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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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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一边去。你开口就要管杀。你还怕,你怕砍不死人吧,你个家伙。”

    明哥笑骂了武昇一句,又回过头来给我说:“小钦,你们几个也聪明,家里也不是不好。好好读书一样会有出息的。何必学我们一样打流。我是家里一穷二白,读书也读不起,不打流就只有饿死。”

    “三哥家里还不是可以,他还不是当大哥了。”

    “你们三哥现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何必像他那样了再后悔。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你懂个屁!!!我不像你三哥一样和你一条街的,但是你们小的时候,我也就认识你们了。我是真的像你们三哥一样把你当亲弟弟看的。为你好。你们现在还不是正规打流,早点收手。还没有关系。不是真的为你好,我也没有必要说这些。”

    “明哥,现在是别人找到我们了,他不先打地儿,也没有这场事。怪不得我哦。”

    “哎……”明哥看实在是和我说不通,叹了口气也就闭上嘴了。

    沉默了一下,明哥还是又转过头来说:“小钦,当哥哥的再啰嗦一句。还有一句话,你今天记住了,对你今后有好处。你晓得安优沙?”

    “我晓得!”我点了点头。

    安优是我们九镇八十年代初的大哥,据说是当年方圆三镇十五乡赶涌的涌马(扒手,小偷)老大。当时在九镇范围内是个说话当金子用,跺一脚地都要震几下的狠角色。

    听三哥说,他小时候,看见安优经常就是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坐在供销社门口的小人书摊上看小人书。那些涌马逢到赶集什么的,搞到了钱,就自己主动跑过来,交一份到安优的手上,谁都不敢不交。但是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听说他和别人有过冲突,打过架。更没有欺压过九镇上的普通百姓,见到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打招呼。街坊邻居什么的丢了东西,只要找他,第二天就原封不动的送到了门前。而这个在现在最多判几年刑的人因为当时名气实在太大。八三年严打的时候,被作为市里面的典型抓走,后来十来张军车押着在九镇游街,召开了万人公审大会,以无恶不作的魔鬼形象被当场枪毙了。罪名是反革命罪和流氓滋事罪。

    生杀予夺,五千年来,何日方休。

    明哥吸了口烟,道:“他死不是死在打流,是死在名气太大。你们现在做的事比安优要厉害的多,也聪明的多。我看了下,你们几兄弟,你结拜的时候不是大哥。但是他们都听你的。你城里来的,见识也比我们广些。你一定要走下去,我也拦不住你,但是记住,夹起尾巴做人。树大招风啊!”

    “哦。明哥,放心,我知道了。”其实当时我完全就没有去想过明哥为什么说这些,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我记住了这些话。多年后,我明白了。所幸还不晚。

    明哥看见我的样子,估计也猜到了我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默默的抽了口烟,也就不再开口了。

    我现在对着我亲戚家的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弟弟小侄儿们说道理的时候,他们往往也是故作顺从的站在我的面前,两只眼睛却东张西望的,发着自己的呆。是啊。这个年纪的孩子们,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最厉害,谁能听的进谁的话呢。明哥,对不起了。小钦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一片沉默,只有我们手上嘴上的烟头闪烁不停。在无尽黑暗的冬夜,显得那么迷茫渺小……

    桥上传来了很大的哄闹声,他们提早到了。

    三十八

    三十八

    大概有三四十人之多的一伙,黑鸦鸦的从大桥的阶梯上走了下来,借着桥上的灯光,我们看见了他们手上闪烁着银色寒光的武器。为首的高高大大,一个大的出奇的脑袋,正是大脑壳。

    我们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只有明哥和险儿除外。险儿还是默默的抽着烟。

    “都把手套戴上。等下搞起来了,太乱。看不清人,就注意手套,戴手套的不要砍。”明哥边说,边默默的拿出了手套,戴了上去。

    这个时候,我才真的感觉到了紧张和害怕,我发觉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肚子里面空空的,一阵阵的反胃。有种想作呕的感觉。腿上也有些麻酥酥的,麻在骨子里面,让我感到下面是虚的,很软。戴手套的手真的有点啰啰嗦嗦的不是很利落。

    我回头望了下身边的小二爷,小二爷也望了我一眼。眼睛里都是惶恐和不安,脸上都现出了高度紧张的表情。好像要说些什么,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别怕,老子等下先冲。”险儿大概看出了我们所有人的不安,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如果这句话是明哥说的,作用不会太大。但是是险儿说的那就不同了,自己的兄弟这么豪气万千,自己怎么可以太丢脸。话音刚落,我看见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挺了挺胸膛。说不上勇气,但是我们起码胆子大了一些,被险儿激的。

    “险儿,我告诉你,你给老子少几吧操蛋!老子不说,你们谁都他妈的不要给老子乱搞,都他妈听我的!!!“第一次看见明哥表情狰狞,脏话连天。险儿一看自己把明哥都惹火了,也安分的站在一边。显得老实一些了。

    原来平时和和气气,什么都帮我们,从来不骂人的明哥发起狠来不会比三哥差多少,难怪三哥和他关系这么铁。江湖上,名气地位真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

    大脑壳他们站在了离我们大概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边的人也由开始的热闹喧哗变成鸦雀无声,看得出来他们也像我们一样的十分紧张。

    大脑壳偏着头和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说了两句。抬起头来,望着我们这边道:“义色大哥在不在?”声音干枯晦涩。看样子他比我们还要紧张,连喉咙都紧了,说话成了这种声音。

    “滚你妈的,搞你们几个小逼还要大哥来啊。”武昇大大的嗓门传了出去。

    那片响起一片不堪入耳问候母亲的骂声,看来三哥没有出面,他们好像放松了很多,胆子也壮起来了。

    “你是叫大脑壳吧,小砸种,我皮铁明一个人侍候你够不够!”一个平静但是带着杀气的声音从我身边传了出去——明哥开口了。

    果然,明哥一说话,那边顿时又安静了。大脑壳再次和边上那位说了两句之后开口:“铁明哥,我尊重你是大哥级人马。我今天不和你搞。我大哥也说了,只要胡钦拿出两万块钱来,这个事,就这么算了。今天你在,我就给你个面子,一万五算完。要是不拿,今天,就希望你给我大哥一个面子,不要管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其他没有事的旁人也趁早给老子滚远些,我今天只找胡钦和地儿!”话说到这个份上,大脑壳可以说是给尽了明哥面子,不仅少了钱,还允许他带其他人走。可以说是软语相求。

    但是他在说的时候,明哥就轻声给我们说了:“按开始说好的,我说冲,就冲。我退了,你们也记得快退。”

    他一说完,明哥就回答了:“红杰算个卵,今天就要搞死你个小砸种。给老子搞!!!!!!”

    “搞”字刚出来,明哥和险儿就冲了出去,我们一起边大声喊“搞”边冲了出去。

    大脑壳那边看见我们这边只有他们人数三分之一的十来个人居然就敢这么冲了出去。措不及防之下,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他身边那个高瘦的人的带领下,大喊着,像黑鸦鸦的乌云一样也快速的冲了过来。毕竟他们人多的多,当然是不怕的。

    快到土坎时,明哥一个转身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跑!”我们所有人跟着一起转身就跑。

    大脑壳他们一看,以为我们被他们那么多人的气势吓到了。(那种情况下,任谁也会这么想)更是跑的飞快的冲了过来。

    我们转身停在离土坎十米左右的地方,紧张的看着他们一步步的接近。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掌心一层层的渗着冷汗。心跳的快要蹦了出来“咚”“咚”“咚”“咚”自己都能明显的听见心跳的声音。嘴巴极为干燥,喉咙一阵阵的紧缩。

    险儿!!!!

    他居然一个人拿着把刀站在离土坎最多五六米的地方。

    下面的文字写起来长,但是由我们停住发现险儿到正式开打,最多四五秒钟。所以我们基本上来不及叫他回来,

    大脑壳举着一把砍刀,一边跑一边叫:“小砸种,老子今天要搞死你。兄弟们,搞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激动的变了形的脸也看的越来越清楚。

    看不见土坎,但是我估计我们每个人都在计算着大概的距离。

    七米……五米……三米……一米……

    “哎呦”一声传来,冲在最前面的瘦高个一下摔倒在地上,他没看见地上的小土坎,但是后面的人看见了。

    于是,他们接二连三的跳了起来,准备跳过土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挖好的坑上面铺的一层薄薄的三合板,连踩踏的力量都绝对承受不住。何况是跳跃。

    “哎呦”“哎呦” “哎呦”“哎呦”跳过来的人接二连三的摔倒在了坑里面。大脑壳那边开始混乱。

    在“哎呦”声响起的同时,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明哥大叫了声“搞啊”,我们冲了过去。二是从旁边黑压压的民居的不同角度,接二连三的飞过来了无数的火光。

    我们快速跑近。而大脑壳那边,跑在前面的人倒在了地上坑里。没有倒的后面的人发现了天上越来越近的火光。莫名其妙,呆呆望着……

    “呯”“呯”“呯”之声不绝于耳,接着就是“哎呀”“跑啊”“有埋伏”之类的声音传来。啤酒瓶在他们四周摔碎开来,燃烧的火一下炸了出来。顿时,地上,人身上,到处都是火光闪闪。

    大脑壳那边一片大乱。有身上着火直接往河里跳的;有躲在最后,本来就是凑凑人数,看见不对,转身就跑的;有奋力从坑里爬起来的;有没有摔倒继续向前跑的;当然也有少数一些想继续坚持的。

    但是,接着又发生了下一个情况。

    旁边民房也传来了一阵阵的怒吼,和不断跳下的黑影从侧面冲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比较雷人的“冲啊”“杀啊”的声音。

    于是,在一片混乱与黑暗中不知道到底我们有多少人设埋伏的大脑壳的同学们。纷纷扔下了手上的家伙,转头就跑。

    简杰他们拿着刀跟着就追。一顿乱砍!

    士气完全崩溃,大脑壳和他的同学们,已经彻底输了。

    大脑壳那边所有的人都跑的跑,跳的跳,没有跑跳的也在不停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被简杰他们一赶,有人连火都没拍,转身逃走。

    当我们跑到险儿的地方时,险儿把最先冲上来的两个一刀一下砍退了。险儿一脸决绝,直接就跑向了躺在地上正想爬起来的那个瘦高个。

    所以当时真正还在原地的就只有开始摔倒的跑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人了。我们跑到的时候,刚准备动手。就已经把他们早被吓破的胆子完全吓没了,一个个转头就跑。跑都不敢跑的居然就像电影电视里面的鬼子投降一样主动跪了在地上,举起了双手。还没有从坑里爬起来的人,看见我们挥着刀过来了,赶紧坑也不爬了,就站在坑里放下了刀棍等武器,有样学样的举起了手。

    我们没有动到手,不代表所有人没有动手。

    三十九

    三十九

    险儿冲过去要比我们快上一步,他是直接对着那个瘦高个去的。

    他赶到的时候,瘦高个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扯倒在地上的大脑壳。发觉危险时,他赶紧抬腰,举起了手上一个长长的袋子样的东西,但是他刚刚举起来想对着险儿的时候,险儿一刀就剁了下去……

    “啊”瘦高个一声极大的惨叫。手上的枪和几个小小的东西一起掉了下来。险儿对着脑袋又是一刀,瘦高个脑袋一躲,一刀就剁在肩上,砍翻在地上了。瘦高个躺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左手手掌,口中发出的声音无比凄厉。

    险儿还要上去砍,明哥和我赶过来一把抱住了他。明哥抢过了险儿手上的刀,跑过去对着大脑袋腿上就是几刀; 说道:“走,快跑!”

    一边说一边率先转身对着桥头就跑,我们几个和简杰他们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武昇跑之前还对着大脑壳的后背又来了一管杀。

    我们走上了街道,拦了几张慢慢游,赶到巨龙。

    进到包厢,明哥进去把三哥叫到外边去说了什么。一会儿,三哥把叫牯牛也叫出去了。过了一下,牯牛坐着一张桑塔纳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张小中巴。三哥走了进来:“你们今天晚上跟着铁明赶快走。我帮你们安排好了,门口的车。有事我会和铁明联系。钱我给铁明了,你们现在就走。”三哥样子非常严肃。

    “可是,我还没有给家里说今天不回去哦。三哥。”康杰说道。

    “我C你妈,都给老子赶快走。你再妈了个B的啰嗦,老子今天就放了你。”三哥突然爆发了。望着康杰的那个样子和在商贸城帮我们打长毛的时候没有区别!康杰脸“唰”的一下就吓白了。

    我一下蒙了,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走吧走吧,快点。有事路上说。”明哥走了进来边说边拉着小二爷往外走。

    “你们快点走,有事我们电话里面再说。等我电话。”三哥感觉刚才可能太凶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了车。司机连发动机都没有熄火。刚上车,车子就“倏”的一声飙了出去。

    九镇熟悉的灯火在慢慢远去,前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平日天天生活在那渐渐远去的小镇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的留恋依赖。但是这一刻,在车的后视镜上看见它渐渐的远去,远去……。直到消失不见,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它……

    冬天的深夜,路上面除了我们两张车再也没有其他的车辆了。车灯照着的可见的短短路面有着一种很虚幻而不踏实的感觉。

    我头靠着车窗望着外面,寒冷的空气给车窗外面贴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我吐出的气喷在车窗上,渐渐的模糊了我自己,渐渐的模糊……最后只看见一个变了形的丑陋的幻像。

    外婆应该在暖暖的被子里睡着了吧,姑姑也应该一样。我给外婆说了睡在学校。但是不知怎么的,此刻我特别的想念她老人家,嘴里一阵咸咸的感觉,面颊上也是一片冰凉,原来泪水流进了嘴里。我流泪了…………

    无论是多年前那个夜晚的我,还是今夜电脑前打字的我。

    只为这再也无法改变重来的一切。

    四十

    四十

    我和明哥,小二爷,袁伟坐在前面的那张桑塔纳上面。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一过句话。司机偶尔咳嗽两声的声音在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显的格外刺耳。脑袋混混沉沉的,好像在不停的在想着些什么。但是细一感觉,又什么都没有想,一片混乱。

    沿着省道,不知七弯八拐的开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的无边黑暗中看见了一片辉煌闪烁的灯火。好像有些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一阵亲切的感觉涌了上来,却又变成了失落……

    这不是九镇!

    现在想起来,我们那一晚去的邻近的一个城市离我们那里也就是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开车最多也就三个小时到了。但是那天,却觉得特别的漫长,漫长的好像忘了来路,不知归期。

    车子一直开到了位于这个市中心地带的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停车场停了下来。

    两张车刚刚停了下来,就看见旁边的一张右舵轮的丰田佳美车车门打开了,三个人走了出来。

    后门下来的两个,一个平头,个子不高。一个头发大概齐肩,很是彪悍的样子。

    副驾驶坐上下来一个高高大大,非常魁梧的人,穿着一套淡灰色的西服,剃着个大光头,脖子上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项链下吊着一块绿的发亮的一寸见方的大玉牌。腋下夹着个黑色的小皮包。大大的肚子挺着。一脸笑意,走了过来。非常的有气势。

    “哈哈哈哈哈,铁明啊。老子等了你们半天了。哈哈哈哈”声音粗犷而洪亮。

    明哥也很快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老远就伸开了双手。

    “哈哈哈。将军,等死你个畜生啊。哈哈哈”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了。

    我们也都先后从两张车上下来了,将军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一笑。对着明哥说:“你和义色,现在都是搞的少先队啊。这些小屁股也被你们调教的要出来跑路,你们也真的是屌。老子就比不上你们咯。”

    听到将军的话,险儿好像很有些不爽,低声说了句:“靠,老东西。屌个屁!”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哼哼,将军,你晓得个屁!还我们调教的?老子这次是被他们害的。现在的小孩子啊。不得了。说不听!”明哥也笑嘻嘻的说道。

    “哦?”将军又打量了我们一眼,拉着明哥转身就要走:“走走走,我开好了七间房,应该够了吧。我们先上去放东西。等下出去喝酒再说”

    “那明哥,我们先回去了,三哥等着我们呢?”开桑塔纳的司机开口喊道。

    将军和明哥一起走了过去,将军从包里拿出了三四包芙蓉王的烟,递给了司机:“你们先拿着。路上抽,回去帮我给义色带个话。要这个砸种什么时候过来玩下,不要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也不出个门。铁明反正也过来了,几老兄弟一起聚聚。”

    “不用不用,大哥,这怎么好意思。话我一定告诉三哥。”司机边打开车门边推辞着香烟。

    “要你拿着就拿着沙,几包烟还说个几吧说啊?”将军眼睛一鼓,滚圆滚圆的,很有几分威猛的感觉。但是后来看久了,又觉得有些搞笑。

    “泥巴,你就拿着,没有关系的。都是我和义色的铁聚。拿着吧,等下给你姐夫分包。帮我谢谢他一下,这么晚了。”明哥也开口说话了。

    “哦,那好,明哥和各位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三哥等着我回信的。”司机接下了烟。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点。”

    两张车一前一后的开出了停车场,我们随着明哥和将军的身后走进了酒店。

    “将军,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啊,义色要我帮你带个谢。”

    “你说些什么贱话呢?你跟着义色越来越像他一样的婆婆妈妈了。你再这样说,老子就真的翻脸了。”

    “好好好好,你个家伙啊,当了大哥,一张嘴巴还是这么讨嫌……”

    坐上电梯,我们一伙来到了九楼,将军手下那个两个人从身上拿出了好几张房门卡,一张张的递给了我们。

    我和袁伟住在了1904号房间,明哥一个人住在我的隔壁,1903。将军和他的两个小弟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我的心情很是低落,进了房后,先洗了个澡,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下,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我从心事中惊了起来,我接起话筒:“喂?”

    “小钦啊,你通知他们都收拾下。等下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明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袁伟还在洗澡呢,我也不想吃东西。”

    “别啰嗦,要懂礼数。你们收拾好了来叫我。”

    “哦,那好吧。”我挂下电话又一一给其他人打了电话通知。要他们到我房里来。

    等人到齐了,袁伟也洗完澡出来了,我们一起走到明哥房前,把明哥和将军几个叫了出来。

    将军带我们来到了离酒店不是很远的一家土菜馆里面,开了间包厢。

    酒菜上桌,所有人吃了起来。将军端起杯子站了起来说:“来,各位小兄弟。刚刚听你们明哥说了你们的事,够屌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智勇双全。今后只怕义色和铁明迟早要跟着你们混了。哈哈哈哈。来来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我们赶紧也一起站了起来,嘴上客套谦虚着,陪着将军喝了一杯。

    一杯刚喝完,我坐下准备吃吃菜。坐我旁边的明哥就说:“小钦,来,介绍下。这是将军,你们要叫将军哥。是我和你们三哥过的命的铁兄弟。这次你们一出事,你三哥就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你代表你们兄弟来敬他一杯。将军,这是义色的弟弟,叫胡钦,小家伙还不错!”

    我又到了一杯:“将军哥,我们兄弟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我敬你一杯!”

    将军坐在椅子上,也倒了一杯酒和我一碰,一口干完后道:“我和你们三哥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哒。出生入死的兄弟。九六年老子这条命就是你们三哥和铁明哥救的。你们今天落难来我这里,你放心!小兄弟,只要我将军有肉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你们安心住,义色帮你们把事搞好了,再回去。”

    桌上一片感谢声,将军是个很会搞气氛的人。他手下那个长毛叫二条,人也不错,很幽默。短头发叫拐子,屌一点。但是聊了两次,觉得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当时气氛很是融洽热闹,我们也好像慢慢忘掉了刚才不久前的那种惊怕。

    那天,将军主要和明哥在喝,他的两个小弟陪我们,也许是过度紧张后的兴奋,大家好像都喝多了。什么时候回去的,我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四十一

    四十一

    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窗户外面已经阳光灿烂了。

    “小钦,开门。”明哥在外面叫道。

    我转头一看袁伟还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于是挣扎了起来,头疼欲裂。穿上拖鞋,打开了门。明哥和将军一起走了进来。

    明哥把袁伟也叫了起来。要我去洗漱一下,我在厕所洗漱的时候,听见险儿他们也过来了。

    等我弄完出来,六兄弟都是一脸憔悴,宿醉未醒的样子坐在了房间里。

    “你们三哥昨天办事了!”明哥平静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一下紧张了。

    “不要紧张,没有什么大事。先坐下,你们三哥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坐下啊。”将军说道。

    坐下来后,明哥和将军把三哥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事告诉了我们:

    原来,昨天在我们晚上去摆场前,三哥把牯牛和癫子叫过来是有原因的。他们当时就带了四把枪,铁明哥身上放了一把(我们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明哥真能沉住气),他们自己留了三把。

    三哥还是不放心我们。他准备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他就和牯牛癫子一起去红杰家办人的。结果,我们出了另一种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那天我们基本上都没有动手,只有大脑壳被明哥和武昇砍了几刀,见了血,但是不严重。还有几个被简杰他们砍的,烧的,也都不是很严重。

    唯一严重的是险儿,他只是砍了几刀,可问题就出在了这几刀上面。

    险儿把红杰从市里叫过来的那个拿枪的瘦高个左手砍下了三根指头,小半边的手掌基本也是皮肉还连着一点。砍脑袋被他躲过的那一刀,直接砍在肩上,肩上现在骨头都露出来了。

    于是,三哥做了下面的事:

    三哥安排我们的车刚走。就叫牯牛坐着慢慢游去了趟桥边看看情况,牯牛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有一张派出所的车来了,停在旅馆门口。但是没有什么动静,桥下也没有见到有人,估计大脑壳他们也事先就跑了。报案的可能是旅馆的老板。

    然后又去了医院探了下情况。

    牯牛回来前前后后把见到的情况给三哥一说。三哥安排了一张车,带着牯牛和癫子马上就去了红杰家里。到红杰家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多点。三哥敲门,红杰的妈说红杰一个小时前出去了。于是三哥他们三个就等在了离红杰家门口不远的巷子口。

    大概过了三四十分钟,红杰回来了,大脑壳也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一起。

    经过他们车边上的时候,三哥他们打开车门下了车。红杰他们还没有反映过来,三把枪就顶在了脑袋上,押上了车,一溜烟开到了郊外。

    到了离市区很远的地方,三哥把他们提下车。什么话都没有说,把大脑壳摁着之后,对着他的左手掌一刀就插了下去。最后红杰跪在了三哥的面前保证他们这边的人不会报案,市里那个重伤的自己带了枪也不敢报案。大脑壳也在不会在九镇出现了。三哥才放了他们。

    红杰这边摆平了,三哥说今天他会去派出所和旅馆探探情况,问问怎么回事,再想想办法。晚上再打电话给我们。

    听完了明哥和将军说的情况,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轻松,红杰那边终于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但是我却又非常的不舒服,为了三哥为我们做的一切。

    大家也都是满脸复杂的表情,就连险儿,这个天生怪胎,九世恶人投胎的脸上也是一阵尴尬。

    “你们也不要想多了,事情现在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没有当事人报案,这是好事。只要那个市里的,红杰搞定了。就没有大问题,学生仔打打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相信你们三哥。他做起事来,我是最佩服的。来来来,放开点,今天你们将军哥我给你们安排了好节目,好好玩。玩的开心最重要。省的你们三哥今后对我有意见。看来他还真的是把你们当宝了,这么多年没有动手的。”将军站了起来。

    一看我们没有人动:“走啊,你们这些小麻皮。还叫不动了啊!”

    明哥也站了起来:“走吧走吧,事情你们三哥会搞好的。”

    一伙人走出了酒店。

    阳光普照,又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四十二

    四十二

    我们坐着将军安排的几张车前后开出了城里,不久就开上了山路,七弯八拐的,本来昨天就喝醉了。今天这么一搞,真的弄的胃里面翻江倒海。极不舒服。

    好不容易,车停了下来,我们一看,将军居然带我们来到了他们那里的一座山前面。看上去,山非常高,而且山势奇险无比,山腰上飘着一片片的白云。像雾像纱。飘渺虚无,很有点直插云霄,嶙峋怪诞的仙境之感。

    走出车门,站在山下,一股带着草木土腥的混合味道的空气钻进了鼻孔,比起城里面乌烟瘴气的要清新的多。非常舒服。但是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带我们来这个荒山野岭来干嘛。

    “哈哈,这个地方漂亮吧,等下我们爬上去了还漂亮些。”将军很是得意的摸着自己的光头,边摸边说。

    他要带我们爬山!!!!

    我靠,前一天晚上喝成那个样子,浑身不对劲。他现在居然要我们爬山,古惑仔里面的山鸡跑路到台湾,接待他的大哥都带着他去KTV泡妞。现在接待我们的大哥居然要我们爬山!招待跑路的流子居然是爬山!我服了他。

    袁伟一听,小声道:“还爬个几吧山哦,身上一点劲都没得。又不是来旅游的。还不如去唱唱歌还好些。”

    明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军也听到了,大笑起来:“你先别说狠话,等下你就晓得有味没有。”

    袁伟一脸窘迫,话都不好意思答了。

    一伙人慢慢走上了上山的道路,山路蜿蜒曲折,古树丛生,景色非常的漂亮。印象最深是在半山腰上,有一段路是在悬崖上人工开凿出来的,大约只有一米五的宽度,左边就是峭壁,仰首而望,壁立千仞,直插云霄,一股迎面而下的气势扑面而来。各种古树苍松就长在峭壁上,偶尔还得要低头而过。

    而右边就是万丈悬崖,视野极为开阔,凭栏而望,清风拂面,目穷千里,云气氤氲,一股浩然雄壮之气悠然而生,地儿和小二爷还忍之不住,放声大喊。而从栏杆俯望下去,沟壑千屻,煞是吓人,胆小者两股战战几不敢视。

    山上是很冷的,但是天气实在太好,景色实在太美。不知不觉中,每个人的情绪都被刺激起来了,包括一向沉稳的明哥也面露笑容,四下张望。将军则是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们。满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从昨天晚上一直横亘在我心中的抑郁烦闷的感觉也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美景确实可以洗心涤性。但是好像洗涤不去少年心里的热血和豪情。不知道谁开始,我们张口就一起嚎起了一首杀气四射的歌曲……………古惑仔里面的《刀光剑影》,嚎声远远传开,玩个回音。明哥和将军看着我们的样子,默默笑着不停摇头。

    而我们却越唱越来劲,现在想起来,焚琴煮鹤。可笑之极。

    美景虽然漂亮,但是不能填饱肚子。一上午没有吃饭,又爬了这么几个小时的山。我们一个个都已经饿得两眼发绿,双腿发虚了。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坚持走下去。

    好不容易,下午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我们走到了快到山顶的一块平坦一点的地方,

    居然有家叫做“将军肚”的餐馆!!!餐馆前居然有好几张车!!!!!车居然是开始送我们大家上来的那几张!!!!车前居然站了一伙人!!!!!为首的居然是将军昨天的两个小弟,二条和拐子!!!!!!其他的居然是一伙小姑娘!!!!!!

    我彻底的崩溃了,我顾不上礼仪,一把拉住将军:“将军哥,车可以上来,你为什么不送我们。我快累死了!!”

    将军非常之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把手一扯。继续向前走:“先苦才能后甜。你懂个屁!再说,老子一路上这么漂亮的风景未必还亏待了你们啊。”

    原来,将军他们三个和我们昨天晚上喝完酒回去后,就要二条和拐子在他们市的卫校和农业技术学校联系了一批女孩子,今天一起玩。

    早上起来后,他就直接来宾馆接我们,二条和拐子就去接这伙女孩去了。用车送我们到山下后,车子就回市里接二条拐子还有那群女孩去了。然后他们就直接坐着车上来这里等我们了,已经到了两个多小时了。

    饭菜早就安排好了。饭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客人了,就我们一桌。饭菜安排在了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分为两桌。

    各种菜式都是用土色土香的乡下大瓷碗和土钵子装着的,桌上几盘土钵子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类,或黑红或白嫩。在大蒜,香葱和几个红尖椒的点缀下都是油光发亮,土钵子下面的小火炉旺旺的烧着,一阵阵的香气扑鼻二来。我们几个都是猛吞口水。恨不得马上就开吃。

    大家分桌坐下,老板过来敬烟了,老板的个子打扮和气质都和将军有些像,就是没有那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一看气质绝对不像是在这种乡野之地开个餐馆的本地农民,倒是很像是社会上的大哥。

    结果,一介绍,果然就是。他是将军的亲弟弟,小三岁,就叫小将军。这个馆就是他们两兄弟一起开的。招牌就是野味土菜。

    山上捡来的木材烧火,大锅土灶台。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绿色原生态,有机无污染。现在这样正宗的,冒牌的农家乐多了去了。但是在九十年代末。这绝对是超前的。

    而且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自然环境得天独厚,野生动植物众多。所以,当地市里很多政府官员,企业老板,江湖大哥都喜欢过来捧场,生意极端火爆。

    将军就靠这家店起底,最后把生意做到了周边几乎所有的市县(没有我们去的这家一半好吃),我还给他帮过一个小忙。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一伙人坐了下来,明哥,将军两兄弟和我,武昇,小二爷坐了一小桌,其他人坐了一大桌。除了小将军的老婆在,他没有女孩之外。每个人的身边都坐了一个女孩。我和小二爷实在是不习惯这个感觉,但是推辞不掉。只得对望苦笑一声,一边坐了一个女孩。小二爷还专门和夹在我们中间的女孩换了个位子,我们坐到了一起,才自然了一点。

    趁着一个服务员还在帮我们一个个的倒酒,明哥指着桌上的一钵子“咕嘟”“咕嘟”冒着油泡的颜色白嫩的肉道:“小钦,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肉?”。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只想吃。

    “哈哈哈,不知道吧,今天就给你们开眼界。”将军非常得意。接着说道:“这是穿山甲的肉,这盘红黑的是野麂子肉,这是竹鼠,这是斑鸠,这是娃娃鱼。”我都快听疯了,原来当大哥也可以像别的行业一样腐败啊!!!!!这些东西不都是给腐败的吃的吗?老百姓哪里吃的起?

    “这个酒是我们定期找山上的农民收的谷酒,都是他们自己酿的。油也是他们自己榨的。他们种的菜也都卖给我们,不用下山了。我们开了这个馆,他们的钱都多些了。嗬嗬嗬嗬。”小将军也自豪的说,细声细气的,不像他哥一样的粗豪。

    “吃吧,吃吧。边吃边聊。”

    如得圣旨,我和小二爷端起碗就干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旁边女孩极度惊恐诧异的目光。

    无意一扫,我看见了身后的地儿和旁边的姑娘言谈正欢,优雅的夹着一小筷山菜。慢慢送进了嘴里。他不饿吗???!!

    四十三

    四十三

    酒足饭饱,地儿带着他的那个女孩吃完后还去外面山顶赏了下青山落日的美景。其他一样有心泡妞的也都泡的差不多了。

    在我们的催促下,地儿恋恋不舍的牵着姑娘走了回来。一行人坐着车下了山,回到了市里。将军又叫了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在我们住的酒店的三楼一家叫做“聚宝盆”的茶餐厅开了两间包间,一间打牌休闲。一间唱歌。

    他们打的是我们那边的一种很简单但是很流行的扑克玩法,叫做“三张”。没有人数限制,越多越好。一副扑克洗好后,每人翻一张牌,比大小。大王最大,十六点,然后依次下来,二最小 ,A是十四点,小于小王,大于K。谁翻的牌最大,谁就坐庄。

    轮到谁坐庄了,首先每人都拿出相应面值的钞票来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打底。那天将军他们玩的数目是跟五十元大五十元。

    第一个坐庄的是他弟弟,每人都拿出了五十元放在他面前打底,然后他给每人发了一张牌。第一张都是背面朝上反扣着的,除了你自己谁都不知道多少点。第一张发完了,接着发第二张,第二张是明牌,谁第二张明牌的点数最大,谁先说话,如果点数一样,就顺时针在庄家下手第一个最大点数的说话。如果你觉得你第一和第二张牌加起来的点数不大,你可以弃权,也可以继续。那天是明哥面上的老K,明哥第一个说话,他下了五十。其他人面上点数太小,都扔牌了 。只有将军和他的一个又黑又瘦的朋友跟了,他的朋友面上的牌是J,他跟了五十又再大了五十,将军的九也就扔掉了。只剩下了明哥和那个瘦子,庄家给他们两人发了第三张牌。第三张和第二张一样也是明着的。这次瘦子是张小王,明哥还是张K,那人在下五十,明哥跟了五十又大了五十。瘦子考虑半天跟了下去,结果瘦子里面是张A,而明哥还是K;三张同样的牌是通吃一切点数,而且,输家赔双倍。

    当天明哥运气特别好,一晚上赢了六千多元。

    地儿他们都去隔壁包间继续喝酒唱歌。我和小二爷实在是和那些脑子发育鸽子蛋,明明你的手放在她的奶子上了,她却还偏要装出圣女模样给你说她害羞的女孩没有办法处在一起。

    干脆就坐了明哥他们包间,在旁边看他们打牌。正看的没有什么意思了,准备先回房去睡的时候,我又开了一次眼界。

    那个打牌的瘦子给一直坐在他身后的小弟模样的一个小子说了几句,那个小子就出门去了。

    大概两分钟左右,他拎着个塑料袋子推开门进来了,瘦子一见把牌给了另外一个人接手打。自己走过去接了袋子,坐到了我对面的一个沙发上,|Qī|shu|ωang|把塑料袋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打开了。

    “老鸹子,你又要搞啊?你出去搞沙,这里打牌,又还有几个小孩子在这里。你搞什么搞?看什么时候你要搞死在这里的。”明哥有些不满。

    “老鸹子,你出去搞沙,说你又不听,还越搞越多了。你怎么得了哦?”将军也帮腔了。

    外号叫老鸹子的瘦子却头也不抬,边打开塑料袋边说:“我不搞,一点精神都没有。怕什么,江湖后浪推前浪。他们迟早要见到的,我这是给他们上课,这么典型的反面教材,他们到那里去学啊?”

    明哥和将军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明哥转头给我说:“小钦,算了。你们到旁边去唱歌去,这不是好什么东西。”

    我隐隐的猜到了老鸹子要干什么了。但是好奇心让我决定留在这里看看。

    “没事,明哥,我看看,没见过的,你放心。”

    “是的沙,小兄弟,你要不要试一下?试了之后,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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