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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小兴奋问道。
“一点提示没有,这你叫我怎么猜?”萧云为难道。
“给提示你也猜不出来。”苏楠翻了一个鄙夷的白眼,然后走前几步,倒后走着,颇有些自鸣得意,微笑道,“这个人哪,太不简单了,即便他现在退休了,但对整个江苏的政局,还是有着非常微妙的影响力。我听我爸说过,在江苏这块一隅之地里,曾经一呼百应的高官,不少,曾经一言九鼎的高官,也不少,但能够将整个体系构架成自己门生的一个树形图,自己则在树顶提纲挈领的,建国以来,只有一个人做得到,那就是前任省长,黄达人。猪,不认识吧?”
萧云笑了笑,没有发表言论。
“那天,他专门过来跟我喝了一杯,让我受宠若惊死了。他给我的感觉吧,怎么说,很亲切,完全没有官架子,与你是平起平坐的,不像有的退休老干部,看所有的后辈都是俯视的,跟你聊天,就像在给你传道授业,指点江山,我很不喜欢。我的理念就是,我年轻,需要你指点,但不需要你指指点点。黄达人不愧是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老人,七,改天介绍你认识,如果能得到他的垂青,那祖坟都得冒青烟了。”苏楠认真道,眼神里的温柔不再加以掩饰。
“成。”萧云微笑道。
苏楠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拉起他的手,加快了脚步,催促道:“我们去前面的湖神庙看看。”
湖神庙最初为一座“神祠”,据传是明洪武年间,朱元璋为纪念一毛姓老人而建的,因此民间又称其“毛老人庙”,后来改名为“湖神庙”。可惜,在太平天国的战火中,湖神庙毁于一旦。现在的建筑是曾国藩任两江总督时,于同治十一年,即1872年重建的,名字还是那个名字,但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那种味道,历史就是这样,所以,苏楠并没有呆多久,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几眼,就拉着萧云离开了。
一路走黄册库、观鱼池、古墙明镜,都没有片刻逗留,直到十里长堤,两人才放慢了脚步。
“七,忘了跟你说一件事。”苏楠轻声道,行到此处,是金陵四十八景之“玄武烟柳”,尽目望去,沿湖桃红柳绿,虽然没有烟雨朦朦,但同样蕴藏着无限的诗情画意,晚唐诗人韦庄在《金陵图》中诗云“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苏楠想起这两句诗,感同身受,欢喜得不得了。
“什么?”萧云问道。
“锦湖在西山区的江畔有一块二十亩的地,建了一个小型的别墅区,紧挨着西山区府,十八栋单体别墅,只有锦湖的高层才有资格入住,与颐和高尔夫山庄那里的规矩是一样的。整个小区很宁静,别墅区刚建成两年,房子是簇新的,里面都是花大价钱移植来的花草树木假山假石,像成熟期的园林,每栋别墅之间由鹅卵石铺的小径连在一起,别墅与别墅之间相距数十米,保证了每栋单体别墅有足够的单独空间与隐私。”苏楠一边做着详细的介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萧云的反应。
“别绕圈子。”萧云识破她的掩耳盗铃。
“柴总说还有空下来的宅子,送我们一套,我没敢应承,想问问你的意见。”苏楠开门见山道。
“天上掉了馅饼,为什么不接着?”萧云微微一笑,并没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么说,你答应了?”苏楠美眸一亮。
“嗯。”萧云微笑点头。
“太好了。”苏楠欢呼雀跃,之前还一直担心他会拒绝这种不劳而获,没料到与预想南辕北辙了。
萧云见这妮子兴奋得像一只春天里愉快歌唱的燕子,会心而笑:“妮子,我也有件事忘跟你说。”
“嗯?”苏楠凝着黛眉,愉悦劲收敛了不少。
“带你去一个地方。”萧云牵起她的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将良辰美景统统抛诸脑后。
出了玄武湖,萧云让正蹲在阶梯上抽烟的雷勇赶紧去拿车,然后上车告诉他目的地,催他开快点。
苏楠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不解,不过她并没有开口盘根究底,只是静静等待着他要带去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新楼盘。
它的名字不难记,很儒雅,叫秋水长天,位于南京江宁区汤山街道的西北,毗邻著名的阳山碑林风景区,自驾车只需10分钟的路程。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这么一个大的噱头卖点,按理说这就是一个理想的高档住宅小区了。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由于秋水长天的地段相对比较独立,离南面成熟的生活区较远,价格却要高了差不多两成,销售情况不容乐观。
萧云让雷勇在小区大门口停车,与苏楠牵着手,信步走了进去,走走停停,转了一大圈。
“二当家,对这个楼盘的印象怎么样?”萧云侧头问着一直沉默不语四处观望的苏楠。
“还成。”苏楠随口应了一句,视线停留在一个树的尾梢,那里停着一只鸟,飞扑扑远走。
“模棱两可的答案。”萧云不满意道。
“嗯……怎么说呢,首先这里的环境很好,空气清新,相对独立一些,清幽宁静,但整个小区的格调不够高档,给我一种很直观的寒酸小气的感觉。尤其是配套设施残缺不全这一点,可谓是致命伤,没有菜市场,让人跑去哪买菜?没有超市,让人跑去哪买东西?没有银行,让人跑去哪存钱取钱?不过。就四千这个价位来说,能住上这样的小区,性价比还过得去吧。这只是我很表层的意见,可能还有些优点是我没发现的。”苏楠将注意力转回来,尽量说得中肯而又婉转。
“入木三分。”萧云微笑道。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苏楠并没有被他的迷魂汤灌倒,牢牢抓住问题的核心。
“没什么,就想你做个参谋,评一评这个楼盘怎么样。”萧云嘴角微翘,采取了四两拨千斤的做法。
“你不会想着在这里买房吧?”苏楠不相信他的敷衍话语,有了平湖的前车之鉴,她已经学精了。
“当然不是。”萧云微笑道。
“你来这里不买房,还能有什么阴谋诡计?”苏楠凝视着这个有所掩饰、总能石破天惊的年轻人。
萧云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愈发犀利,眺望着这一片有些潦倒的楼盘,轻轻说出两个字:“卖房。”
*****
(周末愉快。)
第四十四章 白马银枪
“卖房?”苏楠讶异道,两只美眸睁得浑圆,对他的这个如意算盘一头雾水,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一个成熟的楼盘,除了自身建设要美轮美奂,独具魅力之外,地理位置与周边环境都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因为这涉及到交通、教育、健康、商圈等等现实问题。如果园林景观、建筑品质与生活配套设施都做得非常到位,就是一个高品质的楼盘,入住之后,能给业主带来高品质的生活。
显然,秋水长天现在离这个标准,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你觉得不妥?”萧云微微一笑。
“有点吧,不过纯粹是个人想法。我对房地产这块不熟,在这个领域的知识面很窄,但也知道随着房地产市场的逐渐成熟,现在很多人在买房时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对楼盘的品质要求越来越高。如果一个楼盘的品质或者开发理念获得了市场的认可和消费者的赏识,即使市场竞争再如何激烈,也将立于不败之地。我听我朋友说,南京的开发商喜欢舍本逐末,往往是先卖房子,再搞环境的,广告上承诺的园林景观大多数成为空中楼阁,无法真正兑现,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购房的欲望。”苏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眼前这个秋水长天楼盘空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内涵实在令人失望透顶。
萧云笑而不语。
“你不觉得吗?”苏楠很诧异他的这个反应。
“在一幅构图完整的画作上添上一笔,可能是画蛇添足,可要是在一幅还没完工的画作上添上一笔,那就有可能是画龙点睛了。”萧云微笑道,望着周围可称得上寒酸的人工绿化,没有露出捶胸顿足的失望神色。在他看来,没有草,可以种,没有树,可以植,没有水,可以引,没有山,可以堆。
“我在听。”苏楠侧过头,深情地望了他一眼。
“秋水长天离阳山碑林的距离很近,为了不影响风景区,楼层被限高,建筑密度也被限制住。整个小区的总面积超过两百亩,才有二十一栋楼,建筑面积也就在十一万平方米左右。小区的周边环境不错,空气清新,可里头的环境太弱,配套设施跟不上去,价格定位又不好,楼盘销售情况很不理想。这是秋水长天的劣势所在,但也恰恰是我们江山的优势所在。”萧云了如指掌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苏楠有些吃惊。
“前些天,我让八斗来这边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萧云摸摸鼻子。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区的?”苏楠又好奇问道,难道是去阳山碑林玩,无意看到的?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做婚房用的,他跟我提过,所以知道这。”萧云和盘托出。
“什么朋友?”苏楠感兴趣问道,之前没听他说在南京有朋友,突然听到,感觉有点突兀。
“待会儿介绍你认识。”萧云并不急于求成,反而卖了一个关子。
苏楠白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往前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卖房,是怎么回事?”
“我打算成立一个房地产经纪公司,将秋水长天剩下的房子推销出去。”萧云跟上她的步伐。
“我要做些什么?”苏楠似乎总是能抓住他心里头想的,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你从总公司给我调三个人来南京,最好是在房地产这块干过,有经验的。”萧云提出要求。
“那没问题,陆羽过来江山,从锦湖带走了一个团队,回头我让老古安排一下。”苏楠轻声道。
“你晚上给老古挂个电话,让这三个人明天就来南京报道。”萧云揉着眉头想了想,继而道。
“犯得着这么急吗?”苏楠又瞪了他一眼,烧开水也要加热一段时间啊,这死人还真想一步登天。
“涉及到赚钱的事,当然越快越好,现在公司不缺人手吧?”萧云脸不红心不跳地笑了笑。
“不缺。”苏楠没好气道,她现在的眼神可以杀人了,严重鄙视这死人的厚颜无耻,稳定了下情绪之后,轻声道,“总公司新招了20个人,人手很充裕,可能子路的江山投资那边会紧一点,现在正在跟一家药厂谈判收购的事,忙前忙后的事多,陆羽已经让几个人过去帮他了,工资还在总公司这边出,现在再从公司抽出三个人,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好。”萧云放心道。
两人路过一个凉亭,驻足停留了一会儿,苏楠拿出手机,拉着萧云拍了一个合影,才继续前行。
夕阳艳绝。
萧云与苏楠牵着手,漫步于夕阳下,像是一对携手走过风风雨雨的恩爱夫妻,两个影子羡煞旁人。
这时候,一辆比亚迪从后面开了过来,在两人旁边停下,苏楠如同触电一般,霎时放开萧云的手。
“萧云,不好意思啊,下午有个会,所以来晚了。”任书生从车上走下来,一脸的歉意。
“没事儿,我正好可以参观一下你住的周边环境呢。”萧云微笑道,他跟任书生有段时间没见了。
“嗨,这里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可参观的,我是没钱,要是有钱,还会买这?”任书生轻笑道。
萧云附和一笑,然后轻声道:“介绍一下,这是江山的老总苏楠,这是省秘书科科长任书生。”
“你好。”
“你好。”
苏楠和任书生礼节性地握手问好,然后互相交换了名片,而苏楠也迅速记下了任书生这个名字。
“萧云,怪不得你这么忠于江山,换做我,有这样一个美老板,也甘愿粉身碎骨。”任书生打趣道。
“那咱俩换一换?”萧云挑挑如刀双眉。
“你想得倒美。”任书生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两个常打口水仗的大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惺惺相惜,苏楠也莞尔一笑。
夕阳彻底陨落,夜幕开始降临。
任书生载着萧云跟苏楠,去接钱莹下班,然后在附近选了一家装修精致格调高雅的酒店吃饭。席上,萧云与任书生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交头接耳,不知在商量着什么私密事,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很识做,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在翻阅讨论着,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两人完全没有隔阂,甚至可以说一见如故。
两对天造地设的情侣,很温馨的一餐。
秦淮会所。
南京春秋集团的一处高档会馆,不是有钱就能进来,年费300万,会员卡是身份显赫的象征。
会所的西餐厅,装修奢华,环境幽静,曼妙柔美的钢琴声绕梁而起,使人进入了唯美的童话境界。
临窗的一个位置,沐小青盛装出席,华丽的大红露肩晚服令她平添了几分性感妩媚,一整晚嘴角都弯起恰到好处的斐美弧度,使得脸颊线条柔顺,少却了往常的傲慢与偏见,愈发的国色天香。漆黑的长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令人百般妄想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附近几桌的男人在与自己女伴聊天的同时,总是向她偷偷投来几瞥艳羡的眼神,然后又黯然地转回去。
而坐在沐小青对面的,是一个接近完美的男人,如皇太子般高贵,南宫青城。
“今晚为什么这么有空,来南京找我?”沐小青带着一丝罕见的娇羞问道,幸福感欲盖弥彰。
“古城改造的事折戟沉沙了,正好闲下来,就想来看看你。”南宫青城永远那样的心平气和。
“哦,也就是说,如果古城改造的事没有中断,你就不会来找我咯?”沐小青佯装生气道。
“不会。”南宫青城毫不隐晦道,嘴角浮出一抹迷人微笑。
沐小青一愣,继而扁起红唇,娇嗔道:“你就不会撒个谎骗骗我?!”
“在你面前,我不想有任何的谎言。”南宫青城淡淡道。
“真的?”沐小青深情凝视着他。
“嗯。”南宫青城点点头,端起高脚杯,姿势儒雅地品了一口法国原装红酒,口感风情万种。
沐小青低下头,浅浅一笑,那一颗玲珑芳心仿佛瞬间被他死死勾住了,彻底沦为俘虏。
可惜,她没有听过一句话:鱼上钩了,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
现实总是如此的较真,有些事情该泾渭分明的,绝不会含糊不清。譬如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说的是婚姻状况。事实上对于爱情来说,是不成立的,对于出类拔萃的人,不管男女,都会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所以这个世界天天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别天真地相信真有柳下惠这种男人,搞不好他是男扮女装,或者生理缺陷,又或者性趣使然。
正当沐小青沉浸在南宫青城所营造的爱情氛围中时,一个女人的出现,让她的好心情骤然无影。
一袭粉紫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搭配一条嫩黄色Chanel天鹅绒齐膝裙,加上一双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衬托出身材一等一的完美绝伦,两条修长的美腿一览无遗,如魔鬼般惹火。清澈明亮的眼眸,柳叶弯弯的黛眉,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无一不昭示着她的美丽。
韩雪。
沐小青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共同窗十余载,两人时时刻刻都在针尖对麦芒,不仅在学习上要分个高低,在风头上也要一争高下。好不容易到了大学时光,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上了清华,一个进了中音,以为这样的敌对状况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天意弄人,两人竟然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在所难免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韩雪坐了下来,向南宫青城抱歉一笑,然后用眼神向沐小青挑衅了一下。
沐小青冷漠如霜。
“没事,你这个大明星能来,我就感到无上荣光了。”南宫青城淡笑道。
韩雪展颜而笑,眼神再次瞥向沐小青耀武扬威。
南宫青城挥挥手,示意服务员给韩雪倒酒,微笑问道:“这次的南京演唱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成吧,那些歌跟成都站一样,整个流程都差不多。”韩雪轻声道。
“演唱会组织筹备工作呢?”南宫青城问道。
“不清楚,这是琳姐的事,我没过问,应该也差不多了吧。”韩雪端着高脚杯,缓缓漾着酒。
“听说差点搞不成?”南宫青城想起这事儿,笑着问了句。
“确实有这么回事,有一个赞助商在一个礼拜前突然退出,搞得我们很被动。”韩雪皱眉道。
“要帮忙吗?”南宫青城凝视着她,目光坚韧而锐气,给人以勇气。
“不用了,谢谢你。”韩雪嫣然一笑,说道,“听琳姐说,前两天拉到一个大赞助,足够了。”
“大赞助?不会是哪个暴发户吧?看来有人又要陪酒了。”一直插不上话的沐小青冷不丁说了句。
“嫉妒?”韩雪眼眸一勾,嘴角的弧度无比玩味,对于这个女人,必须立即予以反击。
“嫉妒?真是笑死人了,这种抛头露面的生活,只适合那些爱显摆爱出风头的人。”沐小青笑道。
“谁爱出风头?”韩雪身子一直,扬声质问道。
“谁着急谁是呗。”沐小青无比惬意地喝了一口红酒。
韩雪冷哼一声,不再跟这个自视清高的女子一般见识,今晚南宫青城邀约,自然得窈窕淑女一点。
南宫青城静静听着两人的唇枪舌剑,淡然一笑,轻声道:“能给大赞助的,不一定是暴发户。”
韩雪听到这句从天而降的话,愣了一下,继而满怀喜悦,问道:“青城,难道是你?”
沐小青虽然没说话,但也同时望向了南宫青城,表情冷冽,吃醋这玩意,哪个女人都逃不过。
“不是我。”南宫青城摇摇头。
听到这个答案,韩雪稍显失落,而沐小青则偷偷微笑。
“雪儿,想不想见一见这个大善人?”南宫青城扬了扬浓密的眉毛,试探着打听韩雪的态度。
“他来了?”韩雪惊讶问道,本来今晚接到南宫青城的电话,她欢呼雀跃得像是获得了最受欢迎女歌手的大奖,立即让琳姐取消了今晚所有的行程,火急火燎赶来这里,奢望着能够跟他单独相处一晚,可万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了一个永远不想见到的女人,但毕竟他在场,就只能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绝不能让沐小青将自己在倾慕的人面前比下去。而现在又要来多一个人,这个约会算是彻底泡汤了。
“他来了。”南宫青城的视线直接越过对面的沐小青,落在了后面门口的位置。
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正缓缓走进来,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宛如一位白马王子般秀逸。
画面如此:远山,薄雾,古道,孤鸦,白马银枪,一帘玉月闲,马蹄踏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南宫青城站起身,微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海长生殿集团的太子爷,燕青。”
两个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女人摒去此前争议,各自露出最为善意的微笑,迎接这位久闻大名的人物。
燕青,如果有哪个侯门富家公子小姐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恐怕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暴发户后代。
他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现任全国政协委员,在去年的两会上,曾因为一个代表提出“不应该鼓励农民孩子上大学”的议案而大闹人民大会堂,那个代表入院一个月,名噪一时。虽然此事很快就被中宣部压了下去,但在上流社会中,他早已是一个响当当的传奇人物。不过,由于他为人过于低调,从不拍照,也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今日一见,果然符合他的外号,浪子。
之前的一瓶红酒差不多见底,南宫青城让服务生端上一瓶新的,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对于这个半路杀出的公子哥,沐小青与韩雪并没表现出过分热情,一直都是不咸不淡地聊着。
两对各怀鬼胎的男女,很复杂的一餐。
第四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旭日东升。
因为从总公司调来南京的三个人就快要到位,苏楠老早就已经起床,梳妆打扮完毕,回头看见萧云那死人竟然还赖在床上蒙头大睡,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死拉硬拽,勉强将他弄醒了,还要被他勒索了近五分钟的热吻,才肯揉着惺忪睡眼去洗漱。这位达官大老爷还真是难伺候啊,苏楠对着他可恨的背影,愤懑地挥了几下拳头。
半个小时后,房门的铃声响起,已经结束兵荒马乱的萧云慵懒坐在沙发上,让苏楠去开门。
从外面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些许,大概40岁,其他两人都是风华正茂。
苏楠以江山总裁的身份,将萧云的职位以及相关资料删繁从简,向三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当三人听到眼前这个总是带着一抹清净如竹微笑的年轻人竟然是总裁秘书时,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三个进公司也快一个月了,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这总裁秘书当得也够隐秘的,竟然从未露过面,还不知道他跟总裁是什么关系,难道……当然,这只是他们心里头的活动,在外表上,自然是笑意盈盈。
随后,他们也向萧云做了个自我介绍。
其中那个年长一些的叫欧亚子,来江山之前,在锦湖一个楼盘担任销售组组长,多年的闯荡经历,复杂的人生际遇,让他的性格变得沉稳老练。其余两人,都是他销售组下面的组员,男的叫叶昕昕,女的叫戴妍,年龄不相上下,但没能日久生情,擦出爱的火花,而是各自成家立室,生儿育女,在陆羽跳槽过了江山之后,欧亚子很快被邀请过来,他们也跟着出走。
“你们三人以后就在南京工作,一切都得听萧秘的,工资暂时还是从总公司出。”苏楠拍板道。
三人点点头。
萧云望着坐在对面略微拘谨的三人,笑容随意,轻声道:“你们应该清楚来南京的任务了吧?”
“古部没有详说,只大致提了一下,总公司要在这边成立新公司,我们从旁协助。”欧亚子答道。
萧云若有所思,转头望着苏楠,收起那股子痞气,正经问道:“苏总,公司有多少流动资金?”
“大概400万左右,南京这边要的话,可以给100万,再多就不行了。”苏楠也肃穆起来。
“100万足够了。”萧云嘴角微翘,又转过来,手掌轻轻拍着大腿,对着三人轻声道,“总公司想在这边成立一家房产置换公司,名字我想好了,叫‘易安居士房产置换有限公司’,具体手续由你们去跑,以老欧的名义,公司选址、办公设备这些,你们都做过房地产这一块,应该有经验,也由你们负责,将需要用钱的事都集中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跑,别拖拉,晚上做张预算单给我。公司租金的问题不重要,期限长短最好能谈到半年,要是谈不下来,一年也签了,再长就不好,但地点一定要在商业大道上,位置显眼,宽敞明亮。我们做的是高档房源,接待的也是高收入人群,不能太马虎,门面得装点好,你们待会儿拿钱去添套好的行头,也算新公司的福利。公司成立之后,老欧做经理,昕昕与戴妍暂时当着办事员,等公司发展了,再升职。另外,再去招两个卖相好的女孩子,最好是能说会道的,工资高一点不怕。再找时间去一些高校看看,有没有愿意来实习的,再招两个,男女无所谓,工资低就行。至于公司的账目,我会专门找人负责,这个人暂时还不列入新公司的人员名单。”
三人默不作声。
“没听清?”萧云挑挑如刀双眉。
“听清了,但没整明白。”叶昕昕是个陕北小伙,身材高大,理着平头,看上去特别精神。
“哦?说来听听。”萧云笑意盎然,对这个率真憨厚的小伙挺有好感。
“现在的中介公司都已经泛滥成灾了,僧多粥少,开这个,我觉着没赚头。”叶昕昕说出担忧。
“赚不赚钱,明年春节自会见分晓,这个不是现在所考虑的。”萧云摆摆手,不置可否道。
“我以前也开过中介公司,就是亏了本,才进的锦湖,萧秘,在这行要想站稳脚,确实不容易。”欧亚子轻声道,他对成立中介公司的做法也有所非议,但毕竟被岁月打磨过,没敢像叶昕昕那样直言不讳,较为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虽是跟这个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可潜意识里就觉得他好相处,要不然也不敢这样胆大妄为提出自己的看法。
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拥有这种魅力吧。
“既然说开了,那我也开诚布公聊一聊,苏总,不介意吧?”萧云轻笑问道。
“没问题。”苏楠一本正经答道,但心里头却将他骂得很惨,你说就说吧,还故弄什么玄虚。
萧云嘴角微翘,从简单的交流中可以看出,眼前的这三个人都还不错,起码有份责任心在,他注视着他们仨,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很多时候,人们都不喜欢丢掉自己原有的‘地盘’,不喜欢丢面子。他们往往会陷入一种思想陷阱,也就是经济学家所说的‘沉没成本’,它具体的意思是指,一种时间和金钱的投资,只有在产品销售成功后才可顺利回收。在英语国家中,也被称为‘将钱掉进排水沟里’。换而言之,有时,总是不放手,不放弃,就如同‘将钱掉进排水沟里’。”
“萧秘,你的重点在哪?”戴妍琢磨了老半天,还是没能心领神会,索性问道。
“我的重点在于,当决定是否进行投资的时候,必须忘掉自己过去的投资。”萧云微笑道。
欧亚子老脸一红,挠挠头,继而轻笑了起来,然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迥然变得轻松。
坦诚出真知。
聊了一晌午,到中午时分,几个人都已是饥肠辘辘。苏楠不想走远,就在玄武大饭店宴请了欧亚子他们,萧云偷偷溜去楼梯间抽了一根烟,扔掉烟头后,打了个电话给赵八斗,让他把那辆破现代开来南京,暂时给欧亚子代步用。另外,他还叮嘱赵八斗一会儿到了南京,先去江宁区租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租好后将地址告知他。
打完电话回来,菜已经上了,萧云饥不择食,边吃边跟欧亚子他们交代一些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
苏楠没有插科打诨,全程都默默地吃着饭菜,很好地充当了配角,等萧云不说时,她才补充两句。
酒足饭饱之后,萧云让雷勇载着欧亚子他们先去游游车河,看看南京的大街小巷,熟悉一下这个即将要落地生根的六朝古都,他自己则和苏楠坐地铁去东方商城购物。之前答应陪这妮子逛街好久了,一直没能兑现,趁今天有空,就赶紧付诸行动,不然又要被她整天拿这事来絮絮叨叨,难以六根清净。女人,无论美丑,无论老少,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经质她可能对一件重大的事情没心没肺,而对一件细微的事情耿耿于怀。
下午三点,赵八斗赶到南京,随即前往江宁区租了一套2千多块的房子,然后向萧云汇报。
萧云让他去给欧亚子他们交房交车,通知雷勇开大奔过来,接他和苏楠,顺道接赵八斗,回宁州。
在车上,苏楠有问萧云为什么突然回宁州一趟,他只是用春秋笔法随便找了个借口,她也没细问。
只是,苏楠远没有想到,萧云的这一趟回去,会令到她哭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
东方商城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里,谢小狐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凝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她的发小,辛呆呆就坐在她的对面,大大咧咧地吃着最爱吃的鸡翅,脚下堆着一袋袋“HM”的服装、配饰与化妆品。她很偏执,容易钻死胡同,每种物品都只爱一个牌子,也只认死一个牌子,譬如汽车只爱奔驰,手表只要百达翡丽,提包只拎LV,拿着大款老子的钱,过着一个富家千金该有的放浪形骸到颓废糜烂的生活,常常逃课,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动人,一股生怕别人不把她误解为被包养高级小蜜的彪悍架势,开着一辆改装过的奔驰CL跑车,来南京疯狂购物,买一堆一辈子可能也用不上一次的奢侈品,学校老师警告无数次,照样无动于衷,我行我素。
“小狐,你再不吃,那薯条都软了。”辛呆呆提醒道,吮了吮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
“没胃口,你吃吧。”谢小狐漫不经心道,继续托着下巴神游四海。她今天与对面浓妆艳抹、搞得像是刚从夜场下班的小姐一样的辛呆呆截然不同,清秀脸蛋不施半点脂粉,扎起马尾辫,宽松棉质T恤,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清纯得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活脱脱一棵水灵小白菜,用辛呆呆的话来说,那简直比小学那些10来岁的小萝莉还要像处女。
“你怎么了?从东方商城出来,到现在,你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思春啦?”辛呆呆邪恶笑道。
“滚蛋。”谢小狐白了她一眼。
“拜托,我是女的,哪有蛋可滚?”辛呆呆歪着脑袋狂笑道。
“你丫吃你的鸡翅,哪那么多废话?!”谢小狐气呼呼道,真拿这个重口味的死党没辙。
辛呆呆做了个鬼脸,然后拿起一块新奥尔良烤翅吃着,想想又问道:“小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姐还没拍过拖,哪像你,资深情场高手,换男朋友勤得就像换尿布一样。”谢小狐不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希腊的欧里庇得斯说过,女人能给男人带来最大的幸福,也能给男人带来最大的灾祸。我很赞同。在今天这个浮躁虚伪的世界,谁还相信从一而终情有独钟的爱情?那都是神话了。这男人啊,就像发改委的承诺,不可靠,他们是有钱就变坏,有些个更离谱,没钱也坏得稀巴烂,所以,同样是死,姐才不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多试试几棵,也许死法会不一样。”辛呆呆笑嘻嘻道,这根本不像一个只有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所拥有的思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谢小狐恨恨道。
“你还别不信。”辛呆呆撅着嘴道,又吃完了一块鸡翅。
“我就不信。”谢小狐赌气道,反正就是不受辛呆呆这一套胡言乱语。
“唉,谢小狐同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辛呆呆故作老成持重道。
“滚!”谢小狐这次学精了,不再添上那一个“蛋”字,端起一杯可乐,喝了一口,透心凉。
辛呆呆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忽然压低身子,问道:“小狐,说真的,你刚才在东方见到谁了?”
“没谁。”谢小狐随意道。
“切,还想瞒天过海?不知道我辛呆呆是有名的火眼金睛吗?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飞不出我的五指山。刚才在东方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神情不对了,虽然一直逛着,但眼睛却总是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像找着什么,还不认?哼,快从实招来,是不是看到旧情人了?”辛呆呆揪住不放,誓要弄个水落石出。
“辛呆呆,你能不能刷完牙才出来见人啊?什么旧情人新情人的,真难听。”谢小狐鄙夷道。
“好啦,我的乖小狐,快告诉我你刚才看到谁了。”辛呆呆求饶道,她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
“还能有谁?就是我一直说的那个瘟神呗。”谢小狐撇撇嘴道。
“就是那个在高速公路挖了一个陷阱,让我们往里跳的混蛋?”辛呆呆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你那么激动干嘛?”谢小狐瞪了一眼反应过激的死党。
“我艹,你早说啊,姑奶奶过去就给他的蛋来两脚,让他滚都不能滚。”辛呆呆扬着拳头道。
“没技术含量。”谢小狐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辛呆呆心急如焚,她早就想把那个让自己出糗的混蛋的皮给剥下来了。
谢小狐转头望向窗外,嘴角的弧度犹显老奸巨猾,轻轻说出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四十六章 那别废话了,动手吧
夏夜。
银月独挂。
由于时间尚早的缘故,天堂人间娱乐城三楼酒吧Club的气氛还没有爆发出来,只有寥寥三两桌的客人,丝毫看不出往常人满为患的趋势来,显得凄静,此刻场地的音乐也暂时以欧洲抒情乐曲为主,一个来这里做partime-job的大学生正穿着燕尾服,演奏着班得瑞的钢琴曲《月光》,整个mood舒缓而平畅,如松间的淙淙流水。
而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坐在一层雅座里的一桌人。
这一桌拢共八个人,四男四女,男的年纪落差很大,其中两个估摸着也就大学刚毕业不久的样子,棱棱角角还在,年少轻狂,岁数大的也许已经四十而立了,显得沉稳老练许多。四个家伙相貌各异,但有一点倒是如出一辙,那就是身为有钱人的倨傲,比如统统衣冠鲜亮,习惯斜眼看人,喜欢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而三个浓妆艳丽的女孩拥有让不少牲口怦然心动的高挑身材,因化着烟熏妆而过度精致妩媚的漂亮脸蛋,颇有些久染风尘的味道。
很明显,这是一出有钱公子哥偕同大学缺钱美眉“体验夜生活”的烂戏。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崇尚拜金主义且恰好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女孩喜欢戴名表的老总,喜欢开跑车的帅哥,譬如这四个女孩,就是来自宁大大二的学生,她们有着良好的高等教育,可层出不穷的奢侈品与捉襟见肘的生活费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让她们不得不投靠这些容易一掷千金的男人,但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刻意坚守那份道德底线,企图用自己的智慧去与其周旋,既可收获颇丰,又能独善其身。但这些讲究效率的老总大少们狼子野心,没那么多时间玩暧昧,为了更快在某家酒店开个房间,就会用上点对他们来说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例如灌酒。
四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叫的酒五花八门,有啤酒、香槟、葡萄酒、伏特加、威士忌,甚至白酒。
而四个女孩是真人不露相,喝起酒来竟然百无禁忌,有酒在手,都能牛吞海饮般统统倒入肚子。
眼看着今晚的大计要功败垂成了,四个早就春心荡漾的大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暗暗点头。
随后,其中一个留着平头的小白脸起身,走到钢琴边,让那个弹琴者换一首较为轻快的舞曲,剩下的三个男人就邀请四个女孩到舞池中央,轻歌曼舞,活动一下筋骨。而那个平头青年并没有马上加入大部队,反而偷偷折回了雅座,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分别倒入了四个女孩的酒杯里,然后才装模作样地进入舞池,与他们醉生梦死。
“师姐,看什么呢?”二层雅座的一个昏暗角落里,坐着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人问了女人一句。
“楼下的那几个女孩被下了药,今晚凶多吉少。”那女人紧皱着眉头,由于光线过暗,看不清模样。
“出得来玩,就应想到有这些情况发生,怨不得别人。”那男的淡淡道,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心。
那女人愣了一下,转头凝视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沉默了很久,才一声叹息:“青城,你变了。”
“怎么变了?”南宫青城玩弄着酒杯,那抹微笑永远是那样的迷人,像杯里的cosmopolitan。
“嗯……你给我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变得过于现实了,youknow?”女人轻声道。
“师姐,古语道:人要实,火要虚。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可燃物要架空一些,才能燃烧得更旺,而做人则恰恰相反,必须脚踏实地,才能飞黄腾达,不是吗?”南宫青城抿了一口cosmopolitan,嘴角微翘,轻声道,“就像师姐你,不尊重现实,看不清现在的形势,老是素面朝天,结果呢?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女人哪,要学会扮靓自己,不要拿朴素来做挡箭牌,不要拿家务做借口,不懂时尚,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南宫青城,你找死啊!”女人探出身,一下子就揪住了南宫青城的耳朵。
“饶命,饶命,师姐饶命!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行了吧?”南宫青城苦苦求饶道。
“哼,那还差不多。”女人皱皱鼻子,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一马。
“说真的,师姐,像你这样的女人,智慧与美貌相得益彰,哪个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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