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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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明哥,我看看,没见过的,你放心。”

    “是的沙,小兄弟,你要不要试一下?试了之后,你想什么就有什么,要搞李嘉欣都可以!” 老鸹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包KENT牌香烟,一瓶哇哈哈的纯净水,几个苹果,望着我说道,笑的样子有几分的得意但又非常的诡异讨厌。

    我飞快的摇了摇头。“我不搞!”

    明哥一听,把牌一扔往桌上一扔,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望着他:“老鸹子,饭可以多吃,你妈了个B的话不要乱说啊!这是义色的亲弟弟。你是不是吃了两天饱饭,想找些事搞了。”

    将军赶紧起来拉住了明哥,也有些恼火的望着老瓜子。

    老鸹子楞了一下,低下了头,讪讪的说道:“开个玩笑沙,你几吧真的是还发脾气。我还会真的害他们啊?”

    将军也拉着明哥说:“算了算了,老鸹子就是这么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来来来,打牌打牌。”

    我和小二爷也在旁边拉了拉明哥,明哥才一脸不爽的坐下了。

    我和小二爷万分好奇又带着些恐惧恶心的奇怪情绪看着老鸹子的一切动作。

    老鸹子从牛仔裤边上的小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快用纸抱着的,大概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点大的小纸包。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黑皮包里面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

    就像接生的医生捧着新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层非常细腻的白色粉末。老鸹子的脸上也露出了极度贪婪激动和欣喜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动着,两眼也放出了亮光。我突然想起了希腊神话里面的潘多拉,打开了封闭魔鬼的那个盒子。

    老鸹子把注射器的压管抽了出来,把白色的粉末倒在了针筒里面。万分小心,无比轻柔的抖着那张小小的白纸片,抖了又抖,最后还用长长的小指甲盖轻轻的刮着,生怕露掉了一丁点的白粉。

    等把白纸上的粉末刮得干干净净了,甚至连白纸都快要刮破了之后,老鸹子把压管套在了针筒里面。拿起了面前新买的那瓶纯净水,打开盖子,把针头放了进去,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压管两边,拇指抵在压管上方,极为熟练的缓缓的抽动着针管。纯净水也随着慢慢的注射进了针筒里面,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老鸹子把注射器拿了起来,举在手上,用左手的食指轻缓而又有节奏的弹着,让纯净水和白粉充分的混合在一起。

    搞好之后,老鸹子又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条橡皮带,把衣袖撸了起来。

    顿时我和小二爷都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个人的手上所有有血管经过的地方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就像是本应长在脸上的麻子长在了手臂上。而有些没有扎好的针眼还凝固着不大不小的血痂。远远看去,又像是一只只细细的小小的红色虫子把头钻进了肌肤里面而一部分的身体还裸露在外面一样的极端恶心恐怖。

    看到之后,我的后背和手上马上就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麻麻的很不舒服。小二爷则更为夸张的做起了干呕。

    “妈了个B的,都他妈的脆了,打不进去。哎!”老鸹子已经把橡皮带系在了手臂上,另一支手边不停的拍打着便自言自语道。他的血管因为注射毒品太多已经开始玻璃化了,非常的脆。

    他又换了只手,还是不行。于是他把鞋子一脱,躺在了沙发上,干脆的脱下了裤子。在很多人的面前就那样的脱下了裤子!

    我事后想过这个问题,其实裤子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它不仅仅起到御寒的作用,他更大的作用是遮羞!换句话说,裤子也就是尊严与羞耻的外在物质表现。相信大家在夏天的时候都曾经经常见到过老少爷们打着赤膊,四顾无人的走着。甚至有些肌肉发达的还认为这是自豪,是男性雄壮力量的体现。大家都见怪不怪。但是,敢问大家可曾见过一个正常的人,光着下体走来走去的?我想应该没有见过吧。 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羞耻。都不愿意丧失那基本的尊严,都不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要脸的东西。但是在那天的包间里,我亲眼见到了这样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裤子。

    难道他正常吗?我想不。他也许还有正常人的思想,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在毒品的侵蚀下,他已经丢掉了正常人的尊严和羞耻。

    专制和毒品往往都可以造就一批批的人形怪物;随处可见。

    当时的我想不到这么多,我只有一个很淳朴但是很一针见血的想法:这个几吧真他妈的不要脸!

    老鸹子脱下了外裤和里面的薄羊毛裤,露出了两只瘦骨嶙峋同样布满了针眼的大腿,瘦到什么程度了?三角内裤的裤管已经箍不到两条腿,腿在裤管里面是四面悬空的。所以,他坐在那里,某个部位的一切大家都可以看见。包括坐在将军和明哥身边的女孩。但是他完全无视这一切,他像久别的游子见到了乌丝变白发的母亲一样,只有眼前的一切。

    他把橡皮带箍在了左大腿上,用力的紧了紧。在大腿根部上最靠近阳具的腹股沟里有力而缓慢的拍打着,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什么。拍了十几下,扎了几个地方后,眼睛一亮,满脸兴奋轻轻的说了声:“要的!!”

    一针就打了下去。

    针头扎进了大腿根部的血管里面,他推了很少一部分的水粉混合液体进去之后,再把压管回抽,一股鲜红的血液回流进了针管里面,和里面的混合液体再次混合在了一起。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老鸹子缓缓的把针管里面所有的血和水都推进了血管里面。

    “啊!”的一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表情非常的满足舒适。仰着的上半身也缓缓的躺了下来,打开KENT的香烟,拿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表情呆滞,两眼非常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上,口角还流下了一丝丝透明的涎水,扯着丝,慢慢的,慢慢的滴在了肩膀的衣服上。直到燃着的烟马上就要烧到夹着烟的两个手指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一动不动。

    我有点吓到了:“明哥,明哥,你看看老鸹子。好像有点不对,烟都烧到手了,是不是死了啊!不要搞出人命了啊?”

    将军和明哥以及在场打牌的几位都大笑了起来,那个帮老鸹子买东西的小弟走了过去,把老鸹子手指间的烟蒂拿了下来。

    将军望着我说:“哈哈哈哈,小钦啊,你还真的是小孩子啊。没事的,你放心吧,他上头了。正舒服着呢。你要是怕看的,你就去隔壁去和二条拐子他们唱歌去。去咯。都是些好搞的女孩。”

    我和小二爷听到了将军的话之后,呆在这边本身也实在是很不舒服了。于是一起走出了房间。

    在这个晚上,经过一致的同意,我对所有的兄弟定下了一个非常严酷的规矩。如果有人吸毒,将会用定下的这个方法来处置。说的时候我们都是严肃认真充满决心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八年之后,当所谓的嗨吧开始流行的时候,我们亲手用这个方法对付了一个无心生意一心流连嗨吧的兄弟。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这个晚上的三年之后,将军两兄弟的第一家分店开在了旁边的一个市中心。将军开业后一个月,老鸹子在一个凌晨,吸毒过量死在了无人的大街上!他的身后还有七十多的老父亲,一个妻子和不满一岁的儿子,以及他的洗车行。

    葬礼很是风光,周边的大哥,他哭的死去活来的妻子和不知世情的儿子。但是父亲不来!!

    四十四

    四十四

    当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三哥打来了电话。红杰那边已经确定没有人报案了,被险儿砍成重伤的人在市医院治疗,左手基本上废了。三哥给红杰送了七千元钱,算是给那个人的医药费。

    上午三哥又去了那几家旅馆,确实是其中一家旅馆的老板娘报的警。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具体什么情况,只给警察说了河边有人打架。警察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除了破碎的玻璃瓶,什么都没有发现。

    下午,三哥又和我们九镇派出所的指导员一起吃了顿饭。此人以前是三哥初中的语文老师,九镇人旁边的一个乡的人,为人矮胖,长相和气。但是我一直觉得此人皮笑肉不笑,有种笑面虎的感觉。后来不知道怎么当了警察,现在在九镇的派出所做指导员。那个年代好像很多老师转行做警察啊。

    席间,指导员说了确实在前天晚上值班的民警接到了报警,去看了下情况。就是普通的纠纷。也没有接到当事人的报案,没有出什么意外的大事。这个案子又不像抓赌抓嫖抓毒一样的油水丰厚,值班的人当时检查了一下现场,没有发现什么,于是连正常的程序笔录都没有走,就直接回来了。

    这个情况听到后,我们都非常高兴,因为这代表在外面漂泊了两天之后,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到那个我们平时说它破旧,说它不好,并不觉得有多少感情的九镇。

    但是在短短两天的漂泊中,我们每个人都明白了,我们有多么的爱它,爱它的一切。爱平时唠唠叨叨,整日对我们拉着脸的家人;爱义薄云天的三哥和朋友们;爱十字路口摆摊的熟悉的每个小商贩;爱菜市场的地下平时觉得肮脏之极的乱菜叶破垃圾,甚至爱那个我们并没有投入一点感情与精力进去的学校。一切的一切,我们爱的如此之深。深到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扎下了永远的根。

    两天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却像是渡过了漫长的一个轮回,也许是少年人的多愁善感,也许是人性本来如此。但是不管怎么样,

    九镇,我们回来了!!!

    这一夜我睡的非常的香,我梦见了外婆,妈妈,爸爸……所有的家人,我们团聚在一起。每个人都笑的那么甜,那么真……

    我想也许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朋友看到这里会问我:楼主,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交代呢。

    别的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天我和小二爷是安静睡觉的。但是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可能太高兴喝醉了。也可能年纪大了,加上时间又太过久远印象渐渐模糊了。

    不过,有些模糊的片段我可以写下来,让大家自己去分析吧。

    一,我和小二爷从明哥打牌的包间里出来进到险儿他们玩的另一个包间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一个把我们震晕当场的极限场面。我只能用一句话形容:纵然不识武藤兰, 叫他英雄也当然!

    二,早上起来,坐车回去的时候,我和小二爷在很多人的脸上都见到了当初地儿和春花一起从市里回来之后的那种满脸春风就像是一朵久旱之后受到甘露浇灌的鲜花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表情。

    回家之前,我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外婆今天晚饭我回家吃,不在学校吃了。外婆很是高兴。(我没有告诉她老人家我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

    明哥在将军那里把他前天刚来的时候放在将军手上的那把枪拿了回来。然后坐上了车。我借了过来仔细的把玩着,这是我第一次摸到枪。很奇怪的感觉,很想扣动扳机但是又很不想扣动扳机。

    和来的路上每个人都情绪极为的低落沮丧不同,我们都为之非常的兴奋,一路上唱着闹着。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神人山,可爱的九镇到了。

    车子直接停在了巨龙,还是上次那个包厢,三哥在里面等着我们。

    推开了包厢门,看到满满一大桌的酒菜和坐在桌上的三哥,我一阵激动,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三哥望着我,笑了起来,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你他妈的这么多兄弟,你居然就哭的出来。这下搞怕你了吧,看你们这些小几吧下次胆子还大不大。来来来,没事了没事了,都坐下来吃饭。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屌,跑两天路就吓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出息嘛。”

    我这时已经擦干了眼泪,低低的说:“三哥,不是的……”

    三哥拦住了我:“我晓得,不说了。来,上次我说过等你们搞赢了喝酒的,还是这个包厢,老子等了你们两天了。来,我敬你们!”一口干完,斜端着酒杯杯口对着大家。

    所有人都端起被子,一口喝掉了面前的酒。那天,喝的非常高兴,非常轻松,每个人都得意忘形,狂放不羁。好像醉了,又好像没有。

    喝到中间的时候,险儿一只手端起了酒杯,一只手拿着个酒瓶走到了三哥面前。明显喝多了一点,走的路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在我身上。我要扶他,他拦住了我。定定的望着三哥,三哥也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猛然,他“噗通“一声跪在了三哥的面前:“三哥,你比我大这么多,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说多话,今天我正式认你这个大哥。今后除了家里人和我的兄弟之外,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帮你做。钱,我一定会还你。这次我给你添麻烦了。以前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莫怪我。”说完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喝完,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举起了另一只手上的酒瓶对着脑袋就敲了下去。现在想起来有些搞笑,也许是白酒瓶子太厚,他一下居然没有敲碎。但是脑袋上的血“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瓶子里剩的酒也搞的满头满脸,到处都是。他一看瓶子没有碎,也不管酒和血流了一脸。举着瓶子就准备来第二下。三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对着就是一脚。

    “你妈了B啊你。险儿,你个几吧你什么都好,你就是喜欢乱搞。你快点给老子把瓶子松开。”三哥猛扯了几把把险儿手上的瓶子抢了下来。

    小二爷要上前扶他起来,被他一把推开好远,三哥和我一人一边把他扯了起来。

    他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不是呜咽,是嚎啕大哭。大家要他去医院,他不肯去,最后明哥帮他看了看,就是脑袋上额头往上一点的地方破了个小血口,也没有什么大事。于是叫康杰去药店买了点云南白药给他涂了上去。涂药的时候,他还没有停住那伤心的哭泣。

    也许是喝多了。更也许是这个坚强的甚至有些冷酷有些变态的年轻人那年轻而敏感的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伤心事。在被烧到的时候,他没有哭;在被女友背叛的时候,他没有哭;在突然逃难离家外出不知归期的时候,他也没有哭。他总是一天到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今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冷酷的有些可怕的外表掩盖下的丰富表情在这一刹那间突破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险儿哭。

    四十五

    四十五

    那天吃饭,在快到末段的时候,险儿停止了哭泣,但是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我和三哥有了下面的一段谈话:

    “三哥,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有什么问题?”

    “我是说红杰和大脑壳那里,他不会找你报仇或者报案吧?”

    “哼哼!这个啊。红杰找我报仇?我不是看不起他。他还没有这个种,当年老鼠还没有坐牢的时候,都不敢把我怎么样。何况现在老鼠坐牢了,他红杰算个卵。他有种找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我和他的过节又不是只有这么一次。只要他敢来,我就敢办了他。他和我一样都是名声在外的人,他在派出所的档案差不多有尺把厚,他还敢报案。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放心,没事的!”

    “那三哥,我们这次真的是太给你添麻烦了,险儿的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你少几吧和险儿那个怪物一样的说些怪话。老子要你还钱?你妈了个B的那你们就还不完了,老子办事白办的啊?你打小就叫我哥哥,现在也学着说这些了,我不喜欢听。”

    “不是的,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你帮我们擦屁股,我们什么都不管啊?”

    “小钦你听好。第一,你是我弟弟,不是我的马仔。第二,你们从小是我看着大的,又都是一条街的街坊邻居,和你们的爸爸妈妈外婆什么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要是读书学习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但是你们要是在社会上混,我就应该罩你们。起码不让你们随随便便被人欺负,说不起话。第三,就算是别的马仔出事了,我也是一样的这样搞,这叫义气。第四,上次险儿烧到,我答应他帮他找黄皮要一万五千块钱,只要到八千。我义色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这七千就算是我欠他还给他的。所以,今后,什么几吧还钱你就不要再说了,再说你就不是把我当哥哥而是把我当朋友了,那朋友帐就不好算了。明白吗?”三哥一看我有点急,可能觉得自己上句话也说的有些冲,语气放缓了很多。

    听到三哥这么一说,我知道再怎么说都没有用了,但是我的心里也留下了一个坚定的想法。无论是还钱还是办事,总之我会想到一个方法来帮险儿帮我们兄弟为三哥做点什么。三哥是个义薄云天的大哥,我胡钦也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小弟!

    但是不是今天,漂泊了两天的我要在今天把一切的时间和精力留给我一直冷落了的,从来没有认真去关注过的。却始终用尽全心全力,所有的一切默默爱护我,守护我,呵护我的家人和家。

    喝完了酒,也快到傍晚了。险儿这个样子短时间内也不会醒来,三哥他们也要打牌,于是一起开了间房。我们把险儿抬到了房间的床上后,给三哥告了个别,就各自回家了。

    我或者弟弟不回家,外婆和阿姨是从来不舍得买菜吃的。以前家里没有钱,外婆一直勤俭持家,舍不得浪费一点。后来外婆老了,家里条件也开始好起来的,但是节省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如果我们不在家,她老人家一般是舍不得买菜的,就是自家门口的一小片土地开垦出来,种了些时令蔬菜。做饭的时候,摘点下来,再拌点自己腌制的腌菜酱菜腐乳之类。就是一顿。

    当天,我回到家。外婆和阿姨正在洗菜择菜。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牛肉,排骨。

    这个场景我见过无数次,但是那天是我第一次感到愧疚心酸,我边叫着外婆,阿姨边走了过去蹲下来帮她们洗菜。

    洗菜时我才知道,冬天的水是多么的冷的刺骨。每次,回家除了暖暖的烧好的水洗澡洗脸沾下水之外,我从来没有沾到冷水的机会。

    外婆和阿姨的手都是这样习以为常的泡在冰凉的水里,干燥枯涩的手上都是一道道裂开的口子。没有现在美女们用的润手霜,没有各种各样的保养品,她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让它们裂着,放佛从来就不疼。

    我一阵鼻酸,强忍着底下了头,努力的帮着洗:“外婆,你和阿姨不要洗了。我来洗吧。这么冷,不要洗了。”

    “老儿,要你洗什么,你先去烤火。学校里面冷吧。你冻到哒啦,不洗了不洗了。你听话沙。乖。去进房烤火去。”

    “我不要紧,你们真的不洗打,我来洗沙!我发火打啦。”我故作生气的站起来把外婆和阿姨都拉了起来。

    她们都呆呆的望着我笑着,幸福而又欣慰。原来,给予家人的幸福可以让我如此的幸福。

    我顿了下去,继续洗了起来。外婆要阿姨先去切洗好的菜。又蹲了下来:“老儿,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呢?学校没有课啊?哎呀,不是你这么洗的,

    来。听话。来,我来洗。”外婆又把手伸进了水里,洗了起来。

    我知道我劝不动外婆了,只有更加努力的洗,希望她可以少做。

    “老儿,你只要好好读书,给你爸爸妈妈争气。不搞坏事就可以了。外婆还可以伺候你们几年,看到你可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结婚。我就够了。这些事不要你搞,你是读书的孩子。不搞这些。”外婆望着我,慈祥而又怜爱的说道

    我的眼泪一下就狂流了下来。

    当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出门去玩,我留在了家里,陪着外婆阿姨烤火聊天。

    经历那些打杀之后,这样的日子能过上多久呢?谁知道。

    四十六

    四十六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之间一学期就快完了,马上就要放假了。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忙碌着,准备着。在家的父母准备好了一切的吃住用行,出门的游子也早早的买下了归程的车票,少数不能回家的人们心里的那份失落也越来越重。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快乐和对于团圆的渴望。

    中国人千年传统以来,最为重视的节日就快要到了。是啊,过年过年,又是一年了。

    自从几个月前我们把大脑壳办了跑路之后到现在,我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在学校和家里两边跑。兄弟几个看我这我这样,也基本上都挺安分的,偶尔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也是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出门玩了

    每天上完学,回到家,我就帮着外婆洗衣择菜。她老人家做饭,我就和阿姨一起打下手,烧个火啊什么的。看的出来外婆和阿姨都为我最近的表现感到非常的高兴。她们认为我真的开始懂事了。期间,爸妈也从市里回来过两趟来看我,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也感到了很大的满足。这一段时间,很平淡但是很快乐。

    自从那次我们集体旷课躲灾之后,学校给我们每个人都记了一个小过处分。 但是无所谓,我们回来了就好了。

    后来几天大脑壳班上有些学生因为要在医院治疗而没有来,大脑壳则是彻底消失了。但是,补习班本来就是学校老师为了创造收办的这个东西,并不是学校的正常编制,来不来,好像也没有人去管。

    不过,学校里面的每个学生都好像知道了我们和大脑壳的事, 我们在学校是真正的最屌的一伙人了。徐海波和陈曦两伙人见到我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礼让三分。其他的比较跳的学生则是以巴结认识我们为荣。 那个年代的小女孩好像也挺喜欢小混混,那段时间,真的有不少的女孩写情书给我们。甚至旁边不远的初中也有情书过来。

    我们在学校真正的当上了老大,高一统一全校的,在这个学校有史以来是第一次。但是我们并没做任何欺负同学的事,有些人做过,被我严厉的制止了。我知道被整日欺负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希望再有人尝到这种味道。

    每天我们都是一起上课,下课一起抽烟,偶尔谈谈恋爱,打打球。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惬意舒服的过着,没有管杀,没有摆场,没有小弟,也没有大哥。

    期末考试,我一如既往的文科成绩很好,理科成绩一败涂地。小二爷一如既往的理科成绩很好,文科成绩一败涂地。其他人一如既往的文科理科所有成绩一败涂地。

    我们都报了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我报了文学社,小二爷报了化学社,险儿报了画画,袁伟和地儿报了唱歌,武昇和袁伟报了体育。

    放假后,天天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准备放假期间,一起继续在兴趣班学习,何况学校长的漂亮的女孩们也都报了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每天学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和喜欢不喜欢的各种美女一起打打闹闹的就是一天。那段时间,我们每个人身边都出现了一个女孩,我也好像喜欢上了和袁伟地儿一起学唱歌的一个很漂亮的高三的女孩。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这样真好。

    在当时的这段时间里,和大脑壳的那一战对于我们的影响我想有必要用当时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几件事来简单给大家交代一下。

    一,某天下了晚自习,我们兄弟六个一起走出了学校大门。突然,学校大门口站着的七八个小子,一下就扑了过来。我们还以为是哪里结下的仇人过来报仇了,正要开打。为首的一个个子高高的,长相很是清秀的年轻人对着我们说:“是九镇六帅吧?我叫贾义,是鲁凯的朋友。”

    六帅?不知道是那方神圣,没有听过,我刚准备说不是。那个小子就已经回过头去,用上了古惑仔第一集里面山鸡从台湾回来对着陈浩南的桥段。说了句:“叫大哥!”

    然后,后面七八个愣头愣脑的小子一起低下头齐声大叫了声:“大哥。”

    身边所有下晚自习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学生都呆呆的望着我们六个,然后抿着嘴低头一笑,躲之不急的匆匆从我们身边跑。门口护校队的老师好像也听到了,走了过来。

    我们六个措手不及的狂晕之下,拔腿猛跑。一路跑到了红军大排档,刚刚点好酒菜坐下了准备开吃。这几位大哥也到了,也不进来,就那么像卫兵一样笔直的站在帐篷外面,吹着寒风,也没发现他们怕冷。

    过了一下,没有烟了。袁伟准备起身出去买烟盒槟榔。还没完全站起。外面传来了一句:“老大,我们去买。”

    一分钟后,一条芙蓉王摆在了我们桌上!

    我们实在扛不住了,叫他们进来一起吃。他们进是进来了,但是死都不和我们坐一桌,在靠边的地方又开了一桌。吃之前,为首的那个小子就一脸严肃的给红军说,今天这里两桌都是他们买单,如果红军敢收九镇六帅六位大哥的钱,他就把他的夜宵摊砸了。唬的红军一愣一愣的望着我们,默默无言。

    地上要是有个地缝,老子绝对一头就扎了进去,留个屁股在外面。其他五位也是一脸羞愧之极,不想见人的样子。地儿还说了句:“千万不要遇到熟人!”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几个小子是九镇初中的,也是中学里很跳的角色。当时在九镇的初中小学流传着这么一个神话故事:在遥远的天边,有个地方叫做九镇。九镇上有个神秘的帮派,叫做青龙帮。买卖军火,收保护费,一手遮天无恶不作。青龙帮的帮主叫做三哥,他手下有六员大将,号称六帅。个个都是三头六臂,金刚不坏之身。都手使两把大爹,有万夫不当之男!曾经为了人民,六个人打败了魔鬼反动派大脑壳带着的两百多人,砍死了三十几个。自己还无一受伤

    我想我们这次真的是脸丢大了,这也是险儿第一次后悔打架。

    二, 也是某个夜晚,我们兄弟一起去“片片情”KTV唱歌。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来个人在唱歌了。我们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酒水玩了起来。

    我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桌坐了三五个女的,个个都是烟视媚行的样子。为首的一个是大我们五六岁,在九镇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当我很小读小学的时候,我就见到这位神仙和街上的流子的出双入对了,我们就叫她冰冰吧(我不是有意影射某个影视明星,她的名字确实叫冰冰,也确实是个烟视媚行的人物)

    刚喝了不久,就从我的肩膀后面伸过来一只玉手,手上拿着杯子。一个湿淋淋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呀,是义色的弟弟啊。姐姐在这里,都不打个招呼啊?”另一支手非常亲热的搭上了我的肩头。好像我们认识多年,感情很好一样的非常自然,

    我转头过去,一张确实算的上漂亮,但是明显摧残过度的脸就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你是?”

    “哎呀,现在长大了混好了,连姐姐都不认识了啊,我是X冰冰啊?”后面同样几张纵欲过度的脸在望着我危险的笑着。

    “哦,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唱歌啊?”其实,我并没有想起她来,但是为了那十分自然的亲热,我不得不这么说。

    “是的沙,知道你们要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沙。”

    “嘿嘿嘿嘿……!”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就你们几个,女朋友没有来啊?”

    “还没有女朋友呢。怎么来?”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犯了一个及其没有经验的低级错误,因为我马上就看了几双闪烁着绿光的眸子和一面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感觉突然一下,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们这么帅的帅哥,还没有女朋友啊。哈哈哈。来咯,很久不见了,我们一起喝一杯。”

    于是,在袁伟这个不要脸的和冰冰的大力撮合之下,两桌人坐在了一起,开始了尔虞我诈男盗女娼的晚会。

    当天我被逼着和冰冰一起唱了N多首的情歌,在唱歌和喝酒的过程中,我也基本上被她深入的全面的了解了一遍。有意无意的还能触碰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说老实话,当时我也被搞得头晕目眩的,把持不住。就是一想,老子还是个正宗的童子,那位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妇中豪杰。实在是划不来,狠不下这个心。

    结果,袁伟在唱歌的时候,就已经送一个女的回去了。回了旅游大酒店。

    唱完歌之后,我逃过一劫。但是当晚险儿和武昇没有躲掉。他们送冰冰等人回去了。回哪里不知道,但是没有回家。

    三,我们班上一位叫向阳的同学,省了很久的钱买的一个扩机。去游戏室玩游戏,被一个叫马伟的小流子抢了。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我。我放了学一个人陪他去了游戏室找到了马伟。我还准备要打架的。

    结果,我和向阳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把扩机拿了出来。不停地道歉,给我们一人买了包烟,还在不停地亲热的责怪向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认识四哥。下次请他和四个一起喝酒。

    当这些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度过的时候,我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很大的阴影,我隐隐的感觉有件没有解决的事情迟早要来临的。我知道这个阴影就像魔鬼一样的同样横亘在险儿的心中。和三哥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他几次试图要谈起这个事。都被我打断了,也许潜意识里,我不希望它的来临,甚至我希望可以摆脱它。但是埋下了因的事,总会要结出果来的。

    就像几年后,一本经典的电影《无间道》里面的倪永孝说过的一句话一样:出来混,迟早要还!

    终于,在放假后的一个星期,过年前的十天左右。这件躲不掉的事情来临了! 我们平淡幸福的好日子也就这样彻底的结束了,我们完全的踏入了漩涡之中,再也不能爬到岸边。

    四十七

    四十七

    那天,我中午吃完饭,坐在家里看电视,准备等下就去学校上兴趣班的。外婆阿姨也坐在旁边边打着毛衣边烤着火陪着我一起看。

    三哥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看三哥,我马上站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天天和三哥泡在一起了,他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的。

    外婆和阿姨也和三哥打着招呼:“三儿啊,你过来哒,来坐来坐,站着冷。”

    “奶奶,六姨。我没有什么事。刚好要出门,看小钦下午去不去学校,叫他一起的。哈哈。你们还好沙。”三哥边笑着边和外婆阿姨打了招呼,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确定他找我有事了。

    于是,我穿了鞋,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还好还好,你来坐下喝口茶沙。老儿,你现在走啊?”

    “对啊,外婆,我走了,去学校,刚好和三哥一起出门。你坐咯,莫起来了,冷。我走了啊。”我把外婆拉着坐了下去,和三哥一起走向了门口。

    “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啊。”

    “哦,知道了。”

    推开门,外面寒风凛冽,不知道什么时候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鹅毛大雪,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大衣领子。整个人都冻的打了个啰嗦。和三哥一起走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走了一段路,三哥还没有开口说话。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直觉感到和那件事情有关。是啊。过年了。谁不想回家呢?心缩的紧紧的,越来越紧张。

    “小钦,有件事,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先告诉你好一些。”三哥也紧了下领口。

    “三哥,是不是向志伟回来了?”我的嘴巴里面有些发苦,声音也有些发涩。

    三哥望着我缓缓的点了下头。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往前走着,那次和大脑壳摆场前的那种紧张恐慌的感觉又一次的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慢慢抽出了一盒烟,递给三哥一支。两人一起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我望向了三哥。

    “黄皮中午到我家来了,他希望我可以放向志伟一马。向志伟也出去躲了这么长时间了,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弟弟。想回家一起团个年。现在你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黄皮也希望我给你们说说,这个事就这么算了。这是向志伟托黄皮带的剩下的七千元钱。你先帮险儿拿着。”说着,三哥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厚厚的。递给了我。我顺手接过放进了口袋里。

    “你们这段时间也蛮听话的。要是实在不想搞就算了,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他反正也出了这么多钱。今后你们就安安心心的读书,过两年考个好大学也不错。我刚刚看见你外婆,我就心里不舒服,我生怕她今后怪我。小钦,听一句,就这么算了吧。不要再搞了。”三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抓的紧紧的,有几分期待的望着我。

    我呆呆的望着三哥。突然我觉得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也许我可以不顾兄弟感情,江湖道义。我只要轻轻的开口说出一句不搞的话,这一切我都可以摆脱掉。

    今后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天天陪着外婆阿姨,天天帮她们做家务。天天看见她们脸上的微笑。两年后,也许我可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找个漂亮的女孩。然后工作结婚一直到老。

    而且之后,我相信险儿,三哥他们都不会怪我,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玩。还是可以一起喝酒。

    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答应过险儿,我会铁他。我一定会帮他报仇,而且我又亲口的说服了其他的兄弟。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我们欠下了三哥这么多。现在我能退吗?

    我艰难的吸掉了最后一口烟。呛鼻的烟味把我弄的剧烈的咳嗽起来。

    半响,我才恢复了平静。我安静的望着三哥:“三哥,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险儿一定要报仇,我是一定会铁他的。三哥,你懂的!!”

    三哥抓着我肩膀的手一下松软了下来,眼睛里期待的神色也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和无比的失望,好像做出决定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懂的,我也知道说服你们的可能不大。要搞你们就搞吧。希望等你们到时候不要像我一样的后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记着,三哥今天已经帮你做了该做的了。”

    三哥顿了顿接着道:

    “下午你们几个好好商量,晚上给我一个回答。我再具体给你们安排一切。你们都是跟着我混的,你们要搞。我就要帮。听到没有?”

    “好的,三哥,我知道了。你放心。谢谢三哥了。”

    三哥又拍了拍我的肩,我感觉到他很有些意兴阑珊,很疲惫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老了一些。

    “还有,你尽量给险儿说说吧,马上要过年了。如果可能的话等过完年后再说吧。让我们大家都可以过个好年。”

    “好的,三哥,我会说的。”

    “去吧。我也去喝点东西去了。”

    向志伟,等着我们吧!

    和三哥分别后,我的心情万分的沉重。莫名的我就想起了几个月前摆场完后坐车逃离九镇的那个夜晚。

    雪,一片片的迷蒙了我寻路的双眼,就像那一晚车前无边的黑暗。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了,大雪让这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混沌,没有黑白,没有是非。看不见来路,找不到归期……

    四十八

    四十八

    下午来到了学校,我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又一次自己为自己巩固了决心后,才把险儿从画画室叫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学校的走廊上。

    “险儿,告诉你个事。”

    “怎么了?”

    “向志伟回来了。”

    险儿一听原本脸上笑嘻嘻的表情一下消失无踪,又变成了平时冷淡的像张面具的样子。淡淡的回答了 句:“哦!那就好。”

    我看着险儿的样子,不寒而栗。他又是这样的鬼表情。真不知道这次又要搞出什么样的后果来。

    “你想怎么办?”

    “你说呢?我等了这么久你说我会怎么办?”

    我在险儿的反问下,无言可对。良久,我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吐沫。

    “再等等吧。也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最后几天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三哥想让大家都快快乐乐的过个好年。”

    “我真的不想等了。你放心,我自己可以办好的。”

    “险儿,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兄弟,你的事,我们谁都不会站在一边看的。算我和三哥求你,等两天。你这个时候出了事,您家里人也不好过啊。”

    险儿的左脚不停的踢着面前的栏杆。默默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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