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4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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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古镇,我马上去物色。”

    “唉,就象做了一个梦,回古镇还不知乡亲们会怎么嘲笑我。”华金亭又想起十年前衣锦还乡的盛况。“没想到把两个杀星带来了上海。我属虎,他们也属虎。这就是命啊。”

    “我有种感觉,他们早迟会被松下代子小姐这头母老虎吃了。”

    “还是松下小姐有人情味,直到最后,也只有她敢蔑视白天云和庄致远的淫威,照常在我华府进进出出。”华金亭深有感触地说,让管家扶着进了船舱。

    华金亭的船在江面只剩下黑点时,石明哲、项冲和苏婉赶来了码头。

    华府一直被警局的密探严密监视着,华金亭举家搬迁的消息立即传回到警局主管情报的项冲,因白天云被汪少甫召到市府汇报工作去了,项冲便把这消息报告了石明哲。

    对华金亭商会长的宝座轻易被庄致远取而代之,石明哲一直心存疑虑,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凭白天云带着警察到商会大会威慑,就能令刘文昌和朱宝堂当场反叛华金亭。他曾找认识的商会会员问明了当时会场的情况,从刘文昌和朱宝堂的表现看,他认为他们并不是当场临时反叛,而象是早有预谋。就是说,刘文昌和朱宝堂早就被白天云和庄致远说服,而华金亭一无所知,这才在会上起到奇兵作用,一举击溃了华金亭。

    但是,白天云和庄致远凭什么说服刘文昌和朱宝堂的呢?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掌握了他们致命弱点,刘文昌和朱宝堂是精明商人,深懂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否则他们不会轻易背叛华金亭。

    得知华金亭突然作出决定举家撤离上海,石明哲更是大惑不解,决定赶去码头见一次华金亭,与他谈一谈。在过去,华金亭叱咤上海滩时,石明哲没胆直接找华金亭面谈,即使他去了,也会被华金亭羞辱,而现在华金亭已成了丧家之狗,他这个警察局副局长已有了与他面谈的资格。

    不过,石明哲仍然很谨慎,怕引起了白天云的误解,特意叫上项冲和苏婉这两个白天云的忠实追随者,以表明自己并无不可告人目的。

    看着渐行渐远渐渐在江面消失的船,石明哲感叹道:“我们来晚了一步。”

    “太奇怪了,华金亭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灰溜溜滚出上海了?”项冲不解地说。“象做梦一样,令人不敢相信。”

    “大势已去,众叛亲离,这样可以全身而退。”苏婉说。

    “没那么简单。”项冲摇头道。“上海滩这块含在嘴里的肥肉,没有人会轻易吐出来的。”

    “其实,严格来说,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对他构成致命威胁。”石明哲若有所思地说。“他不走,我们也对他无可奈何。”

    “这其中一定有某种极特殊的原因。”项冲思索着说。

    “我看,华金亭这样滚出上海,并不是怕我们警察,他知道我们依法办事,没有证据无可奈何他。他怕得是他的仇家,象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这些人与他一样心狠手毒,杀人不眨眼。他没有了九龙帮保驾,又失去了商会长的地位,众叛亲离,他怕他的仇家落井下石,乘机向他复仇。”苏婉分析道。

    “这些黑衣蒙面人来无影去无踪,我发动所有密探在上海滩查找,至今仍然毫无线索。看来,华金亭走了,这些黑衣蒙面人,将是最令我们头痛的事了。”项冲说。白天云已命令他,接下来情报工作的重心是查清黑衣蒙面人的真正身份。

    石明哲看了项冲一眼,什么没多说,现在情况特别微妙,要明哲保身,还是少说为佳。于是又带着项冲和苏婉赶去了华府,却看到一幅令他更感惊讶的画面。

    在华府门前,一群人在庄致远指挥下,正架着长梯在换门匾。把“华府”牌匾摘下丢在地,小心翼翼挂上了“庄公馆”的牌匾。

    “哦,华府变成了庄公馆?”项冲有些惊疑道。

    “华金亭连这豪宅也让给了庄致远?”苏婉也感奇怪道。

    “回局里吧。”石明哲说。

    这时,还不知华金亭已把上海所有产业转给了庄致远,但石明哲已经有了种模模糊糊的感悟。白天云和庄致远这两兄弟所做的一切,并不象他们所标榜的,是为了正义和法制,他们很可能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一已私利。

    白天云由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一跃而为上海的警察局长;庄致远由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老板转瞬就夺得了上海滩最具实权的商会长,从他们在上海滩冒出到现在,石明哲已明显感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他暗暗告诫自己,从今以后,得更加谨小慎微,千万不能惹火烧身。

    自从在白天云的包围圈里冒险把胡九龙、麻廷贵和柳七救出来,庄致远亲自来山庄威服了麻廷贵,处决了胡九龙和柳七之后,丁彪在山庄的日子越过越滋润,越过越逍遥。在庄致远多次暗示下,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跑孙怡香住的小楼更勤。如果不是孙怡香劝阻,他甚至会更加放肆。孙怡香认为,在庄致远正式表态把她许配给他之前,他们的关系仍然不能公开,以免让他在部下面前感到难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在庄致远夺取商会长位子,他打电话祝贺之后,他对孙怡香说:“老板又提出要给我一份令我满意的重奖,这世上我最令我满意的,是能与你一起公开生活。我想正式向他提出来。”

    “你不能提。”孙怡香又反对。

    “我不提出来,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你?”丁彪感到为难,庄致远取代华金亭的目的已经达到,丁彪想公开与孙怡香一起生活的愿望也有些迫不急待了。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不相信他对我们的关系毫无察觉。你向他提出与他主动把我许配给你,在他和旁人眼中,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为了我们的长久幸福,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耐心等待。”在这种事上,孙怡香有着女人天生的聪明。“他刚夺取商会长位子,得有一个稳定时期,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事情。恐怕得等他真正坐稳了,才会论功行赏。”

    “你的意思是,到时他会主动把你许配给我?”

    “如果他没有骗你的话,应该会是这样。我感到他好几次对你说的话中,都暗示了这层意思。再说,他从没爱过我,而是我一厢情愿主动贴上他的。刚开始,他对我还多少有点情欲,到后来,连这也消失了。他不会在乎我的。”

    “我相信他不会骗,也没必要骗我。我的命是他救的,他多次对我说,我为他立下的大功,是他成功的关键。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伟丈夫。”

    “但愿如此。”

    丁彪和孙怡香的暧昧关系,他们自以为隐瞒很好,实际上是掩耳盗铃的自我欺骗,连在山庄处于半软禁状态的麻廷贵也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清楚丁彪这种行为,犯了江湖的大忌,依他对枭雄人物心态的了解,认为丁彪绝对不会有好结果,但他却很聪明地保持沉默。

    目睹了胡九龙和柳七的惨死,麻廷贵受到了极大震憾。虽然庄致远明确对他说,今后要用他,他这条命保住了,但他并不敢完全相信,害怕庄致远留着他,是为了对华金亭造成威慑。他这条命能否真正保住,得看庄致远战胜华金亭之后。

    因此,他在山庄非常规矩,不乱走乱动,更不乱说,对丁彪表示了极大服从。

    当丁彪告诉他,庄致远已把华金亭从商会长赶下台,并取而代之,他大为震惊,没想到雄霸上海滩二十多年,根深叶茂,势力强大华金亭这么轻易就被庄致远打倒,因而对庄致远的才智可说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忧虑。

    看见元大畏突然来到山庄,并与丁彪密谈,他顿时吓得尿了裤子,认为元大畏来山庄,是庄致远为他派来的催命鬼,华金亭倒了,他的存在也失去了价值。

    当元大畏和丁彪密谈之后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浑身瘫软,连站也站不起来。

    “老板已把斧头帮改名为三合会,你今后的身份就是三合会的师爷。”元大畏对他说。“我和丁彪兄弟要带铁血队出去办事,在丁彪兄弟不在的这几天,老板要你把山庄的事务管起来,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老板的信任。”

    麻廷贵顿时感激涕零,他知道他的命不但保住,而且庄致远确实要用他。

    第三十九章 虎啸冲天(1)

    华金亭除了带走值钱的物件,整个豪宅基本完好无损地交给了庄致远,吴通海带人来稍稍整理之后,庄致远便搬了进去,并把自己的花园别墅让给了白天云和米佳妮,

    按照一般习惯,乔迁之喜得大摆宴席,庄致远又当选了商会长,更得大宴宾客,摆足派场,但庄致远同白天云商量后,为避免社会不必要的议论,决定低调处理。

    为接收华金亭产业和豪宅,白天云和庄致远还发生了他们之间第一次的意见不同。

    “我认为这么大的宅子,太扎眼,华金亭刚走你就立即搬进去,没什么必要,反而会在社会造成不良影响,再说,你也住不过来。”白天云说。

    “你的说法没错,我那个别墅已经足够我住了。”庄致远说。“我决定搬进来,有三个考虑。其一,我是商会长,住得太寒碜了,与身份不相符,也不利于我对商会的控制。这个社会很势利,人们的敬畏,首先来自直观。我住进这个上海滩第一豪宅,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向征。再说,也是我们当初立志打倒华金亭的理想之一;其二,我也要成家,也会儿女成群,现在的别墅肯定不够用,早迟都会再搬家,现在有这个条件,正好先搬进来。就是你,我那个别墅,你也会不够用的。不过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待我娶了雪冰后,她现在的叶公馆,我派人整修后,就是你和佳妮的;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后花园的太湖石十二生肖,记载着你我童年美好的时光,也记载着你和佳妮青梅竹马美好的回忆,我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把这个宅子让给他人,你我包括佳妮心里都不会舒服。”

    白天云想想,觉得庄致远的解释也有几分道理,便换了个话题。“大哥,华金亭并没到山穷水尽,又明知道我们还掌握可以制他于死地的证据,他为什么会放弃,把名下的所有产业交给你,退回老家古镇?”

    “我耍了一诡计,虚张声势吓他,说你已经掌握了足以彻底毁灭他的证据,但一来不想造成更大震动,二来念及同乡之情,给他一条自动退出上海滩的生路。”庄致远坦然解释道。

    “他能信?”白天云怀疑道,知道华金亭并不是吓大的。

    “他当然不信。但我告诉他,为什么刘文昌和朱宝堂会背叛他,是他们聪明,识时务,不想陪葬。如果他执迷不悟,就只有去坐牢,财产也将充公。他并不傻,一丢掉商会长位子,就知道大势已去。权衡利弊之后,他就认了命。世上的事,简单起来,会简单到令人难以相信地步。当然,我也清楚,他是以退为进,暂避锋芒,企图寻机会再卷土重来。”

    白天云听后,虽然没再追究下去,但庄致远知道他心里已产生了几分疑虑,也清楚他与白天云从此可能开始了渐行渐远的人生路。但他不想失去这个兄弟,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维持住他们的情义。他和白天云的情义是无价的。

    这天晚上,当米佳妮兴奋地说:“一看到太湖石十二生肖,我就有种特别的温馨感。”

    “在我一生中,与大哥的情义是我最看重的。”白天云感慨地说。“他只比我大几天,可他却一直像兄长般关照我。小时候我们与人打架,打不赢要逃跑,每次都是他护着我先逃。一次去一个大户人家偷石榴被看院抓住,我被打得半死,如果不是大哥扑在我身上替我挨打,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今晚怎么显得很伤感?”米佳妮从白天云的神态语气中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梗阻在他的心间。“你当上警察局长铲除了九龙帮,表哥走了华金亭,当上了商会长。我的同事们都称你们为上海滩的绝代双雄。”

    “盛名之下,其实难负。”白天云叹道。“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现在的上海滩遍地是陷阱,而我像个瞎子,一无所知。这之前,有华金亭这个明确目标在眼前,充满着信心的斗志在我胸中激荡。而现在,华金亭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垮台退出了上海,我反而感到心里空空荡荡。好像什么地方特别不对劲。”

    “你太过虑了。”米佳妮劝道。“在警察局你用事实确立了权威,社会也把你当着正义化身。现在表哥又掌控了具有举足轻重的商会,我看前途是一遍光明。”

    “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其它且不说,关那批至今一点线索也没有的血洗九龙帮、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又杀胡九龙和柳七抛尸的黑衣蒙面人,就足以令我头痛了。”

    “有你和表哥联手,只要他们敢冒出头来,就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第二天,庄致远乔迁庄公馆,白天云特意写了“商道正气”的条幅送去。

    “好,天云的手迹,我一定裱好,悬挂在正堂之上。”庄致远笑道。

    “希望大哥带领商会同仁为上海的经济振兴作出贡献。”白天云认真地说。

    “哈哈——天云,你越来越像政治家了。”庄致远拍拍白天云的肩说。“佳妮和雪冰在花园里乐而忘返,我们去吧。”

    米佳妮领着叶雪冰在后花园观赏太湖石的十二生肖,并给她讲当年在古镇她家后花园白天云和庄致远调皮捣蛋的的故事。

    “我祖上为收集这十二肖花了不少心血,听我父亲说,经过了两代人,才收集齐。当年我家的后花园,是古镇所有孩子最向往的地方。我家每年春节,都要为全镇孩子们开放后花园一天。我相信也在幼小的华金亭心灵上留下太深的痕迹,他发达后,才不择手段掠夺并搬来了上海。”米佳妮说。“不过,这也得感激华金亭,他不回乡去搬十二生肖太湖石,激起了表哥和天云的雄心壮气,他们留在古镇,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真不敢想象。”

    “是真金,总是会闪光的。”叶雪冰说。

    “也到是,他们从小就不同凡响。”米佳妮赞同道。

    “早就听说华府后花园十二生肖太湖石通灵剔透,形象逼真,一直无缘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栩栩如生,妙趣横生。”叶雪冰叹道,然后呤了首古诗:“洞庭山下湖波碧,波中万古生幽石,铁索千寻取得来,奇形怪状谁能识。”

    “现在可是庄公馆的后花园。”米佳妮古诗文造诣远不如叶雪冰,无法应和,便转开了话题。“雪冰姐,你当上女主人后,就可天天观赏这些奇形怪状的太湖石了。”

    “死丫头,就知道取笑你姐!”叶雪冰嗔怪道,捏起拳头欲打。

    这时,园内一假山突然响起一声震心慑魄的虎啸,叶雪冰突地惊恐四顾。

    “别怕,肯定是表哥,当年他经常这样吓我。”米佳妮拉起叶雪冰向响起虎啸的假山奔去,果然见庄致远站在虎啸石前,白天云站在他旁边。

    所谓虎啸石,是一块巨石上的孔眼,嘴贴孔眼运劲吐气,能吹出虎啸声。

    “天云,你来试试。”庄致远说。

    “当年我就吹不响,现在更不行。”白天云说。

    他们也在寻找童年的感觉。

    “天云,你再试试吧,让我们听听。”米佳妮拉着叶雪冰手说。“你和表哥都属虎,虎啸山林,龙游大海,你连虎啸都发不出,怎么会有虎威呢?”

    “你不要难为天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云从小就吹不响。”庄致远为白天云解围道。吹这虎啸石也有技巧,需要气足,否则或者吹不出声,或者吹出的声音不伦不类,没有虎啸山林的狂气。当年白天云吹出的声音怪模怪样,被米佳妮取笑后,就再也不吹了。

    “表哥,你吹一个给雪冰姐听听,让雪冰姐这个美凤凰感受一下你这山大王的狂傲之气。”米佳妮说,叶雪冰脸上顿时涌起了红潮。

    庄致远看了叶雪冰一眼,运足气,嘴贴孔眼,一声直上云霄荡气回肠的虎啸在后花园久久回荡。一口气完后,庄致远又动了口气,继续吹响虎啸。

    在商会大会上,当朱宝堂宣布他当上商会长时,他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在这虎啸石上狂吹虎啸,抒发内心的那种天下大势舍我其谁的感受。

    “雪冰姐,闭上眼听,你会有种百兽臣服的感觉。”米佳妮说。

    叶雪冰闭上眼,待啸声停止才睁开眼,见离开虎啸石的庄致远满脸胀得通红,正在喘气。

    “可惜,没有凤鸣石,如果有,雪冰姐一定同你的啸声鸣和。”米佳妮戏谑道。

    叶雪冰只白了她一眼,不敢与她对嘴,怕她说出更令她难堪的话来。

    “听说华金亭也吹过,但他吹出来的声怪难听。”庄致远非常满意米佳妮的配合,但他对叶雪冰一直掌握一个原则,点到为止,要一点一点地让她情不自禁,所以又转开了话题。

    关于华金亭吹虎啸石的事,他是听麻廷贵讲的,为了准确把握华金亭的性格,他让麻廷贵把他所知的华金亭,事无巨细都讲给他听。

    “他是纸老虎,你是真老虎,所以他被你赶下了台。”米佳妮说。

    叶雪冰敬佩地看着庄致远。

    “华金亭不是纸老虎,雄踞上海滩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是纸老虎?”白天云说。“如果他是纸老虎,他的商会长早就被人取而代之,哪里还轮的到我大哥?”

    庄致远知道他一直为华金亭这么轻易退出上海滩感到困惑,说道:“天云说得对,华金亭不是纸老虎,他的失败,败在低估了我们,小瞧了我们。天云那招迷惑之计,铲除了他得力臂膀,打乱了他的方寸,才为我把他从商会长赶下来提出来供了机会。我和天云不会再犯他这种错误。当上商会长,我以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态,谨小慎微走下去,为上海的繁荣和振兴,为社会的安定祥和作出贡献。”

    白天云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爸早就说过,你们两个是华金亭的掘墓人。”叶雪冰说。

    “雪冰,叶市长上邮轮时,我对他说,他还在大洋上航行时,我就将把华金亭赶下台,现在他还在大洋上,明天给他发个电报,让他高兴高兴。我想,对他治病也会有好处。”

    “你答应他的,还是你发吧。”叶雪冰娇柔嗔道。

    “好吧,我亲自去电报局发。”庄致远早就想好了电报内容,一是告诉叶宗元,华金亭已退离上海,二是要他放心,他一定让叶雪冰幸福。

    第三十九章 虎啸冲天(2)

    针对华金亭突然撤离上海,白天云专门召开对策研讨会。对庄致远所说,华金亭是被他虚张声势吓倒,白天云总觉得与华金亭枭雄本性大相庭违,所以他决定集思广益。

    参加会的有石明哲、项冲、苏婉、李炜和姚少华以及其他七名资深警官。李炜与他带来的卫士正式转为警察,李炜替补茅风的职务,出任侦缉队长,姚少华则出任专门成立的缉毒队长,项冲负责情报,苏婉则主持警训班,把轮训警官警员的计划继续下去,他要借此打造一支新型的警察队伍。

    “华金亭并没到同穷水尽地步,就这样认输离开上海,我感到极为蹊跷,其中一定大有文章。”项冲首先表明自己的观点。

    “华金亭心狠手毒,又诡计多端,他没理由这样轻易认输。”一资深警官说。

    “他一定在玩什么阴谋诡计。”另一资深警官说。

    “我认为他是在玩骄兵之计。”苏婉说。“在九龙帮问题上,他输在被白局长的假象所惑,刺杀白局长又失败,接着又被庄会长把他从商会长位子赶下台,形势已对他极端不利,他不采取行动反扑,他必定会众叛亲离,会越来越被孤立。但反扑,暗杀又难以成功,所以才主动退离上海,先避我们的锋芒,待我们放弃对他重视之后,再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只要能把白局长和庄会长一举刺杀,他就能轻而易举卷土重来。”

    “我甚至怀疑刘文昌和朱宝堂的所谓反戈一击,都有可能是他的安排。”项冲说。

    “他是个能伸能屈的枭雄,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一资深警官说。“石局长应该听说过,当年他为了争当商会长,也玩过一招退出上海,也把自己的产业转让对手,可不到半年,那个实力比他强而当上商会长的对手就死于非命,然后他突然杀回上海,连同对手的财产全部接收,顺利当上了商会长,从此就再也没人动摇过他商会长的位子。”

    “有这回事吗?老石。”白天云问。

    “当时我是个小警察,听说过。”石明哲回答。

    “你对他这次退隐上海怎么看?”白天云又问。

    “我一时想不好,总觉得这件有着很强的阴谋味道。”石明哲含糊地说。他本来觉得阴谋来自白天云和庄致远,庄致远让他击杀茅风,他一直认为极不正常。但那资深警官提出的华金亭在二十多年前玩过的回马枪,又使他的怀疑产生了动摇。二十多年前,他参与了侦办华金亭前任商会长被刺杀事件,他已经发现谋杀与华金亭有关,但主持办案的警官早被华金亭收买,没让他继续调查下去。华金亭既然曾经玩过这招,再玩一次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确实,只要把白天云和庄致远解决了,华金亭是很容易卷土重来。否则很难解释华金亭强力控制近二十年的商会为什么多数投了华金亭的反对票。

    “据说华金亭对三十六计倒背如流。”另一资深警官说。

    “所以,我认为对白局长的安全保卫一刻也不能松懈。”苏婉建议道。

    “我赞成,不仅白局长,连庄会长也要加强保卫。”项冲赞同道。

    “我和老姚会时刻警惕的。”李炜说。

    这时,白天云听见会议室隔壁自己办公室电话玲响,说了声“我先去接个电话”,便出了会议室,进了自己的局长办公室。

    “白局长,告诉你一个特别消息。”电话里传来陈白轩急促的声音。“昨晚华金亭在返乡途中,浙江境内的运河上,被人劫杀,一行三十一人,全部死亡。”

    “你怎么知道?”白天云脑子轰地炸了。

    “我在当地有个业余新闻通讯员,他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

    白天云挂断电话回到会议室,见他脸上特别难看,所有人全都紧张站了起来。

    “华金亭在运河上被人劫杀了。”白天云说。

    与会人员全都惊呆了,这个变化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们刚才的分析,全都是无稽之谈。

    只有石明哲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冷笑,他越发相信了自己的感觉。

    不过,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后,都不约而同想到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

    “项冲,你马上联系一条小火轮。”白天云说。

    “我马上去办。”项冲立即出了会场。

    “老石,你陪我一起去现场,多带几个经验丰富的警官,苏婉你也去。”白天云又说。“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在码头等我。”

    等白天云匆忙离开会场后,石明哲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深感白天云是个演戏高手。

    接到陈白轩电话,白天云头脑立即冒出一个巨大问号:会不会是大哥干的?

    庄致远一直信奉除恶务尽,永绝后患,为了防止华金亭卷土重来,防止华金亭暗中下手,他是完全有可能彻底消灭华金亭的。华金亭绝不会善罢甘休,庄致远心如明镜,而且非常清楚,华金亭的报复也一定是从肉体上消灭他和白天云,姜青松被谋杀就是一个例子。

    再从办案的一般规律看,华金亭之死最大的得益人是谁?毫无疑问,庄致远将是最大得益人。只有华金亭死了,庄致远商会长位子才没有了挑战,那些在高压下被迫投了庄致远票的商会会员才会死了心,只要奉庄致远为尊;从经济利益上看,华金亭在上海的所有产业,是托交给庄致远经营管理,每年还得分红。华金亭一死,不但分红免了,他的所有产业才真正被庄致远所拥有。

    如果真是庄致远干的,自己将马上陷入两难困境。虽然华金亭罪该万死,不知多少人会拍手称快,陈白轩给他打电话时,声音里就流露出一种喜悦。但庄致远这样做,一是太惨无人道,二是有悖法律。

    作为维护法律的警察局长,他是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存在的,如果他放任不管,就是严重失职,就再也没有资格惩处其他的犯罪活动。

    庄致远曾多次强调,对阴谋者,以阴谋对待之;对卑鄙者,以卑鄙对待之。要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因此,无论从利益和思想,庄致远都可能是这凶案的制造者。

    但他内心深处,极不希望自己的预感能得到证实,因此,赶去现场调查之前,他必须先见庄致远,听听他怎么解释。如果真是庄致远干的,他只有辞职。

    商会的大门,从来就是戒备森严,不是会员或没有预约,一般人不能轻易进入。庄致远接管商会后,这个规矩没有变。但白天云不是一般人,他从摩托跳下,直接就管理方式大门闯去。门卫刚想阻拦,看见是警察局长,又是新任会长的兄弟,吓得立即躲闪到一旁。

    白天云闯进商会长豪华办公室时,庄致远正悠然自得坐在椅上。

    “天云。”庄致远欣喜站起,但见白天云紧绷着脸,又问:“怎么?出什么事啦?”

    “大哥,你先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干的?”白天云气呼呼地说,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生硬的语气对庄致远说话。

    “我干什么啦?”庄致远一脸困惑。元大畏和丁彪还在返回上海的途中,但元大畏已把经过打电话告诉了他,因此他心里有了底,并无半点心虚。

    “华金亭在返乡途中的运河上被人劫杀,随行三十一人,无一幸免。”白天云目光灼灼盯着庄致远,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生怕自己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华金亭死了?”庄致远装出惊讶。“死得好,死得妙,真是苍天有眼,恶有恶报!”

    “真不是你干的?”白天云看不出庄致远有半点心虚。

    “天云,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庄致远装出奇怪。

    “商会会长虽是选举产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你操纵了选举,赶走了华金亭,又搬进了他的豪宅。华金亭死,你是最大得益人,也是最大嫌疑者。”

    “不错,我确是最大得益者。但我没必要斩尽杀绝。当年我们的理想,无非是取而代之,再衣锦还乡,我们的目的已经得到了,何必再多此一举?严格说来,华金亭与我们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他没欠我们血债。当年把我们抛进黄埔江的是胡九龙,华金亭并不知道。当然,从经济利益看,我最希望他死,即使我想他死,我也没能力去办这事。他随行的三十一人,一大半是一身武艺又有枪的保镖。”庄致远理直气壮地说。

    “你真没这种能力?”白天云冷然地问道。

    “你是指协助我们剿灭九龙帮的斧头帮吧?”庄致远立即明白了白天云的意思,那晚从江中潜上日本人的鸦片船,砍杀日本人的斧头帮徒表现出来的强悍,已在白天云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你是说斧头帮的人,他们的人在这期间,有无人离开上海,是很容易查证清楚的,这个案子,死了三十一人,其中多数又是凶悍的保镖,三五个人,根本不可能办法,十个八个人要干净利落干成,也不那么容易。查一查就清楚了。”

    “我会派人去查的。”对庄致远的信誓旦旦,白天云将信将疑,但心里的沉重稍轻缓了。

    “天云,我不希望这种没来头的事,影响了你我之间的情义。”庄致远有些伤感地说。

    “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白天云说。“即使真是你干的,我最多不过辞去警察局长的职务而已。”白天云真诚地说。

    “天云,你放一万个心,绝对不是我干的。”庄致远有些感动。“从小至今,我们就是个共同体。这件事,我没必要隐你,华金亭作恶太多,确实该死。如果真是我干的,也算是替天行道,无非手段残酷了一点而已。你说呢?”

    “大哥,我们现在都身居要职了,应该多做对社会有益的事。”

    “你放心,我会把华金亭的这些不义之财,用在为社会造福之上。我已经作好了初步打算。你就拭目以待吧。”

    第四十章 谁是凶手(1)

    白天云带着警局办案专家坐小火轮赶去了出事现场,陈白轩的《上海日报》关于华金亭在运河被劫杀的报道又成了上海滩街谈巷论的头号新闻,绝大多数人拍手称快,就象胡九龙被杀时一样,认为华金亭死有余辜。但也有人因此而胆战心惊。

    刘文昌和朱宝堂就是因此胆战心惊的人,他们拿着报纸在朱宝堂的茶馆雅间碰了头。

    “朱兄,你认为是谁干的?”刘文昌一脸忧虑地问。

    朱宝堂欲言又止,用指尖醮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庄”字。

    “我看也是他。”刘文昌压低声音说,但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这人太可怕了,一想起我就心里发怵。”朱宝堂也惶乱不安地说。

    “我总觉得他早迟会向我们下手。”刘文昌忧虑道。

    “华金亭的心机就深了,他的心机更深。他真要对我们下手,我们防不胜防。连华金亭这种老狐狸都栽在他手里,何况你我。”朱宝堂摇头道。

    “难道真只有远走高飞,逃离上海?”刘文昌感到有些绝望。

    “逃是逃不掉的,华金亭就是个榜样。”朱宝堂说。“我看只有一条路,破财消灾。”

    “能行吗?”刘文昌感到毫无把握,华金亭不但把名下的产业全部转给庄致远,连豪宅也让了出来,仍然没逃走毒手。

    “行不行都得试一试。”

    于是,刘文昌和朱宝堂连袂去了商会庄致远的办公室。

    此刻,白天云刚责问庄致远后离去不久,庄致远并没因此而有丝毫愧疚不安,反而气定神闲,他相信白天云的调查结果会消除对他的疑虑,他们兄弟情义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刘文昌和朱宝堂来时,他正在等元大畏回来报告详细情况。

    “哟,两位副会长。请坐,请坐。”庄致远笑脸相迎。“我正想约二位来商谈一下商会的事务,听听二位有什么想法。我刚刚接手,千头万绪,很是陌生。二位得鼎力相助才是。”

    “好说好说。”刘文昌点头哈腰道。

    朱宝堂取出一个信封放在庄致远面前。“听说庄会长正在筹建孤儿院,我和刘老板商量,这种莫大的善举,我们也该聊表寸心。”

    “庄会长今后凡有善举,我们定当追随效犬马之力。”刘文昌跟着说。

    庄致远取出信封内的东西看了眼,是两张大额支票,笑道:“既然二位有如此善心,我先代表无家可归的孤儿们向你们表示感谢。”

    刘文昌和朱宝堂正想客套几句时,庄致远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二位此举,不仅仅是为表善心这么简单吧?”

    刘文昌和朱宝堂顿时一震,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二位是想破财消灾吧?”庄致远又问。

    “这——”被庄致远一语戳穿心机,刘文昌和朱宝堂感到语塞,说不出话来。

    “华会长在回乡途中的运河上被人惨杀,你们心里一定在想,是我庄某人干的吧?”庄致远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怕我再回过头来对你们下手,所以想破财消灾。”

    “不,不,我们从没想过。”刘文昌和朱宝堂吓出了虚汗,在他们与华金亭打交道的过程中,最怕华金亭的慈眉善目,每逢大事,华金亭仍然慈眉善目,就必定隐藏着莫大杀机。庄致远的心机比华金亭更深,庄致远这样心平气和,他们感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怖。

    “你们即使有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我并不怪你们。华会长被害,无疑我有最大的嫌疑,我相信不只你们,恐怕大多数商会会员都会认为是我为了斩草除根。但你们想错了,这件事绝不是我庄某人干的,我既然放了华金亭一条生路,就绝不会在背后下这种毒手!”

    “那是,那是。庄会长是大仁大义之人。”刘文昌点头哈腰说。

    “你们又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伪君子,我做事绝不受蠢猪似的仁义道德约束。其实你们心里也清楚,我庄某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清楚,对敌人,我将毫不留情,对朋友,我会两肋插刀。凡是敢对我玩阴谋诡计的人,我都会让他死得很惨。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我的朋友。”

    “我们一定惟庄会长的马首是瞻。”朱宝堂立即表态。

    “跟着庄会长,我刘文昌绝无二心。”刘文昌也急忙表态。

    “希望从此以后,我们精诚合作,共存共荣。”庄致远笑道。

    “一定,一定。”

    这时楼定山进来,在庄致远耳边低声说:“大畏和丁彪回来了。”

    刘文昌和朱宝堂见状,立即知趣告辞。

    迎风站在小水轮的甲板,白天云的心情异常郁闷,如果不是大哥庄致远干的,会是什么人干得呢?难道又是那批神秘的黑衣蒙面人?

    项冲、苏婉和几个办案专家,都在想着同一问题,只有石明哲,则是一脸的毫无表情。

    惨案现场发生在主运河与进入古镇的支运河的入口处,三条船还停靠在岸边。这个地段归浙江主管,当地的警方正在进行调查。

    白天云等人赶到现场,说明身份,因他是大上海的警察局长,当地警方对他表示了极大尊重,不但同意上海警方介入调查,并主动向他报告他们初步掌握的情况。

    项冲、苏婉和上海警局的办案专家立即参与到调查之中,石明哲陪着白天云听取当地警方的情况介绍。

    “得到报案后,我们就赶来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太湖水寇作的案。”当地警长说。

    “不可能,太湖水寇没有这种能力。”石明哲立即插话道。“华金亭随行有二十多位持有武器的保镖,一般的太湖水寇恐怕连抢劫的念头都不敢起。”

    “是。”警长恭敬地说。“这一带虽常有水寇出没,但多是抢劫单行和没带保镖的船只,只要有五六个保镖随行,水寇就不敢轻易下手。所以,经过初步调查,我们否定了水寇作案的可能。从现场堪验情况看,这是早有预谋精心策划的劫杀。其一,杀手全都用刀,几乎是刀刀制命,杀人手法很专业,显然受过极严格的专业训练;其二,随行的二十多个保镖,几乎没什么反抗就丧了命,可见杀手对被害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其三,岸上足迹显示,杀手来自上海方向,作案后,又是往上海方向撤走。所以我们认为,不是简单的劫财杀人,而是有预谋的劫杀,而且,凶手应该是从上海跟来的。”

    “分析正确。”石明哲赞道,瞟了白天云一眼,见白天云脸色极为难看,立即就闭了嘴,他打定主意少说为佳,以免惹火烧身。

    “我们到船上看看吧。”白天云沉声说。

    于是,当地警长殷勤地领着白天云和石明哲上了船。

    船上的状况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尸体,与警长所讲基本一致。

    “怎么不见项冲和苏婉?”白天云问。

    “他们上岸去了。”白天云带来的一个资深警官说。

    “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全部卷走。”另一正在堪查的资深警官说。

    从船上的情况看,杀手确实没遇到什么抵抗,劫杀进行的异常顺利。

    经过白天云带来的办案专家细心查找,在船上仍没找出丝毫可供分析判断杀的线索。

    几个小时后,当地警方已经结束了现场堪验,要把船拉走撤离,白天云和众警官只好上岸休息,等项冲和苏婉回来后,便于返回上海。

    “唉,一无所获。”白天云眺望着古镇方向叹道。

    “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凶手是上海来的。”石明哲应了一句。

    白天云的心情越加沉重,凶手是上海来的这个消息一旦传出,上海一定会舆论大哗。不管此事是否与庄致远有关,当人们对华金亭之死拍手称快冷静下来之后,人们会思考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华金亭,而大哥庄致远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如果真与庄致远无关,这个黑锅也会背到水落石出的一天,庄致远背黑锅,也是就他背黑锅,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他和庄致远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知道他们在联手与华金亭较量。商会大会那天,他带着警察到会向与会者施加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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