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2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江浙皖的朋友愿意派出杀手,是因为他们需要我们供货。我们现在暂停,是因为姜青松的高压,但一旦除掉了姜青松,我们仍然不给他们供货,恐怕就说不过去了。”胡九龙说。

    “廷贵,你有什么想法?”华金亭问。

    “我一时还想不好。”麻廷贵含糊道,在没摸透华金亭究竟是什么想法之前,他不敢轻易表态。他早已预感到华金亭已成竹在胸。“不过,江浙皖的帮会是绝不会放弃这种生意的。我们不供货,他们就必定会另找合作伙伴。鸦片生意,我们不做,总会有人去做。赶走了日本人,还会有英国人美国人。”

    “这事先暂不考虑,待解决了姜青松后,看看局势变化再说。”华金亭也含糊道,虽萌生了放弃鸦片生意的想法,但他还没最后下决心,确实希望看看姜青松死后上海滩会发生什么变化。“你们赶快去同松下代子接头,尽快把姜青松解决了。”

    于是,胡九龙立即给松下代子打了电话。

    看着松下代子离去后,麻廷贵怀着满腹疑虑跑上了楼。听见卧室胡九龙发出从喉头逼出的沉闷单音和挣扎声,他虽然产生了不祥预感,但当他推开卧室虚掩的门,展现在他眼前的情景,仍然令他呆傻了眼。

    一丝不挂的胡九龙伏卧在宽大的床上,双脚被床单撕成条牢牢捆绑着,双手软绵绵垂在俩旁,显然被折扭脱了关节。胡九龙不但胸上长有浓毛,浑身上下除了俩个屁股光光,全都毛绒绒的,而俩个屁股全是鲜血,还顺着俩侧流到雪白的床单上。

    “帮主——”麻廷贵惊叫了声,扑了过去,随手扯去了堵塞在他嘴上的布团。

    “臭婊子,我要杀了她!”胡九龙野兽般声嘶力竭疯狂吼叫道。他的脸本来狰狞,被愤怒扭曲就更显恐怖。华金亭早年来上海滩闯天下时,在一些生意洽谈时,站立在他身后的胡九龙一瞪眼,对方总会在生意上退让一步,让华金亭得到了许多好处。

    麻廷贵当九龙帮师爷以来,还从没见过胡九龙如此恐怖的样子,他甚至怀疑他是否本身就是个尚未进化的野兽。他用刀割断捆绑他双脚的布条,再抓起床单揩擦他屁股鲜血,痛得胡九龙杀猪般嚎叫。麻廷贵这才发现,胡九龙屁股继续涌出的鲜血呈现出俩个字:猪,狗。显然是松下代子用小刀刻划的。他极力忍住,才没笑出声来。由此可见,松下代子上次委身于他,内心深处多么憎恨。

    第三十四章 刺字猪狗(2)

    麻廷贵想不通,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松下代子,怎么可能把孔武有力又身怀武功杀人无数的胡九龙折腾得这么惨?

    听见胡九龙的吼叫声,守在花园的柳七带着俩个保镖冲了上来,站在卧室门口,看见胡九龙的如此狼狈样,立即止住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快把帮主的手接上。”麻廷贵说。

    对这种关节脱臼,柳七毫不费力就把他接上。

    “把全帮给我召集起来,老子今天要把狗日的日本人杀个鸡犬不留!”胡九龙嘶吼道。

    “帮主,不可。”麻廷贵急忙叫道,又示意柳七退出。柳七不属于胡九龙太湖水寇的嫡系,又一直跟着麻廷贵,在他心中,麻廷贵的话比胡九龙更有权威,所以立即退了出去。

    “帮主,千万冲动不得,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麻廷贵轻手轻脚替胡九龙穿衣穿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要抓住她,日她千遍万遍日死她,狗日的日本婊子!”胡九龙痛得呲牙裂嘴,但没有坚持立刻去报复,他现在手脚不便,还动不了手。不过,这仇他早迟要报,那怕华金亭反对,他也再所不惜。他这一生还从没受过如此之大的耻辱。

    “帮主放心,只要按照华爷的计谋,她松下代子将死无葬身之地。”麻廷贵劝道,然后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胡九龙一付难以启口的样子,知道吃这么大亏,胡九龙已感丢尽了脸。“帮主,你得让我知道,我才好替你想出对策。华老还等着听我们的消息。”

    因麻廷贵抬出了华金亭,胡九龙才极不情愿地草草讲述了经过。

    原来,躺在床想象着把松下代子干得哀叫求饶的胡九龙早就血脉贲张,欲火如炽到了难以自制地步,脱得只剩下了内裤。听到麻廷贵咳嗽,知道松下代子已来赴约,他迫不急待冲出,在楼梯就裂隙抓小鸡般把松下代子抓进怀,横抱就奔进卧室。

    他早已想好,先满足了欲望,再慢慢同她商谈谋杀姜青松。

    被他抱在怀,松下代子静静得没有丝毫反抗意图,但当他把她压放在床上时,她才伸手挡住了他欲吻她的嘴上,柔声细语说:“胡帮主何必这么性急?我们该行谈正事。”

    “我不急,但我小弟弟急,它早就要炸裂了。”胡九龙喘着粗气说,抓住松下代子双手按在床,嘴又往她坚挺的胸部咬去。他满以为松下代子有求于他,而且又有过上次主动委身于他的经历,这次来也自然会顺从。因此,即使他粗暴,她也一定会忍受。同时,经过麻廷贵的分析,他已经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享受这具美艳绝伦的玉体,无论如何得玩够本,至于松下代子会有什么感受,他已管不了那么多。

    正当胡九龙的嘴贴在松下代子的胸,欲张嘴隔衣咬她*时,一阵撕裂般的巨痛从下体传进他脑海,松下代子弓起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硬壮欲炸的下体上。他痛得从松下代子身上滚下,蹲在床前,双手捂住下体,喘出野兽般的声音:“痛死我了。”

    此刻,他仍然还没意识到是松下代子有意所为,因为从他抓住抱起松下代子到现在,她都没有丝毫反抗,显得特别柔顺。更主要的是,在他的观念里,松下代子仅是个弱不禁风的美女,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他的强壮。

    松下代子蓄谋以久,自然不会让他清醒,闪电般接连出手,只听得咔嚓俩声,干净利落,胡九龙强健的双臂就脱了臼,软软垂了下来。

    “你——”胡九龙缓过神来,凶残地瞪大了眼,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松下代子已经把布团塞进了他的嘴中。

    胡九龙并没因动不了双手就束手就擒,意识到松下代子居心不良后,他顺势后倒,让后背作地,双腿绞向松下代子的脖子,只要被他绞实,将又是一声咔嚓,必定绞断松下代子的脖子。但松下代子却象灵猫般躲开,躲过了胡九龙必杀一击,同时又象一阵风吹回,踢向胡九龙的太阳穴。胡九龙艰难滚开,双腿收缩在腹部,眼死死盯着松下代子,随时准备发力踢向她。这时他已经意识到,松下代子绝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而是个格斗高手。

    “胡帮主,放弃反抗吧。”松下代子轻声细语地说,如同在情郎耳边说着绵绵情话。“我并不想要你命。如果想要你命,刚才就不是拧脱你双臂,而是拧断你脖子。我今天是来同你谈合作,而不是来让你发泄情欲,是你逼我出此下策。”

    胡九龙因嘴堵着,手又动不了,只能靠双脚防范,知道已处于下风,松下代子随时都可制他于死地,眼中凶光渐渐淡了下来。

    “只要你点点头,我们还可继续商谈。”松下代子笑盈盈地说。

    胡九龙果然点了点头,心想,既然要谈,总得让我说话,只要拔去嘴上的布团,我只需喊一声,守候在花园的麻廷贵和柳七就能听见。只要柳七冲上来,今天这恨就得现报。一种残忍的恶意在他心底升起,要让今天跟来的十几个兄弟一个个上,直到把这臭婊子干死为止。

    “把腿伸直放松。”松下代子又说。

    胡九龙顺从伸直了腿。

    松下代子仍然巧笑盈盈看着他,然后开始把床单撕成条,胡九龙身上的肌肉又绷紧了。

    “胡帮主,把身体放松,在商谈这前,我得作好防范准备。今天得罪胡帮主了——”说着,松下代子突然动作,膝盖已顶在胡九龙垂头丧气的小弟弟上。“别动!我一用劲,你就再也不是男人了。”

    已经作好乘机发难的胡九龙又慢了一拍,肌肉虽然绷紧,但腿却不敢飞起,只好任由松下代子把他的双腿捆绑。他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她拔去塞嘴的布团。

    然后,松下代子又费力把他拖到了床上,从容镇定若无其事地整理纷乱的头发和弄皱的衣服,再坐到床边,手温柔在放在胡九龙胸口的浓毛上。乍一看,仿佛她是在抚摸着情人。

    “你知道吗?你是同我上过床的男人中,最令我恶心的男人,比一条狗一头猪更让我恶心。我原本想舍身满足你,你会有勇气去除掉我们共同的敌人,堵塞我们财路的姜青松,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针眼大的胆都没有。”松下代子说着,猛抓住他胸毛狠狠拔扯,胡九龙痛得只能尽力往上挺。她把胸毛摊在手掌,对着他脸吹去。

    胡九龙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解释今天是来同她商量具体办法的,但因嘴塞住,说不出话,拼命眨眼,并在喉头发出一个个沉闷的单音。

    “你想说什么,我清楚,但已经太迟了。”松下代子温柔地说。“你犯了个致命错误,在这个世界上,除非我自愿,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违背我的意愿强暴我。你约我来,是来谈合作,但你却居心不良,想把我当着*一样蹂躏。你们中国人说,最毒妇人心,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妇人心毒在何处。”

    松下代子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一手抓住他已经疲软的命根,小刀贴放在根部。

    感到凉丝丝的刀锋,胡九龙凶残不屈的眼光终于流露出了恐惧。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而是女人。如果刀锋划过,他就生不如死,人生就再也没有乐趣。

    松下代子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杀了你,华爷必定不会放过我,因此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你这玩意儿割掉。”

    胡九龙浑身一阵颤栗,相信松下代子一定干得出来。

    “我知道,这是你的命根子,一旦没了,你一定会同我拼命,我们的合作恐怕也就谈不成了。但不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你留在我身上和心上的耻辱,我一辈子都消除不了。你是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我就给你留下俩个字吧。”

    然后,松下代子把他翻转伏卧,开始用刀在他屁股刻字,每刀下去,鲜血立即冒出,同时在她心里涌起的,是奇异而强烈的快感,比起虐待大岛丸,心里的舒畅更甚。

    刻完猪狗二字后,又狠狠在他屁股捅了俩刀,这才擦尽手上血污,坐到床前梳妆镜前,把自己清理清爽,从容镇定走出了卧室,刚走出,又退了回来:“胡帮主,我会通知你的师爷来帮你脱身,不过,这一来,你屁股上的猪狗二字就将在你的九龙帮永远流传下去。真是对不起,不好意思。”

    如果眼光能杀人,胡九龙的眼光早把松下代子杀死了一千遍。

    “我这后面,真是——”胡九龙问。见麻廷贵点了头,狠狠骂道:“总有一天,老子要把她剥光,丢到大街上去!”

    “合作的事呢?”麻廷贵见他没提到如何合作谋杀姜青松,急忙问,接着又加上一句。“这可是华爷最关心的事呀。”

    “这日本婊子,今天就根本没有诚意。”胡九龙感到俩臂关节和屁股还隐隐刺痛。

    “没诚意她来干什么?”麻廷贵心里怪胡九龙太性急,没分清轻重缓急,应该先谈妥合作,再动淫念。虽没明确说出,但他的话语里已经流露。

    “她今天好象是打定主意来修理我。”胡九龙恨恨地说,并听懂麻廷贵话中暗含的责怪。

    “不可能。”麻廷贵摇头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松下代子没诚意,如果松下代子不想利用策动胡九龙去刺杀姜青松,就不可能在中秋夜委身胡九龙。联想到斧头帮楼定水派人刺杀姜青松的事,他预感到恐怕发生了什么变故。“帮主,我看我们该立即把情况向华爷报告。松下代子的变化太蹊跷,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胡九龙了似乎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坏了大事,万一华金亭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胡九龙和麻廷贵匆忙赶去华府,竟看见松下代子的轿车停在门前石狮旁边。

    第三十五章 职业操守(1)

    警察以强势姿态顺利查封了有识之士深痛恶绝的鸦片馆,市民争相传阅《上海日报》记者米佳妮的文章,因连续俩篇有轰动效应的文章,米佳妮因此与白天云一样,成了上海滩的知名人士,同时也是神秘人士。

    接着又传出警察局长姜青松被斧头帮行刺,而姜青松却义释凶手的消息,整个上海滩为之震动,一时之间,街谈巷论,全是此类话题。

    敏锐的人士已经敏感到,上海滩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一场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是好是坏,没有人能预测得到,都揣揣不安拭目以待。

    姜青松放了刺杀楼定水和楼定山以及整个斧头帮的消息传到华金亭耳朵,他大感意外,觉得就如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能,立即派管家去把楼定山接来寻问。

    管家回来之前,刘文昌和朱宝堂先来到华府查问,他们都感到姜青松这一举动怪异到了不合常理地步,很想从消息灵通肯定在警局有内线的华金亭处探知内幕。

    “据我所知,石明哲向姜青松提过放四十名帮徒建议,但却不知姜青松到底出于什么考虑,突然决定全部释放,一个也不处理。”华金亭叹息似地说。

    “听说姜青松还把上海几家报馆全请去当众宣布,搞得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刘文昌说。

    “是白天云从西方学来的。”华金亭说。

    “看来这个白天云也不是个善主,华老对他恐怕也该多个心眼才是。”朱宝堂说。“不过,听说这种哗众取宠的举动,已引起了以石明哲为首的众警官的反感。”

    “喜欢玩这类花活的人,想出风头,好大喜功,并不可怕。咬人的狗不叫。据石明哲讲,白天云开始并不主张放人的。但姜青松决定放人后,他又出了个这种主意,而且记者到场后,由他代替姜青松宣布。他想出风头的心态,不就显而易见吗?”华金亭说,心想,只要除掉了姜青松,他有七成把握把白天云拉过来,起码也能让他保持中立。“我感到困惑的是,在这件事上,姜青松是受什么人影响还他自己的主意。”

    “我看是叶宗元的主意。”刘文昌说。

    “如果是他,我们就一直被他迷惑,低估他了。”华金亭冷静地说。“我还一直以为姜青松抓了整个斧头帮,是抓了个烫山芋,会左右为难,没想到他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招。”

    “这不能不说是个高招。”朱宝堂说。“早上听说斧头帮全帮被抓,上海滩的大大小小帮派全都惶乱不安,但他这么高姿态放人,各帮各派不安的情绪立即稳定了下来。姜青松的宽宏大量,加上他查封鸦片馆的铁腕,立即使他的形象高大起来。但我相信,姜青松一个丘八,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肚量,也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谋略,一定是叶宗元出的主意。”

    华金亭沉思着点了点头,在他内心里早就认定是叶宗元的主意。他现在最想立即见到楼定水,亲自问问他,但是,他没想到管家去吃了个闭门羹。

    “他不愿来见我?”管家回来把去斧头帮被冷待的经过讲了后,华金亭感到不解地问。过去,不要说他派管家亲自去请,就是他放个屁,楼定水也会使劲地闻,因为没能他的默许,斧头帮根本不可能在上海滩立足。

    “他说他要闭门思过。”管家说。

    “看来他是要同我们划清界线。”朱宝堂一针见血地说。

    “我问姜青松是否有什么交易,或向他提了什么要求,他一概不回答。”管家说。“我又提出要见见楼定山,哪怕只见一面,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同意。”

    “为什么?”朱宝堂问。

    “华会长分析,楼定山根本没回斧头帮。”管家回答。

    “难道姜青松在玩假,他并没放杀手楼定山?”刘文昌问。“或者,他决定秘密处决他?”

    “当时有十几个记者在场,众目睽睽这下,楼定山是被人抬出来的,然后上了一辆黄包车,跟着斧头帮全体人员一起走的。但离开警察局一个街区,楼定山就从黄包车下来,上了一辆神秘的轿车。”管家解释道。

    “神秘轿车?”朱宝堂诧异道。

    “斧头帮还没有一辆轿车。”华金亭说。“楼定水靠四间鸦片馆收入,才勉强维持全帮的生存,还买不起轿车。他派楼定山去刺杀姜青松,其目的是想讨好我,想让我给他一条生路。”

    “姜青松会不会明放楼定山,赚一个名声后,再秘密把他处决?”刘文昌疑虑地问。“毕竟这个楼定山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什么样的可能都存在。但这事太诡异了,我一时还看不透。”华金亭忧虑道,他已感到一种极不正常的味道,又想不到底是什么。

    “会长,姜青松这样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我们再想不出对策,他恐怕很快就要把刀动到我们头上了。”朱宝堂说。他早已看透,叶宗元的最终目标是以华金亭为首的商会,上次促使叶宗元前任下台,商会起了关键作用。

    “耐心等待吧。上海滩很快就会发生大变故。”华金亭胸有成竹,松下代子与他联手,有十个姜青松,只要在上海滩,他就活不了。当然,松下代子联手的是受她美色诱惑,背着他行事的胡九龙,或者更准确说,当谋杀发生后,与日本人联手的是江浙皖因财路被堵的黑道帮会,不仅与他华金亭无关,也与胡九龙的九龙帮无关。

    “是什么大变故,华会长可否——”朱宝堂问。

    “天机不可泄。”华金亭当即拒绝。

    “青松,你做得太漂亮了。”叶宗元在电话里兴奋地赞赏道。“能作出这种抉择,说明你真的成熟了。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全部放人,是庄老板建议;召开记者会宣布,让媒体靠造成声势,是天云的主意,我只是采纳而已。”姜青松谦虚道。

    “能用人,就是最大成熟。古往今来,凡能成大事者,必定会用人。汉刘邦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叶宗元继续兴奋地说。“把杀手和主谋一并放掉,仔细一想,将产生的分化瓦解作用,可以说怎么估计也不高。将在与华金亭之流最后决战中,充分体现出来。不过,我再次提醒你,在没把谋杀你的阴谋粉碎之前,你随时随地都存在危险,一定要高度重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在一步步向胜利逼进,越这样,越不能被胜利冲昏并没有脑。”

    “我和天云都很冷静。现在我惟一感到为难的是,以石明哲为首的警官们,对天云有很强的排斥心理,这样下去,不利天云开展工作。”

    “老派警官们对天云有想法并不奇怪,很正常,如果确认石明哲不是内奸,你和天云都应该同他开诚布公谈一次,如果他能理解,这样最好;如果不能理解,继续与天云作梗,我们恐怕就得下个决心,把他调离上海。”

    “我先同他谈。”姜青松放下电话,走到石明哲办公室前,推开了门,见白天云正在里面与石明哲谈话。但因俩人都显得很平静,看不出他们谈话是否顺利融洽。

    基本认定石明哲不是内奸后,白天云就在思考如何处好与石明哲的关系。他已经发现,警局内已隐隐分为俩大派,以项冲、苏婉为代表的年轻警员,普遍对他好感,会大力支持他开展工作。以石明哲、茅风为代表的警官们,则对他充满着疑虑不满,多数抱着冷眼旁观态度,但警官是警局的中坚,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他就没法有效地开展工作。

    通知媒体派人参加,公开宣布释放斧头帮,因是第一次,陈白轩带着米佳妮亲自赶来参加。释放斧头帮后,白天云被记者们围着采访,陈白轩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上海日报》因米佳妮的俩篇纪实报道,销量激增,报馆名利双收。他深感白天云为沉闷神秘封闭的警局带了一种新思维新风格,只要坚持下去,必定使警局面貌焕然一新,真正成为社会安定的强力支柱,而且,有了米佳妮与白天云的这层关系,他的报馆是最直接的得益者。所以,当通告结束,释放斧头帮后,他没立即离去,而是直接去了白天云办公室。

    白天云热情接待了他,对他在华金亭中秋赏会上的提醒表示感谢。

    “白警官,我知道你很忙,不想耽误你更多时间,有几句话,虽然也许你早有察觉,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提个醒。”陈白轩客套地说。

    “请陈先生指教。”白天云谦虚道。“我本想待有空暇,专门登门向陈先生求教。”

    “释放斧头帮,是个英明的举措,不但会使姜局长和警局的声望大大提升,还对整个上海滩的局势起到稳定作用。象上海滩这种地方,有着帮派存在的社会基础,社会不发生大的变化,帮会很难彻底根绝,过早取缔帮会,必定造成动乱。”

    “我们还没考虑过要全部取缔帮会。我们要打击的是无视政府法令的黑恶势力。”

    “所以我说你们释放斧头帮是个英明举措。斧头帮在上海滩众多帮会中,还算是规矩守法的帮会,没有什么民愤和大恶。如果你们借此处罚了他们,当然,他们谋刺姜局长,你们有理由处罚,但这一来,其它帮会就会人人自危,理解为是你们警局取缔帮会的信号,从而全面与警局对抗,上海滩的动乱也就不可避免。”

    “我们确实也是这样考虑的。只要帮会把他们的活动规范在政府法令许可范围内,我们都不会动他,但谁敢继续为非作歹,对政府法令阳逢阴违,我们将以铁的手腕,毫不留情。”

    “我赞同你们的这一思路。今天我想提醒你的,还不是这些。刚才你宣告释放斧头帮时,我发现你们警局的那些警官们,脸上普遍挂着不以为然的神色,有的还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讥讽,显然他们并没有接受你,也没接受你的做法。”

    “我已经感觉到了。”

    “警官们,由于他们特殊职业,他们是上海滩真正的地头蛇。姜局长上任后,对警局进行那次大清洗,力度很大,有明显劣迹的警官警员基本被清洗了出去,剩下的警官们,应该说,基本上是忠于职守和清廉的。即使还有些贪腐,也是个别的。我们旁观者,对此深有感触。你如果得不到他们真心理解和支持,即使有姜局长的信任和支持,你仍然是孤军奋战,会越来越难。你必须想法尽快改变这种局面。”

    陈白轩的话,如暮鼓晨钟,令白天云警醒,既感到了一种真诚,也感到了一种亲切。

    第三十五章 职业操守(2)

    对白天云,陈白轩有种说不出的好感。米佳妮投奔到了他的旗下,虽天生丽质,却热情大方毫不矫揉造作,给报馆带来了一股亮丽的清风,而且她出色的才华和受过专业训练的敏锐,立即在报馆脱颖而出,成了他手下第一爱将。因为米佳妮,他对白天云有种报馆女婿的感觉。参加华金亭的中秋赏月,他很大的意图就是想观察白天云在这种场合的表现。在虎型石前的交谈,他对白天云感觉良好,感到在白天云身上不仅有着警察的敏锐和犀利,还有着文人的儒雅和浪漫,又虚怀如谷,因此他愿意竭尽所能,扶持帮助他。但对庄致远,尽管他是米佳妮的表兄,是白天云最为敬重的兄长,他却不敢恭维,他在庄致远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华金亭极其相似的阴鸷之气。这种感觉,他既不想告诉米佳妮,也不想告诉白天云,而深埋在心底。也许,是自己感觉的失误。

    怀着尊敬感激心情送走陈白轩后,白天云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陈白轩的话,苏婉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怎么回来啦?”白天云问。

    “姜太太在慈善会没什么事,回家了。”苏婉答道。

    “没发现什么异常吧?”

    “没有。”苏婉回答。“姜太太看了米小姐写的文章,还给米小姐打电话,米小姐很快就赶了过来,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聊天。听米小姐讲,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她都说了些什么?”白天云笑道,心里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讲了不少你和庄老板小时候恶作剧的故事,有趣极了。想不到你小时候还那么玩劣。”苏婉坦坦然然地说,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意识到米佳妮与白天云是天作之合,自己无缘无份后,便把那份幽情深埋在心底。因此面对白天云反而更加无拘无束。

    “苏婉,关于我小时候的故事,希望你不要再告诉第二个人。”白天云严肃道。

    “为什么?”苏婉大感奇怪。

    “华金亭正在收集我的资料,我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

    “明白了。”冰雪聪明的苏婉一点就透。

    白天云笑笑,立即转开了话题:“现在情况很复杂,我明敌暗,我们只知道有个谋杀姜局长的阴谋,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斧头帮刺杀姜局长,虽不是这个阴谋的组成部分。但已向我们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查封鸦片馆,触动了一些势力的利益。鸦片生意是一个链条,鸦片馆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到底有哪些势力因此欲图谋不诡,我们还不清楚。因此,现阶段确保姜局长的安全,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我担心我们的敌人会从姜太太处作手,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了什么异常,要及时向我报告。”

    “你放心,我会特别小心的。我已同姜太太约好,她只要出门,就会先给我电话。”苏婉点头道。“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向你提个醒。”

    “哦,说吧,什么事?”白天云感兴趣道。

    “我感到警局内有种极不正常的气氛。”苏婉显得很忧虑地说。“按说,查封鸦片馆,是警局多年来最大的一次行动,又超乎寻常顺利,可说是一次重大胜利,应该在警局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年轻警员们谈起此事,全都喜形于色,斗志昂扬,但警官们却个个显得阴郁沉闷情绪不高。我和项冲认为,他们是对你一来就任命为局长助理不服不满,象向记者公开宣布释放斧头帮的事,他们几乎一致认为你为了出风头而玩花活。我感到让这股不正常情绪漫延下去,后果非常危险。”

    “谢谢你的提醒,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婉的提醒,令白天云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照此发展下去,不但会政令不畅,甚至还会在警局形成分裂,给华金亭之流可乘之机。

    他心里非常清楚,姜青松比他大不了几岁,但姜青松有俩个他无法相比的条件,使他能威慑这些上海滩目中无人的资深警官,一是他是市长叶宗元的女婿;二是他曾是军队的师长。再加上他一上任就铁腕清洗有劣迹警官,提拔了一批一直受压忠于职守的警官,使他很快在警局树起了权威。而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即使是当进最有名最具权威的英国皇家警官学校毕业,他仍是个学生。他在码头的表现,在资深警官眼中,无非是雕虫小技而已。如果姜青松仅任命他为警官,即使与这些中层警官们同级,也有可能被他们接受,但直接就任命他为警局第三把手,远超过警官们的心理承受。

    苏婉走后,白天云认为应该与石明哲开诚布公交心了,只要赢得石明哲的理解支持,警官们的情绪至少能得到缓解,再假以时日,用事实来折服他们。

    在去同石明哲谈话之前,白天云先给米佳妮打了个电话。

    “陈主编对你们义释斧头帮赞不绝口,要加发一期号外,我正在写文章。”电话里传来米佳妮兴奋的声音。“你还有什么新消息要告诉我吗?”

    “佳妮,你今天怎么同叶雪冰和苏婉谈起我们小时候的事?”白天云略有些责怪地说。

    “难道苏婉不可靠吗?”米佳妮立即敏感反问。“或者,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大哥是不想让华金亭知道我们是古镇人。华金亭已经问过我,但我编了一套糊弄了过去。我怕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传到华金亭耳朵里了。”

    “我还以为你——”米佳妮舒畅笑了起来。“你放一万个心吧。这事表哥早给我打了预防针。我根本没提到我们是什么地方的人。今天是表哥来还叶小姐的衣服,才说起这个话题。叶小姐和苏婉都很感兴趣。”

    “大哥还叶小姐衣服?”白天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昨晚不是受伤,衣服破了,穿着姜局长的警服吗?”

    “对,我还真忘了。”白天云说,心里却有一丝怪怪的感觉,上午约他来警局商谈如何处置斧头帮,他没把衣服顺便带来,却专程送到慈善会去。但转念一想,姜青松的警服是叶雪冰拿给他穿的,他直接还给叶雪冰,也在情理之中,就没去就想。“佳妮,你讲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显然与我告诉华金亭的大相庭违,只要传到他耳朵里,我立刻就知道我向他说了假话,会对我和大哥产生警觉,对我们的计划会极为不利。”

    “哎呀,我真没想到。”米佳妮聪明伶俐,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好在叶雪冰和苏婉都是自己人,我已经给苏婉打了招呼,你要引以为鉴。这是场生死较量,稍一疏忽,就会功败垂成,万劫不复。”

    “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天云就进了石明哲的办公室。

    白天云进来之前,茅风和七八个资深警官刚从石明哲办公室离去。

    他们都是来向石明哲表达对白天云的不满,认为警察执行任务带着记者,处理斧头帮又招来记者当众宣布,不伦不类,警察不象警察。

    有的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让一个毛头小子骑在脖子上,感到特别窝火。”

    有的直接说:“白天云追名逐利,把警局当成了他的名利场。”

    有的话更尖锐:“他这样做,典型以权谋私,为他和他的女人赚取名声。”

    茅风则一句话也没说。把警官们的情绪告诉华金亭后,华金亭严禁他去火上浇,要求他尽量不要掺乎进去,实在回避不了,尽可能少说为佳,还向他强调一定要处好与白天云的关系。他理解华金亭是要他把自己深藏,以便通风报信。

    其实,华金亭已经在考虑除掉姜青松后的警局。他有种预感,真正看好白天云的,是叶宗元。如果除去姜青松,叶宗元有可能把白天云推上去。只要警局内存在强大的反对的势力,白天云就可能一事无成。而且,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力,喜欢哗众取宠出风头的人,也必定喜欢上流社会的荣华富贵,绝对不象姜青松这种血肉横飞战场走过来的丘八。

    在白天云向记者宣布释放斧头帮之前,茅风已经主动向白天云表示了效忠,并向他告密说,有警官在窜连密谋反对他。白天云也向他表示了极其诚恳的感激,并暗示说,他将是他最为倚靠的人;还说,姜局长反复向他强调过,茅风是警局的中流砥柱。

    茅风听后,心里感到极为好笑,把白天云当着一个可以随意玩弄于掌上的毛头小子。

    “你们到底想来给我说什么?”石明哲看着这些愤愤不平的资深警官问。

    “我们感到这样下去,活没法干了。”一个警官说。

    “要不看在姜局长面上,我真想撂担子了。”另一警官说。

    “看着他那种趾高气扬样子,我心里就不畅。”又一警官说。

    “他是市政府任命的,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你们的长官。”石明哲有点煽风点火地说。

    “那我们就联名上书叶市长,表明我们的态度。”几个警官齐声说。“让他滚蛋!”

    石明哲的脸立即沉了下来,感到这些警官们走远了,他毕竟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警官,又深感姜青松的知遇之恩,并没有把事闹大的意图,不过是喜欢听听资深警官们在自己面前发发牢骚,自己心里能得到某种安慰。从警这么多年,他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他知道自己再不站出来制止,警局就会陷入内乱。

    “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居然不顾大局!有人密谋暗杀姜局长,你们不把心思花在如何粉碎谋杀阴谋上,却纠缠这种事。大家难道忘了,没有姜局长,能有我们的今天吗?我们不都还被那些吃喝嫖赌的人压着?”

    听他这么一说,警官们立即醒悟,羞愧地悻悻离去。

    第三十六章 勾心斗角(1)

    痛快淋漓地修理了胡九龙,那因错误判断而郁积在心中的窝囊气一泄而空,通体舒畅的松下代子直接赶去了华府。

    她并不是要恶人先告状,先去向华金亭解释,而是从胡九龙的态度突然想通了。胡九龙敢把她约出来淫欲,又带了众多九龙帮徒保护,摆明了是不怕华金亭知道。显然胡九龙已经得到了华金亭的默许,华金亭肯定是深思熟虑后,已接受了她谋杀姜青松的提议。胡九龙约她出来,一定是为了商量此事,只不过想先发泄淫欲之后再谈。

    胡九龙再是草包,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之所以委身他,是因为有求于他。因此,他心中一定认为,华金亭发了话,自己就再也不会让他欲望得逞,所以必须先淫后谈。

    既然已猜透了华金亭的意思,她就更没必要继续与胡九龙周旋,还不如直接找华金亭。

    见松下代子直接找上门来,华金亭虽然还不知胡九龙与她商谈情况,但却立即意思到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曾告诫胡九龙,与松下代子的商谈,必须局限在背着他的擅自行为上,是他受了她美色之惑和利益之趋。他相信一定是胡九龙的言语不慎让她测知到了他的意图,因此心里极不舒服。不过,他也深知,松下代子是他见过的最机变百出的女人,连他也有几分惧怕,她自然能轻易把胡九龙玩于股掌之上。

    “华爷,代子向您请安来啦。”松下代子在华金亭面前,永远都是一付温顺恭敬样子。

    “陪我到花走走吧。”华金亭说。

    于是松下代子搀扶着华金亭向花园走去,如果他们这样走到街上,所有人都会认为一个是清纯可爱的乖乖女,一个是慈祥温厚的爷爷。

    花园本就冷清寂静,加上天有些阴,更是透着一种萧瑟之气。

    松下代子搀扶着华金亭沿着环绕人工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

    “秋雨该来了。”松下代子望着天空说。

    “一场秋雨一阵凉,人老了,最怕过冬天。”华金亭感叹道。

    “华爷悲秋了。”松下代子笑道。“秋天可是收获季节。”

    “只是人老了的毛病,只求安稳,不图收获。”

    “我刚才与胡帮主见面了。”松下代子知道他言不由衷,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你们谈什么啦?”华金亭漫不经心淡然地问。

    “他没说话,全是我在说。”

    “哦,你给他说什么?”

    “我告诉他,我是华爷的女人,让他死了这条心。他不听,想强暴我,我就在他屁股上留了俩个字。”松下代子轻描淡写地说。“一个猪字,一个狗字。他肯定把我恨死了,华爷你要为我作主。”

    华金亭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但随即便平静,他知道松下代子说得是屁话,但脑海里浮现胡九龙被松下代子用刀在屁股刻字的情景,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老九就好这一口,也该受点教训了。”华金亭笑着说,又拍松下代子搀扶自己的手。“放心吧,这事我会给你作主,老九不会乱来。”

    这时他们正好走到虎型太湖石前。

    “华爷还记得当年吗?”

    “当年?”华金亭见她盯着虎型,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装糊涂。“人老了,好多事都记不清楚了。”

    “当年我第一次来见华老,华老就把我在这虎型石前——”松下代子温情脉脉说,还似乎有些羞涩。“从此,我们就开始了合作。我也因此在上海滩站住了脚。”

    “几年前,我还龙精虎猛,想不到才几年,我身体每况日下,对女人只能望而生叹。”华金亭伤感道,想起在虎型石下与松下代子的狂乱,同时在他脑海里冒出的却是松下代子在床上捏着他喉头的威胁。这个威胁一直深刻在他心底,直到他决定要与松下代子决裂,这个威胁就立即浮在眼前。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仍然一如既往。”松下代子贴靠在华金亭身上,但她感到他却无动于衷。莫非这老狐狸真戒了情欲?她决定再不兜圈,直接把话挑明。“华爷,其实我知道你心意,今天胡九龙约我,要谈什么,我 (:

    ) ( 双雄游戏上海滩 http://www.xshubao22.com/2/2207/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