的呈现在马佳面前。就算是再堂堂正正的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女人面前的时候,也不禁羞愧。

    “我看你睡着了,看你衣服脏了,不忍心打扰你,就脱下来给你洗洗…”马佳红着脸说。

    “那,那你不是全看见了…”我结巴了。马佳点了点头。

    “哎,要洗就洗洗外衣就好了吗,总不至于连内裤也…”我实在说不下去,羞愧的要命。

    “洗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洗,就里里外外的给你翻新了嘛!”马佳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好啦,等我,去阳台给你拿衣服。”说完,朝阳台走去。

    我又钻进了被子里,直到她给我拿来衣服,穿上之后。马佳说什么也要陪着我去,说多少有个照应,如果还需要钱,她也能拿的出,不至于让我难堪。我想也对,就答应了。她兴冲冲地换上了一套休闲装,打扮的跟个模特似的,挽着我的手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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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兄弟,亲情,背叛,秘密

    十点整,久酒吧十分热闹,十几张桌子都爆满,索帅和小嘉已经占了个位置等我。我和马佳刚一坐稳,小嘉就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凑齐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

    “我和索帅也刚到,刚才医院来了电话,说金杰醒了,让我们明天一早过去探望,今天就不要去了。病人刚刚脱离危险,需要休息。”小嘉又说。

    “不过我还是打算去医院等着,总比在家里等着强,反正也是睡不着,我是习惯了。”索帅早就习惯了夜晚的生活,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他一天之中最清醒的。和他比起来,我自愧不如。

    “这位朋友是?”小嘉指了指马佳,马佳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双手挽住我的手臂,笑着说道:“我叫马佳,我们是好朋友!”

    小嘉和索帅点了点头,鬼笑了起来。

    “哎!”我打岔说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索帅点燃一支烟,摇了摇头说:“最近风平浪静,老狼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川那边也没什么事,唐宇照旧跟着傲天,倒是…倒是老薛…”

    “怎么?”我问。

    “今天咱们分开以后,我打电话给老薛,问了小海的事,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想他肯定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说。算了,也不勉强他。不过,我倒是嘱咐了他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小海,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点了点头。

    “那,那个被绑架的女孩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

    “恐怕会凶多吉少,你想想,绑架为了什么?”

    “做人质啊!”小嘉从旁边附和。

    “对对,”索帅点了点头,“既然做人质,哪有什么好下场?况且警方又没插手,还能跑了她了?老狼的手段你又不是没听过。”

    完了,早该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你也别担心,没准只是拿她当人质来做要挟,无非都是钱嘛!妥协了就什么事都没了。”索帅拍了拍我肩膀。

    小嘉接着说:“杨宾,你挺关心那个女同志的嘛,你们不是认识吧?”

    “不,不!只是问问。”我赶紧摇了摇头。以他俩的性格,问起来没完没了,讲上一夜都讲不完。

    “小杰没事,我终于松了口气。总算老天有眼,改明儿上庙里多烧几柱香,好好谢谢菩萨。”索帅说。

    “嗯嗯,说正事。钱都带了吧。”小嘉说。

    我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桌面上,索帅和小嘉也拿了出来。

    索帅把三个人的钱放到一起,塞进上衣兜,恶狠狠地说:“哼,这事不算完。等小杰出院,咱们就去抄家!”

    “抄谁的家?”我们三个问道。

    “你们说呢?”索帅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必是金杰的继母家了。我突然又想起了刘建,张口问道:“那刘建怎么样了?”

    “哪个刘建?”

    “还有几个?就是给老狼扛雷,进去的那个!”

    “哦,你说他呀,我听大川说了,这小子虽然没有供出这次事情的主谋和相关的人,可是…可是他也供出了不少内幕,什么哪天在哪把人打成重伤害等等,太多了。前几天苗大龙去看过他,还夸他讲义气,哎,这小子,真是傻啊!给老狼扛雷,人家哪会领他的情啊。我估计起码判个十年以上。”索帅说道。

    十年以上是什么概念?出来之后,三十岁,一事无成,而且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想想,为他惋惜。

    “对了,你提他干什么?”索帅问。

    “他,他是我发小。”我说。

    “啊?”索帅和小嘉一脸诧异,而后又兴奋地说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你如果能说服他和警方配合,不仅可以救他自己,也可以治老狼的罪了!真是天助我也啊!”两人双手击掌。

    我唉声叹气地说:“不是那么简单。”

    “啊?”两人的表情由晴转阴。

    “我们不是一路,早就已经闹掰了。”马佳在旁边使劲地点头,连连称是。

    “发小嘛!那可不是一般的感情。我就恨不得身边多几个这样的兄弟,只可惜我生下来就有保姆看着,稍微大点就上私立。他奶奶的!老子一气之下就不念了,爱谁谁。”索帅气愤地说。

    “呵,我试试吧。”反正也答应了宋源过段时间去看看他,如果他能回头是岸,那就再好不过了。万一他还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人各有志,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已经不是用偶然两个字能说清楚的了。刘建,我们才十七岁,将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做,我何尝不想咱们兄弟毕业之后一起创业,一起吃苦,最后一起享乐。可是,你却亲手粉碎了咱们的梦想。

    天命,我终究不信。我们生下来就注定了做好人。小时候,我们一起疯,一起哭…稍微长大些,我们一起上学,一起说着心事…看到对方不快乐,会使出千方百计让他开心…

    刘建,你真的好傻。

    “你没事吧!”马佳摸摸我的额头,怕我高烧没退突然发作晕过去。

    “没事,咱们走吧。”马佳跑去前台结帐,我们三个走出了酒吧。

    要说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在大半夜里还人生鼎沸,丝毫没有静下来的时候,那就要属医院了。我们刚到医院,就看到三五成群的小混混被打的头破血流,坐在大厅,同伴在帮忙排队就诊。

    每天半夜是一天之中治安最为松懈的时候,犯罪率也最高,也难怪象酒吧,迪厅这样的地方总是有人打架却没人管了。

    我们上了三楼,走到了病房门口。四个人安静地坐了下来,小嘉将上衣盖在脸上睡着了,索帅就趴在窗户边哼着歌。

    马佳看了看我,显然是困了,躺在我旁边,也睡着了。嘴角弯弯的,带着笑。这样的表情,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真美。

    晓桐…你还好吗…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冲进了病房,金杰还在躺着,腿上裹着支架。见我们来了,高兴起来,低声说道:“哎,我以为我死了呢。”

    “放屁!哪那么容易让你死!”索帅轻拍了一下金杰的腿。

    “哎哟!死了死了!”金杰杀猪般的大叫。

    我们几个坐了下来,我拿起水果刀给他削苹果,边削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看。”索帅接过话来,也嚷嚷着:“对,你倒是说说。说说你那个没良心的父亲…”

    “别怪他,”金杰说,“怪只怪我自己太大意…”于是,他说起了那一晚的经过:下午和金浩俩人回到家之后,谭姨做好了一桌子菜,而且问长问短,很关心的样子,以前她对我可没这么好。可我很奇怪,我爸没在家。于是我就问了起来,她说我父亲出差了,要过段日子才回来,我也没在意,我爸他一年到头都在为事业奔波,也挺累的。吃过饭以后,她又问起我前段日子去长春的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虽然出去玩了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点了点头。她后来问的话可把我给蒙住了,她不但能说出薛国阳的名字,还有什么楮天川,傲天…还有个什么张达春,我就全都不认识了。吃过饭以后,她说以后你就住你弟弟隔壁那个屋子吧,都给你收拾好了。说到这,我还真有点心动了,毕竟有两三年没找到过家的感觉了,于是我就去屋子里躺了下来。一晚过去也没什么事,可就在第二天我打算出门的时候,金浩把我推回小屋里,锁了起来。我趴在门边听着大厅的动静,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感觉事情不对,几次撞门都撞不开。只好翻窗户,只可惜我的臂力有限,哎…她们娘俩也够狠心的,我掉下来之后竟然不管我,还好有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我迷迷糊糊地被抬进了急救车,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就是这个好心人从你身上翻出了我的电话,告诉我你在医院,我们才赶过来的,碰到她一定要当面道谢。别说,这好心人还是个女的,金杰你也算有艳福了,命不该绝!”索帅停了口气,又说:“这老不死的。真狠心!咱们用不用报警?”

    金杰摇了摇头,说:“算了,楼是我自己跳的,再说又没什么证据,何必呢?我忍了。”

    小嘉沉思了半天,开口说道:“她难道知道老狼的秘密?老狼这个人心计很重,眼里容不下人,为什么对金杰下死手…难道他以为金杰…不好,咱们在长春让人跟踪了,老薛的住址岂不已经败露?要是这样,他应该有危险了。咱们几个也会被盯上。”说到这,几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会的,昨天还和老薛通了电话,应该没事。”索帅说。

    “难怪老狼最近没什么动静了,难道他想钓大鱼?”小嘉点了点头,“索帅,快给老薛打电话,让他赶紧搬走,能搬多远就搬多远,能出了长春最好!”

    索帅赶紧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只听见“嘟嘟”的忙音声,却没人接听。我们几个都捏了把冷汗。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回拨了过来。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小嘉镇定地说:“接,接。”

    索帅颤抖着双手,接了电话,忙问道:“你好,你是?”

    电话那头过了许久也没人应。

    “打错了吧。”众人刚刚还很紧张,听到索帅这么说,都不免扫兴。

    “喂!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喂喂两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是老薛的声音。不妙!”索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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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迟娜娜神秘失踪

    “是我。”电话那头紧张地说道。

    “老薛?”索帅试探着问。

    “是我啊,你还发什么呆啊!我回来了,我现在在…”索帅连连点头,挂断了电话,接着说:“老薛回来了。”

    “回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敢回来。会不会有什么蹊跷?”金杰疑惑地问。

    索帅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眼下薛国阳的行踪已经败露,连带着我们也有危险,在这种十分不利的情况下,他竟然潜回来了,任谁都想不通。索帅摇了摇头,说:“不会,老薛不会出卖我们的。”

    “那还等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

    我们几个起身告别了金杰,出了医院。我送走了马佳,她不情愿地坐进了出租车,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的安全,我笑着说你放心吧,一个朋友回来了,我们去接风。她知道我在说谎,可她了解我的性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从不动摇。车开走了,她的小脑袋一直探在车窗外看着我,直到开出很远,拐个弯,不见了。

    我们三人打车去了“天鹅宾馆”,宾馆位于火车站附近的主街上,这里又被称为“腐败一条街”。娱乐设施,桑拿按摩夜总会等等应有尽有,尤其是宾馆,不下二十个之多,繁华的一塌糊涂。你会惊奇的发现,每个宾馆或者夜总会的门口都排满了几辆甚至十几辆的官车,真是“很壮观,很腐败”。

    到了天鹅宾馆,我们坐电梯去了五楼,老薛住在五一三。

    走到门口,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敲,里面传来了声音:“操!我又没叫服务生。”

    我们三个点了点头,听声音是老薛没错了。屋里又问:“是谁啊?”

    索帅咳嗽了一声,笑道:“你好,我是服务生,来打扫的。”

    “不是刚扫过吗?我要睡觉了,不用了!”

    小嘉严肃地说道:“是我们。”只听屋里“扑通”一声,是下床的声音。没过半分钟,门被打开了。刚一开门,老薛和索帅就来了个拥抱。

    “想死我了!走走,里面坐。”老薛说。半个多月没见,他倒是容光焕发,全身上下胖了一圈。

    四个人坐在一起,寒暄了好一阵才切入正题。老薛说:“你们肯定会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我们三个点了点头。老薛接着又说:“其实我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我们皆是一脸诧异,老薛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四周望了望,又把门重新锁死,这才安静地坐了下来,悄声说:“不瞒你们说,迟娜娜失踪了!”

    “失踪了?又是什么把戏?”索帅本来对她就没有多少好感,又联想起一年多之前迟娜娜被老狼绑架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瞪着老薛。

    “嘘…我怀疑你们上次去长春,让人给盯上啦。这人十有八九是,是,是…”老薛接连说了三个是,也说不出是谁。

    “十有八九是老狼。对吧!”小嘉说。

    “不确定…”

    “还不确定?两年前老狼就开出了二十万的暗花,买迟娜娜的命,你别说不知道!”小嘉看着眼前的老薛,恨意由生,恨他没了当年的锐气。

    “我…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带她走了…”

    “得了吧!据我所知,人家可是藏了大半年之后,才和你走的。”小嘉又说。

    “啊…你知道了。”老薛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

    “是楮天川。”索帅说。

    “他?”老薛慌张地站起身,走来走去,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停下身,又说:“你们知道我就不隐瞒了,本来我也不想把你们牵连进来。你们要知道,老狼下手狠毒…迟娜娜和我认识之前,是大川的女朋友,这小女孩机灵的很。三年前,我们在一次聚会中认识的…”

    “什么聚会?”索帅问。

    “是大川的生日。”

    “你们是朋友?”小嘉问。

    “哎…这个说来话长了,其实我十年前就在小海的手下做事了,小海是老狼的刀手,这个人十分重义气。”说到这,他看了看我们,发现我们并没有什么异样,多少有些奇怪。其实这件事唐宇已经说过了,现在终于得到了老薛本人的证实。

    老薛点燃一支烟,又说:“大川曾经是我收的小弟。他的生日,我能到场,当然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哎,怪我自己,喜欢上了她。”是了,楮天川一提起迟娜娜就低头不语,原来他是老薛的手下,多少还存有点惧怕之心。

    “娜娜说自从见到我以后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我也一样,我俩心照不宣,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可是考虑到大川,这种事传出去对谁的影响都不好,况且那个时候我也在避难…所以我俩也是偷偷地在一起…”

    “行啊老薛,玩地下情有一套啊!”索帅笑道。

    “得,听我说啊。这夜来香有个十号包厢,平时没有外人进,除了老狼。五年前的一天,小海砍死了当时道上有名的‘五爷’,这人得罪了老狼,因为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他回到夜来香之后,急着去邀功,就闯进了十号包厢。没过多久,他就被老狼废了双腿,不知去向,后来我就接了小海的班,只可惜老狼这人既狡猾又多疑,小海进十号包厢那天,是我在看场子,他总以为我也知道点什么。就一直想干掉我。有一次,我被他派出的打手打的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傲天出面,我恐怕早已经死了。傲天替我扛了雷,我却害了他…”说着,眼睛湿润了。“老狼说放过我的性命,但是必须离开这个城市。我也只好答应。没过几天我听到消息,傲天眼睛被戳瞎了一只。肯定是老狼干的,他为人心胸狭窄,对自己人下死手,都怪我…其实我并没有走,全靠了大川,他在郊区租了个顶楼。我就在那住了几年…哎,一激动说的就语无伦次了,总之全怪我。我本不该露面去参加大川的生日,让我的身份暴露了。更不该喜欢上兄弟的老婆…”

    “你和迟娜娜一年前突然消失了是不是让老狼盯上了?”小嘉问,这也是我要问的。

    “嗯,老狼知道我没走以后,一直派人在找我,我就躲在郊区,大川不知道我和迟娜娜的关系,每天让她来给我做饭,偶尔洗洗衣服…”听到这,索帅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老薛一眼,臭骂:“你还是不是人?操!”

    “我…好日子没过多久,就被老狼盯上了。他绑了迟娜娜。逼我出来见他,我也是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我若不去,就太不对起她,我若是去了,就必死无疑。最后我心一横,豁了这条命了。”

    “这才算个汉子!”索帅笑着说。

    “别高兴的太早。我应约去了茶庄,还没坐稳。老狼就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么我死,要么娜娜死。说完,递给我一把刀,我当时就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傲天来了,带着他手下的十几个弟兄,说只要放了我,他愿意留下来任由老狼处治。傲天被我害的已经够惨了,他瞎了一只眼睛以后,就躲在小酒吧里,成天不问世事。我真是欠他的…老狼不以为然,毕竟傲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如日中天的‘四只眼’了。他臭骂了傲天一顿,让他赶紧走,否则一起死。傲天笑着拿起刀,剁掉了自己的小拇指,然后吃了…”

    “吃了?”我不禁反胃的很,有种想吐的感觉。

    唐宇曾说过,老狼交给傲天一个娱乐城,可没过几天就被砸了,为此傲天剁下小拇指赔罪。这倒是和老薛说的多少有些出处。

    “对,吃了。”老薛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又说:“老狼当然想灭口,我们全死了他才高兴。可旁边的兄弟看不惯了,这些人还是很重情义的,本来几年前傲天突然归隐,大家就不赞同,加上这么一闹,老狼也没办法,只好放了我们。临走时,递给我一支烟,我没在意。可问题就出在这支烟里。”

    “烟里有毒品?”我问。

    老薛点了点头,说:“是我害了傲天…害了娜娜,他们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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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刘建,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抛弃你

    众人一阵叹息声过后,索帅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大川在郊区找到了一个平房,那附近没有几个人住,隐蔽起来比较方便,所以我们又搬了过去。只是老狼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他在道上放出话,他愿意出二十万买迟娜娜的命,我想再这么耗下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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