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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胡九龙淫邪地问。
“阿,阿娇。”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动,把求救的眼光向柳七投去。
“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我刚来上班。”
“师爷。”柳七哀求地低声喊了站在胡九龙身后的麻廷贵一声。
麻廷贵走到正放肆调戏阿娇姑娘的胡九龙旁边,轻声说:“帮主,我们是不是——”
“哈哈,这妞我喜欢。”胡九龙狂笑道,猛把阿娇抱进怀,狠狠亲了口,然后丢给身后的柳七。“把她给我送进房去。”
柳七接过已经吓软了的阿娇,鼓起勇气说:“帮主,求你放过她吧。”
“放过?老子看中的女人,什么时候放过?”已有几分酒意的胡九龙狰狞狂笑道。
柳七护着阿娇没动,另俩个胡九龙的心腹打手欲去拉阿娇,被柳七怒目瞪回。
“柳七,你敢反了?”胡九龙怒道。
柳七仍然护着阿娇,胡九龙突然拔出枪对准柳七。
“柳七。”麻廷贵意识到僵持下去,胡九龙真会对柳七开枪。
柳七虽是九龙帮第一高手,但他是麻廷贵招进九龙帮的,又一直跟在麻廷贵身边,因此,麻廷贵的话在他心里比胡九龙有份量,见麻廷贵吭了声,眼中又流露出明显要他退让的意思,只好极不情愿让另俩打手把阿娇带走。
阿娇哀戚看了柳七一眼,泪涌了出来。
柳七无奈地低下了头。
阿娇只有十七岁,因老家发生洪灾,一路乞讨来到了上海。几个月前,柳七偶然听见她乞讨时的口音,动了好奇心,上前一问,才知道居然竟是同一个村的人。便收留了她,认为干妹,并求麻廷贵出面帮助把她安排在夜总会打杂。当时阿娇是个干瘦不起眼的黄毛丫头,几个月衣食无忧的安定生活,天生的丽质就出落了出来,人又机灵老实,加上又是麻廷贵推荐,夜总会管事把她安排到吧台负责收钱。
阿娇被带进一间包房,俩个胡九龙的心腹打手守候在门口。接着,里面传出阿娇的惨叫和胡九龙的淫笑。已对阿娇生情的柳七两眼冒火,太阳穴青筋暴突,双拳紧握,他心底里萌生出冲进去杀了胡九龙的念头。
麻廷贵见状,急忙把他拉走。
“他不是人,是畜生!”柳七咬牙切齿道。
“柳七兄弟,实在对不起,我没法阻止他。”麻廷贵愧疚地说。“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个野兽。柳七兄弟,听我一句劝,忍忍吧,同他硬抗,你只有死路一条。”
“杀了他,我死也值。”柳七眼睛都红了。
“不值,用他的命换你的命,你不值,他仇家遍地,你还年轻。”麻廷贵说。“在这个弱肉强食地世界生存,首先要学会忍。什么是忍?刀放在心上就是忍。”
这段时间麻廷贵一直在揣摸华金亭的心态,已察觉到了华金亭的微妙变化,自从胡九龙在中秋夜上了松下代子床之后,华金亭就对他产生了杀机。胡九龙这种强横霸道无法无天的风格,已与华金亭的要求渐行渐远,华金亭除掉他,只是时间问题。他已经想好,如果华金亭把这事交给他办,他就让柳七去出气。
小飞从安排在夜总会眼线的嘴中得知这事后,立即赶来向庄致远报告。
庄致远听后,非常满意,心想: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胡九龙将是华金亭致命的罩门。
白天云举办的第一期警员培训班,几乎全是富有正义感又支持拥戴他的年轻警员,也将是他为即将来临的决战准备的第二支骨干队伍。上班后,他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后,决定赶去正在封闭训练的培训处进行战前动员。
刚走出办公室,连门还没关上,桌上的电话玲就响了,只好重回办公室接听电话。
“亲爱的,是我/”电话里传来丽达柔媚的声音。
“丽达?”白天云没想到丽达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想单独见你一次,好吗?”丽达兴奋地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正好芬顿有其它事,我就出来逛街,在另一个饭店开了个房间。天云,来吧,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也许下次再见,我就是老太婆了。”
白天云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庄致远的担心,他有必要证实一下芬顿是否被庄致远说服,便答应了。他这是为自己找的极为牵强的理由,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对丽达的藕断丝连,丽达的那句“也许下次见面就是老太婆”的话,拨动了他的心弦。
在本质上,白天云是个多情善感的人,这是他与庄致远最大的不同。庄致远不管做任何事,包括谈情说爱,都会动心机,而白天云时常会受感情的左右。
同时,从昨晚参加芬顿宴请时丽达的表现,他也深感到她与他一样,都极不愿意暴露他们之间不伦的恋情。
白天云敲开了丽达约定饭店的房间门,早就情不自禁的丽达扑进他怀,疯狂地亲吻着他。
与白天云通完电话后,就迅速清洗身体,只披了件浴衣,里面一丝不挂,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偷情,她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这种极度刺激偷情产生的快感,远比她和芬顿平淡的性生活强烈。至于芬顿交给她的探白天云口风的事,怎么也得在他们欢愉之后再说。
虽然内心深处仍然有着对丽达的藕断丝连,但白天云的头脑是清醒的,绝不能再与丽达偷情。在他坚强的意志控制下,丽达扑进他怀而引起他的生理冲动,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并有些粗暴地推开了她。
“为什么?”丽达满以为白天云会同她一样迫不急待,但被她失望了。
“快,先把衣服穿我们再说。”白天云说。丽达浴衣的腰带没系,丰挺的双乳和腹下的芳草全暴露在他眼前。这具熟悉的身体,此刻对他仍然充满着极大诱惑力,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蠢蠢欲动。见丽达泪眼盈盈站在面前,他又说:“如果让芬顿或其他人闯进来,你我都丢不起这个脸。快穿上衣服,我们好好说说话。”
丽达仍然站着没动,泪已涌了出来。
“是芬顿让你约我的吧?”白天云问,丽达下意识点了下头。“他虽然是你丈夫,但我相信他为了目的,一定会不择手段。你再不穿好衣服,我马上就走。”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多呆一分钟就多了一份危险。他和丽达的那份不伦之恋,詹姆斯是清楚的,如果詹姆斯为了某种目的,告诉了芬顿,今天就是一个陷阱。
当年詹姆斯把他介绍给丽达,就是想通过丽达,与芬顿建立联系,詹姆斯一生都在努力的目标,就是进入英国的上流社会。现在詹姆斯突然成了在英国政坛有着很大份量的东印度公司驻上海全权代表,很难说他没把他和丽达的事告诉芬顿。而且,芬顿让丽达单独与他幽会,绝非无缘无故。
“你不要走,我穿。”见白天云做出要走的样子,丽达急道。她并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白天云的话如盆冰水倾头洒下,不但浇灭了她的欲火,也把她浇清醒了。想起芬顿的暗示,她也感到了某种危险。
丽达脱去浴衣,一具丰乳细腰的身体完全展现在白天云眼前。
“我有变化吗?”丽达问,开始优雅穿衣。
“你保养很好,还是那么性感迷人。”白天云咽了口水说,意识丽达对自己仍然有很大吸引力,自己内心深处仍然萌动着与她亲热的冲动,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时期,自己说不定已经与她滚在了床上。
第十五章 举杯浇愁(2)
待丽达穿好了衣服,白天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昨晚庄先生来同芬顿谈妥了合作,因你拒绝得太干脆,芬顿不放心,才让我约你证实一下。”丽达说出了芬顿的意图。“明天我们就离开上海到北平去。”
白天云没有直接回答,取出了芬顿送的纯金怀表,看了看时间说:“这怀表我很喜欢,芬顿先生的慷慨我很满意。詹姆斯先生来上海与我大哥合作,我非常欢迎。”
“芬顿说你们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很奇怪,说话转弯抹角,总是要让你去猜。”丽达没听懂白天云的话,关键是她还不知道詹姆斯将是公司派驻上海的全权代表。
“你把我的原话转告芬顿就行了。”白天云说,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丽达却没听懂,他感到很难理解。“你知道詹姆斯是什么时候加入你丈夫公司的吗?”
“他是个独立的商人,没加入东印度公司。”丽达说。“芬顿最瞧不起詹姆斯这类平民出身的商人。我离开英国到印度后,因感激詹姆斯向我介绍了你,曾对芬顿说詹姆斯想和东印度公司合作,被芬顿立刻拒绝。他认为与詹姆斯这种平民成为合作伙伴是种耻辱。哦,对了,我们在舞厅相遇后,他问我怎么与你认识的,我提到了詹姆斯,昨天一早他就发电报回英国,让人找詹姆斯谈。如果詹姆斯成为公司驻上海全权代表,恐怕就是昨天的事。”
“你要担心詹姆斯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芬顿。”白天云担心道。
“他不会干这种傻事得罪我。我家族的势力在英国比芬顿大。芬顿的这个董事长,还是我父亲替他安排的。我爷爷是东印度公司的创始人,当年还经常来中国,在爷爷的庄园里,还收藏了很多你们中国的艺术品。我对你们中国人产生兴趣,就是受了这些艺术品的影响。”
“我在你庄园怎么没见到?”
“你去过的庄园是我父亲后来购买送给我的。因为我爷爷和父亲出任过东印度公司董事长,因此我们家族比一般贵族有钱,从公司卸职回国,通常都能进议会,或当官员。所以芬顿迫切需要在上海拓展生意。”
白天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丽达的家族,从她爷爷开始,就是用鸦片毒害中华民族的罪魁祸首,自己成了她的性玩物还居然沉溺其中,至今仍然藕断丝连。他接着又产生了一种鄙视自己的感觉,而且,眼前的丽达,再不是个性感美丽的女人,而是个令他恶心反感的对象。
“你怎么啦?”看见白天云脸色的急剧变化,丽达关心地问。
“我该走了。”白天云站起冷淡地说。
丽达也站起,张开双臂想扑进他怀,与他热烈拥抱吻别,但白天云已拉开门走了出去,把她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
一家小酒馆里,柳七独自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往嘴里灌酒。
他本一直跟在麻廷贵身边,而麻廷贵又跟着胡九龙。因昨晚的事,已令柳七伤了心,麻廷贵虽然已打消了他想与胡九龙拼命的念头,但怕在气头上的柳七看见胡九龙而冲动,所以放了他的假,让他先调整几天心情再说。
昨晚,胡九龙在包房内强暴阿娇之后出来,带着几个心腹打手扬长而去,柳七疯狂地冲进了包房。麻廷贵因怕柳七冲动,没跟胡九龙走,而跟在柳七后面进了包房。
展现在眼前凄艳的画面,连心冷无情的麻廷贵也感到惨不忍睹。
阿娇赤身裸体躺在沙发前,下体满是血污,脖子歪扭,眼睛圆睁怒突,俩个胸乳已被抓烂,早已断了气。麻廷贵以为柳七会因此暴怒失控,但没想到柳七一声没吭,脱下自己衣服包裹住阿娇,然后抱起一步步走出了夜总会。
麻廷贵吓住了,他知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已经结下了,如果柳七这种身怀绝技的高手怒极大开杀戒,九龙帮必定掀起一场面腥风血雨。他命令夜总会的保镖跟着柳七,并下了不准靠近激怒柳七的死命令,然后自己立即赶去华府向华金亭报告。
这些年,华金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基本全是慈眉善目,上次麻廷贵向华金亭报告胡九龙幽会松下代子,华金亭也只阴沉了片刻的脸。而这次,当他把阿娇的情况讲完后,他看见华金亭眼中涌出了浓浓的杀意。
“我马上派人去解决柳七。”麻廷贵试探道,柳七是他物色招进九龙帮的人,对他一直忠心耿耿。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早就当场下令处决。
“不!”华金亭坚决说,眼中精光一闪,然后缓缓舒了口气,又恢复了慈眉善目,叹息道:“他跟不上时代了。”
麻廷贵紧张的心松驰了下来,明白华金亭在胡九龙和柳七之间,选择了柳七。
“你说,谁能接任这个九龙帮主?”华金亭突然问。
“我只能当师爷,不管华爷让谁当帮主,我都会尽心辅佐。”麻廷贵不敢轻易猜测。
“有你这句话,谁当帮主都行。”华金亭露出了笑意。“带我去见柳七吧。”
“我派人去把他叫来,那能劳您老大驾。”麻廷贵惶恐地说。
“不,我得亲自去。”
柳七把阿娇抱回他的住处,轻柔在替她洗净身体,替她穿上他买来准备送她的衣服,然后一动不动坐在她面前。在他的心里,胡九龙已经是个死人。
麻廷贵陪着华金亭出现在柳七住处时,柳七披上风衣正准备出门。在风衣内,是一身黑色紧身对襟,围着腰插满密密的飞刀和俩支短枪。他已经作好准备,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柳七,华爷来了。”麻廷贵看见柳七的打扮,就知道他杀意已定,急忙拦站在华金亭前面,怕柳七向华金亭动手。
柳七一声吭,只冷冷看着麻廷贵。他浑身都冒着逼人的杀气。
“廷贵,你让开。”华金亭淡定地说。“让我面对柳七兄弟。”
麻廷贵只好让开。
“柳七兄弟,胡九龙虽然跟了我几十年,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这次,他该死,你去杀,我不阻止你。”华金亭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柳七兄弟能给我华某人一点面子,就容他再多活几天。有一笔特大生意,除了廷贵,连胡九龙也不知道,马上就要执行。你现在去杀胡九龙,必定引起九龙帮大乱,这笔生意的执行将受到严重影响,甚至给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现在向你承诺,等这笔生意执行完毕后,我亲自把胡九龙交给你随意处置,并希望你替我把九龙帮的担子挑起来。刚才我已说了,你现在要去杀胡九龙,我也绝不阻止你。你自己权衡考虑吧。”说完,华金亭走出了房子。
柳七犹豫不决,麻廷贵接着说:“阿七,华爷说的是真话,绝不是什么缓兵之计。在胡九龙和你之间,如果华爷选择了胡九龙,你现在就不可能还站着。你应该明白这点。你想想,华爷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这样屈尊来你这里,实际上已经把你当着九龙帮未来的掌门人。”
柳七仍然没吭声,但在阿娇遗体前坐了下来。
“阿七,还记得上次中秋之夜胡九龙去松下代子的茶道艺伎馆吗?那次华爷就有了除胡九龙之心,这次华爷是真下了决心了,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不能因小失大,只要你忍个十天半月,我相信华爷一定会兑现他的承诺,把胡九龙交给你。我跟华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慎重作出承诺。”
柳七终于叹息了一声。
“阿七,我叫你阿七的时日不多了,到时就该叫你帮主。”麻廷贵感到柳七身上的杀气散去,自己的心境也轻松下来。
“麻叔,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阿七。”柳七眼睛红红地说。
“帮有帮规,你当了帮主,就得叫你帮主。”麻廷贵说,华金亭决定除胡九龙后让柳七当帮主,他心里暗喜,只要柳七当了帮主,九龙帮就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中,他将成为实际上的太上帮主。“要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学会沉住气,要学会忍,学会把刀藏在心上。你先休息几天,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到时再参加执行华爷的这笔大生意。”
第二天,麻廷贵又来劝柳七安葬阿娇,并说一切费用由华金亭出,但柳七没有同意,他想再陪陪阿娇。柳七与丁彪一样,出身一个武术世家,是个习武天才,练就一身好武艺后,便来上海闯天下,被麻廷贵发现看中,怂恿人与他斗殴,使他伤了人被巡警抓捕。然后麻廷贵再仗义执言把他救出,并介绍他参加了九龙帮。虽然加入了帮会,但他并不象其他帮徒那样,欺男霸女吃喝嫖赌,而是忠心耿耿为麻廷贵当保镖。
华金亭除胡九龙之心早就有了,但头痛的是一直想不好接替者,这件事突然使他顿开茅塞,柳七是最佳接替者。柳七的武功,在整个上海滩还没遇到对手,震慑帮众足足有余,加上足智多谋的麻廷贵辅佐,九龙帮会更加适应社会发展。更主要的是,柳七身上有着很浓厚的江湖人的侠义豪气,只要把胡九龙交给他报了仇,他必定对他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麻廷贵对华金亭的这个决定佩服得五体投地。
柳七正一人独自在酒馆伤心喝酒,丁彪走进酒馆,在他对面坐下。
“滚开!”柳七冲着丁彪怒吼道。
“七哥,我知道你伤心,特来陪你一醉。”丁彪抱拳说。
“你是什么人?”柳七警惕道。
“与七哥一样,江湖人。”丁彪说后,冲着店小二喊道:“花雕,来一坛。”
小二送上一坛,丁彪拍开封泥,对着坛口咕咕地一口气喝了几乎半坛,然后一抹嘴说:“七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兄弟今天陪你一醉。”
“好,痛快。小二,给我也来一坛。”柳七身上的江湖人豪气也涌了出来,同样抱坛一口气喝了半坛。
柳七在丁彪之前独自喝了快一瓶白酒,接着又与丁彪各喝了俩坛五斤装的花雕黄酒,很快就烂醉如泥,倒在地上。
第十六章 演戏补漏(1)
让丁彪接近柳七,庄致远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丁彪与柳七有许多相同之处,同样出身武术世家,同样一样好武艺,同样有着江湖豪侠的忠肝义胆;丁彪打抱不平被下了死牢被他救,柳七被人挑衅被警察抓捕被麻廷贵救;奇 …書∧ 網不同的是,丁彪爱上了救命恩人曾经的女人,正如胶似漆;柳七爱上的女人却被帮主霸占强奸致死,悲痛欲绝。
把丁彪派出之前,他向丁彪吩咐,与柳七接触,以交朋友为主,可以喝酒讲江湖的事,也可切磋武功,但不管他多么憎恨胡九龙,也不动劝说他改换门庭的念头。
昨晚刚听小飞报告之时,他曾动了招揽柳七的念头,后来见华金亭亲自去了柳七的住处,意识到柳七的激动已被平息,他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飞向他报告完离去了,在静思如何利用这件事时,一个令他担心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涌出,急忙驾车去追上小飞,把小飞叫到车内,特别详细问了柳七从包房抱着阿娇尸体出来时的表情。小飞说不清楚,庄致远便与他一起找到那个在夜总会的眼线,听他亲口述说之后,庄致远站在华金亭角度迅速进行了分析判断。
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胡九龙与柳七中必死一人,柳七重要,胡九龙死;胡九龙重要,柳七死。如果他是华金亭,他一定留柳七而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胡九龙死。如果柳七当晚就去向胡九龙复仇,完全有可能俩个人都死。
现在的庄致远并不希望胡九龙死,如果胡九龙在他们的内斗中死去,将使他和白天云即将取得的胜利失色许多,也不利他第二步争夺商会长的计划展开。
因此,他立即命令元大畏、丁彪和楼定山带上十个潜入上海的铁血队员赶去柳七的住处,潜隐在暗处,随时作好俩手准备。
胡九龙遇险,救胡九龙;柳七遇险,救柳七。
救胡九龙,是要把他留着为他和白天云的胜利增光溢彩,为他第二步计划提供机会;救柳七,是看中了柳七是个人才,想收归已用。象丁彪、楼定山、柳七这种人才,自己拥有的越多,自己一旦登上霸主地位,威慑力就越强。
庄致远没想到,华金亭去了柳七住处一趟,危机居然轻易被他化解了。华金亭这招,令他感到高深莫测,所以才决定让丁彪以江湖人身份去接触柳七。
但是,丁彪的接触并没有成功,而且不但没成功,还差点引起了华金亭的警觉。
当把柳七喝得烂醉如泥之后,丁彪把他背起,想送他回去,然后守候照顾他,待他醒来,再继续与他交下去。刚走出酒馆门,就被麻廷贵带着七八个九龙帮徒拦住。丁彪只好把柳七交给了他们。
麻廷贵虽然放柳七假,让他调整心情,但并没放任不管,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柳七,丁彪与柳七拼酒,麻廷贵得到消息立即就带人赶来。事后麻廷贵还查问了店小二,丁彪说过些什么,幸好丁彪完全按照庄致远的吩咐,除了喝酒,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丁彪是庄致远保镖,元大畏是庄致远司机,华金亭早调查清楚。
麻廷贵把这一情况报告了华金亭,华金亭正在思考庄致远派丁彪去接触柳七到底意味什么时,庄致远就登门拜访来了。
当丁彪说醉倒的柳七被麻廷贵劫走后,庄致远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轻率的错误,甚至有些怀疑这本身就是华金亭设的苦肉计,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如果真是华金亭设的陷阱,麻廷贵就不会拦下柳七,而会让柳七继续与丁彪接触下去。
为了弥补自己这个轻率的错误,他决定亲自出马到华金亭面前表演一番小人得志的嚣张,防止华金亭因此产生更深的联想。
“华会长,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向华会长讨要一个人。”庄致远大大咧咧地说,与上次见华金亭时的唯唯喏喏谨小慎微相比,完全象换了个人。
“庄老板想要什么人,尽管提,老朽尽量满足。”华金亭心里暗笑,这个庄致远真是得志便猖狂,已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这种人想在上海滩混,最多昙花一现。
“听说九龙帮柳七与胡帮主闹了点小小的矛盾。”他有意装出好象很幽默似地强调“小小”二字。“我呢,身边正好缺人手,华会长是不是出个面,让胡帮主把那个柳七让给我。”
“你消息还很灵通嘛。”华金亭不动声色道。
“夜总会那种地方,消息都传播很快。胡帮主也太那个,哈,我知道胡帮主只听你华会长的。柳七再继续呆在九龙帮,也会象刺一样梗在胡帮主喉头。”
“庄老板不是有了丁彪这样好手,又收了楼定山,这俩个保镖,放眼整个上海滩,都是第一流的。你兄弟又是警察局长,上海滩谁还敢惹你?”
“嗨,丁彪和楼定山虽是好手,但双拳不敌四手,我又今非昔比,出头露面的事多起来。我兄弟当警察局长,要维护一方平安,自然会得罪人。我身边多一个好手,就多一份安全嘛。”
“实在对不起庄老板了,九龙虽然听我话,但柳七他是不会放的。柳七是九龙帮的栋梁,九龙一直把他当着接班人来培养。女人似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的。他们的矛盾已经化解了。据说九龙马上要设一个副帮主,让柳七担任。你想想,放着上海滩第一大帮副帮主不当,去给庄老板当保镖,柳七他也不会同意。”
“这么说,柳七与我庄某人无缘了。”庄致远装出失望样子。“告辞了。”
“不送,庄老板慢走。”
华金亭坐在太师椅看着庄致远离去,表明庄致远在他心中已一钱不值。
庄致远敢当众狂妄追求刚死了丈夫的市长之女,挨了俩耳光;又敢嚣张到他华金亭面前要人。一个因兄弟当上警察局长就如此忘乎所以的人,根本不足为虑。
麻廷贵从旁边屋出来,华金亭问:“廷贵,你都听见了,感觉怎样?”
“狂妄之极,这样下去,白天云不当局长了,他一天也混不下去。”
“看他那样子,我都忍不住想笑。”
“华爷,你真要在九龙帮设副帮主?”
“设不设都无所谓,那票货进来之后,就让柳七当帮主。这段时间,你要多费点心,作好接货准备。江浙皖的朋友都通知了吗?”
“都通知到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货款,这一俩天就派人来上海,先付我们定金,货到手后全额支付。怎么运离上海,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几天好好开导柳七,告诉他,接货后,胡九龙就由他处置。”
“我知道。柳七一定会对华爷赤胆忠心的。”
通知首领可以发货之后,松下代子惶乱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弟弟松下介雄对组织的背叛,她只有为组织立下更大功劳,才有可能消除在组织首领心里留下的阴影,不至于派人取代她在上海的地位。确保了自己现有的地位,才有更大发展的机会。只有当她在上海的势力强大到谁也无法取代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作为一个女人,当她被训练得失去了女人的天性之后,对权力的追求,就成了她人生最大的渴望。在这个过程中的阴谋诡计,也就成了她人生的一种享受。
她的冷酷无情,她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她对阴谋诡计的享受,都使她容不得被人算计。在华金亭拒绝她除去姜青松的提议后,为了诱使胡九龙出手,她忍住恶心舍身于他,但意识到此举是肉包子打狗后,她立即用摧毁男人尊严的方式报复了胡九龙。但是,明知道谋杀姜青松时,被华金亭狠狠玩了一把,她只能打掉牙和血吞,不敢与华金亭翻脸。
在弟弟松下介雄背叛组织之后,与华金亭这个上海滩老大的合作,就成了她确保现在地位的一个强力依托。但这种被人玩弄了的恨,却象一粒毒种深埋在了她的心底。
因急于为组织立功,为组织分忧,她的心绪一直不稳定,聪明才智也明显受这种不稳定心绪影响,大大弱于了平常,失去了她引以为豪的敏锐的观察判断能力。仿佛在这局棋上,华金亭是下棋者,她不过是枚被操作的棋子,一切都随着华金亭的意志。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同意接货,而她也通知了日本后,她才真正冷静了下来。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是基于对白天云和庄致远的判断,认为白天云与姜青松最大的不同在于,姜青松是市长叶宗元的女婿,本身又是军队高官,不缺地位和权势,他到上海来,完全是为实现叶宗元的理想而拼搏。而白天云不同,白天云是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最大渴望是得到上海滩上流社会的认可,成为上海滩的新贵,所以他选择了妥协。也可说他是个识时务的的俊杰。关于这一点,庄致远在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嚣张表现就是一个佐证。华金亭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庄致远这样兄弟的白天云,已不足对他构成威胁。
与华金亭合作快五年,而且又与华金亭上过床,但松下代子从不认为自己摸透过华金亭的心,华金亭在她面前永远都高深莫测。四年多的合作,经历了无数风急浪险,但事实证明,华金亭的每一个抉择都英明正确。松下代子能在上海滩站住脚,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与华金亭的合作从没失败过,是密不可分的。眼高于顶的松下代子,对华金亭的深谋远虑还是服气的。所以,华金亭狠狠玩弄了她一把,尽管她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她仍然还得装傻继续与华金亭合作。
当松下代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确保这票货交易安全时,她内心深处升起了某种隐隐的不安,突然意识到姜青松死后,上海滩的局势并不是华金亭认为的稳定,而是越发诡异不可捉摸起来。
第十六章 演戏补漏(2)
白天云和庄致远真如华金亭判断不足构成威胁吗?
白天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庄致远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俩个在上海滩一出现就搅起风搅起雨的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难道真的那么简单?
在华金亭后花园中秋赏月时,松下代子虽然没同他们说一句话,但产生了一种直觉,这俩个与她同年的男人身上,都有着一种她在上海滩上流社会中所罕见的独特气质。后来白天云和庄致远都去过她的茶道艺伎馆一次,她对他们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白天云英挺儒雅英气内敛,虽然欣赏她的美色,但却不被她美色所惑;庄致远却更令她感到可怕,根本就对她颠倒众生的美色无动于衷,这点连华金亭这个享尽荣华富贵,玩过不知多少美女的老狐狸都远远不如,而且,庄致远的高深莫测沉稳如山,更是她所少见。
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避重就轻,还可理解为他权力不稳,不想象姜青松那样激化矛盾,也可理解为他不希望重蹈姜青松的后辙。但庄致远的表现就令人费解了。华金亭认为是草根出身人的本性,得志便猖狂,虽也符合她所知的中国人特性,但她总感到与自己对庄致远的感觉有十万八千里距离。
庄致远真是这么浅薄的人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票生意,数额太大,她本就输不起,又因为弟弟松下介雄的背叛,她在组织的地位就更加微妙,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年来,在鸦片生意上,她和华金亭负责决策,她手下的具体操作者是大岛丸。让大岛丸负责具体操作,是她给大岛丸的一种补偿。她早就知道,每一笔生意,大岛丸都会从中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佣金。华金亭手下的操作者,则是胡九龙,她也知道,胡九龙仅是代表,真正操作的是师爷麻廷贵。
胡九龙在夜总会强暴手下第一杀手柳七女友阿娇的事,松下代子当晚就得知了,她立即意识到,这事极可能埋下了极可怕的隐患。必须提醒华金亭高度重视,防止因这事使即将实施的生意发生意外。因此,她赶到华府,决定直截了当向华金亭进言。
在华府门口遇到了老管家。
“老爷在后花园,我不陪你去了。”老管家说。
松下代子见状,立即明白老管家在门口等人。
华金亭的地位显赫,权势足以与市府分庭抗礼,说他是上海滩第一人,也毫不过份。一般客人预约来访,作为跟了华金亭几十年的老管家,是不可能提前等在门口,通常是人客人到后,才出来迎接。老管家这样提前恭候在门口,说明这个来客的身份不同寻常,也说明华金亭对这个来客的重视。但松下代子很知趣,没开口问是什么人。
进了后花园,松下代子就看见华金亭凝立在虎型太湖石前。
“华爷在想那俩头小老虎?”松下代子走到华金亭身边问,心里猜测今天的客人应该是白天云和庄致远中的一人。
“也许正在想你这头母老虎呢。”华金亭转身看着松下代子说。
“华爷才不想人家呢?”松下代子娇嗔道。
“哈哈——”华金亭笑道。“人老了,想多活几年,修身养性了。”
“代子理解,从没怪过华爷。”松下代子一付幽情难述地说。“华爷,货船已经离港了。”
“老九已经作好了接货准备,这票货,我们都得慎之又慎。”华金亭淡淡地说,开始往人工湖上的曲桥走去。松下代子急忙上前搀扶住他,象个乖乖女陪着长辈在散步。“你今天来,想对我说什么?”华金亭知道松下代子上门,肯定有话说。
“华爷,听说胡帮主——”
“你是不放心?”
“华爷,不是我不放心,在这节骨心上,我们出不得半点差错。”松下代子小心翼翼地说,但没敢把话说得太明,胡九龙在华金亭集团的身份太特殊,她不敢引起华金亭的不快。
华金亭没吭声,一直走过了曲桥,来到湖心假山下,才说:“老九是跟着我来上海打天下的老人。唉,社会在发展变化——这票生意完了后九龙帮该有一次大的变化了。”
松下代子心中一懔,已从华金亭含糊闪烁的话中闻出了味道,九龙帮要换血了。在过去年代,胡九龙这种横行霸道,可以为华金亭打天下,震慑对手,但随着社会发展,这种不知收敛的横行霸道,绝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致命硬伤。处世用人没有点前瞻性,就不是华金亭。自己再过份关心,定会引起华金亭的不愉快,有干涉人家务事的嫌疑。
如果在上海滩的合作伙伴有选择余地,她到希望胡九龙继续掌控九龙帮,但现在华金亭是她惟一的选择,她不希望胡九龙的存在而惹出祸事来。
“华爷,代子不是不放心胡帮主,而是不放心白天云和那个庄致远。华爷对他们的分析判断,代子也十分赞同,但不知为什么,代子总感到在他们身上有着什么不妥。”松下代子立刻换了个话题。
“上凉亭去坐坐吧。”华金亭没直接回答。与松下代子沿着假山崎岖石径来到山顶凉亭。
凉亭内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具透着古色古香的用花梨木制的棋盘,俩个装着黑白子的紫檀木盒放在旁边。这付围棋是华金亭祖上传下来的,是华金亭收藏的众多古玩字画中的最爱,松下代子也只见过一次。四年前,她以绝代姿色刚诱惑华金亭,还没暴露狰狞面目之时,华金亭曾用这付围棋与她下过棋。华金亭摆出了这付围棋,说明了他内心里对今天要来客人的重视。但松下代子仍然没问,华金亭既然领她来凉亭,他自然会告诉她。
见松下代子看见围棋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华金亭说:“对白天云和庄致远,我也不可能完全放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太短了,只能作出初步判断。如果不是松下小姐催得太急,这票生意我还想拖下去,直到我对他们至少有了八九分把握后再做。现在我还只有六七分把握。风险仍然很大。同松下小姐合作这么多年,我清楚松下小姐是个极有静气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松下小姐在这票生意上一反常态的急躁,说明松下小姐一定有某种不得已的苦衷。松下小姐有难处,我怎么也得鼎力相助,所以才决定冒险先把这票生意做了。”
“华爷,代子谢了。”松下代子既感激又心惊,想不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浮气燥早被华金亭看在眼里,而且作为了极为准确判断。显然,与华金亭这种老狐狸相比,自己还有一段很大距离,不服气不行。
“既然是冒险,我就得想法把风险减到最小,对哪天进港交货,我将设计一个尽可能完美的方案。这点,不用松下小姐操心。”华金亭象个长辈对晚辈般地说,脸上挂着那种招牌似的慈眉善目。“以松下小姐的聪明,看见这付我不轻易拿出的围棋放在这里,一定已经知道我请贵客来下棋。这个贵客是什么人,松下小姐恐怕已经猜到了是谁吧。”
“白天云。”松下代子说出了她的猜测。
“对。”华金亭点头道。“如果松下小姐装出猜不到,那就太矫情了。”
“在华爷面前,我是透明的,不敢有半点隐晦。”
“棋如其人,这盘棋一会儿松下小姐代我下吧。”
“恭敬不如从服,代子愿意以棋会会我们上海滩的年轻的警察局长。”
“你先在这里稍等,按照约定时间,他该到了,我得去门口迎接。”
华金亭出凉亭,缓慢地下了假山。看着华金亭穿过湖面曲桥,出了后花园,松下代子再次感叹,在思虑的周全上,姜还是老的辣。
白天云算着时间,准点来到华府。
准点,既不失自己的身份,又表达了对主人的尊敬,还是一种守信的表示。
已经意识到华金亭很快就将有所动着,但华金亭把交易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仍然是令白天云头痛的事。为了不防止引起华金亭的警觉,白天云已让项冲撤回了对华金亭集团首脑人物的监视,但是,如果不能准确掌握,提前设下天罗地网,就很难得到预期目的。
他和庄致远都非常清楚,这是他们的惟一机会,一旦失去,战胜华金亭,遥遥无期。
为了这一天,他们渴望了十年,谋划了十年,他们已快失去了继续无期等下去的耐心。
昨晚,白天云与庄致远又为这事商讨到了三更天,最后,俩兄弟达成共识,认为依照华金亭机关算尽的性格,确定了时间后,一定会画蛇添足继续动作,所以,他们最佳对策就是以静制动,静观待变。
今天是星期天,白天云本已同米佳妮约好,陪她去逛商店买衣服,但华金亭打来电话,邀请白天云去作客。白天云和庄致远都认为,他们现在的表现,足够促使华金亭下决心,已不宜再与华金亭更多接。假的毕竟是假的,再精绝的伪装,都很难天衣无缝,一旦露出马脚被华金亭识破,就太不划算。
但是,这是白天云上任后,华金亭第一次邀请到府上作客,无端拒绝又与他表露出的想通过华金亭引荐进入上海滩上流社会圈子的意图不相符合,何况,他又已经收受了华金亭价值不菲的翠镯,更没有理由拒绝。
白天云准点出现在华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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